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之渴
依柔听说查理,是曼雯跟她说的。曼雯一直跟依柔说,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去见查理,他是很神的一个人,嬉皮、崇尚道家,自己曾一个人跑到深山待了几个月。而且她也跟查理提了依柔,所以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去见查理。
依柔也觉得了这个人很神奇,不过,没有放在心上。刚到曼雯那里没有多久的时候,曼雯说,我们去遛狗,顺便去查理那里。他那里也有一条狗,跟我可亲了,我总会带零食给它吃。依柔无可无不可,查理就住在曼雯住的那条街的拐角处,走路不过5分钟。
曼雯带着依柔,两个人各牵一条狗,走到了查理的院子,正好查理在院子里,狗也在。狗看到曼雯,对着曼雯欢喜地叫,她们手上的两条狗也兴奋地跑进了院子。曼雯带着依柔跟查理打招呼。查理清瘦,长得也还算帅。查理深深地看了依柔一眼,依柔说了声嗨。没有逗留多久,曼雯就跟依柔带着狗离开了。
曼雯说查理是个神人,能够感受得到周围的气流。他还很会按摩,是那种能够让人舒服得昏昏欲睡的厉害手法。他会拿着有灵气的石头,在你胳膊上、腿上比划,但是他只会按摩到上臂跟小腿。他自己本身是一个地质学家,是一个博士,对地层有很深的研究。
然后,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依柔一直也没有机会跟查理再见面,曼雯还一直在提,什么时候依柔一定要去跟查理讨论一下,讨论对人生的感悟,何况,你们应该很有共同的话题。直到依柔跟曼雯决定要离开的前一天,趁着约好的午餐前一个小时的空余时间,依柔问曼雯现在可不可以去见查理。曼雯似乎情绪不是很高,当时外面正好还下着雨,曼雯说你自己去吧。依柔觉得有些突兀,不过,也真的没有时间了,依柔就说好的,我自己去。
曼雯告诉依柔过去之后直接上二楼,敲门就好。依柔觉得有些窘迫,这叫什么,好像是自己送上门去,有些难堪的感觉。曼雯说没有关系,之前我跟他已经联系过了,他现在在。我现在再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你现在过去。依柔想了想,也顾不了这些了,不过是探讨人生,不需要矫情。
依柔拿着伞,突然外面的雨更大了。依柔穿着sandal,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水里,走到了查理的院子。有个地方可以直接打开没有上锁的锁扣进去,曼雯已经交代。依柔进到院子,再把院门关好,看了看,直接上了二楼。然后,在门口,她真的有半分的犹豫,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送上门过,突然有种很滑稽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
还在犹豫,门开了。查理已经知道依柔站在了门口。依柔关上了伞,放在了门口,进了房间。环视了一下,空间不算大,有一个沙发,上面还有一只猫。还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查理请依柔坐,依柔选择了那把桌边的椅子。然后有一个男孩经过,是查理帅气的儿子,查理给依柔做了介绍,两个人客气地打了招呼。
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不是熟悉、也不是不熟悉。查理只是看着依柔,没有说话。依柔开始看桌上的物品。有一本书,她拿起来看,是英文诗,是英文诗偈,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些神奇。读着读着,竟然有些感觉。她问查理,听说他曾经有过独自一人住在深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说有一阵突然觉得想要自己一个人清净,就跑去了墨西哥的山里,在那里待了几个月。依柔觉得神奇,能够这样做的人,肯定也是神人了。
然后看到桌上的一个风干了的植物,依柔拿了起来,问查理这是什么,查理说是一种植物的果实,然后拿了张纸,开始画。然后一起送给了依柔。然后依柔看到桌上还有一个瓶子,里面有一些液体,有些神奇,依柔就问查理那里面是什么。桌子上还有一些磨得很光滑的石头,查理说那是他自己把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制成的精油。然后就拿起了那个瓶子,打开瓶盖,倒出一些液体在手上,然后抓住依柔的手,开始按摩。依柔知道查理很会按摩,可是还是有些吃惊,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尝试把手往回抽,可是查理的手强劲地抓着她的手,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依柔就放弃了回收,干脆放松了让查理按摩,本来曼雯就说过查理很会按摩,帮她按过。
那天依柔是穿的一条裙子,连衣长裙,布料柔软,非常舒服。查理卷起了依柔的袖子,开始按摩她的手臂,非常专业,能够抓到穴位。按完上臂到了肘关节,他就停了。然后换另一只手,依柔好像中了魔似地任由查理摆布,自己人慢慢放松,感觉人也开始昏沉。然后感觉到查理站了起来,按了依柔坐的椅子上的一个开关,椅子慢慢倒下。查理说,这个椅子是可以放倒的,你好好休息、放松,然后开始准备帮依柔按摩脚。依柔有些尴尬,刚刚淌水过来,脚还是湿的,带着寒气。依柔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的脚是湿的,查理说没有关系,抓起了依柔的脚开始按。本来依柔的睡眠就总是不太好,自己的感觉是昏昏欲睡,然后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Please don't do bad things”,就开始神志不清,最后的意识是查理有些吃惊的脸。
然后醒来的时候,是感觉到似乎有双手超过了膝关节,在大腿内侧刚刚超过膝关节的地方游移。依柔的内心震惊,似乎渴望着这双手,又似乎拒绝着这双手。然后看到查理站了起来,走过去跟他的儿子说话。依柔迅速坐了起来,整理好自己,压着内心的慌乱。然后查理回来,看到端坐的依柔,依柔说时间到了,她要回去了,本来约好了的午餐。查理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常态,说,好的,我送你回去。这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依柔站了起来,走向门口。打开门,外面的栏杆上,一排各种天然的石头,依柔有些惊奇,认真地看着。查理说,你要喜欢,尽管拿。依柔确实很喜欢,犹豫着挑哪一块,查理说你可以全都拿走。依柔当然是不会,谦虚地拿着看上去不那么珍贵可是有趣的石头,查理干脆自己拿起了一个非常光滑的像鹅卵石一样的石英石,交给了依柔,有点像房间内放着的黑色按摩石,不过质地不同。
然后,一起下了楼,查理一直送着依柔回去,路上说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吗?依柔说是的,查理说路上开车要小心,依柔说会的。然后把依柔送到了门口,互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