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又一年,和美西游子“明日歌”
美西游子的“明日歌”唤起了俺的一曲回忆。
偶小时候,家里不穷,但母亲也要白天上班,晚上坐在灯光下一针一线的为 3 个孩子缝补衣衫,纳鞋底,偶是家里的老幺,姐大偶 6 岁,哥大 3 岁,从小穿的衣服都是从他们那里下放来的,长裁短,胖裁瘦了,随便胡弄者穿在我身上,从偶的身上下放来的旧衣服,无处可转让了,就被母亲撕了做成布鞋底,踩在偶的脚下。
因为老穿剩下的,被邻居们笑话说我是捡来的,那年我 7 岁,曾痛不欲生,悲怜自己那不幸的出身,常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呼唤我那亲生父母,仰望苍天在心里呼唤:亲人,你在哪里?
后来,母亲在四合院,当着所有正在自家门口吃饭的邻居们,更正,以后谁也不许再说我家小丫是捡来的,特此证明,我家小丫是我亲生的。至此,才了结了我那悲伤的家世。
因为只有生病发烧,母亲才会请假不上班,在家守候着我,还会不时的用她的额头亲上我的额头,测试温度,还有开水冲鸡蛋花,上面还飘着温柔美丽的小磨油花,那油花,在碗里轻轻地荡漾,香气沁入我心房 …… 为了母亲那难得的一吻,为了那美丽的小磨油花,我情愿发高烧,病得卧床不起,于是,在冰天雪地里,穿个半袖衫,躲在没人看得见的墙旮旯,挨冻,很不幸,白挨了,还是没能发高烧,蛋花也没能喝上。小时候的我,皮实的像铁蛋儿。
后来,我下决心,一定要长得比谁都高,再也不检你们的破衣服穿,母亲总是在买肉时,外加许多骨头,用大砂锅炖萝卜,白菜,那些个猪头,羊头,鱼头,很快把我养的像芝麻杆,节节高,记得那时,一年长 10 公分, 12 岁就长得比我姐高了, 14 岁,就长到了 168cm ,哈哈,这回该母亲愁了,不只是春节一套新衣服就能打发我了,平时,也得很不情愿地开始为我做新衣。
在北方,那时家家都有砖砌的方块煤火炉,挖个洞,砌进去一个瓦罐,用做饭的余热烧水,洗脸。
快过年了,小时候的这几天,母亲总是夜以继日的千针万线的赶制过年的新衣,我每天晚上搬个小板凳,坐在那煤火台子上,围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羊肉汤,香喷喷的,暖暖的,看着母亲忙碌,盼着那一年最美丽的新衣,在大年初一穿在偶身上 ……
那久远的过去,那里是中国,那里是我的家乡,那里有我的家,我的母亲,还有过年的新衣。
想念你 --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