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俺娘 7。师长的神秘笑容

故事纯属虚构，即兴随笔。

 

第二天全家围在一起吃饭时，俺们都翘首以盼地等着俺爹讲他那如长江之水滚滚而来的好运。俺爹的好运就是俺们全家的幸福。俺们当然都盼着俺爹走运了。

 

俺爹饶有兴趣地看着俺们都端着饭碗，眼巴巴地看着他。假装糊涂地说：“咦，今天一大碗鸡肉没人抢，都看着俺的脸干啥。等着上面开朵喇叭花出来呀？”

 

俺二姑把烫好了的一壶小酒推给俺爹说：“少废话，快吹牛。孩子们都等一天了。” 俺爹接过酒壶，坐在俺爹旁边的臭弹赶紧拿过杯子给满上，然后一脸献媚地递给俺爹。“这臭小子，长大以后一定也是个马屁精。” 俺暗自思衬。不过看看俺爹，其实马屁精也没什么不好的。

 

俺爹惬意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开口：“断胳膊疼得俺呀是呲牙咧嘴的。坐地上的小王懵了好一阵儿才缓过劲儿来。意识到把俺胳膊砸断了，一骨碌爬起来叫人去了。

 

师长让司机开着他的车把俺送去医院。临走时俺看见师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俺笑了笑。笑得俺莫名其妙，心里一阵阵发麻。俺坐在车上这一路琢磨，连疼都忘了一半儿，也不知师长这笑里藏的是啥玩意儿？” 俺爹说到这儿把空酒杯放下墩了墩，看着俺们问：“俺胳膊断了疼的要命，这师长还笑。你们说说是啥意思，啥意思？” 

 

“师长不是幸灾乐祸！” 俺肯定地说。

 

“师长可疼你爹了，当然不是幸灾乐祸！” 俺娘补充。俺知道俺娘知道答案，可俺娘乐在其中地配合着俺爹，就是不说。俺们几个抓耳挠腮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继续眼巴巴地等着俺爹的下回分解。

 

俺爹卖够了关子得意地接着就：“俺在医院里呆了两天，打了石膏，吃了止疼片，收了好几瓶战友们送来的桔子罐头。第三天俺就出院回师部了。俺得赶快回去弄清俺师长的笑意。那笑脸太他妈折磨人了。” 听的俺们心里像看了恐怖电影一样跟着忐忑不安。

 

“俺一进师部大院儿，就看见俺自己的照片在橱窗里正咧着个大嘴冲每个路过的人傻笑呢。旁边是肖干事漂亮的正楷字，洋洋洒洒地占满了整个橱窗。俺凑过去一读，乐了。在肖干事的文章里，俺简直就是个舍己救人的英雄。看完了俺直想拍拍自己的肩头说，哥们，你咋那么英雄呀！”

 

“俺地个娘，吓死俺了。” 俺二姑拍拍胸口说：“他奶奶的，这口气让俺们憋的，终于出顺溜了。” 俺们几个也把各自的小心脏都放回到了它该待着的地方。

 

俺爹洋洋得意地说：“紧接着的日子里，俺被各团，各营请去讲舍己救人的事迹。肖干事把俺做过的每一件小事儿都给总结的如花似玉，编排的繁花似锦。看的俺自己都感动了。像俺这样的好人，不被大大地提拔，简直是天理不容。”

 

“对，快快提拔俺爹…… 俺爹是个大英雄。” 俺们给俺爹助威。

 

“师长为了顺应民意，马上给俺报了个三等功，还把俺拉进了党。” 俺爹说：“俺这才明白了师长那天的笑。明白了师长半年来不是抻着不提拔俺，而是在等机会，等一个人人心服口服的机会。”

 

“哇，师长远谋深虑。” 俺拽了一个刚从三国里学来的词儿。俺爹赞许地看了俺一眼说：“唐朝说的对，俺也明白过来姜还是老的辣！俺那天说俺能当司令，真是大言不惭。羞愧，羞愧。这司令还是得俺师长当。俺得跟着俺师长好好历练。” 俺爹沉下语气，神情严肃地说：“自此俺服了俺师长，决定师长的马屁要一拍到底。这辈子俺跟定俺师长了。”

 

俺爹喝了口酒，满脸满眼幸福地看着俺娘说：“更大的好事儿还在后头呢。是吧，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