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窗外的路灯依旧阑珊。不自觉地觉得浑身一阵一阵地发冷。
别误会,我既没有看到什么人狂浪地笑,也没有得了什么伤寒卒病。但是有一种说不出
来的感觉,尤其是那种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想跟谁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心情。
时而想一股脑把所有拉拉杂杂全部倒成一本流水账,时而又想该怎么措辞该怎么隐藏自
己肮脏的心灵呢?
你能理解的。嗯,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那种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心情。虽然这个俗语
可能对女性不大尊重,多包涵。
可是毕竟我还是要面子的。
也许有点太要面子了。尽管我经常扬言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不过是学那些胆怯地把头
深埋进沙地的骆驼罢了。
所以我终究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当是心情散文好了。多么适合装逼的名称。总而言之,
把一切醉酒后说出来的胡言乱语,略微修饰一番,夹杂一些特意查过白文不白的典故,
就是像这篇文章一样的所谓心情散文了。
突然很想听小陶阳唱的文昭关。不敢自比伍子胥当年一夜白头的愤懑和焦虑,不过想想
他应该也和我一样,时不时跟打摆子一样地浑身发抖吧?
心中有事难合眼
翻来覆去睡不安
若是真心来救我
为何七日他不见
贪图富贵来害我
他就该把我献与昭关
哭一声爹娘不能相见
爹娘啊
你说他一个七岁的小孩,怎么能把文昭关唱得这么深情呢?
鸡鸣犬吠五更天
越思越想好伤惨
想当初在朝为官宦
朝臣待漏五更寒
到如今夜宿在荒村院
我冷冷清清向谁言
我本当拔宝剑自寻短见
寻短见
爹娘啊
我对天发下宏誓愿
我不杀平王我的心怎甘
伍子胥总归算是个稳拿,出为将入为相。他毕竟是报了仇的。常常在买买提自嘲为卢瑟
的我们,又该发下什么样的誓愿,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也许只能自己在家里,面对着电脑屏幕,发出一阵一阵狂浪的笑来让自己浑身发冷罢了。
越写越觉得自己强说愁了。
可是明明不是啊?可是偏偏又没法说。
小说里经常描述某种武功大成的高手,罩门一旦被破就连普通人都不如。谁都有自己的
死穴。又能怪得了谁呢?不过是咎由自取啊。
应该不会有人看得懂我在说什么。但是若干年后,我自己还是会看懂的。就像今天晚上
一样,看看自己四年前说过的话,熟悉中带着陌生——但还是熟悉。写下一点什么,不
是为了记住什么,而只是为了暂时地忘却;当你需要想起来地时候,你自然会回来对着
电脑唱only you的。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