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不堪”往事之:真亦假时假亦真
by 火眼金睛
李小多从小就有个毛病,观察人和事物不够细致和耐心,常喜欢匆忙下结论,还会自以为是, 守住阵地,死咬不放,。当然不难想象,李小多这样作的结果,往往都是以自讨苦吃收场,从皮肉,金钱到颜面的损失都是有过滴。
李小多小时候是个好孩子,就是歌里唱的“李小多分果果,分到最后剩两个,一个大来,一个小,大的分给张小弟,小的留给Ta自己啊。。”。所以说李小多挨老妈的痛揍还是很少的。老妈惩罚小孩从不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有原则, 是非分明的大事。不过下面一次老妈对李小多的严惩,那可是令人终生难忘哒。
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李小多有一次跟着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参加了一个人体卫生常识的展览馆。在展会上看到一个用以解释痔疮的屁股橡皮模型,和真人屁股尺寸一样,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不过是后来才知道的真相),一时引起小学生们的兴趣和困惑,把个橡皮屁股模型左看右看(但绝对是不准摸的)。就听班上外号叫捣蛋鬼的同学,在大声宣布这是张玲玲的屁股,被切下来,放这展览了。。。李小多听见了,就赶紧周围瞄了一圈,想看看张玲玲的屁股是否还安好于她那鼓鼓囊囊的花棉裤里面。 没找到张玲玲后,李小多才想起早晨张玲玲妈妈请她家隔壁的捣蛋鬼给老师带了请假条说张玲玲在家感冒发烧了(当即严重怀疑,是不是张玲玲的屁股被切后,在家养伤啊?)。
李小多回到家后,还处在由困惑引发的兴奋中,就站在院子里,向正在玩儿的,还有来院子窜门的 小朋友们中间,发表参展后感想的热烈演说。当正讲到屁股模型时,李小多的脑海中确确实实出现了同班同学张玲玲被一把长刀从花棉裤里,切下屁股的血淋淋画面,于是嘴里不由自主地就把这一惊骇的景象描述得有声有色,淋漓尽致。
下班的 大人们都陆续到家了,有几位就笑哈哈地,站在院子里加入了听李小多慷慨陈词的人群里。正在李小多讲到得意忘形之时,就听一声断喝,“李小多,你真看见张玲玲的屁股被刀切下来了吗?”,李小多正讲到兴头上,没抬眼,顺口飞快答到 “我当然看见了”。再又听见那熟悉,此刻如电闪雷鸣般的声音又问“李小多,你为什么要撒谎?你知道撒谎是坏孩子,妈妈现在再问你一边,李小多,你确实看见张玲玲的屁股被刀切下来了吗?”。李小多猛一抬头,看见老妈的脸通红,眼睛发亮,那是她很生气的样子了,马上没有了底气,嘴里咕哝着说,“我是看见的,噢,我好像看见的,不过我只看见她的花棉裤,没有,是听吴自强说的,他看见的。。。”。李小多老妈对着自家门一指命令说,“李小多,滚回家去,不准再说谎,今天让你好好尝尝说谎的代价。”李小多到家后,老妈已经拿了平时量布的木尺,让李小多趴到床上去,自己把棉裤腰里两扣子一解开,后面腰以下一整片棉裤就褪下来(本来这样作棉裤是为了小孩上厕所方便,上面用背带背住棉裤)露出李小多穿绒裤的真金白银,噢,说错了,是真皮嫩肉的屁股,打一下,问一句“李小多,以后还撒谎吗?你要是再敢撒谎,就把你的屁股打成橡皮屁股!当然李小多老妈那顿胖揍时(老妈特意让门虚掩着),全院子都听到李小多哽哽咽咽“以后再不说谎了”的每一句保证。
当年李小多虽然颜面尽失,老妈教育还是很有成效滴。不过李小多挨打一半也是冤枉的,因为当时确实不知道那个屁股模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挨打学到的教训是自己没亲眼看到的事情,不能瞎说。从那次起,李小多确实改掉了信口开河,添油加酱滑边到说谎的坏毛病。
李小多长大成人后的道路上,还真常碰到真假难分的困惑,好在后来人出了国,人情世故相对简单了,李小多活得轻松多了。这一天,李小多趁着周末,拿着个铁锹,要在后院挖两个坑,种上两盆月季花。李小多三下五除二,两坑挖好了,但见其中一个坑底部横着一根粗粗的老树根。仔细看看,这树根虽老,颜值尚佳,黄黄白白的,还蛮光滑。李小多再细细看看,心里犹豫了一下,是不是有点儿不像树根啊?
那几天李小多正跟着文学城里红学大咖研究那““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的红楼境界,就觉得这老树根,看着像是个假树根,其实就是个真树根啊,突然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想起当年吃了一顿打,那个真屁股实在是个假屁股。不由地气定神闲,嘴里闲闲地哼起红灯记里那段调门。。“今日起志高眼发亮, 。。。前人的事业后人要承当。我这里举铁锹闪闪亮,..... 我跟你前进绝不彷徨!不斩断你这老树根.....决不下战场!!
说时迟,那时快!寒光闪,锹刃落,砰地一声巨响,千年老树根断两截儿!!
哎呀呀!额滴个娘呀!!!哪里是老树根断了,是那又黄又白,光光滑滑的加强塑料煤气管铲断啦,只见那煤气呼呼腾腾冲云霄呀!壮志凌云的李小多,钢筋铁骨的身架子刹那变成了烂稀泥,两腿软得像大棉花哎,好不容易跑进屋,哆哆嗦嗦打电话啊,声撕力竭“ HELP”。
三分钟不到,常驻街路口的消防队蜀黍就开着大红车,拉着警报,闪着警灯停在了李小多家的大门口。仨位像铁塔般的消防队蜀黍到后院视察后,立即打通了煤气公司抢修的紧急电话,然后告诉李小多,两小时内,煤气公司的抢修人员就会赶到。仨位消防队蜀黍和消防车在李小多家门前,一直戒备了两个多小时。其间一位蜀黍详细记录了李小多‘作案’经过后,说铲断煤气管道是应该打紧急求援电话,消防队出车不收费。一位坐在旁边听细节的蜀黍又对李小多说“既然先看到了像是树根的塑料煤气管道,应该想到用手摸一摸,就能察觉不是树根了”。这时煤气管道工正好驾到了,消防蜀黍们忙着和他沟通,交接后,就向李小多挥挥手,走了。留下李小多站在家门口,挠着后脑勺,嘴里还在嘟嘟囔囔。
来听听李小多嘟囔的啥?人家在说“那个展览会上的真屁股当时不让摸,结果是个假屁股。这假树根没有摸,就应该是个真树根啊,怎么会假的还是假的呢?,这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到底是咋回事啊??看来这老少中都不宜读红楼啊”。
李小多粗心铲断煤气管道,自付385刀修理费。大家都说幸好没有出大事,花钱免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