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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沈然,是在中国大使馆驻芝加哥总领馆。我们约好了时间,她从印第安那
,我从华盛顿,去领我们的离婚证书。
和往常一样,她比我早到。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黑色短靴,外面是一件藏蓝色
呢子大衣。阳光下她及肩的长发微微泛着红色,这红色让她的脸显得苍白。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刚刚与沈然相识时她的模样:红色的短T恤,黑底小红花及地
长裙,一条白色红边的大手帕扎住长长的马尾,人群中,最灿烂的笑容。
那已经是五年前了。如今,她不再会孩子气地对我发脾气,她不再会任性地离家出走
,她不再会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卧室里痛哭,也不再会为别人的误解和伤害而觉得委屈。现
在的沈然,令我嫉妒地仰着头,迎视着路人的眼光,偶尔会微笑着说Hi。我不得不承认,
五年前的沈然,一派天真烂漫,单纯,美好,心里充满了幻想和渴望,但是任性而脆弱。
我面前的沈然,淡定,自信,她脸上流露出的淡淡的怅然,使她有种格外的吸引力。我从
来都知道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然而今天,带着一些不那么宽宏大量的恨意而来的我,还
是被她的美丽所震慑了。
我是那么那么地怀念五年前的她;因为现在的沈然,已经不属于我了。
这样想着,鼻子竟然酸酸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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