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方教育之我见# WaterWorld - 未名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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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小学毕业前除了偶尔看亲戚我几乎没怎么出过天津大学。直到今天我对于天津市的
全部感情也只限于天大南开这片园子，我不会说天津话，对于天津许多主要街道和建筑
一无所知。小学毕业后到外面上初中，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生活在世外桃源里。
那是一所成绩很好的市重点中学，里面的同学来自社会各式家庭，普遍很勤奋。像
说相声一样说着天津话，开着我听不懂的玩笑，就连丢沙包和跳皮筋的游戏规则都 不
一样。相对于我15岁去澳大利亚，12岁上初中似乎更像出国。一到大课间女生们就左一
团右一团的簇拥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各种鸡毛蒜皮，精神斗叟的从 各种鸡毛蒜皮
中找成就感。如果这时有哪个老师路过，他会立刻体验到女影迷对刘德华的待遇，并且
由衷的享受这种待遇 ---- 谁不会呢？“衣服不错嘛！中午吃嘛？几何考了多少分？”
---- 每个人和每个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似乎一瞬间多了一堆远房亲戚。我像
讨厌蟑螂一样讨厌着身边这些小市民家庭长大的小小市民们。一听到老师说什么咱们
班级体是一家人这种话，我就像吃了黄油一样想吐 ---- 别自作多情了，谁跟你一家人。
和周遭水火不容的尴尬激发了我的表演天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会演戏。
我每天一进校门就像演员看到导演喊Action一样进入表演状态。我把装傻冲 愣演绎到
炉火纯青的地步，躲掉了各种是非。同学和老师一致把我当成一个活泼可爱懵懂天真的
假小子。这美丽的误会让我很有成就感。
初一结束时学校按成绩分班。我记得那个非常喜欢我的班主任赵老师在宣布分班时
哭了，我记得我的同桌也哭了。我当时环视了一下，发现很多同学都面色凝重，这 份
惆怅令我匪夷所思。我虽然对新的班级没有任何期待，但是这个旧班级的解体让我很愉
快。直到分班时，这60个和我同窗一年的同学中，好像有十来个叫什么名 字我都没弄
清。
刚上初二我就知道自己要出国了，这一利好消息带来的利空影响就是，初中三年我
从没好好学习过。初三第一学期是我唯一一次考了名列前茅，也是我唯一一次做到上课
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写作业。那次小突破让我明白应付这种考试靠的不是智商也谈不上刻
苦，而是周密。
我们班最聪明的男孩张XX，做数学题堪比计算器，对所有文科极度厌恶。初三毕业
后他上了个会计中专。他那时作为一个未成年儿童跟我说过，人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学这些没用。 即使我在大学里长大，我那时对他这个看法也基本认同。我从小就总
听我爸抱怨，大学教授赚的还不如个体户多，这个抱怨直到今天依然适用。我那个搞核
裂变的舅 舅手下有不少北大清华的人才，就是这样一个国家一级科研保密机构，评职
称也经常靠送礼。在那个年龄，我无法想像出国这个从天而降的馅儿饼究竟会带来什么
。 唯一让我雀跃的是，这辈子再也不用背政治了。
初中三年换了三个班主任，貌似每个都很喜欢我，每个班主任给我的评语上都少不
了一个词 ---- 单纯。如果她们知道当年那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冒冒失失的假小子做的
一切都是装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统统都是装的，又会怎么想呢？三年的装傻冲愣骗
来了不 少老师同学真诚的喜欢，这令我逐渐感到惭愧，我甚至开始假戏真做。我觉得
我妈对于小市民的鄙视太过偏激，我觉得他们身上也有热情朴实的一面，如果在大学里
搞科研不过拿那几千块的死工资，整天还得面对各种学术腐败，清高究竟有什么意义
？混混人际关系随大流难道不是性价比更高的选择？就在我准备完全向现实妥协时，命
运给了我一个巨大的U-turn ---- 我出国了。
“外国人都是傻子，学校里什么也不学就整天玩。” ---- 出国之前所有人都是这
么告诉我的。虽然带着一丝狐疑，我基本上也认定下面迎接我的就是澳大利亚的阳光海
滩，是考拉和袋鼠，是毫无压力的享乐生活。1997 年5月2号我背着一大包日本漫画上
了飞机，48小时以后我就意识到自己是个白痴。
在讲情而不讲理的中国刚刚练就的一身装傻冲愣的本领，到了讲理而不讲情的西方
社会顿时没了市场。我几乎是一到悉尼就感觉自己是个白痴，高中三年这感觉时常 萦
绕不断，那是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我身边的每个人都那么理智，清醒，自信。每个人都
在做优秀的自己---- 以自己对优秀定义的方式。环境是人们满足自我需求的工具，而
不是服从的对象。相对于我那一团和气的祖国，这里的游戏规则迥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
。我一方面战 战兢兢的试探新规则，与此同时却感到不可思议的如鱼得水 ---- 我不
觉得我是在适应另外一种文化，我觉得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在学校里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可以说 “sorry, not
interested", 没有班级体更没有班主任，学习成绩和排名都是隐私。肤色各异的同学
在身边擦肩而过，不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和谁一见如故，这份距离，正和我意。
我可以 一整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而不受任何干扰。让我最为惊讶的是，我到了一个
没有物质压力也没有生存压力的地方，却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到必须把事情做好的压
力，这种压力来自自我价值 ---- 一个我出国之前闻所未闻的东西。我穿什么衣服，说
什么话，选什么课程，考多少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我自己。人还能这样？
人文环境的冲击只是前奏，真正对意识形态的挑战还在读书中。除英文外所有科目
都是选修课，从初一就教计算机和经济，每门课按难度分两到三个级别。高考没有 统
一教材，而是按所选课程难度计算学分，最后总成绩的计算非常复杂。数学分为三个级
别，最简单的就考加减乘除，最难的从高一就学微积分和线性代数。文科没 有死记硬
背，没有基础知识，全部是写essay, 内容题材观点都没有限制，唯一要求是逻辑严密
---- 如果你觉得莎士比亚是个白痴，阐明逻辑即可。艺术类课上可能给你一堆泥，可
能给你画布和颜料，可能让你自己拍短片，没有指导没有要求，最后高考交出一个不
限题材的作品被评委评分。每年最好的作品在悉尼艺术博物馆展览，水平绝对大师级别
。高二之前非常轻松，但不是让你玩，而是了解。去图书馆查资料是家常便 饭，学校
经常安排比如去大学听讲座之类的活动，让你清清楚楚的看到科技在各个领域的应用，
让你了解各个领域最牛的人都在做什么，他们赚了多少钱。一个有天 赋的孩子如果看
到这一切，他能不心动吗？ 高二之后，选什么课上什么学校，压力天壤之别。
高一结束后我报了5所重点中学考上了4个，正为去哪个而困惑，收到通知说但凡考
上的学校都提供3天school experience体验，亲自了解学校情况后再做决定。如此人性
化的服务实在超出预料。我竟然可以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挑选学校。
有一天我收到国内同学的信，问我外国人都是傻子吧？我想这信我该怎么回？ 我
想如果张XX在这里长大，他还会觉得人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中国教育最大的失败在于，它服务于庸才。以一个统一的标准把一群普罗大众死拉
硬拽往上爬，在这个过程中许多真正有天赋的人棱角被磨灭掉。而看似没什么作业 实
则信息量极大的西方教育，是纯粹服务于天才的 ----- 各个领域的天才，没有天赋的
人被自动放弃。中国人习惯的批评和强迫，带来的不是压力甚至不是叛逆，而是借口 -
---- 你什么都没做对凭什么要求我？而西方社会给人绝对的尊重和自由才是实质性的
压力 ----- 人家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如果你没有，能力太差吧？中国人理性做事为了满
足感性需求；西方人理性做事满足的是理性需求。前者为了得到利益所以把事情做好，
后者 认为通过做事实现了自我价值同时创造了价值，得到利益回报理所当然。二者对
于复出与回报之间因果关系的逻辑顺序，看法截然相反。 请不要小看这个顺序。相对
于利益的驱动，以价值产生的驱动力，可以是无穷大无止境的。
中国人的聪明主要是大脑灵活协调性上的聪明，这和研究数理化的聪明，搞发明创
造的聪明，根本是两码事。这种聪明给人带来的感官上的快乐 享受，和对做事产生的
干扰，几乎同样多。多少北大清华的人才选择出国再也不回来，是为了房子为了空气为
了奶粉的质量吗？他们在异国他乡真正享受的，是独 立完整的人格。但凡有天赋的人
，一定是骄傲的，一定没兴趣跟任何人一团和气。对和气极度迷恋的中国人对理性沟通
极度恐惧 ---- 讲理不就生疏了？我亲爱的同胞们啊，生疏是客观事实，和气是海市蜃
楼。和气生不了财，只能生气。
写了这么多不是想说外国的月亮多么圆。毕竟我是个中国人，我还是很希望这个国
家变得强大。所以从一个自私的角度出发，我只关心西方社会的长处，至于人家有 什
么毛病，即使我看得清清楚楚，也毫不关心. 我是一个极其没有耐性意志力比较薄弱的
人，对于做我认为不对的和不感兴趣的事情，几乎无法忍受。我这样的人在非理性环境
只会选择玩世不恭，一旦进入理性社 会又会找到巨大的动力。
最后必须感谢我妈，在最好的也是最坏的年纪把我送出国。以我的脾气，如果生在
山西哪个县城里，现在不是在放羊就是在喂猪。
全部感情也只限于天大南开这片园子，我不会说天津话，对于天津许多主要街道和建筑
一无所知。小学毕业后到外面上初中，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生活在世外桃源里。
那是一所成绩很好的市重点中学，里面的同学来自社会各式家庭，普遍很勤奋。像
说相声一样说着天津话，开着我听不懂的玩笑，就连丢沙包和跳皮筋的游戏规则都 不
一样。相对于我15岁去澳大利亚，12岁上初中似乎更像出国。一到大课间女生们就左一
团右一团的簇拥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各种鸡毛蒜皮，精神斗叟的从 各种鸡毛蒜皮
中找成就感。如果这时有哪个老师路过，他会立刻体验到女影迷对刘德华的待遇，并且
由衷的享受这种待遇 ---- 谁不会呢？“衣服不错嘛！中午吃嘛？几何考了多少分？”
---- 每个人和每个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似乎一瞬间多了一堆远房亲戚。我像
讨厌蟑螂一样讨厌着身边这些小市民家庭长大的小小市民们。一听到老师说什么咱们
班级体是一家人这种话，我就像吃了黄油一样想吐 ---- 别自作多情了，谁跟你一家人。
和周遭水火不容的尴尬激发了我的表演天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会演戏。
我每天一进校门就像演员看到导演喊Action一样进入表演状态。我把装傻冲 愣演绎到
炉火纯青的地步，躲掉了各种是非。同学和老师一致把我当成一个活泼可爱懵懂天真的
假小子。这美丽的误会让我很有成就感。
初一结束时学校按成绩分班。我记得那个非常喜欢我的班主任赵老师在宣布分班时
哭了，我记得我的同桌也哭了。我当时环视了一下，发现很多同学都面色凝重，这 份
惆怅令我匪夷所思。我虽然对新的班级没有任何期待，但是这个旧班级的解体让我很愉
快。直到分班时，这60个和我同窗一年的同学中，好像有十来个叫什么名 字我都没弄
清。
刚上初二我就知道自己要出国了，这一利好消息带来的利空影响就是，初中三年我
从没好好学习过。初三第一学期是我唯一一次考了名列前茅，也是我唯一一次做到上课
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写作业。那次小突破让我明白应付这种考试靠的不是智商也谈不上刻
苦，而是周密。
我们班最聪明的男孩张XX，做数学题堪比计算器，对所有文科极度厌恶。初三毕业
后他上了个会计中专。他那时作为一个未成年儿童跟我说过，人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学这些没用。 即使我在大学里长大，我那时对他这个看法也基本认同。我从小就总
听我爸抱怨，大学教授赚的还不如个体户多，这个抱怨直到今天依然适用。我那个搞核
裂变的舅 舅手下有不少北大清华的人才，就是这样一个国家一级科研保密机构，评职
称也经常靠送礼。在那个年龄，我无法想像出国这个从天而降的馅儿饼究竟会带来什么
。 唯一让我雀跃的是，这辈子再也不用背政治了。
初中三年换了三个班主任，貌似每个都很喜欢我，每个班主任给我的评语上都少不
了一个词 ---- 单纯。如果她们知道当年那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冒冒失失的假小子做的
一切都是装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统统都是装的，又会怎么想呢？三年的装傻冲愣骗
来了不 少老师同学真诚的喜欢，这令我逐渐感到惭愧，我甚至开始假戏真做。我觉得
我妈对于小市民的鄙视太过偏激，我觉得他们身上也有热情朴实的一面，如果在大学里
搞科研不过拿那几千块的死工资，整天还得面对各种学术腐败，清高究竟有什么意义
？混混人际关系随大流难道不是性价比更高的选择？就在我准备完全向现实妥协时，命
运给了我一个巨大的U-turn ---- 我出国了。
“外国人都是傻子，学校里什么也不学就整天玩。” ---- 出国之前所有人都是这
么告诉我的。虽然带着一丝狐疑，我基本上也认定下面迎接我的就是澳大利亚的阳光海
滩，是考拉和袋鼠，是毫无压力的享乐生活。1997 年5月2号我背着一大包日本漫画上
了飞机，48小时以后我就意识到自己是个白痴。
在讲情而不讲理的中国刚刚练就的一身装傻冲愣的本领，到了讲理而不讲情的西方
社会顿时没了市场。我几乎是一到悉尼就感觉自己是个白痴，高中三年这感觉时常 萦
绕不断，那是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我身边的每个人都那么理智，清醒，自信。每个人都
在做优秀的自己---- 以自己对优秀定义的方式。环境是人们满足自我需求的工具，而
不是服从的对象。相对于我那一团和气的祖国，这里的游戏规则迥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
。我一方面战 战兢兢的试探新规则，与此同时却感到不可思议的如鱼得水 ---- 我不
觉得我是在适应另外一种文化，我觉得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在学校里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可以说 “sorry, not
interested", 没有班级体更没有班主任，学习成绩和排名都是隐私。肤色各异的同学
在身边擦肩而过，不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和谁一见如故，这份距离，正和我意。
我可以 一整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而不受任何干扰。让我最为惊讶的是，我到了一个
没有物质压力也没有生存压力的地方，却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到必须把事情做好的压
力，这种压力来自自我价值 ---- 一个我出国之前闻所未闻的东西。我穿什么衣服，说
什么话，选什么课程，考多少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我自己。人还能这样？
人文环境的冲击只是前奏，真正对意识形态的挑战还在读书中。除英文外所有科目
都是选修课，从初一就教计算机和经济，每门课按难度分两到三个级别。高考没有 统
一教材，而是按所选课程难度计算学分，最后总成绩的计算非常复杂。数学分为三个级
别，最简单的就考加减乘除，最难的从高一就学微积分和线性代数。文科没 有死记硬
背，没有基础知识，全部是写essay, 内容题材观点都没有限制，唯一要求是逻辑严密
---- 如果你觉得莎士比亚是个白痴，阐明逻辑即可。艺术类课上可能给你一堆泥，可
能给你画布和颜料，可能让你自己拍短片，没有指导没有要求，最后高考交出一个不
限题材的作品被评委评分。每年最好的作品在悉尼艺术博物馆展览，水平绝对大师级别
。高二之前非常轻松，但不是让你玩，而是了解。去图书馆查资料是家常便 饭，学校
经常安排比如去大学听讲座之类的活动，让你清清楚楚的看到科技在各个领域的应用，
让你了解各个领域最牛的人都在做什么，他们赚了多少钱。一个有天 赋的孩子如果看
到这一切，他能不心动吗？ 高二之后，选什么课上什么学校，压力天壤之别。
高一结束后我报了5所重点中学考上了4个，正为去哪个而困惑，收到通知说但凡考
上的学校都提供3天school experience体验，亲自了解学校情况后再做决定。如此人性
化的服务实在超出预料。我竟然可以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挑选学校。
有一天我收到国内同学的信，问我外国人都是傻子吧？我想这信我该怎么回？ 我
想如果张XX在这里长大，他还会觉得人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中国教育最大的失败在于，它服务于庸才。以一个统一的标准把一群普罗大众死拉
硬拽往上爬，在这个过程中许多真正有天赋的人棱角被磨灭掉。而看似没什么作业 实
则信息量极大的西方教育，是纯粹服务于天才的 ----- 各个领域的天才，没有天赋的
人被自动放弃。中国人习惯的批评和强迫，带来的不是压力甚至不是叛逆，而是借口 -
---- 你什么都没做对凭什么要求我？而西方社会给人绝对的尊重和自由才是实质性的
压力 ----- 人家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如果你没有，能力太差吧？中国人理性做事为了满
足感性需求；西方人理性做事满足的是理性需求。前者为了得到利益所以把事情做好，
后者 认为通过做事实现了自我价值同时创造了价值，得到利益回报理所当然。二者对
于复出与回报之间因果关系的逻辑顺序，看法截然相反。 请不要小看这个顺序。相对
于利益的驱动，以价值产生的驱动力，可以是无穷大无止境的。
中国人的聪明主要是大脑灵活协调性上的聪明，这和研究数理化的聪明，搞发明创
造的聪明，根本是两码事。这种聪明给人带来的感官上的快乐 享受，和对做事产生的
干扰，几乎同样多。多少北大清华的人才选择出国再也不回来，是为了房子为了空气为
了奶粉的质量吗？他们在异国他乡真正享受的，是独 立完整的人格。但凡有天赋的人
，一定是骄傲的，一定没兴趣跟任何人一团和气。对和气极度迷恋的中国人对理性沟通
极度恐惧 ---- 讲理不就生疏了？我亲爱的同胞们啊，生疏是客观事实，和气是海市蜃
楼。和气生不了财，只能生气。
写了这么多不是想说外国的月亮多么圆。毕竟我是个中国人，我还是很希望这个国
家变得强大。所以从一个自私的角度出发，我只关心西方社会的长处，至于人家有 什
么毛病，即使我看得清清楚楚，也毫不关心. 我是一个极其没有耐性意志力比较薄弱的
人，对于做我认为不对的和不感兴趣的事情，几乎无法忍受。我这样的人在非理性环境
只会选择玩世不恭，一旦进入理性社 会又会找到巨大的动力。
最后必须感谢我妈，在最好的也是最坏的年纪把我送出国。以我的脾气，如果生在
山西哪个县城里，现在不是在放羊就是在喂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