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姨妈（25 信仰问题II）# LeisureTime - 读书听歌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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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二十五 信仰问题II
19岁的我，胸部平坦的像个男孩。19岁的我，既不擅长，也没有什么兴趣去谈情说爱。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前有没有什么联系。19岁的我，还像一个男孩那样去跟cc探讨信仰问
题。
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除了水缸和鱼之外，对于这个问题，cc另有高论如下：
我是一个PhD，神经生物学的PhD。关于我的这个处境，或者说身份，目前有一个颇为流
行的说法，苦逼生物学。嗯，的确苦逼，假若你用就业前途来衡量的话。那所谓的就业
前途该怎么衡量呢？无非就是薪水，福利，发展空间之类的东西。嘿嘿，发展空间，多
他妈好听一鸟词啊。人们从来都是在给自己的私欲找理由，人们从来都是何患无辞。没
错，除了所谓的就业前途，就连眼下我都活的很苦逼。我每个月的所有生活，都是靠这
一千多块的奖学金来支撑。没错，奖学金是人们发明出来的又一个好听的鸟词。我用这
一千多块的奖学金，买了辆二十万迈的toyota，在这栋盖了一百多年的白房子，我租了
一间房，我还在这间房里煮海军陆战队noodle看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用
kindle读八千多页的列夫托尔斯泰全集，我甚至还能跑到Amazon上面去订购US Army
Woodland Camouflage。没错，我是在抱怨。我每天都想说艹你妹，为毛有做不完的实
验，为毛有开不完的meeting，为毛有杀不完的老鼠，为毛有养不完的细胞。可是，我
有没有想过，我每天干的这些bullshit，花的这些时间，付出的这些辛劳，到底值不值
得那一千多块奖学金。用这一千多块奖学金，我可以在Black Friday去买一百件打了折
扣的Polo shirts。这一百件打了折扣的Polo shirts十有八九是made in China，十有
八九是来自于我的祖国的某个城市边缘的某个厂房。在那座厂房里，某位跟你年龄相若
的女孩子，正伏在缝纫机旁，硬着脖子，机械性地重复着其中的某个工序，或许是Polo
shirt左面的袖口，或许是一颗纽扣，或许是那个马背上的球手。你随便上网上一搜，
工资低，工作强度大，工作时间长，这些不痛不痒的词，就概括了这位素未平生的女孩
子的每个月的生活的全部。她的快乐呢？她的幸福呢？她的亲情呢？她的友情呢？她的
爱情呢？她的信仰呢？我care麽？我当然不会care。我顶多就是用我的一千多块奖学金
，去买一百件由她参与赶制的折扣Polo shirt罢了。我顶多care的就是，袖口有没有开
边，纽扣有没有松脱，马背上的球手有没有歪斜罢了。我觉得我每个月过得很苦逼，那
她的每个月又过得叫什么逼呢？我每天走出实验室，头昏眼花。那位素未平生的女孩子
每天走出厂房，也头昏眼花。我头昏眼花，是为了更好的薪金，更好的福利——啊，福
利，又是一个鸟词——更好的发展空间。而她呢？她只是为了养活自己罢了。她为了养
活自己的身体，用这种可怕的劳作方式，来摧残自己的身体。什么叫引鸩止渴，这你妹
就叫引鸩止渴。我可以说，我在实验室里的这种待遇，是一种罪恶。我更可以说，那个
女孩子在厂房里的待遇，更是一种罪恶。这些罪恶，只有在所谓社会高度分工文明高度
发展世界高度globalized的情况下，才会变得随处可见。并且因为随处可见，所以无法
触目惊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大城市麽？因为大城市就像大粪坑一样，填满的全是这
种罪恶。大城市不但像个粪坑，还像个tumor，无限扩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宫崎骏
你知道吧？我见过的十九岁的女孩子，我见过的十九岁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好像没有
几个不知道宫崎骏的。他画的那个贪吃无比的带着面具的无脸怪你知道在他妈说谁呢麽
？在说你，在说我呢。你当然可以说，那个厂房里的女孩，之所以比我还要苦逼，是因
为我做的学术研究，比她在shirt上面缝制马球手更为重要。重要的理由，无非就是两
点。其一在于我付出辛劳所得到的结果，要远远比那个女工付出辛劳所得出的结果伟大
。我天天都在干什么呢？官方的说法，或者科学上的说法是，自发性神经痛的病发机理
。嗯，意义很伟大是不是？意义不伟大，NIH会给我们课题麽？意义不伟大，美国政府
除了要对伊朗要对伊拉克要对伊斯兰众兄弟们磨刀霍霍之外，还会腾出手来给我们拨钱
麽？意义不伟大，我们老板，难道还会带着我，飞来飞去，去参加各种学术会议以及会
议之后的cocktail party麽？意义不伟大，我们难道还会去订购那种每只价值三百块的
一到半夜浑身就散发绿色荧光的老鼠麽？尼玛，一只会发绿光的老鼠要三百块，能买多
少件打折扣的Polo shirt呀！那个我素未平生女孩子，那个整日在厂房里伏在缝纫机下
的女孩子，她早晚会有自发性神经痛的症状，或者在手指，或者在肩膀，或者在脖颈，
或者在腰椎。那是不是在说我的学术研究会造福于她呢？要我说，造福根儿毛。假若她
不整天伏在缝纫机下去缝制马球手，她会得自发性神经痛麽？哦，她得了自发性神经痛
，政府说你妹那怎么能行啊，我们得为people shoot trouble啊，因为people是pay过
tax的啊。于是就有了NIH，于是就有了funding，于是就有了我们lab，于是就有了我，
还有了那只价值三百块到了半夜就发绿光的老鼠。政府把钱给了NIH，某种角度来说，
也是把压力给了NIH。然后压力层层传递，到我们lab，到我。其结果之一，就是我对那
只三百块一只到了半夜就发绿光的老鼠下了刀子。其结果之二，在某个自信满满的学术
期刊的封面上，出现了同样发着绿光的老鼠的脊椎神经切片。这种压力，把每个接受这
种压力的人，或发绿光的老鼠，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鼠不像鼠。大家搞出了这么多的
飞机，其目的就是在于等某人得了自发性神经痛之后，为某人排忧解难。可是，我们为
什么不在某人没得自发性神经痛之前，就不让某人有得自发性神经痛的机会呢？我们穷
尽人力物力以及尊严，无非就是在裂缝出现之后做出一些修饰与矫正，并赋予这种行为
以伟大的意义。你看一看每一篇paper的introduction，无非就是这种东西。我们干嘛
不在裂缝出现之前就不让裂缝出现呢？其二在于我做的事情，那个女孩没法做。我能养
细胞，我能杀老鼠，我能用我的chinglish把abstract写的suggestive but not
descriptive，这些事情那个女孩子都没法做。You know what, I say fuck that
bullshit. 你把我跟那个女孩子对调一下，让她有机会过一过我这种对于她是寄生虫是
吸血鬼对于我比我过得更体面更像中产阶级的那些人是苦逼男的生活，她难道不知道怎
么去养细胞不知道怎么去杀老鼠不知道怎么去把abstract忽悠的suggestive but not
descriptive麽？我告诉你吧，大城市不但像个粪坑像个tumor，大城市还像个金字塔式
的千层饼。越往塔尖的人，越是寄生虫，越往塔底的人，越是苦逼男女。可是，奇怪的
是，每个人，包括那个厂房里的女工，都在向往塔尖，都在向往去过那种最彻头彻尾的
寄生虫一般的生活。对于这种可怕的动力，我们编制了无数的骗局去掩盖去矫饰。在这
些骗局中，有两个可以说是最古老的。一个是国家，即那种可以使少数人合法的变成寄
生虫的机构。另一个就是教会，即那种以宗教为名使少数人合理的变成寄生虫的机构。
嗯，在某一个阳光娇媚的周日上午，你第一次去了教会。打动你的或许是每个人都衣着
体面都彬彬有礼。为什么呢？因为每个人都supposed to be 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of Lord。但问题之一在于，到底是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of Lord还是in
front of people？Excuse me, Lord会care你今天穿的是hoodie还是jacket麽？在这
边，对于不去教会的人来说，他们的一生中大概会有四种机会去正装出席，婚礼，葬礼
，面试，法庭。对于去教会的人来说，多出一种机会，那就是周日的礼拜。而对于多出
的这种机会，解释是to be 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of Lord，isn’t it funny？
那些心里在琢磨着如何去to be 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of Lord的人，有没有想
过，他们身上的正装，是如何赶制出来的？赶制出这些正装的人可不可能会像他们一样
，能在某个阳光娇媚的周日上午，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of Lord？如果这件事
情不能发生，是不是在说，不是所有人都能以这种方式去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of Lord？既然教会一直在教训平等，教训博爱。那这有算什么呢？打动你的或许还有
那声情并茂的choir。嗯，我把歌声献给主。要想排练出这种歌声来，总得需要十个二
十个三十个人，还有钢琴，还有管风琴——假若是年轻人去的多的教会，甚至还会有电
吉他之类的东西。大家每个星期抽出一定时间，既不生产，也不休息，去认真排练。为
什么？因为他们觉得这项事业能升华心灵能让灵魂与Lord接近。所以，这项事业，不但
必须，而且神圣，尤其是他们在某个阳光娇媚周日的上午集体盛装出现在教会礼堂的时
候。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为了能让他们在们在某个阳光娇媚周日的上午集体
盛装出现在教会礼堂，有多少人要忍受着自发性神经痛的折磨，去赶制盛装，去赶制钢
琴管风琴或是电吉他？这些忍受着自发性神经痛的折磨的人的心灵，又该谁去照顾呢？
Love your brother, love your neighbor, love blablabla, where it is? 又或许，
真正打动你的是来自于牧师的preaching，是来自于经过在奖学金资助下经过神学院系
统训练的牧师的preaching，是来自于每个月因为对神侍奉而收入不算太高但绝对可以
体面地养家糊口的牧师的preaching，是来自于Lord在人间的牧者的preaching。为了能
让这每周一次的preaching不沦为例行公事，为了能让这每周一次的preaching去有力地
cleanse座下各位神的子民的heart，这位衣着godly的牧师，必须要穷其一周的时间，
既不去生产，也不去休息，而是伏在堆积如山的神学案牍面前，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去
准备他的note。他肯定认为，他的这项事业，是伟大而神圣的。因为Lord在speak
through him。当他在读到旧约中那些关于各个大小先知的章节是，他难免要心情荡漾
。因为他似乎也在做着和那些犹太先知类似的事业。其中的或许也有些许差别，仅仅在
于那些数千年前的犹太先知，或者可以在海底大鱼的肚子里苦思冥想，或者可以和雄狮
共处一笼而安然无恙，而他这位数千年后的shepherd of Lord，却没法这么干。因为在
数千年后的这个文明而现代的社会，既没有雄狮愿意和他共处，也没有海底大鱼打算把
他吞进肚子里。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在每个周天去教堂执行他神圣的事业。假若他不认为
这项事业神圣，那他肯定没法心安理得，因为他必须要为自己穷尽每个星期的精力找到
一个理由。假若他不能让在座列位children of Lord认为神圣，那他更没法心安理得，
因为正是这些children of Lord掏出了十分之一的收入，这位神职人员才能够专心为他
们的心灵，而不是神职人员全家的衣食住行，去穷尽自己每个星期的精力。于是，和我
所在的这个苦逼生物学领域一样，出现了少数如雷贯耳明星一般的牧师，也出现了更多
数平庸而无闻的牧师。那些平庸无闻的牧师，之所以平庸无闻，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穷
尽自己每个星期的精力，或许是因为即使他穷尽，却 没有让他的听众意识到他在穷尽
。Only God knows.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只有拿出神迹和面包，人们才会follow you
。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提到的是，经过神学院系统训练并资助的牧师，既没能拿出
神迹，也没能拿出面包——反倒是他需要别人给他提供面包——但照样有不少人会捧他
甚至会养他。数千年前，被硫磺天火赶得四散逃蹿的以色列人，在旧约上告诫自己的子
孙不要崇拜偶像。数千年后，人们却以神的名义在干着同样的事情。这还不算，人们还
用种种教规和神学著作，来对此冠以神圣。而在这个千层饼似的世界里，少数人变成了
血蛭，多数人则在供养血蛭。面对这个世界，你问去教会的人so what should we do？
他们会翻开圣经，告诉你类似于这样的话：be submissive to the authority and
give Caesar what he wants, cause our treasure is in the heaven. 你可得有点
耐心，因为他们甚至还会为你祷告呢。It’s the way they love you, and it’s the
way they love the world. Is it interesting?
你总该记得，当铁托盘里的cash或装在漂亮的小信封里的check被收集完毕的时候，也
就是庄严的管风琴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当彼之时，在你手里，会多出一小块被掰碎的饼
干，尝起来既没有甜味也没有咸味。然后，你被告知这是body of Christ。当彼之时，
在你手里，还会多出一小杯绛红色的葡萄酒，尝起来略微带些甜味。然后，你被告知这
是blood of Christ。
谎言被重复一千次，就会变成真理。日光之下，从前到后，从里到外，果真并无新事。
But you tell me, why should I have to go through this?
cc在这番自白之后，又补充说，yeah, I fuck this, I fuck that, I fuck all the
things, so what is after that? I tell you there is nothing after that. 道理
你妹谁他妈不会说啊？可真正做起来，就没人会做。真正的可怕不是可怕本身，而是你
明知可怕你却无能为力，不但无能为力，你还得在半睡半醒间沉醉于可怕，然后慢慢走
向嗝儿屁。要不然，我干嘛还要折磨那只发绿光的老鼠？要不然，我干嘛还要买那辆二
十万迈的toyota？要不然，我干嘛还给你煮海军陆战队noodle？要不然，我干嘛还要扑
到你身上？
cc，seriously,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这个扯着头发想摆脱地球的家伙，screw
you，screw all the bullshit from you。
19岁的我，胸部平坦的像个男孩。19岁的我，既不擅长，也没有什么兴趣去谈情说爱。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前有没有什么联系。19岁的我，还像一个男孩那样去跟cc探讨信仰问
题。
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除了水缸和鱼之外，对于这个问题，cc另有高论如下：
我是一个PhD，神经生物学的PhD。关于我的这个处境，或者说身份，目前有一个颇为流
行的说法，苦逼生物学。嗯，的确苦逼，假若你用就业前途来衡量的话。那所谓的就业
前途该怎么衡量呢？无非就是薪水，福利，发展空间之类的东西。嘿嘿，发展空间，多
他妈好听一鸟词啊。人们从来都是在给自己的私欲找理由，人们从来都是何患无辞。没
错，除了所谓的就业前途，就连眼下我都活的很苦逼。我每个月的所有生活，都是靠这
一千多块的奖学金来支撑。没错，奖学金是人们发明出来的又一个好听的鸟词。我用这
一千多块的奖学金，买了辆二十万迈的toyota，在这栋盖了一百多年的白房子，我租了
一间房，我还在这间房里煮海军陆战队noodle看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用
kindle读八千多页的列夫托尔斯泰全集，我甚至还能跑到Amazon上面去订购US Army
Woodland Camouflage。没错，我是在抱怨。我每天都想说艹你妹，为毛有做不完的实
验，为毛有开不完的meeting，为毛有杀不完的老鼠，为毛有养不完的细胞。可是，我
有没有想过，我每天干的这些bullshit，花的这些时间，付出的这些辛劳，到底值不值
得那一千多块奖学金。用这一千多块奖学金，我可以在Black Friday去买一百件打了折
扣的Polo shirts。这一百件打了折扣的Polo shirts十有八九是made in China，十有
八九是来自于我的祖国的某个城市边缘的某个厂房。在那座厂房里，某位跟你年龄相若
的女孩子，正伏在缝纫机旁，硬着脖子，机械性地重复着其中的某个工序，或许是Polo
shirt左面的袖口，或许是一颗纽扣，或许是那个马背上的球手。你随便上网上一搜，
工资低，工作强度大，工作时间长，这些不痛不痒的词，就概括了这位素未平生的女孩
子的每个月的生活的全部。她的快乐呢？她的幸福呢？她的亲情呢？她的友情呢？她的
爱情呢？她的信仰呢？我care麽？我当然不会care。我顶多就是用我的一千多块奖学金
，去买一百件由她参与赶制的折扣Polo shirt罢了。我顶多care的就是，袖口有没有开
边，纽扣有没有松脱，马背上的球手有没有歪斜罢了。我觉得我每个月过得很苦逼，那
她的每个月又过得叫什么逼呢？我每天走出实验室，头昏眼花。那位素未平生的女孩子
每天走出厂房，也头昏眼花。我头昏眼花，是为了更好的薪金，更好的福利——啊，福
利，又是一个鸟词——更好的发展空间。而她呢？她只是为了养活自己罢了。她为了养
活自己的身体，用这种可怕的劳作方式，来摧残自己的身体。什么叫引鸩止渴，这你妹
就叫引鸩止渴。我可以说，我在实验室里的这种待遇，是一种罪恶。我更可以说，那个
女孩子在厂房里的待遇，更是一种罪恶。这些罪恶，只有在所谓社会高度分工文明高度
发展世界高度globalized的情况下，才会变得随处可见。并且因为随处可见，所以无法
触目惊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大城市麽？因为大城市就像大粪坑一样，填满的全是这
种罪恶。大城市不但像个粪坑，还像个tumor，无限扩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宫崎骏
你知道吧？我见过的十九岁的女孩子，我见过的十九岁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好像没有
几个不知道宫崎骏的。他画的那个贪吃无比的带着面具的无脸怪你知道在他妈说谁呢麽
？在说你，在说我呢。你当然可以说，那个厂房里的女孩，之所以比我还要苦逼，是因
为我做的学术研究，比她在shirt上面缝制马球手更为重要。重要的理由，无非就是两
点。其一在于我付出辛劳所得到的结果，要远远比那个女工付出辛劳所得出的结果伟大
。我天天都在干什么呢？官方的说法，或者科学上的说法是，自发性神经痛的病发机理
。嗯，意义很伟大是不是？意义不伟大，NIH会给我们课题麽？意义不伟大，美国政府
除了要对伊朗要对伊拉克要对伊斯兰众兄弟们磨刀霍霍之外，还会腾出手来给我们拨钱
麽？意义不伟大，我们老板，难道还会带着我，飞来飞去，去参加各种学术会议以及会
议之后的cocktail party麽？意义不伟大，我们难道还会去订购那种每只价值三百块的
一到半夜浑身就散发绿色荧光的老鼠麽？尼玛，一只会发绿光的老鼠要三百块，能买多
少件打折扣的Polo shirt呀！那个我素未平生女孩子，那个整日在厂房里伏在缝纫机下
的女孩子，她早晚会有自发性神经痛的症状，或者在手指，或者在肩膀，或者在脖颈，
或者在腰椎。那是不是在说我的学术研究会造福于她呢？要我说，造福根儿毛。假若她
不整天伏在缝纫机下去缝制马球手，她会得自发性神经痛麽？哦，她得了自发性神经痛
，政府说你妹那怎么能行啊，我们得为people shoot trouble啊，因为people是pay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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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了那只价值三百块到了半夜就发绿光的老鼠。政府把钱给了NIH，某种角度来说，
也是把压力给了NIH。然后压力层层传递，到我们lab，到我。其结果之一，就是我对那
只三百块一只到了半夜就发绿光的老鼠下了刀子。其结果之二，在某个自信满满的学术
期刊的封面上，出现了同样发着绿光的老鼠的脊椎神经切片。这种压力，把每个接受这
种压力的人，或发绿光的老鼠，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鼠不像鼠。大家搞出了这么多的
飞机，其目的就是在于等某人得了自发性神经痛之后，为某人排忧解难。可是，我们为
什么不在某人没得自发性神经痛之前，就不让某人有得自发性神经痛的机会呢？我们穷
尽人力物力以及尊严，无非就是在裂缝出现之后做出一些修饰与矫正，并赋予这种行为
以伟大的意义。你看一看每一篇paper的introduction，无非就是这种东西。我们干嘛
不在裂缝出现之前就不让裂缝出现呢？其二在于我做的事情，那个女孩没法做。我能养
细胞，我能杀老鼠，我能用我的chinglish把abstract写的suggestive but not
descriptive，这些事情那个女孩子都没法做。You know what, I say fuck t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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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对于我比我过得更体面更像中产阶级的那些人是苦逼男的生活，她难道不知道怎
么去养细胞不知道怎么去杀老鼠不知道怎么去把abstract忽悠的suggestive but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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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千层饼。越往塔尖的人，越是寄生虫，越往塔底的人，越是苦逼男女。可是，奇怪的
是，每个人，包括那个厂房里的女工，都在向往塔尖，都在向往去过那种最彻头彻尾的
寄生虫一般的生活。对于这种可怕的动力，我们编制了无数的骗局去掩盖去矫饰。在这
些骗局中，有两个可以说是最古老的。一个是国家，即那种可以使少数人合法的变成寄
生虫的机构。另一个就是教会，即那种以宗教为名使少数人合理的变成寄生虫的机构。
嗯，在某一个阳光娇媚的周日上午，你第一次去了教会。打动你的或许是每个人都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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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对于不去教会的人来说，他们的一生中大概会有四种机会去正装出席，婚礼，葬礼
，面试，法庭。对于去教会的人来说，多出一种机会，那就是周日的礼拜。而对于多出
的这种机会，解释是to be 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of Lord，isn’t it f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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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们身上的正装，是如何赶制出来的？赶制出这些正装的人可不可能会像他们一样
，能在某个阳光娇媚的周日上午，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of Lord？如果这件事
情不能发生，是不是在说，不是所有人都能以这种方式去presented nicely in fr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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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情并茂的choir。嗯，我把歌声献给主。要想排练出这种歌声来，总得需要十个二
十个三十个人，还有钢琴，还有管风琴——假若是年轻人去的多的教会，甚至还会有电
吉他之类的东西。大家每个星期抽出一定时间，既不生产，也不休息，去认真排练。为
什么？因为他们觉得这项事业能升华心灵能让灵魂与Lord接近。所以，这项事业，不但
必须，而且神圣，尤其是他们在某个阳光娇媚周日的上午集体盛装出现在教会礼堂的时
候。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为了能让他们在们在某个阳光娇媚周日的上午集体
盛装出现在教会礼堂，有多少人要忍受着自发性神经痛的折磨，去赶制盛装，去赶制钢
琴管风琴或是电吉他？这些忍受着自发性神经痛的折磨的人的心灵，又该谁去照顾呢？
Love your brother, love your neighbor, love blablabla, where it is? 又或许，
真正打动你的是来自于牧师的preaching，是来自于经过在奖学金资助下经过神学院系
统训练的牧师的preaching，是来自于每个月因为对神侍奉而收入不算太高但绝对可以
体面地养家糊口的牧师的preaching，是来自于Lord在人间的牧者的preaching。为了能
让这每周一次的preaching不沦为例行公事，为了能让这每周一次的preaching去有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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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去生产，也不去休息，而是伏在堆积如山的神学案牍面前，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去
准备他的note。他肯定认为，他的这项事业，是伟大而神圣的。因为Lord在speak
through him。当他在读到旧约中那些关于各个大小先知的章节是，他难免要心情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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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那些数千年前的犹太先知，或者可以在海底大鱼的肚子里苦思冥想，或者可以和雄狮
共处一笼而安然无恙，而他这位数千年后的shepherd of Lord，却没法这么干。因为在
数千年后的这个文明而现代的社会，既没有雄狮愿意和他共处，也没有海底大鱼打算把
他吞进肚子里。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在每个周天去教堂执行他神圣的事业。假若他不认为
这项事业神圣，那他肯定没法心安理得，因为他必须要为自己穷尽每个星期的精力找到
一个理由。假若他不能让在座列位children of Lord认为神圣，那他更没法心安理得，
因为正是这些children of Lord掏出了十分之一的收入，这位神职人员才能够专心为他
们的心灵，而不是神职人员全家的衣食住行，去穷尽自己每个星期的精力。于是，和我
所在的这个苦逼生物学领域一样，出现了少数如雷贯耳明星一般的牧师，也出现了更多
数平庸而无闻的牧师。那些平庸无闻的牧师，之所以平庸无闻，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穷
尽自己每个星期的精力，或许是因为即使他穷尽，却 没有让他的听众意识到他在穷尽
。Only God knows.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只有拿出神迹和面包，人们才会follow you
。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提到的是，经过神学院系统训练并资助的牧师，既没能拿出
神迹，也没能拿出面包——反倒是他需要别人给他提供面包——但照样有不少人会捧他
甚至会养他。数千年前，被硫磺天火赶得四散逃蹿的以色列人，在旧约上告诫自己的子
孙不要崇拜偶像。数千年后，人们却以神的名义在干着同样的事情。这还不算，人们还
用种种教规和神学著作，来对此冠以神圣。而在这个千层饼似的世界里，少数人变成了
血蛭，多数人则在供养血蛭。面对这个世界，你问去教会的人so what should we do？
他们会翻开圣经，告诉你类似于这样的话：be submissive to the authority and
give Caesar what he wants, cause our treasure is in the heaven. 你可得有点
耐心，因为他们甚至还会为你祷告呢。It’s the way they love you, and it’s the
way they love the world. Is it interesting?
你总该记得，当铁托盘里的cash或装在漂亮的小信封里的check被收集完毕的时候，也
就是庄严的管风琴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当彼之时，在你手里，会多出一小块被掰碎的饼
干，尝起来既没有甜味也没有咸味。然后，你被告知这是body of Christ。当彼之时，
在你手里，还会多出一小杯绛红色的葡萄酒，尝起来略微带些甜味。然后，你被告知这
是blood of Christ。
谎言被重复一千次，就会变成真理。日光之下，从前到后，从里到外，果真并无新事。
But you tell me, why should I have to go through this?
cc在这番自白之后，又补充说，yeah, I fuck this, I fuck that, I fuck all the
things, so what is after that? I tell you there is nothing after that. 道理
你妹谁他妈不会说啊？可真正做起来，就没人会做。真正的可怕不是可怕本身，而是你
明知可怕你却无能为力，不但无能为力，你还得在半睡半醒间沉醉于可怕，然后慢慢走
向嗝儿屁。要不然，我干嘛还要折磨那只发绿光的老鼠？要不然，我干嘛还要买那辆二
十万迈的toyota？要不然，我干嘛还给你煮海军陆战队noodle？要不然，我干嘛还要扑
到你身上？
cc，seriously,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这个扯着头发想摆脱地球的家伙，screw
you，screw all the bullshit from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