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道四(115)还有一个“搞”字,也非常了不得
说三道四(115)还有一个“搞”字,也非常了不得
从小生活在武汉的40、50,乃至60后,对这个“搞”字,实在是耳朵都听起茧了!不论在哪里,男女老少只要开口说“汉腔”,还没有说到三句话,就“搞”几次了!
就说武汉人在路边小店“过早”吧:
两哥们在店门口相遇。(下面对话中注音都是武汉读音,俗称“汉腔”)
甲:“伙计(jié),过早了冇(mào‘没有’的意思)?”
乙一边抢着去买单,一边说:“还冇!伙计,这家店的牛肉热干面真有味!你搞二两,还是搞三两啊!要不要再搞一个卤鸡蛋?”
随着社会的发展,特别是到了网络时代,很多词语从地方走向全国了。如武汉人说的“过早”、广东人说的“喝早茶”等。
“搞”字也是如此,早已不只是地方特色了。
7月8日,在《文学城》看到一篇博文《一字多义之“搞”》,文章不长,但很有意思:
那一年,我和一位师弟在某大学一起苦哈哈地做博士后。有一天早上,我刚刚启动了一台仪器,正准备开始实验,师弟也来了。原来他也想用这台仪器。
他看到我,就很有风度地谦让起来:“哦哦哦,师兄你先搞;你搞完了我再搞。”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闪身就走了。
我看他焦急的样子,知道他要赶进度,手上加快节奏,大约半小时左右,就结束了实验。
我做完实验,赶紧擦拭干净,收拾整齐。回到办公室,告诉师弟,我做完实验了。他说:“哦,师兄,你这么快就搞完了呀。那我赶紧接着搞。”
我想笑又不敢笑。
我有一位师兄,在本专业钻研多年,学业有成。但国内同道有一个习惯,喜欢把研究某个专业称为“搞某某“。他正好在研究同性恋人群的社会心理问题,当时在国内这算是比较前卫的吧。但他逢人就说:“我就是专门搞同性恋的。”奇怪的是,他这样的表达,从来没有人会引起歧义。
想象一下,某学术年会上,两位学术大咖见面了:
哦,原来你是搞性犯罪的啊!我是搞婚外恋的……久仰久仰。
不客气!幸会幸会,大家共同进步。
如果作者是从小在武汉长大的,就不会对这个“搞”,感到“奇怪”了。
【百度一下】
“搞”是形声字。小篆从攴,高声。“搞”是后起的异体字,从手,高声。后来二者的意义出现分化。
《说文·攴部》:“敲,横击也。从攴,高声。”(敲,“用小棍从旁边”横击。从攴,高声。)
“搞”的本义为用小棍从旁边横击,是“敲”的异体字。引申指一种短杖式的刑具。如贾谊《过秦论》:“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震四海。”如今成为普通话用词。如“搞生产”、“搞实验”。
可见“搞”字,历史悠久,现在也无从考察它如何从“刑具”演变成人们常说的“搞”了。而且,它的组词结构功能非同一般,几乎是“万能”的!
既可以与单音节的词组成新词,如“搞鬼”、“搞怪”,又可以与双音节的词组词,如“搞实验”、“搞生产”,还可以与短语组词造句,如上述网友那篇博文中的例子。
且不说随时可以单独使用“搞”字,如“你还搞不搞,你不搞,我就要来搞了。”
只说在现代汉语短语结构类型中,它使用最多的是“动宾结构”,即短语的内部构成成分之间是动宾关系。如“搞阶级斗争”、“搞芯片研发”等举不胜举。
还有动补结构的用得也比较多。如“搞清楚”、“搞得更好”等。
再说“搞”字,本没有感情色彩,但是,一旦组成了词语,同样一件事,表述时就带有感情色彩了。如“搞女人”,说“搞情况”(在有些地方特指‘情人’)就不那么难听,稍有褒义,而“搞皮袢”,贬义则非常明显。
据统计,在浩如烟海的汉字中,常用字大约三四千吧,而使用频率最高的字也就千字左右,而最具特色的“搞”、“玩”、“偷”这三个字,也许可称之为常用汉字的“三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