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想起了冬季时自己做的棉门帘
邻居家的月季开花了,红色,粉色,黄色,可谓五彩纷呈。屋前的扩玉兰也是满树开花。大朵大朵乳白色的花朵。因为崴脚,被困南方。和丈夫视频,东部花园里去年种下的丁香、玫瑰、月季、绣球花,依旧冬眠。照片上仔细看,丁香树上已有绿芽冒出。东部的冬季已过,春天慢慢的走来。丈夫把冬季时搬进家里的蟹抓兰,海棠,等其它一众花卉植物,都搬到了后院露台上。据说前院的那棵琼花树依旧矜持着,未见花苞泛出。记得以往都是五月份才会绽放,尚早。心里一直惦记着去年种下的八颗玫瑰,两株爬藤玫瑰,五颗丁香,一颗月季,五颗绣球,还有飘香藤,花毛茛,长春花等,开春后,有多少可以扛过严冬,存活下来。有一半存活,我就感恩不尽了。
想起去年冬季,天寒地冻之前,特意赶制了一幅棉门帘,准备挂在地下室通往车库的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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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棉门帘
每年冬季,为了保暖,丈夫会密封所有的门窗,惟留地下室通往车库的门,以便进出。有风的日子,车库门一开,狂风肆无忌惮透过门的缝隙穿堂入室。丈夫苦思冥想,终无良策。近日气温骤降,风雪交加,便去地下室查看。刚步下台阶,即听见狂风旋转着抽打车库门,啪啪作响,棉拖鞋上的小花球随即颤动摇摆。盯着门,百般端详,突然,灵机一动,何不在门上挂一幅棉门帘。
年少时光,家里住在平房。屋里没有暖气,惟一只铁炉取暖。另外便是一铺火炕了。锅灶砌在炕头一边,黑黢黢的煤在灶底呼呼燃烧。锅中蒸煮一日叁餐,热气氤氲。烟火正旺,火焰、烟尘穿过炕洞、至后墙壁,再通过烟仝直达屋顶。炊烟袅袅,一铺土炕烧的热乎乎,就连被褥都喧软暖和。北方漫长的冬季,狂风呼啸,风门上的玻璃被震得呲呲啦啦,如同乐器小镲的余音缭绕不绝。脚底下冷风飕飕。因时製宜,妈妈用旧棉花旧棉布赶製了一幅棉门帘。深蓝色的棉门帘,厚厚的,宽宽长长的,把整个门框包的严严实实。自此以后,帘里帘外,两重世界,帘外酷寒朔风,大雪纷飞;帘里热炕暖炉,岁月安稳。蓝色棉门帘一直用了很多年,直至搬进楼房。
想到便立刻动手。没有棉花,何不旧物利用。翻箱倒柜,找来一床淡粉色的旧被子,那是二十几年前在加拿大埃德蒙顿购物中心买的,那个购物中心当时号称全世界最大的室内购物中心,加税后不到四十加元。于穷学生而言,价格不菲。年复一年,生活渐渐宽裕,添置了一床又一床的新被子,这床被子被束之高阁。每一次断舍离,终究不舍得扔掉。也曾经计划寒冷的冬季,用于保护室外花草。鬼使神差,总也没有用到,一直搁置在壁橱。此次翻寻,找出来,摊开。淡粉底色的纯棉棉布,经年日久后花纹模煳,色泽陈旧。
把旧棉被对过一折叠,正好是一幅门帘的尺寸。不薄不厚,温暖不拖赘,一切都刚刚好。
有了棉门帘的里子,接下来就该找面子了。曾经热衷于逛布店。走过一行行的布匹列队,驻足观赏色泽花纹,用手抚摸或柔滑的丝绸,或粗糙的纹路,在喜欢的花布前流连,大多时候因着价钱空手返回。运气好的时候,赶上降价推销清仓处理,就会整匹布买将回来。至于做什么,先不去设想,只为那份喜欢和钟意。一开始放在一间壁橱的隔板上,后来越积越多,竟然满了一间小小的壁橱。闲时打开壁橱,棉布、丝绸、粗纹、细麻,多重质地各样花色。左看右看,横摸竖摸,很是享受。记得有一次搬家,收集的布匹装满了几个大纸箱。搬家工人纳闷此为何物?笑称布匹。好奇再问,你是裁缝?
后来,不逛布店了,也未再添置新布,甚至几乎忘了它们。此次准备缝製棉门帘,再一次打开壁橱,一一翻过。簇新的布料实在舍不得,毕竟是门帘子,虽不日晒雨淋,却也吹风落土。又在一堆旧物里找出块旧床单,应该是出国两年后买的第一块新床单。那时丈夫刚刚找到工作,租了两室一厅的公寓,添置了新床。一个周末,顶着骄阳去沃尔玛买了这块新床单。浅棕、暗红、灰蓝、深紫溷搭,不规则几何图形。布料的质地很好,紧实致密。用了很多年,洗过无数次,依旧密实平整。最近几年才闲置弃用。一对折竟与旧被子的尺寸相当吻合。「大匠无弃材、寻尺各有施」,虽不敢自称大匠,但物尽其用,旧棉被旧床单终于有了新的用场,自是欣慰。
一切就绪,只待穿针引线。
到了第二天,风住雪止,阳光倾泻。
在地毯上铺开床单,把棉被放上去,折叠、对齐,开始缝。一针一线,密密实实。从上午一直缝到下午,终于完工。拿在手里厚厚沉沉的,挂上去必定可遮风挡寒。抚摸着柔软厚实的门帘,彷佛划过岁月的长河,回到旧日时光。老屋、风雪、火炕、炉火,父母、手足、亲情、关爱,温暖如光照亮,如河流淌。心中自是稳妥安然。
挂上这幅棉门帘,寒风是不会再侵入家里了。
昨晚,第一次尝试做了槽卤鸡翅,味道好极了。
黄色的郁金香。昨天shopping 时买的鲜花,赏心悦目。
一直偏爱黄色的花卉,除了特别喜欢黄玫瑰外,也非常喜欢刀郎的歌曲《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