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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出力?“ 我问。
“你爸还没跟你讲?“
“没有。他只让我好好经营音乐学校。“
“你经营得太好,让我们的计划提前了。“
“什么计划?“
“你去问你爸吧。我两天没合眼了。想咪一会儿。“
“睡吧。“
蔡蓉将车椅后靠,拉紧风衣,打起了鼾。我父亲要我出大力,却不告诉我计划?我心里
正埋怨着他,车上了高速。
高速公路上车比较多,这种情况下得紧跟着押囚车,不然会掉队,因为只要车前有空位
,就会有不要命的司机挤进来。我与押囚车保持着三十米的车距,以110公里每小时的
车速向监狱开去。开出城区,车渐渐少了,只有我们两辆车。我们的车速更快,达130
公里每小时。
突然,前头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一辆水泥车猛地刹车,打盘横在两车道的高速路上。
押囚车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了上去,翻了。我大叫:“不好!“猛地一脚跺下刹车,蔡
蓉被抛起,虽有安全带绑着,头重重地碰到车表盘上。我这国产车,没有刹车防抱死装
置,后轮打滑,我忙松了刹车,一边纠正方向,一边用点刹,停在押囚车后的二十米的
地方,打开双闪应急灯,将车横在路上当路障。
“蔡蓉!蔡蓉!“ 我叫。蔡蓉呻呤了一下,意识混沌。我看她没伤太重,就打开车门
,将她扶出车,背着她,让她躺在高速路护栏外的草地上。
我打开车内无线电呼叫,呼叫总部。报告了车祸。
“高速巡警两分钟就到。“调度员说。
我这才向押囚车跑去。到现在,我还没看见有人从车中出来,暗叫不好。押囚车的车头
烂了,车轴与身体分离,滚在一边,车厢瘪了进去。车窗玻璃破了,没破的窗上有血。
我从车窗望进去,见队员们东歪西倒,失去知觉。那囚犯头上冒血,压在领队身下。我
拉车门,车门变形打不开。
我正想从车窗爬入车内,闻到了煤油味。前面肇事水泥车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人。我
一看,他很眼熟。我再一看,他是李秧生!这几月不见,他瘦得厉害。他叨着烟,手中
拿了个酒瓶,兜中也装了几瓶酒,裤腰中还别着好几个。
李秧生改当卡车司机了?还酒后驾车?
陈秧生向押囚车走来,猛吸了两口烟,用烟头去点酒瓶口的东西。
莫诺托夫燃烧瓶!他拿的是莫诺托夫燃烧瓶!他要烧囚车!我大惊失色。这莫诺托夫燃
烧瓶是二战是打坦克用的,制作十分容易。找个酒瓶,瓶中灌上煤油,再插进布条,用
时点着布条,扔出就可,砸中的东西会猛烈燃烧。
我拔枪,瞄准他,喝道:“李秧生!站住!“
李秧生愣了一下,说:“一大!是你。“
“是的,是我!将燃烧瓶放下,不然我开枪了。“
“真没想到,一大,你居然是个条子,薛梁看走眼了。“
“放下燃烧瓶!“
“哈哈,烧死你!“ 李秧生抡开臂就要扔。
我瞄着他的肩开枪了。李秧生下意识一缩,看了看自己身体,没事大笑:“一大。想不
到,你的枪法这么臭!“
我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半年,我的枪法长进很快,二十五米靶都是九环十环,在实战
中如此不堪么?
李秧生又要扔,我瞄着他的腿开了一枪。他被击中了,倒在地上,不一会儿站起来,腿
上没血。他又扬起手臂。
嗯?我纳闷。瞄着他的另一条腿又开了一枪。他又倒下,可又站起来,腿上还是没出血
。他哈哈大笑着:“老子刀枪不入了!陈一大,你受死吧,今天先烧你,再活烤了那群
猪!“
我对着他的小腹连开两枪。李秧生闷哼了一下,痛苦地弯着腰,用手捂了一会儿肚子,
拿出放在眼前看了看,还是没血!
他难道是个刀枪不入的僵尸吗?自从我开始射击训练,晚上会做些怪梦。梦见与歹徒交
火时,子弹卡壳,或者眼看着坏人冲上来,子弹射出枪口,却无力地落在根前。这些恶
梦正在上演啊。我的冷汗直下!
李秧生怪笑着冲上来。他的手足僵硬,瞳孔散得大大的,一定磕了好多毒品,不怕痛,
不怕死了。
“是空包弹和橡皮子弹!“ 我听见领队在押囚车中虚弱地叫喊。
我明白了,瞄准李秧生的头开了最后一枪。李秧生的头向后一仰,倒了。他手中的燃烧
瓶掉在地上,烧起来,大火将他吞没。大火中,燃烧瓶一个个地爆炸。
我弹出警用左轮枪的转轮,看弹壳上的标识。妈的!果真的,第一发是空包弹,接着四
发橡皮子弹,最后一发真子弹。悲哀啊,太悲哀了,怀着6发子弹出警,只有一颗真子
弹!壮哉,中国的警察!中国的警察,OK!这也怪我自己,出发前怎么没检查一下弹药
?措手不及,差点被人KO了!
我恼怒地看着满脸是血的领队,向押囚车走去。
“陈天!小心!车!“ 蔡蓉的叫声传来。
我回身一看,一辆保时捷卡宴向我疾冲过来。我无处可躲,左边是水泥车,右边是押囚
车。我一急,用力将警用左轮枪扔向卡宴。左轮枪砸在卡宴的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裂
了。卡宴司机下意识地打盘,拐了弯。卡宴擦在水泥车挡泥板上,冲进火堆,碾过李秧
生,撞在高速护栏上。李秧生的尸体卡在卡宴车底烧着。我从水泥车上拿了个灭火器,
跑过去,拔下保险栓,一挤喷嘴,灭火器啥也没喷出来。我一看灭火器的压力计,压力
为零。我正想看看开车的是什么人,却看到他用手枪指着我。我一个滚翻,躲进他射击
的死角。这时,卡宴车的油箱爆炸了,气浪将我抛向天空。我在空中越过高速扶栏,落
在高速边的斜坡上,滚了几滚,摔进了路边的草丛,动弹不得 。
“陈天!陈天!“ 高高的路基上,蔡蓉冲着燃烧成一个大火球的卡宴哭喊。
风很冷,野草的尖尖的叶子在我脸上划动。有一株瘦小的紫罗兰,在我的手边,怯生生
地开着。蔡蓉的哭喊声小了下去,世界好安静啊。那小小的一串的紫罗兰,也渐渐地模
糊,唯有它发出的丝丝甜淡清香,伴着我残留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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