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鸟儿
前年冬天鸟食堂开张,吸引了大小不同颜色各异二十几种鸟儿来当食客。其中有啄木鸟。可它们不知道如何取食,看着别的鸟像上个世纪上午第四节课后冲去食堂的大学生,在窗口前挤来挤去抢食,而自己只能挂在食堂上空着急。今年啄木鸟们不知从哪得了本宝典,仔细阅读后马上开窍,它们知道斜侧着身体,从食堂的窗口上抢食了。
红肚啄木鸟(Red-bellied woodpecker)外号红肚,今年经常来鸟食堂打饭。它在鸟食堂上东歪西倒,甚至露出它的标志性红肚子,就为从窗口拿取食物。几次取食后,红肚变得非常挑食。站在窗口边上,它成了菜场里刁钻的顾客,捏着个桃子嫌软,眼前的几个樱桃又太小,它挑肥拣瘦,将不合心意的鸟食翻出来扔到地上,别的鸟在边上只能翻白眼。最后红肚翻到它要的东西,一颗碎花生仁,喜滋滋的飞到边上的大树上。我这个颜控,任由红肚浪费鸟食,谁让它长得漂亮呢。
小个子的downy 啄木鸟,花了二分钟,安安静静的吃我做的能量棒—suet cake, 吃得满嘴油汪汪,心满意足的飞走。
蓝松鸦Blue jay,像是傻大个,去年不知如何站在鸟食堂上取食,只能在地上捡别人扔掉的剩饭。今年得杂技演员的真传,它抓住支撑杆子,探身将嘴伸进鸟食堂窗口,在周围麻雀中突显大个儿的优势,轻松取食。
在地面上,一只Northern flicker ,挂着个黑色心形的围嘴,一脸蒙圈的站着。这种啄木鸟以前只在夏天见过,冬天它们常常往南迁徒。而现在这只鸟好像刚睡了个长觉,醒来却面对白雪覆盖的冬天,不知如何是好。
每天来鸟食堂的常客是红衣大主教,black-capped chickadee, nuthatch, black-eyed junco, house Finch, mourning dove, 当然还有许多的麻雀猪。它们每天飞上挂在空中的鸟食堂,飞来赴一场宴席,一场在风中飘动的盛宴。
偶尔也会有只大鸟来赴宴,来偷袭小鸟们。飘雪的天空,两只鹰(cooper’s hawk)在院子上空狩猎。有一只悄然下降到鸟食堂边上,鹰眼炯炯。
远处高高的树,光秃秃的树尖上飞来两只鸟,镜头下看去是穿着橘黄色背心的北美知更鸟。它们从不来我的鸟食堂就餐,冬天里只在树林间寻找干果。
这时树尖背后的天空上,缓缓有只超级大鸟飞过。那是一架人造大鸟,载着人们飞向远方。
雪后的夜晚,静谧的院子,银白一片。望出窗外,沉浸在什么都可以想什么又不愿细想的状态。无聊中拿起手电照出去,照向边上的大杉树,却惊起一只大鸟。它顶着圆圆的脑袋,张着巨大翅膀,划开冰冷的空气。一只猫头鹰,在白茫茫的雪光中,无声地飞向夜空。
我怔怔地看着远去的大鸟,突然猜到这个夜间狩猎者为什么蹲在杉树上,它在等待夜行者。鸟食堂开张,不仅吸引了形形色色的鸟,也吸引了常常在夜晚行动的老鼠。想到这里,我在暖和的屋子里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