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和毛泽东
刘谦和毛泽东
台湾魔术师刘谦在央视的魔术表演风靡中国。尤其是在元宵节上的表演,周边一溜大名家围绕,他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弄得边上的宋祖英十分尴尬——她可是中南海的红人哪。
刘谦的魔术吸引了我,我简直着了迷!我像个痴迷的少年,为他鼓掌,为他喝彩,他的魅力征服了我。
事后我乐定思乐,明白自己陷入了“饭死”门。可是我一点不后悔,不收敛,不做老成沉稳状;做刘谦的粉丝,我心甘情愿。
现在的人们,尤其是少年、青年们,多么幸福,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偶像,做他或她的粉丝,死心塌地,如醉如痴,我一点不怀疑:刘谦有一大批、一大群、成千上万上亿的粉丝,死忠粉丝。
可是,在我们成长的上世纪五、六、七十年代,年轻的心却十分沉重,它不能随意地公开地追随私人喜好,更不能私自树立偶像,我们的心里都装了一颗太阳,肩上负着解放全人类的担子,那时整个中国只有一个偶像——那就是毛泽东。他假如是一个歌星或者一个电影明星,或是一个睿智的哲学家文学家,那倒也罢了,至少人们还能得到娱乐和知识。可是他是个政治领袖,一个现代派的封建皇帝,教导人们怎样斗争,去解放全人类。
可以想象,那是多么沉重的偶像!
我们的心,只有在提到他的时候才会和才能激动,热泪盈眶;我们的嗓门,只有在提到他的时候才能和必须高亢响亮;在那个时代,假如有激动和疯狂时刻,一定是听到了偶像的指示和命令;人们载歌载舞,口呼:万岁!万万岁!甚至为了比试对他的忠心而互相仇视,诬陷残害,大打出手。
崇拜这样一个偶像,是人的不幸,是生命的不幸,是民族的不幸。我们这一代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青春。人们都变成了政治动物,痴愚的疯子,人格的侏儒。由这样的偶像以及这样的愚民侏儒组成的社会,可以想象,和疯人院没有两样。
三十年前,毛泽东这具偶像破碎了,被推翻了,社会恢复了正常状态,偶像多元化,政治不再单边化,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偶像来爱戴,来追捧,做一个自由的粉丝,是公民的权利。爱谁谁,关你何事!还有那些痴愚者,仍然追捧毛泽东,甘愿做幽灵粉丝,那也是他的自由,无人干涉。但要是想拿着这具僵尸偶像做大棒,棒杀他人,结果就一定像堂诘珂德那样。
那千千万万个刘谦的粉丝,是为他的自然魅力所迷倒,他(她)们——怎么会为权力的压制而去崇拜一个压制自由的偶像呢?
社会是在变,毛泽东失去市场是必然的。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妙的事物,有那么多可爱的偶像,有那么多轻松快乐的消遣,去喊万岁,头脑有病啊!去革命,革你个大头命啊!心中装一具太阳,那绝不会是东方红,一定是拿波里的阳光!
刘谦的魅力征服了男女老幼,也让我感叹。打从毛泽东的偶像里解放出来,我就十分小心和警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怕自己再陷入盲目的崇拜情结里,因为人的习性有惯性和惰性;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轻易的陷入饭死门,往往一激动,心里就告诫自己:这是演戏,这是作秀,这是------总之有很多理由把崇拜的苗子掐死在萌芽状态。好在偶像大多数是异性,最后的激情都转化为雄性荷尔蒙蒸发了。这么多年来,我偶有激动,但从没成为饭死族。
这次不同了!刘谦实在太优秀,太大拿!老夫我按耐不住,我何必克制自己的激情?对着屏幕我一样高喊,一样击掌,我真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他一定不会反对谦让),告诉他:
刘谦,你是我的偶像!
他哪里会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啊!可是,够了,表达出来,我就知足了。从刘谦风靡全国这事上,我确信毛泽东这具偶像不可能再复活了。
让毛泽东消失地远远地吧!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