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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了 他却是“萝莉“最喜欢的叔系男友

她老了 他却是“萝莉“最喜欢的叔系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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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了 他却是“萝莉“最喜欢的叔系男友——芹(9)

 

随着一声“蜜汁莲藕好啰“,一波女子蜂拥而至,好一个“蜂扑蜜”;伴着又一声“干锅西兰花好喽“,又一波女生如群蝶围上,好一个“蝶恋花”……

是的,更多的小费分成,——因疫情关闭堂吃而断供了太久的小费分成,才是“招蜂引蝶”的真正诱因,才是“蜂扑蝶忙”后的最大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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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很多人读到这句话,相见恨晚地凝视它。

这也难怪。在下不来的人生舞台上,它的励志隐语可以整成“三句半”:别信高大上,so so 是真相,草民登草台,敢上。

于是,在这家名为“又一村”、工资也很“村民化”的餐厅里,女子们要以来回穿梭的身影,不停地表演着,—— 奔跑吧,姐姐!

 

的确,就算天未降大任于草民也,还不是一样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每小时的最低时薪,很难打平通货膨胀中的日常开销。因而一天跑堂下来、能分个十块二十块的,便是女子们最高规格的甜蜜希望。

倘若说这就是“蜂扑蜜”之“蜜”,那么“蝶恋花”之“花”,则更是因为“花语”没啥档次、而让人不好意思亮出来,——那就是“有钱花”的“花”。

 

好在这里不是“一花独放”。好在“有钱花”之花,不是最差的“花”。

对于那些外卖部的大妈们,无论是“蝶恋花”之机会,还是“有钱花”之实惠,都是可望不可及的花样致富之路。

 

生命的花季已过,一切有关于柳暗花明的转机,都与她们无缘,尤其是在“婊弟”掌控着“又一村”的这方天地。

因而她们对花期正旺、又常以卖萌耍贱去获得生存利益的小花,就特别膈应。

 

在对小花齐心协力的反击中,众妈亲历了一场激动人心的集体活动,找到了同理共情的归属感。而一样站在柜台后却“不归属”的芹,自然成为她们排斥的“异民”。

最令她们气愤难当的,是这位“异民”不但“不归属”,还提前分福利,——这点儿比起二、三十块高规格的“大甜头儿”,可仅仅是“一羹匙小甜头儿”的小费啊。

 

为了这“一羹匙的小甜头儿”,她们每天是多么的全神贯注,多么的心无旁骛。有时甚至心无旁骛到包错饭菜,被减工资、扣小费的程度。也就是这小甜头儿还没到手,生生地先吃了不少苦头儿。

于是,这小甜头儿就愈发金贵,愈发令人渴求,是完全值得守望的苦尽甘来,——像儿时被灌完苦药汤子后、才能入口的那勺糖。

 

因而,每当有客人从远处的侧门闪入,她们就在境由心生的“唯心主义愿景”里,看到“小甜头儿“已经探头探脑,向这边示好。

若来人不睬两边的厅堂、直奔柜台而来,她们便满怀激动,心跳加速,等着“小甜头儿”的步步逼近。

见来人正如她所期待的一样,把钱递过来后说“不用找了剩下的是小费”,便似听到准确无比的接头暗号,心中立马有个恋爱期的少女,在欢蹦乱跳。

最后,当包括钢镚在内的些许零钱,叮咚落入贴着“外卖部小费“的玻璃罐,这场眼巴巴也暗搓搓的秘蜜等待,终于甜渣落定。

 

因而,要经过一系列类似于“狗特务秘蜜接头”的心理活动、才能获得的“小甜头儿”,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一掏耳勺都不行!

因为积少成多,积小成大,积一掏耳勺成一羹匙。

而到了“一羹匙”时,就从量变达到质变,——跟众妈一样多了。

 

那也是众妈在默契中达成的容忍度。

是的,她们不能容忍一个“不归属”之人,同她们分得一样多。不能容忍通过集体反击把小花整哭时,没有表现出同仇敌忾的那个“异民”,同她们平起平坐。

在她们的眼中,芹给小花递纸巾,就是在示软,就是在亮出一张为自己洗白的同情牌。

而芹在早于她们每个人所捱的90天,就破格分钱,更是溜须拍马后的特权。她们要想法子终止她的特权,要清除这个以不正当手段、妨碍她们走上脱贫之路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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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众妈不知道她们的认定,只是在“锐角”中看问题。而躲在一个比这锐角大好几倍的“钝角”之后,去观察全局的那个女人,却有着不同的看见。

本来,她视野的中心点,是那台进出现金的收银机。大妈们不过是背朝机器、站着打包的边缘人。

 

直到看到那位小花,趾高气扬地走到柜台前同大妈们对阵,又被众妈以伟大强悍的集体力量给整哭后,她才在半夜里通过遥控按钮、偷偷调整可以小幅移动的摄像头,以让柜台后的众妈们,从此成为她视野中的主群体。

没错,她就是人在北加州、通过监控软件俯瞰着老店关键区域的老板娘,——萨蔓莎。

 

前些日子,被她调来做帮衬的本家侄女一到身边,她便问:阿安,你离开南加老店之前,代我找师傅私下安装摄像头的事,经理知道吗?

阿安摇摇头回道:我只告诉他,工人来过了,说原来的监控系统太老旧,没修好。而这只按照姑妈的意思,在出菜口大上方的人工爬藤中、所新安的袖珍头,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萨蔓莎听罢,抚住阿安的肩膀,告诉她:你在时,就是我的摄像头。你不在,我只能靠机器了,因为除了你,没有人比机器更可靠……

 

不知是因为北加分店这边真的太忙,还是潜意识里的欲擒故纵,她一直往后拖着回南加查账。也打算通过监控画面,来仔细观察一阵子。若众妈中有工作表现不错的,可物色个沉稳可靠的中年女人,来取代那个总是以结账为借口、抽走她钱匣子的小花。

每一次,当手持钱匣的小花走出了她的视野,她都能感觉到,她应该是奔向摄像头不可及的足够远处,找老店里唯一有权允许她动钱的“表弟经理”,一同结算去了。

后来谈起小花被经理重用这件事,阿安便说:这不明摆着嘛,小花整天“鼠酥鼠酥”地叫着,就是要靠经理上位呀。

 

那之后还真就发现,她亲手扶植起来的这位“表弟经理”,越来越首鼠两端,含糊其辞,尤其是在每个月按照惯例、通过远程视频汇报工作时。

当她具体问起某几笔没大看懂的账目,他多半会一边擦拭着无框眼镜,一边局促地说:那些单子係小花签嘅字,等我回去查查看啦……

 

平心而论,表弟仍旧高额深目,一表人材,是《英雄本色》到了3的发哥。

当年他来找工作时,她看到她似影片中的发仔一样,尽管左眉骨上贴了两条大胶膏,还是挡不住深邃的目光,便瞬间生出情愫,爱上这位比她小十多岁的“表弟”。

 

如今十几年过去,自己老了,他却羽翼丰满,还多出一层中年男人的成熟和笃定,的确是让“萝莉”们迷恋的叔系男友。

倘若自己年轻哪怕只10岁,也极可能会在得知小花那样唤他的第一时间,以不怕警察抓的车速赶到南加老店,抓起桌上的破抹布,塞住她舌头短的嘴。

但是现在不会,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忘了是在哪一集,但她清楚地记得,发哥曾经那样说:不是我的,我不会留恋,但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是的,她要夺回因她精力有限、最近几年基本由“表弟”说了算的老店。

 

定好人选后取代小花,既能釜底抽薪,又可敲山震虎,给他机会退让收敛。

夜深人静,扪心自问,她听到自己在轻声对他呢喃:表弟,不要太伤我,下次相会于“又一村“,我不想以景阳冈上的“女武松”,跟你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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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画面上看,老店里一直外卖很火,客流不断,高峰期更像饥民抢粮店。

因为当时现场过于嘈杂,虽是反复回放录像,她还是听不清小花和大妈们为什么争斗,自然也看不出哪位敢于“掐花”的大妈,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先学耐烦,切莫使气。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察看,以静制动,等待最佳人选浮出水面。

 

怎奈渐渐地发现,浮出水面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就如同自己最初学习烹饪时,因错选食材而煮糟的那锅汤,总有一层疙疙攘攘的杂质和渣滓,在顶上不顺眼地漂着。

比如众妈们在工作时间里,交头接耳,叽叽咕咕。比如掉在工作台上的饭渣渣、菜沫子,躺在饭袋旁的一次性筷子和叉勺。再比如还没立好就摔倒的汤筒,在柜台上流出嘌呤闪烁的一洼洼菜汤。至于包得歪七扭八的便当已经算是工作台上最有样儿的摆设了。

 

更让她看不清的,是浑浆浆的局势。譬如小花,“旧貌换新颜”,常常在经理叔叔的陪同下,过来跟大妈们聊天。后来就单独“下基层”了,她加入大妈群,跟众妈嘻嘻哈哈地混着。

不掐架,不撕X,萨曼莎想继续欣赏的场景,全下架了。她一头雾水,暗自发问:难道小花要在被大妈再度开撕之前,完成“警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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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照之下,倒是也有一位挺入眼的。她站在柜台后的角落里,不停手地工作,干净利落,动作熟练。

如果说众妈总是群雌粥粥,那么她则是清汤挂面,独守一隅,不说只干。

 

同众妈一样,除了口罩和手套随时可以换,她也戴着餐馆定期发放的统一工作服:绿围裙,纯白贝雷帽。

不同的是,没过几天,当大家再转过身来到出菜口取饭时,胸前仍是一片纯净绿野的,只有她一人;绿野上飘着一片白云的,也只有她一个。

剩下的人,基本都是绿野打底,上面开满繁花,——葱花儿、豆腐花儿,酱油花儿,韭菜花儿等等,像极了一幅材料特别、却不见得有人稀罕的抽象画。而“绿野繁花”上飘着的,更像是一块被达利无缘无故画到空中的脏东西。

 

然而,她并不是她的最初人选。因为她也看到,她是一位给小花递纸巾的人。

但后来发现,她其实也帮众妈干杂活,在她们忙不过来的高峰时段。

捡起饭渣菜沫,收好到处散落的筷子和汤匙,扶起躺平的汤筒,擦掉一洼洼汤汁……她能让整条十几米长的不锈钢工作台,像她面前的那片一样,几分钟内,整洁光亮到上班前。

 

有一天看着看着忍不住,她指着画面问阿安:这女的是谁,给我介绍一下。

阿安凑过来,觑眼瞧瞧画面,一脸笃定地说:她是芹,让大家管她叫Gin,是跟小花差不多同时进来打工的,不但很能干,还总是帮大家打杂收尾,人也好。后来小花被经理调到大厅,做堂吃服务,Gin却还留在角落里包饭。没办法啦,谁让她过了年龄,不能叫经理“鼠酥”呢。

可是喜欢芳龄女子的,并不是所有人。——萨曼莎说完,微微一笑着示意:继续。

嗯,——阿安望着画面,告诉萨曼莎:姑妈,不瞒你说,我之所对那位Gin印象深刻,不但是因为她每天完成的份额量最大,还能给我们带来额外的收入。

哦?

是这样,在所有订外卖的客人中,凡是到她那里取饭、而经我手付款的人,留下的小费是最多的。因此噢,一个月下来,就能让可以从大堂部的大玻璃罐和外卖部的小玻璃罐里,同时分得两份小费的我和经理,收入多不少呢!

 

萨曼莎若有所思地听着,点点头。

不过也感到她有些怪,不合群。比如咱餐馆在下午生意淡的时候,免费提供一顿午晚餐,分批堂吃,却从来没见她留下来吃过饭。每次看到她拎个便当出去休息,那些大妈们就边吃边嚼舌头:别人进餐馆上班后,都渐渐发福红光满面,只有她越来越瘦、清汤寡水的,估计是被前夫抛弃后没啥钱,得一顿分成两次吃,所以不敢为省钱留下来,怕丢脸吶。

哦,原来如此。——萨曼莎叹了口气,又点点头……

 

接下来她继续观察数日,却又发现,无论是小花,还是大妈,都不会主动理睬芹。

抑或是太忙顾不上,抑或是做事比做人更简单,芹看上去也无所谓。她总是动作娴熟而又津津有味地捣鼓着、面前那些跟她关系最密切的,——便当。

罩着军绿色的外卖包装袋,它们总是在她面前整齐地排列着,只等着各就各位,分头行动。

然而无论是被观察的芹,还是观察者萨曼莎,都没有料到,那之后会有很多糗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在这些整装待发的“绿军装”上。

 

找张发哥在《英雄本色》中的照片,意思一下

 

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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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悉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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