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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的最后一夜(6-10)# LeisureTime - 读书听歌看电影
y*g
1

马克也掩饰不住地兴奋,一路给她讲每处地标和典故,又问她玩了这里没有玩了那里没
有。艾美偶尔分神的时刻,觉得他的笑容和话语如同一路经过的街道夜景还有闪烁的霓
虹灯,似乎光辉灿烂,却又暧昧不明,仿佛有触手可及的温暖,却又隐藏着时刻准备偷
袭的危险和疯狂。
马克因在杂货店里看见她的IPOD,就问她听谁的歌,艾美就说最近听了些酒居艾美的歌
,不想他也曾听了不少,还特别喜欢那一首“薇乐丽(Valerie)”,说它模棱两可的
叙事给人许多联想。马克说着说着,就唱他最喜欢的那几句:
你怎么不到我这里来呢
别再逗我了
你为什么不来呢,薇乐丽?
薇乐丽
薇乐丽
薇乐丽
有时我一个人出门
我的目光穿越水面
我想许多事情,想你在做什么
我在我的脑海里描一幅图画
……
唱完了,马克定定地看着艾美。艾美倒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运河对岸的灯火,笑道
:“果然是学声乐的。没想到你能把这个唱得这么有腔有调,不过这个本来也有男声版
的吧?看着我干嘛?按照歌词,此刻你的目光应该‘穿越水面’啊!”
马克也笑,却道:“我正忙着‘在我的脑海里描一幅图画’呢……”
艾美本要开口问他是什么样的一幅画,话到嘴边,却又不说了。对岸的街道上却突然有
一辆警车滴溜溜地叫了几声,又呼啸着向前去,不知道在追赶什么人事,艾美倒听得心
里凛凛的。
等市声恢复正常,马克却忽然又道:“我也喜欢你的头发,喜欢你把头发盘成髻的样子
,让本来年轻的你显得又干练又成熟。”
艾美大笑:“你怎么知道我年轻不年轻啊?!”说着,她却伸手把头发放下来了。夜风
掠过,几缕及肩的黑发飞过眉眼之间,一阵不可忽略的痒痒。艾美伸手理头发,不想碰
到马克伸过来帮忙的手。她不着痕迹地轻轻打开。
马克把手收回,尴尬一笑,又道:“这样,更美。”
艾美耸耸肩,就绕开话题,说自己喜欢听的一些歌和歌词。“其实,我很喜欢那句‘
Amy Amy Amy, Where is my moral parallel?’,不仅因为里面有‘艾美’这声呼唤
,也不仅因为那句谲问,更因为这英文词组‘moral parallel’。我稀里糊涂的理解就
是moral parallel比灵魂伴侣、soulmate低了一级的情感关系,虽然英文字面上似乎可
以有别的理解。你认为呢?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还
可能寻找灵魂伴侣、soulmate吗?还是必须接受有一个moral parallel在生活中就不错
的现实?”
马克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道:“这问题太大了。确实,很多年没有人跟我说起
soulmate这个词了,甚至在年轻的日子里,也很少有人跟自己这么讨论过吧。”
艾美也笑:“也许生活里的熟人和亲人,更容易讨论衣食住行,精神层面的东西,反而
被搁置在脑袋深处。”
马克道:“你这么说,我倒想起那两部电影了:《日出之前》和《日落之前》,就是
Ethan Hawke和Julie Delpy演的,两个陌生人的邂逅。哈哈,是不是有点像我们的邂逅
……”
艾美暗自冷笑,却道:“他们1995年拍了《日出之前》,九年后的2004年拍了《日落之
前》。据说还有续集要拍,估计又要等九年,那得到2013年。你觉得下一部会叫什么名
字?”
马克笑道:“有趣,我还真没想过。也许可以叫‘Before Midnight(午夜之前)’?
已经讲了下半夜的故事,白天的故事,底下应该是黄昏到午夜的邂逅了吧。就像我们邂
逅的时间段?”
艾美大叫:“你太能扯了!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怎么好像就很快到酒店了?过了
这座桥,转弯,就是我住的酒店了。”
等红灯的时刻,艾美注意到马克眼里飞速掠过的失望和希望,暗笑自己怎么总喜欢这样
的暧昧,心想应该不要再误导他、让他以为自己也在期盼着一场艳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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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进了酒店大厅,马克四下看了一眼,笑道:“这家啊。据说他们大堂的酒吧很不错的,
还时常有乐队现场表演。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请客。”
艾美笑着摇头,又道:“心意领了。我真地是累了,想上楼回房休息了。”
到了楼上,开了房间门和灯,放下手里的东西,艾美故作惊讶道:“咦,这人怎么还没
回来?”
马克也放了他帮艾美拎着的两袋东西,愣了愣,问道:“谁还没回来?”艾美也顾不上
邀请马克坐下,只忙着找了自己的大钱包,取了几张美元还给他。马克难进难退地站在
门口,笑道:“这会子,怎么感觉你在打发一个送外卖的似的?”
艾美几乎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是?”,却终是含笑不答。
马克倚着门框笑问道:“你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玩啊?”
艾美道:“跟男朋友一起来的。今儿下午我去唐人街转转,他正好有事,要见个老朋友
喝一杯。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马克脸色难看,把钱随意塞进裤兜,旋即又笑起来,“这样啊。这么洒脱地扔下女朋友
不管的人,想来应该是个老外?”
艾美听出挑衅的意味,也在生活中网络上听过看过一些有关中国人对于中国女人外嫁的
言论,包括那个起初听起来十分刺耳刺心的杂拼词汇:外F。她淡淡笑了笑,道:“是
不是老外,有什么分别吗?”
马克倒有些不好意思,冒了句英文“Sorry”,转身欲走,又回转来,道:“我看你包
里有名片,留我一张吧。真地蛮想去纽约玩玩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请你看在同胞的面子
上,给点帮助?”
艾美想想,就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给他,笑道:“你眼睛倒蛮尖的。”
马克接了,扫了一眼,夸张地点头翻白眼,道:“哇,投资银行的副总裁啊!了不得!”
艾美作势要关门,勉强道:“我很累了,需要休息了。谢谢你帮忙,希望以后可以回报
。”
马克扬了扬手里艾美的名片,嘴角上翘着笑,道:“很荣幸认识你,也很荣幸能为艾美
艾女士效劳。咱们纽约见啊!”
艾美关了门,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之中,却又裹挟着点淡淡的失望涌上
心头。她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麻将的来电或短信,又恼怒,又担心。一个人独处时刻
,下身的不适感似乎更迫切更严重起来。她坐在马桶上,心想这次大姨妈提前到来会不
会是自己身体对大麻的一种反应呢,就像鼓励麻将去找橱窗女郎,就像自己在过去的两
个多小时里和马克有意无意地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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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艾美洗完澡,走出卫生间,才发现麻将早回来,躺在床上看电视,因为很多台不是英语
,他不停地调换频道。
艾美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麻将放下遥控器,看了她一眼,淡淡回道:“有一会子了。我吃了几块寿司。希望你不
要介意。”
艾美不出声地叹了口气,“我就是给你买的。全吃了吧,我在饭店里已经吃好了。”
麻将重新坐到桌边,打开寿司盒子,笨拙地用筷子夹着吃。艾美坐在他对面,一壁继续
擦头发,一壁又忍不住笑,终道:“你用手吃就好了。这个时候,又装什么绅士。”
麻将放了筷子,笑道:“就是,应该把这筷子留给你插头发。我最喜欢看你在夏天时候
用一根筷子把头发盘在脑后,简直是艺术。”
艾美一时顿住,心底有细细的温暖和感动,却终于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艾美转身站起来,觉得自己心肠也忽然硬起来,必须要把这个问题问出去。“就是你和
那个橱窗里的巧克力女郎啊。”
麻将吃完寿司,收拾盒子,随手也把那副简易筷子折成两截放进了盒子,又把寿司盒子
放进塑料袋,系紧袋子,起身把袋子塞进垃圾桶,又伸脚进去压了压快塞满一桶的垃圾。
做完这一切,麻将定定地看着艾美,说:“我不想谈论那事儿。”
艾美一时不知说什么,拿了梳子梳头发。
麻将忽然又问:“你刚刚有客人?”
艾美愣住,“你什么意思?”
麻将顿了顿,终道:“我回来时候,在楼下酒吧里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点。看到一个亚
洲家伙也坐在那里独自喝酒,却一直盯着手里的一张名片看。我忍不住好奇,偷偷瞄了
一眼,觉得像你的名片。怎么会这么巧?”
艾美恍然而悟,几乎脱口而出“是送寿司的中餐馆外卖”,却终是选择了实话实说,道
:“哦,是那个中餐馆的服务生,帮我付钱买了点东西。我没钱还他,又怕迷路,就让
他送我回酒店了。非跟我要一张名片,说要保持联系。哈,说得跟真的似的。”
麻将“哦”了一声,忽然道:“我也要冲个澡呢。”
艾美躺在床上听歌,不觉快进到那一首“薇乐丽”,隐约之间似乎听出以前不曾听出的
感想和困惑,比如那句“看向水对面”,今晚可以理解成阿姆斯特丹城里的小运河,明
日回到纽约,是不是就变成大西洋了呢?而今天和过去、未来和现在之间是不是也同样
隔着这有水的鸿沟?到最后,每个人也只能独自前行,在水边也只能隔岸观火罢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再醒过来时,却发现麻将伏在身边,一边拿手抚摸她,一边亲吻她
的耳垂和脖子。艾美愣了愣,却终是翻转身,背对着麻将,道:“对不起,我没有心情
。”
黑暗里,艾美感觉麻将的手僵持在半空,他的一口呼吸也仿佛僵持在半道。她想象他的
脸色急遽地变幻,却没想到他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和那个中国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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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艾美惊讶得差点坐起来,却终于压住心底的怒火,冷笑道:“你疯了。我不想说话。我
要睡了。明早八点二十的航班,我定了五点半的闹钟。”
也不知过了多久,麻将终于也躺下来,却忽然喃喃道:“你知道吗?我并没有和她做爱
。我没法子和她做。”
艾美一时无法入睡,想了片刻,冷笑道:“为什么?是器质性的障碍还是精神性的障碍
?”
麻将捉住她的双肩,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黑暗里,他双目炯炯,几如两团燃烧的火焰
。麻将低声嘶嘶道:“因为我爱你。”
艾美愣住,张口道:“但是……”
麻将却忽然放开了她的双肩,黯然道:“但是,你爱我吗?”
艾美坐起来,怒道:“你什么意思?”
麻将看着她,忽然笑起来,他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暗夜里闪烁着细小、转瞬即逝的、凶狠
的、兽质的光芒。“如果你爱我,你为什么会同意、甚至鼓励、甚至把我推向今晚的这
种局面?你快速地离开,几乎是想摆脱我。你到底有没有和那个中国人上床?想没想过
和他上床?你怂恿我去找那个橱窗女郎,是不是因为你心底就在盘算着你的计划?你知
道你有前科的。现在,你又为什么不想、不情愿和我做爱?”
艾美忽然说不出话,屈辱、悲愤、可笑、疯狂、失望,五味杂陈的泪水忽然要涌满双眼
,她生生地忍住,说了一句:“我没有。我例假来了。亲爱的,太晚了,明天一早还有
飞机要赶。晚安。”
因为时差的关系,艾美这几日都睡得不踏实,这一晚她也不知何时睡着,梦却断断续续
地来骚扰。第一个梦居然是她和马克重走那段从唐人街到酒店的路,没想到的是,在她
偶然回首的瞬间,她发现麻将居然一直尾随着他们。她一时惊醒,朦胧之间睁眼,看见
睡姿凌乱的麻将就躺在身边打鼾,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看了一回,就不由低低地叹了
口气。
她再次睡去,却依然睡得不安稳,又不知为什么在梦里和麻将争论,最后是麻将甩出这
么一个问题,“那么,艾美艾,请你告诉我,在1和10之间,1代表毫无感情、几如路人
的关系,而10代表极端喜欢、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爱恋。你对我的爱是哪一个数字?”
在梦里,艾美拿着笔做计算、作分析,却仿佛经历她生命中最困难的一场考试、最纠结
的一场面谈、最尴尬的一场问答。她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却无法作答,而居高临下
的麻将脸上渐渐浮出一样且灰且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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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二天一早,艾美早早起来洗漱,麻将赖了几分钟床,却也终是飞快地把自己和行李收
拾妥当。去机场的路上,麻将和艾美一路几乎无话,只默契地打出租,把行李搬上搬下
,办理登机、行李托运手续。等他们终于在飞机上坐定,艾美拿出手提电脑,准备在飞
机上打点低级无脑的游戏,杀一点无聊的时光。
她习惯性地检查自己的电子邮件,却赫然看到一封从MSN发过来的通知,是马克马说希
望和她做朋友。艾美飞快地退出信箱,自觉脸红心跳,却尽量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坐在
边上的麻将。
麻将却没似乎没看见什么,正聚精会神地研究航空杂志上的问卷调查。艾美看见他拿随
身带的圆珠笔标下了一个又一个数字,似乎有七,有八,也似乎有五,有六,甚至还有
一两个九分。
因为早上没来得及剃胡子,麻将满脸胡茬。逆着光,艾美发现他一水青的胡茬里似乎冒
出了一两根白色的胡须,十分地扎眼。她想说什么,却被前面演示救生步骤的空姐给吸
引了。
年轻的空姐演示完毕,又有一位年纪略大的黑人空姐拿着话筒讲话,满面诡谲的笑容,
时而眨眼,时而做鬼脸,滑稽而亲切。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马上就要起飞,飞离阿姆斯特丹,飞向新阿姆斯特丹。我希望
你们都曾在阿姆斯特丹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不管你们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记
住,如果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们把那些发生在阿姆斯特丹的事情永
远留在阿姆斯特丹呢?当然,也许,有些人想要在脸书上分享他们的快乐或者悲伤。要
记住,电子时代,什么都会留下印记的噢。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去新阿姆斯特丹,对某
些人来说,是另一个令人激动的旅途目的地,对另外一些乘客来说,或许就是他们甜蜜
的、甜蜜的家乡。无论是哪一种,我希望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六小时航行。最新的天气预
报显示,我们的目的地纽约,可能会迎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暴风雪。不过,在那之前,
你们由我们照料,大可不必担心大西洋的另一边发生些什么……”
她最后绽放出一个大大的、鲜红的笑容,感谢大家选择他们航空公司、祝大家旅途愉快
,就消失在经济舱和头等舱之间的幕帘后面。客舱里许多乘客大笑鼓掌,艾美和麻将不
约而同地对望彼此,又一起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麻将道:“多有趣的空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我得把调查问卷的那一项从七分改成九
分。”
艾美按照广播提示收起手提电脑,正襟危坐,却到底不由自主地脱口说了一句:“我也
希望事情像她说的那样,在阿姆斯特丹发生的一切,就让它们留在阿姆斯特丹。”
正说着,飞机已经开始加速,滑离跑道的同时向天上飞去,艾美又一次体验类似失重的
惊惧,不觉抓紧了扶手。麻将的手却也及时伸递过来,艾美反握了他的手,感觉他手心
里较高的温度和那温度带来的安全感,它们丝丝密密地传递到自己的手臂、心脏进而整
个身体。
飞机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快,然后倏地穿透了最低矮的云层,白晃晃的太阳光从窗口
直照进来。这样的强光里,满舱的座位和座位上的乘客都变得虚无缥缈、难以辨认,而
头顶上标志座位排号的阿拉伯数字和代表座号的英文字母却忽然异常清晰起来。一阵晕
眩之中,艾美不由举起一只手遮在眼前。麻将看她一眼,体贴地拉下了他右首的遮阳小
窗板。
短暂的适应期之后,艾美眼前的一切,似乎又重归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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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
6
萝卜快来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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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
7
好细腻,真的很像before sunset/sunrise。那俩电影我不喜欢,好啰嗦;还是文字简
洁。

【在 y**g 的大作中提到】
: 十
: 第二天一早,艾美早早起来洗漱,麻将赖了几分钟床,却也终是飞快地把自己和行李收
: 拾妥当。去机场的路上,麻将和艾美一路几乎无话,只默契地打出租,把行李搬上搬下
: ,办理登机、行李托运手续。等他们终于在飞机上坐定,艾美拿出手提电脑,准备在飞
: 机上打点低级无脑的游戏,杀一点无聊的时光。
: 她习惯性地检查自己的电子邮件,却赫然看到一封从MSN发过来的通知,是马克马说希
: 望和她做朋友。艾美飞快地退出信箱,自觉脸红心跳,却尽量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坐在
: 边上的麻将。
: 麻将却没似乎没看见什么,正聚精会神地研究航空杂志上的问卷调查。艾美看见他拿随
: 身带的圆珠笔标下了一个又一个数字,似乎有七,有八,也似乎有五,有六,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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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X
8
还有下文吗?

【在 y**g 的大作中提到】
: 十
: 第二天一早,艾美早早起来洗漱,麻将赖了几分钟床,却也终是飞快地把自己和行李收
: 拾妥当。去机场的路上,麻将和艾美一路几乎无话,只默契地打出租,把行李搬上搬下
: ,办理登机、行李托运手续。等他们终于在飞机上坐定,艾美拿出手提电脑,准备在飞
: 机上打点低级无脑的游戏,杀一点无聊的时光。
: 她习惯性地检查自己的电子邮件,却赫然看到一封从MSN发过来的通知,是马克马说希
: 望和她做朋友。艾美飞快地退出信箱,自觉脸红心跳,却尽量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坐在
: 边上的麻将。
: 麻将却没似乎没看见什么,正聚精会神地研究航空杂志上的问卷调查。艾美看见他拿随
: 身带的圆珠笔标下了一个又一个数字,似乎有七,有八,也似乎有五,有六,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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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X
9
I am expecting the story !!!
Add oil!!!

【在 y**g 的大作中提到】
: 六
: 马克也掩饰不住地兴奋,一路给她讲每处地标和典故,又问她玩了这里没有玩了那里没
: 有。艾美偶尔分神的时刻,觉得他的笑容和话语如同一路经过的街道夜景还有闪烁的霓
: 虹灯,似乎光辉灿烂,却又暧昧不明,仿佛有触手可及的温暖,却又隐藏着时刻准备偷
: 袭的危险和疯狂。
: 马克因在杂货店里看见她的IPOD,就问她听谁的歌,艾美就说最近听了些酒居艾美的歌
: ,不想他也曾听了不少,还特别喜欢那一首“薇乐丽(Valerie)”,说它模棱两可的
: 叙事给人许多联想。马克说着说着,就唱他最喜欢的那几句:
: 你怎么不到我这里来呢
: 别再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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