天上人间果子沟
果子沟是新彊伊犁地区的峡谷、名胜地,是古代中国丝路上的北新道的咽喉。
最近从电视里看到有果子沟的景象,那条高架水泥桥贯穿整个果子沟的画面,真是惊叹、震憾,这让我想起了当年游果子沟的情景。
1985年暑假的丝路之行,我们从西安到达乌鲁木齐后,开始一路向西,走向边境。沿途扬手招车,靠我们的笑脸和不是当地人口音的普通话,加上亲和的招车能力,一路上坐过巴士,拖拉机,马车,邮车等各种交通工具,其中最特别的是坐邮车,这可能是此生唯一的一次坐邮车。
因为有过扬手坐免费车的经验,那天一早,我们离开赛里木湖后,走上了公路,边走边等待可乘搭的车辆。有几辆车走过,不是装满了货就是不愿意停下。但时间不长,就看到一辆圆头旧货车出现,我们马上站在路中扬手招车。车到跟前才知道是一辆邮递车。正感失望时,那个维哥吾尔族司机普通话很好,伸头问我们从何处来要往哪走后,然后头一晃说:上车吧!我们高兴地大谢司机,爬上了车。
车上有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也能说普通话,是司机的儿子。邮车内宽敞,除了司机的座椅外没别的椅子了,有好几大包粗布包着邮件堆放在车里,男孩靠着邮包坐在地板上,我们也有样学样,东歪西倒地靠在邮包上,我们互相都很好奇所以畅谈甚欢。不久车停了,司机儿子要解急,跑到车后面去。我们也学着解决了问题正想上车,司机说不急,休息一下,想吃苹果吗,果子沟里很多呢!
哦,我们己经到了果子沟了?!那个兴奋就没说了,跟着司机就踩上了沟里的山石。
只见果子沟被一条不宽的沟水穿越流向远处,清晰的水急速流动发出小小的沸腾声,不知深浅却让人有点敬畏,司机说这是天山流下的雪水很冷。我们试着把手伸进水里,南方人的我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大自然的冰冷,真有“刻骨铭心”感觉。抬头望果子沟,头顶是蓝天白云,流水的两边尽是山石,看上去是一条不宽而长的山谷。山谷里有很多大块的石头,长了各种各样的树以松树居多,有些小小的野花点缀,除了流动的水声四周很安静,偶尔会传来几声鸟鸣。面对这种从没见遇过的自然景色,我们兴奋的叫喊声不时在山谷里回响。
司机在树上摘下小果子塞到我们手里,说是果子沟里的野苹果。这些小苹果青黄色看上去很像山楂果,咬在嘴里酸酸的生津止渴。司机又说现在还不是收获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再来吃,很甜,沟里还有山杏子。我问这里没人管啊?当地人不来摘?他说这是野地没人管,很少人来,来了也很少人摘,很多人不知道这里有野果子所以才有那么多果子。
那一天,我们玩得很开心,免费坐邮车免费游果子沟免费吃苹果,尽情感受果子沟的自然山水气息,那真是天上人间果子沟,新彊的果子沟!当然,在那个时候不会想到果子沟的今天会掛上高架桥。中国的城市建设发展很快,说不准,果子沟以后会消失在通往西域的路上,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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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速写画 — 新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