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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妹有个姐姐学医?---往事追忆

虫妹有个姐姐学医?---往事追忆

博客

您听说过师妹,肯定没听说过虫妹。

说她是我的师妹,有点不靠谱。我们毕竟不是同一个系的,也不是同一个专业,更不是同一个导师。喊师妹有点像刘姥姥跟凤姐拉亲戚---九杆子能打着。

那虫妹又从何说起呢?有两个理由,谈一个就够了。

故事需要倒过来讲更容易些。在读博第二年的时候,大使馆教育处的人来到我校送电影片子。不管什么电影,那年头没互联网,能有中国电影看一定去。电影就在我们学校里的一个大教室里放映。大家都提前到场。我刚在路边停好车往那个大楼方向走,就看到前边的两个女同学那个高个的特别像我在国内时的“老同学”(虫妹)--叫校友更贴切。

放映员就是学生联谊会里的同学。他没到,教室的钥匙是他拿过来的,大家进不去就在门口等。虫妹在跟另一女同学打招呼。我就站在她们后面看着。待虫妹一回头,我俩四目相对,距离也就两米远。按常理,一定是互相大喊对方的名字,然后一个握手、拥抱。可我们俩没有,在她脸上从吃惊的表情变成笑的那一刻,我当即说出三个字---跟屁虫!
也就是大约一年后,虫妹因丈夫两地分居便转学到她丈夫那里去读博了。是她丈夫来接她过去。她的中国同学们就商量来个欢送宴会。我得知后当即告诉他们:在我家烧烤。大家一起来我家喝啤酒侃大山吃烤肉就是了。反正大家都是学生,租房住,房间大小都差不多。在院子里烧烤,我们租的两居室两个洗浴间公寓还算是比较大的,我孩子还小,出门不如在家方便。此公寓离校园很近。大家就同意了。

席间就有一哥们纳闷,问及我跟她既不是一个导师又不同系,为何是我做东。虫妹说:“你才认识我几天,我跟老阎认识多少年了?”
“原来你们是老同学?在国内是师哥师妹啊?”
“哪里,她就是一个跟屁虫。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哈哈哈哈!”大家笑起来了。
“老阎你这话过份了。不就是国内同学到美国同校吗?这事海着去了,怎么算跟屁虫呢?”
“我老阎说话都是无懈可击的。说她是跟屁虫,必然有道理。”
“快说说看,怎么就叫跟屁虫了。”
“你去问问她,让她说说她是不是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
“我就跟老阎是大学校友,研究生校友。连这次,就三次。而且,在国内我俩都没互相谈过话。”

“我说虫妹啊,你这可是忘了。我们是半个老乡呢。我去哪所大学,你就去哪所大学;我去哪里读研究生,你就去哪里,而且我们报考的都不是本校;我研究生毕业工作三年出国,你也工作在一个大院里;我到这里读博,你也到这里。我说你是跟屁虫,这理由还不够?”

“我信老阎的!可想想看,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没谈过话?不可能。”

“我说没谈过话,就真的没谈过。要不你让老阎说说我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谈过话?听不算。我们常年在一个食堂吃饭,常常在一个饭桌。听他跟他同学们讲话很多很多年。但我跟他两个人互相说话,真的没发生过。”

“那说明你记忆力有问题,至少是有偏向性健忘症。凡是跟我谈话的事,你都忘记了。”

“不会吧?咱俩真说过话?我可说两个人有问有答才算。”
“那也有三次。”
“我怎么记忆里一次都没有?”
“我说说看。你是否能回忆起来。”
“老阎你可别编故事啊。我记忆力不差的。”

“我们在大学里是在一个食堂吃饭,由于饭桌不够用,找饭桌哪还顾得上桌子上都是谁?有地方坐下就不用到外面蹲着吃了。所以,谁跟谁都能碰到一起。在大学期间,我跟你的确没说过话。但我出国前一共跟你说过三次话当真。”

“没有吧?我怎么不记得呢?一次都没有啊。”

“我先说第一次。我们研究生院的门朝北,北京冬天的北风非常厉害,有人关门不严,风把门刮开直接受害着就是一楼的研究生院办公室的领导们。他们就请建筑公司的人弄了个很粗的大弹簧在上面拉着。开门需要用多大力,人的肌肉是有记忆力的。下次用多大力,不需要大脑思考,胳膊的肌肉清楚。那天,我出门去上实验室,我从里边开门,突然间外面在同时推门,等于用力过猛,门啪的一声就撞到了我的鼻梁骨。我痛苦不堪时,门外扑通就扑进来了个女的,那动作类似于失重。此时双方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巧到一秒都不差,如果差一秒,结果就不会这样。双方镇定下来,面对面就愣住了。我当即问她:‘你找谁?’她又在惊恐中生气又不得不笑着跟老校友回答:‘我谁也不找!’。然后她就走楼梯上楼了。请问:这是不是真的?有问有答,算不算你说的对话?”
“这是真的。算一次吧。”

”停停停!老阎,就是说她大学跟你是校友,她考研究生也去了外校,那我需要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你在那里她才报考那里的?如果不是,那就是巧合,算不上跟屁虫。”
“这你得问她。我怎么知道。”

“别打岔啊!我们想听老阎讲。一打岔他就天马行空又放弃了,话题就回不来了。教训啊,教训!”

“大家喝啤酒,今天我肯定不半途而废,把故事说完。我跟她第二次谈话发生在我们院部大门口里侧。我周末去北图回来,进院后就碰上了她抱着个婴儿在那转悠。我上前一看,就刚出满月的小孩,便问:‘这是谁的孩子?’她脸色从笑脸变成纳闷状,不语。婴儿太小时是看不出来长相的,我仔细看着。她问:‘你干嘛去了?’我说:‘就去北图了。周末不忙,就出去溜一圈。’然后,我就去食堂等吃饭,周末是一天两顿饭。我问你,这有问有答,算不算谈话?”

“老阎,你为何问她抱谁的孩子啊?”

“听我说。我到食堂就碰上了她的同班同学,我就问XXX抱着个婴儿,难道她抱养了孩子?她同学愣愣地看着我:‘老阎,她天天挺着个大肚子,你没看到?’我说没有的事啊,我怎么就没发现过?她同学不干了,说她结婚后也在吃食堂啊,天天都能看到啊,你老阎怎么可能没看到?我想来想去是因为食堂大,买饭排队我在思考哲学、社会等问题,从不费心与我无关的闲事。‘那吃饭时呢?坐在一个饭桌时呢?’我说那可能是饭桌太高的缘故。我干脆去找她道歉吧。哎!把饭盆放回架子,就跑去大门口。她在往东走,我追上了她,便跟她讲:‘抱歉啊,真的没注意过你怀孕的事。刚知道的。’她笑着问:‘你就为这事跑过来?’我点头。然后看看她小儿子:‘这孩子生下来就那么帅!’她就说:‘你去吃饭吧,晚了就没饭吃了。’请问:这算不算有问有答?”

“老阎,那说起来,你们俩大学在一个食堂,研究生时在一个食堂,毕业后工作时,吃饭也在一个食堂。而且常常坐在同一饭桌,就说过这几句话?”哥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老阎说的都是事实。她喜欢听我说话,应该当真。我有证据:有时她吃饱了不走,继续听我跟同学们聊天。虽然她从不插言。”

“你说说为何老阎说话时你那么多年都不参与谈话?你说说你听老阎讲话的体会也让我们明白明白。”

“我在大学时的饭桌上第一次听他说话就感觉那是奇谈怪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他说邓小平将来会给刘少奇平反!”

“那你给他的定义呢?老阎是怎样的人?”

“他就是精神病患者啊!这定义至今不变。”

扑哧哧!幸亏是在外面。要是在室内,清理这么多人喷出来的啤酒就是麻烦呢。
大家笑得那叫人仰马翻。然后都看着我的反应。我在千分之一秒内就判断出虫妹有一个姐姐,是学医的。我话音刚落,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虫妹。虫妹有个特点:笑的时候不出声,哪怕笑得不行,也不会出声,就是把嘴巴张大。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那种笑。此时,她笑着,不说话。

“老阎,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姐姐还知道人家是学医的?”
“我推理出来的啊。”
“这也能推理?我不信的。XXX,你告诉过老阎?”
“我跟你说过了,我都没跟老阎谈过话。他也无法知道我是哪里人。”
“老阎,你是怎么打听到她家有什么人的?”
“推理,就是靠逻辑推理啊。”

“扯吧!推理也得有资料。你如何找到了推理出她有姐姐并且知道人家是学什么的资料?她说你都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先说推理。这不需要任何其它资料,就可以推理出来她有一个姐姐而且是学医的。”
“你是说就凭咱们刚才的聊天你就能推理出她有个姐姐还是学医的?”
“嗯。”
“嗯什么?我们不信。肯定不是靠推理出来的。你说说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对!必须的,必须给哥们讲讲怎么可能推理出来她家有什么人。否则一定是偷偷调查出来的。”

“好吧,你们仔细听好。我们都是生长在那个年代。她高中一毕业就考上了大学,她父母在那个年代是多么害怕她将来要上山下乡一辈子没有上大学的机会啊。有了上大学的机会,他们唯一担心的是:面对很多很多男同学的追逐,她能否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他们不会担心她找不到好对象,担心的是浪费了学业。在那个年代,大学生是不许可谈恋爱的。”

“往下说,这些背景我们都是过来人,不需要提醒。”

“她在饭桌上听我说的都是她无法听到的,明明大家都认为那是黑的,到我这里就成了白的。她仔细琢磨,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我的说法是对的。但她放假回家时不可能跟父母谈论任何男同学,哪怕她父母是医生。唯一的解释是她有个姐姐,肯定不是哥哥或妹妹。她从小崇拜姐姐,姐姐会问及她在大学第一个学期里碰没碰上出众的男同学。她就趁机问及:‘姐,有一个男的,不是我们系的,就是在饭桌上碰到的。我没跟她说过话,可他这个人思维奇特,人人都认为是黑的,到他那里就是白的。比如他说将来邓小平会给刘少奇平反!这思维是正常的吗?他为何如此胡咧咧?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她姐姐赶紧问:‘那人是哪里人?家庭背景是怎样的?长得俊吗?’她的回答肯定是:‘在饭桌上他跟他同学们谈论他们廊坊的事,他是廊坊农村人,长得不好看。’姐姐一听,为了不能让妹妹分心而不好好学习,这男的还不靠谱胡说八道说邓小平将来会给刘少奇平反。便用医学理论告诉妹妹:‘这就是医学上的精神病患者特征!’当然,姐姐是不需要说离这男生远点。因为说话越是极端,效果越相反。妹妹一听,姐姐这医生帮她解开了这个迷。从此,她处于好奇也想听听精神病患者的判断,所以,她才总是不放过听我聊天的机会。”
“老阎,我真的服了!你这一大套推理就是在我们笑一声的时间内就推理完了。”

“哪里需要那么长时间?推理过程就是一闪电,一秒都用不了的。大脑思维快于嘴巴的表达成千上万倍。这是科学早就知道了的。”
大家看着虫妹,她只笑不语。
“老阎的推理对不对啊?你不说,那你就算默认了?”

“我说老阎是精神病患者,你们还笑我。现在你们承认了吧?我们正常人无法靠推理破解谜团,只有精神病患者才有那能力。”
“那在你眼里,牛顿、爱因斯坦呢?”哥们追问道。
“那些人都是精神病患者啊!那还用说吗。”虫妹认真地给出答复。

“哈哈哈哈!”大家又笑起来了。一哥们说:“你要是这么定义精神病患者,那我就不给老阎打抱不平了。”
一哥们说:“你们俩碰在一起,让我有所体会。老阎不论你推理的正确与否,她都不会当众打脸你。你那叫智商,她那叫情商。我从中学到了不少。她到底有没有一个学医的姐姐,已经不重要了。”

“老阎,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推理出我跟你是半个老乡的?我可没跟你说过我是哪里人。而且我在饭桌上也没说过这类话让你听到吧?”
“听口音知道的。那是你刚入学不久。在打水时。”
“那时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不知道你是谁,虽然我帮你打过水。”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帮我打过水?”

“你记得咱们那个锅炉房吗?冬天用里边那个锅炉,夏天用外面那个旧锅炉烧水。外面那个锅炉的开关关不严漏水,滴滴答答的不严重。可架不住时间长啊。下面不是水泥地,是土。锅炉那里就是一汪水,烧锅炉的那老头特懒,不修锅炉开关,就把一块砖垫在那里,可不停地踩,时间长了砖就下陷。那天我排队打水,你就在我后面。我没回头,在思考一个哲学命题。突然间安静的队伍里就听到说话声,你的朋友加塞到你那里,气喘吁吁地跟你说话。你的口音我就听到了,特别熟悉。就猜测你是石家庄地区的人。仔细听,不可能是晋县、无极、灵寿、行唐那边的,也不会是井陉(那地方的口音跟山西大同类似)或平山(口音特别难听)那边的,最大可能是栾城、藁城那里接近石家庄市的。不排除是石家庄市人。当我低头打水时你那朋友让你在她前边。因为怕回头时踩到后面的人,我就必须看脚底下。站在我身边的你穿着凉鞋,白色尼龙袜子百分之百会被砖上的水弄脏。我就顺便把你手中的暖瓶拿过来,打满水就递给了你。我没抬头。然后就起身走了。你也没等那位加塞的女同学,你在前边走,我在后边离开了。不知道你长啥样。”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哥们好奇。

“很快就在食堂吃饭时,同一个饭桌上听她跟她同学谈话,她的口音立刻就让我知道了我帮忙打水的那位半个老乡就是这位啊。其实,我帮忙的时候绝对不知道是谁。就是人道主义啊。穿凉鞋还穿着白色新袜子去打水,可见她没吃过那块砖上的泥巴苦头呢。显然她是刚入学的新生。没想到我很快就知道了原来是个美女同学呢。”

“老阎,我不记得这事。可能有吧?”

“跟同学朋友聊过天的内容都记不住,还有资格说过目不忘?帮忙灌满暖瓶不是什么大事,就两三分钟的活。只是我纳闷怎么就在饭桌上碰上了。可在我毕业前都没听到你接过我说话的话茬。到底你是不是石家庄人,我现在也不确定。因为你说普通话的口音非常非常小,比北京市人讲普通话口音还小。很标准的普通话,就有那么一丁点石家庄口音。就把你当成半个老乡了。可没想到在半个老乡眼里我竟然是精神病患者。”

“哈哈哈哈!”大家笑个不停。

虫妹是否上网?会不会是我博客的读者?我不知道,也不会打听。为何?

相忘于江湖是也。那为何朋友同学们要相忘于江湖呢?这是我导师告诉我的做人的道理。导师也是我的聊友。一次他跟我讲起了一位他老同学的故事。当年北大毕业生留学的很多,其中一位就没能在中国闭关锁国前回国,因为博士还没毕业。话说这位留学没能回国的老同学有机会到香港,不知道是参加学术年会还是旅游,反正到了香港后,面对对面的祖国感慨万千,就想起了最要好的老同学室友铁哥们。考虑到香港跟大陆可能有通信,便写了封信,贴上邮票,然后就离开香港了。这封信可给他室友添大麻烦了。那时候有两大罪是至关人命的:一个是反革命罪,一个是里通外国罪。说别人里通外国很难有证据,说他里通外国那是证据确凿:从海外包括香港来的信组织上当然要审查,里边虽然没任何间谍言论或政治言论,可情报人员要用破解密电码的方式解读。比如:“多年不见,甚是思念。”会不会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类似的暗号?这里通外国的罪名把铁哥们给害苦了。所以,我导师就说:“一个有知识的人,怎么就不知道朋友相忘于江湖呢?”

导师这句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记忆。有一天,老同学就告诉我:“老阎,你那20首《悼死猪》诗词,要是被XXX翻墙看到,他不恨死你才怪呢!”原来,他讲的那位老同学就是当时在人民大会堂开会的“呆彪”(因为填词的平仄要求,不得不这么写)。我从来都不查铁哥们都在干啥,早就相忘于江湖了。说起来那位“两会代表”,故事很多的。

我们研究生都是吃食堂。食堂常常到最后没饭吃,因为那年头没冰箱,剩饭就得扔。所以,管理员宁可少做也不剩饭。一天晚饭,我去晚了,我后面一个人都没有。排到我前边那位只有半勺菜,没米饭或馒头。大师傅就没要他的钱,因为太少了。我刚好一丁点都没的吃。那位大师傅晚饭卖完后常常在卖饭窗口听我跟同学们聊天,有时候也跟着哈哈笑。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的姓,他管我叫“600瓦”,没人知道那是啥意思。我就问他什么是600瓦,因为那时候我的头发特别厚,理发师给我用去薄剪刀呢。不是光头,为何叫600瓦?他悄悄告诉我:“你思维奇特,所以,别人的眼镜论度数,你的需要论瓦,在我这里以此区分开你与大众。”我说那我的眼镜可没那么高的度数。他说:“瓦比度小。”我笑着说他还懂得物理。他说他是老三届,如果不是文革耽误了,他不是去北大就是清华。

他看到我后面没人了,就逮住了我一人,便在窗口对我同学们喊:“600瓦竟然被我给逮住了!哈哈哈!”我就用力敲饭盒抗议:“你告诉你们经理,天天都是剩下人剩不下饭!”

老同学们就有的说:“老阎啊,发表演说吧。反正这次肯定不是吃饱了撑的了!”然后就听到哈哈哈大笑。我就说:“我出下联,谁对上上联,立刻举手。我的下联是:人买饭,人卖饭,人比饭多。”

一秒钟之内那位朋友就举手:“我来对老阎的下联。我的上联是:权是钱,权非钱,权比钱贵。”啪啪啪,掌声就来了。我把饭盒放回架子,便走开。我需要去大门口外面的私人餐馆去买晚饭。XXX就喊:“老阎你不能走啊!我们接着来。这次你出上联。”我说:“你是放羊的,我是打草的。我跟你耗不起。晚了,连外面的餐馆都关门了。”

哪里知道他会是我20首诗词里的两会代表?好在他不会翻墙来我博客吧?这就是相忘于江湖的好处。别说铁哥们,就是亲哥俩,都有可能因为环境不同导致观点与立场变成对立。我们村就有亲哥俩,大哥带者二弟读私塾,后来带者他混入江湖,就跟随了国民党政府。二弟呢?偶然看到了一张《新华月报》,感觉国民党官员太腐败了,他就偷偷地带兵投靠了共产党。后来哥俩都升到了师长。两师决战,打得激烈异常,对手是亲兄弟。哥哥传信要弟弟改弦更张,二弟让大哥弃暗投明。最后还是兵戎相见,打得非常惨烈。大哥后来去了台湾,二弟在北京军区。三弟在家务农。大哥改开后回老家探亲,二哥不回家看他,因为这个大哥是国民党将领,二哥在文革期间没少受批判。三弟立刻当上了县政协领导,因为他大哥是我们县在台湾最大的官。

中国历史上玩政治的,特别喜欢搞株连。相忘于江湖,是对旧朋友负责任。想想那位从香港写信给老朋友,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给同学带来的灾难他是有责任的。

记得文学城有网友搜集风华照,我就找到了一张当时准备考研时的照片,担心到时需要照片才能进考场,就照了一张。结果,文学城网友们认为我是当地下党的材料。笑死我了。我哪有那个志向啊。那是为了某理想而送命的高大上。我没理想,没志向,政治制度、哪党哪派,在我眼里都是那么回事。我就是冷静地坐在旁边看热闹的。文革时两派一开打,我就跑到墙头上看热闹,跟看蛐蛐对打、公羊顶架毫无差别。春秋无义战,谁输谁赢,关我屁事?说我有志向,为志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太高抬我了啊,不过,谢谢抬举!感到惭愧啊,辜负了网友们的期望。我说的都有证据:

https://www.wenxuecity.com/blog/201802/60005/25245.html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60005/201802/2929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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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润涛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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