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年底公司的圣诞晚会

12／14／2017记

又是年底了，十二月的南加近日白天依然七八十度，不过自己不小心还是感冒发烧了三天三夜。年底活催得紧，想请病假，想想还是没请，撑着上了三天班。第二天下班时人酸痛发冷，顾不上量体温，硬挺着煮了点萝卜汤，喝了倒头就睡去了。今天周四，又是紧赶慢赶地忙了一天。晚上公司一年一度的圣诞晚会。

下午四点多，员工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离家近的，回去梳妆打扮，准备花姿招展地登场；离家远的，在厕所里对镜贴花黄地忙碌着。想想自己烧才退去，近日又这么忙，有点想早点回家休息。可想想一年一次，既然RSVP了还是去吧。在公司呆到六点，然后清汤挂面，素面朝天地直接离开上了高速。

下班的点，高速公路上堵得一塌糊涂。这样的时段、这样的高速有些日子没有体会过了。想想自己现在工作离家这么近，尽管有时不开心，至少不要挤在这路上亦步亦趋地小心开着。晚会的地点在自己前一家公司附近，当出了高速，熟悉的出口、街灯，路牌在黑夜里闪烁，不禁想起旧日的时光，那些年日日走在这条高速上，想起那时的同事老板，今日何在？一切可好？又想起十年前每个周五晚上走的也是这条拥挤不堪的高速，送女儿去练习溜冰。而今，她(他)们都已离我远去。时光飞逝，物是人已非！

一个U turn后不久就到了。停好车, 走进跟去年同一家被包下的博物馆，几位负责人、组织者在入口处热情登记发牌。一个生面孔很快递上写有我名字的牌子和一个信封，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认得我的？我怎么觉得这人我都不曾打过照面的。不过被人认识总归是件好事，顿时一股暖意随着室内的暖气顷刻间驱散了一天的疲倦和冬日夜晚的一丝寒冷。

晚会与去年没什么大不同。一年了，博物馆那个向我们开放的大厅还陈列着去年一模一样的内容－中国五千年文化展，兵马俑，中国书法字画，陶器，刺绣等等，和一个巨大的旧社会衙门门口放的百姓伸冤时敲的大鼓。晚会的内容无非是owner讲讲话，每人凭票一杯酒，一顿晚餐(一些沙拉，蔬菜, 鸡块，三文鱼，面包和甜点), 加上一些抽奖和小活动，最后跳跳舞之类的。

吃完晚饭，看着信封里的$100假币，我跟着同事玩了一会21点赌牌，生平第一次玩(上次也有这内容，我把票送人了)，连规则都不懂，不过这种游戏不需要太高智商，很快玩溜了，码也从五块加到二十五到最后的两百，开始时比较谨慎，后来钱多了，胆也大了，等你得意时，钱又开始溜了。人生有时不就像这赌博吗？

看着赚的高高迭起的酬码，我笑着对同事说，I wish this was real money。正玩着顺风顺水时，有人在那大喊大叫，说再有五分钟就收摊了，一着急以为要把手上的赢的都得用掉，就一次最大限额$200 $200上，结果开始输了，最后才知道赢的钱可以换成票，等下可以抽奖，这才赶紧撤了，所剩的$300换了三张票，看着手里的三张小票，才明白$300赌币的面值，呵呵，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抽到。或许生来就没有这不劳而获的命吧。

走回刚才吃饭的大厅，桌上的刀叉盘子已经撤清，欢快的舞曲已经响起。只见一个又高又瘦打扮有点怪异的年轻男子一个人大胆率先入池，忸怩做态，非常女里女气，一看就是个gay。不过这种高姿态毫不掩饰地亮相，很是勇敢，也总比那些掖着藏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好。当然也可以看出社会、大众和工作场所对同性恋者的宽容及接受程度。

这已经是第七个年头参加公司的圣诞晚会了，从保龄球场到游轮到车模博物馆到这两年的博物馆，公司的规模一年比一年大，人员一年比一年多，而盈利并不是相应上升的。晚会的质量也好像一年不如一年。今年跟去年的内容相同，只是提供的晚餐没有去年的好，虽然说，晚会的好坏一部分跟HR的组织有关，钱的开销也跟预算有关，高档也罢普通也罢，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参与，一种social和放松。

夜色已深，我也提前点跟着一批人先走了。此时的高速已经畅通无阻了。开着收音机让温馨熟悉的圣诞歌声在寂静的车里回荡。等我开进社区，迎面而来的是路口左边一家门前辉煌的彩灯，右边一家一片银色的流光溢彩，在黑夜里格外夺目美丽。一年又马上过了，我不免有点伤感。车开过拐角，开到家门口，抬头看见家中那盏灯亮着，推开门，LD的问候声随即从楼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