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两个多月我终于从英国转机回到上海
我是英国苏塞克斯大学的中国留学生,2021年1月入学,所有学业都在2022年1月完成了,此后便开始计划回国。
第一次尝试:英国伦敦-德国法兰克福-上海
学校宿舍到期时间是2022年1月8日。
为省下住宿费,我2021年12月办好了德国申根签证,计划在1月7日前往德国法兰克福的舅舅家寄住,并买了2月2日汉莎航空公司法兰克福-上海的机票。
在去德国前夕,我的一位女生舍友把男朋友带回了宿舍住了十多天,还和我们共用厨房,甚至一起吃。
过了一个月后我从别人那里得知,她男朋友那段时间是阳性,回不了荷兰,就住在了我们宿舍。所幸的是,那段期间我没有被感染,也顺利在伦敦乘坐欧洲之星从比利时入境,到了德国。
知道这件事后,我感觉后怕:如果当时我被感染了,我根本就出不了英国,整个回国计划将会被打乱。本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却不知道真正的厄运开始降临了。
第二次尝试:德国法兰克福-芬兰赫尔辛基-上海
到德国后没几天,我突然接到了2月2日汉莎航班熔断的消息,就去查看了一下汉莎后面的航班,最早的航班已经到4月底了,而且票价高达4-5万。为了省钱,我花了3万买了3月17日的芬兰航空。
恰巧我一位室友也乘坐同一架航班,正好回国路上有伴。然而,我刚买机票又得知大使馆规定,德国有直飞的航班,不允许从芬兰转飞回国。
我就想是否可以凭借着申根签的优势,直接坐飞机去芬兰,然后从赫尔辛基直飞回国。于是,我拨通了驻芬兰中国大使馆的电话,却被后者告知,如果想要以芬兰为始发国,必须提供在芬兰为期一个月的居住证明。我查了下芬兰的一个月的房租价格再一次望而却步。
第三次尝试:英国曼彻斯特-芬兰赫尔辛基-上海
最终,我在3月3日返回英国,准备从英国转机到芬兰再回国。
回英国前,我把大部分行李通过DHL寄回国,身边只留了一个书包和一个行李箱。回英国后,我看到了新闻说俄罗斯把领空封了,芬兰航空无法按原路线经过俄罗斯。
还好,在回国学生们的联名发声下,芬兰航空公司同意了绕行的请求,增加3小时的飞行时间以绕过俄罗斯。
眼看回国有望,我便在同学所在的城市谢菲尔德租了一间学生公寓,每天宅在宿舍里,就怕感染了新冠影响回国,终于等到回国的日子。
3月14日,我们去做了双核酸检测,结果都是阴性。由于我们乘坐的曼彻斯特飞芬兰的航班是3月16日早上10点钟,我和同行的小伙伴3月15日就到达了曼彻斯特留宿一晚,并在3月16日顺利到达了芬兰机场。晚上在芬兰机场做核酸和血清检验,我当时心情特别激动!终于啊!可以回国了!
第二天早上,噩耗传来了。我听到广播在叫我的名字,当时我还劝自己冷静,因为同学跟我朝夕相处,他没问题,我肯定也没问题,应该就只是igm高,出示一下疫苗接种就行吧。
结果我的核酸为阳,igm为阴,我感觉天塌下来了,特别无助,但还是用自测板测了一下,核酸仍然显示为阴性。于是,我去找负责人要求重新检测一次,但被拒绝。
有好心人提醒我可以改签航班,尽可能减少损失。我拨打了芬兰航空的客服电话后被告知,芬航最早可供改签的航班已经到7月了,但也可以选择改签成6月份的吉祥航空。但是我买的机票是light,只能起飞前48小时以上才能改签。我当时只能与同学告别,无奈的走出了机场。
芬兰边境给了我临时的入境许可(我有申根签但被告知不能凭此入境),收走了护照,要按照大使馆要求在指定宾馆自我隔离五天。
3月19日是隔离第二天,我开始有症状了,喉咙有点疼,鼻塞,类似于感冒轻症,不发烧。我自测了一下,两条杠。
由于我买的light票没有托运额,我把所有衣物和日用品都放在了同学的行李箱了。因此,处在隔离中的我既没有食物,也没有置换的衣物,又不能出门。于是,我给中国驻芬兰大使馆打电话寻求帮助。在听说我有症状后,大使馆安排了吉祥航空的负责人来照顾我,代步买了一些食物、日常用品、维C泡腾片、蛋白粉和连花清瘟。
我的新冠症状持续了三天(虽说有症状,但是整个人的身体状态特别好,很有精神),自测了一下还是阳,只不过第二条杠的颜色越来越浅了。
隔离期间,一位好心的姐姐听说了我的遭遇,建议我再去找芬航理论,要求把3月17日的票改签,理由是这属于非人为因素导致了我的误机。
通过不懈努力,我花了2200人民币成功把机票改签到了8月。
3月25日,我的自测终于转阴,但想要回国必须走康复者路线:两次间隔超过24小时的PCR阴性结果加上一次X光诊断后,可以向芬兰的大使馆申请康复者通道,申请通过后自我隔离14天,便可以回国。
于是我约了3月27日的PCR检测,测完后仍然为阳。4月3日,我又去做了一次PCR(提前做没有意义,航班一周就一班),喜提阴性;4月4日我约了第二次,仍然为阴。4月5日预约了X光诊断。
三周隔离费用加检测费已经花了两万块了。拿到所有报告后,我向大使馆申请了康复者路线,就开始考虑机票的事情。吉祥航司告诉我我可以买他们的票,选择候补,坐五月的飞机走。我心想芬航应该也有候补,但是几次和芬航中国区客服说时,她们都表示没有听说过。
4月7日,我在芬兰的临时入境期限到了,便按要求来到了机场,被机场告知如果4月19日前仍然无法提供近期回国的机票,将被遣返至始发国。当天早上,我还听说国内下调了入境上海航班的上座率以限制疫情的传播,这意味着回国的可能性又小了一点。于是,我去机场二楼询问了一位看上去领导模样的芬航客服,后得知我是可以选择候补的,但是排队的人实在太多,航司无法保证我何时能坐上飞机。
当时,我面临着两个选择:1. 再买一张吉祥的机票等待5月的候补;2. 不用花钱,等待这遥遥无期的芬兰候补。然而,又有坏消息传出,芬航因成本问题可能会取消十月前所有飞上海的航班,吉祥可能会熔断四班,至5月8日复飞。每周在芬兰中转的航班都会留下10-20个乘客,候补难度更是直线上升。好在4月14日,芬航仍然按原计划执飞。
我又来到了芬兰机场二楼,在多次询问下遇到了来自中国和西班牙的两位芬航客服,她们在了解完我的情况后也深表同情,便拨通了上级的电话。通过半个小时的沟通后,我终于得到了来之不易的芬航候补名额,并拿到了4月21日赫尔辛基-上海的行程单。她们告诉我,我现在在等候名单里,等到4月21日就可以带着绿码和黑码排队等候上飞机的资格。
更令人高兴的是,4月19日,我发现芬航app显示待升舱的提示消失了,在前往机场询问后,得知我已经是实实在在拿到了正式的回国机票。
4月21日,我一大早就做完检测,拿到了绿码,来到了机场。等待了两个小时,边防终于带回了我的护照。我到了值机柜台,因为我身上有免税店买的香水,一位日本的客服直接送我了一个免费托运的行李额。14:00 我准点登上了前往上海的飞机,安全回到了祖国。历经三个多月的回国旅程终于画上了句号。
落地上海——走江苏通道
我到了浦东机场以后选择的是江苏3+11的通道。顾名思义,就是在上海隔离3天,再去江苏集中隔离11天。下了飞机,凭着黑码领取核酸检测单,继续往前走会有机器测量体温,然后扫黑码过闸门(有新冠病史的人会到左侧做一个询问,并在测试单上做标记)。
过了闸门,就顺着人群来到做核酸检测的场所(该检测检测标准十分严格)。接着就是领取行李和出海关,这些不做赘述。出了海关,有三条路线选择:上海本地隔离,江浙皖通道,其他外省通道。我是江苏昆山人,于是选择了江苏3+11,到了江苏通道以后扫码填表获取一个新的二维码,该二维码需要截屏,入住酒店登记时需要。等人员到齐了以后,便排队上车,我们来到了青浦区徐泾镇的维也纳酒店(该酒店内部有小卖部,可以加餐,物价不贵,里面价格最高的就是158的手抓羊腿)。在维也纳隔离3天后,第四天我们由江苏的转运车辆转送至昆山花桥。
到了花桥就可以按照自己填写的隔离地址前往不同城市的通道(苏州比较特别,是按照区划分的,我很幸运,直接可以选择昆山通道)。同样,人员到齐便出发,我被直接送往昆山市中心的昆山意诚大酒店进行11天隔离。期间,我询问了我所在的社区,确认了可以在11天过后由专车接回家,进行14天的健康观测(需满足单人单套房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