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发热的天气。。。
那些热得发昏的日子。。。
刚刚过去了大暑。人们说“大暑大暑,上蒸下煮”,还说“飞鸟厌其羽,走兽厌其毛“,说说“大暑”是一年之中湿热交蒸,热到极点的时候。
其实不然。。。
现在有空调,躲在房间里,室温调到24度,不嗮也无汗,夏天的火热没有感觉到。只有看见纱窗外面那么强烈的阳光,才对过去的夏天有了记忆。
回忆起读大学的时候,在那个著名的火炉里读书的几年,那样燥热难耐的感觉,仍然一些怕怕,仍然记忆犹新。
江城的夏天是如此炙热,38度算凉快的,是正常的温度,40来度一二个星期也不稀奇。不过40度的温度是一般来说是不会报道出来的。如果报道出来就要停工或者有额外的高温补贴。不过那个时候大家也没有太追究天气到底有多少度,因为在江城的夏天每天的温度都比体温高,大家都如同在发烧,晕头晕脑的过着。烈日当空的时候,高温的效果很容易看见。那个时候地上的柏油路都嗮得融化了,沾在鞋子上黑呼呼的洗也洗不掉。
记得去学校报道的第一天是晚上到的江城,一下火车就发现街边上,甚至马路上也被占了好大部分,那些是一片一片的竹子躺椅和竹子凉床,男人们大都只穿一条松松垮垮的短裤,光着膀子,扇着蒲扇,或者坐在凉床上三三两两的聊天,或者一堆人挤在一起看两人下棋。小孩子们在床与床之间,人与人之间,跑来跑去。女孩子们也大多着短裤短衣,少有穿裙子的,可能因为晚上睡觉不方便。一般来说都是一家人在一起,把年轻女孩子的竹床放在中间,其他人的放在外围。每天早上把竹床放回家里,晚上再搬出来。
这样来来回回搬竹床的动作,就是江城很多人在夏天那几个月每日生活的一部分。
那个时候大学生宿舍的条件艰苦,情况是现在不好想象的。7个女孩子人挤在一间屋子里,4张双层床两两相对,中间四张长桌子,也是两两相对。二人均分一张桌子的使用权。进门的那个下铺用来放大家带来的木箱或者旅行包,床边上只剩下能够走一个人的宽度。可想而知那个宿舍有多么拥挤。
大学里面男生也有在外面路上睡觉或者去屋顶睡觉的。女生不好意思出去睡觉,所以几乎都还是睡在自己的宿舍里。夏天那么热,蚊子却一点也不少。所以每个人的床上都会有蚊帐。坐在蚊帐里面,温度更高了。记得到了晚上午夜时分,12点多了,室内的温度还有39度。蛙鸣一阵一阵的,把烦躁不安的情绪传过来。身上的汗水也是一阵一阵的涌出来。那个时候感觉衣服就没有干过。女生宿舍是男士绝对不可以进去的。因为大家都基本上就是如同西方游泳池流行的三点式的打扮。那个时候的厕所,洗脸洗衣服的水房,都是公用的。在那一层楼走廊的尽头。那样的热天,留下的记忆就是一夜要被自己的汗水泡醒几次。然后睡眼惺忪的拎着自己的搪瓷脸盆跌跌撞撞去到那个走廊尽头的水房,接一盆不冷的凉水,篼头淋下去。那盆水在头上还感觉有些许凉快,流到脚踝就已经是热的了。一夜那样跑几次,早上大家都是顶着熊猫似的2个黑眼圈眼去教室上课。6、7月份已经非常热了,又赶上考试季,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是用功的孩子,每天背着书包在校园里过着“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读着那些在外人眼里无趣的物理和数学,理科和工科的书,一本又一本。夏天读的书上难免有一滴一滴的汗水。干了以后还有白色的小盐粒样的东西。考试的时候每个人都至少带一条干毛巾,不是用来学习陕北民歌的,也不只是用来擦脸上的汗水的。毛巾最主要的功能,是防止手臂上的汗水晕染了考试卷子。把毛巾垫在胳膊下面,写答卷的时候也同时要注意不要让汗水滴落在试卷上。。。
天气热得让人一点胃口都没有,记得那个时候就是到食堂打一小一盆稀饭,买一点咸菜,稀饭放凉一点就着咸菜再喝。经过几年那样简单的生活,在江城那个大学被热浪滚滚搓磨过以后,(还有冬天奇寒的透心凉)。毕业时候的我们,真的都有着风摆杨柳的身材。回到家乡吃了不少好吃的也补不上去。后来过了几年到瑞典的时候,腰围也才一尺八寸。大学毕业那个时间没有见过我的朋友们,听见我现在这么说当年的苗条,一定觉得我像是在说慌骗人,呵呵。。。
现在吃得好,天气热又不出门去嗮,吃进去的东西也消耗不了。本来想把吃的好东西藏起来,可惜那些食品都变成东西挂在身上,甩不掉也躲不掉。别人不用戴眼镜几里地外就看得见啦。“刺激消费,也是为社会为他人做贡献”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知道有点贪吃耍赖,不过为了自己的嘴巴吃舒服了,这点理由还说得过去,呵呵)
最近嘴巴没有闲着。。。
(昨天大暑。“大暑”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二个节气,也是夏季的最后一个节气 。“大者,乃炎热之极也”。此刻一年四季的24个节气过半。今年入伏以来,风急雷劈暴雨时而大作,大暑时节更加肆掠,多地受灾。希望大暑后期,爆雨天气慢慢减少。在每一场雷雨之后,大地的燥热逐渐减弱。下一个节气往秋天走,天高气爽是期待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