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2 楼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s*y
3 楼
药物研究院的主要工作就是研发新药。新药研发由药学、药理学（或药效学）和毒理学
（后期也称安全性评价）三个阶段组成。如果把新药研发过程比做开发一道菜，那么，
药学研究是这道菜选择什么食材和辅料、各自的比例是多少，以及完成这道菜的烹饪程
序。药效学研究的是这道菜有那些营养价值，其色、香、味如何。而毒理学研究的是这
道菜用后会不会出现不良反应，每次食用多少为宜。新药还分多个类别，不同类别的新
药，每个阶段需要完成实验研究报告的数量也不同。
研发新药的项目来源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外部委托项目，比如一家医院有种内部口服制
剂，使用的效果好，但因汤药难喝，而且只能在医院内部使用，想把它开发成胶囊或片
剂。或某个药厂得到一个疗效确切的药方，想把它开发成能在市面药店出售的药品，他
们就会找到药物研究院。另一种是自立项目，就是自己发现一种物质或药方对某些疾病
有治疗作用，自行立项进行新药研发。
新药研发的依据的是国家药监部门制定的《新药研究指导原则》。如果因为试验设计方
案的瑕疵导致申报新药未通过评审，对委托项目来说，研究院就要按委托合同条款赔偿
委托方损失。如果通过了，委托方按合同要求付款，新药将来上市后产生的任何经济效
益和社会效益与研究院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研究工作和工程大包相似，技术含量低些
。对自立项目，评审没通过，损失自担。但这样的新药一旦通过评审，其效益无法估量
，因为这样的新药有知识产权。新药申报能通过评审的关键是申报资料中的每个试验的
设计方案必须合理，马老对研究院的最大贡献在于对《新药研究指导原则》消化理解后
，把能够规范化的试验研究方案全部规范化。而且马老不自私，把自己规范化的试验设
计方案让全院共享。徐庆之所以积极组建第四研究室，就是认为有了马老规范化的研究
方案，独立承担一些委托项目是游刃有余了。
马老的研究室学科最全，人也最多。有药学实验室、药理实验室和毒理实验室。承担的
项目既有委托项目，也有自立项目。院里自立项目不多，因为象马老这样渊博的学者太
少。同样是专家，有的可能侧重于药学，有的侧重于药效学，有的侧重于毒理学。而马
老对药物研发涉及的三个学科全部精通。好比体操运动员，如果一般专家是单项冠军，
那么，马老就是全能冠军。
杨平专业是药学，他在马老研究室里的药学实验室工作，做的是项目中涉及药学部分的
研究。留学归来后马老逐渐给杨平增加工作负荷，有时还让他担任项目的药学试验负责
人。最近，马老让杨平负责一室药学实验室的日常管理，也包括药学实验室的人员安排
，实验耗材的使用计划等工作。尽管是马老个人口头对杨平工作的临时安排，但杨平却
喜不自胜，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嗅觉灵敏的夏添第二天就登门拜访了。
也不是夏添嗅觉灵敏，实际是李伟把消息透露给夏添的。杨平是个心中装不住喜悦的人
，不管事有多大，只要是能提升自己身价的，他都会想方设法让别人知道，早把徐庆前
几天嘱咐“让子弹先飞一会”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马老口头安排当天，杨平去药学院
办事碰到李伟，寒暄时李伟问最近咋样？杨平说别提了，忙死了，项目一个接一个，这
不马老还让我做药学实验室的负责人。李伟说好事啊，什么时候为老弟的高升庆祝一下
啊？杨平激动地说，改日，老弟做东。
研究院以前的采购程序一直是科室根据项目需要，部门负责人自行联系供货商，只要是
课题经费不超出预算就行。徐庆从日本回来后不久把采购程序变了，要求各室填报采购
清单，室负责人签字后交院供应部统一采购，一律不允许自行采购。
曲奇是在徐庆当上副院长后被任命为研究院供应部部长的，他是徐庆爱人佳佳的表哥，
全院都知道供应部部长位置是个肥缺。
杨平、徐庆、马老和李伟都很熟，和李伟熟自然就和夏添也熟，夏添是通过李伟认识杨
平的。以前研究院也是夏添的大客户，自徐庆当副院长后，研究院就不在从他那采购了
，原因是曲奇上任后和夏添谈过，但要的回扣点太高，高到夏添基本没有利润空间了。
夏添先前想找马老反映一下曲奇索要回扣的事，李伟告诉他马老是一个学者，不会介入
这种生意上的纠葛，找他没有用，关键是徐庆。但下午与杨平的邂逅李伟觉得机会来了
，李伟告诉夏添，杨平是个有利就图的人，只要你用心，研究院的大门肯定为你重新敞
开。
夏添以前是研究院的常客，只是最近几个月没在研究院露面。夏添的来访让杨平很兴奋
，他是自己接受口头任命后的第一个登门祝贺者。夏添选择的时间也有学问，下午四点
四十，研究院五点下班，见面没唠几句哪行？那就得下班后找个地方继续唠。夏添来之
前和李伟把地方都定好了，夏添说受李伟委托，晚上为你的荣升在蜀乡居庆祝一下。如
果是夏添请的话，杨平可能会假意拒绝一下，但现在说是李伟的意思，杨平万难拒绝。
李伟和杨平以前在蜀乡居吃过，杨平喜欢这儿，所以李伟五点刚过就到了。杨平与夏添
进来时，李伟已点好了菜，让杨平选酒，杨平说今天吃川菜，喝川酒吧，泸州老窖如何
？李伟同意，一瓶酒刚好到三杯，酒倒好了，菜也上来了。李伟说，在座的我是大哥，
欣闻杨平老弟荣任马老药学实验室主管，可喜可贺，来，干一个。李伟喝一大口刚撂下
，才发现杨平一口把杯中酒全干了。李伟说老弟别呀，杨平说你刚才不说干一个吗？李
伟说现在敬酒都这么说，不用全干。杨平说，老弟高兴。李伟说，那是，马老的研究室
在省内那是屈指可数的，马老能把药学实验室的管理重任交给你，可见马老对你是多器
重啊。要知道以前这块马老一直自己管，交给别人他不放心，你知道为什么吗？杨平说
真不清楚。夏添插话说，我以前一直给马老和研究院其他研究室供应实验耗材，有些主
任对市场知道得多，就像医生对待医药代表一样要求我给回扣。我想都是一个单位的，
要是给你不给他，时间长了会出问题。再有这羊毛出在羊身上，给你回扣，价格自然要
提高些。每到月末，我都会把每个室主任的回扣送过去。第一次给马老送去时，马老把
我批评了，说你小小年纪咋也学的这么社会，只要你价格合理，提供的材料质量好，时
间上有保证，我们就能合作下去。我说，马老啊，这不是回扣，这是我们公司营销策略
，和商场搞活动一样，叫让利。还有这不是单单给你，院里其他买我东西的室主任都有
份，而且这种活动我们以后会继续搞下去。马老说既然这样，你单独给我存起来，研究
室需要时你帮我提出来。你们室上半年买仪器时马老让我把存折里的钱全提出来了。杨
平联想到室里那台日本岛津液相，仪器厂家调试完后，马老交待杨平说这台三十多万的
仪器没花院里一分钱，是咱室自己挣的，你一定要把它维护好。就问夏添那仪器三十多
万呢，你那钱能够？夏添说那是不够，就三万多。杨平对马老买仪器其它的钱的来路画
了个魂儿，接着喊服务员再上瓶酒。
酒倒好后夏添提杯酒后说，几个月前，曲奇找我谈过合作的事，但因为条件离谱，没达
成合作意向。从那天起，你们院就没从我那拿过货。给几个室主任打电话才知道你们院
制定了新的采购程序，而且负责采购的是曲奇。杨平说，我说这段时间没看你来院里，
而且上门送货的都是新面孔了呢。夏添说我估摸着马老也知道采购环节有猫腻儿，前天
给我打电话问我一些常用耗材的价格，昨天就让你管药学实验室，你说这之间没关联吗
？杨平说要是采购这样走程序，好处全他妈让曲奇得了，我负责药学这边也没啥意思啊
？李伟说，你想错了，这里油水大去了，看怎么操作。杨平说愿闻其详。李伟说马老不
贪，但他也需要钱，钱多了能把实验室武装得更好，可以研究更多的项目。无缘无故来
个打劫的曲奇，马老心中肯定有怨气，况且曲奇是把钱装进自己腰包。但以马老的身份
不可能去拆穿曲奇，让你管实际就是想看看你是否有本事把这事处理得得体。你要把这
事办明白了，你的位置就稳了，你就相当于是马老研究室的副主任啊，就夏添那儿都能
为你带来好多实惠。夏添附和道，那是，提成是一块，帮你开个发票处理一些花销都能
办。三人喝了三瓶白酒，今天的杨平感觉最好，自己喝了大约一斤二。
新的采购规定实施后，马老开始没感觉有啥不好，甚至还以为是院里为科研人员减少不
必要负担而提供的一种保障服务。以前是自己和外边打电话联系，现在是填单子而已。
但这个月末院财务室送来的对账单让马老吃了一惊，把前几个月的对账单找出来一看，
发现曲奇接手后材料的价格全涨了，酒精每升涨了两毛，就连最常使用的实验动物昆明
小鼠每只也从三元涨到了三元五毛。这才给夏添打电话了解耗材价格，才知道是曲奇做
了手脚。
马老知道曲奇，那小子整天像个社会人。当年小学没毕业，以工人身份安排进了研究院
，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以工代干的事业编。仗着是张副厅长的亲戚，在院里没人敢惹，
是个见便宜就占，一点亏不吃的主儿。徐庆当了副院长后，曲奇更是如虎添翼。马老虽
然正直，但不想出这个头，心里又不甘心让曲奇占这么大便宜，哪怕是这个钱让杨平得
了，也比让曲奇得了心里舒服。这才让杨平接手药学实验室的管理工作，心想如果杨平
敢捅这个马蜂窝，自己就帮他一把，如果不能，也就认了。
受李伟、夏添开导，杨平决心和曲奇斗一斗。你曲奇是个什么东西，倚仗是张副厅长的
亲戚，就敢狗仗人势吗？就该明目张胆的拿回扣吗？马老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我，我必
须对马老有个交代。杨平考虑过，和曲奇斗，只靠一两个人的力量不好办，因为曲奇有
保护伞。没有扳倒曲奇的充足证据，徐庆这关你都过不了。因此，要发动群众的力量，
群起而攻之，要广泛收集对曲奇不利的证据，打一场人民战争。
杨平这几天特别忙，实验完事就到其他研究室走走，听听他们对新的采购程序意见。这
一走，杨平心里有底了，科研这边对曲奇怨声载道，没有对曲奇满意的。概括起来大概
有四点：一、采购时间上不能保证，应该月初到的东西能拖到月中，甚至有时干脆忘了
，影响科研进度。二、专业缺失，常出笑话。有个研究室需要瓶ABC胶，实际是一种阿
拉伯胶（一种常用的溶剂）。曲奇怕别人笑话他不专业，不好意思问人家究竟是个啥东
西，自然也不知道上那类商店去买。结果在早市上买回一组AB胶（俗称哥俩儿好），然
后告诉说C胶买不着。有个研究室需使用昆明小鼠（小鼠种属的名称，最早引进时繁殖
地在昆明，因而命名为昆明小鼠），曲奇看后很生气，本地小鼠多去了，非要买昆明的
小鼠不是浪费吗？为这还跑到徐庆面前去告状。三、缺斤少两、以次充好。如果采购的
物品是可数的，比如多少只大鼠，多少条犬，这你大可放心，除贵点外，个数差不了。
要是采购的物品和量有关，比如一百斤人参，二百斤糊精，你就必须当心啦，收到的物
品不仅贵，而且份量不足也是一定的。一旦你发现了量不足，找曲奇反映时，曲奇十有
八九会很气愤，立马打电话给供货商，当着你的面把对方骂得狗血喷头，最后告诉供货
商下次把短少部分给补齐，否则不用你供货了，但没人见到曲奇把货补齐过。有人猜测
曲奇当你面给供货商打电话是在作秀，因为从未听到过他的电话里传出对方的漏音声，
自己骂自己而已。二室主任说这点我有充分的证据，有次我申请采购五十斤上等枸杞，
结果到货后一复核重量，正好差五斤。从外观看，枸杞大小不均，肉质较差，无光泽，
外表却红的诱人，连枸杞子蒂把处应该为黄色或白色的小点也是红色的了，我当时用湿
手一搓，结果两手通红，枸杞明显是用色素浸染过的了。我很生气，就打电话叫曲奇过
来，把情况和他一说，结果曲奇比我还生气，当场给供货商打个电话。曲奇骂骂咧咧地
问对方怎么搞的，缺斤少两不说，还以次充好，以后还他妈的想不想合作了？曲奇对着
手机正骂得起劲时，手机的来电铃声响了，估计那铃声把曲奇也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说，我先接个电话，过后再和你算账。从当时曲奇接电话的语气听出应该是徐
院长的来电，曲奇边接边走离开了我的实验室。当时我就想曲奇和我使用的都是同一型
号的三星手机，我怎么没发现这款手机有通话中第三方能打进来这种功能呢？过后我找
个机会和曲奇通电话时，让室里的人拨打曲奇的手机，反馈的信息都是“您拨打的电话
正在通话中”。四、物品价格普遍偏高。按理说全院统一采购，量大价格应下降，原因
只有一个，回扣增加所致。
杨平把对曲奇的摸底总结好后来找马老，马老正在指导几个药学院实习的学生
做提取实验。杨平说明来意后，马老领杨平进了里间。杨平先简单说一下手头几个课题
的事，还没进入正题，一个学生进来问马老75度酒精怎么配？马老说把95度酒精稀释成
75度酒精应该小学生都会，你们是咋学的啊？根据需要75度酒精的量，计算出需要用多
少95度酒精和往酒精里加水的量，多简单的问题啊。学生说真的不能配，刚领回的酒精
是52度。马老一下子糊涂了，前几天申请的是二百升95度酒精，昨天供应科通知酒精已
到，一共四桶，每桶五十升，存放在院里的危品库，今天一上班马老让学生领回一桶酒
精，杨平来了。
马老和杨平带着学生检查一下酒精桶上的标签，酒精度95，没错，使用酒精计测量酒精
度为52度。马老让杨平去拿另外一只酒精计复测一下，依然是52度。杨平说，这是曲奇
家传的本事啊！马老说这和曲奇有关系？杨平说，有次徐庆请客，曲奇也在，点酒时徐
庆问喝高度的还是低度的，曲奇说上高度小烧，喜欢高度的直接喝，喜欢低度的兑点水
。徐庆问兑水能好喝么？曲奇说，你不知道，小时候我爸喜欢喝小烧，每月工资四十多
块，全交给我妈，但有一条，每月要花四元买上十斤小烧。时间长了，我妈想省点钱，
开始时每月少买个一斤两斤的，然后往酒瓶子里兑水，加到十斤位置。后来每月逐渐少
买，只买五斤，兑上一半水。结果我爸不干了，抱着酒瓶子去附近小卖店去理论，说人
家卖假酒。大家都是老街坊邻居了，相互很熟。一对质，我爸知道是我妈给注水了。杨
平问后来呢？曲奇说，我爸直接从上交工资中扣下四元，开始让我买，喝后也觉得酒味
不正，一个月后自己买了。徐庆问你也兑水了？曲奇说当时就为了块八毛的。马老说你
的意思是曲奇往酒精里兑水啦？杨平说应该是，把那三桶也测一下吧，马老说好。
余下三桶的酒精度都是50度左右。杨平心里乐开了花，早知有这个情况发生就不用费劲
巴拉地收集曲奇的证据了。心里虽然那样想，但还是把几天来其他几个研究室对采购的
意见和马老汇报一遍。马老说我让你负责药学实验室就知道你有管好的能力，我对院里
的采购新流程不满意，实际不是这种流程不好，而是徐庆没把人用好，才导致大家认为
流程不好。杨平附和道徐庆就是任人唯亲，象曲奇那种狗尿苔咋能摆上金銮殿呢。马老
说，这种事情我不好出面，你和徐庆是同学，有些话说得深点浅点无所谓。杨平说大家
对曲奇都不满意，又有你老人家给我做后盾，就凭酒精兑水这事，拿下曲奇应该水到渠
成了。
杨平找徐庆前先给徐庆打个电话。徐庆当上副院长后对人更客气了，即使和杨平有外人
在场时也是很客气。徐庆问老同学啥指示，杨平说老同学高升了也不祝贺一下。徐庆以
为是自己前些日子提为院党委副书记的事，说咱们省城的同学朋友都聚了啊，你小子肯
定喝多了，这么快就忘了。杨平说我说的是我高升。徐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忙问
你升啥呀？我作为副院长都不知道。杨平说，不知道没关系，但这事还真和你有关。徐
庆说别卖关子，快告诉我咋回事。杨平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去你办公室吧。
撂下电话，徐庆就想杨平啥时候升了？升了啥？自己帮了什么忙？越想越糊涂，想着想
着杨平进来了。稍加寒暄，徐庆直奔主题问杨平到底升了啥？杨平说是第一研究室的药
学实验室负责人，还仅是马老口头任命的。徐庆说，还别说这个职位院里还真没任命的
先例，多大官啊，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吗？也就属于在家和媳妇庆祝的层面。杨平说没当
过官，一高兴，就给你打个电话。徐庆说马老没和我说过这件事，你咋说和我有关系呢
？杨平说采购新流程你定的吧，曲奇是你任命的吧。院里的几个研究室负责人管理全面
，马老这个研究室最大，马老把药学这块交给我时和我说，根本没想把这块工作交给我
，是曲奇给科研带来了负面影响，马老才任命了我，这不就等同于你任命了我吗。徐庆
问曲奇才上任几个月，和科研没太多接触，整天在外面跑，咋得罪这么多人呢？杨平说
曲奇虽然是你亲戚，但那小子真他妈的不是人。咱们是同学，我和你说实话吧，他在外
边打的全是你的旗号，干的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接着，杨平一五一十地把下面收集的
情况说了一遍。徐庆说这些问题我让他改，以后采购物品在时间上一定让他保证，买东
西整不明白的让他虚心问，价格高了让多找几家，货比三家，把价格降下来。说完后又
补充一句，我可告诉你，他打我旗号，价格高，我可一分没得着啊。杨平说，要只是这
些吧，马老他们接受不了，可以理解，我可以接受。但往酒精里兑水你能接受吗？徐庆
说这话从哪说起呢？杨平说你问一下曲奇吧，四桶95度酒精，桶桶50多度，三桶还在库
房没出库呢。徐庆突然想起曲奇曾讲过酒里兑水的故事，和杨平说，看来这东西也遗传
啊。如果真的是这样，以后还是象以前那样各室自行采购吧。杨平说下面也是这个意思
。另外下面还认为好处你是一定得到了，只是不知得到了多少。
杨平走后，徐庆给曲奇打个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一下。曲奇是拎个兜来的，一进来，
徐庆就问，采购这几个月没少搂吧？曲奇说还行，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大嘴咧
着把手机放到徐庆的班台上说，把你那手机换了吧，这是最新款的摩托罗拉。徐庆看也
没看继续问道，往酒精里兑水啦？曲奇又咧咧嘴说，没兑多少哇，这咋头一次兑就都知
道了呢？徐庆长叹一声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仪器比你爹的嘴灵敏多了。行啦，科
研的采购到此为止了，以后你们供应部就买点院里的日常用品吧。曲奇说，你这咋还骂
人了呢，管咋的我是你哥呀。徐庆说，要不是看这层关系，早让你从研究院滚蛋了。曲
奇离开徐庆办公室时一直想水兑的确实有点多，应该逐渐增加才对，这结果和当年老爹
从老妈手里收回采购的权利多么相似啊。早知这样，给徐庆买啥手机呢？
（后期也称安全性评价）三个阶段组成。如果把新药研发过程比做开发一道菜，那么，
药学研究是这道菜选择什么食材和辅料、各自的比例是多少，以及完成这道菜的烹饪程
序。药效学研究的是这道菜有那些营养价值，其色、香、味如何。而毒理学研究的是这
道菜用后会不会出现不良反应，每次食用多少为宜。新药还分多个类别，不同类别的新
药，每个阶段需要完成实验研究报告的数量也不同。
研发新药的项目来源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外部委托项目，比如一家医院有种内部口服制
剂，使用的效果好，但因汤药难喝，而且只能在医院内部使用，想把它开发成胶囊或片
剂。或某个药厂得到一个疗效确切的药方，想把它开发成能在市面药店出售的药品，他
们就会找到药物研究院。另一种是自立项目，就是自己发现一种物质或药方对某些疾病
有治疗作用，自行立项进行新药研发。
新药研发的依据的是国家药监部门制定的《新药研究指导原则》。如果因为试验设计方
案的瑕疵导致申报新药未通过评审，对委托项目来说，研究院就要按委托合同条款赔偿
委托方损失。如果通过了，委托方按合同要求付款，新药将来上市后产生的任何经济效
益和社会效益与研究院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研究工作和工程大包相似，技术含量低些
。对自立项目，评审没通过，损失自担。但这样的新药一旦通过评审，其效益无法估量
，因为这样的新药有知识产权。新药申报能通过评审的关键是申报资料中的每个试验的
设计方案必须合理，马老对研究院的最大贡献在于对《新药研究指导原则》消化理解后
，把能够规范化的试验研究方案全部规范化。而且马老不自私，把自己规范化的试验设
计方案让全院共享。徐庆之所以积极组建第四研究室，就是认为有了马老规范化的研究
方案，独立承担一些委托项目是游刃有余了。
马老的研究室学科最全，人也最多。有药学实验室、药理实验室和毒理实验室。承担的
项目既有委托项目，也有自立项目。院里自立项目不多，因为象马老这样渊博的学者太
少。同样是专家，有的可能侧重于药学，有的侧重于药效学，有的侧重于毒理学。而马
老对药物研发涉及的三个学科全部精通。好比体操运动员，如果一般专家是单项冠军，
那么，马老就是全能冠军。
杨平专业是药学，他在马老研究室里的药学实验室工作，做的是项目中涉及药学部分的
研究。留学归来后马老逐渐给杨平增加工作负荷，有时还让他担任项目的药学试验负责
人。最近，马老让杨平负责一室药学实验室的日常管理，也包括药学实验室的人员安排
，实验耗材的使用计划等工作。尽管是马老个人口头对杨平工作的临时安排，但杨平却
喜不自胜，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嗅觉灵敏的夏添第二天就登门拜访了。
也不是夏添嗅觉灵敏，实际是李伟把消息透露给夏添的。杨平是个心中装不住喜悦的人
，不管事有多大，只要是能提升自己身价的，他都会想方设法让别人知道，早把徐庆前
几天嘱咐“让子弹先飞一会”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马老口头安排当天，杨平去药学院
办事碰到李伟，寒暄时李伟问最近咋样？杨平说别提了，忙死了，项目一个接一个，这
不马老还让我做药学实验室的负责人。李伟说好事啊，什么时候为老弟的高升庆祝一下
啊？杨平激动地说，改日，老弟做东。
研究院以前的采购程序一直是科室根据项目需要，部门负责人自行联系供货商，只要是
课题经费不超出预算就行。徐庆从日本回来后不久把采购程序变了，要求各室填报采购
清单，室负责人签字后交院供应部统一采购，一律不允许自行采购。
曲奇是在徐庆当上副院长后被任命为研究院供应部部长的，他是徐庆爱人佳佳的表哥，
全院都知道供应部部长位置是个肥缺。
杨平、徐庆、马老和李伟都很熟，和李伟熟自然就和夏添也熟，夏添是通过李伟认识杨
平的。以前研究院也是夏添的大客户，自徐庆当副院长后，研究院就不在从他那采购了
，原因是曲奇上任后和夏添谈过，但要的回扣点太高，高到夏添基本没有利润空间了。
夏添先前想找马老反映一下曲奇索要回扣的事，李伟告诉他马老是一个学者，不会介入
这种生意上的纠葛，找他没有用，关键是徐庆。但下午与杨平的邂逅李伟觉得机会来了
，李伟告诉夏添，杨平是个有利就图的人，只要你用心，研究院的大门肯定为你重新敞
开。
夏添以前是研究院的常客，只是最近几个月没在研究院露面。夏添的来访让杨平很兴奋
，他是自己接受口头任命后的第一个登门祝贺者。夏添选择的时间也有学问，下午四点
四十，研究院五点下班，见面没唠几句哪行？那就得下班后找个地方继续唠。夏添来之
前和李伟把地方都定好了，夏添说受李伟委托，晚上为你的荣升在蜀乡居庆祝一下。如
果是夏添请的话，杨平可能会假意拒绝一下，但现在说是李伟的意思，杨平万难拒绝。
李伟和杨平以前在蜀乡居吃过，杨平喜欢这儿，所以李伟五点刚过就到了。杨平与夏添
进来时，李伟已点好了菜，让杨平选酒，杨平说今天吃川菜，喝川酒吧，泸州老窖如何
？李伟同意，一瓶酒刚好到三杯，酒倒好了，菜也上来了。李伟说，在座的我是大哥，
欣闻杨平老弟荣任马老药学实验室主管，可喜可贺，来，干一个。李伟喝一大口刚撂下
，才发现杨平一口把杯中酒全干了。李伟说老弟别呀，杨平说你刚才不说干一个吗？李
伟说现在敬酒都这么说，不用全干。杨平说，老弟高兴。李伟说，那是，马老的研究室
在省内那是屈指可数的，马老能把药学实验室的管理重任交给你，可见马老对你是多器
重啊。要知道以前这块马老一直自己管，交给别人他不放心，你知道为什么吗？杨平说
真不清楚。夏添插话说，我以前一直给马老和研究院其他研究室供应实验耗材，有些主
任对市场知道得多，就像医生对待医药代表一样要求我给回扣。我想都是一个单位的，
要是给你不给他，时间长了会出问题。再有这羊毛出在羊身上，给你回扣，价格自然要
提高些。每到月末，我都会把每个室主任的回扣送过去。第一次给马老送去时，马老把
我批评了，说你小小年纪咋也学的这么社会，只要你价格合理，提供的材料质量好，时
间上有保证，我们就能合作下去。我说，马老啊，这不是回扣，这是我们公司营销策略
，和商场搞活动一样，叫让利。还有这不是单单给你，院里其他买我东西的室主任都有
份，而且这种活动我们以后会继续搞下去。马老说既然这样，你单独给我存起来，研究
室需要时你帮我提出来。你们室上半年买仪器时马老让我把存折里的钱全提出来了。杨
平联想到室里那台日本岛津液相，仪器厂家调试完后，马老交待杨平说这台三十多万的
仪器没花院里一分钱，是咱室自己挣的，你一定要把它维护好。就问夏添那仪器三十多
万呢，你那钱能够？夏添说那是不够，就三万多。杨平对马老买仪器其它的钱的来路画
了个魂儿，接着喊服务员再上瓶酒。
酒倒好后夏添提杯酒后说，几个月前，曲奇找我谈过合作的事，但因为条件离谱，没达
成合作意向。从那天起，你们院就没从我那拿过货。给几个室主任打电话才知道你们院
制定了新的采购程序，而且负责采购的是曲奇。杨平说，我说这段时间没看你来院里，
而且上门送货的都是新面孔了呢。夏添说我估摸着马老也知道采购环节有猫腻儿，前天
给我打电话问我一些常用耗材的价格，昨天就让你管药学实验室，你说这之间没关联吗
？杨平说要是采购这样走程序，好处全他妈让曲奇得了，我负责药学这边也没啥意思啊
？李伟说，你想错了，这里油水大去了，看怎么操作。杨平说愿闻其详。李伟说马老不
贪，但他也需要钱，钱多了能把实验室武装得更好，可以研究更多的项目。无缘无故来
个打劫的曲奇，马老心中肯定有怨气，况且曲奇是把钱装进自己腰包。但以马老的身份
不可能去拆穿曲奇，让你管实际就是想看看你是否有本事把这事处理得得体。你要把这
事办明白了，你的位置就稳了，你就相当于是马老研究室的副主任啊，就夏添那儿都能
为你带来好多实惠。夏添附和道，那是，提成是一块，帮你开个发票处理一些花销都能
办。三人喝了三瓶白酒，今天的杨平感觉最好，自己喝了大约一斤二。
新的采购规定实施后，马老开始没感觉有啥不好，甚至还以为是院里为科研人员减少不
必要负担而提供的一种保障服务。以前是自己和外边打电话联系，现在是填单子而已。
但这个月末院财务室送来的对账单让马老吃了一惊，把前几个月的对账单找出来一看，
发现曲奇接手后材料的价格全涨了，酒精每升涨了两毛，就连最常使用的实验动物昆明
小鼠每只也从三元涨到了三元五毛。这才给夏添打电话了解耗材价格，才知道是曲奇做
了手脚。
马老知道曲奇，那小子整天像个社会人。当年小学没毕业，以工人身份安排进了研究院
，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以工代干的事业编。仗着是张副厅长的亲戚，在院里没人敢惹，
是个见便宜就占，一点亏不吃的主儿。徐庆当了副院长后，曲奇更是如虎添翼。马老虽
然正直，但不想出这个头，心里又不甘心让曲奇占这么大便宜，哪怕是这个钱让杨平得
了，也比让曲奇得了心里舒服。这才让杨平接手药学实验室的管理工作，心想如果杨平
敢捅这个马蜂窝，自己就帮他一把，如果不能，也就认了。
受李伟、夏添开导，杨平决心和曲奇斗一斗。你曲奇是个什么东西，倚仗是张副厅长的
亲戚，就敢狗仗人势吗？就该明目张胆的拿回扣吗？马老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我，我必
须对马老有个交代。杨平考虑过，和曲奇斗，只靠一两个人的力量不好办，因为曲奇有
保护伞。没有扳倒曲奇的充足证据，徐庆这关你都过不了。因此，要发动群众的力量，
群起而攻之，要广泛收集对曲奇不利的证据，打一场人民战争。
杨平这几天特别忙，实验完事就到其他研究室走走，听听他们对新的采购程序意见。这
一走，杨平心里有底了，科研这边对曲奇怨声载道，没有对曲奇满意的。概括起来大概
有四点：一、采购时间上不能保证，应该月初到的东西能拖到月中，甚至有时干脆忘了
，影响科研进度。二、专业缺失，常出笑话。有个研究室需要瓶ABC胶，实际是一种阿
拉伯胶（一种常用的溶剂）。曲奇怕别人笑话他不专业，不好意思问人家究竟是个啥东
西，自然也不知道上那类商店去买。结果在早市上买回一组AB胶（俗称哥俩儿好），然
后告诉说C胶买不着。有个研究室需使用昆明小鼠（小鼠种属的名称，最早引进时繁殖
地在昆明，因而命名为昆明小鼠），曲奇看后很生气，本地小鼠多去了，非要买昆明的
小鼠不是浪费吗？为这还跑到徐庆面前去告状。三、缺斤少两、以次充好。如果采购的
物品是可数的，比如多少只大鼠，多少条犬，这你大可放心，除贵点外，个数差不了。
要是采购的物品和量有关，比如一百斤人参，二百斤糊精，你就必须当心啦，收到的物
品不仅贵，而且份量不足也是一定的。一旦你发现了量不足，找曲奇反映时，曲奇十有
八九会很气愤，立马打电话给供货商，当着你的面把对方骂得狗血喷头，最后告诉供货
商下次把短少部分给补齐，否则不用你供货了，但没人见到曲奇把货补齐过。有人猜测
曲奇当你面给供货商打电话是在作秀，因为从未听到过他的电话里传出对方的漏音声，
自己骂自己而已。二室主任说这点我有充分的证据，有次我申请采购五十斤上等枸杞，
结果到货后一复核重量，正好差五斤。从外观看，枸杞大小不均，肉质较差，无光泽，
外表却红的诱人，连枸杞子蒂把处应该为黄色或白色的小点也是红色的了，我当时用湿
手一搓，结果两手通红，枸杞明显是用色素浸染过的了。我很生气，就打电话叫曲奇过
来，把情况和他一说，结果曲奇比我还生气，当场给供货商打个电话。曲奇骂骂咧咧地
问对方怎么搞的，缺斤少两不说，还以次充好，以后还他妈的想不想合作了？曲奇对着
手机正骂得起劲时，手机的来电铃声响了，估计那铃声把曲奇也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说，我先接个电话，过后再和你算账。从当时曲奇接电话的语气听出应该是徐
院长的来电，曲奇边接边走离开了我的实验室。当时我就想曲奇和我使用的都是同一型
号的三星手机，我怎么没发现这款手机有通话中第三方能打进来这种功能呢？过后我找
个机会和曲奇通电话时，让室里的人拨打曲奇的手机，反馈的信息都是“您拨打的电话
正在通话中”。四、物品价格普遍偏高。按理说全院统一采购，量大价格应下降，原因
只有一个，回扣增加所致。
杨平把对曲奇的摸底总结好后来找马老，马老正在指导几个药学院实习的学生
做提取实验。杨平说明来意后，马老领杨平进了里间。杨平先简单说一下手头几个课题
的事，还没进入正题，一个学生进来问马老75度酒精怎么配？马老说把95度酒精稀释成
75度酒精应该小学生都会，你们是咋学的啊？根据需要75度酒精的量，计算出需要用多
少95度酒精和往酒精里加水的量，多简单的问题啊。学生说真的不能配，刚领回的酒精
是52度。马老一下子糊涂了，前几天申请的是二百升95度酒精，昨天供应科通知酒精已
到，一共四桶，每桶五十升，存放在院里的危品库，今天一上班马老让学生领回一桶酒
精，杨平来了。
马老和杨平带着学生检查一下酒精桶上的标签，酒精度95，没错，使用酒精计测量酒精
度为52度。马老让杨平去拿另外一只酒精计复测一下，依然是52度。杨平说，这是曲奇
家传的本事啊！马老说这和曲奇有关系？杨平说，有次徐庆请客，曲奇也在，点酒时徐
庆问喝高度的还是低度的，曲奇说上高度小烧，喜欢高度的直接喝，喜欢低度的兑点水
。徐庆问兑水能好喝么？曲奇说，你不知道，小时候我爸喜欢喝小烧，每月工资四十多
块，全交给我妈，但有一条，每月要花四元买上十斤小烧。时间长了，我妈想省点钱，
开始时每月少买个一斤两斤的，然后往酒瓶子里兑水，加到十斤位置。后来每月逐渐少
买，只买五斤，兑上一半水。结果我爸不干了，抱着酒瓶子去附近小卖店去理论，说人
家卖假酒。大家都是老街坊邻居了，相互很熟。一对质，我爸知道是我妈给注水了。杨
平问后来呢？曲奇说，我爸直接从上交工资中扣下四元，开始让我买，喝后也觉得酒味
不正，一个月后自己买了。徐庆问你也兑水了？曲奇说当时就为了块八毛的。马老说你
的意思是曲奇往酒精里兑水啦？杨平说应该是，把那三桶也测一下吧，马老说好。
余下三桶的酒精度都是50度左右。杨平心里乐开了花，早知有这个情况发生就不用费劲
巴拉地收集曲奇的证据了。心里虽然那样想，但还是把几天来其他几个研究室对采购的
意见和马老汇报一遍。马老说我让你负责药学实验室就知道你有管好的能力，我对院里
的采购新流程不满意，实际不是这种流程不好，而是徐庆没把人用好，才导致大家认为
流程不好。杨平附和道徐庆就是任人唯亲，象曲奇那种狗尿苔咋能摆上金銮殿呢。马老
说，这种事情我不好出面，你和徐庆是同学，有些话说得深点浅点无所谓。杨平说大家
对曲奇都不满意，又有你老人家给我做后盾，就凭酒精兑水这事，拿下曲奇应该水到渠
成了。
杨平找徐庆前先给徐庆打个电话。徐庆当上副院长后对人更客气了，即使和杨平有外人
在场时也是很客气。徐庆问老同学啥指示，杨平说老同学高升了也不祝贺一下。徐庆以
为是自己前些日子提为院党委副书记的事，说咱们省城的同学朋友都聚了啊，你小子肯
定喝多了，这么快就忘了。杨平说我说的是我高升。徐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忙问
你升啥呀？我作为副院长都不知道。杨平说，不知道没关系，但这事还真和你有关。徐
庆说别卖关子，快告诉我咋回事。杨平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去你办公室吧。
撂下电话，徐庆就想杨平啥时候升了？升了啥？自己帮了什么忙？越想越糊涂，想着想
着杨平进来了。稍加寒暄，徐庆直奔主题问杨平到底升了啥？杨平说是第一研究室的药
学实验室负责人，还仅是马老口头任命的。徐庆说，还别说这个职位院里还真没任命的
先例，多大官啊，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吗？也就属于在家和媳妇庆祝的层面。杨平说没当
过官，一高兴，就给你打个电话。徐庆说马老没和我说过这件事，你咋说和我有关系呢
？杨平说采购新流程你定的吧，曲奇是你任命的吧。院里的几个研究室负责人管理全面
，马老这个研究室最大，马老把药学这块交给我时和我说，根本没想把这块工作交给我
，是曲奇给科研带来了负面影响，马老才任命了我，这不就等同于你任命了我吗。徐庆
问曲奇才上任几个月，和科研没太多接触，整天在外面跑，咋得罪这么多人呢？杨平说
曲奇虽然是你亲戚，但那小子真他妈的不是人。咱们是同学，我和你说实话吧，他在外
边打的全是你的旗号，干的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接着，杨平一五一十地把下面收集的
情况说了一遍。徐庆说这些问题我让他改，以后采购物品在时间上一定让他保证，买东
西整不明白的让他虚心问，价格高了让多找几家，货比三家，把价格降下来。说完后又
补充一句，我可告诉你，他打我旗号，价格高，我可一分没得着啊。杨平说，要只是这
些吧，马老他们接受不了，可以理解，我可以接受。但往酒精里兑水你能接受吗？徐庆
说这话从哪说起呢？杨平说你问一下曲奇吧，四桶95度酒精，桶桶50多度，三桶还在库
房没出库呢。徐庆突然想起曲奇曾讲过酒里兑水的故事，和杨平说，看来这东西也遗传
啊。如果真的是这样，以后还是象以前那样各室自行采购吧。杨平说下面也是这个意思
。另外下面还认为好处你是一定得到了，只是不知得到了多少。
杨平走后，徐庆给曲奇打个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一下。曲奇是拎个兜来的，一进来，
徐庆就问，采购这几个月没少搂吧？曲奇说还行，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大嘴咧
着把手机放到徐庆的班台上说，把你那手机换了吧，这是最新款的摩托罗拉。徐庆看也
没看继续问道，往酒精里兑水啦？曲奇又咧咧嘴说，没兑多少哇，这咋头一次兑就都知
道了呢？徐庆长叹一声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仪器比你爹的嘴灵敏多了。行啦，科
研的采购到此为止了，以后你们供应部就买点院里的日常用品吧。曲奇说，你这咋还骂
人了呢，管咋的我是你哥呀。徐庆说，要不是看这层关系，早让你从研究院滚蛋了。曲
奇离开徐庆办公室时一直想水兑的确实有点多，应该逐渐增加才对，这结果和当年老爹
从老妈手里收回采购的权利多么相似啊。早知这样，给徐庆买啥手机呢？
a*o
4 楼
蛋饺，哥亲手包制，真麻烦。。。
d*r
5 楼
和菌斑认真你就败了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a*o
6 楼
糯米丸子，也是哥亲手制作，哥咋这么能干呢？！
m*y
7 楼
没有较真啊，就是想思考一下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a*o
8 楼
四宝蔬菜，你嫂子御制。
d*r
9 楼
好吧，说男的能有说女的对别人的刺激大么？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没有较真啊，就是想思考一下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没有较真啊，就是想思考一下
a*o
10 楼
糟溜鱼片，卖相一般味道超好。
m*y
11 楼
ok that makes sense
【在 d**********r 的大作中提到】
: 好吧，说男的能有说女的对别人的刺激大么？
【在 d**********r 的大作中提到】
: 好吧，说男的能有说女的对别人的刺激大么？
a*o
12 楼
游龙戏珠
R*o
13 楼
这个留学女挺好看的。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a*o
14 楼
聚宝东坡肉
m*a
15 楼
灌水用不着多想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a*o
16 楼
红豆年糕
G*U
17 楼
都一样。
网上嚣张的网下可能反倒是怯懦的。
你到枪版去看。都是有枪的甚至成天带枪的。大都客客气气和颜悦色的。
装猛很没有意思。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网上嚣张的网下可能反倒是怯懦的。
你到枪版去看。都是有枪的甚至成天带枪的。大都客客气气和颜悦色的。
装猛很没有意思。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a*u
18 楼
怎麼不用銀器裝？
A*0
19 楼
生活缺乏症。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在 m**y 的大作中提到】
: 这话说得好像在理
: 可是为什么只apply to女的呢？
j*1
20 楼
顶一个。做这些菜很花心思啊。
N*7
21 楼
amo 你和你ld 真能干！
一个一个来。
【在 a*o 的大作中提到】
: 一个一个来。
一个一个来。
【在 a*o 的大作中提到】
: 一个一个来。
g*n
22 楼
太牛了
a*o
23 楼
hiahiahia，快发我几个包子！
r*r
24 楼
哥湖北人，鉴定完毕
【在 a*o 的大作中提到】
: 糯米丸子，也是哥亲手制作，哥咋这么能干呢？！
【在 a*o 的大作中提到】
: 糯米丸子，也是哥亲手制作，哥咋这么能干呢？！
a*o
25 楼
错。
【在 r****r 的大作中提到】
: 哥湖北人，鉴定完毕
【在 r****r 的大作中提到】
: 哥湖北人，鉴定完毕
g*n
26 楼
赶紧给哥喊两声，金子又涨了，哥还没买呢
【在 a*o 的大作中提到】
: 错。
【在 a*o 的大作中提到】
: 错。
N*7
27 楼
被你说下去了
赶紧给哥喊两声，金子又涨了，哥还没买呢
【在 g******n 的大作中提到】
: 赶紧给哥喊两声，金子又涨了，哥还没买呢
赶紧给哥喊两声，金子又涨了，哥还没买呢
【在 g******n 的大作中提到】
: 赶紧给哥喊两声，金子又涨了，哥还没买呢
g*n
28 楼
还是涨了20刀。这要去买，一笔下去就亏200刀，亏死了
【在 N**7 的大作中提到】
: 被你说下去了
:
: 赶紧给哥喊两声，金子又涨了，哥还没买呢
【在 N**7 的大作中提到】
: 被你说下去了
:
: 赶紧给哥喊两声，金子又涨了，哥还没买呢
N*7
29 楼
BSO啊 一下子买13.5K的东西
还是涨了20刀。这要去买，一笔下去就亏200刀，亏死了
【在 g******n 的大作中提到】
: 还是涨了20刀。这要去买，一笔下去就亏200刀，亏死了
还是涨了20刀。这要去买，一笔下去就亏200刀，亏死了
【在 g******n 的大作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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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
30 楼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不吹牛根本泡不到妞。
【在 N**7 的大作中提到】
: BSO啊 一下子买13.5K的东西
:
: 还是涨了20刀。这要去买，一笔下去就亏200刀，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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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O啊 一下子买13.5K的东西
:
: 还是涨了20刀。这要去买，一笔下去就亏200刀，亏死了
N*7
31 楼
你去找强盗姐买好了 货多量足 价格优惠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不吹牛根本泡不到妞。
【在 g******n 的大作中提到】
: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不吹牛根本泡不到妞。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不吹牛根本泡不到妞。
【在 g******n 的大作中提到】
: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不吹牛根本泡不到妞。
g*n
32 楼
卖他，spot-1。买他, spot X2
【在 N**7 的大作中提到】
: 你去找强盗姐买好了 货多量足 价格优惠
:
: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不吹牛根本泡不到妞。
【在 N**7 的大作中提到】
: 你去找强盗姐买好了 货多量足 价格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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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不吹牛根本泡不到妞。
r*r
33 楼
那湖南人。。。要么嫂子是湖北/南人
【在 a*o 的大作中提到】
: 错。
【在 a*o 的大作中提到】
: 错。
w*5
34 楼
any baozi?
w*5
35 楼
东坡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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