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五 章
第 十 五 章
二零零一年元月，萍果公司推出Itunes 程式軟件，可以用數碼形式收集樂曲頻視並存到個人電腦裏；两年後應用在Ipod産品上成爲最方便携帶的唱機。在那歲月的年青人在公衆塲所，地鐡或公車上常塞着小型耳機，嘴巴也哼唱饒舌幾句，那算是時尚。後來多功能的萍果手機面世更使它如虎添翼，更把全世界的人不論男女老少皆變成白痴。他們無論何時何地都耳機塞耳，低頭搜索，手指頻滑，旁若無人。更荒唐的是情侣間近距离用手機來談情説愛。愛恩斯坦早就預言，「我害怕有一天，科技會取代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我們的世界將會充斥着一群白痴。」西方人多具冒險精神，富人更喜歡玩命。四月三十日六十歲的億萬富翁丹尼斯.鐡圖花两千萬美金成爲第一位太空旅遊人；他乘俄羅斯火箭飛往國際太空站並在那裏逗留八天。二十年之後他還認爲那次太空之旅所花的每一分錢都是物有所值的。想象力，冒險精神加科學頭腦是人類向大自然索取和社會文明發展的動力。
今年是美國的灾難年；九月十一日紐約市的雙子大樓分别被飛機撞塌；造成三千多人死亡，傷者無數。這次襲撃是以賓拉登爲首的恐怖組織阿盖達所爲。恐怖份子分别劫持四架飛機；两架飛往紐約襲撃雙子大樓，第三架襲撃维珍妮亞州阿靈頓縣的五角大樓，第四架要襲撃首都白宫的九十三次班機因乘客起來抵抗而在賓州山刻石巍地方（Shanksville）墜毁。這次襲撃成功可以説是美國的疏忽，因爲那些恐怖份子都是在美國國内参加飛機駕駛訓練的。雖然付錢學開飛機不是甚麽奇怪的事；但是有那麽一伙族群同期間（很可能不同地點）去學駕駛飛機都没有引起學校絲毫的懷疑，那可能因習慣性的傲慢而失去警覺心。這種四両撥千斤，借力打力，老虎嘴裏拔牙令美國蒙羞。總統小布希立即對阿盖達恐怖組織宣戰，並得到中國認同；但條件是同意江澤民提出的新疆東突份子也是恐怖組織。後來賓拉登逃到阿富汗與巴基斯坦交界處躲藏起來。爲了追殺這首領，美國佔控了阿富汗並把塔利班趕到山洞裏；並花了十年到奥巴馬執政時才把賓拉登撃毙。撃毙賓拉登後美軍應該撤出那不毛之地。那裏除了鴉片可種，礦藏可挖外真是乏善可陳；連水也有問题，美軍喝了會拉肚子。接近四千萬的赤貧阿富汗人是美國政府的累贅，每年要花幾十億來维持那貪污無底的傀儡政府開支。英國呆不住，俄國呆不住，爲甚麽美國還要在那帝國墳塲裏多呆十年？到二零一七年川普總統首先提出撤軍；但到二零二一年拜登執政後才撤出，而且撤得倉皇丢臉，突顯總統痴呆無能。當美軍最終撤出時，中國外交部立即批評美國對該區極不負責任云云，何解？因爲美國佔控阿富汗時期确實給中國經濟提供一個二十年没有西部恐怖份子干擾而能全速發展的黄金機會；現在佔了平宜賣乖，好像很正義似的。
繼加州電力公司PG&E在四月份申請破産後，到年底德州的能源巨頭安然公司也因騙局欺詐罪被起訴，掏空六百億之巨，造成各股東非常大損失。該公司的負責人肯尼斯.雷是老布希的好朋友，留有合照；當他往生後，老布希没有避忌地参加他的葬禮。
人間難見百年的生意，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總經理宣佈山景城的修理部將會與加州玫瑰園市（Roseville）的修理部合并;也就是説全國七個修理部將只剩下這一家。定於二零零二年三月八日至十日讓員工免費到新環境参觀，然後作出去或不去的决定。决定去的便要作出去的準備；决定不去的會得到一筆遣散費。玫瑰園离灣區不算遠，大概两個小時車程。天庭經過三天两夜的参觀體會到玫瑰園修理部環境不錯，但也看到只有幾家電子公司的玫瑰園讓自己没有安全感，那是經不起第二輪被解雇的冲撃的。在灣區不一様，随便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向任何方向扔塊石頭都會撃中一家電子厰；當然能不能進去是要看自己的本事和運氣，但機會總比玫瑰園大得多。除了吃了两頓美味牛排晚宴和紅酒外，白天就跟着房地産公司代表去看房子。那裏一帶的房子設計有一特點，房頂都装有很大抽氣扇，因爲這裏的夏季非常炎熱。回家進屋首先要把開關弄上把熱氣抽掉才開冷氣。李懷民和鲁赫南夫婦都是來自缅甸的華僑；余志明和张鍳全是從大陸來的。李懷民想移來玫瑰園，他很認真地與代表談房屋買賣手續。天庭跟他説，「你最近不是考取了中醫執照嗎？你可以轉行在灣區行醫呀。」
「拿了執照不等於可以行醫，中醫很着重臨床經驗，而經驗偏要長時間積累的。所以還是去玫瑰園比較妥當。」懷民笑着説。
余志明準備自己先去新環境適應一下而把家人留在灣區，所以先租房不買屋。鲁赫南夫婦和張鍳全不打算跟進。天庭覺得要回家商量才能作决定；因爲最近他收到灣區捷運要求考試通知書。
「麗雯，去與不去只有一個月時間考慮。如果去的話，我打算一個人先去看個究竟，你們不動。希望你給我一個参考意見。」
「你一個人去，那我怎樣照顧两個小孩？」麗雯皺眉道。
「有道理，是有很大難度；那我决定不去囉。」天庭笑着説。
「你不去便手停口停了。你有把握能在短期内找到工作嗎？」
「現在經濟不景，裁員風盛，工作不好找。但前幾天我收到灣區捷運的考試通知書，我準備搏一搏。」天庭説得蠻自信的。
「那是考試通知書，不是录取通知書；機會只有零點零零一，一家大小怎様跟着你去搏？」麗雯很認真地反駁。
「零點零零一也是一個機會，不去試試又怎様知道自己的運氣好壞？我覺有點巧合，舊房子的信貸剛好圓满結束；而且公司的遣散費也可撑九個月。我相信九個月内我一定能够找到新的工作的。如果還不放心，那由你作决定，都依你。」天庭不再堅持。
「全家一道搬去不可以嗎？」麗雯的要求并不复雜，但難處理。
「那裏的水有多深我不知道，如果又來第二次裁員的話，那就没有退路了。玫瑰園离太浩城不遠；那我可能要到賭塲工作了。」
麗雯不愿作决定；天庭上班前留下紙條，「麗雯，今天是最後去或不去的表態日。你不願作决定，那我替你作决定。不管我决定去或不去，希望你都會支持我。」
今天山景城修理部的儀器和工作檯已全部搬個精光；地方顯得寛濶多了。員工，管工递交了自己的决定書後，三五成群地談論着去與不去的未來并各自拍照留念。經理和各組管工先後臨别贈言。天庭也多口插句，「我與惠普公司的關係比與我太太的關係還要長，足有二十二年。想不到今日終於解要除婚約。」整個修理部哄起笑聲，連正在擦眼淚的鲁赫南太太也忍不住露出微笑。做了十多二十年的同事一旦分手，真令人不舍。余志明走過來貼耳對天庭説，「你也準備去玫瑰園嗎？我們一道合租柏文好嗎？」
「我剛才不是説與惠普公司解除婚約嗎？我還去玫瑰園幹嗎？」
「我以爲你在開玩笑。你仔细老婆嫩，不去又有甚麽打算？」
「那就見一步走一步啦。我决定不去的原因是與管工漫多浮有關的。你應該知道他與我有很深牙齒印。那家伙嫌修理部的工作記录軟件RMS只有黑白没彩色，令打印出來的報表不好看而要求我把所有的資料轉到微軟的‘鵝霄’Excel去。因爲两款軟件没有連通處而不能直接轉换；要人工去抄貼copy and paste便要花很多時間。抄貼完成後，那些資料已没有真實意義了；因爲賬面上不少儀器已經修好送回客户了。」天庭重提舊怨便來氣。
『我知道土著黎亞德拒絶替漫多浮搬字過紙而與他大吵一塲，「這是浪費時間又不合實際的工作，你要六個技師替你幹那蠢事？我第一個就不幹！我要离開這發臭的地方。」想不到漫多浮答道，「你最好离開。I want to see it happen.」』志明笑着説。
「連與世無争的黎亞德都與他吵，可想漫多浮這個義大利佬有多討厭。他以没有團隊精神爲由把我評到第四級，臨被炒邊缘。後來我把這事情經過向那來自佐治亜州的經理投訴。那經理反問我想如何處理。我説你是法官，應該深入調查並作出公平裁决。如果你發現我有一句假話，立即把我炒了。」天庭對此記憶猶新。
「把管工占姆迫走，由這位其他部門不肯聘用的垃圾過來，那是最大的缺失。哎，七個修理部現在凋零到只剩下一家，你能説這與經理階層的垃圾管理無關？」志明很感歎地説。
「我估計會有第二輪的裁員冲撃，漫多浮一定會對我下手的。黎亞德因祸得福，已經在灣區捷運工作了。」
不出天庭所料，二零零三年余志明被第二輪冲撃涮下來。他説漫多浮愚蠢到從手下十二個員工抽出九個報在名單裏；别組的管工只是意思意思地報上三個交差。結果總管拉里把這個三卒司令漫多浮也解雇了；修理部衆伙計皆拍掌叫好，「人蠢真的無藥可治；害人也害己。」
與麗雯一道天庭約了鲁赫南夫婦到東灣區的希活鎭招聘大樓看看。經濟不景氣全在這裏冒烟了；那些排隊求職的人圍着大樓繞了三個圈不止。好不容易才輪到進去；哇塞，原來是各大公司在那裏擺攤呢。申請表格随便你填，誰會被聘用只有天知道。大多數公司來這裏不是要當救世主，做善事而是在做宣傳讓求職者知道加州灣區有這麽一家公司。後來天庭自個兒去了两家小型儀器維修公司，結果是表格有得你填，職位只能待景氣時再通知。
因爲二零零一年的九一一恐怖事件，美國國家安全局要求所有飛機塲的航班出入口處安装旅客檢查站；一時需要徵聘不少安檢人員。加州硅谷的聖荷西諾曼.敏利塔國際機塲也公開招人，名額有两百名；聽説竞争者有两千多人。有人説那是有百份之十的入圍機會；但天庭心裏有另一種算法，那是要把一千八百以上的参賽人撂倒才有可能入選，相當艱難。第一試要考英文程度，語法和閲讀能力。第二試要考聽力，各自戴上一副耳機（比郵政局在角落里只放一部录音機公平多了。）聽完故事便要回答問題，千萬不要把移植用的骨髓送錯到别的機塲，或乘錯别的航班。第三試要考偵查能力。獨自注視電腦的荧光幕看過幾件違禁品，如小刀，手槍，易燃爆小罐等，并把它們記住。然後模拟看X 光機，過帶两秒鐘，要求説出有没有違禁品，是何種違禁品。三種測試及格後便來個體能測試，左右手各提一常用的有相當重量的行李箱，聽指令按分配的两個號碼走三十尺把行李分别準确送到目的地。過關後即刻量血壓；第一次超標。護士讓天庭休息十分鐘再量度，因爲剛才拿箱子急走會對血壓有影响的。電腦運算很快按成績高低選出前二百名來；成績較低的而又及格的留作後補。一天時間内便把如此龎大的選拔程序有條不吝而且公平地完成，其工作效率不得不佩服。最後一道關卡是面試；評审員問，「你爲甚麽要來這裏應聘考試？」
「我來這裏應聘有两個原因。第一，我是美國公民；當國家安全遭到恐怖份子襲擊時，我有義務去捍衛這個國家。第二，我有私心，想當一位聯邦公務員。」天庭没加思索便作出回答。
「歡迎到國家安全部門工作。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這份你自己保存。九月二日星期一早上八點到聖荷西敏利塔機塲報到。」
穿上白衣藍褲的制服，人精神多了。這两百新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當過酒店經理，有做過生意老板，有電子工程師，甚至有當過律師的；廣府人説，‘馬死落地行’。雖然這不是自己專業，但能在經濟不景，裁員風盛時期找到一份工作已是幸運。這两天是分組集訓，把機塲安檢的所有位置都要學它一遍；最後還要通過考試方可上塲。基本是六人一組合作和輪换五個位置：守閘，近身手檢（一男一女），看X光機，手檢行李，防客潜入。六人合作是非常强調團隊精神的，那當然比不上修理儀器那麽獨立自由；而且收入只有壓軸能的一半。在美國‘騎牛尋馬’是很現實的生存策略。灣區捷運的筆試已過關；但面試的經理告訴天庭目前没有空缺，只能把天庭放在待雇名單上，一年有效。
每天跟快樂的旅客打交道也會令自己心情愉快的，比在那充满愁眉苦臉的醫院環境舒服多了。如果薪金理想一點的話，在機塲工作是很不錯的。大多數員工都喜歡X 光機那個位置，聽起來算是有點技術。天庭可不這樣想，長時間站在X 光機旁身體多少會受輻射影响。守閘那個位置看似最忙，但實是無聊；一聽閘鈴响便要决定把旅客退回放下些硬幣金属之類的重來；一看閘上門楣的指示燈亮起的數目，即使鈴没响，可以要求旅客作近身手檢；手檢要分男女的。有一次一位長得蠻標致的白皮膚女士走到天庭面前要求替她手檢，「旅客有權挑人替我手檢。就你吧。」
「謝謝你的邀請。但是國安局規定必須同性手檢；違規者必被解雇。你不會讓我失業吧？」天庭堆起笑臉説。
「不用担心，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那女士露齒一笑。
麻煩的是有些人對近身手檢不满意而撒潑。有一回一位皮膚黝黑的旅客不满天庭要檢查他的皮帶扣的地方是否藏有刀片，他故意把褲頭拉開，連那話兒也半露着説，「是不是連這個都要查？」
「先生，麻煩你把那器械收藏好；那里不是藏刀片的地方。」
手檢行李的責任是把過X光機的疑包抽出來打開手檢。旅客來自世界各地；墨裔乘客雖語言不通，但非常合作，總是臉帶笑容耐心待檢。可能他們不大看那些相關的通告，經常從他們手提行李裏搜出爲數不少的剪刀，刮鬍刀，露营刀那些禁帶品。看來那些乘客是做小生意跑單帮的，但不知道這些貨只能托運。有一次天庭把一位去参加硬幣展覽會的乘客帶進小房間裏手檢他的大提包，因爲要花比較長的時間才能完成。弄完後离登機時間已太緊迫，乘客要求天庭護送他到登機處以免航空公司作二次抽查。最無聊的就是一個人站在乘客出口通道防客潜入那個位置；没人跟他説話，很容易打瞌睡。有一天輪到那墨裔青年把關；誰曉得他站在那裏也可以睡着。倒霉的是他偏碰上監控室逮到一位女乘客從他面前溜進禁區；最後那航班的所有乘客要出艙重新檢查。機塲工作環境亁净，乘客愉快，莭奏緊凑令天庭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二零零三年三月是捷運待聘的一年有效期到了；於是天庭再去重考一次。當某人去求職謀事，朋友多會説，「祝你好運！」
運的确是非常玄幻的東西；而且佛祖，天主不會對你作任何提示；事後才明白‘天道酬勤’是甚麽回事。六月中旬天庭接到捷運‘自動收費’部門經理佐治的電話，「我聨絡不到你在壓軸能工作的管工。如果二十四小時内你不能提供另一位可聨絡的經理或管工的電話，那你的應聘便作廢。」這通電話太令人振奮，也令人揪心。离職時的管工是菲裔的馬克.格力；現在聨絡不上，那應該找誰呢？漫多浮是絶不能讓佐治去接触的，一定壞事。通尼是余志明的管工，蠻談得來；於是天庭决定找他帮忙。没多久便接到捷運人事部的體檢通知；那被聘的機會已經從零點零零一上升到百份之八十强。體檢站是在東灣聖.列安德鲁一家小型醫療所。血壓，視力，聽力，身高，體重很快就完成；但體能測試可費周章。測試前把血壓記録下來，然後在跑步機上耗上十分鐘，再在低矮的檯下趴行，站起來又去拉重磅鐡餅，完成後再測血壓。最難的動作是把五十磅的重物提起放到齊腰的架上，再把它舉到架子過頭的那一層上；又把重物拿到齊腰處，再放到地板上；如此上落一共五次。最後那次天庭使盡吃奶之力，蹬着脚尖才勉强把重物舉到頂層；體檢總算通過了。没幾天便收到捷運的通知，又是待聘；那簡直是冷水澆頭。天庭直打電話給人事部問個究竟；筆試，面試，體能測試都過了，爲甚麽還要待聘？人事部那位女士查了一下檔案説，「你已經被录取了，不過體檢時出了點差錯。‘自動收費部’的舉重物要求是七十五磅而不是五十磅。你再去測舉七十五磅就可以了。」
「那不是我的錯。你不可以把五十磅測試就當作結果算了？」天庭心裏盘算着，五十磅已經勉强過，七十五磅怎能通過？
「對不起，但規定舉七十五磅的要求是不能改的。你只需把這單項補測通過就成了。」人事部按章辦事是無可争拗的。
當天晚上，天庭頻練虎卧撑，舉重物；明知不可能一夜成材，但也得盡力而爲，其他就交給上天處理了。翌日吃過早餐，天庭便駕車直往體檢站駛去。進門後天庭發覺負責體檢的職員是另一個面孔；原來上次是個替工，現在的才是正式負責人。他剛渡完蜜月回來，正在整理新婚照片。看着那漂亮新娘，天庭立即向新郎哥擦鞋，「新娘非常漂亮；你們真是天生一對。」
新郎聽了那两句恭维話，顯得更開心，對天庭説，「你只需把七十五磅的重物搬動就可以，其他測試不用重做。」
「先生，你可以示范一次給我看嗎？」天庭覺得他比自己矮；如果他能舉得起，那自己應該没問題了。
「那非常容易。」體檢職員説罷便把重物提到齊腰高的架上，然後把它放回地上對天庭道，「就這麽簡單。」
不用舉過頭，那當然容易啦；搬十次都没問題。天庭喜形于色地完成測試。如果不硬着頭皮去試又怎知會遇到貴人？怪不得英首相邱吉爾主張凡事不要放棄。時霉金變鐡，運到鐡似金。宗教或許可以不信，但時運不得不信。這一時運令天庭又安稳工作十七年。過了一百二十天的試用期，如果没有犯大錯的話，基本上這份差事是鐡飯碗。捷運不同私企，有工會組織代表員工去争取福利。後來與同事閒聊，知道他們没有經過那種體能測試。天庭暗自猜度，這種測試是有選擇性的。法律規定不得種族歧視，性别歧視，宗教歧視和年齡歧視。但公司總不能随便聘請一個老頭子回來白受薪水。體能測試是合法篩選；你是廉頗，黄忠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