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进日本保育园的难忘经历
明妈认为“女子开朗便是德”,希望女儿愉愉快快,明明朗朗地成长,将来当个明事理的女人,给女儿取名用了“明”字。怕女儿到了日本连自己的名字都听不懂,在日本外国人登录时坚持用了中国音“ming”。
明妈一早带女儿办完登录手续后直接去了川山庄保育园。保育园事先给明妈提出的要求是第一个星期每天来半天,而且要妈妈陪同。
小明在这里被安排在了小班。小班只有两个班,两个班都是用花命名的。一个叫蒲公英,一个叫铃兰。小明分在了蒲公英班。小明在中国幼儿园叫“明明”,在日本仍然使用中文音“mingming”
第一天到保育园时,孩子们在院子里有的跑着玩儿,有的围着老师扯皮。
看到明妈带着小明进来,蒲公英班的班主任粕谷老师张开两臂迎了过来,走到小明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她,嘴里不停地说“mingming呀,我们等了你好久了。你长的太可爱了。你的连衣裙又漂亮又凉爽······”一边说还一边用自己的脸在mingming的小脸蛋上左右来回亲。那神态、那动作,不管你是哪国人都能感到她们师生早就认识,不管你能否听懂她说的话,你都能感到她喜欢你。
粕谷老师在小明耳边说的那一大堆话,只能让小明感到她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但她从那一大堆话中辨出了“mingming”两个音,知道那是在说自己,而且是笑着说的,是亲着自己说的。这让她知道这个老师可亲可信,从那一刻起小明就再也没有离开粕谷老师,老师走到哪儿,她就拽着老师的手走到哪儿。要不是一个好事的男孩老跟明妈搭讪的话,明妈就完全被晒在一边儿了。
想想也是,对于小明来说,粕谷老师和妈妈都是生人。妈妈脸上没有粕谷老师脸上的朝气活力和开了花似的笑容,有的是勤工俭学的艰辛和被论文憋得痛楚。说白了,粕谷老师满脸阳光、满脸开花,明妈满脸旧社会、满脸阶级斗争。
九点半了,院子里玩儿的孩子们在音乐声中跑回自己的教室去了。小明跟着粕谷老师来到二楼的蒲公英教室,孩子们围着小桌坐好后,粕谷老师坐在风琴前弹了一首曲子,小明跟着曲子摇起头来,“mingming理解我的意思啦,真是好孩子。”粕谷老师一直观察着小明的表情和动作。
弹完琴,粕谷老师开始了一天的训话:“今天我们又多了一个新朋友,她叫mingming,今后大家跟她成为好朋友吧。”
孩子们啪叽啪叽地拍起小手表示欢迎。一个女孩不高兴地站起来走到粕谷老师身边,靠在她腿上委屈地说:“为什么中国孩子都用熊猫的名字呀?”
1972年中日两国建交,作为友好使节熊猫来到东京上野动物园。那之后,熊猫就成了日本的贵客、日本的国宾,那规格赶得上戴安娜。大人小孩都以到东京一睹熊猫的憨态为乐。电视上更是频繁介绍熊猫的生活状况、喜好等。日本出生的熊猫更是全国征名,人人参与。从第一代来日的熊猫康康、兰兰,到后来的宣宣、陵陵、悠悠,哪个孩子都能如数家珍般地叫出来。叠字的回音在小姑娘的心里一定美不胜收,她以为那是属于熊猫专用的、不可侵犯的。铃兰班里已经有两个中国女孩“东东”、“囡囡”了,又来了个“mingming”,这么随便盗用熊猫的名字,让一个三岁孩子实在难以接受。
明妈真想抱起这个小姑娘,把她的名字改成熊猫式的叫法,消除她心中的委屈和不平。
午饭时间到了。粕谷老师和明妈都紧张的观察着小明是否喜欢吃日本饭。铃兰班的一个外国女孩因为不喜欢吃日本饭,一到吃饭时间就哭。要是那样就麻烦了。
每个孩子面前摆了三个小盘子:一片面包、一点儿黄油、海藻和鸡丝、胡罗卜丝什么的炖在一起的菜。孩子们用小饭勺笨拙地把黄油摸到面包上,然后就着菜吃黄油面包。明明也照他们的样子作,三下两下就把自己那份吃完了。
粕谷老师看到小明不哭不闹,也不要妈妈,能自己吃饭,便告诉明妈:“明天大人不用陪了,吃了午饭来接回去就行了。”
小明可真是个体贴大人的孝顺闺女,一个上午就把她妈妈给解放出来了。
保育园孩子在吃饭(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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