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 “金门823炮战”,中华民国这边,最值得追念的一位将军,应该是俞大维将军!
俞大维将军,虽文武全才,位居显要,但他一生行事低调,从不展现特权,他只是清廉做官,忠诚任事。
他在德国留学期间,蒋介石就已识其才具,尔后他受知于蒋介石长达一生。他在德国学成以后,曾在德国进行兵器与战略研究了一段时期,然后秉其所学,毅然回国,报效国家。
1999年,大陆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其中一项最重要的活动,就是表彰为“两弹一星”,所做出巨大贡献的23位杰出科学家。
在颁奖大会上,领奖的首席科学家钱学森在台上说:“……今天我们能交出这样一张成绩单,要特别感恩和怀念三位先贤前辈,第一位就是俞大维先生。例如在场的受奖人任新民、屠守锷、姚相斌、孙家栋、黄纬禄、徐兰如、沈正功及谢光选,均系在俞大维的兵工厂及研究机构工作或资送出国留学,培养出来的人才……”
当时在座的江泽民、朱宏基、李瑞环、胡锦涛、李岚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均给予热烈的掌声。
(一)
俞大维是浙江绍兴人。说起来,俞家应该是绍兴名门望族,他的伯父俞明震娶曾国藩长子曾纪泽之女为妻,育有一子大纯,大纯也育有一子启威。俞启威后改名为黄敬,是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任天津市市长。俞启威还有一个身分是毛泽东爱人江青的前夫。
大维是1897年12月25日出生,1900年四岁时,随父母迁移到湖南长沙居住,并接受私塾的启蒙教育,后年岁渐长,则随塾师学习中国的经典及文史课程。
1911年,进入上海复旦中学。 1914年到1917年,他先后就读于复旦大学、南洋公学(交通大学前身)、圣约翰大学,1919年21岁时到美国在哈佛大学攻读数理逻辑,拿到博士学位后又到德国大学攻读数学及德国哲学,同时他还非常幸运,有系统地聆听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他在德国他取得第二个博士学位后,便留在德国进行兵器及战略研究,后婉拒美、德等国的高薪聘用,毅然回国效力。
1933年,俞大维任中华民国兵工署署长,1946年初任交通部长,
1949年赴台,1954年在台湾出任“国防部长”。 1993年7月8日因病于台北辞世,享年96岁。
1949年中华国民政府戡乱失败,被迫搬迁来台。 3月28日,蒋介石约见俞大维,商谈组织与技术问题。 1950年1月赴美养病。 1954年出任国防部长达10年,任内积极整军建设,促使国军成为一支现代化的部队。
1958年8月22日夜,国防部长俞大维飞抵金门。因为那时很多情报显示,对岸中共军方,早己在调兵遣将,准备发动战争。
关于中共究竟将先打马祖,还是先打金门的问题,俞大维每每同参谋总部的意见相左,但他坚决把“宝”押在金门上面。
参谋总部执意要派一师海军陆战队增援马祖,俞大维颇不以为然,对总统直言道:“三星期之内,中共必打金门!” 说得蒋介石满脸狐疑,也不知究竟该听哪一方意见才是。
俞大维并不同高级将领们争执,他的做法是偏不去你们派兵增援的那个马祖,要了架专机直飞金门巡视。
俞大维抵达金门,隔天8月23日一早,在金门防卫司令部所在的翠谷餐厅用早餐。他认为翠谷是一条狭长的谷地,不利防卫,因此开始迁移司令部。
俞部长一向作风深入体恤下情,那天用毕早膳,立即乘车至金门码头,换乘小艇,驶发大担、二担。
司令官胡琏等均在码头送行,并和俞大维相约:“部长辛苦,今晚六时,我们在翠谷水上餐厅为您接风洗尘。” 俞大维微笑承允。
俞大维先巡视了大、二担岛,再转航到小金门。午餐毕,由师长郝柏村少将陪同视察碉堡、战壕、坑道和炮兵阵地。然后回航大金门,上了岸,乘车前往古宁头阵地。
这时天气晴朗,日头西斜,能见度极佳,海面一片宁静。自从国土分裂,昔日喧腾熙攘的金厦海域便不见了樯桅,只留鸥鸟们贴着海面低低地飞,发出忧怨的鸣叫。俞大 维举着望远镜追逐翩翩远去的鸟影,厦门、鼓浪屿及对岩景物历历在目。
巡视完毕,折返翠谷,准备出席将在水上餐厅举行的晚宴。
胡琏对他说:「今天晚上还有美军顾问离开金门,我们准备晚宴欢送,有部长参加会更热烈。」
文人性格的俞大维想了想说:「如果我参加,美军顾问反而拘谨,大家都不能开怀畅饮,我还是不参加的好。」
胡琏还力邀,却说不过他,只好作罢。
于是俞大维在胡琏赴水上餐厅之前,先与他在招待所附近一块平地上对坐晤谈。
须臾,胡琏起身,准备先去水上餐厅安排一下,但俞大维叫住了他:“伯玉,你等等,我还有事。”
胡琏刚站定,便看到对面山坡有白色烟柱一阵一阵炸开,接着是沉闷震耳的爆炸声。俞大维诧异,问:“那是我们在处理废弹吗?”
胡琏答:“不是!”
俞大维于瞬间恍然醒悟,叫道:“伯玉,那是共军在打炮呀!”
刚好是5时30分。大陆首群数千发炮弹从不同发射阵地汇集北太武山,越顶而过,如疾风雹雨。炮弹一发紧跟着一发,猛烈爆炸破片乱飞,震耳欲聋,天崩地裂,翠谷眨眼间变成了恐怖之谷,死亡之谷。
第一群炮弹有三千多发,全部落在翠谷附近,这显示中共对金门防卫司令部的地形有充份掌握,目标明确。
当时水上餐厅,真接中弹,参加聚餐的有20多人,大部份都就地掩敝,没有受伤。但章杰、赵家骧、吉星文三位副司令,走避不及,全部阵亡,此外还有一参谋长重伤。
俞大维本能地蜷缩身体趴在地上,片刻,紧紧抓住胡琏的手臂说:“这里不安全,你跟着我走!”胡琏看到他已被弹片创伤多处,血流满面,反而扶着他走。
破片痛快淋漓地啸叫着,四下狂奔夺路而走的人群不时有人尖叫倒下,到处都是死尸伤员和鲜血。混乱中,两人谁也顾不上谁了,丢下对方很快走散。
胡琏到底年轻腿快而且路熟,几个箭步窜进坑道,这才想起了俞大维,急迫询问左右:“你们看到部长没有?”回答“没有”。胡琏于无比惊愕中,要侍从们赶快出去寻找。
十分钟后,俞大维被两名宪兵架进了坑道。人们在微弱的烛光下,给他包扎伤口。惊魂未定,得知所有的通信线路已经中断,与各阵地已失去联系,特别是水上餐厅方向,伤亡惨重,他叹口气,强作笑脸,同胡琏和左右们打趣道:“我明知你们都是在水上餐厅,那里如果是个火场,我可以设法去救火,但是那里却是个炮弹窝,那只能祈求你们能够自求多福了。”
一句毫无幽默感的幽默话,众人听了都咧嘴露牙,但那不是笑。
直到9点10分左右,共军的炮弹终于停止。但更重要的是,共军会不会随之发动登陆作战。愈大维判断,如果共军要登陆,一定会先发动「攻击准备射击」,以强大火力压制第一滩头。但显然没有。他更担心,明天以后,炮击还会继续。
总计在四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共军对金门炮击了五万七千余发炸弹。而国军则因通讯中断,无法指挥攻击,只能由部份官兵自行发炮还击,击发了三千六百多发,双方不成比例。金门官兵的伤亡,多达四百余人。
午夜时分,台湾派出的一艘军舰驶抵金门,这是来接俞大维和其它受伤的美军顾问前往澎湖。
俞大维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头后枕部脑壳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弹片,因无大碍,医生决定先不开刀,让它留在原位。俞大维一想,这弹片虽小。力量若稍稍大一点,进入脑部,大概命也就没了!
俞大维一回到台北,立即到美军协防司令部与美国中将史慕德商谈。
他带着弹伤去向史慕德证明,金门炮战已经开打了,是共军先动手破坏和平,道义上美国必须援助台湾,否则亚洲和平不保。
国防部长面临共军攻击,回到台北没向三军统帅蒋介石报告,反而先去与美军协防中将商谈,这像话吗?然而明白人都知道,这一定是蒋介石的授意。他是为了要引起美国的同情,发动更强大的反击。
美国协防中将史慕德在回忆录中写到:「此后的六个星期中我几乎未回过家。炮击极为猛烈,其目标既为军事设施与外岛补给作业。此种奇袭状况,正是中国人要以使美国卷入直接对抗共党的军事行动中。」
史慕德很清楚,美国的「共同防御条约」中,如果「外岛」遭到攻击而威胁到台湾本岛的安全,则「我们将协助防御」,否则就是「顾问咨询及后勤支援,无直接军事支援」 。
史慕德申请到第七舰队的某些单位向他报到,调来日本的第十一海军陆战队航空分队,以及菲律宾第五航空司令部提供后勤飞机支援,这些都用于防卫台湾本岛。他还提供这些飞行船舰为金门的运补船护航,但不许美国的机、舰向大陆射击。
搞政工的蒋经国强调精神作用。搞技术的俞大维,则看重物质力量。
(二)
很久以前, 俞大维曾听到一位炮兵军官偶尔提到,美国有一种威力无比强大的“八吋(英寸)榴炮”,金门如能装备此物,立刻就能改变火力上敌强我弱的态势。他在小本上记下了这种武器,并在“八吋榴炮”四字下面,重重地划了一条横杠。
弹道专家俞大维博士曾半开玩笑说:我和毛泽东差不多,也是个唯物论者。
“八吋榴炮”即口径203毫米榴弹炮,四十年代美军先装备于大型军舰,后也装备陆军,主要用于要塞防御。
M2式203榴炮最大射程16850公尺,战斗全重16000公斤,弹重90.6公斤。由于该炮弹丸重量是155榴炮弹丸的2倍,故威力大体相当于两发155榴弹同时在同一点爆炸。
203榴炮的破坏力固然强大,但实战表明,其仍不可能绝对保证,一发炮弹就能摧毁对方的永备工事,当然,它的爆破效果与射击精度间也仍然存在着正比关系。
另外口径大的炮,有它大的难处,转移阵地困难、射速慢、发炮光烟浓烈,使得203榴炮在重重打击对手之时,也把自身的弱点亮给了敌人。
于是俞大维开始了对203榴炮楔而不舍的追求。
在台湾,他先后同美军顾问团团长史密斯少将、协防司令蒲莱德中将以及波格特将军商谈,均提及应在金门部署203榴炮,希望美方给予支持。
三位美国将军或点头,说:言之有理;或哈哈哈,说:俞部长阁下,你的胃口好大啦。然后,便石沉大海,没了下文。
俞大维毫不气馁,心说,哼,我还嫌你们三位军阶级别不够,当不了家呢!
一赌气,他就跑到美国去,住了整整三个月,当时登门拜访过的美国显要人物有: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雷德福、海军军令部长勃克上将,国防部战略计划处处长邓尼森少将,海军部长汤姆森,空军副参谋长怀特将军,空军参谋长丁宁上将,国务卿杜勒斯国防部主管援外的助理副部长麦盖尔,陆军部长布鲁克,陆军参谋长泰勒上将,太平洋总部地面部队司令克拉克将军。
这次俞大维至少与20位美国将领进行了商谈与交涉:
台中公馆机场兴建案、补充兵员案、海军汰换军舰案、陆军成立基地师案……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唯独203榴炮案,美方口径一致地表示:暂无必要,暂不考虑。把门封得死死的。
美国人贼精得很,他军援台湾的原则始终是:我可以给你盾,但不能给你矛。你拿到了203榴炮说不定就会情不自禁地招是惹非,搞得中共不高兴,搅得台海不安宁,这并不符合美国的利益。要知道,美国在这一地区最大的愿望就是长期维持海峡两边不战不和的局面。
现在金门“八二三”一阵砲击后,继续不断遭受炮轰,终于让俞大维三年奔波辛苦结出了果实。那时大维在金门负轻伤回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报给台北驻联合国军事代表团团长何世礼上将,“速洽获取八吋炮!”
正在进食的何世礼丢下手中的刀叉,即趋访美海军军令部长勃克上将。何、勃两人二战时均在麦克阿瑟总部供职,同事多年,私交甚笃。
何世礼先夸张地叙述台海情势的严重危殆,然后说:请你们立即向我们提供八吋炮。一向在此问题上推三阻四支吾搪塞的勃克上将,已经没了回旋余地,索性痛快答复,“OK,先把琉球美军用的3 门第一批,拨给你们好了。”
两小时后,俞大维兴冲冲遏见蒋总统,呈上见面礼:“总统,好消息,好消息,美国第一批八吋炮,近期就将交运我们!”
据说,俞大维当晚按时吃了安眠药却未能按时入睡。据说,他很少断然下结论讲绝对肯定的话,但现在他说了:下面的仗还有什么好打,我们已经赢定了。
203榴炮抵达时受到国家元首级别的待遇,因为,迎接它的是中华民国的总统。
9月12日,蒋介石提前两天来到澎湖马公,视察巨炮启运的先期作业。他下令,一周之内,停止所有中外记者到澎湖和金门采访,他要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下把这批威势猛烈的秘密武器搬运到金门,给老对手毛泽东一个突如其来的教训。
9月14日,载炮美舰靠岸。码头上久旱盼甘霖般翘首的人群,热烈地鼓起掌来。
卸载,换船,总统兴致浓浓地观看了全过程,面容洋溢着喜色。俞大维以一个巨炮专家权威角色,在一旁不断地介绍着有关这种武器的历史和知识。
将巨炮顺利运抵金门,事关重大,俞大维建议,由蒋经国副秘书长筹划督导,全权负责。
一方面,金门加紧构筑坚固炮窝;另一方面,担负运输任务的三艘“合字号”登陆艇在澎湖沙滩反复演练抢滩动作。
正式启碇选在9月18日。运送过程极具神经质,空中和海上,都有台湾和美国的机群、舰队,一路掩护前进。
其实大可不必,此时毛泽东刚刚宣布停止炮击一周,允许蒋军官兵尽情补给。金厦海峡炮声已停万籁俱寂。
启航前,总统亲自召见勖勉王道夷中尉等三位年轻的艇长:“我把运输八吋(英寸)炮的任务交给你们,这是你们最大的光荣,希望你们不避艰险,顺利完成任务。”
王道夷等受宠若惊,腰杆坚挺,立正报告:“只要我们人不死,艇不沉,一定完成任务!”
王道夷等在一片宁静中驶进料罗湾,下锚、抢滩、开舱门、下卸、关舱门、退滩、起锚、掉头,一气呵成,总共只用了2分28秒。陆上的接炮作业,也配合得快速敏捷天衣无缝。转眼间,料罗湾又恢复了平静和空荡。
无险有惊的王道夷中尉,在返航途中对讲机铃声振响,是一艘美国军舰副舰长打来的。那个家伙从来不敢随便靠近料罗湾,故对王道夷的勇敢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那边大惊小怪地呼叫:嘿!中尉,你创造了奇迹!
9月26日,对台湾和金门是一个忐忑不安激动人心的日子,俞大维苦等三年才等到的、蒋总统亲临送行的、蒋经国陪伴护送的巨炮,将在金门、厦门的战区里发出寄托了多少心血和期盼的轰声。大陆围头炮兵阵地,被选定为巨炮的试金石。
八天时间,由台湾所精选的“金牌炮兵营”的炮手们,与巨炮耳鬓肠磨,每天研究它们、认识它们、操作它们,人炮之间,彼此已不陌生。
但俞大维仍不放心,还是通过金门美军顾问组的炮兵顾问,从美国本土请来了6名炮兵军官,直接担当巨炮瞄准、操作、射击、校正的指挥。美国人非常明白他们这样干,将在外交方面所产生的严重后果,所以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俞大维:美国人参战是比美国炮参战更为重要的机密,请阁下确保消息,绝对不能外泄,否则,中共一定会跑到国际上去大喊大叫:“美军直接介入中国内战”,“中美事实上已经开战”。这将给美国的声望、信誉以及灵活处理此次危机的能力带来麻烦。
下午4时25分,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美国军人指挥操纵的美国巨炮,向着中国凶悍地发射了,台湾陆军航空兵一架小型飞机冒险升空,大胆地靠近大陆岸线,为巨炮指示校正。围头方向,落弹炸起了比平素更多的泥土石砾。炮座工事里,超强烈的震响,纷纷将炮手的耳膜击伤,所有人的手表均被震坏,没有一块完好。
俞大维在台北焦急地催问战报。
战报来了:国军观测准确,射击准确。围头各个敌人炮位,每一中弹,工事散飞、人员血肉支离、火炮破碎。敌人所受打击,前所未有。巨炮的战果,远超过了预期。
战报称,一个多小时时间,203榴炮共彻底歼灭共军四十几处目标。
台北一扫开战以来的低沉阴晦气氛,度过了最为扬眉吐气的一个夜晚。
金门,也沉浸在鲜有的轻松欢乐之中。台湾总政战部整理上报的一份“简报”说:官兵的安全感明显增强,保卫金马为反共前哨的信心更足了。
金门炮战此后就变成单打双不打,最后打的也的只是宣传弹而已。我就在这个期间,因服预官役,曾以炮兵前进观测官的职位,随部队驻防金东,并被派往驻守501观测所,侦查敌情!
蒋介石去世以后,每逢忌日或冥辰,俞大维必去慈湖陵园叩首谒陵,风雨无阻。晚年的俞大维行走不便,以轮椅代步,依然每年两次谒陵叩首,常常感动得在场的谒陵群众也随之跪下。
1977年,俞大维身体大不如前,于1月20日立下遗嘱,其中第一段是:余追随故总统蒋公四十七年,曾任兵工署长、交通部长、国防部长。赖蒋公专纯信任,得达成艰巨任务,知遇之感,永志难忘。
最后一段是:
余去世以后,遗体火化。不举行任何吊祭或纪念仪式,亦不得收受亲友赙赠,骨灰由长子扬和驾机撒于金门海面,先飞过故总统蒋公之陵寝及故副总统陈公之墓园,以致余最后之敬礼。
由此观之,俞蒋之情不可谓不深矣!
俞蒋之情整整延续了一个甲子,但俞大维始终未加入国民党,也从未对任何人谈及个中缘由。俞大维退休后,曾有一位台湾要员去拜访他,要介绍他加入国民党,他平静地从容回答:“人都老了,何必再学吹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