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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
1
总共20个小节,放在一起post出来太夸张,所以每天5小节……

See, the suite is gonna be a good deal over the weekend. I’m gonna ask May,
and the mother fucker Rolly will definitely bring some chick from the
Normal, with you and Lenin, plus karaoke, why don’t six of us just go for a
woolalala?
To tell you the truth, the only reason I can not put Donkey’s words in my
mother language is that it’s so damn awful. Yes, it is damn awful, even in
my filtered memory.
你恰巧会说一门外语。你很快就会发现,许多感情,只能用母语去传递。同样地,许多
话,也只好用外语才能说得出口。
你当然也知道,母语和外语,差的可不只是那点感情。

你记不记得,一酒一吧本是那家店的名字。
在那家三层楼的店里,你或许涮过川白肉,你或许醉过伏特加。可是,你用旱冰鞋撒过
疯麽?你用qq侩过货麽?在顶层的小包厢,在那堆白桦树般的身体中,你可曾见过那个
叫列宁的姑娘?
我是见过犹太姑娘列宁的。

五滚和老驴和我同住一个宿舍。然而,大学这四年,他们年轻的身体,多数时候却不是
躺在宿舍的床铺上。
在搬进我宿舍之前,老驴和五滚本来有两位室友。一位在水房里被人先踢断了肋骨,又
踢进了省医院。一位则在大二的时候,被家里送去了日本。
札幌,这个我只有在PS游戏《J联赛》中才听说过的城市,和这位不知名姓未曾谋面的
朋友发生了联系。
过了不到十年,Allentown, 这个压根儿就没听说过的城市,却和我发生了联系。
老驴和五滚在一酒一吧送那个要去札幌的室友。他们三个还有一位室友,曾为他们三人
断过肋骨,又被踢进省医院。这位室友很可能这辈子就再也站不起来,然而他们三个还
是坐在一酒一吧的涮白肉,一起喝伏特加。
一酒一吧的老板,叫大伟,来自于平房区的大伟。
来自于平房区的,我认识两位,一位是大伟,一位是CC。
我们学校不在平房区,我们学校在和平区。
据说在校园里,你只要认识CC,全校有点脾气的男生就没人敢动你。
据说在和平区,你只要认识大伟,全区大大小小的混混也没人敢动你。
那位断了肋骨的室友被抬进省医院,车还是大伟给找的。大伟不但给找了车,大伟在省
医院还给找了人。
但即使大伟出来给找人,这位室友这辈子还是站不起了。
足球,姑娘,烂醉。此三样事情,这辈子他是别想再碰了。
那两个月,老驴和五滚过得很慌张。五滚的爸爸,死了好多年,他妈妈只好从韩国跑到
学校。老驴的爸妈,虽说都健在,却刚刚闹过离婚,也只好攘外必先安内,一起跑到学
校。
学校内部,是由这两对残缺不全的夫妻来摆平。学校之外,则是由大伟来摆平。CC在这
中间给搭过桥跑过腿,从此也变成了一酒一吧的常客。
大伟还通过CC找到了我。
兄弟啊,家是哪儿的?
不是市里的。
有事儿吱声啊。
嗯。
你屋现在住几个?
都毕业了,就我自己。
我有俩兄弟,搬你屋行不?
行。
嗯,没事儿过来玩儿吧。
谢了。
老驴和五滚就成了我的室友。

列宁原本不叫列宁。
列宁原本叫什么雅娜什么斯基。
我嫌这个名字太难,就干脆叫她列宁。
列宁问我,why.
我告诉列宁,I’m applying to join the party, to be a comrade.
Oh, the comrade…I’m a Jew.
That is what she told me.
列宁和我好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我们打算去旅行。
我问她, where do you wanna go?
I don’t know. I only know here and Beijing in your country.
That is what she told me.
只知道北京的犹太姑娘列宁,想跟我去旅行。

我从小出生的地方,有一条大江。
这条江,既非像龙,也根本不黑。夏天还没过,江水就先凉了。
待到一进十月份,若赤脚进水,连脑顶都会被刺透。
过去这条江曾是很富饶的,就像江边的黑土一样。江里曾产一种鳇鱼,长宽都有数米。
两条渔船,装了柴油机,中间下张挂满铁钩的大网,才能兜住那大鳇鱼。
我爸爸讲,他在少年的时候,经常去江边用水桶去提那大鳇鱼的籽。
而到了我长成少年的时候,一两鳇鱼籽已经卖到三千块了。
在我长成少年的时候,经常有些老妪,在家里用油炸了撮粉面,先敷在罐头瓶子里,待
到落潮,乱冢一般到扣在江沿的鹅卵石中。江潮涨了,江潮又落了,分毫不差。潮水涨
落之间,便有许多寸余长大小鱼苗憋在了倒扣的罐头瓶子里。老妪们或把这些鱼苗晒干
,待到过冬时候配咸菜吃;或干脆再油炸一会,给孙子孙女们解馋。
涸泽而渔这个词,对我来说从来就不觉陌生。因为不觉陌生,便无法觉察其分量。
江边住的人不傻,好在江里游的鱼更不傻。江里游的鱼,都待在了江对面。
江对面便是俄罗斯,以前叫苏联,有那么一年半载还叫过独联体。
我爸爸讲,在他少年的时候,斯大林曾经把密密麻麻的苏联坦克摆在了江北岸。
在我少年的时候,叶利钦把苏联先搞成了独联体,又搞成了俄罗斯。
苏联人变成了俄罗斯人,突然发现自己不但没了伏特加喝,还没了大黑列巴吃。
靠近欧洲的俄罗斯人好多都逃到了欧洲。靠近亚洲的俄罗斯人,却没有逃到亚洲。
反倒是许多亚洲人,跑到了已然崩溃的俄罗斯去发人家的国难财。
其实所谓亚洲人,无非就是我的家乡父老。
一瓶地产白酒可换一块刻着苏联骑兵的怀表。
马背上的苏联红军,长髯长靴长马刀。
一箱地产白酒,可换一件熊皮大衣。
披着那厚重无比的熊皮大衣,走在县城除夕夜的街头,不知道你可否听到白桦林的哭泣。
即使是这样,地产白酒也很快变成了掺了水的工业酒精。
罪的面前永远没有罪,善的面前永远没有善。
我的家乡父老,我那男男女女的家乡父老,我那抱了五光十色梦想的家乡父老,络绎不
绝地办了护照,办了签证,扛了可怕的劣质地产白酒,搭上了过江的船。
不但要过江,还要开口岸,还要办通商。小县城里的最高层,居然是海关的办公楼。小
县城里的小中学,居然还搞出了两种外语:英语和俄语。
然而江的对面,却是几个桦树皮裹了的小房子。小房子永远是那么安静。
小房子里住的不是斯拉夫人。小房子里住的是二战前跨过欧洲、跨过西伯利亚、跨过蒙
古草原的犹太人。
从欧洲逃得性命的犹太人,既没有马背上的红军,也不贪嗜奇货可居的伏特加。他们只
想待在他们的小房子里。小房子的外面裹了白桦树皮。白桦树皮最初是白的,风吹雨淋
日晒雪蚀,就成了灰黑色。出了小房子,往北走是小山丘,是针叶林。往南走则是江水
。江水的下面,就是不愿住在江南岸的鱼们。
没错,塔斯塔夫斯克,你还记得那个犹太自治镇的名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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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x
2
前排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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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x
3
故事的开头有新意,我喜欢。
期待后面展开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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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
4
过奖

【在 j*****x 的大作中提到】
: 故事的开头有新意,我喜欢。
: 期待后面展开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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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
5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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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
6
题目太有趣了!

May,
a
in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总共20个小节,放在一起post出来太夸张,所以每天5小节……
: 一
: See, the suite is gonna be a good deal over the weekend. I’m gonna ask May,
: and the mother fucker Rolly will definitely bring some chick from the
: Normal, with you and Lenin, plus karaoke, why don’t six of us just go for a
: woolalala?
: To tell you the truth, the only reason I can not put Donkey’s words in my
: mother language is that it’s so damn awful. Yes, it is damn awful, even in
: my filtered memory.
: 你恰巧会说一门外语。你很快就会发现,许多感情,只能用母语去传递。同样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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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7
说实话是不是只看了标题?

【在 L*******s 的大作中提到】
: 题目太有趣了!
:
: May,
: a
: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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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
8
越到下面越精彩,赞。

May,
a
in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总共20个小节,放在一起post出来太夸张,所以每天5小节……
: 一
: See, the suite is gonna be a good deal over the weekend. I’m gonna ask May,
: and the mother fucker Rolly will definitely bring some chick from the
: Normal, with you and Lenin, plus karaoke, why don’t six of us just go for a
: woolalala?
: To tell you the truth, the only reason I can not put Donkey’s words in my
: mother language is that it’s so damn awful. Yes, it is damn awful, even in
: my filtered memory.
: 你恰巧会说一门外语。你很快就会发现,许多感情,只能用母语去传递。同样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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