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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1 楼
轰炸德国
大约半年前，看过一本关于二战期间美军对于德国空袭的书，《To Kingdom Come: an
epic saga of survival in the air war over Germany》。读完了以后，很久都想写
一下关于这本书的感想，但是后来杂事太多，一直都没有付诸实施，结果一拖再拖。终
于，今天晚饭后决心写出来，顺便混些包子。
关于二战期间空袭德国的故事，一直都很感兴趣，看过很多相关的纪录片和电影。印象
特别深刻的有格利高里•派克的《12 O’Clock High》：
http://www.youtube.com/watch?v=2DvbilSwec4
在YouTube上有全长的电影
还有PBS的一个纪录片《The Bombing of Germany》
http://www.pbs.org/wgbh/americanexperience/films/bombing/
在History Channel，Discovery Channel还有Netflix上还看过很多关于B-17，B-24还
有B-29等等的纪录片。空战电影中，几年前Lucas Film的关于黑人飞行员的电影《Red
Tails》的开头也有关于B-17轰炸德国的镜头，虽然这个片子有很多夸张的镜头，但是
一开始的B-17轰炸机在空袭德国的时候的一些镜头还是非常impressive的：
http://www.youtube.com/watch?v=-Fd0D8nEkQ0
虽然在战争初期，罗斯福和丘吉尔都明确表示过，绝不轰炸平民，但是，随着战事的展
开，英国和德国都对于德国平民，德国的工业和军事目标进行了非常强烈的轰炸。当然
，可以把责任推给希特勒：是他最先开始对英国的平民目标进行攻击的。随着皇家空军
在不列颠空战中战胜了以后，皇家空军开始了对德国的报复性空袭。英国对于德国的空
袭，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英国的空军元帅，Sir Arthur Harris, aka Bomber Harris。
对于德国的大规模空袭，就是他大力倡导和执行的。
当然，以皇家空军的实力，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入德国。他们都是在天黑以后，进
入德国。在黑夜，无法对于德国的军工目标进行有效的打击，所以他们采取了对于城市
的地毯式轰炸，以打击德国的士气为主，同时，希望能够在大面积的地毯式轰炸中，碰
上一些德国的重要目标。
四二年中期开始，美军的陆军航空队的第八军，开始以英国作为基地对欧洲进行轰炸。
一开始是对法国境内的目标，然后逐渐深入，开始打击德国本土的目标，甚至对柏林进
行白天的精确轰炸。第八军的主要轰炸机是B-17，号称飞行堡垒，上上下下都是.50机
枪，用于对付德国空军来拦截的战斗机。B-17的主要设计思路就是，不用战斗机护航，
超级堡垒本身的火力就可以自保，深入敌国进行轰炸。但是，一开始的结果表明，满身
都是机枪的超级堡垒也不是德国空军战斗机的对手，所以需要战斗机护航。但是，一个
很大的问题就是，战斗机的航程有限，只能保护B-17等轰炸机的头一段航程，在轰炸机
进入德国的时候，战斗机就要掉头返航，因为没有足够的燃油。
B-17
这个时候，轰炸机就是完全依靠自己的机枪，然后德军战斗机就等着这个机会，给来犯
的美军轰炸机以重创。美军在轰炸德国的时候，遭受了重大打击。例如，在1943年八月
和十月，在空袭德国的Schweinfurt的滚珠轴承厂时候，两次空袭，都损失了六十多架B
-17，每架B-17上有十个人，一次空袭就损失600人，损失在20-40%左右，照这样下去，
就算是美国的生产能力再强，也吃不消。
所以，美军的轰炸机机组是战争中一个最危险的一个兵种，其损失率超过了大部分陆军
，甚至是诺曼底登陆的部队。跟陆军不同的是，轰炸机机组的危险跟陆军非常不同：陆
军要打仗，要上前线，进攻或者撤退，都有一定的准备。轰炸机机组就不同，可以去伦
敦军官俱乐部喝酒打牌，去夜总会，吃大餐，然后第二天就回不来了，营房就被人取代
了。所以，这种情况下，执行过二十五次轰炸任务的机组就可以回家过年，不再进行这
种危险的任务了。好在美国人多，培养飞行员的设施也多，所以这样搞得起。
不同的是，德国飞行员就没有这个福利：如果你不战死，你就要一直打下去，危险的日
子没有尽头。所以，越到后来，士气越低落，很多王牌飞行员最后都战死了。美国的王
牌飞行员，一旦成为王牌，基本上就回国当教官去了，所以德国王牌都是击落几百架敌
机，而大部分美国王牌的击落数一般都是个位数。
所以，能够远程护航的战斗机就成了美军的重点任务。一直到远程P-51野马战斗机开始
大规模应用与给B-17护航，B-17的战损都是相当高的。好在美军的飞机和人员都能够得
到补充，但是德国空军的飞机和飞行员都没有这个条件。德国飞行员的损失尤其严重，
在德国战败投降的前夕，德国的飞机其实并不缺乏，但是缺乏能够开这些飞机的有经验
的飞行员，经常前线有新飞机，但是没有飞行员。
以前看纪录片的时候，特别是PBS的《The Bombing of German》的时候，有一个印象，
就是一开始的第八军的Ira Eaker比较胆小，不积极出战，所以在Doolittle取代他以后
，第八军的战绩就上升了。在读过这本《To Kingdom Come》以后，在知道，原来是
Doolittle摘了桃子：Eaker在重大的伤亡面前，积极向上级要求远程护航战斗机，所有
的请求都是他坚持的；在Doolittle取代他以后，所收到的成效大多数都是由于Eaker的
坚持才得到的。
这本《The Kingdom to Come》里面，讲述了六个飞行员的故事。有普通士兵，也有将
军。这些人的背景，有豪门高富帅，也有乡下穷光蛋。根据这些人的家书，档案，照片
，作者讲述了这六个飞行员的传奇经历：有人最后身经百战，升任空军高职；有人马革
裹尸，战死异乡；有人在被击落后，在法国抵抗组织的护送下，回到英国；也有人在德
国战俘营里面度过整个战争。这本书在讲述这六个人的故事的时候，把当时的空战详情
，德军，美军，还有法国抵抗组织的概况也都有清晰具体的描述。有人在中立国瑞士迫
降，在被扣押期间被Allen Dulles访问，在当战俘期间还当了一次间谍……
作者Robert J. Mrazek是当过海军，也当过国会议员，写小说，也写军事历史。写过美
国内战的历史。
书里有一些很有趣的插曲：
……
A directive had recently been issued that pilots should not leave their
cockpits to urinate if their piss tubes were frozen during a high-altitude
flight. It was recommended that the pilots crack open their side window, get
on their haunches, and pass the urine through the open window, where it
would be carried away by the slipstream.
When Captain Eisenhart experienced an urge to urinate on the way back to
Molesworth, he opened his windows and attempted to comply with the directive
. Unfortunately, General Travis was smoking a cigarette, and had cracked his
own windows open to release the smoke.
Caught in a cross draft, Captain Eisenhart’s urine swirled across the
cockpit, hitting the general full in the face……
In the flowing day, Captain Eisenhart became widely celebrated within the
303rd Bomb Group as the only junior officer to ever piss in the face of a
general and not be court-martialed for it.
甚至在真正的战场上，也有虎口脱险一般的趣闻……
大约半年前，看过一本关于二战期间美军对于德国空袭的书，《To Kingdom Come: an
epic saga of survival in the air war over Germany》。读完了以后，很久都想写
一下关于这本书的感想，但是后来杂事太多，一直都没有付诸实施，结果一拖再拖。终
于，今天晚饭后决心写出来，顺便混些包子。
关于二战期间空袭德国的故事，一直都很感兴趣，看过很多相关的纪录片和电影。印象
特别深刻的有格利高里•派克的《12 O’Clock High》：
http://www.youtube.com/watch?v=2DvbilSwec4
在YouTube上有全长的电影
还有PBS的一个纪录片《The Bombing of Germany》
http://www.pbs.org/wgbh/americanexperience/films/bombing/
在History Channel，Discovery Channel还有Netflix上还看过很多关于B-17，B-24还
有B-29等等的纪录片。空战电影中，几年前Lucas Film的关于黑人飞行员的电影《Red
Tails》的开头也有关于B-17轰炸德国的镜头，虽然这个片子有很多夸张的镜头，但是
一开始的B-17轰炸机在空袭德国的时候的一些镜头还是非常impressive的：
http://www.youtube.com/watch?v=-Fd0D8nEkQ0
虽然在战争初期，罗斯福和丘吉尔都明确表示过，绝不轰炸平民，但是，随着战事的展
开，英国和德国都对于德国平民，德国的工业和军事目标进行了非常强烈的轰炸。当然
，可以把责任推给希特勒：是他最先开始对英国的平民目标进行攻击的。随着皇家空军
在不列颠空战中战胜了以后，皇家空军开始了对德国的报复性空袭。英国对于德国的空
袭，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英国的空军元帅，Sir Arthur Harris, aka Bomber Harris。
对于德国的大规模空袭，就是他大力倡导和执行的。
当然，以皇家空军的实力，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入德国。他们都是在天黑以后，进
入德国。在黑夜，无法对于德国的军工目标进行有效的打击，所以他们采取了对于城市
的地毯式轰炸，以打击德国的士气为主，同时，希望能够在大面积的地毯式轰炸中，碰
上一些德国的重要目标。
四二年中期开始，美军的陆军航空队的第八军，开始以英国作为基地对欧洲进行轰炸。
一开始是对法国境内的目标，然后逐渐深入，开始打击德国本土的目标，甚至对柏林进
行白天的精确轰炸。第八军的主要轰炸机是B-17，号称飞行堡垒，上上下下都是.50机
枪，用于对付德国空军来拦截的战斗机。B-17的主要设计思路就是，不用战斗机护航，
超级堡垒本身的火力就可以自保，深入敌国进行轰炸。但是，一开始的结果表明，满身
都是机枪的超级堡垒也不是德国空军战斗机的对手，所以需要战斗机护航。但是，一个
很大的问题就是，战斗机的航程有限，只能保护B-17等轰炸机的头一段航程，在轰炸机
进入德国的时候，战斗机就要掉头返航，因为没有足够的燃油。
B-17
这个时候，轰炸机就是完全依靠自己的机枪，然后德军战斗机就等着这个机会，给来犯
的美军轰炸机以重创。美军在轰炸德国的时候，遭受了重大打击。例如，在1943年八月
和十月，在空袭德国的Schweinfurt的滚珠轴承厂时候，两次空袭，都损失了六十多架B
-17，每架B-17上有十个人，一次空袭就损失600人，损失在20-40%左右，照这样下去，
就算是美国的生产能力再强，也吃不消。
所以，美军的轰炸机机组是战争中一个最危险的一个兵种，其损失率超过了大部分陆军
，甚至是诺曼底登陆的部队。跟陆军不同的是，轰炸机机组的危险跟陆军非常不同：陆
军要打仗，要上前线，进攻或者撤退，都有一定的准备。轰炸机机组就不同，可以去伦
敦军官俱乐部喝酒打牌，去夜总会，吃大餐，然后第二天就回不来了，营房就被人取代
了。所以，这种情况下，执行过二十五次轰炸任务的机组就可以回家过年，不再进行这
种危险的任务了。好在美国人多，培养飞行员的设施也多，所以这样搞得起。
不同的是，德国飞行员就没有这个福利：如果你不战死，你就要一直打下去，危险的日
子没有尽头。所以，越到后来，士气越低落，很多王牌飞行员最后都战死了。美国的王
牌飞行员，一旦成为王牌，基本上就回国当教官去了，所以德国王牌都是击落几百架敌
机，而大部分美国王牌的击落数一般都是个位数。
所以，能够远程护航的战斗机就成了美军的重点任务。一直到远程P-51野马战斗机开始
大规模应用与给B-17护航，B-17的战损都是相当高的。好在美军的飞机和人员都能够得
到补充，但是德国空军的飞机和飞行员都没有这个条件。德国飞行员的损失尤其严重，
在德国战败投降的前夕，德国的飞机其实并不缺乏，但是缺乏能够开这些飞机的有经验
的飞行员，经常前线有新飞机，但是没有飞行员。
以前看纪录片的时候，特别是PBS的《The Bombing of German》的时候，有一个印象，
就是一开始的第八军的Ira Eaker比较胆小，不积极出战，所以在Doolittle取代他以后
，第八军的战绩就上升了。在读过这本《To Kingdom Come》以后，在知道，原来是
Doolittle摘了桃子：Eaker在重大的伤亡面前，积极向上级要求远程护航战斗机，所有
的请求都是他坚持的；在Doolittle取代他以后，所收到的成效大多数都是由于Eaker的
坚持才得到的。
这本《The Kingdom to Come》里面，讲述了六个飞行员的故事。有普通士兵，也有将
军。这些人的背景，有豪门高富帅，也有乡下穷光蛋。根据这些人的家书，档案，照片
，作者讲述了这六个飞行员的传奇经历：有人最后身经百战，升任空军高职；有人马革
裹尸，战死异乡；有人在被击落后，在法国抵抗组织的护送下，回到英国；也有人在德
国战俘营里面度过整个战争。这本书在讲述这六个人的故事的时候，把当时的空战详情
，德军，美军，还有法国抵抗组织的概况也都有清晰具体的描述。有人在中立国瑞士迫
降，在被扣押期间被Allen Dulles访问，在当战俘期间还当了一次间谍……
作者Robert J. Mrazek是当过海军，也当过国会议员，写小说，也写军事历史。写过美
国内战的历史。
书里有一些很有趣的插曲：
……
A directive had recently been issued that pilots should not leave their
cockpits to urinate if their piss tubes were frozen during a high-altitude
flight. It was recommended that the pilots crack open their side window, get
on their haunches, and pass the urine through the open window, where it
would be carried away by the slipstream.
When Captain Eisenhart experienced an urge to urinate on the way back to
Molesworth, he opened his windows and attempted to comply with the directive
. Unfortunately, General Travis was smoking a cigarette, and had cracked his
own windows open to release the smoke.
Caught in a cross draft, Captain Eisenhart’s urine swirled across the
cockpit, hitting the general full in the face……
In the flowing day, Captain Eisenhart became widely celebrated within the
303rd Bomb Group as the only junior officer to ever piss in the face of a
general and not be court-martialed for it.
甚至在真正的战场上，也有虎口脱险一般的趣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