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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一桩桩. 逢难不死

小事一桩桩. 逢难不死

博客

镜头-阿联酋

 一次从阿布扎比到迪拜的路上,因在阿布扎比吃饭聊天耽搁了时间,出来时已经很晚,车行至迪拜地界没多久,天上开始打雷打闪。空旷的沙漠除了公路两侧的照明,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每次闪电瞬间的一亮,会让你看得很远,黑压压的乌云从头顶蔓延到极远处的地平线,像一个巨大沉重的铁盖子将你罩在其中,沙漠平整如毯一望无际,在地平线上与黑云相交。在如此巨大的空间,一辆小车就像一只蚂蚁,显得特别的渺小和孤单。闪电扫过,沙漠里的骆驼刺会伸出一道道黑影洒在黄沙上,与白惨惨枝杈狰狞的骆驼刺构成一幅十分恐怖的画面,随着雷电不断的一闪一鸣,眼前的画面也一变再变,就像在观看一部虚幻恐怖大片的场景。
   雷劈电闪一环扣一环逐渐逼近,哗哗的大雨也倾盆而下,突然炸开的闪电像一条条颤抖的剑蛇接二连三地直插地上,大自然的暴怒让你感到随时都会被劈得粉粉碎。公路本身就比周边地形高,我的车又高出公路许多,成了这个封闭圈内最高的至高点。轰轰的雷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一条条闪电贼光四射照得四周通明。四面袭来的绞杀,让我有种末日临头的恐惧,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可躲可藏的地方,放眼所及更没有一个生命迹象,此时的你会感到人是多么的脆弱,只要咔嚓一下立时就会化为灰烬。
   人不死就要想方设法自救,拧着身子看看车上有什么可借助的工具,找到一段铁丝和一个车用千斤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咬牙大不了一个死,就是它了。有了主意,人也从容许多。顶着倾盆的大雨,拿着两样东西趴在车屁股后面,用千斤顶狠砸几下车底盘上的大杠,破坏掉表面的涂层,确保铁丝直接触及到金属保证让它导电,再将铁丝绑牢在大杠上,另一头拴好千斤顶让它拖在地上,这样也算作一个临时地线吧,万一被雷劈到也能分减一下电流。心里明知这管不了多大用,只是个自我心理安慰罢了,但有了这份安慰胆子壮了许多。安装完毕也不管满身的泥水,上车大油门一路狂奔,整个感觉就像是战场突围,天上的雷电似乎就是冲我来的,一直追着我狂轰滥炸不停。大雨荒漠,夜色沉沉,咔咔作响的震雷,一明一灭的闪电,发动机的嘶吼,再加上自己粗重的呼吸声,那一份奔逃比电影还电影,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突然觉着周边出奇的安静,一种劫后余生的放松让身体一下变得瘫软。不知是运气还是那个临时地线起了用,不管怎样说,是这个拖在地上的千斤顶增加了我的勇气,没有坐以待毙,开车逃出了那个万分恐怖的地带。有个说法“上帝只帮助那些自己帮助自己的人。”

镜头-叙利亚

    随团去叙利亚访问,在使馆吃过午饭,其他人都想午睡一会,中国人走到哪儿这个习惯改不了,这些人一睡就是一下午。我憋得实在难受,向使馆司机师傅要了钥匙,开着一辆面包车出了使馆。一路北行,直奔城边的一个小山想居高临下看看大马士革的全景。边开车边看景耳朵里还听着音乐,心里那叫畅快。叙利亚属地中海式气候,冬暖夏凉,特别的舒服,只是土壤属于大沙漠的延伸带,植被不是很茂盛,沿途的树木都不是很高,但很干净,绿是绿红是红很清爽。
  正中午,路上车不是很多,再加上当时行车经验有限只知道一通猛开,车速如飞。车到山脚,加大油门左盘右拐直冲山顶。快到山顶时有一小块开阔地一共有三个路叉,我是正中间的一条道属于主路,没有减速面对半山一下窜了上去。此时山后的路上突然也窜出一辆车,速度同样很快。我下意识地一脚急刹车,车子原地跳了几下熄火了。刹车时,那辆车的车身擦着我的车头窜了过去。 两车间距不超过十公分。对方肯定也是惊出一身汗,车停在了左侧不远的地方,车上四个人跑着过来和我连连握手,都在庆幸大难不死。要是当时一脚没刹住,我会拦腰撞在那辆小车上,对方肯定是车翻人死没商量;虽说我开的是面包略高一些,可前面就是一层铁皮,两条腿肯定也是不保。超速害死人真的不假。

镜头-巴布亚新几内亚

     每天饭后有在外面走一走的习惯,那天晚饭觉得吃的多了些,走的也就多了,天黑尽了还在走。回到宿舍觉着脚踝有点痒痒,抬起来一看有一对不大的月牙形的咬痕,没出血也就没太在意,像往常一样洗洗就睡了。睡到半夜觉着左腿发沉,试着动了一下竟没什么知觉,惊得一下全醒了,打开床头灯一看吓了一大跳。左腿从脚踝到膝盖以下全肿了,表皮通红,摸一摸还有些发烫。没想到这样一个小伤口会有这么大的毒性,心里知道毒虫的厉害绝不是闹着玩儿的,深更半夜也不想打搅别人,自己使劲站了起来发现还可以走。找出车钥匙开车去了当地的医院,医院只有一个值班大夫,检查了一番觉着没什么可处理的。真是匪夷所思,腿肿成这样居然不做任何处理。肿了不管是什么所至,用点消炎药打两瓶生理盐水总不会错吧。我就自己和他商量,没想到他到很痛快,马上把这一切办好,给我打上了吊针。看到这里简陋的设备,半懂不懂的医生,心里决定天一亮赶紧回国。
   坚持到早晨,恰好当天有飞香港的航班,一路捻转回到北京,家都没回直接去了世纪坛医院。世纪坛医院是铁道部的直属医院,铁路口援外的人员多对治疗热带病有经验。到了医院以为踏实了,没想到在做了紧急处理后打上吊针,医院始终做不出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说正在联系一位退休的老主任看他有什么主意。此时的小腿已肿得分不清上下,表皮又红又亮。听到没法确定治疗方案我也心急,这时妻也赶到了,见我这个样子眼泪一下就喷了出来。话也没问转头就出去了,我知道她去给岳母打电话求救,果然等了一会儿妻进来说,岳母联系了北京友谊医院,说那边有个热带病研究所,已经打好了招呼。紧忙让护士拔了针两人匆匆赶到友谊医院,没想到这个研究所的老大夫更是白痴,明明我这是中毒,怎么解释也不行,非要做切片检查看有没有寄生物。妻看到没希望急得想摔人家东西,眼泪是止不住了哗哗的流。      北京都是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有些慌,虽知道中毒最好的治疗是用配型的血清,但到底是什么咬的自己也说不清。一面安慰家妻,一面想再去哪家医院看看。两人同时想到了北京医院,又是一通捻转到了北京医院,此时大腿根部的淋巴结已经涨得像小葡萄,若没有淋巴的保护,毒液早就上来了,人恐怕也没了。北京医院果然不同,紧急方案马上出来了,混搭配方滴液,同时皮肤切口挤压排毒。整整28 天,每天上下午两次大剂量点滴,一次清创埋药处理。命保住了,肿也消了,整条腿脱了一层皮,只是切口部位一直不愈合。每天的清创是一关,毒液的毒性太厉害,伤口周围的皮肤与肌肉组织完全分开,每天清创要用镊子夹着棉球探进去四处搅动,为了促进新鲜组织生长,每次都要擦出新鲜的肉芽才止。没有麻药生生的在鲜肉上摩擦,关公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吧。关公是一咬牙就过去了,我却直到再返回巴新伤口还是没有愈合。回到巴新,由单位的大夫继续这样擦了将近一个月伤口才不再流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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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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