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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雁落故人归 (尾韵)

小园雁落故人归 (尾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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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晓园半天才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垂下头漫无目的地看着桌面发呆。坐了一会儿,她觉得该回家了。其实她已经下班了。叹口气,她动了动身子。

 

她在起身的那一刻轰然瘫落在椅子上。她的眼睛和嘴巴一起睁大,越张越大,整张脸,整个人一动不动,石化般凝刻在桌子旁。

 

桌子那边坐的是那个穿短大衣的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人。看着她的眼中明明白白流淌着激动,相思,委屈,柔情,和悲喜交加。崔晓园石雕一样盯着看他,不知过了多久,眼泪如决堤洪水,夺目而出。

 

他们的泪水融在一起,从咖啡厅,到医院外的草坪,到大柳树下,紧紧拥在一起,不顾一切地倒在草地上打着滚,发疯一样狂吻着对方。似乎是流尽了所有的相思泪,俩人才喘着气,瘫坐在树下,从大喜大悲中平静下来。

 

“你这一年...都在哪儿啊!” 崔晓园颤声的问,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

 

李鸿一只手紧搂着她,另一只手不停地在她脸上摩挲着,颤抖的手指揉过她的鼻尖,眼眉,下巴,反复描摹确认手中捧着的不是瓷人,不是幻觉。好半天,才涩然开口,答非所问道:“你刚才...干吗骗人家。”

 

他的声音沙哑苍凉,似乎是好久都不曾说过话了。崔晓园缩在他怀里,忍不住伸出手指,爱怜地抚摸上他的面颊。他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太好。乱七八糟满是胡子的下巴,似乎好久都不曾收拾过自己,整个人苍老迷茫,疲惫不堪。完全像是换了个人,难怪刚才崔晓园没认出他。“你,还好吧。”崔晓园心疼地抚摸着他。

 

“嗯。你怎么样?”李鸿握住她到处游走的小手,笑着说:“看看,又黄了。” 他露出一个惋惜的笑:“那人多好!要什么有什么。干嘛不考虑一下。”

 

“再好也不要,都不要。”崔晓园从他怀中抬起头,目色来来回回在他的五官之间流动,双臂搂住他,在他的唇上盖下滚烫而炽热的吻。“我跟着你那一年,把人世间的欢乐都享尽了,以后就是靠回味,也能过下半辈子。”

 

李鸿猛地一把将女人紧紧搂在怀里。眼圈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说不出一句话。半晌,哽咽着叹道:“傻丫头。”

 

这一声叹息满含着渴望已久的宠溺和怜惜。崔晓园流着泪不说话,这样默默躲在他怀里享受了好久,她忽然扑哧一笑:“怎么我每回相亲,你都来捣乱啊!第三次了吧!”

 

“说明这是天意。”他亲吻着她:“天意你就该归我。”亲了几口,他放开她脸蛋,笑道:“还是那么淘气。看把人家给吓的。话故意说半截,故意不告诉人家实情。”

 

 崔晓园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

 

“你所有的检测结果我都知道。做医生的别的好处没有,就是认识人多。患者干什么的都有。以前我一个病人家属刚好疾控中心搞内勤的。托了人,你的隐私信息不难查到。”

 

李鸿揉着她的头,过了一会儿又怅然笑道:“其实我也没太上心去查你的结果。匆忙跑回来发现你人不见了,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你说的话串起来,稍微一想就能猜出你要分手的真正原因,根本不用去查结果。”他摩挲着她的头发,脸上的笑容苦涩而凄凉: “不用想都知道你发表的那个长篇分手宣言,没一个字是真的。”

 

崔晓园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变为羞怯,惭愧,最后慢慢低下头,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

 

李鸿摩挲着她脸蛋的手指越来越热,越来越颤抖,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崔晓园贴在他胸膛上的脑袋,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她知道李鸿为何越来越不平静。即使过去一年多了,分手时她说的那些话依然尖厉的象把刀,只要一想起来心口就会流血。她越发羞愧地不敢抬头看他。李鸿搂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抚摸变成了大力的摩擦,手掌胡乱撮揉着,最后猛一用力捧起她脸庞,对着她颤声地叫:“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啊!”

 

不甘,委屈和悲愤,混合着泪水,冲出了男人的眼眶。

 

崔晓园心疼极了。紧紧抱住他,心里有好多话要对他说,想哄,想解释,想请求,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最后象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带着讨好和撒娇的意味,乖乖缩进他怀里。

 

“你,哎,”李鸿继续搂着她,又心疼又怜惜地问:“你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刚开始...吓坏了吧,”

 

“可不是嘛!”崔晓园立即一转脸,大倒苦水:“简直是炼狱啊,差点吓死,差点得精神病!整天哭,看到天都是黑的!把父母急得够呛!又不敢跟他们说,你知道多难受么,连个听我哭诉的人都没有,差点疯了...”

 

“你活该你!”李鸿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吼。

 

崔晓园马上住声了。脸红红地不敢抬头。李鸿余怒未消,继续瞪眼道:“烟也重新抽上了。不学好吧你!我不在你身边,没人管你了是吧!”

 

崔晓园大声说道:“我没抽烟。”

 

“还学会撒谎了!睁着眼说瞎话。身上的烟味二里地以外都能闻见!”

 

崔晓园的嘴一扁:“还不是想你想出来的嘛!孤孤单单的没有人陪,精神陷入极大的空虚苦闷中。你不知道我多难受,多想你!”

 

“ 就该让你再多受点罪!看你还敢不经我同意就擅自说分手!”

 

他的委屈和愤懑明明白白写在撅起的唇上。崔晓园的泪水一下就流下来了,边抹眼泪边耍赖道:“我那不是,不想让你跟着我难受嘛!我后来一直找你,都找不着...好容易见着了...刚一见面就挨骂!”

 

李鸿把她搂在怀里,攥住她的手,又委屈又哀怨地说道:“以后不许再说分手的话,永远不许说。不许再自作主张,所有事都要听我的!”

 

崔晓园慌忙点头。两只小手迫不及待地抚摸着他的脸,划到肩,到胸膛,又心痛又担忧地问道:“你,你这一年多,还好吧?你怎么,变这么瘦啊?你不会是,你身体怎么样?”她忧郁的神情带着惊慌,望向李鸿的眼中有残存的泪珠,晶莹闪动。

 

李鸿握住她乱动的手,神色终于如常了下来。低头看着她,温柔笑道:“我很好。没事。真的,没事。”

 

崔晓园紧张的神情没有缓解,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疑惑。停了一下又问道:“真没事?你精神看起来也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家里...还好么?你爷爷的身体,”

 

她停了下来。眉头紧皱,疑色深重。李鸿瞟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想了想,吸了口气,叹声道:“我家里...出了点事。”

 

崔晓园的心提了上来。李鸿望着树下青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父母,前一阵国内清查金融市场...给卷进去了。”他垂下头,淡淡说道:“我爸后来跳槽去了家很大的证券公司做投行高管。前一阵因涉嫌内幕交易罪被带走了。连我妈也带走了。”

 

崔晓园吓了一跳,看着他紧张问道:“什么是内幕交易?”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利用你提前知道的内幕信息,比如某支产业要资金重组,在消息未公开前,大笔买进卖出,”

 

他停下,不再说了。崔晓园茫然不知其中奥妙。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结结巴巴问道:“这么做...是犯罪?”

 

李鸿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涩然笑道:“ 嗯。而且还是不小的罪。”他望了一眼曼哈顿的方向:“象在美国这边如果发生这种事,除了判刑以外有的罚款会到五倍。中国...凡事都不一样了。是轻是重很多都是上头一句话,高层搏弈的结果。” 他低了头,有些烦躁地说道: “我爸我妈,这次是撞枪口上了。也不知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说实在的我对他们做的这些真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当初考大学时还非逼我选金融,后来我医学院都快毕业了我爸还在那儿没完没了的呼悠,我跟他急了好几次。他看我实在不行才转头叫上我妈的。也幸亏我自始至终都不知情。这种内幕交易的案子,基本上都是连锅端,子女家属七姑八姨,一查一串。所以尽管我没参与,还是被带走了。协助调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崔晓园叫道。

 

“你消失以后的第二个月。”

 

“难怪我找不到你了!”

 

“进去以后一看那架式就知道这次危了。来者不善。查的特别细,连我以前开公司时的帐都给翻出来了,一笔一笔查来龙去脉。幸亏我当时留了个心眼,说什么不让我爸的钱进来...不说这个了。反正查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查出来。我个人连一个炒股账户都没有。也没搜出现金来。他们,哎,这次是真挺惨的,上边来势汹汹,很明显不榨干了不罢休。可能是被抓了典型,也可能是牵扯上了什么人物,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猪养肥了就杀,高层想洗牌,还有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我爸那人有时候做事真挺狠的...不管怎么着这次是撞上了。追缴了他们全部的个人资产。他们所有的资金股票房产从一开始就被冻结了。以前的公司是我妈的,我只是帮她经营了几年,这回也被收缴了。我自己本来也没多少钱,反正,能卖的都卖了。到处打听,求人,花钱打通,找律师,总之就是希望能少判几年,他们能少受点罪。这一年,就这么过来的。我爷爷一听这消息就卧床不起,病的挺重的我到处奔波的同时还要照顾他,我妹是指望不上的根本不敢让她回来。工作肯定是丢了。出了这种事即使我还有心思上班也受不了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好在我是从家里被带走的医院没人知道我去哪儿了。不过这种事,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所以刚一出事就辞职了。把手机号也给换了。你要找我的话肯定是找不着。说实话那时候我真是庆幸你早离开我了。” 他看了一眼崔晓园,略带歉意笑笑:“这一年...反正就在干这个,也没顾的上仔细找你。上个月判了,一个三年一个一年,好在都是缓刑。罚了两个亿。”

 

“这么重啊!”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等于不用坐牢。花钱免了牢狱之灾。”李鸿边摇头边无奈叹息道:“他们玩的钱也太大了。你想想吧,我爸合法年薪四百多万,除此之外还一大堆股份。这个收入,能让他动心的,少说也是上千万的利。我想尽了办法,才达成这么个和解的结果。钱都不要了,人捞出来就行。” 说到这里他脸上渐渐出现一个自嘲的笑:“进去以后被调查的时候才知道,我原来也可以跻身到富二代的行列里去的啊!早知道老爹的钱来的这么容易,一个小时随便一折腾就上百万,我也该和那些京城四少们学学。可惜晚了。呵呵,原来我家祖上也曾阔过。”

 

崔晓园愣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凄凉笑道:“幸亏你爸什么都没告诉你。否则你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她目不转睛看着李鸿:“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现在这么发达,facebook上找个人特容易。没几天你同学就告诉我说你在纽约这家医院工作。刚才,呵呵,其实我刚进来,累的不行先卖杯咖啡,没想到,真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轻柔的手指抚上崔晓园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沧海遗珠失而复得的感激之意。崔晓园早已经说不出话,含着泪水的眼一动不动望着他。男人的手从额头移到了她的秀发,揉捏了一会,忽然说道:“喔对了,这个给你。”他从背包里拿出了那个首饰盒,举到她面前,羞涩笑道:“这是我唯一没有卖掉的东西。”

 

崔晓园的泪,一滴滴掉了下来。男人又抚摸上了她的短发,边摸边笑道:“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啊,跟个男孩似的,都戴不了了。”

 

“我这就留长了。再也不剪了。天天都戴给你看。”

 

她擦干了眼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握住男人的手:“你住哪儿,你...能在美国呆多久,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在国内的时候本来是已经开始考美国执照了,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就停了。后来被放出来以后,想想还是接着准备。国内肯定没法呆了,什么都没了。真是什么都没了。家徒四壁。”

 

他停了下来,抬头往远处望去。沉默良久,萧瑟的脸上渐渐出现一个苍凉的笑:“昨天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恍惚间觉得这情形和以前相似。那是我小时候刚到纽约的样子。我牵着我妈的手,她推着车,车上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两个行李箱。她带着我来找我爸。二十几年邯郸梦。梦醒了一看,原来黄梁饭都没熟透。还是这个机场,还是这个城市,还是这点家当。一切打回原形。”

 

他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漫无目的地看着草地,接着说道:“我本来就没什么钱,医生那点工资你也知道。我原来花天酒地的其实都是家里的钱。想想觉得真挺没出息的一直就是靠家里。现在没的靠了,再不上进点,这个家更没指望了。况且我妹还在上学。还有一年,我估计也不想让她再上下去了。其实我这次来美国也不光是为了找你,也是来安置我妹的。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她那个贵族学校,我是没力气供了,本来想借钱的,只剩最后一年了,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让她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吧。反正她也没有身份的问题。”

 

崔晓园看着他,一时茫然无措。过了一会儿喃声道:“怎么都...到这步田地了,”叹口气,摇摇头道:“ 让你妹妹接着上下去吧。学位还是很重要的,不就一年了么,我给你想办法。”

 

李鸿不抱希望地笑了笑。崔晓园继续问道:“你USMLE到什么程度了?”

 

“一年前在费城考的step2 CS,一次通过。CK考了99。考试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他自矜一笑。

 

崔晓园看着他的眼光好象看着神。全家败落父母身陷囹圄自己也受了牵连,身负重压四处奔波之余,居然还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李鸿没看她,低着头继续说: “这一年除了家里这点事就是准备Package, Match申请,面试,反正我也没工作了有精力折腾这个,”

 

崔晓园猛然想起上一周的一天是match day,连忙问道:“怎么样?!”

 

李鸿讪笑了一下,摇摇头。

 

“没事。”崔晓园缓上一口气,“我养活你。”

 

李鸿更加苦涩一笑:“那我要是一辈子都...”

 

“我养你一辈子。”

 

李鸿看着她,久久不说话。苍凉暗淡的眼中渐渐浮起一层朦胧的水膜,光华烁烁,却尽是悲伤迷茫之色。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崔晓园一笑。“你还有我。”

 

初春暧柔的落日余晖,安逸地倾洒了下来。一缕晦冥透过斑驳树影,投在崔晓园素净的脸上。她精致如玉的面容淡雅平和,两痕秋水无怨无伤。李鸿有一瞬间的恍惚,只觉时光仿佛倒流。两年前那日的景象,涟漪般若隐若现,浮散在记忆里。他们初次肌肤相亲时,她就是眼前这个样子。那天的残阳透过家里的纱帘,深浅不一散落在她光洁如玉的身上。她跪在他面前,跪在一片残阳里,象一枝新叶柔柳,清新柔顺,又坚韧不拔。李鸿站起身,抬头望向垂落而下的柳枝。16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几天前还暗无生色的柳枝一夜之间抽出新芽,迫不及待向外吐着生机。李鸿观察了好久,选好一段新绿折下,仔细除去上面残留的硬节,留下初春的嫩芽,编编缠缠做成了一个指圈,套在了崔晓园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许再离开我。永远,都不许再离开我。”

 

(全文完)

附录:

“李鸿”的原型关于SM和婚姻的观点。

 

“有可能在SM圈内找到爱人,像正常夫妻那样恩爱一生吗?”

 

“有可能。我和我太太就是。我们还认识好几对。我觉得关键问题是,你们俩在排除了SM因素之后也要互相欣赏,认为对方是理想的伴侣。SM只是一桩值得祝福的婚姻蛋糕上点缀的奶油。婚姻因为SM而更加完美,但不要因为SM而结婚。同是SM中人只是让你和你最亲密的人可以共享这一内心隐秘的爱好,而不必对自己的伴侣隐瞒。圈内有太多婚后悄悄出来玩的人,我们非常能理解她(他)们,但这显然是一种无奈而非理想状态。

 

如果要维持一段比较稳定的SM关系, M需要臣服S的主导地位,S必须尊重M的人格。如果真的发生了从SM主奴关系转变成男女关系并且能够正常继续发展的话,你们必然要舍弃SM中的主奴关系,而把SM作为一种增加恋爱激情或者性爱情趣的手段。你没有办法做到在两种关系之间自由的切换,他们是不兼容的。如果想要转换,最终的结果只会是一种代替另一种。

 

我们最终成为夫妻。因为除了SM我们有更多的共同爱好,更多的默契,生活上的接触有着更多的惊喜,我们都觉得建立恋爱关系要比SM更具有吸引力。最终的结果是,恋爱之后我们不再有过真正意义上的调教,最多只是一些情趣,我会很好的控制自己不用SM的处理方式来代入我们的情感生活。原有的主奴关系会为两个人建立恋爱关系造成障碍。但也提供了帮助。最大的帮助就是让你们天然拥有高度和谐的性生活。

 

我们和普通的夫妻一样,我们也争吵过,也冷战过,而我恰恰不是一个生气就拿她过来抽一顿泄气的人,对我来说M是用来宠爱的,而不是用来泄气的工具。还好我们坚持过来,没放弃过,逐渐磨合,逐渐改变,逐渐适应彼此的节奏。看着我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看着我们共同的小家,看着她每天见到我时开心的笑容,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想想认识我家傻妞很多年了,从约炮到约调,从约调到主奴,从主奴到夫妻,好像每隔几个月我们都会发生点什么惊喜,发生点质变,我不知道下一个惊喜是什么,我只知道它离我们不会太远,因为有你因为有我,因为我们有家。

 

其实,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难,有多少爱情都开始于喜欢,结束于了解;后来明白,所谓合适的人,没有定论,大概是三观相似;兴趣可以不同,但决不干涉对方,有话聊,相处和独处一样自然。这一路,你是你、我是我,不是没你不行,但有你更好。尘世沧桑我牵着你的绳,今生陪我一起走,丫头你准备好了吗?”

 

“崔晓园”的原型关于SM的话:

 

“我觉得被称为‘妻奴’特幸福。当别的M还在为了喜好和感情纠结徘徊时候我已经有了爱我疼我跟我一起玩sm的老公。

 

我和家猪对待sm,就只当看书听歌那样缺了生活就会乏味的兴趣爱好;就只当吃饭睡觉那样平平淡淡却必不可少的生活部分。我奴他主/我臣服他掌控,跟我妻他夫/我娇生惯养他包容呵护,完全的不冲突,就如看书听歌吃饭睡觉一样不冲突。因为无论任何情况下,首先我们是夫妻,互珍互重互爱互助,同尊卑同重量同权利同义务。在这基础之上,我愿多给他支配权and享受服从感,他愿加倍保护呵护我and享受控制感,在细节上没有平等公平之说,却彼此在对方心上依旧平等尊重,且因此对难得拥有这样的人生伴侣而对这份关系更加珍惜和用心。

 

他看到优秀的女生想多奴,会不忍我痛苦而放弃;我看到他的忍耐,会感到被爱和感恩而给他更多我能给的自由空间。虽然他会因为爱我而下不去手,我会因为妻子的身份无法放开到公调低贱玩物的程度,对待彼此多少和幻想中的程度不同,但谁的人生能鱼与熊掌兼得呢?我宁愿要soulmate,而不想冒险去贪图一时的幻想满足感;我宁愿要一个站在天坪平衡两端的夫妻关系,而不接受被多奴被委曲求全被其他同好分享男人。因为放纵一时可以,但放纵不了一世;因为委屈求一时之全可以,却求不到一世的全。

 

不能说别人的夫妻模式不对,只是他们敢于跳脱伦常而我们不敢。不敢是因为难得碰上彼此相爱又彼此真正懂对方的伴侣,只敢谨慎的在三观正常且健康可持续性方式之下生活,承受不起独辟蹊径万一失败的代价--毕竟以后再难遇到生活爱好和性格感情上如此契合的人生伴侣了啊!

 

我觉得我可能不是妻“奴”,我只是妻“同好”。因为我不奴性,我只是能够把健康生活之上我给得出的所有臣服、尊敬、崇拜和侍奉尽可能的奉上,毫不在意公众的批判。只要我们的关系健康长久适合自己。家猪也一样,要的只是完全契合自己、爱自己、懂自己的伴侣而不是卑微的奴隶老婆。

I'm not a slave wife but a submissive wife; I love & respect & submit to my husband, but also deserve being loved & respected & taken the best care of!

我们在生活中互相尊重并且忍耐对方,在床上他是我的主人,我偶尔也来一句叫我女王大人过过嘴瘾。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可我们也真的在努力经营好两个人的关系,也曾经因为各种问题濒临分手,和sm有关,或无关。

 

暂时就这么多,以后的路还长,七夕他说过一句话,希望和我一辈子,以后老了没牙了还能给他舔(羞ING).

 

希望我们能像所有夫妻一样好好经营,希望他能像小说里的主人一样调教的时候狂暴冷酷,穿上衣服又温柔专一。希望我能够做个低调华丽有内涵的女主人。希望我能够做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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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晚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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