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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垂柳

湖边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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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腾讯,也终于发现有的文章贴出来就会被建议删除了,与其花气力写不讨“人”喜欢的东西,不如只写写风花雪月、花前柳下的故事了。

今天去散步,孩子们在小公园的坡上看见一株大的柳树,大喊:柳树啊,我们喜欢你!他们以为美国的柳树真的就是和中国一样的,其实不是,尤其不似西湖边的柳树,美国柳树的叶子更小了,更紧密地有序排列着,没有太多飘动的感觉了,美国的柳树树干也更大,有的中间都是空的,上下到处都抽出枝条来,更象虬须大汉,没有扶风弱柳的效果,也很少人把它们和美人联系在一起。

有个在西雅图的女学生,形体很瘦弱,我就叫她Willow,又告诉她中国人的说法,后来她真把艺名叫作了Willow;她画画也喜欢用柳条烧的木炭,用来画出的线条,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皴擦,非常敏感微秒。

其实垂柳最美的是有序列的叶子,柔美的样子,在风里飘动,如果在水边,配合着水波的移动,轻柔抒情;这最像了莎拉的头发,涓涓细流一般,又闪烁着光,非常的美。莎拉是一个舞蹈系的学生,去年也是这个月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她还是新生,问她可不可以给我做模特,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可是我竟然一直没有时间真地约她,每次看到她就打个招呼而已,终于前几天她忍不住问:你到底还需要我做模特吗?当然!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她叫什么,这让她有一秒钟的失望,但是还好,毕竟我赞美的话更动人,她没有真的不高兴。

莎拉的头发很长,很卷,很松,画着容易繁琐,但德国很著名的大师丢勒画过很多这样的头发,铜色的细丝状的头发用小笔勾勒出来, 闪亮而精致。我终于除了画素描,还要画她全身的油画,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可以拖倒肩膀的下面,配上黑缎的裙,绝对经典。

办公室里,挂着我上次画的油画,属于《被玷污的美人》的系列,曾经在学校的画廊展出过,挂到墙上去的时候,也顺便把当时策展人的一段评语贴在下面,因为当时展览布置用的,制作得精致,不舍得扔了。但是莎拉很奇怪那断评语,因为她提到我是来自中国的画家,所以在画面中带有中国绘画的因素,尤其是笔触和描绘的方式,莎拉觉得这个评语很牵强,因为她看不出我的画和欧洲绘画太大的技法差别。

有道理,其实说我因为来自中国,所以怎么直接运用了中国的技法,确实是牵强和惯性思维的结果。我的绘画,如果说是中国人画的,普通人不可能看得出来,所谓的中国的因素是埋得很深的,好比柳枝换了莎拉,谁看得出端倪来呢?

好比说吃的,最近都在传台湾的食品不靠谱了,除了塑化剂的滥用,即使在美国的台湾店卖的食品,包括酱油、油料和佐料,都掺了黑心廉价的棉籽油,就很有可能带有棉酚之类有毒的物质,一时人人自危。有位在小台北那边的网友,做设计的,就在前两天突然死了,其实,我有很久都不直接从中国人的店里买这些东西了,原因很简单,同样的橄榄油,价格一样,在WHOLE FOODS是可以买到标明Organic的东西,美国有专门的机构检查是否真的Organic,我何必去买台湾的没有这种标识的东西呢?即使中国人以为只有自己才知道使用的麻油、酱油、辣油,美国的店里一概都有,加州那霸谷的芝麻油就非常地好,Organic的,何必去买台湾的大统或富味乡呢?

虽然一样吃中国菜,其实用的材料完全可以是美国的,应该被称作中国菜还是美国菜呢?我觉得还是一种“中国菜”。如果我用的模特就是西方人,用的绘画材料也是西方的,画画的技法更是西方的经典,但是,我觉得还是在用它们替换着我自己湖边垂柳的情节。这的确就是绘画的密码,不是通过构图或者道具,更不是技法,却可以诠释艺术家的观念和情结。

莎拉按我的意思把头发故意搞湿了,搭在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柳叶拂水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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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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