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街杀人事件（这个小故事的所有更新都放这个楼了） - 未名空间MITBBS历史存档

摩根街杀人事件（这个小故事的所有更新都放这个楼了）# LeisureTime - 读书听歌看电影

d*02013-04-20 07:04

1 楼

二
我过去在新奥尔良读社区大学的时候，托尼娅曾是一个妓女的名字。这个墨西哥裔女孩
的舌头是我见过最棒的。在新奥尔良辍学后，我来到了眼下这座大学城。转眼过去四五
年，生意做得还不错，已经攒够一笔款子，我打算在今夏移民到太阳真像个太阳的古巴
。不过，在实施这个决定之前，我在那条名叫摩根的小街上遇见了托尼娅。
头一次见到托尼娅，我并没有想到它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它长得毛茸茸圆滚滚，神闲
气定地走在摩根街103号的停车场上，全然不像流浪猫那般肮脏、拉帮结伙且满是敌意
。我每次来到摩根街，都能看到托尼娅。它似乎很喜欢在摩根街103号二层公寓楼附近
出没。我猜可能是公寓楼垃圾箱里残余的披萨或是鸡翅吸引了它。也难怪它长得这么胖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是一只好猫。第二次去摩根街103号公寓的时候，我将一包花
花绿绿的猫食放在托尼娅面前。它漠然地看了一眼猫食，喵上一声，就翘起短尾巴慢慢
走开了。在这之后，每次见到我它都会用它的胖身子蹭一蹭我的帆布鞋。

L*s2013-04-20 07:04

2 楼

回来了？赞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二
: 我过去在新奥尔良读社区大学的时候，托尼娅曾是一个妓女的名字。这个墨西哥裔女孩
: 的舌头是我见过最棒的。在新奥尔良辍学后，我来到了眼下这座大学城。转眼过去四五
: 年，生意做得还不错，已经攒够一笔款子，我打算在今夏移民到太阳真像个太阳的古巴
: 。不过，在实施这个决定之前，我在那条名叫摩根的小街上遇见了托尼娅。
: 头一次见到托尼娅，我并没有想到它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它长得毛茸茸圆滚滚，神闲
: 气定地走在摩根街103号的停车场上，全然不像流浪猫那般肮脏、拉帮结伙且满是敌意
: 。我每次来到摩根街，都能看到托尼娅。它似乎很喜欢在摩根街103号二层公寓楼附近
: 出没。我猜可能是公寓楼垃圾箱里残余的披萨或是鸡翅吸引了它。也难怪它长得这么胖
: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是一只好猫。第二次去摩根街103号公寓的时候，我将一包花

d*02013-04-20 07:04

3 楼

未曾走过，不算回来。谢

【在 L*******s 的大作中提到】

: 回来了？赞

z*i2013-04-20 07:04

4 楼

连载追读中。。。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二
: 我过去在新奥尔良读社区大学的时候，托尼娅曾是一个妓女的名字。这个墨西哥裔女孩
: 的舌头是我见过最棒的。在新奥尔良辍学后，我来到了眼下这座大学城。转眼过去四五
: 年，生意做得还不错，已经攒够一笔款子，我打算在今夏移民到太阳真像个太阳的古巴
: 。不过，在实施这个决定之前，我在那条名叫摩根的小街上遇见了托尼娅。
: 头一次见到托尼娅，我并没有想到它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它长得毛茸茸圆滚滚，神闲
: 气定地走在摩根街103号的停车场上，全然不像流浪猫那般肮脏、拉帮结伙且满是敌意
: 。我每次来到摩根街，都能看到托尼娅。它似乎很喜欢在摩根街103号二层公寓楼附近
: 出没。我猜可能是公寓楼垃圾箱里残余的披萨或是鸡翅吸引了它。也难怪它长得这么胖
: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是一只好猫。第二次去摩根街103号公寓的时候，我将一包花

s*t2013-04-20 07:04

5 楼

好短的说。哈哈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二
: 我过去在新奥尔良读社区大学的时候，托尼娅曾是一个妓女的名字。这个墨西哥裔女孩
: 的舌头是我见过最棒的。在新奥尔良辍学后，我来到了眼下这座大学城。转眼过去四五
: 年，生意做得还不错，已经攒够一笔款子，我打算在今夏移民到太阳真像个太阳的古巴
: 。不过，在实施这个决定之前，我在那条名叫摩根的小街上遇见了托尼娅。
: 头一次见到托尼娅，我并没有想到它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它长得毛茸茸圆滚滚，神闲
: 气定地走在摩根街103号的停车场上，全然不像流浪猫那般肮脏、拉帮结伙且满是敌意
: 。我每次来到摩根街，都能看到托尼娅。它似乎很喜欢在摩根街103号二层公寓楼附近
: 出没。我猜可能是公寓楼垃圾箱里残余的披萨或是鸡翅吸引了它。也难怪它长得这么胖
: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是一只好猫。第二次去摩根街103号公寓的时候，我将一包花

z*i2013-04-20 07:04

6 楼

确实，还没你有的诗长呢。。。你可别跟他学下次发诗一句一句的发。。。

【在 s**t 的大作中提到】

: 好短的说。哈哈

d*02013-04-20 07:04

7 楼

慢慢会长的

【在 z*i 的大作中提到】

: 确实，还没你有的诗长呢。。。你可别跟他学下次发诗一句一句的发。。。

s*t2013-04-20 07:04

8 楼

哈哈，以前还真干过，叫一言楼

【在 z*i 的大作中提到】

: 确实，还没你有的诗长呢。。。你可别跟他学下次发诗一句一句的发。。。

b*n2013-04-20 07:04

9 楼

唔，你的故事里好多流浪天涯无家可归的猫呀～～上次那些流浪到拉萨的不知道找没找
到回家的路～～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二
: 我过去在新奥尔良读社区大学的时候，托尼娅曾是一个妓女的名字。这个墨西哥裔女孩
: 的舌头是我见过最棒的。在新奥尔良辍学后，我来到了眼下这座大学城。转眼过去四五
: 年，生意做得还不错，已经攒够一笔款子，我打算在今夏移民到太阳真像个太阳的古巴
: 。不过，在实施这个决定之前，我在那条名叫摩根的小街上遇见了托尼娅。
: 头一次见到托尼娅，我并没有想到它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它长得毛茸茸圆滚滚，神闲
: 气定地走在摩根街103号的停车场上，全然不像流浪猫那般肮脏、拉帮结伙且满是敌意
: 。我每次来到摩根街，都能看到托尼娅。它似乎很喜欢在摩根街103号二层公寓楼附近
: 出没。我猜可能是公寓楼垃圾箱里残余的披萨或是鸡翅吸引了它。也难怪它长得这么胖
: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是一只好猫。第二次去摩根街103号公寓的时候，我将一包花

l*t2013-04-20 07:04

10 楼

先写的英文，然后翻译过来的？

d*02013-04-20 07:04

11 楼

三
初次意识到摩根街的存在，是因为那个周一早上USPS送过来的package。包上没有署名
，但地址倒写得明明白白：103 Morgan St。
打开包裹之前，我先在Google maps上查了一下这个地址。原来这个大学城的东北角是
一片房价不菲的居民小区。好几条东西走向的街道横穿了这个小区。这些街道都无一例
外地袭用了州名。夹在威斯康星街和加利福尼亚街中间的便是这条铺着红砖的摩根街。
摩根街看起来有些奇怪。第一是它的街名；第二它并没有横穿过整个居民区，而是戛然
而止于103号的二层公寓楼。我很好奇它的来历，甚至特意为此跑了趟社区图书馆。果
然，摩根街被开发出来的时候远远晚于其他几条街。提出开发这条街的正是已故的摩根
先生本人。他当年在镇里是个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他是103号那栋三层别墅的主人。多
少年过去了，这栋103号几次改建，数易其主，如今被人当作地产买下，划分成了六个
一居室的小公寓，租户大多是在城里读书的学生。摩根先生出钱修建的这条小街当年虽
只完成一半，但毕竟还是保留了下来。
所以这个邮包的主人，极有可能是一个学生。邮包上面署名是John Doe。这个杜撰的名
字一点都不奇怪，跟我用邮件联系的客户大多会这么干。照例，邮包需要签名。我签上
自己工作用的化名Jet，USPS的人就走了。我打开了邮包，里面有护照复印件、个人简
历、银行存款证明、银行转账记录、一封cover letter等文件，还有装在密封信封里的
两千美元现金。
Cover letter也是打印出来的，有一些严重的语法错误，但并不妨碍我读懂作者的意图
。这个署名是Gong Cheng的人，希望我能为他执行一个死刑，一个他判给自己的死刑。
他认为最理想的方式是意外事故，其次是谋杀。他表示他已决心一死，但并不希望他的
死会给认识他的人带来不必要的影响甚或伤害。他反复强调，他之所以找我，是因为他
听说我是整个中西部最棒的，而且我恰巧又跟他在同一个小镇。他还提到了价钱问题。
他提价的方式很有趣。他说请千万不要和一个快要死去的人讨价还价；更何况，他所支
付的将高于我通常要价的10%。如果我能接受这个报价，就请在接到邮包一个星期之内
完成他的愿望。他已经指定他的银行账户在一个星期之后转给我那笔钱。他说假若在一
个星期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活着，他不但要撤销这笔转账，还希望我能依照行规，以双倍
的形式退还给他两千美元的订金。
看来这个叫做Gong Cheng的人homework做的还算到位。不过有一件事他没法纳入考虑范
围之内，那就是我马上要去古巴了。我看了他的转账记录。我毫不惊奇。他既然能找到
我的地址和化名，当然就会知道我公开出来的付款方式。那份存款证明倒有点意思。假
若我同意接下这单生意，那就意味着他在这个银行的所有存款将转入我的帐下；假若这
个账户里是他所有存款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在避免留下不必要伤害的同时，也不想留给
他的朋友或亲人哪怕是一分钱。这行生意我当初从新奥尔良做起，如今已经好几年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每节都很短，单独盖楼很烦，别人读着也累，所以干脆以后全贴到这个楼下吧）

z*i2013-04-20 07:04

12 楼

赞，这么快就长起来了。是杀手小说啊！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三
: 初次意识到摩根街的存在，是因为那个周一早上USPS送过来的package。包上没有署名
: ，但地址倒写得明明白白：103 Morgan St。
: 打开包裹之前，我先在Google maps上查了一下这个地址。原来这个大学城的东北角是
: 一片房价不菲的居民小区。好几条东西走向的街道横穿了这个小区。这些街道都无一例
: 外地袭用了州名。夹在威斯康星街和加利福尼亚街中间的便是这条铺着红砖的摩根街。
: 摩根街看起来有些奇怪。第一是它的街名；第二它并没有横穿过整个居民区，而是戛然
: 而止于103号的二层公寓楼。我很好奇它的来历，甚至特意为此跑了趟社区图书馆。果
: 然，摩根街被开发出来的时候远远晚于其他几条街。提出开发这条街的正是已故的摩根
: 先生本人。他当年在镇里是个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他是103号那栋三层别墅的主人。多

d*02013-04-20 07:04

13 楼

哪里，我英文差远了去了

【在 l****t 的大作中提到】

: 先写的英文，然后翻译过来的？

d*02013-04-20 07:04

14 楼

没找到，因为我实在写不下去了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唔，你的故事里好多流浪天涯无家可归的猫呀～～上次那些流浪到拉萨的不知道找没找
: 到回家的路～～

d*02013-04-20 07:04

15 楼

你不问啥时候动手麽，那就动手呗

【在 z*i 的大作中提到】

: 赞，这么快就长起来了。是杀手小说啊！

w*s2013-04-20 07:04

16 楼

这样挖坑埋我们大伙儿，实在不厚道啊。。。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没找到，因为我实在写不下去了

d*02013-04-20 07:04

17 楼

挖坑易，做人难啊

【在 w***s 的大作中提到】

: 这样挖坑埋我们大伙儿，实在不厚道啊。。。

b*n2013-04-20 07:04

18 楼

lol，这种话也可以说出来么～～现在不都流行骗一骗，说正在出版中，修改中，编辑
中之类的么～～亲，侬介么直接让偶情何以堪呐～～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没找到，因为我实在写不下去了

b*n2013-04-20 07:04

19 楼

亲，追未完结文可是个危险的习惯啊～～

【在 w***s 的大作中提到】

: 这样挖坑埋我们大伙儿，实在不厚道啊。。。

d*02013-04-20 07:04

20 楼

都明知道是骗了，你还让我肿么间接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lol，这种话也可以说出来么～～现在不都流行骗一骗，说正在出版中，修改中，编辑
: 中之类的么～～亲，侬介么直接让偶情何以堪呐～～

d*02013-04-20 07:04

21 楼

四
好奇心促使我对这个Cheng Gong发生了兴趣。我打开他的护照复印件。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嗯，中国人。出生地是Harbin。我上网查了一下，那是中国东北
角的一个城市。过去在新奥尔良的时候，我曾经一度对古代东亚发生过兴趣。古印度最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泛神论文化。似乎在古印度先哲的头脑中，整个宇宙是由一层一层的
轮回构成，像爱因斯坦时空曲面那样连绵不断。这样的世界观当然会让我心生向往。好
在新奥尔良那个图书馆里的印度典籍英文翻译精准，注解详尽，我读起来毫无阻塞。不
过在读老庄孔孟的时候，我却遇到了不少麻烦。我很沮丧地意识到汉语和英语是两种完
全不同的文化符号体系。我曾试着自学过一些中文，至少我知道怎么去翻汉语字典。
Google告诉我那个Harbin绝对不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地名，但其出处却在女真族、满族、
蒙古族和俄罗斯人之间纠缠不清。我查了半天，得不出结论，最后只好放弃。
至于Cheng Gong这个名字，我却很快破解出来。至少我认为我破解出来。跟英文名字相
反，中国人的姓比较集中，而且总是排在名的前面。依据Google的查询结果，Cheng这
个发音用作来姓的，从概率来讲，最大的可能是成和程。至于Gong字做名，虽有太多可
能，但考虑到前面的姓，很有可能是“成功”二字，这会让他的名字看上去积极而且有
力。我对这个中国人名字的破解似乎有点道理，然而我仔细对照了一下护照复印件上的
汉字，我发现我只猜对了一半。他的中文名字叫“程功”。没办法，我实在没法理解这
门语言极其背后的文化。
从护照上的出生日期来看，这个中国人年龄跟我很相近。但我没法确定护照上的出生日
期就一定符合事实。我自己就曾数次伪造过护照。复印件是彩色的，护照上的相片效果
不错。利落的短发，削瘦的脸颊，整齐的牙齿，东亚人特有的细细的眼睛，这些都让他
在相片的微笑看起来比较可信。或许这个中国人是想用这份复印件来告诉我，这个来自
于摩根街103号的邮包并不是个玩笑。
依据中国人附上来的那封简历，他是一个读到第五年的博士研究生，化学专业，就在镇
里的这所学校。他的研究经历似乎有些令人尴尬：他只在去年有一篇发表出来的论文，
今年他还有一篇manuscript在in preparation。我上网查了一下去年发表他那篇论文的
杂志，在他的化学领域基本是二三流的样子。我又查了一下这个大学的化学专业，全美
top 5。这个差异让我意识到了其中潜在的问题。我把中国人的名字输入到学校的网站
，我找到了他所在的实验室。一个导师，三个学生，一个博士后，还有一个技术员。据
我对这种级别实验室的了解，这是个很典型的人员构成，就像某个中产阶级的家庭一样
。中国人的导师叫David Feng，也是中国人，或者说是中国裔的。
我过去曾为这个学校物理系的一位老教授提供过服务，这个经历让我对本国的科研体系
有了一定的了解。从近期发表论文的数量、申请到的课题项目以及获得的奖项看来，
David Feng的实验室在学术正处于活跃的增长期。我马上意识到，这种学术论文上的活
跃，肯定和身为助理教授的David Feng头顶tenure的压力有关。总之，这是一个向上发
展的实验室。与之形成对照的则是那个中国学生不无平庸的研究经历。
然而问题是，这个跟我年龄相近的中国人，总不可能就因为这个想把自己干掉吧？我希
望不会。从钱的角度来讲，接下这单生意对我意义不大。但他是我所有客户中唯一一个
外国人。确切地说，是中国人。我毕竟曾经一度对古代中国发生过兴趣。我很想知道这
个中国人为什么要这么干。假若他觉得在美国日子不好过，为什么不回到中国呢？我在
美国待的也很无聊，所以我才打算移民去古巴。不过，在飞往那个美丽的加勒比海的明
珠之前，我打算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也顺便满足一下这个中国人最后的愿望。

z*i2013-04-20 07:04

22 楼

风格又变了。。。。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四
: 好奇心促使我对这个Cheng Gong发生了兴趣。我打开他的护照复印件。People’s
: Republic of China。嗯，中国人。出生地是Harbin。我上网查了一下，那是中国东北
: 角的一个城市。过去在新奥尔良的时候，我曾经一度对古代东亚发生过兴趣。古印度最
: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泛神论文化。似乎在古印度先哲的头脑中，整个宇宙是由一层一层的
: 轮回构成，像爱因斯坦时空曲面那样连绵不断。这样的世界观当然会让我心生向往。好
: 在新奥尔良那个图书馆里的印度典籍英文翻译精准，注解详尽，我读起来毫无阻塞。不
: 过在读老庄孔孟的时候，我却遇到了不少麻烦。我很沮丧地意识到汉语和英语是两种完
: 全不同的文化符号体系。我曾试着自学过一些中文，至少我知道怎么去翻汉语字典。
: Google告诉我那个Harbin绝对不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地名，但其出处却在女真族、满族、

wh2013-04-20 07:04

23 楼

“我”不懂中文啊，窒了一下，呵呵。期待期待。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四
: 好奇心促使我对这个Cheng Gong发生了兴趣。我打开他的护照复印件。People’s
: Republic of China。嗯，中国人。出生地是Harbin。我上网查了一下，那是中国东北
: 角的一个城市。过去在新奥尔良的时候，我曾经一度对古代东亚发生过兴趣。古印度最
: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泛神论文化。似乎在古印度先哲的头脑中，整个宇宙是由一层一层的
: 轮回构成，像爱因斯坦时空曲面那样连绵不断。这样的世界观当然会让我心生向往。好
: 在新奥尔良那个图书馆里的印度典籍英文翻译精准，注解详尽，我读起来毫无阻塞。不
: 过在读老庄孔孟的时候，我却遇到了不少麻烦。我很沮丧地意识到汉语和英语是两种完
: 全不同的文化符号体系。我曾试着自学过一些中文，至少我知道怎么去翻汉语字典。
: Google告诉我那个Harbin绝对不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地名，但其出处却在女真族、满族、

w*s2013-04-20 07:04

24 楼

这段有点怪，呵呵。口吻再疏离一点就好了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四
: 好奇心促使我对这个Cheng Gong发生了兴趣。我打开他的护照复印件。People’s
: Republic of China。嗯，中国人。出生地是Harbin。我上网查了一下，那是中国东北
: 角的一个城市。过去在新奥尔良的时候，我曾经一度对古代东亚发生过兴趣。古印度最
: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泛神论文化。似乎在古印度先哲的头脑中，整个宇宙是由一层一层的
: 轮回构成，像爱因斯坦时空曲面那样连绵不断。这样的世界观当然会让我心生向往。好
: 在新奥尔良那个图书馆里的印度典籍英文翻译精准，注解详尽，我读起来毫无阻塞。不
: 过在读老庄孔孟的时候，我却遇到了不少麻烦。我很沮丧地意识到汉语和英语是两种完
: 全不同的文化符号体系。我曾试着自学过一些中文，至少我知道怎么去翻汉语字典。
: Google告诉我那个Harbin绝对不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地名，但其出处却在女真族、满族、

E*i2013-04-20 07:04

25 楼

这篇让我想起faintcat的文风啊。我很喜欢。她后来回国嫁了IT男，好像专业写作了。
不错的结局。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四
: 好奇心促使我对这个Cheng Gong发生了兴趣。我打开他的护照复印件。People’s
: Republic of China。嗯，中国人。出生地是Harbin。我上网查了一下，那是中国东北
: 角的一个城市。过去在新奥尔良的时候，我曾经一度对古代东亚发生过兴趣。古印度最
: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泛神论文化。似乎在古印度先哲的头脑中，整个宇宙是由一层一层的
: 轮回构成，像爱因斯坦时空曲面那样连绵不断。这样的世界观当然会让我心生向往。好
: 在新奥尔良那个图书馆里的印度典籍英文翻译精准，注解详尽，我读起来毫无阻塞。不
: 过在读老庄孔孟的时候，我却遇到了不少麻烦。我很沮丧地意识到汉语和英语是两种完
: 全不同的文化符号体系。我曾试着自学过一些中文，至少我知道怎么去翻汉语字典。
: Google告诉我那个Harbin绝对不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地名，但其出处却在女真族、满族、

d*02013-04-20 07:04

26 楼

又是嫁人，又是happy ending的，听起来好像红楼梦啊……

【在 E*i 的大作中提到】

: 这篇让我想起faintcat的文风啊。我很喜欢。她后来回国嫁了IT男，好像专业写作了。
: 不错的结局。

j*x2013-04-20 07:04

27 楼

我就等着看杀人的手段，
何时杀，如何杀，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四
: 好奇心促使我对这个Cheng Gong发生了兴趣。我打开他的护照复印件。People’s
: Republic of China。嗯，中国人。出生地是Harbin。我上网查了一下，那是中国东北
: 角的一个城市。过去在新奥尔良的时候，我曾经一度对古代东亚发生过兴趣。古印度最
: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泛神论文化。似乎在古印度先哲的头脑中，整个宇宙是由一层一层的
: 轮回构成，像爱因斯坦时空曲面那样连绵不断。这样的世界观当然会让我心生向往。好
: 在新奥尔良那个图书馆里的印度典籍英文翻译精准，注解详尽，我读起来毫无阻塞。不
: 过在读老庄孔孟的时候，我却遇到了不少麻烦。我很沮丧地意识到汉语和英语是两种完
: 全不同的文化符号体系。我曾试着自学过一些中文，至少我知道怎么去翻汉语字典。
: Google告诉我那个Harbin绝对不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地名，但其出处却在女真族、满族、

d*02013-04-20 07:04

28 楼

什么时候杀，如何杀……到底是杀猪还是杀人？

【在 j*****x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就等着看杀人的手段，
: 何时杀，如何杀，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w*s2013-04-20 07:04

29 楼

如果gong cheng是做养猪实验的，如果他的实验猪就是他的命根子，那么这两者也不是
不可以统一。。。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什么时候杀，如何杀……到底是杀猪还是杀人？

d*02013-04-20 07:04

30 楼

it's a good correlation

【在 w***s 的大作中提到】

: 如果gong cheng是做养猪实验的，如果他的实验猪就是他的命根子，那么这两者也不是
: 不可以统一。。。

d*02013-04-20 07:04

31 楼

这一行我干了好几年。就我的理解，这一行说穿了其实就是职业杀人。只不过顾客们让
我干掉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我在这一行做得不错。正如中国人在他的cover
letter里说的那样，据说我是整个中西部最好的。我不知道这个评价是否确切，因为我
并不关心其他同行的表现。那是顾客们该操心的事情。对于那些想琢磨着要干掉自己的
顾客来说，这个交易确实跟买一辆二手跑车不大一样。他们恐怕要多操一点心。
我总觉得我能干上这一行，是因为我天生有一种品质，就是好奇。而这个品质在我十五
岁那年被彻底激发出来。当时我的父亲是南得克萨斯一个小镇上的牧师。我的大哥已经
在达拉斯拿到了一个体面的工作。父亲的意思是，有两条途径可能对我人生好处最大。
一种是像大哥那样，去当个部门经理，或是商务咨询；一种是像他那样，去神学院深造
。父亲的安排看来不错，只可惜我的母亲丧生于一场匪夷所思的车祸。这起车祸在当地
的报纸上大肆渲染，被冠以“离奇”、“鬼神莫测”、“不可能的悲剧”之类的字眼。
也因为我父亲的职业关系，小镇上开始谣言四起。我父亲在他那一行似乎干的不错，至
少他顶住了压力，继续在那座老年人聚集的教堂播撒天国福音。然而我却对这场车祸不
能释怀。我的心里始终在徘徊这样一个念头：假若这场车祸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故，而是
一场精心策划的自杀或他杀，哪又将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我从来就不相信“偶然”“巧合”之类的字眼。我认为那不过是人类在试图为
掩盖自己无知和愚蠢去寻找借口罢了。作为南德州的一个小镇牧师，我父亲也不相信“
偶然”或“巧合”。他坚信一切都是上帝在实现他的意志。至少他口头上是这么说的。
在我母亲的那起车祸之前，我大体倾向于父亲的看法。所以我不但通读了圣经，还查阅
了不少神学方面的典籍。然而车祸之后，我改变了主意，我要抛弃过去形成的认知及观
念，去换一个角度去考虑问题。为了找到所谓“另一个角度”，我决定去新奥尔良，一
个与南德州截然不同的地方。两者之不同处，可绝不仅仅在于泛滥成灾的酒鬼和唾手可
得的大麻。我最看重的是当地学校图书馆的藏书，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很难想象我在南
德州的某个神学院会读到释迦摩尼如何参禅悟道的小册子。
我的这个举动，让我和父亲的关系彻底崩裂。这虽然不令人愉快，但却不足以让我沮丧
。我大哥还给我打来电话说，假若我能接受他们的资助去读这边的私立商学院，他和我
嫂子都将会十分高兴。我告诉他们我很感谢这份好意，但我对他们那种中产阶级生活毫
无兴趣。我在新奥尔良的某一座社区大学开始了自己的本科学业。读到大三的时候，我
觉得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识，也看了不少自己想看的书。很自然地，我辍学了。
我在市图书馆打了半年零工，再加上过去攒下的奖学金，我凑出一笔款子，去北欧住了
半年。在那个没有夏季的半年，我经常卧床不起，因为屋外的雪正在掩埋卧室的窗子。
原本挂在树上的鸟食也立在了雪上，我想觅食的鸟儿大可以走在雪上过去吃那些几乎风
干的谷物了——假若有鸟愿意飞到这个地方的话。我差点就要疯掉，任何典籍或圣哲都
拯救不了我。曾有数次我想把自己干掉。我很想知道自己死掉会是什么样子，但我也好
奇假若没死会是什么样子。我在两者之间徘徊不定。这就好比一个单项选择题，选了A
，就不能选B。后来我回到了新奥尔良。在物美价廉的墨西哥大麻刺激下，我似乎找到
了解决方案：我决定从观察别人的死亡做起。换句话说，让别人先替我填个选项试试看
吧。
于是我开始了这份生意。我很快发现眼下的这座中西部大学城，是比新奥尔良更令人绝
望的地方。这里的夏季飓风频繁，冬季晦暗无比，自杀率冠居全美，绝对无需担心没有
客户。我专心致志地做了大约四五年，不但变成了中西部的佼佼者，还攒够了移民去古
巴的款子。我相信我需要至少五年的加勒比海阳光和沙滩。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通过观
察这些客户去了解当年我母亲那起车祸的隐秘。

z*i2013-04-20 07:04

32 楼

顶。跟着。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一行我干了好几年。就我的理解，这一行说穿了其实就是职业杀人。只不过顾客们让
: 我干掉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我在这一行做得不错。正如中国人在他的cover
: letter里说的那样，据说我是整个中西部最好的。我不知道这个评价是否确切，因为我
: 并不关心其他同行的表现。那是顾客们该操心的事情。对于那些想琢磨着要干掉自己的
: 顾客来说，这个交易确实跟买一辆二手跑车不大一样。他们恐怕要多操一点心。
: 我总觉得我能干上这一行，是因为我天生有一种品质，就是好奇。而这个品质在我十五
: 岁那年被彻底激发出来。当时我的父亲是南得克萨斯一个小镇上的牧师。我的大哥已经
: 在达拉斯拿到了一个体面的工作。父亲的意思是，有两条途径可能对我人生好处最大。
: 一种是像大哥那样，去当个部门经理，或是商务咨询；一种是像他那样，去神学院深造
: 。父亲的安排看来不错，只可惜我的母亲丧生于一场匪夷所思的车祸。这起车祸在当地

d*02013-04-20 07:04

33 楼

在接到邮包当天傍晚，我就开车去了摩根街的103号。那栋历尽百年沧桑的三层建筑，
如今是一座被穷学生们填塞的小公寓楼。楼前面是片草坪，被晒得枯黄稀疏，好像老人
脑顶上的头发。草坪中间竖着个牌子，上面写着这是一居室的公寓楼，还有房东的姓名
和电话号码。我都用小本子记下来了。
一楼没有锁，我直接推门进去。从邮箱上的这些名字来判断，我接下的这位顾客是楼里
唯一的中国人。这多少有些异常。据我当天晚上回家去租赁房屋信息网站查询的结果，
这座大学城里的中国学生都喜欢聚集在镇子南边的公寓区。我猜这位在实验室里不大得
志的中国人，恐怕在与同胞社交时也不会有太大作为。我把这一条也记在了我的小本子
上。
公寓楼是简单的对称式设计，每层对门住了两户，一共六户。然而邮箱的名字上却只显
示出五户。很可能有一户目前还没租出去。果然二楼的A号贴着一张“unoccupied”的
黄标签。中国人是三楼B号。我在二楼看了眼下面的停车场，一辆是Chervrloet的
pickup，一辆是老款的Ford SUV，都不像是亚洲留学生喜欢开的车。我赌中国人不在家
。我敲了敲三楼B号的门，果然没有人开。我往门底下塞了一张纸条。我告诉这位中国
顾客，我很乐意为他效劳。
整栋楼装的都是窗上空调。除了中国人和二楼A号之外，其余四架正开足马力。木质结
构的公寓楼正处于炎热与噪音的双重折磨之下。这不大可能单纯因为年代久远。百十年
间的某位户主大可以在地下装上中央空调。又或许是为了让租户分摊耗能成本吧。总之
，我无法确定是基于何种考虑，还是记下来吧。
第二个疑问是中国人的空调为何不开，要知道这可是顶楼。空调下的窗子是打开的，里
面垂着一扇半开半闭的百叶窗。我当时能想到的解释只有两条：要么空调坏了，要么白
天他人不在又不舍得交电费。无论哪条解释似乎都对这个中国穷学生说得通。我注意到
百叶窗上面挂了层黑乎乎的油腻。我在新奥尔良的时候就知道中国学生的厨房一向以油
烟著称。我用手一推，窗下是个小方厅，斜放了一辆白色的山地脚踏车，稍稍往里就是
炉灶和饭桌，没有任何间隔。除了有一股粘乎乎的热流向我涌来，并没有什么太刺鼻的
味道。我猜中国人大部分的油烟大概都是从这个百叶窗扩散出来，因为饭桌往里是一扇
紧闭着的门。假若三楼B号是典型的一居室小公寓结构的话，那扇紧闭的门就代表着中
国人的卧室，甚至还包括一个独立的小卫生间。
三楼A号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长满红头发的脑袋。我对我中国雇主居所的首
次探查只好就此打住。我告诉这个戴眼镜的白人女孩，我是Gong的labmate。
Whom? Gong?
那个女孩迟疑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似地说：Oh, Gong, yeah, the Chinese guy
right?
Yeah, the Chinese guy, the chemistry guy.
Oh, yeah? Chemistry? Ah, interesting. Yeah, he’s not home. I mean, nobody’
s cooking around.
我并不打算对位邻居的幽默报以任何反应。那女孩耸了一下肩膀，就飞快地把门关上了
。我往楼下走去。在楼梯口的角落我看见了一个被遗弃的安全套。干瘪，肮脏，正垂头
丧气地瘫在被晒得热呼呼的水泥地上。我回头看了三楼B号油黑的百叶窗，我打赌这个
安全套不是中国人丢的。
我走到楼下的停车场。最里面的停车位是空的，紧挨着的是那辆Ford SUV。我猜最里面
的便是中国人的停车位——假若他有车的话。我走上前去，看见白色水泥地上有一道淡
淡的黑色的车胎印迹。我猜中国人可能是有一辆车的：他这么晚没回来，自行车又锁家
里，摩根街距离学校不近，附近又不通公交车。当然，这些都是我脑海中的假设。他是
个中国人，我实在没法确定。
在我离开停车场之前，我听到了一声猫叫。有只胖猫正立在垃圾桶上，直直地看着我。
没错，那就是托尼娅。我当时以为它在向我发出抗议，因为我闯入了她的领地。结果它
却从垃圾桶上跳了下来，走到距离我一米远的地方，蹲下身子，就那么仰头看着我。
我看它表情安静，不像是只野猫，也不像是家猫——有人喂养的家猫大概也不会屈尊去
垃圾桶里觅食。我也对着托尼娅蹲了下来。它看样子很开心能有人愿意陪陪它，身子一
歪，四肢平伸地倒在水泥地上。我就是在那一刻打算给它起名叫托尼娅的。我掏出小本
子，记下明天要给托尼娅买猫食。
我还在小本子写上“Mr. John Doe, would you please give me a key of 3A? Thanks
”。我回到三楼，将这页撕下来，也塞进了三楼B号的门下。

j*x2013-04-20 07:04

34 楼

你往门里塞一张纸条？

d*02013-04-20 07:04

35 楼

so?

【在 j*****x 的大作中提到】

: 你往门里塞一张纸条？

wh2013-04-20 07:04

36 楼

这个“我”真充满人情。Chervrloet拼错了……key of我感觉更常说key to。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在接到邮包当天傍晚，我就开车去了摩根街的103号。那栋历尽百年沧桑的三层建筑，
: 如今是一座被穷学生们填塞的小公寓楼。楼前面是片草坪，被晒得枯黄稀疏，好像老人
: 脑顶上的头发。草坪中间竖着个牌子，上面写着这是一居室的公寓楼，还有房东的姓名
: 和电话号码。我都用小本子记下来了。
: 一楼没有锁，我直接推门进去。从邮箱上的这些名字来判断，我接下的这位顾客是楼里
: 唯一的中国人。这多少有些异常。据我当天晚上回家去租赁房屋信息网站查询的结果，
: 这座大学城里的中国学生都喜欢聚集在镇子南边的公寓区。我猜这位在实验室里不大得
: 志的中国人，恐怕在与同胞社交时也不会有太大作为。我把这一条也记在了我的小本子
: 上。
: 公寓楼是简单的对称式设计，每层对门住了两户，一共六户。然而邮箱的名字上却只显

d*02013-04-20 07:04

37 楼

多谢。Chervrloet我跑去google居然还是拼错了，杀无赦

【在 wh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我”真充满人情。Chervrloet拼错了……key of我感觉更常说key to。

j*x2013-04-20 07:04

38 楼

还是等你以后的写出来在确定吧
也可能你是在做什么铺垫。
我的意见是，
出于职业考虑，
无论事先事后
都不该在客户那里留下任何有关”你“的东西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so?

wh2013-04-20 07:04

39 楼

说明你手指笨拙，用余华的话说，笨拙者才能成为大师。开玩笑，多谢编故事。现在一
听化学系就一颤。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多谢。Chervrloet我跑去google居然还是拼错了，杀无赦

d*02013-04-20 07:04

40 楼

明白你的concern。收到。

【在 j*****x 的大作中提到】

: 还是等你以后的写出来在确定吧
: 也可能你是在做什么铺垫。
: 我的意见是，
: 出于职业考虑，
: 无论事先事后
: 都不该在客户那里留下任何有关”你“的东西

z*i2013-04-20 07:04

41 楼

good 出现mm了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在接到邮包当天傍晚，我就开车去了摩根街的103号。那栋历尽百年沧桑的三层建筑，
: 如今是一座被穷学生们填塞的小公寓楼。楼前面是片草坪，被晒得枯黄稀疏，好像老人
: 脑顶上的头发。草坪中间竖着个牌子，上面写着这是一居室的公寓楼，还有房东的姓名
: 和电话号码。我都用小本子记下来了。
: 一楼没有锁，我直接推门进去。从邮箱上的这些名字来判断，我接下的这位顾客是楼里
: 唯一的中国人。这多少有些异常。据我当天晚上回家去租赁房屋信息网站查询的结果，
: 这座大学城里的中国学生都喜欢聚集在镇子南边的公寓区。我猜这位在实验室里不大得
: 志的中国人，恐怕在与同胞社交时也不会有太大作为。我把这一条也记在了我的小本子
: 上。
: 公寓楼是简单的对称式设计，每层对门住了两户，一共六户。然而邮箱的名字上却只显

L*s2013-04-20 07:04

42 楼

在主贴做个电梯？方便阅读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明白你的concern。收到。

d*02013-04-20 07:04

43 楼

电梯？怎么搭？
这个故事除了第一节，其余的全在这楼里。

【在 L*******s 的大作中提到】

: 在主贴做个电梯？方便阅读

s*t2013-04-20 07:04

44 楼

避孕套，油污，猫，嗯，很棒
不知道为啥，你写的这个不在家的中国学生，让我联想到了湿塌塌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在接到邮包当天傍晚，我就开车去了摩根街的103号。那栋历尽百年沧桑的三层建筑，
: 如今是一座被穷学生们填塞的小公寓楼。楼前面是片草坪，被晒得枯黄稀疏，好像老人
: 脑顶上的头发。草坪中间竖着个牌子，上面写着这是一居室的公寓楼，还有房东的姓名
: 和电话号码。我都用小本子记下来了。
: 一楼没有锁，我直接推门进去。从邮箱上的这些名字来判断，我接下的这位顾客是楼里
: 唯一的中国人。这多少有些异常。据我当天晚上回家去租赁房屋信息网站查询的结果，
: 这座大学城里的中国学生都喜欢聚集在镇子南边的公寓区。我猜这位在实验室里不大得
: 志的中国人，恐怕在与同胞社交时也不会有太大作为。我把这一条也记在了我的小本子
: 上。
: 公寓楼是简单的对称式设计，每层对门住了两户，一共六户。然而邮箱的名字上却只显

d*02013-04-20 07:04

45 楼

湿塌塌明显是个大户子弟……

【在 s**t 的大作中提到】

: 避孕套，油污，猫，嗯，很棒
: 不知道为啥，你写的这个不在家的中国学生，让我联想到了湿塌塌

d*02013-04-20 07:04

46 楼

七
周二上午我先去了学校的化学系。整个化学系被安置在一座叫做“Roger-Adams”的五
层楼里面。不消说，Roger和Adams曾是两位有钱的校友。他们各自的半身铜像就在化学
楼正门两侧。
刚刚早上八点，太阳就已经毫不客气。我靠着Adams先生的铜像，在那一小片荫凉下，
就着冰咖啡大口吞咽着鱼肉三明治。我昨天晚上又仔细查询了中国人的背景资料。我差
点没错过一条重要线索：他在三年前随着导师David Feng从纽约大学搬到这里。这条信
息在学校化学系的官方网站被完全省略。我在核查David Feng实验室过去发表的学术论
文中，发现三年前的挂名单位都是纽约大学。我去了纽约大学的化学系网站，faculty
上面并没有David Feng的名字。很正常，人去楼空，毕竟都过去三年了。
铜像对面是个小停车场。Faculty only，Mon-Fri 8am-5pm，蓝色的牌子写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化学系的老师教授们都拿到了tenure不用起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整个停车场
只有两个SUV。进出于化学楼的人也不多，其中只有两三个是亚洲人。我猜她们是中国
人，因为她们都打伞。
我吞掉了整个三明治，咖啡也只剩下了碎冰块。我觉得肚子里冰冷，我拍了拍Adams先
生的鹰钩鼻子，离开他提供的荫凉，好让肚子晒晒太阳。我穿着运动短裤，斜挎军绿背
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学生。我得小心点，也许我会碰上我的中国主顾。虽然他十有八
九认不出来我是谁，但我也不想搞穿帮。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行规。
我走进化学楼，直奔中国人所在的实验室。门已经开了，不知道在里面工作的人是不是
我的中国顾客。我注意到旁边David Feng的办公室的门也微微张开。我来到走廊的板报
前，上头挂着Feng实验室过去发表的学术论文。我仔细看了发表日期和作者挂名单位，
三年前在纽约大学的那些论文居然也都在。看来纽约虽然忘记了Feng’s lab，但Feng
’s lab可不会轻易忘掉纽约。我仔细瞄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中国人去年发表的那篇论
文。我昨晚一直在想，从发表论文的角度来看，中国人的研究或许做得不顺，很可能他
的导师从纽约大学搬迁到此也会造成不少负面影响。这个中国人一定认为自己很倒霉，
不然也大概不会想到把自己干掉。面对这幅板报，我又加深了这个印象。我掏出小本子
，赶紧记录下来。
学术论文下面贴着两排实验室成员聚会的照片。其中有几张还是在纽约大学拍的。我注
意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在纽约大学的几张照片里，已然谢顶的David Feng总是戴着扬
基球队NYY的帽子；而在这所学校的照片中，他又换成了Chicago Cubs的UBS。至于我的
中国顾客呢，无论是在纽约还是这里，他总是站在照片左边的角落。这也是我小时候照
相最喜欢站的位置。我从包里翻出他护照的复印件。他似乎变了不少。他的头发长了，
倒伏在一边，眼睛还是那么细，脸上却还是那副笑容。我研究过不少顾客的照片。我相
信他的笑容。我得出的结论是，人多的照片比单独的更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内心。我想起
了中国人护照上的笑容。假若把中国人的生命比作一条大蟒蛇的话，那么眼前这几张照
片再加上护照上的就是这条大蟒蛇的几处身段。大蟒蛇盘成了一团，所以这几处身段才
聚到一起。我脑袋里闪过了这个比喻，我将它记了下来。
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在长长的走廊慢慢地溜达。各个实验室的门被逐一打开。随
便哪一间都像超市的货架那样乱糟糟地摆放着各种试剂和瓶子。研究生或是技术员之类
的人不停地穿梭往来。两个白人干脆在走廊上一边端着咖啡一边聊起家常。不少实验室
还放着NPR News之类的radio。我原本以为化学楼里面会是一些面孔冰冷穿着实验服的
家伙，至少应该是安静的，那些能致人死地的试剂也该被整齐地摆放。我本来打算到这
个中国人每天工作的地方为这场谋杀的设计寻找灵感。可惜我发现此路不通。这里跟我
想象的化学系完全不一样。它太热闹太嘈杂了，简直像个星巴克。我的职业经验告诉我
，这么热闹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设计死亡。
不过我并没有丝毫气馁或沮丧。我甚至有些愉快。做这行的一个好处便是你随时会碰上
各种大大小小通常人们所谓的“意外”。我的辞典里永远没有“意外”这个字眼。我觉
得只要试着和它们相处并沟通，就没有什么事情会是意外。

wh2013-04-20 07:04

47 楼

挺喜欢最后一段，呵呵，喜欢意外的人心态很开放。“差点没错过”给我感觉好像应该
是“差点错过”，可能两种说法都一样？现在“斜挎军绿背包”的学生多吗？我觉得都
是双肩非军绿背包似的……挺喜欢“人多的照片比单独的更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内心”。

faculty

【在 d******0 的大作中提到】

: 七
: 周二上午我先去了学校的化学系。整个化学系被安置在一座叫做“Roger-Adams”的五
: 层楼里面。不消说，Roger和Adams曾是两位有钱的校友。他们各自的半身铜像就在化学
: 楼正门两侧。
: 刚刚早上八点，太阳就已经毫不客气。我靠着Adams先生的铜像，在那一小片荫凉下，
: 就着冰咖啡大口吞咽着鱼肉三明治。我昨天晚上又仔细查询了中国人的背景资料。我差
: 点没错过一条重要线索：他在三年前随着导师David Feng从纽约大学搬到这里。这条信
: 息在学校化学系的官方网站被完全省略。我在核查David Feng实验室过去发表的学术论
: 文中，发现三年前的挂名单位都是纽约大学。我去了纽约大学的化学系网站，faculty
: 上面并没有David Feng的名字。很正常，人去楼空，毕竟都过去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