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地板拍卖会——房崇修房 14

一个多月前我在这里报道过地板拍卖会，当时是踩点探路去了，只看不买才有闲心拍照。本周又去了一次，这次是真刀真枪上阵了，给自己留了点私心，怕家坛网友自相拼杀抬高价格，所以就没事先在这吆喝，自己悄悄去了，事后再来汇报。

 前一天预展，我先去看了一下。这次的拍品与上次相比，是宽板子多，有三分之一是5寸宽的，还有核桃木（walnut）的多，exotic的多。我看中了一种5寸宽的秘鲁核桃木（Peruvian Walnut），颜色可能比理想的深了点，但真是好东西呀，而且地板是越宽越贵，因为它需要更大块的材料嘛。为怕价高买不上，又想了些第二、三方案，以备候选。

 （这就是我看中的地板，照片是回家以后才补拍的。先把结果暴露了，不是写文章之道。）

星期二傍晚是正日子，我必须叫上妻子一起去，好让她决定颜色。幸好我们俩意见一致，就商量什么价钱合适，怎么能把它拿下来。因为我在上一次拍卖会上见到同样但稍窄的地板卖了3.75元，所以这次的心理价位是不超过4元。可是，按我抢房子傲佛争锋的经验，也许需要比一个整数再稍微超过一点才能取胜。那么，要不要出4.25元？再一想，也不能一味靠高价取胜呀，那还叫智取吗？那就是胜了也后悔呀！

 我准备把全层铺成一样的地板（不算要铺地砖的地方），面积是1320平方尺。正常买地板，至少要加10%，作为边角废料的余量。我因为是自己施工，注意省材料，我敢肯定废料连5%也到不了，所以1400尺肯定够了。可是在这次拍卖会上够这个量的只有一两种，包括我们选的这种，其它几种类似的都不够量。为了准备随机应变，我临场又想出把三厅（客、餐、家庭厅）和三个卧室分为两部分的备用方案，在拍卖已经开始时匆匆重算面积。一种买不到，我就一分为二，买两种类似的分别在不同区域，这不就增加制胜的把握了吗？咱中国人学过孙子兵法，读过三国演义，还懂得田忌赛马，后发制人，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们！

 拍卖开始后，前面两种枫木的5寸宽板子都卖到了3.75元，我觉得有点谱了。我们感兴趣的这种秘鲁核桃木排在第6堆，因为量大，还有第23堆与它相同，每堆48盒，1070尺，共2140平方尺。轮到这堆了，拍卖师从4元起拍（这是他认为的合理价位），无人应声，他就逐渐递减，减到2元多有人举牌了，价钱再往回升。我开始参与了，几次举牌。拍卖师像绕口令一嘟噜一串地通过耳麦和喇叭叫价，两个助手眼观六路高声大嗓热吵助兴，参与者不管买不买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身在其中也不知道谁是对手，只能一边听数，一边守住自己的底线。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容你犹豫，我要了3.75，对手盖过4.00，我努到极限，举了4.25，立刻被人以4.50反超。我绝不能再多出了，再多就是冤大头了。当拍卖师询问和记录胜出者号码时，我才看到是一个白人白发老太，她要500尺，还剩1600多。拍卖师问4块5，谁还要？我跟妻子说：沉住气，现在不要。助手直接问我们：You want it?妻子答：We want at lower price! 拍卖师不知怎么想的，没有降价接着拍，而是决定先放下，等后面第23堆再一起拍。后来我才意识到，他的这个决定帮了我大忙。

 中间又拍了十几堆，我们又复归旁观者。这旁观也不是白看的，一是积累经验，看别的地板成交情况如何；二是注意类似的几种核桃木和枫木宽板，都拍得3.75元左右。这一方面形成了一个基准市场价，另一方面众多参与者的火力即资金消耗了，需求满足了，都对我再次投入战场有利。

 到第23堆了，拍卖师宣布还有1600尺。妻子对助手说，我们要得多，多关注我们点。价钱还是从4块起，逐渐下降，我还是沉住气，不用第一个举牌。当降到2.50时有人应答了，价钱就升为2.75，我当然立刻举牌。拍卖师接着叫三块！三块！三块！奇了怪了，就是无人应对。妻子也不信，几次跟我说：举呀，你举呀！那助手说：是你们的，你们不用举！拍卖师比拍别的堆时等了更长时间，见实在是无人捧场，才心有不甘地落槌。问我要多少，我想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全要了吧！他一边记录：两块七毛五，一边说：unbelievable！

 然后我就去排队交钱了，那个白发老太就排在我前面。我们俩买的是完全一样的地板，她付4.50，我付2.75，差别只在前后半个小时。她买得少，多付一点问题不大；我买得多，越跟她拼亏得越多。在我排队时，一个女子上前与我太太攀谈。她说，以前装了这种地板，现在想把卧室也装成这样的，本来想拍，但看到我们坚决想要（与老太争到了4.25），就放弃了。她出3块也可以，可一想反正也争不到，我们还得再出3.25，何必与我们为难呢？就与人方便，放了我们一马。我们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们能得到比正常拍卖价还低了整一块，比老太低了1.75，原来这些前因后果都是有联系的。我们对她，当然要千恩万谢。说到交钱，别忘了，还要加上15%的佣金，这样我们就付了3.16元一尺。你要是到地板店去比较一下就知道，3.16你能买到什么样的地板？我没有找到与此完全相同的地板零售价，但可以肯定我付的不到正常价的一半。

 在这次拍卖会上，我们还买了两样东西，一是用于laminate地板下面的高级底垫，0.5元一尺；二是beige色墙瓷砖，0.4元一尺，必须494尺一起买，就不细说了。

（瓷砖运到家了。） 

还有个尾声要很自豪地交代。所有拍卖的地板必须在当晚或第二天上午运走，妻子第二天请了一天假，我们去UHAUL租了一辆车自己运。1600多尺地板再加上近500尺地砖，你知道是什么分量吗？我没办法称，但至少4000多磅，两吨以上，而一辆cargo van的限重是2000磅，我们只好跑了两趟。这两吨多的货，都是靠我们两人的两双手装卸的。所以我说，我们不需要健身减肥，干这种活就是健身良方。所以昨天累得我没情绪码字，要今天才写出来。


 
（73盒地板堆在我的车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