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CDC调查疫苗导致的心脏疾病

美国媒体周六报道，CDC正在调查mRNA疫苗可能导致的心脏疾病，主要是心肌炎。他们说疫苗引起的心肌炎病例不多，如果出现，病情也比较轻，CDC正在密切跟踪这些病例。但是好好的健康人，接种疫苗可能导致心脏这么重要的器官功能障碍，这个确实应该引起重视。

这些报道来自《纽约时报》，各媒体都有转载和评论。从媒体透露的信息看，疫苗注射后的心肌炎有这些特点：主要发生在年轻人或青少年；男孩多于女孩；多发生在疫苗第二针的四天以后。我查了CDC网站，发现《纽约时报》是引用的CDC安全数据，除了上述三点外，CDC还强调注射疫苗第二针出现心肌炎的比例明显比第一针多。

既然都有这些比较，我推测发病肯定不是个案，《纽约时报》确实报道有几十例之多，这似乎比疫苗的超敏反应曝光时还严重。

CDC也说，现在仍然无法肯定心肌炎与疫苗接种的直接关系。但是要求进一步收集资料，需要将这个可能的副作用告诉临床医生，同时要求感染科、心脏科和风湿科的专家联合制定诊断和治疗方案。

在临床上，病毒感染是所有心肌炎的最多诱发因素，心肌炎当然是炎性细胞浸润了心脏组织。在多数情况下心肌炎是会恢复的，不会产生严重的后遗症，但是也可导致心肌组织的坏死或结痂，从而影响包括传导系统等心脏功能。

CDC没有透露到底多少人发生了疫苗注射后的心肌炎，考虑到美国百万青少年感染新冠，并且他们可能作为载体将新冠传给年长者，所以医学专家仍然认为给青少年打疫苗的利大于弊。

在FDA授权让青少年接种辉瑞mRNA疫苗的时候，为了回复网友的问题，我曾经这样留言：

“我对12-15岁青少年打疫苗的个人看法：他们打疫苗的主要功能是切断他们带来的传染链，这样父母或祖父母要安全些。但是青少年免疫反应普遍比成人高，所以疫苗诱导的中和抗体也高，相对发烧比例也高些。可以等1-2个月，待数据更多时决定，现在只有1000-2000的临床试验人数，数据有待增加。但是开学前必须打，如果有暑期课外活动的也应该打。男孩打比女孩打风险低些，因为自身免疫疾病多发生在女性”。

辉瑞对于青少年的临床试验，确实总共只做了2,260人，年龄从12至15岁，其中1,131在疫苗组，1,129在安慰剂组。我当时的担心就是觉得临床试验的人数太少，现在大面积推广接种后发生心肌炎。父母可能需要再等等，待CDC公布到底有多少人发生了这种严重的副作用再说。辉瑞公司声明称没有见过心肌炎这类的明显副作用，但是他们仍然指出这些反应：持续1-3天，注射部位会出现疼痛，关节痛，乏力，发烧甚至寒颤。

我们知道年轻人产生抗体或免疫反应的能力比成人或老年人强大，他们产生的抗体是否也打击了自己的心脏，我们不清楚。作为疫苗的S蛋白是否与心肌中的有些蛋白拥有同源性？这样使第二次注射疫苗刺激产生的交叉抗体也能与心肌抗原结合。另外就是要研究ACE2受体在不同年龄组的表达差异，因为心脏已经被证明是新冠经常会涉及的器官，疫苗编码的S蛋白在刺激抗体产生的同时，是否也与心肌的ACE2受体结合了？这些都是解释疫苗注射后心肌炎的可能机理。

Moderna今天公布了他们的mRNA疫苗对12-17岁青少年的二期和三期的临床试验结果。注射一个剂量疫苗后14天的有效率为93%；二个剂量完成后，疫苗可以100%抵抗新冠病毒。

这个结果与辉瑞的相似，但是Moderna临床试验所测试的人群数量要多些，他们共做了3,700人，其中的三分之二在疫苗组，另外的三分之一在安慰剂组。

他们选择12-17岁组是因为现在的Moderna疫苗只被批准用于18岁以上的人群，而辉瑞开始被批准时就是16岁以上的人。当时FDA在史上著名的网上公开评审讨论时，曾经有专家要求辉瑞将年龄的下线提高到18岁，但是FDA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维持原来条款公开投票成功。

Moderna的总医务官在接受采访时说，他们准备在六月初申请FDA和全球药物监管机构的紧急授权使用。Moderna总是慢半拍，辉瑞疫苗已经在五月份被FDA批准在12-15岁的青少年中紧急使用。

我们可以这样说，在全球疫苗的竞争中，如果德国的BioNTech小公司没有与辉瑞这种大药企合作，他们恐怕会被美国公司挤出市场。同理，如果Moderna没有托尼·福奇主导的NIH临床试验的顶力支持，他们恐怕也经不起来自辉瑞的竞争。

Moderna对青少年的副作用是：第一针注射后只是打针部位的疼痛，第二针注射后则会出现头痛、肌肉痛、乏力和寒颤。

同济的美国资深家庭医生这样问我：“你觉得疫苗剂量是不是应该根据年龄组做相应调整？比如老年人需要大一点剂量（比如流感疫苗65岁以上老人剂量增大），青少年剂量减少？”。

这是我的回答：“我也主张调整对青少年的疫苗剂量，现在给他们的注射剂量与成人是一样的。可能主要是以体重为单位考量的，因为美国有些15岁的孩子已经拥有相当成熟的体重。但是他们还应该考虑青少年对疫苗反应更强烈的事实，应该调整剂量后重新做临床试验。支持这个观点的是增加老人的流感疫苗剂量的实践，反方观点则是女性因为X染色体上的两份TLR7 基因拷贝而更能产生抗体，但是疫苗的剂量男女相同。

关于辉瑞疫苗引起青少年心肌炎的新闻又有发展，美国康州的青少年在注射疫苗后至少有18例患心肌炎，他们需要住院治疗，其中4位住进了耶鲁纽黑纹医院。以康州的人口比例推算，全美将有1700例这样的病例，这个预测是相当令人震惊的”

同济美国家庭医生继续对我说：“你真是免疫学家，很同意你以上观点。疫苗的反应不是像药物一样与体重相关，而更多与年龄有关。这个在临床上很明显。觉得那些做疫苗的应该考虑，否则本来很好的东西因为剂量过大产生的付作用而被人拒绝就太可惜”

我的回答：“谢谢你的临床经验。新冠疫苗会往下走直到六个月的婴儿，专业人员已经表示12岁以下会考虑剂量，现在看来15岁以下也应该调整剂量。但是疫苗是比较复杂的，乙肝疫苗的剂量成人会比小孩高，但是白百破则是小孩剂量高些”。

根据美国儿科学会的数据，截止5月24日，3.94百万多的儿科病人感染过新冠，相当于14.1%的美国总新冠病例。儿童或青少年患新冠也会导致严重后果，甚至死亡，但是他们的死亡率非常低，截止5月20日全美国只有316位的儿科病人死于新冠。他们的死亡率只有0.008%, 而美国新冠的总体死亡率是1.78%。作为对比，美国在2019-2020的流感季节，有166位儿科病人死于流感。

所以现在我们仍然面对的是利与弊谁大的问题，在我个人看来，给青少年打疫苗的主要作用是切断通过他们组成的传播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