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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小说】那年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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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小说】那年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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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那年石榴花开,夏日里亦留下了多少过往。
意难忘,青春花季。怎难挡,岁月之匆匆?
随风而逝。
第一章 缘起中考生病 归时晓花托笔
(一)
那是1995年7月里的第三天,在龙头中学的一间教室内。简陋的顶子,一个大铁托子撑着一根根的已经漆黑了的松木房檩。密密的由芦苇编织成的把子顺着大铁托与黑松木房檩垂直而交叉。大铁托上有一个燕子窝,小燕们悠闲的飞来又飞去,上下穿梭。此时房角上的喇叭,传来了单田芳那沙哑的声音,只听得:“苏联大兵将张学良部队打得落花流水。”随后话音一转,英语ABC开始了。
考场里的考生们随着喇叭里的声音,在试卷上刷刷地开始了答卷。此时,我也在那间教室里,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上。我的右边是一位别校小女生,长得有些姿色。她时常暗示于我,想让我给她予与方便。怎奈,那时我头痛得紧,亦有些头晕晕的。心想我自身都难保了,还能顾了你?也顾不得她那幽怨的眼神了。
不一会儿,ABC结束了,开始了笔试部分。迷迷糊糊之间,居然也答完了,并在指定时间里交了卷子。之后便起身离开了考场。
刚出考场门口,还没走到第一个窗户下,突然觉得好不对劲。于是便折返回去,却发现我的书包还在讲台的边上。就这样,我拿起了书包,就往车棚走了去。
在去车棚的路上,耳听着知了吱吱的缠叫声,脑子里亦是蒙蒙的。。。。。。
(二)
我、小雨、聂刚、小敏都在龙头中学参加了这场关乎命运的考试——中考,而且还是主场作战。我们四人,从河湾小学开始,已在一起念了十年书(含学前班一年)。虽然我和他们分属不同的考场,但我们却彼此祝福着,希望能考出好成绩。
怎奈天意玄妙,我在第三天出了状况。就那么着蒙糊之间地如丧尸般行走在这熟悉的校园里。
龙头中学远离周边村镇,在一片田野中。门前一条公路,车来车往。公路前则是一片芦苇荡,远处则是龙头水库。
学校后面是一条小河,碧波荡漾。小河名为青年渠,向东1km与大运河交汇,交汇处有一个大水闸。据说为洋人设计所建,亦有近百年历史。闸边还有日据时期所遗存的炮楼一座。
学校东边是一片棒子地,记得我们这群顽皮孩子时常去掰点棒子烤着吃。而西边却是个果木园子,那时桃子正熟。临考试前,亦不忘偷几个桃子来吃。
整个校园,无论是围墙外,还是院里,种遍了高大笔直的白杨树。盛夏里,随着微风吹过,亦听到叶片随风而发出的哗哗声音。
我就那么着穿行在林荫道中,向门口边的车棚而去。
(三)
不知觉中来到校门西侧的车棚处,拎起车子,就出了车棚门口。而此时,聂刚却在校门口等着我,他见我貌似状态不算是太好。担忧的问道:“阿尘,你没事吧?要不我带你回去,车子先撂这好了。”
我摆了摆手说:“小刚,我问题不大,可能是感冒了。咱们回家吧。”此时我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唉,小雨她们呢?怎么不等我们?”
聂刚答道:“小雨好像家里有急事,我就让小敏陪着她先走了。”
正当我们要骑上车要走时,只见一位穿着黄色连衣裙的长发妹妹,推着车子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对我道:“阿尘,能帮我一个忙吗?”
原来她是晓花呀,和我、聂刚、小敏、小雨都是一个班的,只不过她是龙头镇里人,龙头小学毕业的。我停稳了车子,对她道:“晓花,什么事呢?尽管说来。”
只见晓花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袋,里面是一支圆珠笔,递给了我:“阿尘,请你把这支笔,还给小雨好吗?”说罢就一蹁腿,一道烟尘而去。。。。。。
未完待续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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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第二章 雨母心盼高录 阿尘晕沉归途
(四)
小雨是龙头中学初三、二班,乃至全校的尖子生,而且还是她们班的班长。初中三年,她名列前茅,稳坐宝座,深受老师同学们的喜爱。容貌清秀,留着飒丽的学生短发。那年月,有许多女学生留那种短发,而现如今,好像已不多见了。
中考的第三天早上,她穿了一身蓝白条的t恤,下着一条黑色长裤,脚穿一双白色小布鞋。就那么这推着一辆黑色无大梁的小车子,准备骑向考场——龙头中学。
临走的时候,小雨的妈妈——萧玉茹,那时她也刚刚45岁,亦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并穿了一件浅粉色女士衬衣,下着的也是一条黑裤子,白布鞋。她叮嘱小雨道:“雨呀,你要努力地去考。不过,妈妈也放心,你一定不负所望的。记住你的目标——城里的六中呦。还有考完要立刻回家,妈这有惊喜给你哦。”
看着小女儿的背影,她的心总算是有所希望了。忆及她来到下河湾已经近三十年了。那时,她还是个刚刚长成的可爱小少女。在那个纷乱的,到处讲革命,红旗、大字报随处可见的年代里,由城里插队来此。又因一份特别的缘份留在了这里。
其间家人的反对,拗不过倔强的小茹,因为小茹的爱在这里。于是乎,小茹看着好姐妹纷纷回城,而她却留在了这里。
就在中考的前七天,她给在城里的弟弟去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玉华吾弟:
见字如悟。姐多年未曾和弟联络,很是惦念。不知家中近况如何,过得还好不?
今天写这封信,实是有一件事托付于你。姐的小女儿——小雨,你是见过的。她亦如你多年前见得那样,一直很优秀,估计这次考试会很顺利。也有可能考上六中。若是能考上,还望弟能在城里照应些。姐在此不胜感激。到那天,姐会亲自带雨儿,到你那里拜访,并送她入校报道。
最后代我向侄子子轩问好,他也要中考了。不知会考到哪里?希望也上六中吧,这样也有个照应不是?
好了,也就这点小事了,姐麻烦弟弟了。
想你的姐姐,玉茹
95.6.25.
(五)
小雨考得很顺利,亦很满意。与小敏一起出了考场后,就看到了班主任高老师了。他是教语文的,那年也就三十来岁出头,戴着眼镜,很是儒雅。只见他关切的问道:“小雨考得咋样?”
小雨笑了笑说:“老师放心吧,这种考试,我是很轻松的。哦,妈妈还等着我着急回家呢!老师再见了。”
与此同时,随着BP机滋儿滋儿的响起,高老师拿起看了看后就对先出来的同学们说:“同学们,老师有事先走了,不等你们了。哦,对了,12号那天返校,拿成绩,报志愿。记住要相互转告呦。”
小雨微笑道:“老师放心,我会转告他们的。”
高老师听完点点头,挥了挥手,说声再见,就跨上他那辆小木兰,一骑随影而去。。。。。。
此时聂刚也从考场出来了,小雨一见到他就说:“刚哥,我家里还有点急事,就不等你们了。对了,请你转告一下他们,12号拿成绩报志愿呦。”说完也和小敏,并骑而去。。。。。。
(六)
我看着晓花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笔,顿时脑子里冻结了。本就有些晕糊糊的,这下就更迟慢了。
只觉有人碰了我一下——原来是小刚,小刚提醒我要回家。
我与小刚都是上河湾的,上河湾离龙头镇4km远,在大运河边上。沿运河堤南去25km,便是临湾城了,是临湾区政府所在地,小有繁华。再往南20km便是滨海城了,北方大平原中有名的大城市,与江南的海都市,于旧中国时并称南北两大洋埠,而如今又都是直辖市。其繁华度,是小小的临湾城所不能比的。
临湾区在79年以前,还叫做临湾县,升为区,到彼时亦不过十几年而已。
而那条依大运河堤所修的公路亦属国道,标号***国道。往北通往都城燕京,因此上该公路称为京滨公路。那时还是两车道的普通国道,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改造成了一条双向四车道的大公路。不过那也是后话了,与本故事无关,就不提了。
而龙头中学距离龙头镇往西1km,学校前的那条公路是连接龙头镇与龙湾镇的区内公路,故而称作双龙公路。
所以我们要骑行5km的路,用时将近40分钟。
但因我头有所不适,这一路竟用了近1小时,才回到家里。
这条路,我在三年里,不知骑行几许。其中最难忘的便是与小雨并骑随行。但今天却无心欣赏路边的景致了。
那时道上车辆也不像现在那么多,但也挺吓人的。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车越来越多,不得已才加以拓宽改造的。基于此,我很幸运,老天保佑,迷迷糊糊骑行的我,愣没出事。想想也是呵。
初中三年里,尤其是冬天的早晨,在这条大公路上,我独自骑行上学。有时也半梦半醒的,不也没出过事?
就那么着回到了村上,小刚送我到家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锁。而我却忘带了钥匙,这可怎么办?于是就随小刚往他家去了。
未完待续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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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第三章 小雨归家惊喜 聂刚指路尘缘
(七)
小雨和小敏都是下河湾的,故而两姐妹经常一路前行。不用聂刚吩咐,小敏自然也要陪小雨回家的。
小敏也是一个特别内秀的女孩子,学习也很努力,平时都是年级五六名的。从小便是小雨的一个好玩伴。
这天小敏穿了件黄色t恤,下着一件红色齐膝百褶裙。幸运的是,她与小雨竟在一个考场里。虽然离的不是很近,但这也使小敏兴奋了不少。因这个缘故,她也发挥得挺不错的。
出了校门口,她们就沿着双龙公路往东骑行。夏日里,因着公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组成的林荫道,而显得是那么的舒爽。不一会儿,来到了位于大运河边上的龙头镇。
横跨运河的有一座大桥,为龙头大桥,是一座刚修不过十年的新桥。样式在当时算是最新颖的。过了桥,就是京滨公路。往右拐,道的右边,运河对岸,青年渠交汇处,便是那个大水闸了。
黑黑的铁闸门,显得很是古朴而气派。在闸门南边有一个洋式小屋,看起来显得是那么苍老,毕竟是近百年的老屋了。但那红红的砖瓦却不曾破一处皮,只是颜色黯淡了些。墙上还有那个激情革命年代留下的主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
此时小雨她们,为赶时间,不走平时的京滨公路,而穿大水闸,走洋式小屋边上的那条小土路。只因那条路离家最近,至少近1km左右。走这条土路,只需20分钟即可。洋式小屋的南边挨着公路一侧的,就是那座见证了抗日烽火的小炮楼。
她们无心欣赏这一切,便飞箭般地往家里奔去。
(八)
跟着小刚,我来到他的家里。进屋后他翻出抽屉,取出几粒小药片,并酙了一杯水,递给了我,让我吃药。
吃过药后,休息了片刻,感觉好些了。起身对他说:“小刚,你知道小雨他们家住哪吗?要不你把笔送过去得了。”
小刚听罢,摆了摆手:“这笔还是你去送吧。毕竟是晓花妹子托付于你的。怎可推辞?嗯,你不认识她家,是吧?来,我告诉你。”于是就取出一张废纸,在背面用笔画了起来。亦是从那以后,我便知道了小雨家具体的住址了。也隐约知道了他们关系不一般,若不然他怎知小雨家住哪?
这时我估计我爸妈弟弟也快下地回来了,于是就向小刚告辞回家了。
(九)
回到家,果然他们回来了。我就那么这把车子放在门洞里后,就进了屋。
爸爸那年43岁,52年出生,一个朴实的农民,没什么文化;妈妈比爸爸小一岁,也没有多少文化。他们那代人普遍文化不高,一般来讲,小学能毕业就算不错了。而我的父母却连小学三年级都没念完。
而此时,爸妈,还有小弟,他们已经摆好碗筷,等着我吃饭了。小弟浩云,看到我就跑了过来:“哥哥,你怎么才来,按说考试早完事了。”
我听到后,便道:“唉,谁让我把钥匙落家里了。这不,在小刚家待了会儿才过来。”
这时妈妈那慈祥的声音传来:“尘呀,饿坏了吧,快吃饭吧。”
于是我就挨着小弟,与他们吃起了饭。
那时小弟刚刚六年级毕业,比我小三岁。也是一个聪明好学的孩子。爸妈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了。
(十)
沿着运河右堤上的小土路,行到一个转弯处,这的土路才变作柏油路。路边就是她们曾经的母校——河湾小学。小学的河对岸,有一个大村庄,那是上河湾。挨着小学的是一个大水塘,有200来米宽。大水塘的另一侧就是下河湾了。
在上河湾与河湾小学之间有一座小桥,它是一座水泥桥,是72年修建的。于彼时已有二十多年了。桥栏杆处,亦有那个时代的印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的字样。任那无情的岁月之刀磨砺,已有了些模糊,但仍可辨别。
就这样小雨她们回到了村里,并在村口分了手。小雨住在主大街,左边第三家;而小敏则要向南多走两条街道了。
韩小雨进了家门,就闻到了妈妈煮饭的香味了。在小雨的记忆中,妈妈的饭是最好吃的。那时雪姐——小雨的大姐,玉茹的大女儿,还在临湾城毛衣厂里打工,每隔一个月的周六才回来,所以就未能回来。
此时正巧,小雨爸爸也推着车子,头顶着草帽,带着一天的劳累回家了。放好了锄头,进了屋,见到小女儿:“雨呀,考完试了?考的咋样?不用说,我相信我们宝贝雨儿,一定是棒棒哒。”说完也闻到了那阵阵的香味。
于是她们洗漱完之后,就围坐在桌前,吃起了这顿算是提前了的庆功宴。其间的欢声笑语实难形容,那真是:
玉茹佳肴雨最爱,期望亦有真回报。
上天转下文曲星,而今却是个女儿身。
羡煞他人亦何如?只是雪姐未到时。
憾憾兮雨露而下,又何知还有尘缘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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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第四章 天定尘昏绮梦 病愈浩清还笔
(十一)
吃过晚饭后,一天昏沉的我立马躺在炕上歇息了。在钻被窝前对老妈说:“妈,我可能感冒了,在小刚家已经吃过药了。您就不必担忧了。”说罢就睡去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蒙糊间如飘云着雾,不辩虚实。亦不觉时间之流逝。待得云开雾散。却发现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所在。只见那:
桃林片片,流水潺潺。依山傍水之间,有一小亭立于其间。又有珍禽异兽游走其处。因着好奇心,我沿着小径拾阶而上。不一会儿,来到小亭中。
就在此刻,从远处飘然而来一位仙家道长。只见他长髯及胸,若雪如银。头带飞鹤仙冠,一手拂尘搭在胸前。面红润如童颜。一片素色阴阳道袍披于身,一只青黄葫芦挎腰上。且口口称道:
是缘亦是命,红尘化劫亦有它。
如雨随行亦由此,是天意来怎难违?
如此停在了我面前,打一拂尘道:“施主入我化镜,亦是有缘。本就是命中注定,又何必疑惑?无量寿佛!老道名号:灵轩子,乃化尘玉镜之主。吾在此,等候施主亦千年有余。汝原是吾身边一仕童,因劫而历红尘。而今一丝激扰,引汝至此,实乃点化尔,汝可明了?”
听完此不知所云的一席话后,我一脸愣愣的杵在那里,不知何处?
而那醉道士却不以为意,笑了笑,化了个手势,只见是一个圈,但又绕了几绕,才算勉强合圆:“老道,唯有一言送汝:一切皆注定,切莫入心。否则魔障入身,无能救也。望好自为之。”说罢,便漂浮而去,不见息影。
随着夏日东升,早晨约六点左右时,一阵拖拉机嘣嘣的声音传来。把我从睡梦中吵醒。
起身穿衣之间,却是奇怪,我虽时常做梦,但大多时都是梦醒无踪。可今日这梦却如真真发生过的一样,遗忘不掉。亦不懂得那绮梦里醉道士所言何意。唉!不就是个梦嘛,又何必太在意。
此时老爸——江玉海,早已发动拖拉机下地去了。他常给人家耕地,以贴补家用,供我兄弟二人读书。其辛苦劳累亦可知悉。
(十二)
吃过早饭的我,只觉得头脑轻松了不少,不复昨日之晕沉。于是就推车蹁腿往下河湾而去。
不一会儿,过了河湾小学的那座小桥,路过了那满是莲花的大水塘。只见大水塘里,粉白粉白的莲花开得是那么的明丽,看得我好是舒畅。
怎奈,我有任务在身,故不能停下,细致的观赏。不像现在,有手机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啥的。那时我不过是个乡村里的穷学生而已,连那时兴的BP机都无。
就这样下河湾展现在我的面前,下河湾规模与上河湾差不多大。纵横600-800m。人口两三千人,是龙头镇少有的大村。除了龙头镇就数这两个村子最大了。
在上河湾,江家也算一大户了;而韩家在下河湾却是小户人家。小雨爸就哥仨个,小雨爷爷是解放前从河下省沧远县逃荒而来,给下河湾大户聂家当了佃户。这下河湾聂家与上河湾同属一家,就是聂刚他们一族。
(十三)
就这么着,来到了小雨的家门口。临街的黑色木门,显得有些漆落,许久不曾刷饰,但却显得是那么的古朴而洁净。只见敞开的大门分立两侧,一边一个石狮墩子,显得是那么的栩栩如生。
穿过门来,但见院内郁郁葱葱,一棵石榴树,繁茂无比。一朵朵红艳艳的石榴花点缀其间,煞是好看。
而石榴树的右边,是一棵有些曲折而又高大的枣树,小小叶片亦是繁茂。其间亦点缀着黄绿的小花一朵朵。
因着这两棵开满了花朵,也引招了无数小蜜蜂与花蝴蝶。嗡嗡其间,蝶舞翻飞,这景致令我终生难忘。
这时,小雨妈妈——玉茹,正坐在院子里抽洗衣服。手拿着衣服在搓板上搓来搓去。
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就抬起头,微笑道:“是浩尘吧。来我们家什么事?”
“呀,萧老师,原来您是小雨的妈妈。虽然您教过我们几年,但我一直不知道您与小雨的关系。”就在小雨妈妈抬头的瞬间我惊讶了。
“浩尘,呀,不必疑惑。是我让小雨隐瞒的,在学校里,我没让她叫过我妈妈。这样吧,你叫我韩姨吧,这样亲切些,感觉你这孩子挺实诚的。”
“哦,好的。那,韩姨,是这样的。我是来找小雨的,昨天考完试,晓花借了她一支笔,托我还她。”
“嗯,是这样呀。雨呀,在屋里呢。桌子上有一套拼板,你们玩吧。”
于是我就进了屋,屋里是一边一个灶台。正中几个大木柜子,看年头有些老旧了。大木柜上有“天地君亲师”的供牌及香碗一个。
大柜的左侧,有一个脸盆架,架子上是一个画着双喜字的花脸盆。
挨着脸盆架的就是里屋的门了,只见一个大红门帘,挂在上面。红门帘上亦是一个大大的黄色绣花双喜字。而此时门里却传来录音机播放歌曲的声音: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
隔着静静玻璃窗。
外面下着雨 ,却没声没响。
经过多少孤单, 从不要你陪伴。
谁相信我也那么勇敢?
大雨彷佛静静敲着每个人的心房,
而我却只听到无声的雨。
大雨想要告诉我说 :你早已不一样。
而我却只听到无声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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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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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第五章 雨露幻镜命注 浩尘还笔缘定
(十四)
一顿丰盛的佳肴后,收拾了碗筷,玉茹与小雨刷锅洗碗。小雨爸爸——韩昌树,也跟着忙了会儿。
等一切收拾好后,一家人就坐在炕上看起了电视。那电视就放在靠门的一个小角落里。那是一台用了将近十年的红梅牌黑白电视机,是那年昌树去区里买来的。那时他还在村上的铁厂里工作,由于工作积极,厂里奖励了一千多,他自己又添了点,就那么着买了这台13寸的电视机。
一般小雨学习看书时,是不开的。只有吃饭,或是小雨学完习,不看书了,才看会儿。
这时电视里,滨海台正在播一部电视剧,名字叫《裸情恨》。正演到了方家大小姐嫁进金家作大少奶奶那段。
一家人还讨论着剧情,聪慧的小雨对妈妈说:“那么温柔美丽的心如,嫁给了大少爷金信辉,实在是可惜了。应该跟爱她的表哥唐襄年在一起。妈,你没看到二小姐健如与大少爷眉来眼去的吗?”
小雨妈听到后:“雨呀,你才多大呀?就懂得儿女情了,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下羞的小雨,脸儿红的像小苹果。。。。。。
时光就在那样的一家和乐中过去了。
(十五)
天渐渐暗了,小雨一家人依次睡在了大炕上。小雨躺在最左边挨着妈妈,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觉得仿佛也是雾里云去的了。
令小雨很是诧讶,有了些慌乱。就在这慌乱中云开雾散,只见那鸟语花香,水流哗哗。珍禽异兽游走其间,一双双彩蝶交叉飞舞。显得是那么的仙灵富着,凡间难有。
远处有片片桃林杂落于山脚之下,亦有小径石阶由近及远,通往桃林深处一小亭。小雨逐阶而来,依水之所亦有水榭座座,草庐数处。
忽然古琴阵阵仙曲传来。只见一位穿着粉色古典宫装美女,头带金步摇,仙颜若天难自望,仙音入耳不自淌。小雨不自觉的幽然走近,待近而观之,亦是诧异连连。佛若水镜一般。问世间,怎分你与我?纵佛祖玉皇亲来亦无从辨达谁与是了。
只见那仙子继续弹奏,而口中唱道:“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弹罢,万福于前,“小主,到此化镜,也算有缘。本就天定,又何必惊慌?”
又见她起身收琴,只一手势,那琴却无了踪影。但见香案一张,暖茶两杯。
“小主,且便。有灵茗两杯,妾与汝共饮何如?”说罢,端起茶盏,小口轻泯。此幕,登时就让小雨呆住了。一声轻叹,小雨这才想起,有些失礼了。
遂谦言道:“姐姐,请原谅小雨愚慢。我是中原滨海人士,不知怎的,来此化镜。更使小妹疑惑的是,姐姐怎么和我长得如此相像?”
仙子听完,只是笑而不言,却见她捻指摘下一片桃花,飘落空中,化作那阵阵影像。
哪知小雨却一阵阵晕眩,很不雅的将那灵茗一饮而尽,随即耳边只传来:
妾乃化尘玉镜之主——灵轩子座下首席侍女,号雨露儿,小字雨柔。在此等候小主,已有千载。一切皆有缘,一切皆是命,望好自为之。
一阵香风如过,却发现天已明。不复桃源仙境中,只觉自己躺在了炕上。
此时外间屋传来了煮饭发出的声音,还有院里拖拉机摇着的声音。
到这,小雨才知是一场梦。梦中情形多有所遗落,只记得有一个和她长得像的仙女姐姐,叫什么雨露儿的。其他的就都忘记了。也就不禁一笑了,那笑,若是刚哥看见了,非得美死不可。
(十六)
吃过早饭后,小雨就打开录音机,把孟庭苇的带子放了进去,只因她喜欢听孟姐姐的歌。并从书柜中取出了因中考复习而中断了的《三国演义》,继续读了起来。
“却说董卓在长安,闻孙坚已死,乃曰:“吾除却一心腹之患也!”问:“其子年几岁矣?”或答曰十七岁,卓遂不以为意。自此愈加骄横,自号为“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封弟董晃为左将军、鄠侯,侄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列侯。。。。。。”
正看的津津有味的时阵,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但那也只是灵光一瞬,飘秒而逝。不由得抬眼望去,却只见:
那大红门帘被人掀起,原来是阿尘来了。遂有疑惑,阿尘不曾来过她家。究竟是为什么捏?于是她就放下书,微微一笑问道:“阿尘,你怎么来了?”
阿尘说明来意,把那支粉色圆珠笔从衣兜里取了出来,并递给了小雨。
之后,就看到了桌上有一套拼板,转头问道:“小雨,我可以玩一玩这个吗?”就如此,阿尘玩起了拼板。
但那东西让阿尘急汗连连,却怎么也拼不好。令在一旁的小雨看得,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于是就凑了过去,轻声道:“阿尘,还是我帮你吧。”
只见她小手翻飞得不辩影实,片刻间,就拼好了一个大马。然后打乱重拼,拼成各种草兽鱼虫。令阿尘直夸她好厉害。
而后阿尘又向书柜走去,取出一本《红与黑》——法国司汤达所作,询问小雨:“我可以看看吗?”小雨答道:“可以的。”
就那么这,小雨继续读她的《三国演义》,而阿尘就坐在她对面看起了《红与黑》。不知觉已近中午。
只见这时的阿尘好像有些不适,见他放下了书,坐在那里,双手掐着脑袋,嘴里呓语:“我可能考不上了。。。。。。怎么办。。。。。。那样就太对不起爹妈了。。。。。。”
而这时正在看书的小雨显得不知所措,只是连声安慰:“不会的,阿尘。你学习这么好,考试不会错的。就放心吧。”
但阿尘却继续如故,此时小雨妈妈也走了进来,柔声慰言:“浩尘,不要担心,会考上的。”一阵暖慰而过,说也奇怪,阿尘竟也不在呓语,只是说:“韩姨,我有些不太舒服,头晕得厉害,恐怕回不去了。”
(十七)
巧合的是,一阵嘣嘣声传来,然后,声音息灭,小雨爸走了进来,得知情况后,对阿尘说:“没事,我这就走一趟你家,让人来接你。”就这样转身出去了。随即嘣嘣声又响起来了,并渐渐远去。
这时玉茹亲切地说:“浩尘,留下来吃饭吧,待会儿饭好了,就在院子里吃好吗?”
阿尘听后,甚是感动。仿佛头轻醒了不少,说:“韩姨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此时他才注意到,小雨今天上穿了一件青色碎花连衣裙,显得很典雅。而此一幕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过了大约半小时后又一阵阵嘣嘣声传来,只不过更大了些。待声音停歇,只见大门外,韩昌树与江玉海,互相交谈着走了进来。他们彼此年龄相当,不过韩爸要比江爸大了三岁,建国那年出生。
他们看到阿尘气色好多了后,便有说有笑的在一个角落里,不知说了些什么。
开饭了,阿尘挨着小雨而坐,吃着玉茹煮的菜。但见阿尘最喜欢吃的便是那蒸土豆了,连说好吃。那是他第一次吃蒸土豆了,而江妈却不曾蒸过土豆。
二十多年以后,随着岁月的磨砺,有些往事变得渐渐的模糊了。有一次中午在公司食堂打饭,碰巧食堂做了蒸土豆,一丝扰动,也就使他想起了那已经久远了的那一顿在小雨家吃过的饭了。
吃罢,昌树把车子放在车斗里,而阿尘也上了车斗。这时玉茹拿来一打废卷子递给了阿尘。就在拖拉机要发动的时候,小雨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递给阿尘一本书:“阿尘,拿去看吧。记得要还呦。”
阿尘接住了书一看,居然是那本《红与黑》。随即拖车发动,一溜烟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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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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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第六章 聂刚书门自学 骑行南游滨海
(十八)
聂刚是家中的独子,深受父母的宠爱,叔叔伯伯的也很喜爱他。爷爷去世得早,在聂刚5岁那年便去世了,只剩下奶奶在世。因为其父聂承斌是长子,故而随他们住在一起。
奶奶是旧社会过来的,那年71岁,老聂也41岁了。他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两个弟弟。姐姐们都嫁到运河下游比较繁华的所在。两个弟弟又都是在村里务农。
老聂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不同一般的农民,粗通文墨。故此,聂刚在这样的父亲教导之下,学习方面也是不错的。
自给阿尘指路以后,他的心就觉得怪怪的。本来他是不愿意让阿尘还笔的,但又觉得还是让他去要妥当些。
一则,他怕小雨妈妈,见到萧老师,就不由得紧张的不知所措。只因他对小雨的那点儿小心思。他无法做到心里坦荡荡,浮波不起的样子。
二则,这是晓花托阿尘办的事,他不好夺人之差。毕竟阿尘这人挺实诚的,在感情方面有些木。想到此,也就放心了。可谁知:
前世因来今日果,红尘历劫缘由它。
待得期满历劫遍,各归化镜雨尘落。
而这就不是聂刚所能左右的了,于是乎他也就不再想什么了。拿来一本爷爷留下的老珠算书,取出算盘,就研习了起来。
(十九)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第二天早上,聂刚闲来无事又继续,昨日的珠算研习。
只听桌子上哗哗啦啦的,也好有节奏。自初二那年夏天,无意中翻出了爷爷的老书箱。发现了好多宝贝,都是繁体竖排版的。有四书集注、唐宋诗词,还有那本老算盘书。
起初上面的字大多不认识,但借助字典,用了一年多,就都差不多了。
小学时,他们也学过算盘,但只学了加减法和乘法。而如今的他已经会除法了,感觉那好有意思的。
学累了,放下书,就打开收音机。里面随之传来他最喜欢听的田连元的《小八义》,只听:“曲文彪和周景龙,弟兄两人在书房里说话。。。。。。”
正在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突然传来了,震硕九霄的声响。而那声响甚至盖住了收音机里田先生的评书声。
“刚哥,在家么,我们来找你来玩了。”聂刚听到后倒时吓了一大跳,久久才平复。把收音机关了后,起来撩起了门帘,一看原来是聂昇。聂昇比小刚小两岁,81年出生。刚刚初二上完,是下河湾的本家兄弟。聂昇的老太爷与聂刚的老太爷,那是亲哥们。故而也是总走动的。
与聂昇同来的有田小敏、廖福贵,还有叶秋芸。
廖福贵、叶秋芸是孟家堡子的,那个村子在下河湾以西3km处。
福贵是那种看着很圆滑的聪明孩子,但心地却很善良。
而叶秋芸是他们这帮人中长得最为出色的。从小便是个美人坯子,长大后进了龙头中学,引起了好大的波澜。因此有好事者,给她上了个尊号:“龙头之花”。
秋芸不愧是“龙头之花”,花容月貌不说,就那狐仙见了也要羞得躲起来。
16岁的她已渐渐的有了妖女的特质了,那真是:
灵幻仙子有重华,前世因来今日劫。
媚画如生迷众郎,心中唯有一浮尘。
(二十)
他们就这样在聂刚的院子里,玩了起来。不大一会儿,聂昇提议,说是要骑车沿京滨公路往前行。看看能骑到哪?
于是三男两女,就那么这出了上河湾,骑到运河堤上的京滨公路一路南下。
虽说已进入了7月份,但这一天竟不是很热,有些多云。一阵阵小北风吹过,显得很是舒爽。只见道路两旁,两排高大的白杨树,茵茵郁郁,遮蔽天空。而远处随着公路曲折南去,竟又交于一点,消逝去了。
公路上车来车往,虽不是很多。但那车辆来去的声音,却接连不断。公路的左侧,便是大运河了。由于时代的变迁,运河也早已失去了作用,不像百年前,那时运河里的小火轮也是不间断的。
两侧不是连绵不断的庄稼地,就是若干个果木园子。庄稼地里棒子,高粱什么都有,只是那时才刚刚长出来而已;果木园里,各种果树,而那时节种的最多的便是桃树了。在这桃子成熟的时阵,他们若是骑行累了,便偷几个桃子来吃。幸运的是,却从不失手,真是老天眷顾。
骑行路上男男女女,有说有笑,歇歇走走,不觉时光之流替。他们一路南下,路过了吴家堡子、小河堡。过了小河堡,便出了龙头镇地界,来到属于辛街镇的刘房子了。聂刚的二姑就是嫁到那里的。
从刘房子北侧弯过,折向南的是一条大铁路,叫京滨铁路。南折之后,便与京滨公路如影随形了,相距不过3km。不时传来火车头的呼啸声。
刘房子过了后就是:上辛口、辛街、下辛口。
下辛口南去4km,就是临湾了。临湾城始建于南北朝时,北齐武城帝高湛,太宁元年(561年),于今千四百多年。古老的城墙,亦有遗存。那是百多年前,咸丰年间,据说是英法联军撤退后重筑的。
但这抑制不住临湾的扩大与发展,城墙外是新建的工厂与住宅小区,错落有致。
公路穿城而过,此时公路变作了双向四车道的大公路,自此南去,就都是四车道了。因为要保护临湾的南北城门楼子,故公路的左右车道要绕一下,才能把它们让开。
在北城门的西面,公路旁便是临湾毛衣厂了。小雨的雪姐姐,便是在那里打工。
小刚他们五人骑不停歇,继续穿城而过,经东河湾、西河湾、上云台、下云台,来到慕云镇。以上四座村庄都归属于慕云镇。比之临湾北边诸乡镇,繁华了许多。毕竟更接近市区一些。
(二一)
过了慕云,又经玉台、林台后,便看到了远处片片高楼大厦。滨海市已经可望在即。这时才进入仙云镇,离市区亦不过6-7km了。
向南依次是李辛庄、陈口和仙云,仙云镇坐落在滨北引河边。哦,对了。聂刚的大姑就是嫁在此地,是城根底下人。大姑说话口音也随了滨海市人,以此来显摆她的富贵。
引河上亦有座大桥,名为滨北引河大桥,简称引河桥。
引河宽千米以上,显得那桥是那么的长,若是步行的话,得20来分钟。此时的引河是那么的波光粼粼,看上去是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在桥上东望不远处,就是那钢铁结构的铁路桥了。那里有武警哥哥,持枪站岗。
过了引河桥,就是环城公路了,它的两侧为宽达200多米的,由高大的白蜡树组成的绿化带。
京滨公路与环城公路,以滨北立交桥交叉。立交桥样式极为新颖,它修建于85年,与环城公路一同开工兴建。其呈蝴蝶飞舞般,若是空中俯瞰,就更有一番情致了。
到这也算到市区了,而此时年轻的他们却不曾觉得劳累,纵使已经中午了。
这时秋芸说:“同学们,咱们既然来了滨海,就不能白来。先找地儿吃顿,然后去滨北公园,耍它一耍,怎么样?”
秋芸这一提议,大家就一致通过了。
滨北公园离这里也不过1km,他们就这样寻了一个所在,吃饱喝足后。就去公园耍了一个小时左右。之后便踏上了返程,直到下午4点多,才回到家里。
几天后,我才从聂刚嘴里得知此事。当知道这件南下骑行之旅后,我真得很是羡慕。怎奈,那时我生病还笔,未能跟他们成行,乃至终生遗憾。
但天意若此,又怎难为之?如是真跟了去,又岂会有那雨雨落尘缘,双双化劫尘世间,了却前世的种种因果呢?
未完待续
19.1.12.
缘海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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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第七章 阿尘波折看病 红河心潮取件
(二二)
自去小雨家还笔,被老爸接回家后,立马去诊所看了大夫。打针,吃了药,就睡去了。
天光渐明,觉得身体好了些了,便取出了小雨借给我的《红与黑》,继续看了起来。
“在法国,您别指望看见德国的莱比锡、法兰克福、纽伦堡等工业城市周围那种秀丽别致的花园。在弗朗什-孔泰,愈是砌墙,愈是在地产上堆起一层层的石头,就愈是有权受到邻人的尊敬。德-莱纳先生的花园里便是高墙纵横,尤其是里面有几小块地,是他花了大价钱才买下的,这花园就更加令人赞赏了。就说那个锯木厂吧,它在杜河岸边的特殊位置让您一进城就留下深刻的印象,您也注意到屋顶一块大木板上用极大的字写着“索莱尔”这姓氏,而在这块六年前还是锯木厂的土地上,眼下正在修筑花园第四层平台的护墙。。。。。。”
这时才注意到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小书签,书签是手工自制的。只见上面绘着一棵小绿树,开着点点小红花,小巧而又美观。
此外还有一张小纸条:
阿尘:
多谢,你能亲来还笔。从小学到初中十年的同窗,使我觉得你是一个挺不错的同学。也不知道中考后,还能不能继续做同学?反正我是要考滨海六中的,你呢?如果有缘,也许还是会在一起上学的,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就看你考得怎么样了。
小雨留字
95.7.4.
看完之后,就暗暗记下这些。
如此吃过午饭后,就又突然头晕发烧,难受了起来。于是爸爸又领着我看大夫去了。
就这样连续两天,却都总是上午好,下午坏,总也好不了。
就在7月6日的那天下午,妈妈从外面领着小刚进来。
小刚关切的问道:“阿尘,你怎么样了?病好些了吗?”
我迷迷糊糊地答道:“时好时坏,村上大夫是看不了了。”
这时老爸从地里回来,见到我这幅情形,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就下了个决定。原来几天前,在小雨家时,小雨爸曾给尘爸指引过。在孟家堡子,有一个廖大夫,看病很厉害,也很公道。
(二三)
于是转天清早,爸爸发动了拖车,随着嘣嘣声响起。他就带着我往孟家堡子廖大夫那去了。
一路过了小桥,穿过下河湾,不一会儿就到了孟家堡子。在主大街临街的右侧,第二家那有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廖大夫诊所”。
尘爸把轮式拖拉机熄火停好后,带着我便走进了诊所。进院后,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很是帅气。看到我们来了,兴奋地喊道:“爸爸,是浩尘来了,他看病来了。”
这个帅男孩就是福贵了,与叶秋芸都是初三、一班的。他们不跟我一个小学,是薛台小学的。薛台小学位于孟家堡子以西2km处。
薛台是一个中等村庄,虽然薛台也有在龙头中学上学的同学,但与我不是那么的熟,故在本故事中,也就不提他们了。
薛台以西就是那条京滨铁路了,火车呼啸的声音,在孟家堡子,有时也能听到的。
“福贵,把他们领屋里来吧。”话音一落,福贵就把我们领进去了。
但见那一个小诊台,一张木床。还有满是各类药品的大橱柜,犹如鸽子窝,一个小格,一个小格的。
廖大夫显得是那么的慈祥和蔼。他从事此行业也有二十多年了,是赤脚医生出身,十几年前曾派到区里进修过。因其人比较刚烈,不久便离开了村卫生所。自己开了个诊所单干,由于看病公道,而有水平,故口碑,亦是不错的。
(二四)
在下河湾主街往西走到正中,靠北边有一个小广场,也有一条南北向的大街,与主街交叉成一个十字路口。
街道两旁种植了各类树木,在夏日里显得是那么郁郁葱葱,其实北方大平原上的乡村大多都是这样的。
在小广场靠西临主街的位置,有一个大院。大门的左右两侧各挂了一个牌子:
“滨海市临湾区龙头镇下河湾村民委员会
中共滨海市临湾区龙头镇下河湾支部委员会”。
在我们乡下,对这个地方的称呼,亦延用了那个毛太祖时代的叫法——大队。甚至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里,仍被叫做大队,未曾改变。
此时只见身穿绿色制服,骑着绿色车子,斜跨绿色军包,上面还印着邮政标志。
原来是送信的,他进了大队,把一打信啊,报纸之类的放在桌上,由大队门卫签了字,便又离开了。
这时从里间办公室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那时他47岁),从气质上可以看出有一种久居上位的那种威严感。他便是下河湾村主任,俗称村长——田红河,小敏的二叔。
来到门房,看到了一个老大爷,他就是那个刚才签字的大队门卫。只见他对村长道:“红河呀,今天刚送来的报纸信件,送信的放在桌子上了。”他是田红河的老叔——田世和,也是小敏的爷爷。那年61岁,由于操劳了一辈子,显得是那么的苍老,说他像70多,也说得过去。
那个时代60多岁的和二十几年后60多的有所不同,那就是那个时代的60岁老头,可真就是老头了,显老。
田红河走到桌前,把信件报纸,一把拿了起来,但再转身上屋时,一手哆嗦,报纸信件散了一地。
他随即蹲下身来,一一拾起。他老叔世和也跟着蹲了下来,帮忙捡起。
捡着捡着,他愣住了。只见有一封是由滨海城寄来的,收信人是萧玉茹。
想想,今天也是寸了。平时信件报纸都是大队广播员,21岁的闫立霞,村里聂书记——聂承忠的二儿媳,来回分送这些。并在大喇叭上广播出去。
可今天,好巧不巧的出来了,就那么的愣住了,仿佛时间定位了般。。。。。。
未完待续
19.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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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第十章 小雨阿舅来信 返校高师话别
(三二)
小雨她们下地回来之后,已是下午六点左右了。这时正听到大队喇叭里传来:“萧玉茹,萧玉茹,来拿信啦!”这下令小雨妈妈登时石柱了。小雨很奇怪,妈妈平常不这样呀。
只见此时的玉茹撂下锄头,也不管是放好没有。结果那锄头便那么的哗啦一声倒地,幸好没有伤着人。再看玉茹哪还有了踪影?
直把父女俩看傻了,听到要拿信去,至于如此吗?不一会儿,父女俩相视一笑,便收拾好小锄,歇息了一会儿,就攒起了晚饭。
就在小雨烧火,雨爸在案板上剁菜的时候,玉茹欢气的拿着一封信,喊着:“雨呀,你舅舅来信了。快看看都写了啥?”
“妈,不方便呀,我还在往灶坑里添柴火呢。您就给我们念念得了。”
于是玉茹走到灶台边上,就在灶王爷的边上,背对着纱栅门,面对着小雨,念了起来:
“玉茹吾姐:
请谅解小弟未能早日回信,真是对不起了。但这又实属无奈。
多年未曾和姐姐联络,今收到此信,也好惊讶。所以再说声,对不起了。
也许,姐不知道,弟弟我早已不在区水利局了。89年我就下海了,与人合伙开公司做生意了。五六年来也小有成绩了。
信收到时,很不巧,那时我还在江南出差。昨天才从江州回来。看到你的这封信。我感到除惊讶外,便是好欣慰。长久已来,本以为姐姐还在埋怨我们那年对你的照顾不周。
其实那全是秀芝的不对。在此姐姐能原谅她的不懂事,好吗?
姐,你就放心好了。这些年我们一家过得也很不错的。
咱爸已经退休有几年了。爸爸是在滨大物理学院院长任上退的。而咱妈一回城就不再继续工作,回到家里照顾我们这一大家子了。
秀芝现在可厉害了,她本事大,现在已经是区城建局副局长了。也是一个大忙人,不常在家。就是我写这封信时,她也不在我身边。姐,你也许能猜得到,你给我的信,我都不敢给她看。”
玉茹念到这里,许是口干了,拿起锅台上的一个碗,走到大木柜右边的大水缸边用舀子,舀了水倒在碗里,喝了起来。然后继续念:
“你侄子子轩,也很好,据他说,考得也很不赖。六中是没问题的。
小雨多年不见,想必已长成大姑娘了吧。真是盼着她能来呀,放心只要孩子能考上,我会照应她的。
还有一点,你也可放心,我多少向秀芝透了点儿,小雨来城里念书的事了。她也没表示不满意。我想这一点,我不是可以做主的。
再说孩子的外公外婆一看到你写的信后,高兴坏了,也很期盼能再见到外孙女,毕竟十来年没见了。
老人想小辈呀,想坏了。这些年老念叨,为这也不知和秀芝吵了多少次了。不得已,我们从原来的小楼里搬出来,住进了我新买的房子里。
所以你们要是来了以后,还是去爸妈那里。到时我也会去的,秀芝就不必去见了。你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了,就写到这吧。最后再说一句,心盼雨能如愿。
你的小弟玉华
95.7.4.”
“怎么样,惊喜吧?你舅舅还没忘了咱们。只要你能考上六中,你就能见到外公外婆了。他们都是有大学问的,你可以从他们那里学到好多东西,高兴吧。”
小雨一听,刚好填完最后一把柴火,就一溜光影般冲到妈妈面前,抱住了妈妈。那时小雨也已经比玉茹高了半个头,1米68的大个,显得是那么的高挑而又匀称,凹凸有致。若是刚哥、阿尘来了,也要多看几眼的。
“妈妈,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外公外婆,我也就照片上看过,也不知他们现在什么样了。我好想他们呀,我从你们的谈话中知道,我有一个不太好的舅母。我倒是想见识见识那位。到底是个啥样的舅母,真期待呀。”
(三三)
时间就这么的飞逝而过,一晃返校的日子到了。这天早晨,阴沉沉的。我一大早便和好哥们聂刚,一同骑单车往学校赶去。
约40分钟后,到达龙头中学。还不算晚,只见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已经到了。小雨和小敏也随我们后面到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聂刚把小雨叫住了,迅速的把一封信递给了小雨,然后就走到了我这边。我们四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办公室那里。
此时高老师,一身半袖白衬衫,黑裤子,橘色点花凉皮鞋,早就等在那里了。把成绩单、志愿表,还有各个学校的招生资料,一一分发给学生们。
小黑板上张贴着进了前十名的优秀学子,因而有学生送雅号为“进士榜”。只见那榜上,一一列次着:
韩小雨,652分,
江浩尘,629分,
李云星,618分,
聂刚,612分,
田小敏,602分,
陈云浩,594分,
何芳芳,571分,
陈云鹤,562分,
苏云河,561分,
李玉芬,552分。
儒雅的高老师见我们来了,就对我们柔声说道:“嗯,你们四个是我最满意的学生,也好乖巧。能遇到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啦。一晃在一起三年,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呀。我已经在这待了快十年了。如今我就要调走了,至于调哪去,我也不知道。唉。。。。。。真舍不得你们呀,也舍不得这满是树木的青青校园。不过有我们的毕业照就好。只要你们别忘了我就成。哦,记住,三天后再来学校交志愿。资料都给你们了,还有各个学校的大体分数线都在右边栏杆那边的小黑板上了,看看去吧。”
办公室位于学校的东侧,一排白色的小平房,挨着办公室也有一条长廊,显得是如此的简单而雅致。长廊边上,左边是一排桃树,右边是一排李树,寓意是:桃李满天下。
中间是一个大花坛,夏日里红黄粉各色杂然其间。月季、芍药、牡丹,不一而足。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此时天公伯却下起了沥沥的小雨,只听高老师又开了口:“行了,同学们,该回去了。天落小雨,送客了。记住大后天再来交志愿呀!”
未完待续
19.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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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第十一章 小雨接信赴约 示刚雨露而下
(三四)
离开学校后,小雨、小敏就和阿尘、聂刚他们一同骑行归返。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公路上一片雾蒙蒙的。在道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的映衬下,那情景显得是那么的富有诗意。
虽是小雨绵绵,但他们:雨尘前,敏刚后,说笑着对未来的打算,回忆着过往的种种。行过河湾,他们便左右归去,各随途路了。
小雨回到家后,爸妈都在。只见玉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能上六中吗?我的雨呀?”
“妈,您就放心吧,这下百分百了。大后天交表。”
“那就好,雨呀。没淋湿吧?快进屋换件衣服吧。”
于是小雨走进了屋里,放好书包,取出刚哥给她的那封信,遂打开封沿,拿出信笺,只见:
小雨:
曾听你说过,要考六中的。其实我也想考的。但这次失误了,好像也只能去临湾一中了。
虽如此也是好的。时间仓促,我想约你明日一早,到大水闸桥一谈。不见不散。
刚哥留笔
95.7.11.
看完这封信,小雨的心,不知怎的,随想起她与刚哥的一些点滴。
(三五)
那年冬日里,她还在上初二。天暗得早,她和小敏一同放学回家,行至大水闸桥那里。遇到一位叼着烟卷的痞样男孩,天暗暗地,也看不清他是谁。总之把小姐妹俩给吓着了。
只见他斜跨坐在一辆大黑二八车子上,一脚点地,一脚踏板。
对俩姐妹道:“两位小妹妹,跟哥哥玩玩吧?嗯,别怕,咱去炮楼那里,那好玩得紧。”
就在俩姐妹不知所措之即。
从斜倚单车的男孩身后,就那么一板砖扔了过去。那男孩就随车子倒在了地上。
这时从远处一辆大卡,飞瞬即过,这才看清倒地男孩以及出手者是谁了。
原来那做坏事的是田克龙——田村长的大儿子,一个惯坏了的孩子,初中都没念完,比小雨她们大几岁。而救她们的就是聂刚。
原来聂刚一直默默的在后面跟着,生怕出事。
与此同时,田克龙忽然醒转,起来就想把刚哥按倒,虽然刚哥背对于他,但刚哥也是练过的,自小随他当过兵的爸爸练过的。
再加上本身长得就个子高大,别看比田克龙小几岁,但几个回合,田克龙就又趴下了。
也就这,聂刚才护着小雨姐妹回了家。从此之后,便一起骑行回家。初三时,在小雨的提议下,又拽上了阿尘,就这样变作了四人组。
而田克龙虽未看清聂刚的脸,但几天后还是知道了谁打败的他。于是就想找他算账,可谁知,还没等怎么着,便遭到了老爸一顿臭揍和警告。警告他不要对小雨她们乱来。
而田红河实在头痛这孩子,无奈之下,给送部队上去了,让军队熔炉教育这个歪儿子。
(三六)
转过天来清晨,天上几朵白云,如棉花般,一朵一朵的散落在碧空之中。小雨吃过早饭,穿上一件红黄格子t恤,一条小黑裙子,一双小黄凉鞋。骑着车子,沿最近的那条路奔大水闸那去了。
沿路两旁刺槐树,郁郁葱葱,正好遮挡了刺眼的阳光。左边是一片田野,右边则是清波荡漾的运河。运河对岸则是车辆呼啸的京滨公路。相比那条大公路,这条小土路算是幽静了许多。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水闸桥。水闸桥还是那个黑黑的闸桥,几十年前,这里也是一处流过抗日男儿血的战场。29军一部与日寇在这里激战多日,终因寡不敌众,只余小部分分散突围。
大部分殉难者,后来被乡亲们一一暗地里掩埋于附件的一个大土坑里。后来那里变作里了一个大土台子,但却是终年寸草不生。
只见刚哥他早已等候在那里,刚哥手扶着栏杆,西望着那流水哗哗的小河。
小雨这才把车子停靠在边,漫步走了过去:“刚哥,我来了,什么事呢?”
这时刚哥,听到了那柔柔的声音后,身子颤了一颤,回转身道:“小雨,你来了。叫你过来,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我可能得上一中了,而你很有可能六中去了。以后便不在一起了,我怕我们的情谊,就此。。。。。。”
“刚哥,别这么说。咱们到哪里都是好朋友,也可以相互通信的不是?”
“那就好。愿我们的情谊长久永存。”
刚哥还在想说什么的时候,小雨突然不对劲了。只见她眼迷离,亦露出了诡异的笑:
“尘随雨落花又去,随逝风散飘叶落。雨化刚来无缘梦,还是刚刚亦折随绵去。汝便是那聂刚?嗯,且听妾有言到来:说是前世有因今日劫,本有一缘应在此。然自天来,雨落尘去。汝又何必执心于此耶?”说罢随即昏倒于地。
而刚哥却傻傻的不知所处。竟忘了跑过去,扶雨妹妹一把,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她倒下了。。。。。。
未完待续
19.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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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ty_缘海25 2019-02-02 20:59:04
第七章 阿尘波折看病 红河心潮取件
(二二)
自去小雨家还笔,被老爸接回家后,立马去诊所看了大夫。打针,吃了药,就睡去了。
天光渐明,觉得身体好了些了,便取出了小雨借给我的《红与黑》,继续看了起来。
“在法国,您别指望看见德国的莱比锡、法兰克福、纽伦堡等工业城市周围那种秀丽别致的花园。在弗朗什-孔泰,愈是砌墙,愈是在地产上堆起一层层的石头,就愈是有权受到邻人的尊敬。德-莱纳先生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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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玉茹等信心焦 回首知青岁月
(二五)
自给城里的小弟玉华去信已有快半个月过去,中考也结束四天了。按说下河湾离城里也不是太远,该有回信了。但至今都无。
想想玉茹已有近十来年未与小弟走动了。
那时玉华刚刚从滨海大学水利学院水电工程系毕业,分配到北安区水利局。
当年玉华就结婚了,娶了位一同在内蒙插过队的女知青。而且还和他一起念过滨大,只是不同在一个院系。那位学的是城建,后来分配城建局去了。
那年玉茹一家四口,乘坐公交,从乡下来到市里,参加了小弟的婚礼。那时小雨的外公外婆刚从江南乡下返城回来不久。
但四年后,因一些原因,便不再走动了。
(二六)
就在阿尘父子前往孟家堡子看病的那天,玉茹、昌树及她们的宝贝小女儿,三人下了地,一人一个小锄。昌树开着有些老旧的红色轮式拖拉机,带着她们前往村北近2km处的一块棒子地。
在棒子地,她们由昌树分配安排,将她们三人分片包干。为了照顾小女儿,因为小女儿是未来的希望,不能让她累坏了。只是分给了她一小条,三趟棒子苗,间隔也就半米,长度15米。而她家的这块地宽有10米,长度15米,也就二分多地。昌树分的多些,三分之二多,剩下的是玉茹的。
她们就在这块地里从头锄到尾,然后在如蛇形一样折返。小雨很是懂事,还是超出了原本分配给她的份额。纵是爸妈相劝亦无用。
如此,时间就那么的飞速而逝,一晃临近中午。虽然那天是小暑节,但气温却不是很热。多云已连续几天了。
锄了一上午的地,也已完成了一小半了。干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旦停下来,就感到了多少有些疲累了。
于是她们就坐在田埂上,边休息边吃饭。吃过后,她们又坐了会儿,父女此时也聊了起来,不时有阵阵笑语传过。
可玉茹却仍想着怎么还不见回信,就这样她在等信的焦虑中,渐渐的失神了。。。。。。
(二七)
68年春,滨海市北安区的永宁路***号的一栋小楼,已经被造反派贴上了大大的封条了。这里原本是小茹的家,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本来她的父母是滨大的老师,一个教授,一个物理实验主任。因只知埋头做学问,不知紧跟革命风向。故而惹恼上层,于68年春下放到江南某个水乡小村。这一去就是12年,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罪。
他们下放不久,玉茹也插队滨海郊县临湾的一个叫下河湾的村子。只剩下孤苦的小弟玉华了,幸好还有也在北安区的姑姑那里可以住。由于在那个纷乱而激情的年代里,所有的学校均已停了课。玉华又因其父被下放,处境不是很好。爱读书的他,无法正常上学。十几岁的他,便在姑姑家的小屋里自学了。而书籍都是从家里带出来的,装满了一个大皮箱。
在小茹下乡的三年后,他插了队,带着那个大皮箱,去了内蒙,直到77年恢复高考,考进了滨大,才算回了来。
68年的滨海乡村不像90年代的滨海乡村,那时村里全是土坯房。多年后,因为革新开放,农民变得渐渐富裕了。把土坯房渐渐的改做了砖瓦房,但纵是如此,在临湾北边诸乡镇的某些乡村,直到二十一世纪,也总留有一两处老土房,算是那个年代的遗迹了。
六七十年代的全国乡村,无论是平原,还是山区;无论是北国,亦或是江南,其实差别不算太大,都是那么的贫穷而落后。
就这样18岁的萧玉茹,身着绿色格子大褂,白色衬衣,灰色长裤,一双黑布鞋,头上梳着两条麻花辫。亦拖着一个大皮箱。皮箱里除了少量衣物,便是一本本关于文学方面的书了。她打小就是喜好文学,而且目标还是滨大的文学院。怎奈,一场运动突如其来,打断了她的文学梦,成了千万知青中的一员。
一同来的一共是八位知青,四男四女。是平均分配的,亦来自于不同的省市。只有娟子和秀才这两个女知青来自滨海市区,算是同乡。因此上不久,即成好姐妹了。
小茹容貌秀丽,又有独特的书卷气质。而被知青们送了个雅号“知青之花”。
随着她的到来,不光是下河湾的男知青,还是青年农民,都为她而失魂落魄。但她不为所动,因为她的心里不在这。她幻想的爱情是那种才子佳人式的,这些人没一个符合的。
(二八)
初来时小茹便很不适应,试问一个娇嫩女学子,如何受到了乡下的地里粗活呢?可又能怎样?大时代如此,个人怎能左右。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两年后,因一些原因,她与秀才,调到下河湾生产队二队。认识了时任二队队长——韩昌树,及二队会计——田红河。那时他们都是很年轻而英俊的,昌树与红河亲如兄弟。二队在两人的打理下,比之下河湾其他诸队,有过之而不及。队里社员的生活也算好些。
而且那时的村支部书记,49岁的田世昌(刚刚当选)还是红河他老爹,故也是有所照拂的。
说到这位田书记,可真是紧跟革命,思想上是个老左。
时也运也,此一时,彼一时。风光了十年。因阻挠革新分地,被拉下,换上了时任副书记的聂承忠。谁知,35岁的聂书记,思想活份,一当就近二十年。他是下河湾党史上上任最年轻,当政时间也最长的一位书记。后因经济问题而倒台。这是后话,与本故事无关,就不提了,
许是缘分到了,亦未可知。反正月老大人的红线,只是牵上了。
就在玉茹与秀才上二队部报道的时候,玉茹与秀才登时就呆住了,傻愣愣的不知所处。
而昌树却还是憨憨的不知是怎回事,而红河却直接盯了玉茹好久。但他却不知也被盯住了。这真是:
月老大乱牵,本是好心又好意。
问世间,为情为爱,多少痴男怨女?
迷于中,陷于此;情深种,怎难挡?
若能修得正果,便是皆大欢喜。
只怕是一份孽缘,
到头来,伤了一地的泪珠儿,
又有谁人怜?
未完待续
19.1.14.
缘海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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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_缘海25
11楼
@ty_缘海25 2019-02-02 20:59:04
第七章 阿尘波折看病 红河心潮取件
(二二)
自去小雨家还笔,被老爸接回家后,立马去诊所看了大夫。打针,吃了药,就睡去了。
天光渐明,觉得身体好了些了,便取出了小雨借给我的《红与黑》,继续看了起来。
“在法国,您别指望看见德国的莱比锡、法兰克福、纽伦堡等工业城市周围那种秀丽别致的花园。在弗朗什-孔泰,愈是砌墙,愈是在地产上堆起一层层的石头,就愈是有权受到邻人的尊敬。德-莱纳先生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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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_缘海25 2019-02-10 16:47:26
第八章 玉茹等信心焦 回首知青岁月
(二五)
自给城里的小弟玉华去信已有快半个月过去,中考也结束四天了。按说下河湾离城里也不是太远,该有回信了。但至今都无。
想想玉茹已有近十来年未与小弟走动了。
那时玉华刚刚从滨海大学水利学院水电工程系毕业,分配到北安区水利局。
当年玉华就结婚了,娶了位一同在内蒙插过队的女知青。而且还和他一起念过滨大,只是不同在一个院系。那位学的是城建,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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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红河回忆过往 阿尘读书定标
(二九)
下河湾大队的门卫室内,田村长手拿着那封信,顿时陷入沉思。全然不理他的老叔诧异的神情,这时世和老叔一声轻咳,把田红河从失魂中叫了回来。而此时他也意识到了刚才失态了,幸好只是在自家长辈面前,也没有让外人看到,不然还怎么维持他一村之长的光辉形象?
在回屋的路上,虽说面无表情,但心内已经波澜壮阔了。这些年他的心不曾如此。
他也早过了情易波动的年纪了,而这封寄来的信,亦使他想起了很多过往。。。。。。
记得那是70年夏天,一个艳阳高阳的午后,有两个女知青调来他们队里。就在他们首次见面时,他就被20岁的玉茹震撼了。
那时的玉茹虽已来下河湾两年了,但那份气质却未脱去。那时的她留着利落的短发,上穿青色碎花半袖衬衣,下着一条黑色长裤,白布鞋。
而与她同来的周玉秀,也就是人称秀才的,与玉茹也是不分春秋了。她比玉茹小一岁,那时19岁还是个青春美少女。也是齐耳短发,再加上一副大黑框眼镜,整个一个文化人,一身绿色的军便服,更显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在会计红河的提议下,为了照顾她们。只让她们干一些,比较轻松的工作,比如喂猪,看鸡鸭之类的,或者是协助会计算账啥的。
自从玉茹她们的到来,二队显得欢乐了不少。因为她们还会唱歌,那嗓子如同天籁一般。
有时在干活的时候,不时传来欢快的歌声,只听:
我们走在大路上,
高举红旗向太阳,
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
披荆斩棘奔向前方。
向前进!向前进!
革命洪流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
朝着胜利的方向。
万里河山红烂漫,
文化革命胜利辉煌,
工人阶级领导一切,
七亿人民斗志昂扬。
向前进!向前进!
革命洪流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
朝着胜利的方向。
(三十)
那时田红河一眼就喜欢上了萧玉茹,明里暗里加以暗示,怎奈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而玉茹却看上了帅气,充满阳光的队长昌树了。昌树高小毕业,小有文化,写得一手好字,记忆极为超群。队里大大小小的事,在他手上轻松如过。
他的爱好是看一些小说,如《红岩》等。最喜欢读的还是《红岩》,那个时候《红岩》已是禁书了,不得已偷偷来看。那本书是他高小毕业时,学校奖励的。本来能升入初中的,怎奈家里太过贫穷,故而也就那样务了农。
一次偶然间,玉茹发现他在看书,遂凑在了一起,一同看书讨论。而昌树对时政亦有种独特的见解,这下就是:
本是月老牵红线,缘到来时怎难挡?
这边倒是恩恩爱爱情,却可怜了那边,独慕冷头热。
不久田红河便发现了这一切,他好矛盾。而这时他也有自己的烦恼,被秀才疯狂的倒追了。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人,怎还接受得了秀才那满腔的情意。
而红河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茹与昌树你恩我爱了,只因他与昌树是拜把兄弟。兄弟妻怎可欺?再者,玉茹喜欢的是昌树,又不是他。
这样过了几年,74年,玉茹与昌树结婚了。而田红河只是差人送去了两个绣有双喜字的大红枕头套。本人却没亲去,只因他怕见那种场面,难受。
一年后,迫于老爹——田书记的压力,经相亲娶了个龙湾镇的一个女子。因为他是个下河湾有名的大孝子。
而秀才在一片落花随水流的情伤之下,于77年通过高考,从这个乡村走了出去,便再也没回来过。后来听说,好像去美国了。
总之他们各自组建家庭的组建,远走高飞的远走,但田红河总是暗地里给玉茹他们家予以各种各样的帮助。而这一切,玉茹却从未知晓。
许久,田红河才从这已经久远的往事中回神。这时他已经进了屋,把信件递给了广播员——闫立霞。之后便拿着报纸进了里间的村长及支书办公室。
(三一)
廖大夫的确是十里八村中有名的神医呀,在他的诊治之下,我的病居然痊愈了。亦恢复了中考前的状态,全身上下都是轻飘飘的。
离返校还有三四天,这时窗外小雨淅淅的,无趣的我打开录音机,也就放入孟庭苇的带子,放起了: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一朵雨做的云。
云的心里全都是雨,
滴滴全都是你。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一朵雨做的云。
云在风里伤透了心,
不知又将吹向那儿去?
吹啊吹,吹落花满地。
找不到一丝丝怜惜,
飘啊飘,飘过千万里,
苦苦守候你的归期。
每当天空又下起了雨,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继续看那本《红与黑》,一看就一上午,那时的我无论是阅读速度,还是阅读耐性方面,比之二十多年后,有了很大区别。不像后来一天只能20来分钟,连半个章节不到,那时一上午,两三个章节,不在话下。
吃过中饭,放下书,却思索起了未来的打算。中考六门加体育30分,满分670。那天从小雨那对了一下答案,也不知小雨是从何处搞来的。
经过初步比对,除了英语考得差些,其他各门也是不错的。估计总分也就在620左右。
那时我也听说城里六中,要620分以上才行,而且我们学校的名额两个,得年级一二名才可。但我又有些玄,实在不行就临湾一中吧,反正也有高中可念。再说退一步,滨海师范也是一个去处。
思索到这里,心里亦有了一个小打算了。于是就拿出借来的同济大学第二版《高等数学》,研习了起来。
这还是中考前一个月从邻居那发现的,当时真的是爱不释手,遂苦苦央求,对方才借给我的。
在我小学六年级那会儿,在叔伯大姐那里,看了一本《简易微积分》。而我又得到了它的升级版《高等数学》,使我很是入迷,那感觉:便是外面狂风暴雷也是不知道了。
多年后经过时间的沉淀,我对《高等数学》中微积分的部分,总结了如下几句:
览全而至极,幽极而达限。由大而着微,通微而至积。
未完待续
19.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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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第十二章 阿尘父子争志 雨尘炕上赏画
(三七)
听了高老师那句:“天落小雨,送客了,大后天再来交表呀。”之后,我们四人便一同在这小雨绵绵中骑行回家了。
到了河湾,小雨与小敏就与我、聂刚分别了,在她们向右拐过上小桥时,我们也左拐过公路沿村子里的主大街骑行而去。
主街东西向600m左右,与主街南北交向有三条横街,长度500—800m不等。
行到离第一横街,还有两家住户,临街左侧的,便是小刚家了。在这里,我们就告了别,然后就只剩我独自前行了。
又向前走了一个街口,有个小广场,广场的右边,就是上河湾大队了。到了这我就得往左拐,拐到北面第一个街口,靠南的那一户就是我家了。
那时村里的主大街,和三条横街都是柏油路。而其他街道胡同,却都是土路了。一下雨那就是泥泥擦擦的了,幸好我家在横街边上,要不然,就得受罪了。
记得小时候,还住着土坯房,村里的柏油路还没修好时,那罪也是受过的。
进了家门,爸妈和弟弟也在家里。
爸爸问我考得如何,将来能去哪?
“爸,考得还行,我打算上城里的六中,可以吗?”
“什么?你要上六中?你要考虑清楚。我建议你还是滨海师范吧。以你的能耐,公费应该没问题,还保分配呢。我都听说了,你们这届是最后一届管分配的中专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再报。反正上了高中,能不能考大学,还不一定呢?你也知道咱家是什么样的情况。”
“爸,您就成全我吧,我真得想上高中考大学。师范只是一个退路,如今分儿也差不多够了。您怎么也让我试试不成?”我苦苦的哀求道。
爸爸这下声音有些大了:“不行,你得听我的,我这是为你好。”
“那爸,我可以考虑考虑吗?”我只好退上缓步了。
(三八)
吃过晚饭后,我就出去了一趟,到了大娘家。她家有座机,就那样给大姐打了个电话。
“大姐,我浩尘。”
“哦,阿尘呀,什么事?”
“大姐,这不中考报志愿嘛。以我的分数差不多可以上滨海六中或是临湾一中。可爸爸就是不让去,他想让我去滨海师范。我和他僵在那了,不得已就想找大姐来求救了。你能不能回来一趟,说服他。你是我们这一家文化最高的。兴许爸爸能听你的话。”
“嗯,好的。后天我就回去一趟,好了。你就放心好了,有大姐在,没有过不去的。你是我几个弟弟中,最好学的。怎么能被耽误呢?”
“那谢谢大姐了,大姐真好,拜拜。”
“嗯,若是上了高中后,你也要努力呦。争取成为咱们家中所有男孩中第一个大学生。拜拜。”
只听一阵嘟嘟的声音,电话挂掉了。
这下我有后盾了,还有什么不怕的呢?
大不了先斩后奏,老爸他认不得几个字,等生米成饭后,看他如何?他还能断了我的上学路?
(三九)
转天一早,起床后,吃过饭后,我就骑车往下河湾,小雨家奔去。一路上心情很爽。那天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小生在此也只能用《意难忘》里的一首歌来表达阿尘当时的好心情了:
今日是快乐的出帆期,
无限的海洋也欢喜。
出帆的日子,
绿色地平线,
青色的海水,
卡膜脉 ,卡膜脉,
卡膜脉膜飞来。
一路顺风念歌诗,
水螺声响亮送阮 。
快乐的出帆啦。
亲爱的朋友啊,情难离,
爸爸啊妈妈啊。
我会写批 寄乎 你,
暂时的分离,
请你免挂意。
卡膜脉, 卡膜脉
卡膜脉膜飞来。
一路顺风念歌诗,
满腹的兴奋心情。
快乐的出帆啦。
天连海,海连天几千里,
清凉的海风,
祝阮出帆的日子。
迷人的南洋,
木瓜花香味。
卡膜脉 ,卡膜脉
卡膜脉膜飞来。
一路顺风念歌诗,
手弹着轻松吉他。
快乐的出帆啦。
不一会儿便到了小雨家了。一进屋,撩起门帘后,那情形使我很是诧讶。纵使二十多年后,仍烙印于心上。
只见一位长发姐姐侧坐在炕沿上,上身一件粉色吊带,下着一件灰色带有穗头的牛仔短裤,一双白皙的美腿,一双精致的玉足。
此时她正在那玉足上染着红艳艳的指甲油。指甲油是用鸡冠花瓣,捣臼而成。那时候的农村女孩子染红指盖儿,都是那么做的,不用花钱的。
再抬头看去,身段饱满而有致,不胖亦不瘦,很是适中。那模样神似莫文蔚,就这样使我呆住了,我何曾见过这个?
但见小姐姐媚然一笑道:“小兄弟,你是谁?来我家干嘛呀?”
过了有一会儿,我才开口道:“嗯。。。。。。我是江浩尘。来找韩小雨的,有点事情跟她说一下。”
“哦,是这样呀。你就是小雨的同学,江浩尘?嗯,听小雨提起过。我是韩小雪,是小雨的亲姐姐。叫我雪姐好了。”
“嗯,雪姐,韩伯伯、萧老师还有小雨呢?都干嘛去了?”
“啊。。。。。。我爸爸下地了。妈妈今天去学校了,准备两天后返校的事了。打我回来,就没见到小雨,不知干嘛去了。嗯,我一人在家,也很无聊的。尘弟,你就坐下来,等小雨吧。顺便陪我聊聊吧。”
就这样我们就坐着彼此聊了起来,我聊着学校读书的事;她聊着工厂趣事,彼此感觉聊得好有意思。就这样有一个钟头过去了。雪姐许是累了,便躺在炕上睡了去。
美人平躺于炕中,随着匀匀的呼吸,山峦上下起伏,此景亦刻于阿尘心中。
姐姐睡了,我于等待中又无聊了起来。于是从桌上取来一张废卷子,翻过了面,就刷刷的演算了起来。
是有关导数的题目,因为我口袋里也记录了些《高等数学》上册中的一些题目。
(四十)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一声喊道:
“有人么,我送小雨回来了。”原来是聂刚与小雨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我亦有些奇怪,怎么他两一起回来了?
而这又使我联想起了,前几天,聂刚给我指路时的情形。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但平实的我也没多想。于是就走了出去。这时雪姐也醒了就跟在我后面也走了出去。
“呀,小雨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只见小雨还是有些失神失神的,居然还能骑车回家也算奇迹了。但奇怪的是,她一见到雪姐,就立马回魂了。
“呀!雪姐姐,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小雨呀,姐姐礼拜六要给别人顶班,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后天回去。嗯,这是谁?”
“姐姐,这也是我的一位同学。聂刚,你听我讲过的。”
“哦,原是小刚呀。那年多亏了你了,我在这里多谢你了。”说着就微微躬了躬身。
聂刚遂作扶之状:“姐姐,你就是小雨的姐姐,雪姐吧?这是我应当的,保护女同学的安全是我辈职责。谁让我们是同学呢?遇到了,怎能不出手呢?。。。。。。”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我。目光一对,也不知是怎的,他转身就走了。连声道别都无,弄得我们好尴尬。
也就一瞬的功夫,传来雪姐的柔媚之声:“你们先进屋吧,饿了吧,我先做饭去了。”
夏日里有时也在院子里做饭,灶台靠院墙的一边,与石榴树枣树斜对着。
就在雪姐做饭的时候,我与小雨一前一后进了屋。
而后相对着在方桌两旁坐了下来。
(四一)
“小雨,我决定好了。六中就是我的去处,不管我爸怎样反对,我都去定了。”
“嗯。那很好呀。咱们又能同窗共读了,真好。真希望能成真呀!能在一起是最好。若是不在一起,也没什么。这不能影响我们的情谊,不是吗,阿尘?”小雨欢喜地说着,一扫刚回来时,失神落魄的样子。
“唉,只是聂刚怎么回事?也不言语一声,就那么走了。还好哥们,好朋友呢?”我对小刚一声不吭转身即去,有点不服。
“嗯,谁知道呢?本来今天我应小刚之约,去水闸桥与他谈关于考学的事。原来好好的,不知怎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然后迷迷糊糊的跟着小刚回来了。。。。。。唉,别提这个了,来陪我下棋吧。”
说着就取出一张纸,在纸上画上纵横四道线,变作一个九宫格的样子。画好后又取出两种颜色的小纸片,一样四个,共八个。就那么着下了起来。
记得,初三那年,小雨教过我怎么下这种棋,她也常找我下,这种棋叫顶牛。有两种玩法,一种就是画格子,那小纸片或石子玩,一种是用算盘玩。多年后,我都忘了算盘玩法,也只记得画格子这一种了。
玩法是:就是己方两个对对方一个孤子,那对方便被拿下了。若两对两,则和和两仪,谁也奈何不了谁了。
在我与她的对阵中,她不时用手轻捋这短发;而我却每每落败,从来没赢过。我无奈的说:“小雨,我总是下不过你,我好愚笨的。”
“阿尘,其实你不笨的,只能是某些时候有点呆,不知变通。”
许是小雨有些累了,上了炕就紧挨着墙边躺下了。而我也随着她上了炕,并排着躺在她的身边。
当我转头望向墙边,只见那墙上贴这几幅挂历画,多数是西方的高楼大厦。最有印象的便是:远处青山座座,近处一栋栋摩天大楼。夜景初上,点点灯光,车流迹线一条条。
为了能看清那幅画,我微微起身,慢慢俯身过去,近乎一指之隔,也似乎看到了她的起起伏伏。
看着红黄格子t恤的她,我顿时愣住了。这才发现,小雨的容貌是那么的令人恍惚。
她见我呆住了,不由得笑了,那笑对我来说,恐怕是三生难忘了。
“呆子,看啥哩?傻啦。。。。。。”
“哦。。。。。。小雨,你看那幅画多好看。。。。。。”说着我就手指着墙上的那幅青山楼景图。
她这时,也转过头去,柔声嗲嗲地道:“嗯,还是尘哥的眼光好,这是所有墙画里最好的了。”
未完待续
19.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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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第十三章 雨露再示点化 论剧小雨独到
(四二)
在那水闸桥上,当聂刚听完小雨诡异的言语之后,便觉得自己云里雾里。隐约间一片白茫茫,雾雪其下。
一片片的桃林上垂满了白色的树挂。一条小溪中,亦分不清是冰还是雪。
聂刚初时还很惊慌,但过了片刻之后,便进来之则安之了。沿着小径,漫步其上,其雾蒙蒙间,隐约所见一小湖。亦是雾白其下,冰封如故。依山临湖之处,是一草庐。
草庐此时若白被复之,但聂刚却丝毫寒意也无。这时却听得:
前世有因,才有今日劫。本有一缘应在此,刚遇雨时亦是缘,但终究还是无缘梦。折折绵绵为玉奴,才是刚刚有缘人。
话音一落,片刻时阵,聂刚这才注意到,草庐中门开处。一位身着红色大氅,头戴雪色翻毛红兜帽,身材高挑的小仙子。再看那模样,顿时令小刚呆立在那里。
“这是小雨吧,怎的是这副模样?”
雾雪中的仙子,别有一番风味,气质不凡。便是刚哥都欲拜伏其地,但又堪堪顶住,也只是表面上不落自心罢了。
“切莫诧讶惊慌,妾引你至此,亦是有因。值此应劫之即。妾特地在此等候施主多时。汝不必问此为何地,亦不必问妾姓甚名谁。岂不闻天机不可漏也。待得他日应劫了了,各归其处之后,汝便可知矣。而又何必执于心耶”;“来随妾入寒舍品杯暖茗,以知因果若何?”
聂刚听言,便如牵影般入室,坐于香案之侧,端起暖茗,浅口品品。真好茶也,令刚之陶醉。
只见那仙子几个手势翻飞,空中即现阵阵影像,但见刚哥却呆傻在那里,如石像一般。
群山座座,云雾缭绕,仿若仙境。不时传来鸟语虫鸣,瀑布哗哗。好一派秋景山水云雾图。
清池岸边,一块大青石上,一对痴男怨女,幕天席地,水乳交融,风吟龙啸。。。。。。
而刚哥几曾见过此情形?就那样的大张其口,眼瞪瞪得,脑子里也短了路。
但仙子又一个手势翻转,画面一转。
一块大石上,那对男女,云收雨散,情浓意密,丝丝呢喃,把蜜手抚。
美好一瞬,一声呼啸,那男子旋即转身相护,随即倒下。而彼时那女子伤心欲绝,不知何处。电光火石之间,一切烟消云散。
只留下诧异的刚哥在疑惑:“怎么那对男女,看着那么像是尘哥和雨妹呢?只是年纪成熟了些,而且都不着寸缕。这是怎么回事?”反正他脑子转不动了。
仙子此时万福道:“妾已点化,汝可明了?然时候已到,便不得留汝于此,且去罢。”
(四三)
聂刚悠悠醒转,不知已几时。头亦蒙蒙,但那影像却隐隐若现,令他心里很是懊恼。总是一阵阵的不舒服。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注意到,不远处,雨妹妹平躺在地上。遂走了过去,大声呼唤,并用手轻摇着她。就这么着过了大约一刻钟,小雨才醒转过来。但却是迷迷糊糊的。还好聂刚还是清醒了些。就那样聂刚把她送回了家。
谁知,到了小雨家,却见到了阿尘,就在那一刹那间。那迷雾间的影像,却变得清晰了。顿时就那么着转身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也奇了怪了,那影像却渐渐地逝去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他就是不爽,很不爽的,就那样回了家。
(四四)
也不知是怎了,许是太过疲累了,小雨说罢:“。。。。。。这是墙画里最好的了。”就呼呼入睡了。
睡梦中的小雨,是那样得令人怜惜,美丽的容颜,黛眉弯弯,微闭着的双眸。亦使我终生难忘。
看着她随呼吸而起伏的峰峦,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但那时一丝邪心杂念也无。不一会儿我亦困倦了去,就那样并排着睡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呼唤:“小雨,尘弟,吃饭了。”这一声雪姐的呼唤将我们惊醒。
我们相视而笑,下炕穿好鞋子,就那样出屋吃饭去了。中饭很简单。
一碟土豆丝,几个馒头,几张大饼,几碗稀饭。我们三人就那样围坐在一起吃饭,那情形竟是那么的温馨。
此时我们还讨论着,当时的热播剧《裸情恨》的剧情。一致对剧中的心如表示怜惜与敬佩,只听小雨道:“心如好厉害呀!那健如给她姐夫——心如的丈夫——生了孩子,本就不对了。还在心如丈夫死后,却联合三妹惜如合伙欺负她。把她赶上了顶楼,可她就不认输,仍咬着牙,创下那么大的事业。真是了不起呀!”
未完待续
19.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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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第十四章 阿尘借书未果 小敏等爸定志
(四五)
在小雨家吃过中饭后,又坐了一会儿。在午后1点半时,我就和小雨,雪姐告了别,骑上车子往回返。
心情一如来时,且比来时更好,就瞎哼着自己也奇怪的曲子,回返。
不一会儿过了小桥,穿过公路,来到了上河湾。心想聂刚上午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呢?弄得大家都挺尴尬的。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就顺便去了小刚家。小刚家那时是一对红色大铁门,朝两边敞着。院里停放着一辆三轮农用车,在靠北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用木栅栏围成的一圈场地,里面有一个砖垒的小窝。几只大大小小的白鸡在到处刨土找食。挨着鸡窝的是一个小菜园,园子里种着茄子、西红柿等。房檐上传来鸽子的咕咕声,原来那还有一排鸽子窝。
进了屋里,左侧是一张单人折叠床,墙上则贴着香港大明星周慧敏、温碧霞的大幅海报。而右侧是一个大沙发,墙上贴着一副着抱着鲤鱼的大娃娃,且写着年年有余的大幅年画。
正中亦有几个老旧大木柜,大木柜上也是:“天地君亲师”的供牌,在它的左侧还有家堂一副。家堂是供着列位祖先的地方。最上面的是聂氏之祖,然后一条大道,把其他祖宗分列两旁。同一排的都是辈分相同的,越往下辈分就越低,离现在也越近。在最后一排靠中间的第二个,便是聂刚爷爷——聂宝柱的位置了。
而我们江家的家堂,我也见过的,在我大爷家供着。每到过年时,我们都是要去拜的。
转向左边亦是一个大红门帘,门帘上绣着一只飞鹤。掀开门帘进了屋后,只见炕头靠柜子那里坐着位老奶奶,显得很是精神,还抽着自己卷的烟,吞云吐雾。
她看到我来了,说:“浩尘呀,你来了,嗯,刚呀,你看谁来了?”
只见此时,聂刚坐在炕上的小方桌旁,看一本老书,那书有些泛黄而残破,还是繁体竖排版的。书名早已随着封皮而去,了了无踪迹了。这一点我好佩服那,居然可以看这种老书。而我却是看不懂的,两年后我才于偶然中接触了繁体字竖排版书籍。
正对着炕的桌子上,有一个大相框。相框里有若干相片,其中有一张最为突出,就是那张1寸的单人照,单人照有些年头了。原本是黑白的,后来上了色。但见照片中:一个帅气英武的军人,一身绿军装,一顶解放帽。帽中一颗红星,领子上一对红领章。看那模样,不用问,便是老聂了。是他年轻时的一张照片。此时老聂夫妇俩都不在家,许是下地去了。
在我的记忆里,这种军装也只在照片里见过,却不曾亲见。我最早看到的解放军叔叔,是那种头戴大盖帽,圆圆的八一红星军徽;领子上是一对镶了黄边,带有黄色五星的红领章。肩上再有一对大肩章,只不过那时还没有任何军衔标志,无论是何级别肩章全是一样的。
(四六)
就在我看那张军人照时,聂刚听到了奶奶的呼唤,使他从那老书中回过神来:“嗯,阿尘你来了。你从小雨那回来了?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心里不舒服。现在好多了。说说你的打算。”
“小刚,我打算考六中了。可老爸他反对,不过没关系,六中去定了。再说了,退一步来讲,实在不行就去临湾一中也行。小雨说她六中准能进。小刚说说你要去哪?”
“我呀,阿尘,其实这次要不是失误,能上六中的可能就不是你,而是我了。我这次也就临湾一中了。呵呵,不像你那固执老爸,我爸满心赞成的。无论以后能上哪个学校,我们都是好哥们,好朋友。”
就在这时,我发现桌子上有一本32开,盖着二炮部队印章的红皮书,书名是《解析几何》。于是我就拿了过来,翻了翻。
我问他:“这书从哪来的?”
小刚答道:“是爸爸托人搞来的,说是留给我的。”
“哦,拿给我看看吧。”
“可以,看吧。”
于是我就那样翻看了起来,书分两部分:上部是平面解析几何,下部是空间解析几何。
平面解析几何,我在六年级就已自学过了。
那时是从邻家上高中的大哥哥那里淘来的《数理化自学丛书•平面解析几何》,我用了两年时间学会的。所以我就直接奔下部而去。那是一个崭新的领域,令我着迷,也只看了个开头。向量代数,直线与平面。一点皮毛而已。
看到这里,我真想把它借回家,好好研习。“小刚,我可以借走它吗?”但却听到聂刚道:“不可以的,这本书概不外借。”听言,我心里很是不舍,也就那么着,带着落落的心情,离开了聂刚的家。
(四七)
沿着下河湾临河的小柏油路往南走,过了主街后的第二条街,靠北边就是小敏家了。
返校后的第二天,小敏一起床,爸妈就都出去赶集卖东西去了。
这样她就在家里陪弟弟,小军玩耍。小军,那年才8岁,刚刚一年级完事。就在屋里玩起了魂斗罗,那时田小敏的爸爸,田红彬,田红河的亲弟弟,给儿子买了个电子游戏机,还带了个卡带来,那里就有魂斗罗。玩的好起劲。
而小敏对那玩意儿却毫无兴趣,很无聊的在手上玩着毛线做的小沙包和几粒用线做的小子,就那样向上下翻飞着。还听着跨于腰间的随身听,此时梳着马尾辫的她,一条白色耳机塞进了左耳,听着她钟爱的杨钰莹的小甜歌。
随身听,也就是walkman,在那个时代的乡村,还很新颖,也只有有条件的家庭才能拥有。小巧灵活,便于携带的一种微型录音机,故而称作随身听。
那台随身听是小敏15岁生日时,爸爸给她的礼物。又因小敏从不是太爱显摆的女孩,故此她也只在家里听,从未带它出去过,所以小伙伴们都不知道她有这玩意儿。
下午两点时,小敏爸爸开着满载着服装鞋袜的小货车带着妈妈回来了。小货车是日本牌子,三个小菱形标志的。
田红彬以前也在铁厂干过,与昌树关系也不错。以至于小敏从小时候便和小雨玩在一起了。后来89年前后,红彬就离开了厂子,干了个体户,倒腾起服装鞋袜了。几年下来,在村里也居然成了富人。
“爸妈,你们来了。吃饭了吗?饭我刚刚做好,要是没吃,就去吃吧。我和弟弟已经吃过了。爸爸你觉得我考临湾一中,行吗?”
“敏敏呀,行呀,怎么不行?爸爸很支持的。咱们家辈辈老农民,这下出秀才了。说不定将来还是个女进士。好好上,争取成为咱们老田家第一个女大学生。”
“爸爸,真好”说着就跑上前去抱住爸爸左右吻他的脸颊去了。弄的老爸呵呵直笑:“放心吧,我的好闺女,只要你能往上念,老爸我就供得起你。大学毕业后考研读博都可以,只要你能念。”
小敏放开老爸,喘匀气息后,“爸爸,放心好了,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嗯,你们快吃饭去吧。爸妈,我去小雨家玩去啦。”说完,就走出了大门。。。。。。
未完待续
19.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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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第十五章 姐妹谈志嬉笑 浩燕归来相却
(四七)
小雨、雪姐姐妹俩在阿尘走了之后,便进了屋里。小雨继续看她的《三国演义》,听孟庭苇歌曲,而雪姐则去了西屋继续休息去了。
这些天断断续续的,也已经看到了第十回了:
“且说李傕、郭汜既掌大权,残虐百姓;密遣心腹侍帝左右,观其动静。献帝此时举动荆棘。朝廷官员,并由二贼升降。因采人望,特宣朱儁入朝封为太仆,同领朝政。一日,人报西凉太守马腾;并州刺史韩遂二将引军十余万,杀奔长安来,声言讨贼。原来二将先曾使人入长安,结连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共谋贼党。三人密奏献帝,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各受密诏,并力讨贼。当下李傕、郭汜、张济、樊稠闻二军将至,一同商议御敌之策。谋士贾诩曰:“二军远来,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以拒之。不过百日,彼兵粮尽,必将自退,然后引兵追之,二将可擒矣。”李蒙、王方出曰:“此非好计。愿借精兵万人,立斩马腾、韩遂之头,献于麾下。”贾诩曰:“今若即战,必当败绩。”李蒙、王方齐声曰:“若吾二人败,情愿斩首;吾若战胜,公亦当输首级与我。”诩谓李傕、郭汜曰:“长安西二百里盩厔山,其路险峻,可使张、樊两将军屯兵于此,坚壁守之;待李蒙、王方自引兵迎敌,可也。”李傕、郭汜从其言,点一万五千人马与李蒙、王方。二人忻喜而去,离长安二百八十里下寨。”。。。。。。
过了有一会儿,只听到:
“雨妹妹,我来找你了。”
“哦,原来是敏姐姐呀。嗯,那天返校看了榜,你应该是临湾一中去定了吧。”
“是呀,妹妹,我记得听妹妹说过你的志向,是六中对吧。那可是个好学校,进了那里后,考上大学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在这里姐姐先预祝小妹,马到成功。”说罢即做那万福状。
“哈哈,借姐姐吉言。”说着便扶起敏姐姐。
小雨与小敏在还没上学那会儿,就玩在一起了,到彼时也有十几年了。她们的友情也维持了很久,就是参加工作后,几乎每年都要聚一次的,虽然那时两姐妹已是相隔千里。
其实在这世上,最难得的也是姐妹情哥们义了。在读书的时候关系要好,那没什么,难得的是步入社会后,能保持长久,那就太不容易了。须知,有时人是会变的。
“唉,聂刚与阿尘他们又想考去哪里呢?”小敏关切的问道。
“嗯,我听他们说过的。聂刚本想考六中,结果没考好,也就一中了。而阿尘虽然考中生病,但奇怪的是,居然不落下风,六中的面大了。他说要去六中的,就怕拗不过他老爸。他老爸想让他去师范。”
“雨妹妹,怎么会有这样的守旧老爸。能上六中,不让去,偏偏师范去。去六中以后,要是考上了师范大学,比那中师不强了去?妹妹,你说对吧?”
“是呀,敏姐姐。你也是好有见识的。阿尘说他不管老爸同不同意,说什么也要去六中的。他呀,难得的硬气了一把,也有点改变了我对他的印象了。”说着小雨就有些愣住了。。。。。。
(四八)
约一年前的秋天,开学的第一天,她们带着自家的小镰刀。去割教室前面院子里的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一块,是事先分好的。
也许是命运使然,小雨被分到了靠道的第二列,而她的右边紧挨着道的,就是阿尘。
阿尘大多时不苟言笑,学习靠前,很有上进心,但因为略有偏科,虽然在班里二三,年级四五,可怎么也超不过她。
而在割草方面也比不过其他农家子弟,她也听说过,他父母很少让他下地干活,故而他总是笨笨的。于是她就好心的往他那边多搂了点。
与此同时,便同阿尘聊了起来。虽同窗多年,那恐怕这是她们的首度说话了。那时阿尘还是有些腼腆,尤其是和女生说话。但随着小雨那柔柔嗲语,阿尘渐渐的放开了。
最后阿尘居然也不落其他同学,总算完成了。可他却不知道,这里有小雨的暗中帮助。对于这件小事,纵使二十多年后,阿尘与小雨江南重逢,小雨也从未跟他提起过。
(四九)
小敏见小雨愣愣的杵在那里,就不禁用手在她眼前晃呀晃呀的。
“唉,雨妹妹,想啥哩!这样出神,还笑得跟朵花似的。想啥乐事呢?而且讲到了阿尘,你就。。。。。。莫非你对阿尘。。。。。。”
“敏姐姐,哪有?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再说我们还小,怎能谈那些情啊爱的。你,敏姐姐就没有心里喜欢的?”
这时小敏一下就脸红了,老半天才道:“雨妹妹,别说笑了,你几时见过我与男生有那段子了。”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在暗暗的惦着刚哥,只是她又觉得自己还是中学生,现在谈那些还不合时宜,故此只能心藏深底,一切随缘好了。而如今知道了他们几人的各自志向后,她有些心里美滋滋的。她能和刚哥又可以一起上学了。哈,这时轮到她失神啦。
“还说没有,你就死不承认吧。好了姐姐咱不聊这个了,玩会儿顶牛吧。”
于是从挨着墙的桌子上,取来一个老算盘。那算盘有些年头了。
就那样在方桌上,两姐妹,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五十)
自聂刚家借书未果,带着落落的心情回到家后,过了片刻心想:“不借就不借吧,没什么了不起的。”就这样自我安慰着。于是取出了那本《红与黑》继续看了起来。直到爸妈,弟弟下地回来。
转眼第二天,7月14日,礼拜五。对,就是法国大革命中攻陷巴士底狱的那一天。这时,爸爸难得能在家里,因为他要在家里修理小拖车。
我与弟弟分别在看书:我看《高等数学》并在大白报上抄录知识要点,因为人家在催我还书。虽然舍不得,但也是没法子的事。
于是就买了两个大白报,抄了起来,并在封面上写了“微积分手册”五个字。分为上下两册。
而弟弟那时,在看我留下的初一的代数书。他学习不错,却又从不找我问过题。
我们兄弟俩,在学习上,从来没有让父母操过心着过急。
但弟弟有一样比我强,就是手巧,不像我手拙的要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快中午时候吧。只听到,院子里:
“三叔,我今天回来有事找您。”
“哦,是燕呀,什么事呀?”玉海停下手里的活,在一盆水中洗了洗手,就把来人领进了屋。然后坐在了炕上。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烟,抽出一支,就那么着吸了起来。
原来是大姐来了。大姐江浩燕,那年31岁,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长发披肩,显得是那样有书卷气质。
那时她已是城里一家工厂的小主管了。她上学那会儿,也是一个尖子生。本来也能上高中的,但屈服了家里压力,上了中专。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向学之心,在参加工作后,又经过自己的努力,拿了个大专文凭。
她坐在与尘爸对面的椅子上,道:“三叔,我听四弟要想考六中,而您却在反对?”
“是呀,让他考师范,有什么不对?公费不说,还能保分配,这将来可是个铁饭碗呀。再说他们可能是最后一届管分配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上高中,考大学,万一落榜了怎么办?别像他老舅那样没考上大学,回家当了农民,白读了那么些年的书。”江玉海也很坚持自己的道理。反正他觉得上师范是最稳妥的,不出状况,还能节省一笔学费。让阿尘早日工作,以减轻家里的负担,而这又有什么不对?
“三叔,,听你侄女慢慢道来:以四弟,这股子认学劲,将来上高中考大学是没问题的。妥妥的一个大学苗子,不是?您就别误了他这股认学的劲了。假使他听了您的话,上了师范。而他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又会怎么样呢?我知道,要是他不喜欢的,他就不会有任何的上进心,消极应对。三叔,你要不考虑考虑吧。哦,对了,高中毕业后,不还有师范大学可以考吗,那不比师范学校弱。您说是不是?”
未完待续
19.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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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第十六章 伙伴水闸照相 晓花龙头归家
(五一)
对于能入六中,是我最幸运不过的事。三年里亦留下了诸多美丽的回忆。能与小雨在一起读高中,我终生不悔。在这里我还要对大姐说声感谢了。
——摘自阿尘随笔集《尘微录•2011年卷》
老爸听了侄女的这一番话,心里也是有了一丝裂缝,但他还是保留了让我上师范的心思。而我亦从旁阐述了一些意见。
最后双方互相妥协,第一志愿:滨海六中;第二志愿:滨海师范学校。而对于我们父子俩来说这是最满意的结果了。等到此时,也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大姐见问题解决了,也就回返了。
转过天来,那天难得的好天,天蓝蓝的,只有几片云朵,稀落落的点缀在空中。一大早我就和聂刚同往学校奔去。巧的是在龙头大桥那里,让小雨姐妹俩赶上了,就这样,我们四人组一同骑行了这最后一段路。同样是来到办公室一侧的长廊内。
长廊里,几张桌子,高老师他们亦分发着正式的志愿表,并告诉学生们,要慎重填写。要先用铅笔填,确认无误后,再用黑色水笔填正式的表格。
这是我们第一次遇到的人生的转折点,怎能不慎重?
虽然比三年后的那次大考报志愿,这一次也算是预演了,但那的确是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我就按照昨天下午说的那样,填了志愿。小雨她们也按事先说的那样填好了表。
交完之后,就同高老师一一告别。
当高老师瞥了他们四人的志愿表之后,尤其是雨尘的那两张,却是微微的笑了:
“嗯,有意思,缘份呀,真是缘份呀!”想到这里,就对我和小雨道:“浩尘,小雨,你们同考六中,老师在这里先预祝你们能如愿以偿。若是考上了,可要努力呦,要是将来考上了好大学,那就是给老师最大的谢礼了。”
“高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们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我和小雨异口同声的答道。
“小敏,小刚,你们若是考上一中,记住也要努力呦,争取考上好大学。哦对了,你们四个,我给你们留一下呼机号码吧,到时要是录取通知书来了,别忘了呼我呀。”说着就一一写了几张带号码的纸片,给了他们。
在他们四人家里,那时也就聂刚与小敏家才刚刚安了座机。而且那时村里还没有公用电话,大队里倒是有,可谁好意思去那里打电话?
(五二)
收下老师的BP机号码后,我们四人便离开了学校往家奔去。
当行到龙头镇时,小雨突然建议:“以后三年乃至未来,大家在一起的机会,只怕是不多了。我们不如照几张相片,留个念好吗?”
我、小刚、小敏一致同意,于是在龙头大桥的一端,水闸桥的对面,就向右拐了。过了龙头变电站,有几个小饭店。就一路沿运河堤往北行,行了大约200m左右,就是一条宽宽的大街了。那就是龙头镇主街了,龙头大街。
然后我们右拐向主街,走了又100m左右,街右边是一个小剧院。初二时,在那里,学校曾组织我们看过一部叫《英雄儿女》的电影。亦留下了些许的印象,以至于二十多年后,还记得那首又好听,又有气势的歌:
烽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
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
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
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
而小剧院的对面,就是龙头镇唯一的一个照相馆了。名字也简单——龙头相馆。
不管是小剧院,还是照相馆,建筑风格亦是六七十年代的那种,乃至整个龙头镇皆是如此。时间仿佛停滞在了那里,一派那个时代的风格。
此种局面一直维持到二十一世纪一十年代初,那时这里也盖起了座座高楼大厦,还有若干住宅小区。反正后二十多年里的变化也蛮大的。
待到进了相馆后,只见相馆老板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他问道:“几位,照什么样的相片,是室内,还是外景呢?”
小雨这时柔声道:“我们四人,这不毕业了嘛。要照几张合影,最好是在外面照。哦,就在大水闸那里吧。多少钱一张?”那时几人兜里也是有点小积蓄的但不太多。
只听老板说:“三块钱一张,要是多照可以优惠的。嗯,看你们还是学生,就这么着吧,两块五吧,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我就攒齐家伙,带你们去那里。”
就这样我们往大水闸那行去,谁知刚刚到了龙头大桥那,就碰见黄晓花了。晓花问道:“小雨,你们,这是要照相?那能不能让我也加入呀?”
“晓花姐姐,可以的,大家同学一场,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来吧。”小雨柔嗲嗲地道。
那天就这样我们在水闸桥照了一张,在水闸洋屋那照了一张,龙头大桥上也照了一张。唯独炮楼那里没照。谁能想到的是,二十多年后,水闸洋屋及炮楼都会被拆掉。没能在炮楼照相也算是少有遗憾。不过那是日本鬼子建的,拆了也好,不照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五三)
与小雨阿尘她们照完相后,晓花就与她们四人分开了。
晓花原是一班的,在初三时,因某些原因转到二班的。在那一年里,晓花也就和小雨处的不错。晓花那年16岁,比阿尘大点。
她在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大姐晓雯,那年23岁,已嫁到上辛口去了;二姐晓芳比晓雯小3岁,与雪姐一起在临湾城打工。
由于上面已有两个丫头了,这还是一个女娃子,呵呵,她那老爹就不太待见她了。这不又要了一个,才刚刚怀上。也不怕挨了罚?
在龙头镇主街往下走,过了小剧院,又200m,有一个丁字路口,往北拐右侧,第二家便是晓花家了。
进家后,只见已有身孕的妈妈,在收拾这收拾那的。
她在镇供销社上班,在那个年月里,供销社是一气不如一气的,都是私人商店闹得。
如今刚刚怀孕,也是照常上班的。而那天恰好轮休在家。
对于这个肚中之孩,她也是抱着希望的,希望是个男孩,能为老黄家传宗接代。
然而这已经严重违反有关政策了,所以她打算奔河下省渤海县娘家那里去偷生,以期瞒过这里的计生办。
而晓花她爹还在粮站上班,有时说是上班去了,谁知又去了哪里?反正这个家全靠晓花妈妈,王素芬操持。她对这个小女儿的态度比孩子她爹好多了。
她一见晓花进来了,就问:“三丫,报哪个学校啦?”
“妈,我努力过了,也尽力了。高中没法上了,分不够。也只能临湾职专了。”
“行呀,三丫,只要考上。妈妈就供你,好好念吧。”
“妈妈最好了,比那个逛荡爹好多了,考上了也就不用见那个逛荡爹了。嗯,我饿坏了,饭好了吗?”
“三丫,饭好了,揭锅吃饭吧。不用管我,我已吃过了。”就这样晓花走到锅台边上,揭了锅,盛了饭,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唉,这就是晓花初中毕业后,交完表回到家里的那一刻。但命运啊,怎能想到,那真是:
缘来需要线来牵,少了晓花还有谁?
可怜晓花好前景,怎奈命运捉弄人。
未完待续
19.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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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第十七章 尘爸农田育子 雨妈扑克教尘
(五四)
自打报完志愿表后,真正的暑假就开始了。由于是初三毕业,所以也就没有暑假作业了。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是难得的一个机会,那就是大玩特玩吧。然而对于某些好学的孩子来说,这又是一个机遇了——充电的机会了。
回到家后,我就是上午看《红与黑》;下午呢,自从把《高等数学》还给人家后,仍念念不忘在聂刚那里看到的《解析几何》,于是便在那叠韩姨送到废卷子背面,开始演算了起来。
就这样三四天过去了,居然算到异面直线的距离那里了。经过多次的优化,我选择了一种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
以两条异面直线基向量的外积为法向量,作过其中一条直线的平面。显而易见,该平面与另一条直线平行。最后任取另一直线上的一点,去求到平面的距离,即为所得。
在那几天,也时常去往小雨那里,与她下棋看书,说话。其中最喜欢听的就是她那美妙的歌声了。她的歌声如仙音一般。这不,她坐在正房门前的水泥台阶上欢快而又饱满的唱了起来:
被爱与爱,会不会一起来,
像繁星和月亮永远永远不分开。
爱的星月,令人难以忘怀,
爱的路是这样徘徊。
你的爱,使我感受到被爱,
我的爱,带给你什么色彩?
夜色中,星和月,
少女初恋难忘怀。
我和你,你和我,
爱与被爱永不分开。
月色浓,情更浓,
山河变老爱不衰。
我和你,感受着被爱与爱,
星月不分开。
我亦是挨坐在了她身边,听的是如痴如醉。
唱完后,我对她道:“小雨,你唱得真好听,比我这个五音不全好多了。这首歌我好像在电视里听过,叫什么来着?”
“尘哥,这首叫《星月夜》,戴娆,戴姐姐的。很好听哦,我也是好喜欢的。唉,对了,照片已经拿回来了。小敏、晓花她们的我已送过去了。就剩你和刚哥的了。嗯,临走时,你顺便给刚哥送去。”
(五五)
一晃7月20号了,天很炎热,不像月初了。进伏了嘛。
这天一早,一向很少让我下地的老爸,拽着我与弟弟、妈妈,开着小拖车,一块下了地。
去了村子南边2km左右的一块豆子地里锄地。锄完这一次,就等着两个月后收割了。
四个人挨着依次排开,一人两趟豆苗眼。到头再折返,如蛇形般,来回往复。那块地长有20m,宽10m。只见长的让我有些发怵。
由于我很少锄地,一不小心就锄掉了豆苗。爸爸见状,就教我正确的架势,他在种地方面是一把好手。
弟弟小云也比我强,我锄一趟,弟弟已是两趟过去了。在这方面爸爸也很满意他的,但对我他也只能说:“浩尘呀,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种地的料,所以你要好好去读书,只有那样,才不会受这份累。爸爸好怕,你将来要是读书不成,可咋办呀?”
“爸,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努力的。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就那样劳累了一整天,才堪堪完成。回到家里,晚上吃完饭,又看了会,也刚好看完了。看来是该还给小雨了。
(五六)
自给阿尘照片后,又过了两天。这些天来,她继续看《三国演义》,也已经看了三分之二。看了这本书后也使她增长了不少见识。
三天前,她从邻家上高中的哥哥那里借来了一本英语书,那是一本三十二开的挺厚实的一本书,封面是印有蓝色ENGLISH的文字。就那样也提前自学起来了。
她于英语方面好像好有天赋,初中时也曾参加过演讲比赛,还拿了奖状。就是在区里的英语竞赛中也是拿过证书的。
这天雨妈妈呢,正在炕上缝补衣物的时候,阿尘来了。不知觉中,阿尘也已经不再是她的普通同学了,而是一个朋友了。
在读中学的那些年里,小雨的朋友不算太多,尤其是男孩子,也就阿尘与小刚了。
只见阿尘拿了本书过来,原来是《红与黑》。
“尘哥,书看完了?若是喜欢,还可以继续看别的,我这里还有其他书的。”
“好呀,那我看看吧。”阿尘说完放好《红与黑》后,就翻起了《庄子》。看着他看书的样子,小雨偶尔也会发愣失神。
阿尘看书的认真劲,真是很吸引小雨的。虽然小刚也喜爱书籍,但给她的感觉,没有阿尘实诚。阿尘的实在与努力,让小雨产生一种没来由的关注之情,好像是从初三刚开学割草那会儿就开始了。
等到雨妈妈缝完衣服,雨尘看书也累的时候,雨妈妈就拿出了一副扑克牌,道:“来,咱们来玩纸牌吧。”但那时阿尘已有多年未碰了,也早已不知怎么玩了。
只听雨妈道:“阿尘呀,不会玩儿,没关系。韩姨教你就是了。”
就这样她们玩起了扑克,这是阿尘最后几年玩牌了。三年里,也就时常与她们玩。上了大学以后,他就再也没碰过扑克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如何去玩了。更何况二十多年后流行的斗地主了。
一晃下午了,也许是玩嗨了,大家都不觉得太饿。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吵杂,原来是下河湾集,开集了。
未完待续
19.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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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第十八章 赶集情始发卡 晓花愿景绘画
(五七)
我在小雨家,不觉时间飞逝,只听街上传来一阵吵杂。原来今天下午是下河湾集,一般每个礼拜五下午都有一次的。
我想了想也许是该回家了,顺便逛一逛集,也是可以的。于是就与小雨母女告别。
而小雨却道:“妈妈,咱们也随尘哥出去赶集吧?
雨妈欣然同意,于是就这样走了出去。这天小雨穿了一件青色碎花吊带连衣裙,外罩一件透明小纱衣,配上刚刚长及肩头的秀发。显得小雨是那么的秀气。哦,此时的她开始改变发型了,不再是那留了三年的学生头了,但不变的还是额头前的那抹齐眉穗。
下河湾集很大,顺着主街,从大队摆到了村口;在运河堤上从北头亦摆到了南头,如丁字形一般。附近十里八村的摊贩都来了,好不热闹。书籍音像、服装鞋袜、日用百货、各种食品、烟草茶叶、各样农具等不一而足。
出了大门,锁好后,娘仨就赶起了大集。门口对面刚好是小敏爸妈的摊子,而今天小敏也出来帮忙看摊,因着她的性子缘故,也只是默默地帮助爸妈收着钱票。刚刚收好后,正巧我们也走到了那。
“韩姨、雨妹妹、尘哥,你们都赶集来了。来看看买什么?”
“啊。敏姐姐,你也出来看摊了,想不到呀,想不到呀。你平时不这样的。嗯,我看看吧。妈妈,尘哥,你们也看看吧。”小雨柔声道。
“好呀,雨呀。你满意就行。浩尘呢?”雨妈答道,后转头问来。
“哦,韩姨,我也是随便看看吧。”那时我口袋里也是带了一点小钱的。
就这样走到摊子边,扫看了起来。只见架子上一件件精美的各式男女衣装,摊子上亦有一排排不同款式的鞋子,紧挨着的是一叠叠的各色袜子。在最近处也有一些男女内衣,当看到那花花绿绿的各种女士内衣时,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恐怕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那玩意儿了,真的是很难为情的。
就在这难为情之时,突然被旁边的一个精致小物件吸引了。
(五八)
那是一种一端带有朵兰花的青色半圆形发卡,刚好可以卡在头上的。就这样我被这精致的小物件吸引了。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开口了:“小敏,这个多少钱?”
而这一问,却把小敏问呆了,心想:“阿尘,今天咋了?平时一个老实孩子,怎么想买这个?怪怪的呦。”老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就那样愣愣的了。
在这尴尬之际,敏妈微笑道:“这位小兄弟,这个一块钱一个。你是不是买来送人?”
“啊,是呀。阿姨,我买了。”于是就在小敏、小雨她们好奇的眼神中,买了下来。
我拿着发卡转过头,不等小雨的反应,就给她戴上了。
这下小雨也是呆住了,小脸煞得就红成了一片。
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而此时我已经推着车子,往东走了好一大截子了。
听着背后喊道:“尘哥,回来,我把钱给你。”
这时我回过头来微笑道:“雨妹,这是我送你的。感谢初三一年来,你对我的照顾;也感谢你对我考高中的鼓励。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报了师范了。收下吧,雨妹。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戴上真是好看,就戴着吧。”
而雨妈亦从旁劝道:“就收下吧,难得浩尘的一片实诚心,他是一个实诚的好孩子。”
二十几年后,我与小雨又在江南重逢。在那个江州小窝里,我们彼此聊起了那次发卡事件,我们又都是相视一笑。那天她又取出了那个兰花发卡,戴上后,又是对着大镜子照来照去,又是让我左右端详,问我好看不。。。。。。
(五九)
也是这一天,在龙头镇的晓花家,晓花自报完表后,便在家帮妈妈操持家务。她打小便懂事上进,也很努力念书。怎奈天赋欠佳,也只能考中专了。
而她的那个逛荡爹,对此却是毫无关心的。更是说,女孩子初中毕业就可以了,还往上念,作甚?还左一句:“真是个赔钱的货”;右一句:“就是上辈子欠的”。
有时经常翻她妈妈放钱的那个小铁盒子,然后就出去了。很晚才醉醺醺的回来。稍不满意,就大吼大叫,这还算好的呢。严重时,还打骂她们。
不过现在少了,也就是骂了。因为素芬怀孕了,那可是怀着宝贝呢?万一是男孩,那他老黄家也是有后了。从那以后他也就收敛了些许。可还是除了上班以外,就瞎逛荡着。
晓花朋友不多,也就小雨一个。但她的性子内忍,这些烦心事,一回也没跟雨妹妹说起。与小雨见面时,也只是说那欢气的话语。
干了一天的家务,晚饭也做好了,但那逛荡爹按说也该下班了,可还是没回来。许是习惯了,母女俩就那么先吃起来了,只是留了一点给逛荡爹。
吃过饭后,晓花进了屋,取出一张大纸,铺在一张大桌子上,用毛笔蘸上染料,画起了那副腊梅图。这是她临摹美术书上的一幅画。她喜欢画画,打小就喜欢。就是雨妹妹也要自叹不如,虽然小雨也善于绘画,但在这方面,小雨也只能口称第二了,别忘了晓花曾在区里拿过奖的。
晓花画完图,收好后,看着桌上框好的那张照片,笑了。
“同学朋友一场,愿我们的情谊地久天长。”她想到这些,笑了,纵使天仙下凡,亦是醉了。
未完待续
19.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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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第十九章 小雨发卡情思 阿尘演算忘境
(六十)
阳光透过绿树成荫的那条街,
斑驳影子洒满离别。
它系着那么多的难舍的情结,
再回首时茧已成蝶。
你所有的寄托,明天的精彩,
是否不再海市蜃楼?
那些外面世界的风吹草动,
现在是谁陪你感受?
我把美丽的年纪,留给了美丽的你,
翻山越岭的思念,写满和你的距离。
我把美丽的年纪,全给了美丽的你,
生命里多了个花季。
我把美丽的年纪,留给了美丽的你,
我的每一段悲喜,是否也在你心里?
我把美丽的年纪,全给了美丽的你,
天亦老,老不去回忆。
每当我听到徐誉滕《给你的年纪》这首歌时,心里便不自觉地会回到过去那个充满花季的年代。尽管往事变得逐渐模糊而片片,但那段时光确实是美丽的年纪。
——摘自阿尘随笔集《尘微录•2011年卷》
在大集上,看着人流涌动之间,仿佛还能看清他那平凡而朴实的背影。而小雨就这样的直愣愣的杵在那里,任人潮来来去去。
看得小敏心里直想笑:“看来,雨妹妹,真的对阿尘有了小心思了。”但这也只有小雨自己清楚了。
就在这时,一声轻咳,雨妈道:“雨呀,咱们再到别处逛逛去,看看别地儿,都有啥?”
说着就拽着有些失魂的小雨,继续赶集。约半小时后,回了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看了些什么,买了些什么。总之她的心内波澜不息。
吃过饭后,小雨亦自发呆,心想:“尘哥,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这样呀!在学校时,他也从未和女生主动说过话。也只有一些女生找他问题时,才一一答复。就是与我说话,也是我找他来的。唉,他就是一块小木头嘛。莫非,开窍了?”想着想着就摘下那兰花发卡,不停地把玩了起来。
这时雨妈亦走了过来,看着手拿发卡的小女儿,微笑地柔声道:“哈哈,莫非我们的小雨长大了?中意阿尘了?嗯,我看阿尘行,只要不耽误学业,妈妈是不会干预的。阿尘多实诚的孩子呀!现在这样的孩子,已经不多见了。”
小雨这时脸儿又红了:“妈。。。。。妈。。。。。。我与尘哥,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未来会怎样,谁又可知?”
(六一)
我就那样推着车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里亦是忐忑,也不知刚才是哪来的胆量,居然给小雨买了个发卡。嗯,确实是好看,戴着发卡的小雨,真是好看呀!
出了集之后,来到大水塘边,看着满池青绿的荷叶,心里的感觉,别提多欢气了。从来少笑的我,居然笑了,笑的我都有些不可思议。
回到家里,却又在想:“万一,雨妹,不中意那发卡,或是非得还钱,我又该咋办呢?”就这样晚上居然失眠了。那时我头一次失眠,快天亮时,才堪堪入睡。
直到时近中午才醒转过来。转转头,把那烦心事放到了一边。就开始在废卷子上演算了起来。
演算的快乐,使我好像身处在一个玄而妙的世界中,亦忘却了尘世间的悠悠一切。佛若成仙一般,那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突然听到门外一声:
“阿尘,我来找你了。”呵呵,原来是聂刚来了。
“进来吧。小刚,等你进了一中,咱哥俩可就算是分开了。不过,周六日,也能相聚的,不是?”
“是呀,尘哥,到多前儿,咱们仍然是好兄弟,不是?”
一段寒暄后,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大堆算稿,很是惊讶:“没想到,居然能独立推演数学问题。尘哥呀,就是强。我这下可是服了。”
(六二)
一连多日,就在演算中度过了,也从未出过屋。心里也没觉得多烦闷。就这样完成了平面部分的构建。由于是自己闭门造车,居然用了四阶行列式。还好经过后来优化,用了比较简单的办法。
到了大学时,我也经常在用那优化了的简便方法,比课本里的办法还好用。
几天来,经常是早晨六点起,到晚上十一二点才睡。除了吃饭,解手外,就是刷刷的算了。直到大部分废卷子用完,并装入了一个大塑料袋里。看着这一打打的用废卷子写成的算稿,使我想起了小雨。好像有快十天,没去了。也不知小雨怎么样了。哈,那个发卡呦。。。。。。
(六三)
自从那日赶集,阿尘给小雨戴上发卡后,她便很多天没见到尘哥了。起初,她觉得:“发卡的确是她中意的,但还是想把钱还了。觉得都是学生,怎好意思花尘哥父母给他的钱呢?可那确实是尘哥的一片心意。”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阵的温暖。这是她头一次收男孩子的礼物。而且雨妈也不是默许了吗?唉,这又让她该如何是好呢?可这个尘哥招惹了乖小雨,却又一连多日不冒头,弄的雨妹妹一片心乱。
就在这心乱乱的不知怎理才顺之下,也只好拿起《三国演义》读了起来。
说也奇怪,读着读着,也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亦如在一片小桃林中,依山傍水之间,小亭深处。一石敦处,捧读三国。
不经意间却发现,那书已不是简体本,而是古雅线装的繁体竖版了。从来没接触过繁体字的她,居然也能看懂了。这又使她读得是那么的入神失魄。
只见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身着绿色抹胸,外罩粉色透明纱衣,头挽高髻的古装仙子。哦,是那雨柔仙子,雨仙子待走到有一尺之隔时,就那么的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未完待续
19.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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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第二十章 双雨谈话定心 雨尘心展未来
(六四)
小雨坐在石墩上,右手捧读三国,不时的用左手轻捋秀发。读得很是入神,以至于,从未发觉有人走近。
就那么的仿佛时光停滞在一瞬,待得数十页已过,悠然日已夕照,怪也哉!雨妹妹却不觉饥饿,也只是口渴劳累了些。
放下书来,伸手于石桌上,端来一杯清水,饮了下去。而后就在抬头转看之间,发现雨仙子正微笑的对着她。也不知怎的,她突然记起了月初时的化镜幻梦,遂起身万福道:“露姐姐,咱们又见面了呢。我怎得又入了化镜,明明在家里的?”
那雨仙子一抬手势,雨妹妹便不由自主的起身了。
雨仙子亦柔媚道:“妾见汝缘起而心乱,特引汝至此,无它。常言道:缘来挡不住,天意亦难违。又何必自寻烦恼耶?阿雨亦可自知。嗯,阿尘可值托付,然亦劫数难逃,汝可好自为之。”
小雨听后,心中半是疑惑,半是明了。遂问道:“露姐姐,我亦知阿尘忠厚,自那日送小妹发卡后,却一连多日不曾寻我,究是何意?”
只见雨仙子笑而不答,捻指飞花而去,化作阵阵影像于空中。
一间屋子内,一张放桌上,一打打废纸,纸上一列列算式及图画。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在不停的演算着,待他起身喝水时。。。。。。
小雨呆住了,啊,是尘哥。是用发卡引乱心湖的尘哥。原来尘哥是那么的好学呀,不由得心里对尘哥的好感也不知又加深了多少。
遂言道:“姐姐,小妹已然明了,然未来世事难料,谁又可知?”
雨仙子仍是笑颜道:“阿雨,莫要多虑。缘自天定,好好把握才是。哦,莫与南去,留于北即可。若是南去,便劫数难逃。汝可明了。”
小雨顿时清明,遂万福再三:“谢露姐姐点化,小雨在此致诚敬谢了。”言罢心亦落地,清洁了了。
又见雨仙子笑了笑,那妩媚的神情,纵是小雨亦看得石柱了。随即身边传来:“汝入化镜已多时,归去罢!”
(六五)
就在我装好那叠算稿后,一看表已是下午时阵。也想起了与小雨的点点滴滴。遂歇息片刻,蹬起车子,就出去了。
这一天正好是八一建军节,天又是很炎热,但阿尘却从未不觉得热,因为一想到小雨,心情亦是清凉一片。
不一会儿就到了下河湾小雨的家里,一进院来,只见石榴花开得,依然是那么的红艳。而旁边的那棵枣树,一朵朵枣花却早已落去,换来的是一个个的小小如豆粒般的小枣疙瘩。
在石榴树下的小凳上,坐着一位身着青色碎花吊带连衣裙的小女孩,啊,是小雨呀。但见她在捧读着本书,是那么的入神失魄。待走近一看,雨妹妹秀发上还戴着那个兰花发卡。看到那个发卡,我的心也一下子落了地。
而雨妹妹却依然看着书,不时的翻页,亦不时的轻捋秀发。我呢,就那么的默默的守在她的身旁。
亦不知多久,雨妹才合书起身,这才看到封面,哦,还是那本——《三国演义》呀。
“啊,尘哥,你可来了。时日来,你都不来这玩。哼,送了发卡,就那么逃了,怎么个意思?”只见雨妹妹嗔言道。
故事讲到这,小生有言在此:那神情就是玉皇佛祖来了,也会心软的。更何况我们的阿尘了。
“雨妹,还望谅解,那天我不知是咋的,确实是一时冲动,买了这个发卡送你。而那些话语,确实是我的一片真心话。可我又怕你不喜欢,还怕你硬要还钱。故此才不怎么来这,不过这些天来,我一直在用韩姨给的废卷子,推演数学题目的。雨妹,还请谅解。”
小雨哪曾想这一嗔怪,却引来尘哥的这一大条的话语。听完后,也知他忠厚老实,遂转晴,笑逐颜开,亦柔嗲嗲地道:“好了,尘哥,我相信你了。嗯,你擅长数学,我也是知道的。说说都演算了啥?”
说着就走到正房台阶便坐了下来,我亦随着她,紧挨着坐下了。
“是空间解析几何,平面与直线。好像这是大学知识,我在曾抄录的《高等数学》知识点中也看到过的。有好些不懂的地方,但慢慢来就好了。”
“嗯。。。。。。”这是雨妹妹,轻笑了一声,道:“尘哥,好了不起呀。都自学大学数学知识了,在这里小妹真是自叹不如呀。”
“哪里呀,雨妹。是尘哥不如你的地方多了去了。语文呀、英语呀、物理呀、化学呀、政治呀,等等。也就数学堪堪与你平齐罢了。而且我还五音不全,雨妹,唱歌很好听,我好喜欢的。”
“啊呀,尘哥呀,你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好?不过就是常看些书,认真听讲罢了。至于唱歌,爹妈生我这副嗓子,也是没办法的。只怕唱不好,闹笑话的。所以你几时见我在学校唱歌了?也只是在家里,自娱自乐罢了。”
“啊,雨妹,我是不是很幸运,能听雨妹唱歌,真是最大的幸运呀。”就在这感慨之际,我随即又担心未来的学业会如何,故对小雨道:“嗯,雨妹,你说我们能考上六中吗?我有些心里不太牢靠。”
“尘哥,放心吧,我感觉咱们定能入六中的。”
“雨妹,真期待我们的高中生活呀,那会是怎么样的生活呢?”
“嗯,尘哥,我也好期待呀,嗯再有大约一个月,我们的高中,就要来了。”说罢就清唱起来了,如仙音响起: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共产党领导革命队伍,
披荆斩棘奔向前方。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革命红旗迎风飘扬,
中华儿女发奋图强,
勤恳建设锦绣河山,
誓把祖国变成天堂。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我们的道路洒满阳光,
我们的歌声传四方,
我们的朋友遍及全球,
五洲架起友谊桥梁。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我们的道路多么宽广,
我们的前程无比辉煌,
我们献身这壮丽的事业,
无限幸福无限荣光。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未完待续
19.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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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第21章 雨尘论道境界 录取通知终来
(六六)
阿尘陶醉在了小雨的美妙歌声里面,如痴如迷。而此时小雨又换了一首歌:
从来不曾忘记晚霞中的你。
踏过青青草地夕阳在心里,
总是有点伤心,梦中没有你。
只见小小红蜻蜓飞来飞去。
有一只红蜻蜓悄悄飞过你窗前,
不知道你的眼能不能看见?
有一滴我的泪轻轻滑落在琴弦。
不知道我的歌有谁能听见?
从来不曾忘记晚霞中的你。
踏过青青草地夕阳在心里,
总是有点伤心,梦中没有你。
只见小小红蜻蜓飞来飞去。
有一滴我的泪轻轻滑落在琴弦,
不知道我的歌有谁能听见?
从来不曾忘记晚霞中的你。
踏过青青草地夕阳在心里,
总是有点伤心梦中没有你。
只见小小红蜻蜓飞来飞去。
有一只红蜻蜓悄悄飞过你窗前,
不知到你的眼是否看得见?
梦中的红蜻蜓,你要飞到哪里去?
晚霞中希望你停在我心里,
停在我的心里。。。。。。
阿尘听完小雨唱完后,遂言道:“能听到雨妹唱歌就是好幸运呀。嗯,雨妹,唱歌就是好,若是在学校参加文艺演出,肯定能行。”
“哪里呀,我还觉得唱的不好呢。不过能入尘哥的耳,小妹也是高兴的。嗯,也许学校的文艺演出,可以一试。以后有机会就试一下吧。”;“哦,对了,你在看书学习的时候,有没有那种奇妙的感觉?嗯。。。。。。就在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我突然忘记了周围一切烦恼。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所在,也隐约觉得和一个跟我长得好像的小仙子谈话。但谈了些什么,好像也忘记了。可前些日子,因你那发卡而引起的纷乱心情,却落了地。恰好的是你来了,我的心呀就更踏实了。”
“嗯,雨妹,你莫不是做了怪梦,还小仙子呢,与你长得还相似?嗯。。。。。。不过你那种奇妙的感觉,我也曾有过的。就是这几天在家演算那些算稿时,曾达到的一种忘我的境界。那是一种很玄妙的境界,从未有过的。”
说罢,雨尘又是相视而笑。这时,雨爸雨妈也都从地里回来了。只见她们收拾好农具后,雨爸对坐在台阶上的这对少男少女道:“哦,阿尘,小雨呀,你们玩的好开心呀!对了,雨呀,你妈通过几次给你城里的舅舅写信,说要按座机的。而且你舅把他们的联络方式都告诉咱们了。明天就按电话,到时咱们就可以给他们电话联络了。你说好吗?”
小雨随即柔声道:“怎么不好呢?联络起来也方便了不是?”阿尘亦同声附和着。而这时小雨跑到玉茹那里,拉着妈妈的手,嗲声道:“妈妈呀,真好,为女儿做了这么多,替女儿想得好周全。嗯,真是个好妈妈呀。有首歌里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啊,爸爸,不要生气呦。爸爸也是最好的。”说着就向雨爸眨了眨那顽皮的会说话的双眼,完事又转头看向了雨妈,“妈妈,你猜尘哥,用你给的废卷子都做了啥?”
“嗯,我猜呀,阿尘准当算纸了。”
“妈,你咋猜的这准?”
“哈。。。。。。阿尘是什么样的孩子。我看的还是准准的。若不然我给他那叠废卷子,作甚?”
“妈,尘哥,用它演算大学才学到的空间解析几何,好了不起呀。”
“雨呀,什么空间解析几何,我是不太懂得,但我也知道那是大学才能学到的知识。就这一点,阿尘比你强。你要好好向阿尘学习呦。嗯,阿尘呀,你也好好努力呀,我听说你初中时有点偏科,语文不是很好,在这方面你要多多向我家小雨学习,这样才能共同进步不是?”
就这样一天在这欢乐的气氛下过去了,阿尘也是笑着骑回了家。。。。。。
(六七)
天上云飞来又去,几场大雨过后。一晃十几天已过。
其间,我时常去聂刚及小雨家玩。小敏吧,也时常去小雨家。有时我、小刚、小雨、还有小敏同时在小雨家。。。。。。
欢乐的日子,总是一瞬即过。
这天是8月18日,整个龙头镇乃至全滨海市范围内都公布了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在乡村是通过大队广播,让学子们去那里取件的。
就这样我和聂刚,小雨和小敏,分别从各自大队取回了通知书。亦如所料的那样,分别考取了各自中意的高中。而那些报考中专的,则又要多等些时日了。
拿到通知书,老爸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尽管他的本意是,让我上师范的。虽如此,老爸却亲自买来一扇排骨,就那样炖了一锅肉,又买来一瓶白酒,及各样下酒菜。欢气的与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畅饮了起来。
“浩尘呀,上了六中后,可要好好念,咱家祖上也没出过什么文化人。全家也就靠你们兄弟俩了,浩云,我是不咋担心的,万一他书念不成,种地也是没问题的。可你就不是那受累的料,所以你只有考出去,而不至于种地当农民,白瞎了这些年的书,记住了吗?爸爸,今儿高兴,真得好高兴。咱家自打大姐后,也出文化人了,来,今儿破例,你也喝点。不过只准一杯呦。”
听了爸爸的一番话,我觉得爸爸不再是表面严厉而守旧的爸爸了。而后端起酒杯,浅酌小口,只觉这酒很是辛辣。但那毕竟是我第一次喝白酒,还不太适应。
“啊。。。。。。爸,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争取三年后考上大学,成为咱们老江家第一个大学生。”
欢乐的晚宴,就那么过去了。那场景亦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六八)
转过天来,我去了大娘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姐。大姐在电话里说:
“嗯,四弟,不错。考高中才是正确的路。姐在这里预祝你,三年后,能考上中意的大学。”
。。。。。。
离开了大娘那里,就去了聂刚的家,恰巧小刚也要出门。
“小刚,这是要去哪里?”
“尘哥,我要去你家呀。哈,真巧,我刚出门,你就来了。”
“是呀,好巧。刚刚好。对了,我找你也是说考上高中的事。”
“对呀,我这回算是进了一中了,呵呵,再过一个礼拜,就军训了。高中生活就要开始了。嗯,我想和你一起去小雨那里。在这高中开始前,咱们好好在一起欢聚一下。”
“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不愧是好兄弟呀!”
说罢便一同骑车奔下河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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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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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第22章 四人欢笑相聚 逛荡爹爹归西
(六九)
也是8月18日,当小敏从下河湾大队取回通知书,回到家里。等爸妈回来后,可把田红彬及敏妈乐坏了。
她们也是大肆庆祝了一番,围坐在桌前,美酒佳肴。照样小敏也得到恩准喝了一杯红酒,只见微醉的小敏,别有一番风味。小生有言在此:
绵绵玉柔有其谁?敏敏亦若犹自羞。
如今高中女秀士,羡煞男儿谁与先?
带着欢声,带着欢乐,一夜转过。天明之后,小敏就往好姐妹,小雨家去了。
来到小雨家后,只见她依然在那石榴树下自学着高中英语。花下美人独看书,此情此景,便是小敏见了亦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怜爱之情,与敬佩之心。
一声轻咳,一道万福:“雨妹妹,我来看你了。姐姐在这里,给妹妹道喜了。恭贺你高中,你就是我们的女状元。姐姐真是自叹不如呀,如今我一中去了。”
“啊,敏姐姐,嘴上是抹了蜜了吧,这甜!嗯,小妹也恭贺你了,考上一中了,咱村少有的女秀士,把那些自以为是的小男生们都比落下去了。敏姐姐今天这一身精心装扮,真是我见犹怜呀。”
只见小敏今日上着一件粉色圆领短衫,下着白色百褶齐膝短裙,脚上一双透明小凉鞋,而脚趾更是一点点的飘红。
最是那一头披肩秀发,一双弯弯黛眉,一双灵动的眸子。樱桃小嘴红润润,嘴角一颗玲珑痣,更显秀气无语比。若望之毕会刻于心内,无能忘也。
再看小雨,却是红黄格子t裇,一条黑色小裙子,一双凉凉的小拖鞋,一头齐肩秀发,秀发上别着个兰花发卡。那样子与小敏,真是一时难分伯仲。一如兰花一如菊,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秀。
(七十)
就在小敏注意到了雨妹妹头上的兰花发卡时,刚要取笑道:“雨妹,还说你对阿尘没有。。。。。。”
此时打门外进来了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只听:
“呀,小雨,小敏,两位都在这呀。太巧了,我与阿尘,这不来找小雨你了吗?而后再把小敏叫来。哈,这下不用了。咱们四人组聚齐了。”聂刚边走进边说着。
“嗯,刚哥,尘哥,你们来了。咱们都进屋吧。”小雨一见是他俩,遂起身与小敏一同相迎。
说着四人便进了屋,放下方桌,就围坐在了一起。
从西头顺时针,依次是小雨、聂刚、阿尘与小敏,因小敏要坐炕沿的,所以就拿来三个方凳。四人坐下后,聂刚从书包里取出从路上买来的四瓶山海关汽水,一人一瓶,开盖,饮了起来。
山海关汽水是那个时代最好喝的饮料。只可惜就在她们四人高中毕业,升入各自的大学之后,山海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可乐雪碧等美国牌子了。纵使后来山海关复出,亦无当年的味了,也只因它暗含了那一段青春花季时的美丽记忆。
“我和雨妹去了六中,小刚和小敏,你们去了一中。但我们四人的情谊是永久的。”
“对,尘哥说得对。刚哥,敏姐姐,我也是这个意思。周六周日,也是可以见面的。纵使不能见面,也可写信,不是?”小雨亦附和着。
就在这时,聂刚突然想起了什么:“呀!我们四人看来都差不多忘了一件事。你们还记得报志愿那天,高老师说了什么吗?”
“对呀,我们怎么都忘了呢?你这一说我也就想起来了。”此时小雨也记起了这事。
而小敏动作也很快,起身走到电话前,拨了个传呼号,就随即把电话放下了。
然后等了约十分钟左右,电话铃声响了。
大家一致让雨妹妹去接。
“喂,是高老师吗?”
“嗯,是呀,你是小雨吧?”
“老师,我们四个都考上了。现在给您报喜呢。”
“哦,我知道了。你们四个能考上,老师好高兴。你们就是老师教过的学生中最好的。老师真得好欣慰。”
“高老师,听您说,要调走的,也不知调哪里去?”
“哈哈,韩小雨呀。老师调哪去,已经定好了。不过,先不告诉你们。如果有缘,咱们还是会见面的。”
。。。。。。
其余三位,又一一与老师通话,彼此诉说着考中的喜悦与感恩。
(七一)
与雨尘她们四人欢笑相聚的同时,在龙头镇一个偏僻的所在,一幢破落的小屋内。一片烟尘雾了,亦很是嘈乱。四个大男人围在一张方桌边,吆五喝六。在他们的周围还有好多人看着。
只见桌子上物事,一排排犹如长城般的码放。原来他们是在码砖呀。
各自身边又有一大堆的钱票,几轮下来,却有一位的钱票,越来越少。
“真他娘的晦气,老子偏偏就翻不了本了。呵,我就不信邪了,一定能赢。”
哈哈,这是谁呢?不用问,那就是晓花的那个逛荡爹了,48岁的黄云虎,比素芬大两岁。
但见其中一个牌友,劝道:“虎哥,还是别玩了吧。再玩可就真输大发了。再说你也玩了一宿了,也不去上班。还借了一大笔钱。就回去吧。咱们也是累了。”
“不,老子就不信了。能赢的,就冲我家素芬肚里的儿子,我也能翻回来。”于是大伙又继续奋战了起来。不一会儿,老黄清洁了了啦。
他却不肯就此罢休,直说要回家拿钱再战。回到家后,一如既往,找素芬抢了那个小铁盒子,便出去了。素芬敢怒不敢言,也只好忍气吞声的看着老黄出去了。
而此时晓花,也许是习惯了。就当他不存在一样,继续画着她的画,一副兰花图。
但谁知,不一会儿功夫,却传来一阵大卡车的呼啸声,戛然而止。随后一声尖叫:
“撞死人啦。。。。。。撞死人啦。。。。。。”
未完待续
19.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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