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between Lakes （34）—— 雪夜

Carter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搂着他的脖子吻住他了。我能感觉到他的两条小臂连着手掌一齐在我后背和臀部上下来回抚摸，不一会儿就托着我的臀部轻轻一用力，把我抱了起来走过去放倒在床上。

我躺下的时候刚好看到Keanu好奇地看着我们俩，Carter顺着我的眼神回头也看到了，哈哈一笑便走去给了他一根大羊骨，摸摸他的脑袋说：“Go knock yourself out.”

我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一些，看着他顺手从包里取出来一盒套子丢在我床头柜上，忍不住轻声道：“Carter。。。你知道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Terri，如果你是想让我动作温和一点的话，”Carter抓着T恤的领子兜头脱下扔掉，坏笑着弯腰贴着我的耳朵说：“我尽量控制，但可不能保证我能做到。”

“我们好像应该先喝一点儿什么。”我嘿嘿地笑。

“这会儿说这个太迟了，”Carter抽开运动裤的腰带，三下两下就蹬了出去，接着道：“原先我也打算跟你喝一杯，怕你心里放不开，可谁能预料到我还没有来你就迫不及待地脱光了？”

“我只是在看我自己的身体，”我下意识地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他的胸毛比Jason的多而且更密一些，卷卷地贴在胸前，我低声道：“Full of ugly scars.”

Carter的胳膊撑在我的耳边，我能看到他手臂和肩头上线条清晰的肌肉微微鼓胀着，静脉在皮肤下蜿蜒到手肘下，显得格外有力。他低头注视着我胸口的刀痕，拇指沿着它们的边缘转了一圈，反问我：“So？难道它们尝起来会有不同口味吗？”

说着，他就沿着我的脖子一路舔到刀痕上，哼哼说：“口感好像还滑一点呢！”

我抱着他的脑袋，忍不住笑了出来，揪着他的头发说：“You are sick.”

Carter懒得理睬我，嘴唇贴着皮肤一路滑下去，身体也跟着滑下去了。我扭头看了一眼窗口，大雪天有太阳也像是没太阳，玻璃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幸好有着小火炉气窗里跳跃出来的火光，还有干燥的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混合着我暧昧而深长的喘息声，消融了所有的阴霾。

等Carter伸手去床头柜上摸套子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Jason，但只是简单地想到了他一下，然后我拿到了盒子，取出来一个递了过去。他伸手接了，抬头把下巴搁在我的小腹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Bruce说过的话，”我摸了一下他宽厚结实的肩头和胳膊，说：“你可千万别把我掰断了或者劈成两半。”

Carter哈哈大笑，起身跪在我腿间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目光力道十足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尽量。”

时隔多年后，我的身体再一次被打开，和第一次的感受几乎一样，一种异常清晰而且真实的入侵感。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手指甲嵌入他的肩膀里。Carter的脸上布满着情欲，他感觉到我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回避，便用双手牢牢地把我稳定在身下，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

Carter没有再跟我说话，他一边亲吻我一边把我的腿分得更开，直到他深深地埋入我体内，才松开我俯身在我耳边喘息。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性感，也许是因为顾虑到我的感受，他的动作轻柔缓慢。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这种最简单而原始的律动下，愉悦逐渐充盈饱满，直到最后积累成折磨，我不由自主地抬起胳膊紧紧抓住脑袋旁边的枕头，胸口向上拱起起形成一个紧绷的弧度，呼吸急促浅短。

Carter立刻调整了力度和速度，并且用手抄到腰后抬起我的臀部迎向他。这一刻我不需要他的小心翼翼，而是需要他的奋力驾驭，直到我再也没有办法承受，彻底崩溃。Carter停下来盯着我看，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Terri，我想看你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

我不太好意思地用小臂盖住眼睛，催促他：“你别说话了，赶紧的！”

Carter拉开我的胳膊圈到他脖子上，俯身下来把我整个儿包裹在他身下，抱着我一个翻身就让我趴到了他的胸口，温暖的手掌在我后背上来回滑动。

我推了他一下，问：“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Carter扶着我的腰让我坐得更稳，慢条斯理地说：“你再让我看一遍，我就告诉你。”

我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低头看着他，Carter的脑袋陷在松软的枕头里，微微张着嘴唇喘息，眼神朦胧迷离，这个模样完全可以去拍广告去卖CK的男士香水，让我忍不住想去亲他。

“Come on Terri，”Carter跟我撒娇道：“快点儿！”

真不是我故意想逗他，只是左侧的大腿受力多了还是有些轻微的不适感。回访的时候医生也说过，这种伤最后那么一点儿可能会拖久一些，尤其是在我没有静养经常出去干活的情况下。所以，我的动作不太连贯协调，慢吞吞地隔靴搔痒。

Carter等不及了，直接把我扔了下来，鼓着腮帮子抱怨道：“It’s like watching jello getting hard.”

说完，他也不再给我反驳的时间，瞬间加快了动作。我伸出胳膊抱着他的背，打开双腿缠住他的腰，催促他把更多的重量转移到我身上，迫使他更快速更用力，直到他在我身上静止不动。

Carter的胸腔剧烈地起伏，心跳得飞快，抱着我很久都没有松开。

我紧紧地搂住Carter，眼泪掉了出来，从默默地抽泣到小声地哭泣。

“Hey，”他轻轻拍我的后背，有些不确定地问我：“你这是——”

我松开他，他帮我够来了一盒纸巾，自己先抽了几张翻身起来清理了一下，然后才躺回来让我躺到他胳膊上，说：“干嘛哭呢？”

我坐起来，抱着膝盖转身面对他，擦干眼泪道：“在你之前，我只有过Jason一个男人。如果我对你说我今天一点儿都没有想到他，那肯定是撒谎。”

“我知道。”Carter拍拍我的胳膊，侧身撑着脑袋，给了我一个温和的微笑。

“今天这样跟你在一起，我也想过不止一次，但是每一次都被我否定了，因为我很确定，如果我和你到了床上，我会愧对Jason。”我在感情这方面并无太多经验，说话有点儿语无伦次，词不达意的局促，接着道：“而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想别人，对你来说很不尊重，也不公平。”

我看到Carter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似乎想说什么又有点儿犹豫。我伸手过去抓了他的一只手放到我胸口，接着说：“我觉得很愧疚，因为今天我完全没有愧对Jason的感觉，丝毫没有。我想到他，就像想到一个很亲的亲人，仅此而已。这一点，彻底出乎我的意料。”

“那干嘛哭呢？”

“因为我觉得高兴，但又高兴得很难过。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听得懂。”

Carter把我搂过去，按着我吻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认为，这个现象很正常，这叫做：Move on.”

“I moved on.”我问他：“这就是解释？”

“那你觉得呢？”Carter反问我道：“Bawl your eyes out？Try to kill yourself？Deep depression？Popping sleeping pills every night？这些，你不是都已经做过好多年了吗？我早就对你说过，迟早，你必须给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我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或者说是恍然大悟，很多往事片段像电影一样一下子在脑海中一帧帧掠过。上一秒我还在思索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了这里，下一秒就明白过来，原来，我的人生是有章可循的。一件件的事情开始变得合乎逻辑，也许我们走的每一步路，从某个角度来说都有某种必然性。

我想起我的心理医生开好了药物撕下处方纸递给我，在我想抽走的时候他捏紧了没有松，镜片后的视线灼灼，说：“Terri，其实大多数人都曾经遭受过命运的重创，或者经历过重大的悲剧，然后，人生会走到一个非常重要的十字路口。肯定不是现在，也许是几个月后，也许，几年，十几年后，有些人因为这些悲剧而变得丰满，有些人从此萎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我当机立断地告诉他。

对我来说，下一分钟能不能坚持过去尚未可知，根本不能考虑到以后。

这一刻我回头看，似乎看到了那个十字路口，也看到了我做出的选择。尽管我觉得把遇见Steve算成一件“好事”听起来荒谬之极，但是有时候不到了生死的那一线可能还真的唤醒不了自己。

我回想着过去做过的这些事，慢慢地点头，说：“确实。”等我回过神来，Carter的手在我胸口打转，然后急转直下，我被他摸得跳起来，哼哼道：“疼啊！”

“有吗？”Carter松开手，问我：“刚才我弄疼你了？”

“有一点儿。”我说。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谁让你这么紧张？”Carter轻笑着拽我起来，说：“我们先吃点儿东西吧？我饿了。”

中午饭等于没吃，到这会儿我也是饿了。

趁着Carter带Keanu出去上厕所的间隙，我给炉子添了柴火，开了一瓶红酒倒在醒酒器里醒着，在厨房的小餐桌上摆好刀叉碗盆，再把带回来的菜一件件都热一热。

Carter打开门进来赶紧关上，走去水台洗手；Keanu跑去叼起他的小蟒蛇玩具摇头晃脑地甩；屋外的世界正在呼啸着风雪，但屋里的小天地却炉火正旺，饭菜飘香，整个屋子里充满着亲情的氛围。

我能感到眼眶微微发热，有些湿润起来。我觉得，是时候应该把Jason和我的来龙去脉跟Carter和盘托出，对他，没有什么是需要隐瞒的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