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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过的日子-我的同桌们# Midlife - 人到中年

b*x2020-05-21 07:05

1 楼

难道只能用在国外开通的邮箱吗？

j*b2020-05-21 07:05

2 楼

一起走过的日子-我的同桌们
文/劳柯
我小学的同桌只记得两个：一个是三年级的同桌，一位是五年级的同桌。他们两个都姓
赵，而且是同一个村的。他们两个人的命都不好，他们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和三年级
的同桌相比，五年级的同桌命更不好，她爸妈都去世了，她和爷爷奶奶一起过。
她爸妈原来都在我们所在菏泽市里工作。那个时候还不叫菏泽市，叫菏泽地区。当时在
我们农村人的眼里，能在县城里工作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何况是在地区里工作。
她父母具体是怎样去世的，我不太清楚。听说她妈妈在上班的路上被车撞了，他爸爸急
着去医院里去看她妈妈，结果路上又出了车祸，于是她就成了孤儿，到农村跟着她爷爷
奶奶过，转到我们学校来读书。这些都是我听说的，具体是不是这样，到现在都没有得
到证实或者证伪。
小孩的悲伤总是短暂的。因为悲伤短暂，所以同情心也很短暂，我不记得听说她父母的
事情的时候我有没有表现出一点同情，但是我记得我和她在桌子上划的三八分解线是很
明显的，每次她过了三八线我都会用胳膊肘把她顶回去。记得有几次她的书本过了三八
线，我还把她的书差一点弄破。
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冷。我每年手上都会起冻疮，到春天的时候把冻疮揭下来就可以看到
鲜活的嫩肉。我娘给我缝了一双棉手套。这双手套对我来说有两个用途，一则戴在手上
保暖，二则可以用力擦鼻涕。那个时候鼻涕可是真多，一到冬天就永远擦不完。鼻涕结
成鼻涕干粘在手套上，记得手套上结了一层黑黑的鼻涕干。
带着手套没有办法写字，所以写字的时候我就把手套放在三八线上。有一次我把手套又
放在那里，赵同学躲得远远，我也没有理她，等下课了我一看手套上全是鲜活的鼻涕。
天气冷，鼻涕被冻成了冰。那一次我真感觉不好意思了，回家以后就让我娘又给我缝了
一双新手套，而且从那以后我宁愿用棉袄的袖子擦鼻涕也不用手套擦鼻涕了，慢慢地三
八线也模糊了。
初中毕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赵同学。如果她没有上大学，估计我上大学的时候
她已经结婚了，现在应该做奶奶了。
我初中一年级的同桌姓王，是从别的小学考到我们初中的，所以上初中以前我并不认识
他。王同学学习很好，每次考试都是我们班前五名。当时我虽然学习一般，但是学习很
努力而且以王同学为自己的学习目标。
那个时候只有期末考试的时候学校才把位置调开考，平时的考试都是在自己的课桌上考
。每次考完，王同学都会问我有没有抄他的。这让我很失自尊。我虽然学习成绩一般，
但从来都没有想过偷看他的，无论多少分数，那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有一次我考得挺
好，王同学又问我是不是偷看他的，我说没有，他说不承认也没有用要没有偷看我不可
能考那么好。那句话真的惹恼了我，我决定和他决斗。我们就跑到学校西面的麦田里进
行决斗，裁判是我的好朋友。
我当时应该没有六十斤，只几个回合我就被他骑在身上狠揍。我那个好朋友裁判不知道
从哪里学来的还“一，二，三，四..."地数数，数到十的时候我还没有起来，他就宣告
我失败。
我失败的后果是给他带了三天馒头，他有权利继续问我是不是偷看他的。
王同学后来考上我县里的三中，参加了几次高考都没有考上，后来开了个小公司，日子
过得有吃有穿有玩有乐。有一次遇到他，说起当年打我的事情。他说：“就你那体格还
想给我决斗，幸亏我当时手下留情。”我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手下留情，反正把我打得
够呛，记忆中从来没有人像那样子打过我。
我初二同桌就是我小学三年级的同桌赵同学。我小学三年级的班主任是他姐姐，当时他
姐姐一直说他没有我学习好。初二的时候，他姐姐赵老师要求他和我同桌。赵同学非常
文静，也不怎么说话，可是他当时就开始追女同学。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赵同学和我同桌坐我左边，我右边和我临桌的是一位女生，赵同学经常让我给他递纸条
，至于纸条上写的是啥，我没敢看过。很多年以后我遇到那位女生，我问她当时纸条上
都是啥，她说她也不记得了。不知道真假，也许记得，也许是不想说。真后悔当时没看
，如果看了，现在写这篇东西的时候还有点材料。不过当时还没有想到要写这篇东西。
赵同学和我同桌一年，学习也没有提高。初中毕业以后去读的卫校，后来去医院当了护
士或者医生，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上卫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有很强的关系。
我初中三年级的同桌姓李，李同学的爸爸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教我们化学。李老师对
我特别好，见了我老爹就夸我，叮嘱我老爹要好好地供应我读书。李同学是我的好朋友
，喜欢和我讨论各种问题。从初三那一年到我出国，他每年大年初一都会到我们家里来
，我出国之后他还去过几次。
李同学后来没有考上大学，去上了一个西安交大的专科委培生。那个时候高校正在并轨
，一些好大学莫名其妙地招委培专科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委培什么意思，反正就是自
己交钱自己上大学的意思。专科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就去深圳做了几年保安，日子总
是过得很郁闷。
当时我另外一位初中同学在广州混得很好，开了一家公司。李同学就让我去找她看能不
能安排他进入公司。李同学说：“我过了英语四级，她可能需要我这样的人。”但是我
没有去找，我估计李同学也没有去找。后来他就辞掉了保安工作，回到了老家。我一直
后悔这件事情，我去找也不一定能成功，但总算去努力了。
我出国几年以后李同学在我们家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中哭闹着要我把他办到美国来。
我当时就感觉他的精神状态不对，后来没过多久，我老爹说李同学精神出了问题，见人
就打，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了。
有一次回国，我想去他们村找他。我问了几个人，也没有找到认识他的人。如果还有机
会回曹县的话，我一定得去看看他。
我高一和高二同桌姓魏。魏同学是个宽脸，当时就有胡子，稀稀拉拉的几根，他喜欢留
五七分洋头，不过因为长久不洗头发，一天到晚油乎乎的。那个时候曹县一中正式招生
十个班，一个班按规定五十个学生，不过每个班都有不是正式考上的学生，魏同学就不
是正式考上的。同桌的第一天他就告诉我这事，然后他很骄傲地说他爸爸和我们当时的
校长有关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那句话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事。
魏同学学习中等偏下，但他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他学习是在前几名的，只不过每次考试
都发挥不好。不过魏同学无论毛笔字还是粉笔字都写得很好，也是个热心人，我们班得
黑板报基本上他来写。
魏同学追我们班一位女生，那女生学习很好而且是城里。城里的学生和我们农村的学生
无论从那个方面讲都是很大差别的。那女生坐在我们前面，我经常看到魏同学把字条夹
在女生的课本里。有一次那女生火了，把纸条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说：你要再敢给我写
纸条，我就告诉我哥哥让他来打你一顿。
当时我看到魏同学的脸青紫互变。
魏同学后来参加几次高考都没有考上大学，后来听说高考移民到东北，总算考了一个专
科。高中毕业以后我见过他一次，人吃得胖得不敢想象。当时我给他开玩笑说他应该去
日本去练相扑。
我高三的同桌姓李，李同学和我一样非常爱好文学，我们两个属于志同道合。李同学瘦
小精干，常常和我讨论文学问题。他是父亲是民办教师，家庭条件要比我好一点。那个
时候晚自习结束以后有人买煮好的鸡蛋，我是舍不得买的。李同学有的时候会买两个分
给我一个，他说：吃个鸡蛋吧，学习那么紧张，营养得跟上。李同学还买蜂王浆，我没
有买过，也没有补过任何营养。
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一起吃饭，吃完饭以后猜拳决定谁刷碗。每一次都是李同学输，我高
三的时候基本没有刷过碗。
李同学后来没有考上大学，他对我说：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后来去河南一个窑厂打工，
不过他有空的时候就看书。窑场主发现了他读书的习惯，就资助他又考了一次，还是没
有考上。他后来又去了云南，还给我寄来一张一位少数民族姑娘的照片，我不知道那位
姑娘是他的什么人，他也没有给我解释，我也没有问。
再后来，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再后来我听一位高中同学说李同学找过他，在他那里住了好几天，走了就没有消息了，
谣传说他有了精神病。后来每次见到一位高中同学，我都会问一下李同学的消息，可是
没有知道，他就如消失了一般。
有一天有人加我微信，这人就是李同学。他仍然喜欢文学，他给我发来的信息是：“晨
月如昼，过去的时光难于忘怀，夜里的梅花真香，远处的你闻一闻。”我回信说：“我
已经闻到了，有你消息我真高兴。”他说：“啥时后能喝杯浊酒。”我说：“下次回国
，一定去喝一杯。”
他在我们老家做花圃生意，每天都和花打交道，这也正好应了他喜欢文学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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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Q2020-05-21 07:05

3 楼

前走，左拐，第二个路口有个挂着“SYSOP”牌子的包子馆，进去就问那个叫“钻风”的
小二，十分可怜，其任务就是在挨骂后再帮着传一嗓子。

【在 b******x 的大作中提到】

: 难道只能用在国外开通的邮箱吗？

t*92020-05-21 07:05

4 楼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