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武汉)
注:散文《武汉》是我的第一篇因疫情而写的文字,发表于今年二月一日的印尼《国际日报》世界文化之窗上,我一直未在自己的平台上公开过。
中国有许多古老的城市,那些民族魂魄聚集之地:西安、洛阳、南京……武汉是其中之一。
武汉,以凤凰为图腾的楚文化的重镇,推翻满清帝制的辛亥革命起义之地,1927年,武昌、汉口、汉阳三镇更合为京兆区,定名“武汉”,成为当年中华民国临时首都。
武汉有不少洋气的建筑,因为,清咸丰八年(1858年)时,清政府与英国签订不平等的《天津条约》,汉口被辟为对外通商口岸,先后开设了英、德、俄、法、日五国租界。
今天,武汉是一座高度现代化的大城市,是中国中部的工业重镇和交通大枢纽。在中国,没有一个城市在交通上的中心地位超过武汉。
谁也不曾想到,2020年新春伊始,等待着武汉人的,竟然是一场从天而降的病毒浩劫。之前,如果说武汉还只是名扬九州,那么,现在,武汉是彻底地蜚声世界。
武汉此番蜚声世界,是因为病毒的威力,因为在中国大年二十九开始的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大市封城,还因为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几天一座医院拔地而起的奇观。
这座城市,就这样,如同一个巨人,于静默之中与凶恶的病毒作生死搏杀;又如同一头雄狮,强按意志,困守笼穴,等待一跃而出的那一刻。
大年二十九那天,一位武汉市民拍下了与大城市的喧哗热闹绝然不同的另一个武汉:万人空巷,高桥车辆寥落,寒风和大雾孤零零地漫过武汉城所有的空间。
“空城”对中国人一点都不陌生。近两千年前,中国著名的军事谋略家诸葛亮首创“空城计”。一曲神秘的古筝,守护着一座真正无军镇守的危城。
而今,武汉的“空城”只是表面的空,里面却是实实的。表层没有了人群和温度的武汉,宛如一座美丽的迷宫。迷宫深处,是这个城市坚强的脉搏、专注的眼神和雄毅的魂魄。
神州大地有凤凰浴火重生的说法。楚人是祝融的后裔,三千多年前,他们因商朝的逼迫,千里迢迢从中原南下,到达荆楚,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以建家园。在几百年的奋斗中,楚人表现出一种坚韧、智慧和浪漫精神。这精神,早已融入千年的荆楚大地,融入湖北人民的血液基因中。这是区区病毒无法吞噬的精神体魄。大年二十九,随着镜头,站在空空如也、徒有一身雍容华贵的楚河汉街上,我能感觉到那隐忍、倔强和梦想依然行走于四通八达的大街之上。
又传说前秦时楚国曾因为有人偷牵过邻国的牛而有夜祀的习惯,遭遇病毒肆虐、经过封城之坚壁清野的武汉,是否会从此改变某些习惯,建立起新的生活样式,乃至设立新的纪念日,时间会一页一页诉说。今夜,我只举头望苍穹,为仍然在奋力搏击、苦苦坚守的武汉人民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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