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unch,老人,画
“Brunch”是西人的习惯说法,就是把早饭和午饭合在一起的一顿饭。周未去Brunch,省了做饭,是我喜欢的事。
有个周日的早上,在城区中心的街道上有好几家餐馆和咖啡店,我们看了两、三家的门面和Menu都不大合意。后来,看中了一家在转角处的咖啡店,门面不大,有几个窗口坐在店里可以看到两边来往的人和车辆。就进去了,一看,高朋满座!但是我眼快,发现左边靠墙角有一个位置很宽敞没人,那里有一张桌子摆在窗口下面,坐在那里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但桌子边上只有一張椅子,另一边是宽敞的空位置。
我们走到那个位置,然后向侍应生招手,想请他搬一张椅子来,侍应生快步走过来说:对不起,这桌子己经有人订了,很快就来人了!我心里略有不满,订位子应该有说明或展示啊!侍应生说太忙了,忘了放告示牌!
我们只好离开,刚移步,有一张桌子的食客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他们用餐完了,失而复得,我们高兴地坐下了,点了菜之后,就慢悠悠地喝茶等候上菜。
这时,进来了一对老年夫妇,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一只迷你型小狗,老先生推着轮椅。侍应生看见他们就连忙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他们有说有笑像老熟人见面。待应生帮忙把轮椅推移到桌子一边宽敝的、没椅子的空位置,让老太太面向桌子,又端正那张椅子让老先生坐下,然后才离开忙别的去了。哦,原来是这样!
看着这对特殊的老夫妇,用餐的时候,我的眼睛不时地往他们那边看。看上去,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不但腿脚有问颢,双手也不正常,一只手腕是向内弯着好像不能伸直,拿着刀叉很费劲。他们用餐,看到老先生不时地帮她切盘子里的食物,或撒盐撒胡椒粉、或倒茶。老先生帮忙时,老太太就静静地、满脸和详地看着老先生的一举一动;看上去俩老人很少交谈,却不时地看看窗外的风景。那只小狗,就象婴儿一样,一直静静地躺在老太太的怀里。
时间在不经意中过去了好一会儿,看到他们桌面上的盘子被侍应生拿走了,他们在慢慢地喝茶。老太太对老先生说了些什么让俩人都笑了,然后抱起小狗亲了一下,俩人又微笑相对着。这时,阳光从窗外撒在他俩身上:一小壶茶、两个茶杯;一对老人靠窗坐着,还有怀里一只小狗 - 多美的画面啊!两个相爱的人,或许他俩曾经共同历很多的风雨,或许每天只是平淡的柴米油盐的日子,又或许他或她曾经是名人高人能人。但曾经所有的都过去了,能够这样相濡以沬、携手到老,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这可是人生最奢望的事,我羡慕他们!
以后,每次经过这家咖啡店,我都会想起这幅画,禁不住转眼看看那个窗口。
这个周未快到了,又想去“Brunch”;他说OK,我说还是去那家咖啡店,他却说我们己经去过了,换别的吧;我说先去看看,要是人多可以换另一家。他不明白为何我喜欢这家餐馆,但也没多问。
我没有告诉他,那里有我心中的一幅画。
****** 拍到斜阳下的一对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