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心平气和地说一句黑刘海，就一句# Apple - 家有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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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25.女儿的懂事感动了我
为了追求“行万里路胜于读万卷书”的效果，在女儿五岁那年的暑假，我便带她到三峡
等地旅游。动身时并未与丈夫商定这一行程的具体路线，只说到西安宝鸡一带玩几天就
回来（因为丈夫担心我与女儿的安全，不愿让我们走得太远），所以我只带了两百块钱。
然而出门之后就“身在外夫命有所不尊”了。我一直从宁夏固原——陕西宝鸡————
陕西西安——四川成都——四川重庆——长江三峡——湖北武汉——河南郑州 ——河
南洛阳——陕西西安——返回，周游了一个不小的圈子。下了回家的长途班车后，我身
上只有一根冰棍钱了（当然给别人代买东西的一百多块钱还原封未动装在内衣口袋里，
因带着孩子困难多，我并没有给别人代买任何东西）。
虽然一路上都坐的是硬座，身心比较疲惫，但年幼女儿的懂事和体贴却让我感动了这几
十年。
记得当我排队买前往三峡的船票时，我的女儿紧跟在我身旁，并时时用她的一双小手捂
住我装钱的口袋，两眼还警惕地看着四周，以防别人偷走我的钱。
女儿的举动弄得我又好笑又好气，又从内心里感受到她的天真可爱。
众目睽睽之下，我无法告诫她不要这样做，免得将小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便将买票
的钱拿在手里，然后对对她说：“你要懂事，妈妈不能给你买任何吃的东西，因为除了
买票这点钱之外，妈妈的口袋里就没有一点钱了，要等你爸爸寄钱来我们才能生活。”
我的行为本身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然而我那天真的女儿听了我的话以后，居然当
着众人不相信似的问我：“妈妈，你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如果我爸爸今天不寄钱来，
咱们中午吃什么呀？”
她问这话时还自作聪明地压低了声音，一边问，一边还将手伸到我的口袋里摸着。
女儿的声音虽经过刻意的压低，但我们周边的旅客却分明都听见了，因为他们毫不避讳
地笑了起来，有的旅客还边笑边摸着我女儿的小辫子。他们笑我女儿的幼稚傻气，更笑
我女儿的天真可爱，他们也可能在笑我刚才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笨做法。
面对此情此景，我的尴尬和狼狈真是无以伦比，好歹坚持到买上船票，就拉着女儿飞快
地逃离了售票厅。
回到旅馆房间里，我对她说不能当众捂住妈妈的口袋，也不能摸妈妈的口袋，那样等于
告诉小偷钱装在什么地方。并且如实地对她说，其实妈妈口袋里还有足够的钱，对你说
没有钱了，是说给身旁的小偷听的……
女儿松了一口气说：“原来你还有钱啊，你要真的没钱了，我肚子饿了可怎么办呢？”
接着她又说：“妈妈，我觉得旁边那些人都不像坏人啊。”
我告诉她：“坏人脸上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有的坏人脸上可能比好人还善良。”
女儿问：“妈妈，那么电影上的那些坏人怎么都能看出来呢？”
这是无产阶级文艺的专业性问题，我也想不明白，更无法对五岁的女儿解释明白，只好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电影上的坏蛋脸上表现得很明显，那是怕你这样的小孩子
看不懂啊。”
女儿还是似懂非懂……
重庆是个山城。在我的印象中，当年的重庆除了一条环城路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的街
道了。沿山而建的各政府机关之间和那同样沿山而建的各居民楼之间，都是用石块铺成
的那长长短短宽宽窄窄高高低低的台阶来沟通的，所以自行车在这里是无用武之地的。
大约是为了旅客上船方便或者是为了旅客观看江面景色方便吧，有很多小旅馆都建造在
江边，这些小旅馆每家都有弯弯曲曲的石台阶通向公路。我们就住在江边的小旅馆里。
这些小旅馆排列错综复杂，看得人眼花潦乱，第一次出外回来我就迷了路，拉着女儿沿
江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我们所住的那家旅馆。最后还是根据女儿的记忆沿着一条台阶走
下去，果然找到了我们所住的旅馆。因为闲暇时女儿曾在这家旅馆的后墙下观看过成群
结伙的老鼠，所以记住了这家的旅馆后墙的特征。
这以后的几天，女儿为了行使她的“职责”，每天出门时都要仔细辨别识记所住旅馆周
围的地理特征，好让她这方向感极差的妈妈不至于再次迷路。
在成都时有一次我们看到一个老太太在向游人乞讨。女儿问我：“妈妈，这老奶奶的孩
子现在长大了没有？”
我说：“这老奶奶这么老了，她的孩子肯定长大了。”
女儿又问：“那么老奶奶怎么当叫花子呢？是她的孩子不愿意给老奶奶钱呢，还是她的
孩子自己也没有钱呢？”
我说：“说不清，也许是老奶奶的孩子自己也很穷，养不起妈妈；也许是老奶奶的孩子
自私，不愿养活妈妈，还有可能是老奶奶没有孩子。”
接着我便问女儿：“如果妈妈老了不能养活自己了，你会给妈妈钱吗？”
女儿说：“当然会给啊。”
我说：“如果你给的钱少，不够妈妈花又怎么办呢？”
女儿认真地回答说：“要是我长大后挣得钱很少，只能给你一点点，你不够花，那就像
这老奶奶一样自己出去讨一点吧。”
女儿的天真和不会说假话惹得我哈哈大笑。
在重庆时我们参观了著名的“渣滓洞”和“白公馆”。看到介绍共产党人为革命抛头颅
洒献血的英雄事迹，女儿虽不全懂，却很敬佩。她问我：“妈妈，这里的共产党现在都
到哪里去了？”
我回答说：“大部分都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只有极少的人后来从这里逃出去了。”
女儿却说：“不对呀，妈妈，咱们固原的街道上不是能见到好多好多解放军和警察么？”
原来在女儿的思维中，共产党就是解放军和警察，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其他穿便服的
共产党员。我便告诉她，还有很多人不是解放军也不是警察，但却是共产党员。比如工
人、农民、医生、教师等各种职业中都有共产党员。
女儿问我说：“妈妈你是共产党吗？”
我说：“哦，妈妈不是。”
女儿听了这话居然说：“那国民党就不会抓你啦。”
看来女儿一直在操心妈妈的安危啊。我就逗她说：“如果国民党反动派来抓妈妈，而妈
妈藏的地方你知道，你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敌人吗？”
女儿坚决地摇摇头说：“我才不告诉那些坏人呢！”
我说：“如果敌人使劲儿打你，打得你受不了呢？”
女儿想了想，含着眼泪说：“如果我疼得受不了，那就告诉敌人吧。”
这问题真是太难为一个五岁的孩子了，我与她开这种玩笑也太残酷了，难得她回答得这
么真诚坦率。我一把搂过女儿安慰她说：“不要紧，国民党反动派都跑到台湾了，永远
回不来了，决不会有敌人来抓妈妈。
女儿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我们去三峡的途中整整坐了三天两夜轮船，我们娘俩买的是散席，租了一张席子铺在船
板上，我们或躺或坐，倒也凉爽适宜。
上厕所要绕到船边去，每次我上厕所时都会叮咛女儿原地不要动，看守着我们那简单的
旅行用品等候妈妈回来。但我每次回来都见女儿满眼担忧地坐在那里，用双手紧紧抱住
我们的提包。见到我回来，她就赶忙问我为何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以为她遇到什么危险或是有哪位旅客训斥了她。一问之下，才知道她一直在替我担忧
，见我去的时间稍长，就担心我会掉到江里。说她一直注意听着江里的动静，如果听到
“扑通”的一声，就担心这声音是不是由于自己的妈妈掉到水里才发出来的。于是她便
观察一下周围旅客的脸色，见人们都没有异常表情，就放心了。因为在她看来，如果有
人掉到江里，船上的大人们会首先发现，那么他们脸上就会表现出来。
我搂着女儿告诉她：“不要为妈妈担心，妈妈是大人了，会很小心的，怎么会掉到江里
呢？倒是你自己要千万小心，千万不要趴在船帮上看水面……”
这一路上，不论是走到山上，还是走在水边，我都让她走在相对安全的一边；可她每次
都非要让我走在相对安全的一边。晚上躺在床上，她还对我解释着这样做的理由。原来
她想的是宁肯让自己掉到水里，也不能让妈妈掉到水里，因为她认为孩子掉到水里，妈
妈可以想办法救孩子，但妈妈掉到水里，孩子却无法救妈妈。
听到女儿这么懂事的儿童语言，看到女儿这么“科学”这么 “严密”的儿童思维，我
能不感动么，这份感动一直保持到今天，任何时候想起来我都会偷偷笑出声。
为了追求“行万里路胜于读万卷书”的效果，在女儿五岁那年的暑假，我便带她到三峡
等地旅游。动身时并未与丈夫商定这一行程的具体路线，只说到西安宝鸡一带玩几天就
回来（因为丈夫担心我与女儿的安全，不愿让我们走得太远），所以我只带了两百块钱。
然而出门之后就“身在外夫命有所不尊”了。我一直从宁夏固原——陕西宝鸡————
陕西西安——四川成都——四川重庆——长江三峡——湖北武汉——河南郑州 ——河
南洛阳——陕西西安——返回，周游了一个不小的圈子。下了回家的长途班车后，我身
上只有一根冰棍钱了（当然给别人代买东西的一百多块钱还原封未动装在内衣口袋里，
因带着孩子困难多，我并没有给别人代买任何东西）。
虽然一路上都坐的是硬座，身心比较疲惫，但年幼女儿的懂事和体贴却让我感动了这几
十年。
记得当我排队买前往三峡的船票时，我的女儿紧跟在我身旁，并时时用她的一双小手捂
住我装钱的口袋，两眼还警惕地看着四周，以防别人偷走我的钱。
女儿的举动弄得我又好笑又好气，又从内心里感受到她的天真可爱。
众目睽睽之下，我无法告诫她不要这样做，免得将小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便将买票
的钱拿在手里，然后对对她说：“你要懂事，妈妈不能给你买任何吃的东西，因为除了
买票这点钱之外，妈妈的口袋里就没有一点钱了，要等你爸爸寄钱来我们才能生活。”
我的行为本身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然而我那天真的女儿听了我的话以后，居然当
着众人不相信似的问我：“妈妈，你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如果我爸爸今天不寄钱来，
咱们中午吃什么呀？”
她问这话时还自作聪明地压低了声音，一边问，一边还将手伸到我的口袋里摸着。
女儿的声音虽经过刻意的压低，但我们周边的旅客却分明都听见了，因为他们毫不避讳
地笑了起来，有的旅客还边笑边摸着我女儿的小辫子。他们笑我女儿的幼稚傻气，更笑
我女儿的天真可爱，他们也可能在笑我刚才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笨做法。
面对此情此景，我的尴尬和狼狈真是无以伦比，好歹坚持到买上船票，就拉着女儿飞快
地逃离了售票厅。
回到旅馆房间里，我对她说不能当众捂住妈妈的口袋，也不能摸妈妈的口袋，那样等于
告诉小偷钱装在什么地方。并且如实地对她说，其实妈妈口袋里还有足够的钱，对你说
没有钱了，是说给身旁的小偷听的……
女儿松了一口气说：“原来你还有钱啊，你要真的没钱了，我肚子饿了可怎么办呢？”
接着她又说：“妈妈，我觉得旁边那些人都不像坏人啊。”
我告诉她：“坏人脸上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有的坏人脸上可能比好人还善良。”
女儿问：“妈妈，那么电影上的那些坏人怎么都能看出来呢？”
这是无产阶级文艺的专业性问题，我也想不明白，更无法对五岁的女儿解释明白，只好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电影上的坏蛋脸上表现得很明显，那是怕你这样的小孩子
看不懂啊。”
女儿还是似懂非懂……
重庆是个山城。在我的印象中，当年的重庆除了一条环城路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的街
道了。沿山而建的各政府机关之间和那同样沿山而建的各居民楼之间，都是用石块铺成
的那长长短短宽宽窄窄高高低低的台阶来沟通的，所以自行车在这里是无用武之地的。
大约是为了旅客上船方便或者是为了旅客观看江面景色方便吧，有很多小旅馆都建造在
江边，这些小旅馆每家都有弯弯曲曲的石台阶通向公路。我们就住在江边的小旅馆里。
这些小旅馆排列错综复杂，看得人眼花潦乱，第一次出外回来我就迷了路，拉着女儿沿
江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我们所住的那家旅馆。最后还是根据女儿的记忆沿着一条台阶走
下去，果然找到了我们所住的旅馆。因为闲暇时女儿曾在这家旅馆的后墙下观看过成群
结伙的老鼠，所以记住了这家的旅馆后墙的特征。
这以后的几天，女儿为了行使她的“职责”，每天出门时都要仔细辨别识记所住旅馆周
围的地理特征，好让她这方向感极差的妈妈不至于再次迷路。
在成都时有一次我们看到一个老太太在向游人乞讨。女儿问我：“妈妈，这老奶奶的孩
子现在长大了没有？”
我说：“这老奶奶这么老了，她的孩子肯定长大了。”
女儿又问：“那么老奶奶怎么当叫花子呢？是她的孩子不愿意给老奶奶钱呢，还是她的
孩子自己也没有钱呢？”
我说：“说不清，也许是老奶奶的孩子自己也很穷，养不起妈妈；也许是老奶奶的孩子
自私，不愿养活妈妈，还有可能是老奶奶没有孩子。”
接着我便问女儿：“如果妈妈老了不能养活自己了，你会给妈妈钱吗？”
女儿说：“当然会给啊。”
我说：“如果你给的钱少，不够妈妈花又怎么办呢？”
女儿认真地回答说：“要是我长大后挣得钱很少，只能给你一点点，你不够花，那就像
这老奶奶一样自己出去讨一点吧。”
女儿的天真和不会说假话惹得我哈哈大笑。
在重庆时我们参观了著名的“渣滓洞”和“白公馆”。看到介绍共产党人为革命抛头颅
洒献血的英雄事迹，女儿虽不全懂，却很敬佩。她问我：“妈妈，这里的共产党现在都
到哪里去了？”
我回答说：“大部分都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只有极少的人后来从这里逃出去了。”
女儿却说：“不对呀，妈妈，咱们固原的街道上不是能见到好多好多解放军和警察么？”
原来在女儿的思维中，共产党就是解放军和警察，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其他穿便服的
共产党员。我便告诉她，还有很多人不是解放军也不是警察，但却是共产党员。比如工
人、农民、医生、教师等各种职业中都有共产党员。
女儿问我说：“妈妈你是共产党吗？”
我说：“哦，妈妈不是。”
女儿听了这话居然说：“那国民党就不会抓你啦。”
看来女儿一直在操心妈妈的安危啊。我就逗她说：“如果国民党反动派来抓妈妈，而妈
妈藏的地方你知道，你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敌人吗？”
女儿坚决地摇摇头说：“我才不告诉那些坏人呢！”
我说：“如果敌人使劲儿打你，打得你受不了呢？”
女儿想了想，含着眼泪说：“如果我疼得受不了，那就告诉敌人吧。”
这问题真是太难为一个五岁的孩子了，我与她开这种玩笑也太残酷了，难得她回答得这
么真诚坦率。我一把搂过女儿安慰她说：“不要紧，国民党反动派都跑到台湾了，永远
回不来了，决不会有敌人来抓妈妈。
女儿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我们去三峡的途中整整坐了三天两夜轮船，我们娘俩买的是散席，租了一张席子铺在船
板上，我们或躺或坐，倒也凉爽适宜。
上厕所要绕到船边去，每次我上厕所时都会叮咛女儿原地不要动，看守着我们那简单的
旅行用品等候妈妈回来。但我每次回来都见女儿满眼担忧地坐在那里，用双手紧紧抱住
我们的提包。见到我回来，她就赶忙问我为何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以为她遇到什么危险或是有哪位旅客训斥了她。一问之下，才知道她一直在替我担忧
，见我去的时间稍长，就担心我会掉到江里。说她一直注意听着江里的动静，如果听到
“扑通”的一声，就担心这声音是不是由于自己的妈妈掉到水里才发出来的。于是她便
观察一下周围旅客的脸色，见人们都没有异常表情，就放心了。因为在她看来，如果有
人掉到江里，船上的大人们会首先发现，那么他们脸上就会表现出来。
我搂着女儿告诉她：“不要为妈妈担心，妈妈是大人了，会很小心的，怎么会掉到江里
呢？倒是你自己要千万小心，千万不要趴在船帮上看水面……”
这一路上，不论是走到山上，还是走在水边，我都让她走在相对安全的一边；可她每次
都非要让我走在相对安全的一边。晚上躺在床上，她还对我解释着这样做的理由。原来
她想的是宁肯让自己掉到水里，也不能让妈妈掉到水里，因为她认为孩子掉到水里，妈
妈可以想办法救孩子，但妈妈掉到水里，孩子却无法救妈妈。
听到女儿这么懂事的儿童语言，看到女儿这么“科学”这么 “严密”的儿童思维，我
能不感动么，这份感动一直保持到今天，任何时候想起来我都会偷偷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