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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城里城外的润涛阎(二)

文学城城里城外的润涛阎(二)

博客

上文提到了上网以后的故事。今天接着往前追忆网上网下的经历。

(3)校友眼里的半傻子、人来疯

如果文学城有网友给润涛阎定论是半傻子、人来疯,一定会被“阎迷”甚至“阎敌”斥为胡说八道,被看成神经病或指鹿为马都不奇怪。然而,在我没上网前尤其是读博与博后期间,润涛阎被公开羞辱是常事。在中国求学期间,别说在同班同学里,就是跟校友也极难隐藏智商,毕竟自己不能放弃考试高分。但在美国就很容易做得到“隐于市”。来美国后,我每天两点一线,走路都低头,连我的一年邻居夫妇去年见面时我问他俩是否记得我跟他们做邻居一整年,他俩摇头,而且不信有这事。我告诉他俩我们当年住的公寓楼名字后二人当即跟我握手,好在他们记得我们的公寓名字,31年只是一瞬。虽然不是一个学院,但校友加同一楼同一个走廊进出的对门邻居一整年啊,这俩博士夫妻都不记得有润涛阎这么个人。“大隐隐于市”能做到这一步,不是吹牛,而是事实。这对儿夫妻现在也在美国。

其实我结婚后就有了轩然大波,因为我妻子是每门课都是A的学霸。有四人先后当众讲我妻子嫁错了人,是我和我新婚妻子在场时。我对此很高兴,因为我“隐于市”做得很成功。然而,也给我的生活带来过难处。有两次常常在一起吃喝的朋友当面羞辱我时言论太过份了导致我妻子受不了了便当面为我打抱不平。本来男人的职责之一就是保护女性,尤其是自己的妻子家人,现在到了让妻子保护我的地步,人家还忿忿不平觉得我妻子不讲理,人家羞辱我但说的是实话。从此,我不再寡言,而是尽量多讲话。这就给人留下了“人来疯”的印象。有老校友在我的博客里还讲我是“说话胡扯,还有点人来疯”。我为了他好,害怕被不知情的网友斥责,才把他的评论给删除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肯定是我在美国的老同学或老校友。

我在美国先后有两个室友都是我的好朋友,本来根据我在国内的历史,室友都是崇拜我的,任何个人的事都跟我商量的。来到美国,我也就没必要跟室友隐瞒什么。但我不能过份逞能不是?就心平气和地谈论任何话题。我发现,这位老兄不太适应我的话题,我就变成只跟从他的话题。我们的关系属于铁哥们无疑,一年相处用同一个厨房同一个餐桌同一间客厅,没有发生任何矛盾和不快。他有自己的小圈子,就是喜欢周末打桥牌的老朋友们。考虑到人家有朋友,我不能随便插进去把其中一个人挤走,我就坐在他们后边看着。很快发现他们小圈子里的牌友们做不到记住每一轮谁下的什么牌,更重要的是:桥牌需要看其他三人的微表情,加上记得都下过了什么牌,便可推理出每个人手中的牌。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我本来想指点他们的,以提高他们的技术水平。一次,一个人电话说有事,他们就当即给另一人打电话,结果还是来不了。我一看他们打不成了,便转身坐到桌子的一边,等于四个人围着桌子,我就等他们三人有一人问我是否想打牌或者会打牌,我就来个“还行”便可开始了。哪知一人站起说回家了。大家都是朋友,到此时我只是难以改变他们心目中我是个半傻子或胡扯或人来疯的成见,没有能力或也许没资格跟他们玩桥牌。

这两位室友都是非常善良非常热情也是非常聪明的人,有一个还是同行,虽然不同届,是国内排名第一学府的高材生。另一哥们也是毕业于国内的名校。二人都是理工科。希望他们二人不上文学城。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老同学老校友们。我讲话语速太快,虽然逻辑思维缜密,但毕竟想象力天马行空,很多人追不上我在说什么。我就改成讲黄色笑话,这往往能吸引朋友们听下去。

(4)润涛阎是人事处处长认准了的书呆子

再往前追忆,还有一段惊奇的历史。那是我研究生毕业后到出国前,我们研究所的人事处处长在路上跟我谈话时一位副院长走过跟她打招呼。这副院长跟我导师是朋友,私人关系很好,我导师主持全国专业年会等会议时他参加过几次,我们一起吃饭时导师跟他谈论起了我。所以,这副院长跟我很熟。当处长看到副院长也跟我点头便把我介绍给他:“这是我们所典型的乐于助人的活雷锋---书呆子。”副院长看着我发愣,我导师跟他谈论我时有“过奖”的成分,副院长此时搞不清是我导师说得对还是人事处处长说得对。导师是了解学生的,何况我导师是人精级别的高人;处长是搞政治的,跟人打交道一辈子的五十岁的老油条。我立刻说:“你们谈”,便走开了。

我把人事处处长说我是书呆子的事告诉了一室友,他啪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阎大哥,我服得无法表达了!人事处处长都让你给忽悠得脑袋找不到北了。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告诉他说来话长,但我根本就没怎么跟处长说过话,忽悠无从谈起。他非要听不可,午休不睡了也得搞明白来龙去脉。其实里边有两个精彩故事,非常好玩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所长要我去所办公室有事找我,我去了他没在,我想走开,因为人事处处长正在和她的副手谈话呢。我刚一转头,她就喊我进去坐下听她俩谈话。我还以为是什么正经事呢,原来是她们在谈论一个老姑娘四十多岁结婚嫁给了死了妻子的男人,这男人从此苦不堪言,因为二人天天吵架。当初她俩是媒婆?我没过问。本来也有人介绍另一有孩子的寡妇给这男人,男人选了这个黄花姑娘。我是光棍,既没结婚的经验也不关心她俩老太太的话题,听着也不用心,但毕竟得听。她们想知道年轻人对这件事的看法,说不定借机查看我到底是人们对我两个极端评价的哪一个。我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不能随便背后议论他人,便根据她俩的意思给出了“总结发言”----宁娶小寡妇,不娶老处女。

其实这根本不是我的看法,只是顺着她俩的意思而已,毕竟人跟人不能以身份和婚史做判断,一个人一个样。我的“总结发言”本来就是顺着她俩的意思替她俩说出来的,必然符合她俩的想法,她俩大笑了起来,然后话题一转问我为何帮助谁谁谁搬家。那人是人渣无疑,他找不到任何人帮他的忙。但人家求我了,我单身,没法拒绝就答应了。我告诉她们:咱们所会骑三轮的没几个人,我不帮忙,他自己也不会蹬三轮,怎么办啊?她俩就问我知不知道那人的人品。我摇头。处长就说:“你导师说你聪明过人呢!可你就是个书呆子,不知道怎么看人。你需要靠近组织。”我一听头大了。靠近组织,就是靠近她们啊,或者说就是写入党申请书,不论她们批准不批准,表明书呆子也有政治觉悟了。我立刻吹捧她:“处长厉害啊!日理万机,还知道我应该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啊,用电子显微镜扫描‘组织’的三维结构要比石蜡切片看‘组织’看的更清楚呢!可惜咱们所没有电镜,我不得不花钱去外单位。”她俩互相看着,然后异口同声盯着我说:“这书呆子算是呆到家了!”我听后欣喜若狂,不用写入党申请书也没麻烦了。

处长的丈夫也是处长,还是一个研究所的。她丈夫就是半个书呆子。我跟他还有过故事呢。一次我去沧州出差,去查沧州的气象资料记录,那年头没电脑,就靠人工去查抄。提前联系好了,地区科委有人帮忙。刚到科委,就在办公室碰上了我们所的科研处处长,就是前面说的人事处处长的丈夫。我俩当即愣了,他以为我是去找他回去的,有大事发生了。我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误会了,便告诉他北京没事,我来这里是出公差搞我的研究课题的。

午饭我就沾光了,他是处级,跟地区科委主任同级。科委主任就找了很多头头们到场。

我不知道这处长沾酒就醉,人家地主们也不知情,便举杯开饮。哪知大家只喝了一两左右五粮液,处长就昏迷了。吓得大家都愣住了,立刻有人跑着去找医生。最害怕的是科委主任,毕竟是他拍板喝酒的。他就亲自搀扶着我们处长往寝室里走。吃饭就在我们住的招待所食堂,离宿舍不远。处长躺在他的床上睡去了,医生跑过来查血压心跳体温,然后说没事,就是醉了。问喝了多少,大家异口同声一两酒。医生让大家回去吃饭。可这饭就没法吃了,酒也不能喝了。主任和其他干部们就跟我说这事怎么办。我说,我回去后不会提及这事的,不会传回到北京。不用担心。他说不是的,是已经通知了下午一点你们处长做报告,几个单位加起来有几百人的规模呢。现在不能说取消了,那将有大笑话传出来的。我不知所措,便说说不定一点前处长能酒醒过来。

大家都盯着手表,眼看时间在快速往一点的方向走,科委主任脸色都变了。他跟几个人嘀咕了一阵,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阎同志啊,就只能靠你上场了!”我一听头都大了。我不是处长,连党员都不是,怎么可能假冒处长?再说了,我都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来了,讲话?讲什么话呢?主任就拉我去看处长的包。包里有几页纸张写就的讲话稿。题目是“黄淮海治理”。我一目十行把讲话稿看了一遍,到此时这纯粹是好奇而已,还指望一会儿把处长摇醒。离一点还差五分钟,主任说没办法了,医生都喊不醒处长。主任就拉着我上讲台,介绍时没说我是处长,只说我是研究生毕业。那年头研究生很少,尤其是在下面的地区级,说大多数人没见过也不为过,倒是处长成堆。反正我根据处长的讲稿内容开讲,根据时间和讲稿的剩余多少来顺便修修补补临时发挥以完成四十五分钟的演讲任务。好在我对这些也算是门内汉,就这么对付过去了。在他们当地就算演戏演得没漏破绽,毕竟我跟处长是一个单位的。这要不是历史故事,连编电视剧的都不敢这么编。无巧不成书到此地步实在是令人惊叹。

在我没回去前处长醒了过来。他看到医生和护士们在身边,再一看手表,当即就傻了。医生告诉他先别动。主任告诉了医生即使处长在两点前醒过来,也不能让他去会场了。

我回去看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交代。医生和护士们走了,他就问我会议上的事。我先让他吃饭,主任的随从把很多饭拿过来放在桌子上。他说先告诉他会议是怎么处理的。我只好一五一十跟他汇报了当时的情况。得知我演讲后获得了爆花米般的掌声,他对此非常高兴,拍着我的肩膀感谢个不停。然后他跟我暗示这事能否保密下来。我告诉他:“你我都不应该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是任何人,地球上的人在这件事上都是任何人。”我的意思就是连他老婆都不告诉,以免挨骂。过些日子在所办公室前边,他听他老婆喊我:“书呆子过来!”他便摇头,然后哈哈大笑,跟他老婆说:“润涛可不是书呆子!他做事滴水不漏呢!”他老婆把眼睛睁大吃惊地看着我,然后摇头。回复道:“我说他需要靠近组织,他听不懂,竟然以为我讲的是显微镜!”

(5)二哥刘兄让我跟大哥玩“猜心”

旧作里提到上大学时跟梁兄刘兄桃园三结义的故事,接着这个话题再写两件事。

我们的平房窗户外面就是走道,是通往操场的路。那是刚吃完饭的午休时间,我们的一位女同学在我们窗户前走向操场,我们三人必然纳闷为何她不午休而是去操场。往远处一看,她的室友在打篮球,一个人玩篮球呢。可能是说好了午休时间俩人去玩球。那时候都不富裕,每人就两身衣服。只看穿什么衣服,就能判断出那人是谁。这女党支部书记那天穿上了一件新衣服,那是冬天,外面套上的新衣服格外耀眼。我看着二位老兄的脸色变化,当即对大哥说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哥盯着我,二哥不信,当即把他的笔记本撕下一条,然后撕开,给我和大哥一人一纸条,说:“写下来,当场对质!”我和大哥立刻从上衣口袋取下钢笔,拧开笔帽,便看着对方。但听二哥下命令:“四字成语!”

我和大哥立刻各自写自己的四字成语。然后叠一下分别交到二哥早已伸出来的两只手中。二哥没看,当即把两个字条在手心揉开,用尽力气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就好比有人打牌激动时用手拍牌一样。三人当即查看。大哥立刻脸色变了。再看二哥,脸色变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我知道,此时大哥只是吃惊,喜好读三国演义的他必然想诸葛亮与周瑜写“火”字时的情景。二哥则不同,他从此就找他的一朋友在一起聊天了。我清楚这事搞砸了,别说二哥大哥,不论是谁都不想跟一个随时都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的人在一起。这件事使我追悔莫及。

然而,改个性是不容易的。我天天试着改变自己。可还是发生了一件令大哥也有离我远点的想法。那是午休时,我在半路上碰上了老乡跟我谈话,我回去时就踮着脚尖,开门时慢慢地,好在我们的门没有声音。可我无声无息地进来时,他们哥俩在悄悄地谈话,跟咬耳朵差不多。他俩看到我突然进来了,还是踮着脚尖,也就明白我是害怕吵醒他们的午休。可二人看我进来后,谈话戛然而止。然后二人起身去了厕所。

当他们回来时大哥就盯着我看。我处在半睡眠半醒状态,立刻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你去睡觉吧,别多想。”大哥不走,问我是否真的要睡着了。我点头。他还问:“真的?”我立刻坐起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那当然!所以你应该睡不着。”

“扯吧!我都睁不开眼了。去睡吧!”然后我进入梦乡。醒来后,大哥还是问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俩没谈论你?你进来后我们的谈话戛然而止啊。”我立刻告诉他:“你们俩的表情告诉我的。”他更不信了。便说:“我们看到你来了就把半句话也咽下去了,我们的表情怎么就令你仍然不误判我们俩不是在背后议论你?”

“很简单!我这个方向当时只看到了你的表情。你的表情是从放松发展到脸部肌肉紧张,然后眼神才出现恐惧感。如果你们是在背后议论我看见我进来时谈话戛然而止,那你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就会发生脸部紧张并给出尴尬、追悔、恐惧眼神,而不是越想越担心我会误解,时间越往后越害怕才逐步发生脸色神情变化。简单不?”

大哥听完点头认同。但从此他也有了另外的聊友。他认为,跟一个时时刻刻都知道别人想什么的人在一起生活,这不公平。就好比他们看我是穿衣服的,而我看他们则是戴着X光眼镜把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连内心想什么都清楚。我呢,从此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被人人崇拜走向反面。久而久之便做到了让不了解我的人,尤其不是我同班同学,便认可我是半傻子、书呆子,哪怕人事处处长。当然,我在国内的很多室友们(那时候单身职工常常换宿舍换房子与分房子成为大事有关)都非常了解我,也就成了他们的推心置腹的朋友铁哥们。即使在美国,也有极个别人了解我,跟网上的润涛阎是同一个人。

(睡觉去了。有时间接着写。大智若愚说起来容易,处变不惊随机应变面不改色心不跳能让对方相信,瞬间想起来的言论都得经得起逻辑推敲,做起来可不容易。做到被众人藐视要比做到被众人崇拜难多了。望网友读后不要模仿,除非你有令人惊叹的逻辑推理能力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还得有看透对方是什么人、知道此时此刻对方在想什么的能力,你是你面对的人肚子里的蛔虫。社会是舞台,人生就是演戏。可知戏剧人生是多么的美好。游戏人生,其乐无穷。没必要让多少人了解你,因为毫无意义。被人崇拜的另一面就是被人嫉妒恨,比被人藐视更无趣。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两个以上就是ex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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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润涛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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