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个书评：领悟痛苦真理的20年（豆瓣）# LeisureTime - 读书听歌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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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http://book.douban.com/review/4495807/
这是一个旷世奇才云集的伟大时代。
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开始被自己和社会空前的重视起来。
一场轰轰烈烈建造运动上演着，人们用各种艺术的手段为他们留名。
这样短的时间内消耗了巨多的纸浆，抄写匠和印刷商也从未清闲过。
看上去几乎所有的人们都无比热情地为这场文明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文艺复兴， 一曲华丽而恢宏的交响乐。
“这些艺术，在其最高领域中，不是诉诸于粗糙的感觉；而是诉诸精神的渴求，诉
诸我们内心神性的活力，他不能容忍周围世界的拘束与禁锢......”（雷诺兹《演讲》
）
“娴雅”成为精美创新的天赋，米开朗琪罗的雕塑则是“娴雅之冠”，他的天
才确定的意味深长的艺术风格，回头揭示了15世纪许多文艺作品的特征——既严谨又有
人性，既重视自然又受到数学般精密构图的拘囿，在把我几乎是躁动不安的创造力和幻
影般的魅力方面比以往更加成功和完美。特别是古里安诺•德•梅迪奇墓前
的雕塑的先驱，这样极端的造型是典型的米开朗琪罗风格，也是他独有的风格，“这些
艺术品标示了完全新型的个人成就，与文温尔雅的拉斐尔相比，他们近乎于傲慢。”（
米凯尔•列维《文艺复兴盛期》）
这是一个绝对不缺乏任何赞叹的伟大时代，那些以前从未出现后世也无法企及的巨
匠们，用他们几近疯狂的热情将所看到的周围的每一个景象,以冷静不乏张扬，恢宏却
又纤毫毕露的方式记录下来——达•芬奇以其科学的精神与艺术的完美结合塑造
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一切无微不妙，和谐而又丰富生动；米开朗琪罗则显示着斗争
理想的升华和创造热情的结晶，雄伟坚强，无敌无畏，足以扭转乾坤，力克鬼神，以其
勇毅与信心迸射出整个时代最强烈的火花；拉斐尔在一定意义上是他们两个的学生，胆
大的艺术也是一切优秀遗产的综合，最能体现秀美典雅的理想和庄静青纯的风度。在柔
和中显示深沉，在平易中达于崇高，凝聚着新时代对生活的美好的理想和人的完善发展
的愿望。这三位大师个人风格的独特和彼此之间的距离直达可以说在艺术世界罕有其匹
，但他们共同拥有的极高的艺术水平和对于现实足以的理解有非常接近，犹如姿势各异
却都高耸入云的三座并立的顶峰，至今无人能及。
……
这本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话题。
回到原地，在这本书里关于文艺复兴的内在原因，作者剖析得基本上很到位，书中
大量引用了张椿年通俗清晰的表达，朱的文笔则偏向于论述，但恰到好处的引用和分析
弥补了不足，但是就文艺复兴这件事来说，作为国内出彩的作品，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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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文艺复兴个人摘录小总结
文艺复兴（Renaissance），这是15世纪自豪的知识分子们为他们所处的时代
起的非同凡响的名字，从这个名字本身就可以看出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他们身处时代的热
情和崇敬之情。佛罗伦萨的马提奥•帕尔米利曾说：“每一个有头脑的人都要感
谢上帝让他降生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充满着希望和前途，造就出众多几千年来所没有
过的天才巨匠。
文艺复兴新文化首先起源于佛罗伦萨，这是一个强调“个人”和以艺术工作为
中心的城市，“佛罗伦萨”，这座意大利语中称作的“花城”，与她美丽的名字相符，
开了历史上最为灿烂和光辉夺目的艺术之花。利奥纳多•布鲁尼在他的《佛罗伦
萨颂》里这样说：“这个城市拥有众多的天才的超群之士，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轻
而易举的取得优秀的结果，无论他们是从事手艺百业还是致力于治国从政，也无论是研
究学问和科学技术，还是经商致富，在每一行业每种事业中他们都能取得其他使人难以
企及的成就。他们劳动耐心，遇险不惊，用于成功立业，明于处世进言，勤劳，谦和，
大方，愉快，和蔼可亲，最重要的是文明礼貌，……因此这个城市还缺少什么装饰呢？”
文艺复兴盛期风格令人信服的成为一个时期的艺术风格，在这个时期，艺术中
每一样东西都趋于成熟，一切都符合一定的尺度，而且一成不变，“作品中没有任何东
西能够搬动或修改，甚至其中的思想也是如此。”（沃尔夫林《古典艺术》），这种观
念自然产生了和谐的标准，这里所谓的和谐是非常特殊意义上的和谐。
大家都认为是天才与财富的结合焕发出无与伦比的艺术创造力，使佛罗伦萨这座唯
一与古典遗产没有明显渊源的意大利城市，却创造出极其光辉灿烂的世界文明，而历史
的连续证明这次轰轰烈烈的历史并非突然激进的向前狂奔，却是经历了足够长的孕育时
期。
【中世纪的孕育：】
任何一段文化必然与其之前的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不能否认的是文
艺复兴是从中世纪发展而来的，在意大利这种发展模式中，无论从国内或国际看，在全
局性的方面和数量看，中世纪因素都是占优势和占统治地位的。
“中世纪时社会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封建社会的产生标志了社会进步
。中世纪黑暗论一个重要论据是日耳曼人入侵意大利后消灭了古罗马的灿烂的文明，而
事实并非如此,日耳曼人侵占意大利，的确是大批华丽的建筑毁于战火，大量的文献埋
没丧失，许多精良的工艺永久失传。尽管如此,伦巴底人和其他蛮族却摧毁了罗马的大
地产制，改善了奴隶合隶农的生活，促进了奴隶制的灭亡和封建关系的产生，这是历史
的进步。中世纪决不是建筑在一片荒墟或荒芜的沙漠上的，它不仅继承够有更大的发展
，取得了古代所未曾有过的成就：大学，银行，议会制度，哥特式的建筑和市民文学无
不诞生于中世纪。”(张椿年《从信仰到理性－意大利人文主义研究》)
中世纪的城市不是一个更大体系中的一个器官，他本身就是一个体系。他傲
然自立，明显的和周围的乡野隔离。城市在感性意识中是以其高墙深壕，众多城门与乡
野隔离。他在政法意义上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当人们穿过城门进入城市以后，他便归
属不同法律的统治，就像我们今天越过国界进入另一个国家那样。文化的对比一如经济
农村搞的那一套，也不接受他的文化价值观念。（西柏拉《工业革命以前欧洲的社会与
经济》）
【特殊地理位置：】
“意大利地处地中海航线的中心。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地中海一直是
东西方联系的纽带。11世纪的十字军东征在近东获得了殖民地。有利的地理环境对意大
利海外贸易的发展了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资本主义生产使商品大量增加，但要倾销商
品光有国内市场还不够，还必须进行海外贸易。在意大利虽然资本主义萌芽诞生的前后
还没有形成世界市场，但是他的有利条件为其北部诸城市进行国际性的贸易，提供了方
便。”（张椿年《从信仰到理性－意大利人文主义研究》）
佛罗伦萨靠的是意大利海外贸易大发展的总形势做其经济起飞的基础，因而他
的工商业和银行也具有浓厚的国际色彩，但他投入国际贸易的却不是一般的转口货物而
主要是自己的工业产品，特别是毛呢纺织业的产品，因此工业生产是佛罗伦萨经济的主
脉，商业和银行业为工业服务，个工业行会的头目成为企业家和资本家，并有他们直接
掌握城市政权。佛罗伦萨的工商业主要依靠三大支柱：银行业，毛织业和毛呢加工业，
银行业和毛呢加工业发展较早，到13世纪末尾，毛织业则新起，至14世纪初后来居上，
逐渐占据首位。而在企业经营中，这三大行业又互相渗透，例如银行家兼营毛织业，毛
呢加工业又自设毛织工厂，加工与自织兼营，而毛织业注意投资与银行业和加工业。
【资本主义的推动：】
挪威学者科特认为：资本主义的兴起是产生文艺复兴的根本原因。他认为，
资本主义就是经济上的个人主义，从而也是构成文艺复兴最大的特点意识形态上的一切
个人主义之源（布尔克《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文化与社会》）
而事实上以佛罗伦萨为典型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市共和国所以能成为资
本主义近代社会早期发展的一个模式，段在于经济.政治文化都有较高的同步发展，在
这里，经济作为基础是没有疑问的。
文艺复兴式意大利城邦从中世纪向现代社会转折时期，使告别经济以农业为基础，
学术以宗教为根基的旧世界，迈入民族政治意识不断增强。资本主义上也日渐发展，世
俗统治取代教会一统天下的新时期，当时的意大利并非统一国家，文艺复发源之地佛罗
伦萨只是一个城市共和国，可是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均以同步
达到较完整的近代社会的程度，这是一种独具特色的发展模式，而这种历史上少有的发
展模式，也是的一般社会条件下无法达到如此高度的艺术和文明。
【家族政治对艺术的庇护：】
佛罗伦萨的大家族与政治紧密关联又是意大利独有的政治特色之一，在佛罗伦萨，
大家族对政治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而他们不像封建大族那样视城市政府为洪水猛兽，反
而认之为衣食父母，尽管作为寡头大权独揽，他们对城市政权的各项体制却尊为天经地
义，未作任何改动，有时甚至把“保卫城市”、“保卫公社”的口号喊得最凶。当然，
这种尊重虽然实质上是一种利用，但这样的功利目的便会导致艺术作品的产生。出于对
声誉的热爱，加上艺术家具有公认的艺术才能，必然会诱使这些地位显赫的庇护人梦想
建造最雄心勃勃的纪念碑，这些纪念塑像，依靠的就是艺术具有的效果，庄严的神态中
包含着魅力不仅个后人描绘出一个人活着时的形象，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此人的名声
，人么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强烈的意识到艺术所能取得的成就，统治者采取艺术措施为自
己留名，大理石和青铜的持久性，并非人人都能阅读，但是，除瞎子外人人都能看见的
东西。所以总之，在这种大家族起的决定性的影响中，不论出于一己之利也好，出于社
会公益也罢，总之大艺术家在他们那里得到了极高的赞赏和各方面的庇护，这又在不知
不觉中为艺术家人为的创造了一个极其安全和自由的创作环境。
“意大利城市政权在11-13世纪的两百多年间先后经过执政团、督政官、人民集团
当政三个阶段，可以说是其中世纪城市政府的三部曲。人民集团当政已在13世纪中叶,
直到此时,佛罗伦撒的政治发展在意大利各城市中始终处后进地位,这是和和它的经济尤
未充分起飞相适应的。但到13世纪后期，情况急速变化，佛罗伦萨在经济方面一跃而居
全意甚至全欧之首，而在政治方面，则相对于许多建立了人民集团当政的城市日后纷纷
落入个人独裁者之手的逆境，唯有佛罗伦萨一柱擎天，不仅保持了共和正确的独立自主
，而且通过七大行会直接掌握政府而使共和国成为西欧历史上第一个具有资产阶级性质
的近代政权，从而使得布可哈特留下了那句名言：‘最高尚的政治思想和人类变化最多
的发展形式在佛罗伦萨的历史上结合在一起了，而在这个意义上，它称得起是世界上第
一个近代国家’。它是‘意大利的,而且确实也属于近代欧洲精神的最重要发源地’ ”
。(朱龙华《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起源与模式》) 而城市共和国－—这就是意大利文艺复
兴的发展模式。
【科技发明的普及应用：】
在14世纪末，纸张的大量生产及价格的低廉使得印刷成为利润丰厚的行业，而
这一切绝不仅仅上的自然，而大部分上是必然。在这个不多出现关于世界的新知识的时
代里即使不存在印刷术也一定是需要发明印刷术的。教科书便宜足够大多数人接受，读
书也就变得简单和方便，读者的规模越来越大，而书籍的充足滋生了一些能著述能力的
学者，他们开始用通俗的语言向大众阐述观点和思想，纸张承载着文化和知识，一个理
性的世界开始打开…知识和思想已势如洪流传到了世界各地，而印刷书籍的大量增加反
过来又鼓励了出版，常常也鼓励了翻译那些涉及各国文化领域及风俗的作品。
印刷术的兴盛和大力推广对艺术的传播和普及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艺术批评和
讨论在威尼斯出现的一个实际原因是那里印刷业和出版业的繁荣那时意大利出版的书籍
半数以上是在威尼斯出版的，任何论文的主要动力越来越多的是为了宣告视觉艺术的尊
严和创造性，传记和自传提供了宣告上述性质的机会，传记和自传是记录个性的总的兴
趣的一个方面，这个兴趣必然会随出版社的增加以及能阅读并具有书籍的读者的增多而
受到鼓励。
【教育普及对艺术的双向提升：】
教育的普及在这个时候已从整体上进一步推广了文艺复兴大深入人心。像佛罗
伦萨这样政治经济发展最充分的城市，在领导权变易而导致新文化产生方面，必表现得
更明显在政府掌握文化领导权的同时，城市的教育设施和文化活动也纷纷转向为新政治
、新经济服务。城市兴起后，由于工商业活动和城市政治的需要，识字的俗人增多，只
有在佛罗伦萨这样的最发达城市共和国，城市人口大量增加，农村人口退居次位，而无
论城乡识字皆较普及时，才能出现远远超过中世纪的文化普及上的飞跃。
尤其在大学教育上，突出表现在——作坊制的培育既能促使艺术与科技的结合
。这样的模式有助于艺术家成为全面发展的人才，但作坊制还有一个巨大的优点——他
按学徒－师傅身份培养出来的艺术家从阶级地位说与工艺及有密切联系，也正是艺术家
能够深入体验人文主义的思想感情和表现生活中质朴健康的方面，能从平凡中见伟大的
一个主要原因。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艺术家是真正意义上的
“人民之子”，正是他们的成就也进一步推动了市民热爱新艺术，使得佛罗伦萨中无论
朝野上下街有一种雅好形象思维的社会素质。“佛罗伦萨人的审美情感是从这种对艺术
对质量的重视发展而来的，他的烙印可见于城市的建设，也可见于乡村的景物，那是经
过数代爱美慕雅的认识培育起来的。”(坚尼•布鲁克尔《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
萨》)
而佛罗伦萨始终没有一个著名的大学是它的文化中的一大哑谜。但正是这一点，事
实上说明了它的大学“相对滞后”实际上也有其积极意义，因为当时的大学尤其是有一
两百年历史的著名学府总的来说受中世纪传统束缚最重，积习甚深，因此在新文化运动
中没有起什么带头作用，体现新文化的世俗精神、理性主义和古典倾向的文化活动主要
是在大学以外发展起来的。引经据典的繁琐考证已把这些学科可在新环境中焕发的光辉
消磨殆尽。它们在新文化的创建方面就远远落后于佛罗伦萨。
【宗教的微妙变化：】
“在这向死而生的骚动中，
谁能渴望全部的真理与荣耀？
自然倾其高尚和崭新的创造，
慷慨施与她的关怀
连天国也馈赠她的珍宝。”--米开朗琪罗
“普遍的启蒙开化是数世纪艰苦准备的结果，当探险家，航海家和旅行家朴实
的宣言得到了大家的理解。这对怀疑论精神的兴起起了很大的作用，怀疑论是文艺复兴
不可忽视的特点之一，它允许人们开始接受那些仅在几年前会使人落入宗教法庭的魔爪
的言论。”（房龙《宽容——文艺复兴》）
“一旦人们认识到生命和生活条件中存在着可怕的不完美时，书中的完美就成
为人们强烈的欲望，当只是极具的改变这已成定见的观念，地球的幅员因众多的地理发
现而大大拓宽太阳的观念完全改变，当宗教本身被分裂成许多不同的教派时，艺术事实
上就难以用陈旧的方式来包容“科学”或宗教信仰了。”（米凯尔•列维《文艺
复兴盛期》P56）
在中世纪期间，上帝是一切事物的出发点，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则以人为出发
点。而从11世纪的欧洲已经开始了对哲学的讨论，中世纪的“经院学派”已经提出了成
套的概念，为即将到来的科学人文时代澄清迂腐思想作出了必要的准备。
13 到14世纪，许多独立或半独立的城市获得了很大的发展，典型的如威尼斯，佛
洛伦萨逐渐形成成熟体制的商业中心，交易之余，物质生活的富足使得人们开始聚集在
一起洽谈或者沉思，这是被压抑了许久的时代，人们渴望交流和学习，一批至今让历史
和人们都难忘的演员轰轰烈烈地登上了这个华丽的舞台。
傲然于世的罗杰尔•培根（约1210-1293）——近代实验科学之父。他自始至
终大呼：“不要再去赋予教条和权威，看看世界吧！”他激烈的言词一针见血的指出流
行的弊病：过份尊崇权威，拘泥于旧规矩，无知的群众，还有自以为是的劣根性。他已
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个更有力更文明的时代将来临，同时他热情的主张试验及知识的积累
的新观点扩展了人们的眼界。
在这些伟大思想家和艺术家的带领下，人们开始从一直坚信的“我们知道”开
始思考：“我们真的知道吗？”这种似乎并不起眼的市民想法，并非无缘无故也并非偶
然。这个问答的时期并非巨匠们单独努力的功劳，单个艺术家的地位对形成文艺复兴盛
期风格的重要性，远远不如集中在意大利的整个艺术声望的提高对形成文艺复兴盛期风
格重要。人类的觉醒，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那些独立的知识分子了，一般人的世界也开始
苏醒，而这些却从未在以前的历史中发生过，这种极具革命意义的现象，使得历史开始
大跨步向前。
【艺术发展内生动力：】
除过以上必然的社会因素和历史机遇之外，究其深入原因，艺术学科自身随着
时间的不断完善和新思想的觉醒，才正是文艺复兴取得如此罕见成果的本质原因。
首先，古典艺术的启发有着其不可磨灭的历史影响。恩格斯有句名言：“拜占
庭灭亡是抢救出来的手稿，罗马废墟中发掘出来的古代古典塑像，在惊讶的西方面前展
示了一个新世界——希腊古代；在他的光辉的形象面前，中世纪的幽灵消失了；意大利
出现了出人意料的的艺术繁荣，这种艺术繁荣好像是古代古典的反照，以后就不曾在有
过。”（《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便是这种古典艺术启发于新艺术繁荣之间的联系。
突出的影响便是修辞学的贡献。我们知道修辞学作为一种主要的在希腊罗马形
成的学问，在中世纪教学组成方式中只是一个很不重要的的学科，作为大学基础课的一
部分，他远不如逻辑学受到教会神学的青睐。但在意大利先进城市中，修辞学却大有用
武之地，成为服务于新政治经济一个很受欢迎的文化信息工具，因此在城市环境中，教
育改革的首先便是一反中世纪的惯例而特别重视修辞学，克里斯特勒曾经形象地指出，
修辞学在当时城市经济生活中的妙用，实不异于现代商业广告和企业文牍。由于修辞学
全以希腊罗马古典文献为范本，修辞学之兴遂促使研究古典的人文学亦告滥觞，形成了
修辞学——古典艺术——人文学的发展路线，与中世纪的教会神学和经院哲学尖锐对立。
其次，人文主义思想与现实主义的结合。艺术创作的形象就誉为真实生动，人
文主义思想也就愈为鲜明强烈，最能代表这一进展的诗画集——马萨乔，他的绘画无论
人物形象和背景环境解答与前所未见的逼真的极镜，他追随自然的并不是没有选择的，
他的人物雄壮而具有强烈的立体感，但却自然朴实不加修饰，与人以豪迈坚定之感，没
有华丽和乖巧。他的意境甚至和米开朗琪罗是相同的，这种意境最能代表文艺复兴蓬勃
向上的时代真谛。
再次，社会服务的效率与威力使得大批高质量的艺术作品涌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这时的艺术品包括雕塑，壁画和建筑物，专用于私家珍藏玩赏的为数不多，尤其是绝
大多数大诡秘的艺术创作都可供民众参加和观赏。这些也都是城市风光的一部分，也是
群众活动的场所，这样就使得群众在不知不觉中被熏陶得十分关注艺术品的创作，也是
艺术家比较容易得到广大观众的评论和意见，这整个互动的环境，使得文艺复兴大觉左
右逢源之感。
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多纳泰罗的雕刻和布鲁内莱斯奇的建筑都非常杰出的
完成了其肩负的社会政治任务，使每一个佛罗伦萨市民目之所及都可以看到表征新文化
空前成就的杰作，使他们坚信佛罗伦萨就是新的雅典，保卫佛罗伦萨的斗争就是保卫新
文化和人类文明优秀成果的斗争。
再次，普遍被认同的共同原因——艺术和科学的联盟。这两支有力的双臂把文艺复
兴推倒了空前绝后的历史高度。这个时代的一大特点就是它把艺术家提到了科学家的高
度，科学既然能与艺术联盟，那么整个文化与科学联盟就非难事，尤其是透视法对绘画
艺术的贡献，今天的意大利文化界喜欢说透视法看来简单，却把人的创造能力提到前所
未有的高度。“文艺复兴时期的透视法，有史以来，最高的最革命的肯定了在历史和可
见空间中人是第一性的道理。”（卡尔罗•西西与罗西《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
艺术与文明：透视画法》）。透视法的发明及其在艺术创作上的应用和思想上的影响，
作为人文主义运动的一个成果，也正好说明了新文化学习古典并非简单的复古，而是很
有创新和创造，并且实际上是超越了古典而行成了自己的文化。
“他的基本要素不在于表现范围的扩大，也不在于表现范围的充实，而在于它是一
种观察世界的途径。”（达戈贝特•弗莱《哥特式艺术与文艺复兴艺术作为现代
世界观基础之比较》），我们已经可以觉察到——科技与艺术的联盟不仅是给艺术以巨
大的推动，更会影响与整个时代世界观的改变。
除此之外，建筑的空前华丽与恢宏也与科技的帮助难以分开，建筑的日益繁复
富丽，技师们就必须精通其中、转运和牵引的器械，钻研军事工程和水利工程技术，掌
握各类建筑、机械的设施与装配。
但总的角度看来，科技界最具普遍意义的新事物则是确立了实验观察的科学方
法和形成了专供技术的技师阶层。文艺复兴艺术品靠科学技术而如虎添翼的情况，除过
透视法的例子，科技对艺术地推动还表现在解剖学，几何学，矿物学，生理学，机械学
，水力学，化学，数学等诸多学科，就技法而言，透视法和解剖学是他的两大支柱，有
了这两方面的科学技法，绘画，浮雕，和雕像便能达到和肉眼所见的具体景象，完全一
致。
我们清楚文艺复兴进行得如此轰轰烈烈，这个伟大时代的成就及其这个时代的
巨匠们创造的令人惊叹的艺术财富，既是历史的偶然，却又是条件上的必然，他以它独
特的风格和无以匹敌的艺术高度，深深震撼着我们的心灵。
然而，任何事物都必然有兴盛和衰退，文艺复兴亦难逃此劫，共和城市体制在
末期不能适应历史需求，文艺复兴开始走下坡路，但它本身作为一段极其辉煌的历史，
我们用坚尼•布鲁克尔的著名评说来结束这篇文章
“佛罗伦萨文艺复兴的含义可以从多方面确定：作为一个有年代范围的历史时
期，或者作为一个文化现象，或者作为一系列观点，理想和价值观念的复合体。不管怎
样说和解释，他都是一个自由而独立社会机体产物。自由和共和主义是这个城市的历史
经验的两个关键因素。随着美第奇在1512年的复辟，这些基础（它们早已受到攻击）终
于瓦解了。佛罗伦萨仁满满的并且勉强的认识到，他们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它们传统
的自由已经死亡，他们再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在1512年之间的年头，就花费了在领
悟和再领悟这些痛苦的真理上。”
领悟痛苦真理的20年，作为文艺复兴的结束，这个形容词再恰当不过了！
这是一个旷世奇才云集的伟大时代。
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开始被自己和社会空前的重视起来。
一场轰轰烈烈建造运动上演着，人们用各种艺术的手段为他们留名。
这样短的时间内消耗了巨多的纸浆，抄写匠和印刷商也从未清闲过。
看上去几乎所有的人们都无比热情地为这场文明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文艺复兴， 一曲华丽而恢宏的交响乐。
“这些艺术，在其最高领域中，不是诉诸于粗糙的感觉；而是诉诸精神的渴求，诉
诸我们内心神性的活力，他不能容忍周围世界的拘束与禁锢......”（雷诺兹《演讲》
）
“娴雅”成为精美创新的天赋，米开朗琪罗的雕塑则是“娴雅之冠”，他的天
才确定的意味深长的艺术风格，回头揭示了15世纪许多文艺作品的特征——既严谨又有
人性，既重视自然又受到数学般精密构图的拘囿，在把我几乎是躁动不安的创造力和幻
影般的魅力方面比以往更加成功和完美。特别是古里安诺•德•梅迪奇墓前
的雕塑的先驱，这样极端的造型是典型的米开朗琪罗风格，也是他独有的风格，“这些
艺术品标示了完全新型的个人成就，与文温尔雅的拉斐尔相比，他们近乎于傲慢。”（
米凯尔•列维《文艺复兴盛期》）
这是一个绝对不缺乏任何赞叹的伟大时代，那些以前从未出现后世也无法企及的巨
匠们，用他们几近疯狂的热情将所看到的周围的每一个景象,以冷静不乏张扬，恢宏却
又纤毫毕露的方式记录下来——达•芬奇以其科学的精神与艺术的完美结合塑造
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一切无微不妙，和谐而又丰富生动；米开朗琪罗则显示着斗争
理想的升华和创造热情的结晶，雄伟坚强，无敌无畏，足以扭转乾坤，力克鬼神，以其
勇毅与信心迸射出整个时代最强烈的火花；拉斐尔在一定意义上是他们两个的学生，胆
大的艺术也是一切优秀遗产的综合，最能体现秀美典雅的理想和庄静青纯的风度。在柔
和中显示深沉，在平易中达于崇高，凝聚着新时代对生活的美好的理想和人的完善发展
的愿望。这三位大师个人风格的独特和彼此之间的距离直达可以说在艺术世界罕有其匹
，但他们共同拥有的极高的艺术水平和对于现实足以的理解有非常接近，犹如姿势各异
却都高耸入云的三座并立的顶峰，至今无人能及。
……
这本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话题。
回到原地，在这本书里关于文艺复兴的内在原因，作者剖析得基本上很到位，书中
大量引用了张椿年通俗清晰的表达，朱的文笔则偏向于论述，但恰到好处的引用和分析
弥补了不足，但是就文艺复兴这件事来说，作为国内出彩的作品，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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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文艺复兴个人摘录小总结
文艺复兴（Renaissance），这是15世纪自豪的知识分子们为他们所处的时代
起的非同凡响的名字，从这个名字本身就可以看出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他们身处时代的热
情和崇敬之情。佛罗伦萨的马提奥•帕尔米利曾说：“每一个有头脑的人都要感
谢上帝让他降生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充满着希望和前途，造就出众多几千年来所没有
过的天才巨匠。
文艺复兴新文化首先起源于佛罗伦萨，这是一个强调“个人”和以艺术工作为
中心的城市，“佛罗伦萨”，这座意大利语中称作的“花城”，与她美丽的名字相符，
开了历史上最为灿烂和光辉夺目的艺术之花。利奥纳多•布鲁尼在他的《佛罗伦
萨颂》里这样说：“这个城市拥有众多的天才的超群之士，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轻
而易举的取得优秀的结果，无论他们是从事手艺百业还是致力于治国从政，也无论是研
究学问和科学技术，还是经商致富，在每一行业每种事业中他们都能取得其他使人难以
企及的成就。他们劳动耐心，遇险不惊，用于成功立业，明于处世进言，勤劳，谦和，
大方，愉快，和蔼可亲，最重要的是文明礼貌，……因此这个城市还缺少什么装饰呢？”
文艺复兴盛期风格令人信服的成为一个时期的艺术风格，在这个时期，艺术中
每一样东西都趋于成熟，一切都符合一定的尺度，而且一成不变，“作品中没有任何东
西能够搬动或修改，甚至其中的思想也是如此。”（沃尔夫林《古典艺术》），这种观
念自然产生了和谐的标准，这里所谓的和谐是非常特殊意义上的和谐。
大家都认为是天才与财富的结合焕发出无与伦比的艺术创造力，使佛罗伦萨这座唯
一与古典遗产没有明显渊源的意大利城市，却创造出极其光辉灿烂的世界文明，而历史
的连续证明这次轰轰烈烈的历史并非突然激进的向前狂奔，却是经历了足够长的孕育时
期。
【中世纪的孕育：】
任何一段文化必然与其之前的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不能否认的是文
艺复兴是从中世纪发展而来的，在意大利这种发展模式中，无论从国内或国际看，在全
局性的方面和数量看，中世纪因素都是占优势和占统治地位的。
“中世纪时社会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封建社会的产生标志了社会进步
。中世纪黑暗论一个重要论据是日耳曼人入侵意大利后消灭了古罗马的灿烂的文明，而
事实并非如此,日耳曼人侵占意大利，的确是大批华丽的建筑毁于战火，大量的文献埋
没丧失，许多精良的工艺永久失传。尽管如此,伦巴底人和其他蛮族却摧毁了罗马的大
地产制，改善了奴隶合隶农的生活，促进了奴隶制的灭亡和封建关系的产生，这是历史
的进步。中世纪决不是建筑在一片荒墟或荒芜的沙漠上的，它不仅继承够有更大的发展
，取得了古代所未曾有过的成就：大学，银行，议会制度，哥特式的建筑和市民文学无
不诞生于中世纪。”(张椿年《从信仰到理性－意大利人文主义研究》)
中世纪的城市不是一个更大体系中的一个器官，他本身就是一个体系。他傲
然自立，明显的和周围的乡野隔离。城市在感性意识中是以其高墙深壕，众多城门与乡
野隔离。他在政法意义上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当人们穿过城门进入城市以后，他便归
属不同法律的统治，就像我们今天越过国界进入另一个国家那样。文化的对比一如经济
农村搞的那一套，也不接受他的文化价值观念。（西柏拉《工业革命以前欧洲的社会与
经济》）
【特殊地理位置：】
“意大利地处地中海航线的中心。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地中海一直是
东西方联系的纽带。11世纪的十字军东征在近东获得了殖民地。有利的地理环境对意大
利海外贸易的发展了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资本主义生产使商品大量增加，但要倾销商
品光有国内市场还不够，还必须进行海外贸易。在意大利虽然资本主义萌芽诞生的前后
还没有形成世界市场，但是他的有利条件为其北部诸城市进行国际性的贸易，提供了方
便。”（张椿年《从信仰到理性－意大利人文主义研究》）
佛罗伦萨靠的是意大利海外贸易大发展的总形势做其经济起飞的基础，因而他
的工商业和银行也具有浓厚的国际色彩，但他投入国际贸易的却不是一般的转口货物而
主要是自己的工业产品，特别是毛呢纺织业的产品，因此工业生产是佛罗伦萨经济的主
脉，商业和银行业为工业服务，个工业行会的头目成为企业家和资本家，并有他们直接
掌握城市政权。佛罗伦萨的工商业主要依靠三大支柱：银行业，毛织业和毛呢加工业，
银行业和毛呢加工业发展较早，到13世纪末尾，毛织业则新起，至14世纪初后来居上，
逐渐占据首位。而在企业经营中，这三大行业又互相渗透，例如银行家兼营毛织业，毛
呢加工业又自设毛织工厂，加工与自织兼营，而毛织业注意投资与银行业和加工业。
【资本主义的推动：】
挪威学者科特认为：资本主义的兴起是产生文艺复兴的根本原因。他认为，
资本主义就是经济上的个人主义，从而也是构成文艺复兴最大的特点意识形态上的一切
个人主义之源（布尔克《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文化与社会》）
而事实上以佛罗伦萨为典型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市共和国所以能成为资
本主义近代社会早期发展的一个模式，段在于经济.政治文化都有较高的同步发展，在
这里，经济作为基础是没有疑问的。
文艺复兴式意大利城邦从中世纪向现代社会转折时期，使告别经济以农业为基础，
学术以宗教为根基的旧世界，迈入民族政治意识不断增强。资本主义上也日渐发展，世
俗统治取代教会一统天下的新时期，当时的意大利并非统一国家，文艺复发源之地佛罗
伦萨只是一个城市共和国，可是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均以同步
达到较完整的近代社会的程度，这是一种独具特色的发展模式，而这种历史上少有的发
展模式，也是的一般社会条件下无法达到如此高度的艺术和文明。
【家族政治对艺术的庇护：】
佛罗伦萨的大家族与政治紧密关联又是意大利独有的政治特色之一，在佛罗伦萨，
大家族对政治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而他们不像封建大族那样视城市政府为洪水猛兽，反
而认之为衣食父母，尽管作为寡头大权独揽，他们对城市政权的各项体制却尊为天经地
义，未作任何改动，有时甚至把“保卫城市”、“保卫公社”的口号喊得最凶。当然，
这种尊重虽然实质上是一种利用，但这样的功利目的便会导致艺术作品的产生。出于对
声誉的热爱，加上艺术家具有公认的艺术才能，必然会诱使这些地位显赫的庇护人梦想
建造最雄心勃勃的纪念碑，这些纪念塑像，依靠的就是艺术具有的效果，庄严的神态中
包含着魅力不仅个后人描绘出一个人活着时的形象，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此人的名声
，人么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强烈的意识到艺术所能取得的成就，统治者采取艺术措施为自
己留名，大理石和青铜的持久性，并非人人都能阅读，但是，除瞎子外人人都能看见的
东西。所以总之，在这种大家族起的决定性的影响中，不论出于一己之利也好，出于社
会公益也罢，总之大艺术家在他们那里得到了极高的赞赏和各方面的庇护，这又在不知
不觉中为艺术家人为的创造了一个极其安全和自由的创作环境。
“意大利城市政权在11-13世纪的两百多年间先后经过执政团、督政官、人民集团
当政三个阶段，可以说是其中世纪城市政府的三部曲。人民集团当政已在13世纪中叶,
直到此时,佛罗伦撒的政治发展在意大利各城市中始终处后进地位,这是和和它的经济尤
未充分起飞相适应的。但到13世纪后期，情况急速变化，佛罗伦萨在经济方面一跃而居
全意甚至全欧之首，而在政治方面，则相对于许多建立了人民集团当政的城市日后纷纷
落入个人独裁者之手的逆境，唯有佛罗伦萨一柱擎天，不仅保持了共和正确的独立自主
，而且通过七大行会直接掌握政府而使共和国成为西欧历史上第一个具有资产阶级性质
的近代政权，从而使得布可哈特留下了那句名言：‘最高尚的政治思想和人类变化最多
的发展形式在佛罗伦萨的历史上结合在一起了，而在这个意义上，它称得起是世界上第
一个近代国家’。它是‘意大利的,而且确实也属于近代欧洲精神的最重要发源地’ ”
。(朱龙华《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起源与模式》) 而城市共和国－—这就是意大利文艺复
兴的发展模式。
【科技发明的普及应用：】
在14世纪末，纸张的大量生产及价格的低廉使得印刷成为利润丰厚的行业，而
这一切绝不仅仅上的自然，而大部分上是必然。在这个不多出现关于世界的新知识的时
代里即使不存在印刷术也一定是需要发明印刷术的。教科书便宜足够大多数人接受，读
书也就变得简单和方便，读者的规模越来越大，而书籍的充足滋生了一些能著述能力的
学者，他们开始用通俗的语言向大众阐述观点和思想，纸张承载着文化和知识，一个理
性的世界开始打开…知识和思想已势如洪流传到了世界各地，而印刷书籍的大量增加反
过来又鼓励了出版，常常也鼓励了翻译那些涉及各国文化领域及风俗的作品。
印刷术的兴盛和大力推广对艺术的传播和普及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艺术批评和
讨论在威尼斯出现的一个实际原因是那里印刷业和出版业的繁荣那时意大利出版的书籍
半数以上是在威尼斯出版的，任何论文的主要动力越来越多的是为了宣告视觉艺术的尊
严和创造性，传记和自传提供了宣告上述性质的机会，传记和自传是记录个性的总的兴
趣的一个方面，这个兴趣必然会随出版社的增加以及能阅读并具有书籍的读者的增多而
受到鼓励。
【教育普及对艺术的双向提升：】
教育的普及在这个时候已从整体上进一步推广了文艺复兴大深入人心。像佛罗
伦萨这样政治经济发展最充分的城市，在领导权变易而导致新文化产生方面，必表现得
更明显在政府掌握文化领导权的同时，城市的教育设施和文化活动也纷纷转向为新政治
、新经济服务。城市兴起后，由于工商业活动和城市政治的需要，识字的俗人增多，只
有在佛罗伦萨这样的最发达城市共和国，城市人口大量增加，农村人口退居次位，而无
论城乡识字皆较普及时，才能出现远远超过中世纪的文化普及上的飞跃。
尤其在大学教育上，突出表现在——作坊制的培育既能促使艺术与科技的结合
。这样的模式有助于艺术家成为全面发展的人才，但作坊制还有一个巨大的优点——他
按学徒－师傅身份培养出来的艺术家从阶级地位说与工艺及有密切联系，也正是艺术家
能够深入体验人文主义的思想感情和表现生活中质朴健康的方面，能从平凡中见伟大的
一个主要原因。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艺术家是真正意义上的
“人民之子”，正是他们的成就也进一步推动了市民热爱新艺术，使得佛罗伦萨中无论
朝野上下街有一种雅好形象思维的社会素质。“佛罗伦萨人的审美情感是从这种对艺术
对质量的重视发展而来的，他的烙印可见于城市的建设，也可见于乡村的景物，那是经
过数代爱美慕雅的认识培育起来的。”(坚尼•布鲁克尔《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
萨》)
而佛罗伦萨始终没有一个著名的大学是它的文化中的一大哑谜。但正是这一点，事
实上说明了它的大学“相对滞后”实际上也有其积极意义，因为当时的大学尤其是有一
两百年历史的著名学府总的来说受中世纪传统束缚最重，积习甚深，因此在新文化运动
中没有起什么带头作用，体现新文化的世俗精神、理性主义和古典倾向的文化活动主要
是在大学以外发展起来的。引经据典的繁琐考证已把这些学科可在新环境中焕发的光辉
消磨殆尽。它们在新文化的创建方面就远远落后于佛罗伦萨。
【宗教的微妙变化：】
“在这向死而生的骚动中，
谁能渴望全部的真理与荣耀？
自然倾其高尚和崭新的创造，
慷慨施与她的关怀
连天国也馈赠她的珍宝。”--米开朗琪罗
“普遍的启蒙开化是数世纪艰苦准备的结果，当探险家，航海家和旅行家朴实
的宣言得到了大家的理解。这对怀疑论精神的兴起起了很大的作用，怀疑论是文艺复兴
不可忽视的特点之一，它允许人们开始接受那些仅在几年前会使人落入宗教法庭的魔爪
的言论。”（房龙《宽容——文艺复兴》）
“一旦人们认识到生命和生活条件中存在着可怕的不完美时，书中的完美就成
为人们强烈的欲望，当只是极具的改变这已成定见的观念，地球的幅员因众多的地理发
现而大大拓宽太阳的观念完全改变，当宗教本身被分裂成许多不同的教派时，艺术事实
上就难以用陈旧的方式来包容“科学”或宗教信仰了。”（米凯尔•列维《文艺
复兴盛期》P56）
在中世纪期间，上帝是一切事物的出发点，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则以人为出发
点。而从11世纪的欧洲已经开始了对哲学的讨论，中世纪的“经院学派”已经提出了成
套的概念，为即将到来的科学人文时代澄清迂腐思想作出了必要的准备。
13 到14世纪，许多独立或半独立的城市获得了很大的发展，典型的如威尼斯，佛
洛伦萨逐渐形成成熟体制的商业中心，交易之余，物质生活的富足使得人们开始聚集在
一起洽谈或者沉思，这是被压抑了许久的时代，人们渴望交流和学习，一批至今让历史
和人们都难忘的演员轰轰烈烈地登上了这个华丽的舞台。
傲然于世的罗杰尔•培根（约1210-1293）——近代实验科学之父。他自始至
终大呼：“不要再去赋予教条和权威，看看世界吧！”他激烈的言词一针见血的指出流
行的弊病：过份尊崇权威，拘泥于旧规矩，无知的群众，还有自以为是的劣根性。他已
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个更有力更文明的时代将来临，同时他热情的主张试验及知识的积累
的新观点扩展了人们的眼界。
在这些伟大思想家和艺术家的带领下，人们开始从一直坚信的“我们知道”开
始思考：“我们真的知道吗？”这种似乎并不起眼的市民想法，并非无缘无故也并非偶
然。这个问答的时期并非巨匠们单独努力的功劳，单个艺术家的地位对形成文艺复兴盛
期风格的重要性，远远不如集中在意大利的整个艺术声望的提高对形成文艺复兴盛期风
格重要。人类的觉醒，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那些独立的知识分子了，一般人的世界也开始
苏醒，而这些却从未在以前的历史中发生过，这种极具革命意义的现象，使得历史开始
大跨步向前。
【艺术发展内生动力：】
除过以上必然的社会因素和历史机遇之外，究其深入原因，艺术学科自身随着
时间的不断完善和新思想的觉醒，才正是文艺复兴取得如此罕见成果的本质原因。
首先，古典艺术的启发有着其不可磨灭的历史影响。恩格斯有句名言：“拜占
庭灭亡是抢救出来的手稿，罗马废墟中发掘出来的古代古典塑像，在惊讶的西方面前展
示了一个新世界——希腊古代；在他的光辉的形象面前，中世纪的幽灵消失了；意大利
出现了出人意料的的艺术繁荣，这种艺术繁荣好像是古代古典的反照，以后就不曾在有
过。”（《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便是这种古典艺术启发于新艺术繁荣之间的联系。
突出的影响便是修辞学的贡献。我们知道修辞学作为一种主要的在希腊罗马形
成的学问，在中世纪教学组成方式中只是一个很不重要的的学科，作为大学基础课的一
部分，他远不如逻辑学受到教会神学的青睐。但在意大利先进城市中，修辞学却大有用
武之地，成为服务于新政治经济一个很受欢迎的文化信息工具，因此在城市环境中，教
育改革的首先便是一反中世纪的惯例而特别重视修辞学，克里斯特勒曾经形象地指出，
修辞学在当时城市经济生活中的妙用，实不异于现代商业广告和企业文牍。由于修辞学
全以希腊罗马古典文献为范本，修辞学之兴遂促使研究古典的人文学亦告滥觞，形成了
修辞学——古典艺术——人文学的发展路线，与中世纪的教会神学和经院哲学尖锐对立。
其次，人文主义思想与现实主义的结合。艺术创作的形象就誉为真实生动，人
文主义思想也就愈为鲜明强烈，最能代表这一进展的诗画集——马萨乔，他的绘画无论
人物形象和背景环境解答与前所未见的逼真的极镜，他追随自然的并不是没有选择的，
他的人物雄壮而具有强烈的立体感，但却自然朴实不加修饰，与人以豪迈坚定之感，没
有华丽和乖巧。他的意境甚至和米开朗琪罗是相同的，这种意境最能代表文艺复兴蓬勃
向上的时代真谛。
再次，社会服务的效率与威力使得大批高质量的艺术作品涌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这时的艺术品包括雕塑，壁画和建筑物，专用于私家珍藏玩赏的为数不多，尤其是绝
大多数大诡秘的艺术创作都可供民众参加和观赏。这些也都是城市风光的一部分，也是
群众活动的场所，这样就使得群众在不知不觉中被熏陶得十分关注艺术品的创作，也是
艺术家比较容易得到广大观众的评论和意见，这整个互动的环境，使得文艺复兴大觉左
右逢源之感。
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多纳泰罗的雕刻和布鲁内莱斯奇的建筑都非常杰出的
完成了其肩负的社会政治任务，使每一个佛罗伦萨市民目之所及都可以看到表征新文化
空前成就的杰作，使他们坚信佛罗伦萨就是新的雅典，保卫佛罗伦萨的斗争就是保卫新
文化和人类文明优秀成果的斗争。
再次，普遍被认同的共同原因——艺术和科学的联盟。这两支有力的双臂把文艺复
兴推倒了空前绝后的历史高度。这个时代的一大特点就是它把艺术家提到了科学家的高
度，科学既然能与艺术联盟，那么整个文化与科学联盟就非难事，尤其是透视法对绘画
艺术的贡献，今天的意大利文化界喜欢说透视法看来简单，却把人的创造能力提到前所
未有的高度。“文艺复兴时期的透视法，有史以来，最高的最革命的肯定了在历史和可
见空间中人是第一性的道理。”（卡尔罗•西西与罗西《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
艺术与文明：透视画法》）。透视法的发明及其在艺术创作上的应用和思想上的影响，
作为人文主义运动的一个成果，也正好说明了新文化学习古典并非简单的复古，而是很
有创新和创造，并且实际上是超越了古典而行成了自己的文化。
“他的基本要素不在于表现范围的扩大，也不在于表现范围的充实，而在于它是一
种观察世界的途径。”（达戈贝特•弗莱《哥特式艺术与文艺复兴艺术作为现代
世界观基础之比较》），我们已经可以觉察到——科技与艺术的联盟不仅是给艺术以巨
大的推动，更会影响与整个时代世界观的改变。
除此之外，建筑的空前华丽与恢宏也与科技的帮助难以分开，建筑的日益繁复
富丽，技师们就必须精通其中、转运和牵引的器械，钻研军事工程和水利工程技术，掌
握各类建筑、机械的设施与装配。
但总的角度看来，科技界最具普遍意义的新事物则是确立了实验观察的科学方
法和形成了专供技术的技师阶层。文艺复兴艺术品靠科学技术而如虎添翼的情况，除过
透视法的例子，科技对艺术地推动还表现在解剖学，几何学，矿物学，生理学，机械学
，水力学，化学，数学等诸多学科，就技法而言，透视法和解剖学是他的两大支柱，有
了这两方面的科学技法，绘画，浮雕，和雕像便能达到和肉眼所见的具体景象，完全一
致。
我们清楚文艺复兴进行得如此轰轰烈烈，这个伟大时代的成就及其这个时代的
巨匠们创造的令人惊叹的艺术财富，既是历史的偶然，却又是条件上的必然，他以它独
特的风格和无以匹敌的艺术高度，深深震撼着我们的心灵。
然而，任何事物都必然有兴盛和衰退，文艺复兴亦难逃此劫，共和城市体制在
末期不能适应历史需求，文艺复兴开始走下坡路，但它本身作为一段极其辉煌的历史，
我们用坚尼•布鲁克尔的著名评说来结束这篇文章
“佛罗伦萨文艺复兴的含义可以从多方面确定：作为一个有年代范围的历史时
期，或者作为一个文化现象，或者作为一系列观点，理想和价值观念的复合体。不管怎
样说和解释，他都是一个自由而独立社会机体产物。自由和共和主义是这个城市的历史
经验的两个关键因素。随着美第奇在1512年的复辟，这些基础（它们早已受到攻击）终
于瓦解了。佛罗伦萨仁满满的并且勉强的认识到，他们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它们传统
的自由已经死亡，他们再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在1512年之间的年头，就花费了在领
悟和再领悟这些痛苦的真理上。”
领悟痛苦真理的20年，作为文艺复兴的结束，这个形容词再恰当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