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韩寒，右手李娟# LeisureTime - 读书听歌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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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写的老长了，怕你们又说我骗包子，贴在一层楼里，谢谢各位耐心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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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恶习，就是喜欢反复看看过的东西，包括书，电影，甚至靠悬念取胜的谍战电
视剧，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解释我现在的事业上进退两难的困境，因为太贪恋comfort
zone里面的自在，难免有固步自封之嫌。可是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我最近几年看得最
多的两个同代人，韩寒和李娟的文字，就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多意外之喜。
当我需要制造一些动静或需要应付一些动静的时候，韩寒的文字是很好的武器。比如和
某人吵架的时候，吵了十年了，未免词穷。还好我有时间看韩寒，虽然不能做到像韩寒
那样骂人骂得风生水起，但是耳濡目染，也能一不用脏字二不用引经据典（某人最讨厌
这两样），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而当太多嘈杂的动静让我头昏脑胀，烦躁不安的时候，翻两页李娟的书，很快可以心平
静气。李娟将她外婆带给她的“宽广的安静感”，平静的传递给如我一般的读者，不带
矫饰，不做夸张，象她笔下遥远边疆的山水人物一样，静而美。就这样，左手韩寒，右
手李娟，我很有效率的向“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的人生目标前进。
看得多了，和这两位有了老熟人一般的亲切，好像中学时代左右手的同桌。
像韩寒这样的男生，在我当年的中学里并不少见，而且跟韩寒一样，他们通常是同龄人
中最受欢迎的人物。他也许成绩并不好，可是聪明，思维敏捷，言语犀利。他乐于取笑
得罪主流人物，老师，校领导，班干部，成绩好而人品不好的“三好学生”。他给他们
起外号，而且是最有趣的外号；发现他们的短处，而且用最别致的语言向同学们描述这
些短处。长得不是极帅，可是还算眉清目秀。最要命的是还能在运动场上龙腾虎跃，这
根本是四体不勤只能用分数来证明自己的好孩子们望尘莫及的。
相信我，这样的男生我绝对见过，而且对于当时被枯燥的小城生活围困，被高考重压以
及一本正经的长辈们剥夺所有娱乐的我和我的同学们，他们的存在，有非凡的意义。
我们喜欢这样的男生，他们诙谐，尖刻，说我们想说不敢说的话，还说得那么好玩；他
们以大侠的姿态，古怪而又似乎无懈可击的逻辑，为我们伸张正义；他们替我们心里不
满现实而又不得不保持沉默的小人把我们的不满大声说出来。不管是成绩比我们好的人
，还是比我们出风头的人，还是比我们讨老师喜欢的人，韩寒们三言两语就能剥开他们
的画皮，看到他们跳梁小丑的面目。于是我们哈哈大笑，如饮甘露，放心大胆的说“呸
，有什么了不起”。想想看，这样的一位同桌的你，除了老师，谁能不喜欢他？
可是我右手的同桌李娟同学，十有八九没有这样耀眼。相信我，这样的女生我也见过。
她们成绩也不一定好，尤其是数理化。长相普通，家境平常，没有钱买花衣服，因此更
普通了。她们致命的弱点是安静，大部分时候在发呆，执著的在草稿纸上写点什么，当
你不经意的看到她写的文字时，会吓一跳，“哇，原来这么安静的女孩子有这么丰富细
腻的心思”。
但是即使你受她的文字吸引，想和她做朋友，也会是很吃力的事情。她是那么执拗，那
么认真，那么珍惜任何来自他人的善意和温情，一定会很努力回报你的友谊，而让你们
双发都觉得无边的压力，最后只好放弃（详情参见李娟和维吾尔族少女喀甫娜做朋友的
故事）。
老师一定不讨厌这样的孩子，除了上物理课把金庸和琼瑶小说放在课桌抽屉里偷看，因
此脸上一会儿露出古怪的笑容，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抹眼泪，似乎没有什么离经叛道。
但是也说不上有多喜欢，毕竟，她是如此的不起眼，如果不是很细心的老师，也许都不
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年轻人都不喜欢别人夸自己乖，“人不轻狂妄少年”嘛，反叛是青春的姿态。内心很乖
表面不乖的孩子，跳脱飞扬，却懂得拿捏分寸，招人喜欢是理所当然的；内心不乖表面
很乖的孩子，孤独忧伤，细想使人泪下。那个时候我周围常见这两种同学，一种是努力
表现得不乖的，一种是看起来很乖其实内心很不乖的。我的两位同桌韩寒和李娟，一个
是前者，一个是后者。
韩寒的不乖几乎是近二十年来中国年轻人的招牌，甚至为他带来的越洋跨海的美誉。他
似乎什么人都不屑，什么人都骂，张艺谋，郭小四，房地产商，作协委员，教委。天下
之大，该骂的人如此之多，而以上那些人，要么得益最多，要么凌驾于如我一般的路人
甲乙丙丁之上，似乎特别值得骂一骂。就像《东邪西毒》里面欧阳峰温柔的说，这个世
界上一定有得罪过你的人，而你又不敢报仇。所以我们真该庆幸，中国还有韩寒，替“
咱老百姓”骂得这般酣畅。
可是我最佩服的是他叛逆飞扬的外表下惊人的圆滑乖巧。他骂得所有这些人里面，没有
一个不讨人厌的，他只是皇帝的新衣里面说大实话的孩子。不过，山高皇帝远，韩寒骂
得如此有理有节，骂的对象选得如此恰到好处，他大概也知道，自己都明白自己没穿衣
服的皇帝拿他是没可奈何的。
而韩寒对自己的定位和职业的决策，更让比他成熟很多的人都自叹弗如。骂人这件事情
上，认真了就输了。认真象鲁迅那样“横眉冷对千夫指”，“一个都不原谅”，得罪人
不说，伤肝动气，不利于身心健康。因此韩寒有个对付他的挑战者和反对者无坚不摧的
利器，那就是业余二字。
业余的妙处在于，其一，业余都能写得这么好，那必定是天才无疑，专业起来绝对旷古
烁今。所以谁说人家没资格骂鲁迅呢，小说不敢说象鲁迅写得那么好，可是人家是天才
，天才用不着像鲁迅那样呕心沥血的。
其二，不以文字为生的人，自然不用看人脸色，尽管展露自己的真性情，说的话肯定也
句句是肺腑之言。君不见，鲁迅因为拿了北洋政府的银元，管你是工资也好是养家糊口
的血汗钱也好，至今还被富有正义感的小将们骂做“虚伪”，“御用文人”。韩寒不同
，业余写手的头衔下，职业操守格外有保障。早年的红卫兵们，要是有韩寒一半的智慧
，懂得把他们的荷尔蒙和写作热情分流一下，大字报会好看很多吧。
相对于自居草根代言人的韩寒，李娟是真正的草根。她遭遇过的生活的粗粝，艰难，不
公正，苦涩，可能是名利双收的韩寒们连想都没法想到的。她跟韩寒一样，也没上过大
学，自称读书不多，可是没那么理直气壮，也没有那么会撒娇，不懂以万恶的教育制度
受害者和反抗者那么悲壮的姿态出现。她还跟韩寒一样，不懂任何主义，也从不谈主义
，更有甚者，她从不说脏话，不攻击他人，甚至不懂得引用好莱坞大片（我怀疑她看好
莱坞大片的机会并不太多），自然更不能惊动美国媒体。
真的，表面上看，李娟真是个很乖的孩子。读李娟的书，看不到她对生活的不公和艰难
有多深的怨怼。就像把她推荐给我的人说，“甚至失败的爱情，写得都是那么洒脱”，
岂止失恋，打工，开小店，在沙漠里骑摩托车，坐长途汽车回家，乃至至亲的人的离去
，种种苦涩，样样艰辛，在她写来，没有粉饰，没有抱怨，没有哭诉，而那些辽阔和美
好的情绪和感触，那些悲天悯人的情怀，却象河流一样，老老实实，平平淡淡，从从容
容的自她笔端流淌。
可是在温和的外表下，李娟骨子里却有不合时宜的倔强。她的书出版后，书的腰封上宣
传她是一个几乎没怎么读过书的边疆女子，唯一的课外读物是金庸和琼瑶。稍微有点常
识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图书商吹捧她的“天才”和“奇迹”的惊人之语，夸张之处，在
所难免，也不用计较。可是李娟却连这么一点矫饰都容不下，傻乎乎的跑到自己的博客
上作声明，说自己除了金庸和琼瑶之外，还看过不少书。这么较真，让观者汗颜，也难
免让人想起一会儿说自己读过不少书，一会儿标榜自己不读书的意见领袖们来。
李娟的不乖，还表现在她的鲜活明媚的文字下，有那么坚硬的悲凉孤独的内核。就像她
在采访里说过，她并不是个快乐的人，尽管她从来不夸大自己的不快乐，但是她文字里
的寂寞和忧伤，是掩藏不住的。红尘里的沉浮聚散，人和人之间的戒备，隔阂，顾盼，
而又渴望沟通，相望相守，她充满了悲悯的看着揣摩着，而她的文字，浸润了所有这些
悲喜。
韩寒因他叛逆的姿态，始终被赋予年轻一代的代言人的身份，而李娟因为她的天真，让
人不由自主地认为她还是孩子。可是中学时代总要过去，少年人要长大，不知道我这两
位同桌的未来，会是怎样。
好玩的是，几个月前，步入中年的韩寒似乎也对自己内心那个乖宝宝心生厌倦了，决心
要真正不乖起来，宣布要屠戮大众。还没看他怎么真正不乖，先好心的给大众提个醒，
怕一下子转折太大，惊吓大家，这可真有趣，真正不乖的人，大概不懂得这样照顾群众
情绪的吧。
可是全民公敌似乎不是那么好当的。远的看看被砍头的金圣叹，被累死了的鲁迅，近的
看看自杀的海子，流浪的北岛，寂寞的崔健。希望韩寒保持一贯的清醒和精明，能带着
乖和不乖的自己，全身而退，不要步各位不知好歹的先贤的后尘。
而被冠了作家头衔（说到这个还是要感叹李娟太笨，聪明人才不会要这么一个既不管工
资，又不管分房，最多只能找骂的头衔）却还老老实实在边疆小城做裁缝的李娟，她的
未来必定没有韩寒的故事那么多看点，那么曲折，也许就像她描述的她的过去一样，很
可能，还是在“大雪围拥的安静中…….慢慢地写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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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恶习，就是喜欢反复看看过的东西，包括书，电影，甚至靠悬念取胜的谍战电
视剧，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解释我现在的事业上进退两难的困境，因为太贪恋comfort
zone里面的自在，难免有固步自封之嫌。可是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我最近几年看得最
多的两个同代人，韩寒和李娟的文字，就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多意外之喜。
当我需要制造一些动静或需要应付一些动静的时候，韩寒的文字是很好的武器。比如和
某人吵架的时候，吵了十年了，未免词穷。还好我有时间看韩寒，虽然不能做到像韩寒
那样骂人骂得风生水起，但是耳濡目染，也能一不用脏字二不用引经据典（某人最讨厌
这两样），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而当太多嘈杂的动静让我头昏脑胀，烦躁不安的时候，翻两页李娟的书，很快可以心平
静气。李娟将她外婆带给她的“宽广的安静感”，平静的传递给如我一般的读者，不带
矫饰，不做夸张，象她笔下遥远边疆的山水人物一样，静而美。就这样，左手韩寒，右
手李娟，我很有效率的向“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的人生目标前进。
看得多了，和这两位有了老熟人一般的亲切，好像中学时代左右手的同桌。
像韩寒这样的男生，在我当年的中学里并不少见，而且跟韩寒一样，他们通常是同龄人
中最受欢迎的人物。他也许成绩并不好，可是聪明，思维敏捷，言语犀利。他乐于取笑
得罪主流人物，老师，校领导，班干部，成绩好而人品不好的“三好学生”。他给他们
起外号，而且是最有趣的外号；发现他们的短处，而且用最别致的语言向同学们描述这
些短处。长得不是极帅，可是还算眉清目秀。最要命的是还能在运动场上龙腾虎跃，这
根本是四体不勤只能用分数来证明自己的好孩子们望尘莫及的。
相信我，这样的男生我绝对见过，而且对于当时被枯燥的小城生活围困，被高考重压以
及一本正经的长辈们剥夺所有娱乐的我和我的同学们，他们的存在，有非凡的意义。
我们喜欢这样的男生，他们诙谐，尖刻，说我们想说不敢说的话，还说得那么好玩；他
们以大侠的姿态，古怪而又似乎无懈可击的逻辑，为我们伸张正义；他们替我们心里不
满现实而又不得不保持沉默的小人把我们的不满大声说出来。不管是成绩比我们好的人
，还是比我们出风头的人，还是比我们讨老师喜欢的人，韩寒们三言两语就能剥开他们
的画皮，看到他们跳梁小丑的面目。于是我们哈哈大笑，如饮甘露，放心大胆的说“呸
，有什么了不起”。想想看，这样的一位同桌的你，除了老师，谁能不喜欢他？
可是我右手的同桌李娟同学，十有八九没有这样耀眼。相信我，这样的女生我也见过。
她们成绩也不一定好，尤其是数理化。长相普通，家境平常，没有钱买花衣服，因此更
普通了。她们致命的弱点是安静，大部分时候在发呆，执著的在草稿纸上写点什么，当
你不经意的看到她写的文字时，会吓一跳，“哇，原来这么安静的女孩子有这么丰富细
腻的心思”。
但是即使你受她的文字吸引，想和她做朋友，也会是很吃力的事情。她是那么执拗，那
么认真，那么珍惜任何来自他人的善意和温情，一定会很努力回报你的友谊，而让你们
双发都觉得无边的压力，最后只好放弃（详情参见李娟和维吾尔族少女喀甫娜做朋友的
故事）。
老师一定不讨厌这样的孩子，除了上物理课把金庸和琼瑶小说放在课桌抽屉里偷看，因
此脸上一会儿露出古怪的笑容，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抹眼泪，似乎没有什么离经叛道。
但是也说不上有多喜欢，毕竟，她是如此的不起眼，如果不是很细心的老师，也许都不
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年轻人都不喜欢别人夸自己乖，“人不轻狂妄少年”嘛，反叛是青春的姿态。内心很乖
表面不乖的孩子，跳脱飞扬，却懂得拿捏分寸，招人喜欢是理所当然的；内心不乖表面
很乖的孩子，孤独忧伤，细想使人泪下。那个时候我周围常见这两种同学，一种是努力
表现得不乖的，一种是看起来很乖其实内心很不乖的。我的两位同桌韩寒和李娟，一个
是前者，一个是后者。
韩寒的不乖几乎是近二十年来中国年轻人的招牌，甚至为他带来的越洋跨海的美誉。他
似乎什么人都不屑，什么人都骂，张艺谋，郭小四，房地产商，作协委员，教委。天下
之大，该骂的人如此之多，而以上那些人，要么得益最多，要么凌驾于如我一般的路人
甲乙丙丁之上，似乎特别值得骂一骂。就像《东邪西毒》里面欧阳峰温柔的说，这个世
界上一定有得罪过你的人，而你又不敢报仇。所以我们真该庆幸，中国还有韩寒，替“
咱老百姓”骂得这般酣畅。
可是我最佩服的是他叛逆飞扬的外表下惊人的圆滑乖巧。他骂得所有这些人里面，没有
一个不讨人厌的，他只是皇帝的新衣里面说大实话的孩子。不过，山高皇帝远，韩寒骂
得如此有理有节，骂的对象选得如此恰到好处，他大概也知道，自己都明白自己没穿衣
服的皇帝拿他是没可奈何的。
而韩寒对自己的定位和职业的决策，更让比他成熟很多的人都自叹弗如。骂人这件事情
上，认真了就输了。认真象鲁迅那样“横眉冷对千夫指”，“一个都不原谅”，得罪人
不说，伤肝动气，不利于身心健康。因此韩寒有个对付他的挑战者和反对者无坚不摧的
利器，那就是业余二字。
业余的妙处在于，其一，业余都能写得这么好，那必定是天才无疑，专业起来绝对旷古
烁今。所以谁说人家没资格骂鲁迅呢，小说不敢说象鲁迅写得那么好，可是人家是天才
，天才用不着像鲁迅那样呕心沥血的。
其二，不以文字为生的人，自然不用看人脸色，尽管展露自己的真性情，说的话肯定也
句句是肺腑之言。君不见，鲁迅因为拿了北洋政府的银元，管你是工资也好是养家糊口
的血汗钱也好，至今还被富有正义感的小将们骂做“虚伪”，“御用文人”。韩寒不同
，业余写手的头衔下，职业操守格外有保障。早年的红卫兵们，要是有韩寒一半的智慧
，懂得把他们的荷尔蒙和写作热情分流一下，大字报会好看很多吧。
相对于自居草根代言人的韩寒，李娟是真正的草根。她遭遇过的生活的粗粝，艰难，不
公正，苦涩，可能是名利双收的韩寒们连想都没法想到的。她跟韩寒一样，也没上过大
学，自称读书不多，可是没那么理直气壮，也没有那么会撒娇，不懂以万恶的教育制度
受害者和反抗者那么悲壮的姿态出现。她还跟韩寒一样，不懂任何主义，也从不谈主义
，更有甚者，她从不说脏话，不攻击他人，甚至不懂得引用好莱坞大片（我怀疑她看好
莱坞大片的机会并不太多），自然更不能惊动美国媒体。
真的，表面上看，李娟真是个很乖的孩子。读李娟的书，看不到她对生活的不公和艰难
有多深的怨怼。就像把她推荐给我的人说，“甚至失败的爱情，写得都是那么洒脱”，
岂止失恋，打工，开小店，在沙漠里骑摩托车，坐长途汽车回家，乃至至亲的人的离去
，种种苦涩，样样艰辛，在她写来，没有粉饰，没有抱怨，没有哭诉，而那些辽阔和美
好的情绪和感触，那些悲天悯人的情怀，却象河流一样，老老实实，平平淡淡，从从容
容的自她笔端流淌。
可是在温和的外表下，李娟骨子里却有不合时宜的倔强。她的书出版后，书的腰封上宣
传她是一个几乎没怎么读过书的边疆女子，唯一的课外读物是金庸和琼瑶。稍微有点常
识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图书商吹捧她的“天才”和“奇迹”的惊人之语，夸张之处，在
所难免，也不用计较。可是李娟却连这么一点矫饰都容不下，傻乎乎的跑到自己的博客
上作声明，说自己除了金庸和琼瑶之外，还看过不少书。这么较真，让观者汗颜，也难
免让人想起一会儿说自己读过不少书，一会儿标榜自己不读书的意见领袖们来。
李娟的不乖，还表现在她的鲜活明媚的文字下，有那么坚硬的悲凉孤独的内核。就像她
在采访里说过，她并不是个快乐的人，尽管她从来不夸大自己的不快乐，但是她文字里
的寂寞和忧伤，是掩藏不住的。红尘里的沉浮聚散，人和人之间的戒备，隔阂，顾盼，
而又渴望沟通，相望相守，她充满了悲悯的看着揣摩着，而她的文字，浸润了所有这些
悲喜。
韩寒因他叛逆的姿态，始终被赋予年轻一代的代言人的身份，而李娟因为她的天真，让
人不由自主地认为她还是孩子。可是中学时代总要过去，少年人要长大，不知道我这两
位同桌的未来，会是怎样。
好玩的是，几个月前，步入中年的韩寒似乎也对自己内心那个乖宝宝心生厌倦了，决心
要真正不乖起来，宣布要屠戮大众。还没看他怎么真正不乖，先好心的给大众提个醒，
怕一下子转折太大，惊吓大家，这可真有趣，真正不乖的人，大概不懂得这样照顾群众
情绪的吧。
可是全民公敌似乎不是那么好当的。远的看看被砍头的金圣叹，被累死了的鲁迅，近的
看看自杀的海子，流浪的北岛，寂寞的崔健。希望韩寒保持一贯的清醒和精明，能带着
乖和不乖的自己，全身而退，不要步各位不知好歹的先贤的后尘。
而被冠了作家头衔（说到这个还是要感叹李娟太笨，聪明人才不会要这么一个既不管工
资，又不管分房，最多只能找骂的头衔）却还老老实实在边疆小城做裁缝的李娟，她的
未来必定没有韩寒的故事那么多看点，那么曲折，也许就像她描述的她的过去一样，很
可能，还是在“大雪围拥的安静中…….慢慢地写啊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