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中国领事馆 折腾你没商量

从中国大陆来美国生活了近20年了，去洛杉矶中国领事馆办过几次事情， 啥感受？ 就一句不好听的脏话：狗多人少。
 

此话难听， 让我细细道来。

洛杉矶中国领事馆自己给自己定位错了。领事馆是干什么的？ 是给在美国的中国人服务的， 顺带办理外国人的签证业务。 可他们不这么看自己，洛杉矶中国领事馆把自己当成衙门了，外国人签证好好伺候，不敢欺负，专门欺负中国人。不信？ 咱举例说明.
 

三年前， 2012年的夏天，我去办理回中国的签证。我11点左右到的，可能开车时间长， 有点腰疼。 就领完号站着，背靠距离窗口不远的墙旁边。 我等着的时侯，听见旁边窗口的声音很大。我抬头看了一阵儿。 大概意思是来办理一份地产文件公证的一个中年妇女在美国逾期居留了。那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挺生气的，满脸皱纹的脸没有化妆， 口红也没有， 和年纪明显不符， 一看就是做辛苦工作的。可能觉着逾期居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尽量压低声音解释。可能是太生气了，她也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窗口里面的女孩妆容大方简洁，年纪大约比中年妇女女儿还要小。她正在训斥中年妇女： “你在美国倒底有没有身份？有就拿出来，没有就不能给你办。回去把你的移民局批准信拿来。” “我住圣地亚哥，这三个月都来了三次了， 你们今天说要国内户口公证， 明天说要原工作单位证明。现在又要美国合法身份的证明。 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这么折腾人， 我早晨5点就往这里赶， 还没吃早餐呢。美国人都不管我是不是合法的， 你们自己人为什么刁难我？”
 

窗口的女孩子用右手擎着那细细的麦克风话筒。她带着美国护士戴的蓝色胶手套，头都没抬地对着麦克风说：“回去把你的移民局回信拿来， 复印两份。” 同时把中年妇女交的一沓文件从窗口下的窄缝中塞了回来。 
 

中年妇女还不想放弃， 又压低声音的解释了一会儿。我听见大厅里的广播“Now serving XXXX at window number XXX”.  另外一家人走到这个中年妇女所在的窗口，紧挨着排在她后面。这对中年妇女产生了些压力。 她收拾了一下在窗口的文件， 转身离开了窗口。当她从我身边走过时， 我看到这张疲倦的脸上被气的红红的， 老花镜后面的眼里擎着泪水。 “太折腾人了。” 中年妇女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太折腾人了！ 我回想起我7年前就是这样的感受。
 

那次我想让老婆带3岁的孩子回国住大半年，要办个寄养证明，就不用在中国时延期签证什么的。我们进门领号， 排了90分钟队。  当时的窗口办事员告诉我， 孩子的照片要重新照， Costco照的照片说不合格。要去他们旁边同一层楼的一个所谓的旅行社补照一次。那个旅行社实际就是一个小卖店，象征性地摆着一个书架， 上面有几瓶饮料。 连个冰柜也没有。 真正的生意就是宰给来洛杉矶中国领事馆办事的人。 22美元照了一次， 和Costco的5块钱的照片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尺寸小点。
 

照完像之后， 我们又等了25分钟，窗口办事员看完新的照片和材料， 又告诉我，照片合格。 还要把我的护照和绿卡复印。 我有些不高兴， 就对窗口办事员说， “麻烦您能不能一次说完， 还都需要什么， 我们一次给您准备好。” 窗口办事员扳着脸说， “先去复印，复印完再说。”
 

"您还是一次说完吧， 除了护照和绿卡复印， 还缺什么？"  我坚持着问。窗口办事员不再看我了， 把文件退了回来。 按键叫下一位了。
 

我老婆把我拉走了，"不就是复印一下吗，复印完给她不就结了吗，咱不较劲.”
 

领事馆的复印机只收Quarter,我们没有，又来到了旁边的“旅行社”， 50 美分复印一张。 又等了近35分钟， 轮到我们回到了原来的窗口。窗口办事员瞄了我一眼， 一声不吭地低头仔细看了一遍我的文件。
 

“出身证明的原件呢？” 我愣了一下，回答到“我是按照你们网上公布的要求准备的， 你们也没说要原件呀， 只说要复印件呀。” 窗口办事员还是没抬头，对着麦克风说“我们要审查原件，审查完原件退回， 复印件我们留下存档。” 虽然她没抬头， 我还是看到了她的一瞬间的嘲笑的表情。
 

“你他妈的就不能一次把要求都说完？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也搂不住火了, 对着她喊了一句。窗口办事员还是没看我， 把手向上扬也扬。 我明白了，这是叫她的Supervisor 呢。 我就拿着我的文件在窗口等， 等Supervisor来了我准备要好好投诉一番。
 

过了大概5秒钟， 还没有Supervisor来。 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What’s up, brother?” 我回头一看， 两个保安站在我身后， 一个老黑， 一个老墨。 “Calm down, brother, or you have to leave.”

"I　am very calm, leave me alone.” 两个保安也不听我说完， 一人搀扶我一只胳膊。我有点害怕了， 也有点蒙。 等我明白过来， 我已经被搀扶（实际就是架着）到了电梯门口了。
 

那天我们的事情最终也没办成。 还生了一肚子气。 好在我没反抗， 要不然让保安打一顿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也没辙了， 带着老婆孩子在旁边的Korean Town大吃了一顿， 算是给自己补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