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193.大耍威风、战争爆发
弹琴
刚来的两天,我大忙了一阵。洗得差不多,也会熨餐巾,就感觉很轻松,那些男士都分别溜出去看赛马。似乎还买赌票,因为他们在议论哪几匹马会赢。我对打赌没兴趣,只想最后去看看场面。老老实实地在附近工作、休息。
后来发现,我小头和狗妈妈上、下午都有工休时间,她们散步,我也和她们走走。看到附近有学校!我心动了,如果能找个钢琴,每天就可继续练琴了。
第二天我6点起床,抱着书包跑出去看这是什么学校。一个大楼没上锁,走进去,在第一层有一排屋子,每间都有一架钢琴,全都没锁。我打开电灯练了起来,快8点跑回去,放下书包,吃早饭干活。现在我觉得可带劲了,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洗衣工。
晚上我也去,听见有人弹琴,是学生在练习,不能打搅他们。我们宿舍的男士晚上在抢那架电视,不知什么人把控制器弄乱,不能正常工作,打起来了。我才不瞎掺和呢,赶快到外面散步,还想找琴弹。附近一个较大旅馆有琴,得到允许后,我就像在新州餐馆那样弹了起来。不久,就有人坐在沙发上听。
我白天、晚上急匆匆地出出进进引起看房人的注意。一天再去旅馆大厅弹时,那位值班经理走来说,有人说我是打短工的,不是琴师。我说我需要生活费所以来这打短工,但我的确在音乐餐厅弹琴。他说我的雇主不让我弹。
我知道这是看房人所为。他嫉妒所有来的工人。因为除赛马季主人来住外,这里全是他的,他的家人、朋友都可随意来玩。两座楼全由他管。是否用这个房子来挣钱呢?没人知道,没人检查。所以他不希望我们这些工人在这里扎下根。如果我在这里可用弹琴挣钱,不走了,对他是极大的妨碍,所以不许我弹。
战争终于爆发了
工人宿舍楼虽然也是三层,但第一层是放汽车的大车库,第三层是屋顶棚太热。没有人住。除两个女工不住这里,其他男工都住,我和看房人是独立卧室外,其他人需要合住,仅一个厕所。大家工作时间差不多。洗澡、上厕所是大问题。特别是洗澡,谁都不想进入潮湿、蒸汽状的厕所,有人建议每人洗完澡打开门窗,并把盆、墙壁擦干,保证下一个人进去舒服一点。
但无论怎样定规矩,总还是磕磕碰碰。大家都谦让随和一点就好了。但看房人看我们怎样做都不顺眼。他给我使坏是不能到旅馆弹琴。他对男士们到处发脾气。那几个岁数大者不吱声。那小伙子可受不了。
我眼中的小伙子很安静。他不看电视、每天看他的小说,已经看完好几本了。吃饭姿势最好,是欧洲有教养的样子,两只手边切边送入口中,吃饭从不聊天,吃完就走,又捧着书看。
那天吃晚饭时,几位男士一直在吵,我听不懂吵什么。突然这个安静的小伙子说太欺负人了,他不干了,马上就走。饭桌马上安静下来,那位管家说别走,发发脾气就算了。小伙子说,从来工作没被人欺负过。这人太不像话了,他有什么了不起!?
吃完饭我以为安静了。只见小伙子拿着他的行李箱往外走。我走上去说还有10天就结束了,再忍一忍吧。他说他一直在忍,从来时就受欺负,已经忍到现在了。他问我受得了,我说我需要钱,什么都能忍。我这一辈子曾经历过比他更糟糕的人,他根本不算什么。
看他一人走,有点太孤单了,我送他去车站。他说我真好,很理解人。把他看过的一本小说送给我。我们边走边聊,他准备挣钱去上大学。我没问他想学什么。他来自欧洲丹麦或荷兰。家境并不糟,只想容易地挣点钱,受不得欺负。
回纽约后,他马上向办公室报告看门人欺人太甚,办公室来电话把看房人批了,说如果还这样就会遭解雇。他马上大大收敛,不敢张扬跋扈。只6周都不能和人合作,除这里外还有什么人会雇他?!
看赛马、泡温泉、离开
最后这一周主人没有多少客人。工作量大大减少。我第一件事去看赛马。这种场景出乎我的预料,以为像运动会。结果距离赛马场很远的地方就看见安营扎寨,大小电视屏幕挂在各处,一堆堆人,坐在树丛中看屏幕。
往里面走有卖赌票的大棚,那些人对输赢斤斤计较,边看比赛、边买票。
我一直走到赛马场边。由于没有票不能进去看,就在铁丝网外看,然后到处走走,看到几只马匹,和骑士,这样看根本不知谁会赢,怎能下赌注?后来才知道有许多材料介绍马和骑士、参赛历史、马主人是谁等。然后再仔细看比赛实况来定。随时补票,总之能赚钱就好。
看了一两个小时,没多大兴趣,我问人为什么这个镇叫泉镇,他们说有泉呀。打听到泉泳池,这是我的爱好,这时已八月底,天太冷了,池里没人,只我一人虽然是温泉也不觉得暖,仅游了半小时就离开了。真棒!可惜知道得太晚了,否则下了班去游该多好。
这里的游客大都为赌而来,像我这样的人太少了。当地人也不在意在泉水中游泳。
最后一天他们通知我可以走了。因为就只我一个短工,不会有人送,我想看房人会分批送他们去纽约的。我告别了他们。坐长途汽车返回。
周一一早到办公室去拿钱。没想到给6000美元现金。女秘书见到我很高兴,夸奖我说很少有人能坚持到底,因为那个看房人气走许多人。但他是老人熟悉情况,总下不了决心解雇他。我说不去招惹他,躲着点就行了。我要钱,就得忍下来。她笑了,大工资可以留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