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姜博士事件的疑问和思考

这几天，网上关于姜博士杀人案的评论很多。其中不少人同意，姜博士被辞退是因为情商太差，是个人的问题，不大值得同情。先不说是否同情弱者，是否同情姜博士说的自己受到了不公待遇。如果真是这样，可以说姜博士的结局早就能够被预测。像姜博士这样‘情商’低下的在面试，推荐人的接触，都很容易能够被了解到。姜博士如果能够愚弄复旦，那么在晋升过程同样能够愚弄他人。那么复旦大学为什么还要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跟其它大学一样，复旦也需要搞广种薄收。也就是说，招一大批年轻的助教，让他们互相竞争，复旦好从中得利，让少数的‘胜利者’进入下一阶段，也就是所谓的终身教授。这跟竞技体育差不多，是非常残酷无情的。比如，在美国，打棒球的孩子有好几百万，真正能成为职业选手的寥寥无几。你要是把所有的未来押在这个球类，基本等于在赌博你的未来。所以，即使打棒球的孩子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有其他的出路，例如上大学，学门技术。在学术上来说，最大获益的当然是复旦大学了，因为不管姜博士的未来如何，他发表的文章是属于复旦的。

这样冷血的做法基本等于剥削。改革开放后，剥削被合法化了，比如富士康之类的。工会等所谓的劳工代表其实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大学也紧紧跟上，从铁饭碗到了聘用制度。大学老师研究人员的利益如何体现？姜博士如果没有得到晋升，他的出路将会是什么？搞科研的心理内向的人员很多，很多。在美国，亚裔普遍被人当作，上课永远坐在最后，最不愿意发言的。国内真正喜欢搞关系，油嘴滑舌的基本上都去搞政工了，比如党委书记，因为能爬得快。搞技术需要实力，靠溜须拍马的小聪明绝对不行。不过，这次被杀的书记是个例外，是个不合格的书记。连自己的员工部下都管理不好，真是说不过去。

对于姜博士来说，学院的不公待遇才是真正的导火索。如果只是自己不行，很多人会知难而退，不会跟别人过不去，毕竟还有其他的机会。美国衣阿华大学卢刚杀人事件也是这样，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待遇，而学校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而是官官相护而已。相信还有很多案件也是这样。这点，看来复旦还是缺乏一个合理的系统，忽略了姜博士的抱怨，而这些似乎是搞政工的主要责任，放松了思想工作。真正好的机构必须处理好员工与管理之间的矛盾。美国不少地方发生的枪杀案都跟待遇不公有关，而且缺乏解决的途径或者没有合理的结果。不少人为了讨个公平，不惜铤而走险，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是个血的教训，可惜至今还被很多人忽略掉了，类似的事件经常发生。

跟过去国内学术界大锅饭相比，现在的科研状况实在是很差。在过去，不管怎样都还有一份职业，不至于没饭吃。现在，不但需要加倍的努力，还需要跟控制自己未来的人员打好交道，搞好关系，否则人家也许不会投你的一票。这点其实国外也差不多。真正的硬指标是没有的，要有也是不敢公开的。只要不过分，到头来，还是人际关系起主导作用。有的人不服气，尤其已经成为终身教授的，那么最好公开整个招聘提拔过程，敢吗？老有人抱怨体制不公，被人歧视，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其中最大的问题在于招聘提拔过程。如果过程是透明的，那么很多事情比如歧视就不敢做，尤其是所谓的裙带关系方面。

科研人员的培养是不容易的，而且他们一旦失业后，找工作并不容易，尤其是不热门的行业。目前的招聘体制如果不改变，将会导致某些学科无人去学的局面，对国家社会没有好处。过去国内搞体育靠业余体校。改革开放后，没有铁饭碗，学体育将会耽误学业，毕竟成功的机会极微。大城市的孩子基本不会去体校，只有农村山区的穷孩子没有出路才会去。将来农村山区经济得到改变之后，更不会有人去。中国的体育将会堕落到第三世界。

稳定科技人员是非常重要的。能干的可以增加科研资源，不能干的可以减少，不管是什么职位，这样才算是公平。从这几天的评论来看，有终身教职的总喜欢强调自己有多么大的作用。其实，在科学面前，人类总是谦虚的。换句话来说，你要是对自己有信心，为什么需要终身教职这个虚假的东西？你如果多年出不了成果，这个职称还有意义吗？跟皇帝的新衣有啥区别？没有这个稳定性，参与科研的将会是越来越少，毕竟做科研不容易，而且需要多年的训练。难道科研只需要几个所谓的终身教授才能前进？

在中国，终身教授跟美国的终身是不一样的。在中国，终身就是得到了一个铁饭碗而已，也许能够得到更多一点的资源。美国的终身强调的是学术自由，大学不能因为你的意见学术内容跟校方不一致而把你炒掉。但是，这也是矛盾的。难道没有终身之前就没有学术自由啦？不少大学还有所谓的研究教授，他们没有终身制的，谁来保护他们？可见所谓终身制是非常可疑的，逻辑上根本站不住脚，自打嘴巴。相比之下，在中国，谁有这个学术自由？解放前还有一些。解放后，尤其经过了反右，绝大多数都老实了，屁都不敢放，尤其是有项目，有钱，叫老子做孙子都可以。

可见，不管国内美国，科教界的问题还是很多，很多的。时代在快速变化，一些奇怪的体制也应该被重新思考才行，否则将会严重影响科技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