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莫言
在北京的时候,去解放军艺术学院玩过几次。
北京魏公村,最醒目的是北京医学院的口腔医院,那里的研究生曹同学告诉我世界卫生组织对口腔保健的口号是“TWICE A YEAR”。这个英文短句印象特别深,从此我就一年洗牙两次,从国内到国外,一直如此。口腔医院大楼的旁边,有个不太醒目的单位,但门口挂了好几个牌子,就是解放军艺术学院。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文学艺术欣欣向荣,小说期刊非常受欢迎,大的如《收获》《当代》《十月》,薄点的杂志如《人民文学》《北京文学》,另外还有《中篇小说选刊》等等,人们都读得如饥似渴。解放军艺术学院把一些涌现出来的军中好写手调在一起,办了个作家进修班。
那个宿舍里大约住了四个作家,我只记得三个。
一个是江水,江西人,长得小小的,要是哈林见了,要说他“灵巧”。作家们其实有点像农民,庄稼有收成了就心里踏实气宇轩昂,要是一阵没有作品发表不免心里空空。江水那时刚刚在《北京文学》上发表了一篇小说,因此喜气洋洋。我在网上查他,很快就转业到组织部工作,后来虽然也发表中长篇小说,但似乎不很有名,还与人合作了《毛泽东军事哲学思想与现代商战》这本书,好玩。
另一个是傅宁军,南京人,眼睛不大,笑眯眯的,很和善。他的太太姓石,所以别人开玩笑叫“傅抱石”。他后来在南京军区政治部工作,负责海峡两岸的工作,我经常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上读到他的散文。他以后写了很多散文和报告文学,为很多电视记录片撰稿, 得了不少奖,现在是国家一级作家,南京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第三个就是莫言。他是山东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个普通山东农民的形象。他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的样子,以致于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他说过什么。估计很多作家都是生活中不太会说话的,心里有热流,涌不出来,就化成文字澎勃而出,小宇宙爆发了。莫言本名管谟业,写文章时叫莫言,就像袁娟变成了袁娅维又变成了Tia,我们到了美国也成了皮特王或大卫张。他们几个人里,当时莫言已经是最有名,因为他的《红高粱》刚问世,呼声很高。我参加过那里的舞会,但想不起来是否莫言参加了舞会,不过像他那种莫纳的人,估计参加了也是做壁上观。
这三个人都是五十年代出生,在部队里通过写宣传文章,继而写小说而出名。他们都是百度上可以搜到的人物,不同的是前面两人都把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的经历列在简历里,莫言后来又拿了香港大学的荣誉博士,就只提港大的学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