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第十四师团的土肥原贤二预谋已久,窥视开封文化宝藏,有计划地有重点的进行了文化掠夺,开封冯翰飞家被日军抄走不少文物珍品,至今仍未归还。
在三眼井15号冯家宅院冯祖铨指认当年防空洞的位置 刘海永摄
在冯祖铨先生的客厅,身体硬朗的冯先生小心翼翼拿出一个手提袋,从一堆资料中拿出两本书。冯祖铨先生说,他10年前从北京大学教授严绍璗著作的《汉籍在日 本的流布研究》一书中发现了他爷爷的藏品在开封沦陷期间被日军抢走的记载。严绍璗教授是北京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副所长,北大日本研究中心委员会委员、中国 中日文学关系史学会副会长。1985年应邀任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日本学”首任客员教授。严教授曾长期在日本探讨中国文献典籍向日本流布的轨迹与 形式,研究日本对汉籍的保藏与吸收,在国际上很有影响。冯祖铨在该书第198页找到明确记载,他激动地指给我们阅读:“1938年6月,日军土肥原贤二所 属合井部队在开封查抄冯翰飞宅,劫走《吴道子山水》立轴一幅、宋画《儿童戏水图》立轴一幅、《王石谷山水》立轴一幅、《戴醇士山水》立轴一幅。”为此冯祖 铨先生专程到北京大学拜会严绍璗教授,详细询问冯家被日军抢劫走的文物一事儿。据冯祖铨回忆,当时严绍璗教授说当时在狼烟四布的中国,抢劫百姓财物是屡见 不鲜的。严绍璗教授当年在日本外交部档案中查到了中国战时“文化财”损失委员会向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提供的《中国战时文物损失调查报告(图书类)》,详细叙 述了各省市级图书馆在战时被日军劫夺的文献典籍。而冯翰飞家被日军劫走的文物就在其中明确记载。
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关于冯翰飞被日军劫夺文物统计 刘海永摄
据冯祖铨介绍,1927年至1930年间,他的爷爷冯翰飞在北平养病,后来在北京建立中华历史图书馆。当时冯翰飞所藏报刊达1000多种,为民国时期我国 私人集藏报刊三大家之首,他当时积存的报刊有六大书库。1935至1936年间,华北日军增兵,平津局势紧张,冯翰飞写信给当时南京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编审 科科长朱子爽,拟将北平所存报刊设法运南京保存。南京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叶楚伧批示,“可先与洽商搬运储藏及管理办法,俟办法谈妥后即办”。冯翰飞亲自 赴南京商谈,因条件没谈妥,而平津形势紧张,冯翰飞匆匆北归。七七事变之后,北平沦陷,日本抄了我冯翰飞的书库,善本珍本拿走不少。“我爷爷把劫后剩余的 集藏想办法运回了开封。之前,北平形势紧张时,他已经把与河南相关的书报都运了回来。但两回运送回开封的,已不足原收藏的一半。” 冯祖铨惋惜地说。
跟随冯祖铨先生到三眼井15号查看现场,“这里就是最后一进院子的花园,七七事变之后我爷爷从北平回来,预感中原危机,于是在1937年下半年花费3000银元,在花园里修筑了一个防空洞,将从北平运回开封的报刊装箱存入洞内。”防空洞已经无迹可寻,现在防空洞和花园的上面矗立着一栋房子,因为当年地下曾有防空洞,如今的这座用作仓库的建筑上依稀可见裂缝。
冯祖铨先生介绍冯宅在民国时期书店街的一个门的位置 刘海永摄
因为冯翰飞集藏报刊全国有名,当年蒋介石曾将花费10万银元购买其藏品被拒绝。日本人早就注意到他了。为了摸清冯翰飞的藏品,土肥原贤二很早就派一个名叫 松根日本特务 伪装成卖豆腐脑的,一潜伏就是10年,直到1938年6月6日开封沦陷,在潜伏特务松根的指引下,土肥原贤二派合井部队直奔三眼井街冯翰飞宅,劫走古籍、 字画、古玩等文物,庆幸的是冯翰飞集藏的书报侥幸留存。
日军霸占冯家前面的两进院,开设了“花酒馆”(慰安所),把大门开向书店街。冯家人搬入后两进院居住,从三眼井街另开一门进出。冯祖铨说日军还经常在花园那里练习拼杀。
冯家被劫夺的这批文物在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可以查到原始的档案记载(全宗号5,案卷号11707)案卷标题:《河南省及北平市公私文物损失数量及估计目 录》,其中一页中明确显示“冯翰飞,开封三眼井15号,书籍六种、字画五件、古物七件,在民国二十七年开封沦陷时被劫。” 1983年11月25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经以120票对〇票通过决议,要求将历史上被劫夺的文物文献归还原属国家。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重申 这一国家法原则。日本作为联合国成员国,对这一决议是投了赞成票的,但是,时至今日却未见日本有任何实际的行动。转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