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医学教授家

打搅潘姐

   每次被解雇没地方住只好麻烦潘姐。这次我已经决定要租这里，所以在她没搬前，我的家当放在房东车库，按每月50美元计算，在周末她回来住时，我俩仍然打地铺。

我每天跑各个美国职业介绍所，似乎他们知道我需要工，对工作人家没有挑剔。所以不到一周又给我一个工，介绍所说去试试看。我听后心想又是短工。只要有钱挣就行。

见面地点在纽约大学医学院。我想这次是给知识分子干活了，可以深入了解美国的知识分子。去了一个实验室，见到近70岁的女教授，她告诉我住址，让我第二天去做，是入住，周二休息。并带我到另一实验室见了男主人，也是教授。男主人告诉我到他们家之后再告诉我怎样做。

开始工作

   他们家住在中城面向东河的一个大公寓楼里。女主人得意地说站在她家可以看到市长的官邸。然后带我到大卧室，指着她床头柜上所有漂亮的化妆品小空瓶说：必须每天擦，要移动位置。她说收集这些小瓶是她的爱好。我说这五、六十个小瓶最好放在收藏柜中以便观赏和保存。她说她要每天抚摸它们，我想真奇怪的爱好。是否怕工人没事干？！

     说完她匆忙地走了。由男主人带我看房子，并告诉我怎样工作。男主人带我到我的房间，这是个小细条的房间，只能放一张床。有个极小的储藏室，外面是个有淋浴头的小厕所。他告诉我淋浴的下水道不太通，所以要特别小心，不要让水流出来。这是否怕工人洗澡时间太长费水？！为什么不修下水道？

我放下东西和他走出仆人区。旁边是一个极小的洗衣房，有洗衣机、烘干机。只能在过道上熨衣服。不能烘干的衣物挂在晾衣架上，也放在过道。这就是说我这边的过道将是个工作室，放满东西。

对着这个过道是空空荡荡的厨房，冰箱很空，男教授说他们每天下班会带食物回来。要做饭时会教我。我说我是入住工人，吃住在这里，什么是我的食物？他说：只要在这里能找到的食物全可吃。我看如此之空，吃什么！比林家还没有吃食，但愿他们下班能带来。

厨房对面是大饭厅，一个坐6人饭桌，放在中间，沿墙放置有放食物的台子和柜子，木质地板，每天吸尘、拖地，擦全部表面。

与厨房同侧是客厅，也不算很大。有一圈大小沙发、蛋黄色地毯。男教授告诉我必须每天吸尘，他们回来会检查：必须做到地毯上没有脚印，有明显的一行行的吸尘过的痕迹。

客厅对面是主卧室，大厕所。男教授告诉我这是主要工作的地方，吸尘、拖地、仔细擦房间，用化学药品擦洗厕所设备。

我明白如果没有擦小瓶的工作，的确工作不多。最不好的是没有食物。

我心想教授是穷，还是小气，对工人不好。这里比起干过的各家是最糟糕的。很有意思的是不给我房门钥匙让我不能出去。即使到外面买食物也不行。

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很糟。至少是对工人极不友好，工人的生活条件极差。

晚饭

    饿了一天希望能有好的晚饭，结果男教授带来的食物是一盒只有两块牛扒的肉，两个土豆，两根胡萝卜、两个大广柑，一个四分之一磅的牛奶、两个贝格（圈面包），几片奶酪。一看就是只为他们两人的食物，我看了很气愤，问：我吃什么？！他说一起吃。我问是否烤好牛扒我从你们每人那块切出一部分是我的？

  他不说话了。我说土豆胡萝卜我全切成片做，我们可以三个人分， 其它食物呢？他说那些是他们两人的早餐，我要用这两个广柑打出两杯果汁，还告诉我应达到杯口的位置。这就是说不到位置就是我吃了。贝格和奶酪是他们的早餐。最后就剩下牛奶可以有我喝的部分，还要坚持到第二天一整天。

我气得要死，怎能让人干活不给食物？！工资已经压得够低，还不给食物！但一想找工不容易，只有饿着肚子忍吧。看来这里给工人的食物就是喝牛奶，饿不死，连最便宜的面包，果子酱也没有。

我太软弱了，应当不按他的要求做，什么都分成三份，让他决定是否雇。如果不雇就走人。也许我硬他就软了。

纽约上州的房子

     周四下午四点多钟，男教授带来一大袋食物，心想可有食物了。结果男教授说带好我的东西，下楼和他们一起到另一个房子过周末。看来他们只在大学工作四天。

     男教授开车，天黑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到。是纽约上州什么地方，很远，很偏僻。这个小镇的房子不漂亮，和我工作过的地区没法相比。周围没见商店。这就是他从纽约市买食物的原因。这一袋食物要吃三天。又没有食物！

     这个房子有一层半和一个地下室。地下室很大，装满整套的打击乐器。地毯的毛很长，很难吸尘，搞卫生。所有东西尘土之厚难以想像。男教授让我要搞那里的卫生。我心想多久没收拾了，为什么让我做？是否我太老实？

厨房一侧是我的房间、洗衣房、熨衣房，比市内房间大，从外面进来的大门也在这里。然后是厨房，有几架机器，柜子很多，有做饭的各种工具，也有各种美国人家常见的纸盒，其内是各种小片、麦片等，所以在这里有粮食，可以吃饱了。再向里走是饭厅，客厅，然后走过道，上楼梯，到卧室区，男、女主人有各自的厕所，各自的卧室、或工作室。这些房间不在客饭厅的楼上，是另一侧。所以这个房子应当是一层和地下室。可能是小山坡，所以房子看上去是两层。

这里搞卫生有个大篮子。其内有马桶刷、脸盆刷、澡盆刷三把，各种化学洗涤剂。我奇怪为什么用这样多的刷子？在市内住处没有这个要求，我去掉了两把，和市内一样。

被女教授看到，她说这些设备带菌不同，必须用不同的刷子。我说在市内并没有要求这样细分，她不说话了。停一会突然说，在显微镜底下看就明白了。我问这些化学剂不杀菌吗？用这样多的化学剂清洗这个刷子应当够干净了。她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