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日子祝福特别的你

2020-02-29 11:02

今天是二月二十九号。据说，每四年才有这一天，余下的三年里每年二月的最后一天都是二十八号。

2016年的二月二十九号，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儿子收到心仪学校的录取通知。我们全家去了Perry's steakhouse 庆祝。当时相约，四年后的今天也要来这家餐厅庆祝。记得那天儿子吃的羊排，今天，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相聚于此，但还是要庆祝一番的。特意为儿子做了翠花排骨。

这是四年前的羊排晚餐：

这是今天吃的排骨午餐：

四年前的二月二十八号傍晚，我们从德州的大弯公园旅行返回家中。记得那年的德州已经很热了，短裤背心，俨然已经进入了夏季。

为此我特意写过一篇游记，关于大弯国家公园的游记，附在此处，一同纪念那年、那天、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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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弯国家公园(Big Bend National Park)位于美国德克萨斯州西南部，是德州唯一的国家公园。公园与墨西哥接壤，只有一河之隔，在美国称为格兰德河（Rio Grande），在墨西哥称为北布拉沃河（Rio Bravo del Norte）。这条河在此转了几乎90度的大弯，公园便因此而得名。另外公园中央有一座高山名叫奇索斯山（Chisos Mountain），算是落矶山脉的一条余脉，山势庞大，层峦叠嶂。公园面积很大，其间道路纵横。河流与高山相依，荒漠与绿洲共存，既有大峡谷的雄浑之势，也有沙漠荒原的辽阔苍茫。

在德州一住几乎二十年，曾经两度造访此公园。第一次大约在十几年前的六月初，第一儿子尚小，第二德州的六月已然进入炎热的夏季。所以选择了两条风光俊美比较平缓的步道。满眼戈壁风光，遍地而生的仙人掌，四围的奇索斯山绵延不绝、缓缓起伏，一种截然与落基山主山脉截然不同地形地貌的大山。格兰德河清澈的河水在悬崖峭壁下，温柔地流淌。河边是密密的竹林。一路走来尽是世间旖旎风光。

十几年来一直计划着要重游大弯国家公园。第二次重返大弯公园是在二月底。德州的春天阳光明媚，气温不冷不热，实在是适合旅行的季节。我们开车沿着十号公路一路向西。初升的朝阳最先被甩在后面, 后来又被太阳穷追不舍的捕获，暖暖的阳光照在车顶，最后又逆光而行。天空碧蓝, 如洗过一样，沿途的草地泛绿，春风吹荡。心思早已飘向了大弯公园。那些美丽的风光，一一在记忆的长河里飞过, 荡起阵阵涟漪。清新的空气，凉爽的山风，仿佛在眼前吹拂, 沁人肺腑。

傍晚时分抵达预定好的旅馆。旅馆是坐落在旷野中的一幢幢独立的小木屋。我们预定的小木屋的后面就是一座耸立的山峰，对面是一户人家开来的旅行车。我们抵达时，那家人已经支起炉火开始烧烤了。小木屋的西面是一片空阔的原野，一望无际直至天边。西天是一大片被晚霞晕染的红云，旷野的日落西山，苍茫浩荡。山脚下的小屋，沐浴在夕阳之下，温暖静谧，旅途中暂时的家，还有对面偶尔相遇的邻居。彼时炊烟缭绕, 烤肉的味道香飘旷野。夜幕降临，天地沉睡于宁静的山间。屋外是幽深的藏蓝色天空，一勾明月照耀天际。山区的夜，宁静、深远、令人迷醉。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天光未亮，唯一弯明月挂在西边，开车进入公园。渐渐地，天际由幽蓝淡去，化为微蓝，再而发白。最终，曙光初露，东边染红了一片。车穿行于公园小道，东边的天空红霞蒸腾，渐进蔓延，西边的月儿静静地挂在天边，如若处子，静静相随。那一瞬间，宁静和绚烂，内敛与张扬，同时展现于幽静山路的两边。热烈的太阳最终普照大地，洁白的月亮躲进了辽阔的蓝天。突然车的前方出现了一只豺，慢条斯理地漫步在公路。我们放慢了速度，我拿起手机一通猛拍。先生忍不住地说“回头, 回头啊！” 果真，它来了一个回眸一笑，颠倒我们。

最后抵达奇索斯山脚下，在公园唯一的一家餐厅吃过早餐，终于一尝夙愿开始攀登奇索斯山。Emory Peak Trail, 全长10.5英里。这条步道九曲回肠，盘奇索斯山而上，最终通往大弯公园最高的山峰。全程大约七个小时。

背上双肩包，脚穿登山鞋，带上足够的矿泉水、三明治、水果。大弯公园是山区气候，空气干燥。即使气温很高，山风吹来，也不会有很热的感觉。所以补充水份至关重要。艳阳当空，便涂了防晒霜。向山上攀登。同行的很多游客亦全副武装，有人背着巨大的双肩包，带着帐篷睡袋，那是准备上山过夜的。一开始精神抖擞的，渐渐地背上的重量便越来越沉重。迎面遇见从山上下来的一对情侣，他们昨晚在山顶上过的夜。看看人家背上的沉重行囊，顿觉我们的负重轻省了许多。

回首再望，餐厅已经在遥远的山脚下了。红色的瓦顶，绿色的树林，层层叠嶂的山峦，美丽的风景，尽收眼底。

越往上爬, 空气越来越清新, 深吸一口，似把心脏肺腑都冲洗洁净一遍。蓝天纯粹，偶有微云。炎阳当空，山风清爽。步道绕山而上，面向太阳的一面如夏炎热，背对太阳的一面如冬寒冷。群峰重叠，看不到边际。在山间兜兜转转几个小时后，终于看见了奇索斯山的最高峰。路越走越难，尤其是最后的那段路是最艰难的，可以说是没有路的，唯见一堆乱石。旅人在乱石之间寻找可登可抓之处，几乎每个人都是手脚并用的在爬。我想放弃，被先生硬拽上去的。最后大约二十英尺，我放弃了，很多人放弃了。太陡，几乎90度。先生又尝试攀登了大约十英尺最终也放弃了。只有少数几个人最终登上了山顶，向我们挥手致意，我们也向他们欢呼祝贺。坐在石头上，边吃午餐边欣赏山顶风光。稍事休息后便开始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确实如此。下山的速度更慢更艰难，中途多次休息喝水。绕着大山走啊走啊，一共用了大约九个小时，直至傍晚，终于到达山脚。

那天，挑战了自己曾经爬过的最高和最陡的山峰，却也成就一段最有趣最精彩的记忆。（虽然在那年，2016年的六月份，旅行去挪威的北极小镇，爬过雪山，更具挑战性。）

夜幕降临之前开车回到小木屋。两腿酸疼，洗个热水澡，话都懒怠说，不到九点就昏然入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一夜的休整后，腿也不疼了，精神抖擞的。我和先生相视一笑，俨然又是一条可以跋山涉水的好汉。

这一天，开车往公园的西面。那里有大片的戈壁滩，是大弯国家公园的另一种风光景色。上午选择了 Chimneys Trail。全长 4.8英里，大约需要2个小时。步道沿途经过沙漠、隔壁，没有树木。茫茫原野，无边无际，无遮无挡，只有低矮的仙人掌，在骄阳下坚挺地昂首。这条步道不似前日的奇索斯山步道那般有名热闹。

一路走来，几乎未见几个行人。炎阳当空, 万里蓝天，没有一丝云彩。天地之间，唯有我们，徒步行走于沙漠戈壁间。这是一个静谧安宁的世界，可以听见太阳的呼吸，它呼出的热气炙热了天地万物。可以看见蓝天的眼睛，在它的深情注目之下，天空无云，人间无风，戈壁滩不见盎然绿意。唯有一簇簇的仙人掌，蹲伏在路边、远方。令人惊奇的是，第一次看见了紫色的仙人掌。仙人掌是尖利的，而紫色却是温柔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尖利和温柔可以如此和谐奇妙地组合。使我这个向来不养不喜仙人掌的人第一次开始喜欢了仙人掌。

原来任何植物也是有其两面性的，可柔可刚的，如同人一样。在辽阔无边的戈壁滩上徒步一个小时后，终于走到由一群巨石堆积起来的小山峰下，也终于有了可以遮挡毒辣太阳的隐蔽处。找了一块背着太阳的石头坐了下来, 开始休息。然后先生继续向上攀登那堆石头山。我则安静地欣赏着那些形态各异的石头，它们的色泽或明或暗，侵蚀后的纹路或细致或粗糙，形状或整齐或奇特。不知道经过多少年多少代的演变，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年多少次水流日晒的侵蚀而成就此时的它们，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抚摸过欣赏过它们的身姿和容颜。今日与它们相见，不知何日重相逢，即使再次徒步至此处，它们是否还是此时的模样，而我们亦肯定不是此时的模样和心情了。说到底，人间之事、之人、之物，都是流淌的时光而已。

离开那些巨石，于烈日当空的中午，再次途径紫色的仙人掌和茫茫戈壁滩，返回车里。享用了简单的午餐后，随即奔赴下一个旅游景点。 Santa Elena Canyon Trail，位于公园的东面。公园很大，从西边的戈壁到东边的峡谷大约开车一个小时。这条步道我们在十几年前曾经走过，因为据说它是大弯国家公园最美丽的小径，也是最容易的，是旅人的首选。所以我们决定再徒步一次。

这条步道与其它步道的陡峭苍茫截然不同。它美丽而幽雅，陡峭的峡谷下, 是一条清晰碧绿的小河。河边是浓密的树木，青绿的竹林。从荒凉的戈壁风光骤然来到溪水长流、青山绿水的闲雅之处，顿觉凉风习习，赏心悦目。步道不长，沿途忽高忽地，时而攀援于高山之巅，俯瞰悬崖峭壁之下的幽深峡谷；时而行走于平缓步道，灌木密布，俨然走进热带丛林；时而经过湍急的河水，听流水潺潺，犹如走在江南水乡的湖光山色。

来去大约一个多小时, 返回河边。河中游人在撑船，水面波光鳞鳞，天空碧蓝，空气清新。河边有一丛竹林，清清爽爽的浅绿，淡淡雅雅的生长在清凉的水边。好一处清幽雅静的地方。

大弯国家公园保留着最原始的自然景观，因地处偏僻，相较于其它国家公园的游人如织，或许略显荒凉。但正是由于它的苍茫洪荒，幽静辽阔，才更有特点、更具魅力。其间落基山脉余脉的奇索斯山恢弘壮观，起伏绵延；西部铺陈天苍苍野茫茫的辽阔戈壁滩，以及戈壁滩上到处开放的紫色仙人掌；更有东部陡峻的峡谷，环绕峡谷的幽静河流。总而言之，大弯国家公园是一个集掠奇、冒险、探索、休闲于一身的别有风采的公园。既有大德州的辽阔气势，也有俏水乡的幽雅之风。

开车穿行在绵延不绝的群山之中，太阳渐渐西沉，最后落入苍茫大山中，我们向大弯国家公园告别，期待下一次的重逢，必定有另一番的惊喜赐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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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天气。似乎比四年前要寒冷许多。尤其是曼哈顿的风很大，云也浓。

东河的水面波浪翻滚，河边的青苔，碧绿幽深，鸟儿站在清寒的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