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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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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有骨难画
1楼
引言:
这是一部闯险关、破秘境,勇斗怪力乱神寻金夺宝的传奇故事;也更是一部建功立业,力挽狂澜,挫败邪恶组织的热血史诗。
这其中的诸般缘由,还待我从头讲来—————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到过课内知识上的“学渣”,我的学生时代基本上做遍了一个好学生不应该干的所有事情;或者说,上学那会儿,我除了学习以外,什么都会。
那时节的我不大的年龄满口的兄弟义气,为了哥们儿,为了姑娘,最没少干的事情就是打架,从单挑到群殴,从徒手到持械,在高中毕业之前,我已经堪称是“身经百战”。
父母无法管教,最终选择让我进入部队这个“大熔炉”里接受洗练,等几年的服役下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最起码不是当个“社会闲散人员”,如果你以为我接下来要说的故事是一个“刺儿头”学生到了部队如何成长,终成一代兵王的套路,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而没有这么俗套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我上学时候打架太多,从头顶后背,再到前胸留下的大小疤痕足足有十余处,在入伍前的体检中,我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从此便于军旅无缘。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一个“职业小混混”,没事可做便跟一帮狐朋狗友继续以前的那些可能只是为了一两句话说不顺心就以命相搏的勾当。
直到有一天,一个像往常一样的下午,在网吧消磨时光的我,朋友从聊天软件上给我发来一篇配图短文,短文的内容很简单,是一条来自法国外籍军团的招兵启示,这篇启示被翻译成六种语言在不同国家大规模投放,希望能为招兵日渐困难的法军提供新鲜血液。
而这种启示上为了能够更加的吸引人,自然是着重描述了一下外籍军团的薪资待遇如何高,可以在全世界各地驻防、执行任务的生活有多么的潇洒,并用浪漫化的措词将其精心描述一番,然后配上几张我后来才知道是摆拍的威武图片作为视觉噱头。
朋友在发来这篇短文后半开玩笑的问我是不是有兴趣一起去按照短文最后的联系方式报一下名,我想自己的人生的确不能以这种方式混一辈子下去,那么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如果能应聘成功,说不定真是人生的一次转机。
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一次人生的转机,我的生活从这里开始,就完全走上了一条以前想都不太敢想的路。
抱着这种想法,我跟朋友两人按照上面的要求,以国籍、性别、身高、体重、血型等指标全部填完并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向所留信箱发出,根据短文中的说明,不管能否入取,都会在3天之内收到信息。
我起初根本没把这东西当回事,完全就是随手填完之后发送出去转念就给忘了,可3天后我的手机被一个陌生号码打响,接起电话一阵简短的对话告诉我,我的基础信息在海选中被通过了。
与我一起报名的那名朋友则也通过了“海选”同样收了通知电话,我俩再次联系时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决定去试上一试,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既然“海选”都通过了,不接着往下走岂不可惜了?
毕竟年轻时头脑还是简单,什么对方是不是搞人口买卖的蛇头这等险恶事情,那会儿都没想。
但想法终归是想法,这外籍兵团的征兵实体地点远在万里之外的法国城市马赛,我跟我那朋友说得难听点就是两个痞子,而且还是那种“可支配余额”很少超过100块的穷痞子,这跨国乃至跨洲的报名,就路费这一项,便是挡在我们面前的最大拦路虎。
面对这个拦路虎,做了很多年“职业混子”的我俩,第一次找了份相对正经的工作,在人才市场找了一份给人搬家卸货的力气活,毕竟我俩也不会干别的,而且这活儿在当时我俩能俩范围之内的工作中算是挣钱最多的一个。
干得最多的时候,我俩能每人每天挣到600-700元,虽然累得要死,但也有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很多跟我俩一起“打打杀杀”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在问过为什么这么拼命的理由后,都笑话我俩肯定是在打架的时候把脑袋给打坏了。
后来,我俩如愿以偿的在招兵启示有效日期来临之前攒够了路费,然后辗转多种交通方式以近乎于“逃难”的方式来到了法国马赛,同时也找到了征兵地点,那个负责登记征兵信息,戴着墨绿色贝雷帽的法军士官,看着形象并不比难民强多少的我俩笑了起来,然后将我们二人的基本信息登录在册,幸亏当时在场的有好几个各自精通不同语言的翻译以应对不同国家的兵员,这其中就有精通中文的,若没有这层翻译,就交流这一关我俩便过不去。
经过简单的体检,我俩再次顺利过关,法国外籍军团对兵员的身体要求要比我军宽松的多,像我这种一身刀疤,我那朋友纹了三处纹身的情况在这里根本就不叫事儿,看着这帮不同肤色的人身上各种堪称千奇百怪的样子,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这期间,我们俩各自给国内的父母打了电话,并撒了个谎告诉他们说我俩现在找了一个去西部铺电缆的活计,工资很高,只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让他们不要担心;而作为从小就没让父母省过心的我俩,那各自的爸妈也没有多问,就说在外一定要小心,然后也就挂断了电话。
而体侧过关后,第一道难关才真正出现,那还是刚才提到过的语言关,想要在法国外籍兵团待下去,那不管你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以前的母语是什么,来到这里就都得统一说法语。
在学校英语全靠蒙的我俩,在这里竟然拿出了从不曾有过的劲头学习比英语难度更高的法语,并在之后的三个月里,将法语的基本对话可以说的大差不差,虽然这种水平就跟刚学会中文的老外在讲中文的感觉差不多。
语言关后的两项是体能与文化关,前者我俩过的都很顺利,那早年为了能在街头斗殴中抢得先机,占有优势而苦练的身体素质还是顶得住的;至于文化关,那其实也不难,就是拿上一份法文复习资料,熟读并背下来其中有关于法国以及法国外籍兵团的一些光辉历史后在考试中将其写下来就行,这种死记硬背且内容并不多的考试,对于已经通过语言关的我们来说,那都不叫事儿。
随着三大关全部通过,这一天,我跟我的朋友,一起穿上了没有军衔的三色迷彩,成为了一名用国内的话说就是还处于“新兵连”阶段的新兵蛋子。
在此之后,迎接我们的便是真正的军事训练。
作为一个向全世界开放征兵的军事部门,外籍兵团中最大的特色那自然是莫过于有各种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国家的人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部门共同服役了,这种环境下也就给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提供了温床。
身位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在这里想要得到那些白人、黑人的尊重,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够强。
如果因为训练水平低下拖了团队的后腿而导致被战友群殴,那么除非打出人命,否则新兵连的法国教官是会装看不见的;同时,谁能吃到更可口的饭菜,谁能在上下铺中抢到下铺、谁能在洗漱室里找到一个好的位子等诸多鸡毛蒜皮却又涉及到个人利益甚至是尊严的事情,那都需要斗争来换,否则就要像一条狗一样活着。
但我不怕,这种拳脚相向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属于“重操旧业”而已,所谓“他们想把我推下深渊,可我本来就来自那里”的话,其中含义也就是如此吧。
我的朋友由于跟我经历相似,所以也是无所谓,而我俩也在异国他乡表现的比在国内更加团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在一群凶蛮之人中间,只有拳头才是唯一通行的道理,同进同退之下我俩打过很多次让教官都拍手叫好的“以少胜多”的“大战”。
因为这个,那些曾经对我们一脸嗤之以鼻的白人们,给我俩起了一个“中国双煞”的外号,并敬而远之。
但教官中也有对黄种人,或者说是中国人带有严重歧视和敌意者,比如我们的体能教官,他所负责的范围就是训练士兵的身体素质,为了让我俩多吃苦头,他每次给我们安排的训练量都要至少超出其他人的30%,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要高出2.5倍,我提出抗议得到则是一天不能吃饭并全副武装跑完20公里的结果。
他企图用超高强度的训练压垮我,但我让他失望了,我不仅没有被练趴下,反而还在初级的疲惫之后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并在这样带有针对性质的训练下,最终达到能够负重25公斤,在山路条件下以44分39秒的时间内完成10公里武装越野,这个成绩在我创造它的当年,直到我离开外籍兵团,那都是外籍兵团新兵连的最高纪录。
除此之外,我甚至可以扛着35公斤的单人原木连续走上1公里的鸭子步,格斗技能也是稳拿全连第一,而我的这些训练成绩,也让这个蔑视黄种人、亚洲人的体能教官最终哑口无言,并在我分配的那一天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在结束为期1年的全面性基础训练之后,我跟我的朋友被分到了两个不同的单位,我凭借着更好的军事素养,被分在了素有“外籍兵团之刃”称号的外籍第二团,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伞兵团,这里是整个外籍兵团中唯一一支具备机降作战、空中快速反应能力,且战斗力最强,装备最好,待遇最高,但淘汰率与危险系数也最高的一个单位;而我那朋友则分到了相对低一些的外籍第三团,这是一个步兵团。
从此以后,我便开启了长达9年的外籍兵团服役生涯,之前所说与军旅无缘到这里也并不准确,应该说我在国内是如此,但没想到却当了国外的兵;在接受正式军衔并拿上带有专属编号的FAMAS型5.56毫米自动步枪那天,正好是我19岁的生日,想想那时的一年前,19岁的我为了一块玉米饼就跟几个25岁以上,人高马大,并有大量前科的白人打的满脸是血却毫无惧色,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力量让一个19岁的少年背井离乡克服了这些困难,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我想那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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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一、夺命罗楠
(一)马里遇袭
在我于外籍兵团服役的第八个年头,我所在的伞兵团被派往马里执行作战任务;马里,这是一个位于非洲西部的内陆国家,被联合国评为全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自1995年沦为法属殖民以来,它就被战乱、饥荒、瘟疫所纠缠,一直到今天。
虽然发起于20世纪50年代的非洲独立运动大潮让马里摆脱殖民地的身份成为一个独立国家,但战后法国为了保持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和存在感,对当年法属殖民地国家的内政实施干预的行动不在少数,而马里政府在国力贫弱的前提下为了对付国内日益猖獗的极端武装组织,倒也十分乐见这种干预;而我,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来到了这里。
9年的服役生涯与长时间处于战乱地区驻防经历让我基本上完成了法军所有与一线作战人员有关的军事训练,主要担任突击手与狙击手,具体担任什么则根据情况所需而定,这种专业的最高等级技能证书我也早已全部拿到,同时还参与过数次多国特种作战力量联合的反恐行动,而我那位被分到步兵团的朋友,则在我服役第5年时传来了噩耗,他在某次巡逻中遭到武装分子的手榴弹攻击,一枚弹片穿过了他的防弹衣缝隙直接钻开皮肉“钉”在了脊柱上,这一次重创险些让他下半身永远截瘫,但即便没有落一个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的下场,可也大大影响了他的生理机能,导致他不得不提前结束自己在外籍兵团的服役,最后拿到了一笔相对可观的退伍费后回到了国内做起了小买卖,同时至今还在做着有关腰腿的康复性训练。
在得知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我其实挺为他高兴的,因为这样最起码可以离开这危险的境地,回国过上安逸的生活,而不像我,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虽然外籍兵团中的逃兵率很高,其中尤其以英国人、美国人为主,但这不是中国人的作风。
在一个注定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的一天里,我乘坐一辆“潘哈德VBL”型4×4轻型轮式装甲车与另外3辆同型号装甲在当地属于最高危的地区展开武装巡逻,所谓武装巡逻就是对当地的极端武装组织展开一种震慑,当然,震慑能够奏效的前提是对方的确怕你,但如果不怕,那这种行动就极有可能变成一次“羊入虎口”的送死行为,比如这次。
正当车队开始穿过此地的一个村庄,车厢里的两名战友津津有味满脸期待的讨论着我们所在的伞兵团要将大名鼎鼎的“疯马”艳舞团请来劳军这事时,在装甲车顶部露出半个身子操作着一挺M2型12.7毫米重机枪负责警戒的机枪手突然在耳机里大喊了起来:
“火箭筒!”
话音落下随之而来的就是M2型重机枪“咚-咚-咚-咚-咚”的缓慢而沉重的扫射声,不过这种声音响了不出10声,我就感觉眼前一亮,一道黄白色的火光从我的斜侧面就刺破装甲钻了进来,然后直挺挺的打在了刚才正说着“疯马”艳舞团的战友胸口上,这一击轻松穿透他的防弹衣,然后在他的胸口上打出一个可以将成年人拳头塞进去的窟窿并将他身后的装甲板也一并击穿,而刚才钻进这道火光的位置,已经露出一个焦黑的洞,透过洞,可以看到外面满天飞扬的尘土,他背面的破洞也是一样。
我当即便意识到这是遭到了火箭弹的攻击,刚才那一道黄白色的火光乃至聚能战斗部在撞机装甲后产生的金属射流,这种温度高达9000余摄氏度的射流可以轻松软化并击穿均质装甲,而“潘德哈VBL”型装甲车属于典型的轻型装甲车,即便对方使用的是RPG-7这样的老式火箭筒,那只能抵挡中口径机枪子弹的前者装甲也完全不堪一击。
那位被当胸打个正着的战友,随即口吐几口鲜血后身子往前一栽,死在了当场。
没等我做出下一个反应时,第二枚火箭弹就到了,这次打的略高,看位置是明显冲着机枪手去的,同样是金属射流轻易的在瞬间就击穿了装甲板,然后从侧面打在了处于站立姿势的机枪手双膝位置,而我此时处于坐姿,一歪头就能看到下半身在车内的机枪手,我便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双腿在一道金属射流的贯穿下当场和大腿分离——他的两条小腿全被打断了。
没有了小腿的支撑,机枪手的身子向下一落,跌回了车内,紧随其后的就是他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叫声以及流的满车都是的鲜血。
这两枚火箭弹发射的间隔太短,我们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等机枪手双腿被打断这时候,那再没反应作为一线作战人员就“死有余辜”了,于是车内幸存的4人在第一时间打开车门向外冲了出去,我将手中的FAMAS突击步枪端起来也不瞄准,就是概略的对准敌人可能的所在方向展开盲射,想起到一点压制效果好给自己下一步找到掩体争取时间。
我们遭到袭击的位置正好处于一个只有30多户人家的小型村庄里,因此所幸四周还有一些当地村民的土墙可供掩护,我看准其中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面快速跃进,同时也看到打头的装甲车早已被火箭弹击穿了发动机舱而彻底趴窝,而第二辆还有机动能力,它开动起来看样子是想利用高机动性准备迂回到对方的侧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刚绕开前面头车的残骸开出去没有30米源,一个裹挟着无数尘土和碎石的“烟柱”就从它的右侧车轮下炸了出来,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席卷而来的冲击波。
爆炸声震的带着耳麦的我都一阵耳膜发疼,而随后赶到的气浪则打在我身上将我当场掀翻在地,一阵内脏被震荡过后的强烈恶心感和眩晕感传来的同时也把我摔了个七荤八素。
这种情况,很明显是第二辆装甲车遭到了IED(简易爆炸装置)的攻击,而造成这次攻击的则是当地极端武装使用一枚二战时期100公斤航空炸弹。
这枚炸弹的威力将第二辆装甲车整个车头炸飞了一大半,车也底朝天的翻在了路边,里面的人恐怕就是不死,也会在距离的爆炸震荡下晕厥,而我之后得知,这一车里的人,落得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由于“潘哈德VBL”型装甲车没有类似防地雷巡逻车那样的“V”字底盘等具备防雷减震功能的设计,所以那枚IED的爆炸将能量结结实实的都传递到了车体乃至车内的人身上,这6个人,全部被震的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而我这边这会儿身体虽然很难受,但躺在原地与等死无异,所以咬着牙翻身爬起继续打了一通盲射跟着其他的幸存者一起在越过土墙之后钻进了一间村民民房之中,而这间屋子的主人这时候早就被吓得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妈的,这可是我的最后一次任务!”我的一名黑人战友拉坎啐了口吐沫说。
“少说这些废话,现在看看我们还有多少人!立即请求支援,让最近的航空兵来炸这帮杂种!”此次行动的指挥官阿德里安说。
“这帮家伙看起来还是新手,如果在车队行驶到IED的正上方将其引爆后再打,恐怕我们这些人至少还要多完蛋一半儿以上。”我说。
拉坎就是负责联系航空兵的通信员,他按照阿德里安的命令开始对附近的友军基地请求支援,但得到的回复却非常让人窝火,回复是目前没有可以战机可以升空,直升机没有,固定翼飞机更没有,甚至连可以调用的地面部队也没有,最后给我们的命令或者说是建议是让我们自行向一个约定地点突围,在那里会有接应部队。
那眼下这种情况,是死是活就得全靠自己,我们纷纷将枪口探出窗户,利用瞄具上的优势开始对外面正在向这里包抄过来的极端武装展开精确射击,我把自动步枪导轨上的全息瞄准镜中的瞄准点套在那些武装分子的胸口或头部一发一发的进行精确点射,一个弹匣打光后,我默数着至少有5名武装分子被我击毙,其中有2名是被爆头而死。
不过这种战斗中,FAMAS型自动步枪的一个巨大缺点也露了出来,这就是射击基线太高,装上瞄准具后就变得更高了,想要对准窗外的目标精确射击,那就得把大半个脑袋都露出去,这无疑增加了自身的中弹几率;我还好,依托着窗角,斜着往外射击,这个缺陷在此种状态下并不明显,可一些正对着窗户的战友就不一样了,其中有3人就是因为暴露面积过大,被对方大面积压制性射击打过来的流弹击中了头部或面部,造成了1死2伤,其中一人是重伤,而死亡的那人还是被一枚12.7×109毫米的苏制大口径机枪子弹打中了面门,这种子弹的枪口动能高达上万焦耳,直接击中人脸的结果就是整个头都被打爆了,他头顶的头盔也飞了出去,在落地之后我甚至还能看到那顶头盔的后脑部分在子弹的冲击下也已经“不翼而飞”并留下了一段参差不齐的缺口,同时里面还有一块颅骨的残片。
话说到这里,武装分子已经开过来了大量装有苏制DShK型12.7毫米大口径机枪的皮卡车,刚才打爆我身边战友脑袋的,就是这种机枪发射出的子弹。
这种机枪诞生于二战,沉重而老旧,精度不高可火力很强,尤其是密集射击的时候,对像我们这样的轻步兵软目标,有着很强的压制能力。
而我们反击它们的方式只有抽冷子用精确射击打掉对方站在皮卡后斗上的机枪射手,或者是依靠两名装备有枪挂榴弹发射器的战友发射40毫米高爆榴弹直接打掉整辆汽车。
幸运的是,作为西非国家的马里,由于气候原因,这里的民房特点是窗户较小而墙壁很厚,用于抵御太阳的暴晒,可以在夏季起到防暑降温的效果,而厚重的墙壁一般由当地的一种泥土与河沙外加碎石构成,筑成后被阳光晒干的韧性极高,对子弹的防御力也十分强大,即便是12.7毫米的大口径机枪子弹,打在上面也只能是打出一个个弹孔,却无法将其击穿,至于其他徒步武装分子使用的AKM型自动步枪、SVD型狙击步枪等发射中口径中间威力子弹与中口径全威力子弹的枪械对于这样的墙壁更是无可奈何,这让我们躲在墙后暂时还是安全的。
我心里琢磨着这唯一能威胁到这种墙壁的就是对方手中的火箭筒了,便对阿德里安说:
“咱们得优先打掉火箭筒手!这墙挡得住子弹但挡不住火箭弹!”
可等话音刚刚落下,阿德里安还没来得及回话这会儿,比火箭筒威胁更大的东西就出现了,那是4辆装有ZU-23-2型双管23毫米高炮!
这种高炮以其性能已经很难再对付当今的航空器了,但它却还有很大的存在价值,那就是平射打击地面目标。
这些车全部还横着停在了距离房屋只有200米左右的位置,然后在武装分子的操作之下将高炮对准我们所在的房屋当即就展开齐射,那一刻有无数以每秒钟750米初速飞行的23毫米炮弹打在了墙壁上,这墙壁能挡得住12.7毫米的机枪子弹,可挡不住23毫米的高炮炮弹,那一枚枚炮弹击穿墙壁后对躲在后面的我们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屠杀。
去掉我所在的第四辆装甲车中阵亡的两人,再去掉被炸翻的第二辆装甲车而全体损失的六人,然后去掉第一辆与第三辆装甲车中一共阵亡的三人,这一共24人的武装巡逻队打到这里,一共战斗减员了2+9+3=13人,冲进屋里的还剩11人,而这11人中刚才又被机枪爆头1人,这就还剩10人,我们10个人,在4门双管功八个炮口狂扫之下,上来就又被击毙了4人,还能动弹的只剩下了6人。除了这4人外,还有缩在墙角的那个屋子主人,这是个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中年男人,因为我们的到来而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日后我每每想起此事,都有些许自责涌上心头。
话说回来,这23毫米的高炮炮弹打在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绝没有弹孔一说,只要是直接命中,那一定会被当场打成一堆碎肉,插入硬质插板北约3级标准防弹衣在样的打击下如同薄纸一般脆弱,而被击中的这5人也基本都是这个结果,炮弹击中身体后所释放出的动能轻松将他们的身体撕裂来来,那一瞬间大量鲜血就洒的满屋满墙都是,被击中腹部的一人则被打了个肚烂肠穿,破碎的内脏流了一地,空气中充满了子弹发射时发射药燃烧后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一种奇怪味道,好在这些年的驻外作战经历让我已经可以适应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气息。
我与其他人则一起都以匍匐的姿势趴在地上,以尽可能的降低自己被穿墙而过的炮弹击中的概率。
一阵疯狂的扫射之后,对方搬出了这一战中最强的“大杀器”,一门美制M40型106毫米无后坐力炮,使用高爆弹配合不少于20具的火箭筒就开始对我们所在的房屋展开轰击,本来就被打成蜂窝的墙壁在强度上比之前已经大为下降,现在再被106毫米的高爆弹直接命中,那么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即便不会被炸死,也会因为房屋的倒塌而被活埋在其中。
另外,从高炮皮卡与无后坐力炮皮卡的先后到来,这说明这一伙武装分子还有大量的援军在路上,那么即使是硬碰硬的战斗,我们这些个残兵败将,更是没有胜算,甚至还可能被抓了俘虏,而给他们当俘虏,恐怕会是生不如死的结果。
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像驻地那边的建议说的那样,突围。
现在唯一对我们有利的条件则是这场伏击战斗发生在下午黄昏时分,经过这一番战斗,黑夜即将降临,而我们每人都携带有第二代单兵双目夜视仪,和没有夜视装备只能靠肉眼识别目标的武装分子比起来,在感知能力上我们的优势很明显,这将是我们突围的最大依仗。
通过抽冷子在窗口用自动步枪与榴弹发射器还击的方式,我们终于坚持到了黑夜的完全降临,将原本倒着翻在头盔上的夜视仪向下一掰,将其正着扣在了眼睛之上,随后整个视野变成了一片墨绿,这对色彩的识别能力是一种严重弱化,但对事物的轮廓识别能力却是一种极大的加强,肉眼的一片黑暗中,通过它我能清晰的看到对面武装分子的身形轮廓。
如此一来,幸存的6人在阿德里安的分配下被临时编成了2个战斗小组,每三人一组,两名带有40毫米枪挂榴弹发射器榴弹手的与1名装备FN-MAG型7.62毫米通用机枪轻型状态的机枪手为火力支援组,任务是殿后掩护,而阿德里安则与我、拉坎3人组成突击组,一会儿冲出去后专门攻击对方的车载武器,把这些对我们威胁最大的目标打掉之后就立即“脚底抹油”。
任务确定完毕之后,事不宜迟立即投入执行,按照事先的计划,火力支援组暂时以屋外的土墙作为掩体牵制对方火力为我们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而我们则借住夜视仪带来的视觉感知优势一路击毙了至少十几名武装分子后冲到了这条贯穿村子,宽度不足5米的“主干道”对面,而刚才车队就是在这条路上遇袭的。
随后又是一阵战斗前进,我们一直摸到了对方这5辆武装皮卡的附近,通过精确射击,先是干掉了这5辆车上的驾驶员及武器操作人员,然后我把枪背在背后,压低身子快跑两步接着一个纵身就跳上了其中一辆的后斗,而这两辆皮卡正是装有无后坐力炮的那辆,原本我以为车上的武装分子都已经死光了才对,可上来之后脚下一紧,被人抓住脚踝一下子就拽倒在地,随后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压在了我的身上,同时用双手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想要将我掐死。
同时还有几滴温热粘稠样液体从他的身上滴落了下来,那液体不是别的,正是鲜血,原来这个黑影就是刚才操作无后坐力炮的武装分子,他被我用FAMAS自动步枪击中胸口后并没有死,在我上车后这才暴起伤人。
都说北约标准的5.56×45毫米步枪弹停止作用弱,在除非是击中头部的情况下,即便是打中胸腹等躯干部位,也要连续命中4-5枪才能使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迅速丧失攻击力并被击毙,我方才只打了他一枪,这才让他还能再爬起来攻击我,以前我参加过的实战多是担任狙击手的角色,使用发射中口径全威力步枪弹的狙击步枪基本没怎么碰上过这种事情,没想到这次好不容易客串一回使用小口径自动步枪的突击手真刀真枪的打一回就碰上了这种情况。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被他掐着脖子相当难受,呼吸有些困难,但并没有恶化到让我无法承受的地步,这是因为幸亏我身上穿的这件自费购买的国产“护神”系列的重型防弹衣有护颈设计,这一块硬质部分虽然平时可能会硌到下巴,但关键时刻却能保命,就像现在。
他第一次就掐在了我的护颈部位上,能抵挡子弹的硬质材料,想要用手掐动那是不容易的,这就让他发了半天力,却并没有把我给如之何,当发现这个问题后,这家伙当即把手一松,就要往上掐,想越过护颈掐我的上脖颈部分,可我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趁着这个机会伸手从腰侧拔出了多功能军刀,刀刃由下往上猛的朝着他的下颚刺去,随后这一刀结结实实的刺了进去,20多厘米的刀身全部没入他的下颚,穿透下巴后又刺到了颅骨内部,随后我猛的一拧刀柄,刀身跟着一起旋转,将这个创口从一个相对细小的条形状扩大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等到一股鲜血伴着脑容物从里面顺着刀身再到刀柄最后流到我的手上,这人的身体失去力气向下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便确定他这次是肯定死透了。
推开他的尸体,我把军刀在他的破烂衣服上胡乱蹭了蹭,然后收回刀鞘,接着打开炮闩,再从地上搬起一枚106毫米高爆榴弹双臂发力将其送进炮膛,然后关闭炮闩,右手扶住炮管控制炮口指向,左手抓住手柄准备击发,眼睛则在夜视仪的帮助下通过这门炮上已经锈迹斑斑的最原始机械标尺进行瞄准,先用4发炮弹将那4辆高炮皮卡摧毁,再将其余的20多枚炮弹一股脑的全部打在了武装分子最为密集的几个位置,趁着将其炸了个人仰马翻之际,我在耳麦中喊:
“你们都在哪里?我在无后坐力炮车上,快点过来!咱们开这车走!”
此时那边的阿德里安和拉坎也在火力支援组的帮助下通过反复穿插打乱了的武装分子的阵线,让他们开始摸不清楚我们还有多少人,甚至是误判我们的援军已经到来,而他们接到我的呼唤后也立即做出了回应,之后叫上火力支援组的3人,一起向着我这边靠拢过来。
时间不大,6人全部集中到了皮卡车四周,火力支援组中的机枪手负责开车,其余5人则1人在副驾驶上以外,其余4人全部坐在车斗上将枪口指向后侧方,做好射击掩护车辆撤退的准备。
这车子本来就没熄火,所以挂上档一脚油门踩下去,我们这就绝尘而去,顺着来时的路向着南边开始狂奔,意识到开车的不是他们自己的人武装分子对着车子展开了一段射击,只不过他们的射击技术实在是太差劲了,更何况还是在黑天,所以打了半天除了枪声密集听着让人本能的缩紧了脖子以外,我们几个谁也没被打着。
而我们则开枪还击,又击毙了数名武装分子后,随着枪声的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了,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琢磨这这应该是冲出伏击圈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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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二)褴褛还乡
而不要高兴的太早这话就能形容几秒种后我们的遭遇,因为车子在开出去没多远后,就再次碰上了IED,估计是看到我们突围的武装分子通知了这附近的其他同伙,利用早就埋在这里或者是临时埋在这里的爆炸物袭击了我们,这赌的是我们的车一定会沿着这条路开,如果是的话,那他们的确赌对了。
好在这次还是有天黑的因素,让引爆IED的武装分子判断距离失误,提前将其引爆,可即便如此那打在车头上的冲击波也震碎了挡风玻璃,玻璃碎片崩了驾驶员一脸,他被划伤的满脸都是血,同时还打伤了一只眼睛。
而前面车轮的左右两个车胎也都被爆炸产生的破片击中后漏气,前轮全部爆胎,车子自然无法继续开动,我们6人被迫下车展开徒步行进。
想想假设那枚IED的当量再大一点,或者是起爆的再晚一点,那我们这一车人都将落一个被炸的尸骨无存的下场,这些让我事后想起,感觉又庆幸又后怕。
而随后的这一跑就是30多公里,途中又躲避了多次武装分子的追杀后6个人一直跑到接近后半夜这才跑到了距离之前村庄相邻的另一个村子,确定村中安全没有威胁之后,我们这才各自找了块地方坐下来把这口老气喘匀,一直歇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想起来我这嘴唇都快干的裂开了,便掏出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准备喝口水,正当拿出水壶刚喝了一口这会儿,我们旁边不远处一座当地常见民房的墙角后面,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经过这小半天+大半夜被伏击、被追杀的过程,此时此刻,我们的精神状态是极其紧张的,一见有黑影闪过,当即举枪做好战斗准备,并以战术手势进行交流,兵分两路包抄过去,看看这个黑影是个什么家伙。
我心里念叨着最好这是个村民而不是武装分子,否则的话我们再被包围一次,那基本上就得都“交代”在这里,心想着就已经绕过来了,这会儿那个黑影距离我只有不到3米的距离,而且还是背对着我,正手扒着墙角往我们刚才坐着的位置张望呢,看起来这家伙根本没有察觉到我们将其包围的行动,同时好像还在念道着什么,估计是在嘀咕我们怎么一转眼就消失了。
不过这家伙怎么想那不是我操心的事情,猎物已在眼前,我自然没有不下手的道理,只是为了枉杀无辜,更为了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我出手的时候没有私下手,而是向下一塌腰,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扣住对方的膝盖,猛的往上一掀,同时用肩头顶住对方的后腰,对方没有丝毫防备,在我的动作下当场就被拉倒在地,我在此人趴下的瞬间,再往前一跟步就骑在了对方的身上,或者说是坐在了此人的腰上,这个动作只要完成,那对方只要不是绿巨人,基本上有天大的力量也都使不出来,只是这还没完,坐结实了后腰一弓,双手猛的一摁此人的后脑,使其面门撞向地面,弹起时又用左臂穿过对方的脖颈,用小臂将其脖子狠狠的勒住,同时用右手抓住左手手腕,让发力的效率更高。
这是一套标准的摸哨时“捕俘”战术动作,主要用来在摸哨、快速抓捕敌方俘虏等行动,在国内的我军是很多作战部队的必练技术,而外籍兵团是没有这个的,我之所以会是我在加入外籍兵团之前跟一个朋友(不是一起来服役的那个朋友)的表哥所学,这个朋友的表哥是我军海军陆战队的退役老兵,那会儿我在街头打架犹如家常便饭,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所以喝了顿酒之后,就学了一番,后来我还拿很多朋友当过我的“试验品”,一直到了外籍兵团,这套技术我不仅没忘,而且因为经常联系还手熟的很。
言归正传,这一套“捕俘”动作下来,这人也基本就“蒙圈”了,只是我上手后感觉有点不对,因为在接触此人的体态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个女人。
这时阿德里安也绕了过来,看到我把黑影骑在身下,便伸手跟我一起把对方给翻了过来,通过夜视仪那绿油油的画面,经过一番仔细分辨,我确认这的确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年轻女人,一头长发外加浓眉大眼,有些中亚人的样子,跟这里最常见西非黑人完全不一样。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马里的非本地定居者本来就很多,即便这是个白人,我也不会惊讶的。
随后又是一番搜身,确认没有武器后便简单讯问了两句,这女人因为我摁后脑面门撞击地面的缘故,鼻子被摔破了,她擦着鼻血,怯生生的用半生不熟的法语说了一通,大致意思就是她是起来方便一下的,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我们,这才准备躲起来想要看个清楚,没想到被我们发现后给摁在这里了。
我琢磨着既然如此那就放人家回去,嘱咐两句不要泄露我们的行踪也就罢了,能这么放心主要是因为当地的极端武装组织经常鱼肉百姓,所以本地的平民非常憎恨他们,他们来问,平民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说的。
女人满口应承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本来到这里这个小插曲也就完事了,没想到的是,此事竟能成为了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一个关键导火索。
这个导火索就是作为指挥官的阿德里安,突然兽性大发,他一边咒骂着一些法语中的俚语和脏话,一边伸手掐住女人的后脖颈,然后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接着将其死死的摁住后扭头对我们说:
“你们几个要是也想要,那就排队等着,要是有什么人出来,拿枪把他赶走,不行就干掉!我不会太久的。”
说罢就开始解裤腰带,那女人则立即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并拼命的挣扎着,但阿德里安这人是个标准的高加索大汉,身高超过1.9米,体重120多公斤,一个普通女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住他那如熊一般的力量生物,所以挣扎基本是无谓的。
都说对于平民来说,败兵最可怕,因为败兵吃了败仗一肚子鸟气没出撒,这时候要是碰上了手无寸铁的平民,那后者最容易变成败兵的发泄对象,发泄的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兽欲,像阿德里安这样被人追着跑了30多公里还有心情干这种事情,就是此等败兵的典型。
而类似的情况在人类数千年的战争史上更是多如牛毛。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阿德里安将自己的“老二”从裤裆里掏了出来并掀开了女人的衣服,一股不齿感涌上心头,当即上前抓住阿德里安的肩膀,说:
“她只是个平民,你这样做难道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哼,你这是怎么了?圣母附体还是爱心泛滥?她又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的姐姐或妹妹,更不是你妈!这跟你有关系吗?”阿德里安说。
“我们可以凶狠,但不能当没有道德底线的畜生!”我说。
“妈的,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亚洲猴子来教训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阿德里安的“兴致”被我破坏了,他气冲冲的从地上站起来并提好裤子,然后直勾勾的瞪着我说。
对于这种充满歧视性的攻击语言,我在外籍兵团的这些年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我的应对方式并不是忍气吞声,而是打到对方见到我永远都不敢再说了为止,只是这里不是打架的时候,我这才压住被他辱骂的怒火而没有动手。
话说到这里,女人刚才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就惊醒了她的家人,一个身穿单衣光着脚的男人从房子里跑出来到了跟前,身边还甚者一个孩子,不用说,这男人是这女人的丈夫,而孩子自然也是他俩的孩子,只是这个男人是个西非黑人,看起来黑如炭块,并且不说骨瘦如柴那也差不多了。
女人见自己的丈夫来了,就赶紧躲到了他的身后,这人操着一口当地的土语连比划带说的跟我们讲了一大堆,我对这种土语一直是半懂不懂的状态,只能听懂一个大概的意思,那就是:求饶。
但这并没有唤醒阿德里安的同情心,他一伸手把自己作为自卫武器的M9型9毫米手枪从枪套里拔了出来,同时还拿出了消音器拧在了枪口上,接着对准男人的腿就开了一枪,“噗”的一声装有消音器的枪响后,男人应声倒地,然后痛苦的捂着中弹处蜷缩在了地上。
那孩子见自己的父亲倒地如此,立马就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阿德里安又咒骂了几句,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就抓这孩子的腿,嘴里还说着:
“看我不先摔死这个小杂种!”
我这会儿意识到这家伙现在就是个畜生,不阻止他是绝对不行的,想到这里没有再多琢磨,飞起一脚,以一记正蹬赶在他抓住孩子腿之前踹在了他趴下身子的肩膀上,将其踢了一个趔趄,险些倒地的阿德里安被我这一脚给彻底激怒了,他再次大骂一声:
“你个该死的亚洲猴子!”
骂着就张开双臂冲着我过来了,我也做好了跟他干一架的准备,只是在我俩打到对方之前,旁边还有4个人那肯定不可能看热闹,经过这一番折腾,那都一拥而上,先是把我俩隔开,然后两个人拉一个,将我俩拉开。
拉住我的两个人里有黑人拉坎,他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
“阿德里安来兵团之前就是个强奸犯,你跟他计较犯不上!”
我这会儿也不能回答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心想强奸犯都能到外籍兵团里来当基层指挥官,这地方还真是个只要作战素质过的去,就什么垃圾都敢收“人渣收容所”,我以前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等龌龊行径,我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经过四人的奋力拉架,我俩是到底没打起来,只是那阿德里安指着我继续骂:
“等会去了我跟你的账在算!我会让你跪地求饶的!”
而我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奉陪到底!”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给那名被阿德里安用手枪击伤的男子留下了一点外籍兵团在外作战每人都会配发的个人药品,这是一种拥有止血消炎功能并专门治疗枪伤、破片伤等战创伤的药物。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再后来则是一阵彻夜的强行军,这段事情导致我和阿德里安的关系非常紧张,6人之间也再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就是闷头赶路,直至在天光破晓的时候,终于走到了法军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处驻地,也跟奉命在这里接应我们的驻军打了照面,在驻地里稍事休整一下,这里便派车将我们送回到了我们所在的外籍兵团营区,之后怎么写任务报告、伤亡报告、战术总结之类的事情自不用说,待一切全部完成之后,我本以为吃饭睡觉然后就是一切恢复正常,而那些在此次伏击中阵亡的战友,说实在的,与文化作品中经常表现出的身后战友感情不同,我虽然也把他们称呼为战友,但我并没有太多的伤心,这并不是说我这人就如此冷血,而是外籍兵团的环境造成的,因为外籍兵团是法军对外干预的最主要力量,经常承担的是最危险、条件最恶劣的任务,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外籍兵团的伤亡率就特别的高,而死了人就得有新人补上去,所以外这里的人员流动性相较于其他军队要大得多。
同时外籍兵团中的兵员来源十分复杂,为了不让其中一些可能具有严重前科的大恶人们凑到一起拉帮结派构成威胁整个兵团运作的不稳定因素,外籍兵团会在定期内将同一单位的人员在内部进行调换,比如说我,在伞兵二团内基本上是每月轮换一次,这加上新人的不断加入,导致身边基本没有什么有深厚感情的战友,更多的是一种临时组合。
比如阿德里安对我来说就是这样,在此之前我只跟他一同执行过两次任务,他这次作为我们的战地指挥官,完全也是临时性质的。
这样的安排对一个作战单位发挥组织性是不利的,因为占有感情是战斗力的一大催化剂之一,可为了稳定,他们并不在乎这事,毕竟外籍兵团对于法军来说,更多的只是一种“高级炮灰”。
这样的“临时战友”,在我9年的服役生涯中阵亡过很多很多,他们的名字不会出现新闻上,甚至不会出现在正式的法军损失列表上,只有他们的家人会受到一份抚恤金和一份阵亡通知书,以及若干在服役时使用过的遗物;所以我早已习惯,或者说是麻木了。
话说回来,所有事情看起来都恢复正常后,一个伏击发生的第四天中午,我来到驻地食堂准备吃午饭,刚刚拿着金属托盘打了一份土豆泥,一碗罗素汤,一块廉价鹅肝,以及2根炸鸡腿外加一小碗专供亚洲兵员食用的米饭坐下准备吃的时候,一只大手“呼”的一下从我的面前出现,用手指钩住不锈钢盘的边缘猛的一用力,将我的餐盘外加里面的午饭全部甩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随着不锈钢盘撞击柱子以及落地后发出的两声碰撞声,原本嘈杂的食堂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周围众多正在吃饭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边,我这会儿手里还拿着准备喝汤的勺子,都不用抬头就知道干这事的人是谁,肯定是阿德里安,这家伙果然来找事报复了。
“我给你说过,上次的事完不了,今天我要把你这个亚洲猴子的肠子捏出来!”
我愤然起身,把勺子往旁边一扔,回骂说:
“让我瞧瞧,是谁的裤裆拉链没拉好,把你给露出来了?今天你要不把我打服了,那你他妈就是我养的。”
在外籍兵团服役,不会骂人是不行的,我经过这里的锻炼,已经基本做到了不论动口还是动手都来者不拒的“境界”。
而四周人一见我俩这是要打架,第一反应就是饭也不吃了,“齐心协力”把四周的桌椅全部搬开,给我俩让开场子,这些人巴不得有人打架好能看个热闹,而外籍兵团里的打架事件更是多如牛毛,还是那句话:只要不闹出人命,基本是没人会管的。
我的身高是1.88米,体重102公斤,比阿德里安1.9米多,120公斤的块头矮了两指头左右,身材小了半圈,不过这对我的士气并没有任何不利影响,因为我当无业游民时、在兵团新兵连时,把比他块头更大的对手打到跪地求饶的也不在少数。
此时食堂里基本已经没人吃饭了,把我俩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结实,然后各种起哄的口哨声、叫喊声满天飞,诸如什么“打死他!”、“踢烂他的屁股!”、“把他的头拧下来!”之类的话不绝于耳,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谁。
“来吧?”等我俩都在这个让出的空场中站好后,我眯着眼睛,用挑衅的口气对阿德里安说。
阿德里安没再说话,并抢先出手,挥起他那如皮锤一般大的拳头对准我的脸就招呼了过来,我不用思考,完全是在本能的控制下一错身,将他的拳头贴着我的鼻尖闪了过去,然后绷紧脚掌,起腿用后脚跟向他的小腹猛踢过去,阿德里安躲闪不及被我踢了个正着,按理说,若是我以前的那些个打过的对手挨着么一脚,就是不丧失反抗能力也得被踢躺在地上,但阿德里安这家伙还真是强壮过人,他的反应只是受力向后倒退了两步,随即又站稳了脚跟,表情上都没露出多少痛苦的表情,这就再次扑了上来。
接下来我俩就展开了拳头上的对轰,在躲开或防住对方重击的同时尽量给予对方重击是这种对打的原则,但说得容易想要做到是没那么轻松的,我和阿德里安互殴了几十拳后各有损伤,我的嘴角被他打出了两道口子,鼻子也被他打破了,而他则被我打豁了嘴唇,外加揍断了鼻梁,总的来说是他吃亏了,原因就是这家伙虽然强壮,但步伐灵活欠佳,他的大多数重击我都能通过移动身体从而躲开,可我的重击他通常是躲不开的,结果就是在挨了多次结结实实的拳头后,脸便被打成了这个猪头样子。
阿德里安到这里是被我打急了,他在此之后出手就开始对准我的要害招呼,比如裆部、太阳穴、咽喉等处,我一看这家伙是想玩命,心说要玩命那他妈的我可不怕你!下定决心后气血上涌,下手的力度加了三分,同时也开始往他的要害上发动猛攻。
最终我用双手护头脚下猛冲的方式顶着拳头钻进了阿德里安的“内围”,何为“内围”?这是一个格斗专用术语,指的是人两臂内侧的范围,进入到这个范围内,对方则无法利用双臂进行有效格挡,我方则可以攻击对方的躯干中线等重要部位,“内围决战”也是高水平格斗比赛中最终定胜负的常见场景之一。
而我钻进来的目的,那当然就是对付他,首先伸出方才护在头上的双手抓住他的衣领,然后猛的往下一拽,拉的他的身子向下一倾,同时将右腿弯曲成膝锋向前,并猛的向上抬起,用膝盖最坚硬的位置狠狠的撞击他的上腹部。
这一下打的非常有效,纵使阿德里安十分强壮,被我这一记顶膝给顶的顿时就眼睛都快“冒”出来了,而我则抓住这个战机,对准他因为疼痛弯腰而稍稍低下来的头,再发一记左摆拳,用拳锋打在了他的下巴上,这一下彻底将其击倒,只见阿德里安的身子顺着我左摆拳发力的方向横着摔了出去,然后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等有人给他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他的右侧下巴被我打脱臼了,在复位之前嘴巴都闭不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反正我俩不管是谁把谁揍趴下了,他们都会这样。
阿德里安被我打败,在我看来说白了就是这家伙的实战经验还是欠缺,估计他以前净捡软柿子捏了,这次碰上个稍微硬点的对手,就应付不聊了。
对于这场“食堂单挑”的打架,明面上我们两人都只是得到了口头上的警告,毕竟类似的事情在外籍兵团里属于司空见惯的事情,但随后我却领到了终结我服役生涯的后果——
一纸开除通知。
开除的具体理由不用多说,就是一小自然段的官方辞令,在通知书的右下角,还盖有外籍兵团司令部的钢印,以示有效。
其中最气人的一句是“不能服从管理,具有攻击型人格,对兵团是潜在危险因素。”
同时还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优秀服役勋章”给剥夺了,更把如果我能按期退役的话应该得到的12万欧元的退伍费全给没收了。
这等于用寥寥数语就否定了我这9年来在外籍兵团的所有努力,外加最大的一笔经济收入。
我一气之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用手头仅有的一点钱买了机票,准备转乘飞机回国,作为一个没有军籍的人是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
拉坎作为兵团中少数的热心肠之一,还帮我打听了一番,在我临走之前他对我说: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开除,而且还没收了你的退伍费吗?”
“哼,难道是跟阿德里安有关?”我头也不抬冷哼了一声一边收拾着行囊一边说。
“是的,不仅和他有关,应该说是有直接关系,我听说他给他叔叔打过电话,这才把你开除的。”拉坎说。
“哈?给他叔叔打个电话就把我给开除了?他叔叔是谁啊?法国总统吗?”我听他这么讲,这才摆出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他说。
“法国总统那肯定是不至于,但却是兵团的宪兵部部长,一个士兵的去留他有直接的决定权,想给你罗织一点可以开除你的罪名那简直就像喘口气一样简单。”拉坎说。
“嗬,看不出来这货还有官亲戚,怪不得这种人渣都能横行这么久。”我说。
“这家伙在步兵以团、工兵团都待过,一直是嚣张跋扈的,而且从来没吃过亏,这回被你揍一顿算是第一次栽跟头了。
不过你付出的代价也的确太大了些,这些年的命,等于是白玩儿了。”拉坎说。
“那都无所谓了,他叔叔是宪兵部部长还是法国总统,已经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我已经被开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上飞机,然后回国。”我说。
“那你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拉坎说。
“先回去再说吧,毕竟被开除也在我的计划之外;不管怎么样,拉坎,还是谢谢你能给我说这些。”我说,同时将收拾好的行军背囊往背上一背,然后伸出手来。
拉坎则立即也伸出手来与我一握,接着用拳头互相上下一砸,最后一碰,行了兵团中的礼节,他挥拳在我胸口上捶了一下说:
“祝你好运,如果你在中国混得好,我说不定还回去投靠你。”
“哈哈,那我一定让你未来有一个可以投靠的中国朋友。”我笑着说。
随后他把我送到了机场,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为我送行,一直到拿着登机牌上飞机前,他才走,我回忆一下以往与拉坎的关系,并没有说好到是挚友的程度,而他这样对我,也许是我做了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吧,例如我揍了阿德里安一顿。
坐上飞机后这中间如何转机,并经过总时长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终于到家的这个过程不用详表,而就个人状态来说,此时此刻我真的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身上唯一的一张卡里,只有不到1500欧元的存款,别人在外奋斗多年回家看看那是“衣锦还乡”,而我眼下则是“褴褛还乡”,大有一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之感。
我这么多年来在外籍兵团中赚的钱,基本上除了1成留作我个人的日常开销之外,其余的5成寄回了家里,4成给了我在国内的女朋友,我每年回家一次在看完父母之后都会去看她,她也经常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总说“快了快了”,而这次是回来就不走了,不知道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感到惊喜。
我走在机场通道里心中如是想着。
听着身边一人的手机里外放着一首歌,那是一首老歌,费翔的《故乡的云》,其中正唱到:
“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正所谓听歌最怕走心,这句歌词好像击中了我的软肋,让我近十年来都没有哭过的眼睛,突然泛起酸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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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4楼
(三)“风险资产投资人”
我离开机场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车回了家,父母见到我就这样回来了还很奇怪,问我不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也不避讳,一五一十的把因为什么揍了阿德里安一顿并因此遭到了对方的包袱而遭到开除的事情讲了个明白,父母对于这事不悲反喜,觉着我终于不再干那天天都要玩命的活计了,他们也不用在国内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受到我的阵亡通知书了;是啊,就拿那次伏击战斗来说,我能活下来真可以说是命大,4辆装甲车里一共24个人,最后只有6人存活,其中就有我一个,那不是命大又是什么呢?而且类似的事情我经历过的也远不止这一次。
见了父母之后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兴冲冲的去联系女朋友了,打通了电话给她说我以后再也不走就留在国内了,她那边的反应却很奇怪,不仅没有欣喜之情,反而是一种我能听得出的惊恐,这在语气中就带了出来,这些年在生死线上折腾的经历让我对细节很敏感,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有事情瞒着我,于是我就要求先见一面,有什么话见了面再说。
女朋友用很为难的态度同意后我俩在以前最常去的一处中心公园见面,我先到的地方,在这里等了片刻后就见一辆路虎停在了路边,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女朋友从这辆车的副驾驶上下来,向我这边走来。
我分明看见开车送她来的这人是个男的,顿时就有些怒从心头起,待她走到我的面前,我便说:
“他是谁啊?”
“咳,项骜,我们分手吧。”女朋友说。
“是因为那个男的吧?”我早就料到了她不会说什么好话,分手自然也在考虑之内,所以听她这么说虽然很生气但也在意料之内,便如此反问。
“嗯,我已经要结婚了,认识他也有快两年了吧,一直没给你说是怕你一个人在国外承受不了。”女朋友说。
“听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为我着想了?”我立着眉毛语气低沉的说,拳头攥的咔咔响,我当然不会去打她,但我并不介意把那男的从车里拽出来好好收拾一番。
她不敢直视我,用眼睛看着一旁的地面,顿了良久后才接着说:
“你这两年来给我的钱,我回还给你的,我未婚夫家境不错,欠你的那些钱可以一次性还给你,等换完了我们就两清了。”
“好啊,那现在就把钱给我,我立马就要!”我说瞪着眼睛把嗓门提高说。
这话说着,那男的可能看我俩说起来没完,就把车停好也下来了,然后快步也走了过来,我打眼一看,这小子比我矮不了多少,目测身高至少在1.85米左右,但四肢纤细,穿着七分瘦腿西裤,以及一双AJ,手腕上戴着中高档的运动手表,头上还插着一副墨镜,细长的脸上化着淡淡的男妆,跟他站个对脸,我这种留着锅盖头,满脸各种战斗中留下的伤疤映衬中的糙脸就与之就形成了鲜明对比。
总而言之,这小子油头粉面的德行一看就是个有点小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纨绔子弟。
这种货色,我一只手都能打八个。
他站定后也打量了我一遍,估计是看我这面相有点害怕,清了清嗓子算是给自己壮胆,这才说:
“大老远的就听你在这里吵吵,你冲着一个女人喊算什么本事啊?实话告诉你,是我先追求的菲菲(我眼前这个前女友全名叫陈菲媛),她能跟你一个在国外只有靠拿命才能换钱的人保持这么久的关系,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别没完没了的啊!”
“我不跟她计较那跟你计较计较怎么样?”我听闻此言,猛的伸出双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一用力将他提的踮起脚来,然后狠狠的说。
“哎——光天化日的你敢打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让你赔到裤子都卖了?”这小子虽然已经因为害怕而身体都成了一团,却仍然嘴硬的说。
陈菲媛在一边想拉我的胳膊则被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我思索了片刻,最后对他俩说:
“狗男女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是光棍一条谁也不怕,你们要是真把我惹翻了,我立马就能你俩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子在国外打死的人没有200也有180,再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
我这话里有三分威胁的成分,但出于我当时的心态来说,另外七分则是说得出就能做得到的,至于后果如何,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说完我松开双手放下了这男的,他俩听了我的话明显是真被吓到了,看我的样子的确像是个敢跟他俩玩命,再加上我在外多年做什么陈菲媛一清二楚,这男的肯定也听她说过,所以被吓到也算正常,那男的落地后抖了抖衣服,接着指着我说了句:
“钱肯定还你,这可是法治社会,你可别乱来啊!”
说罢转身自己就跑了,连陈菲媛都没管,而陈菲媛则用恐惧的眼神看了我一样,跟在那男的身后一路小跑也跑掉了,随后两人先后上了车,一路扬长而去。
还站在原地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段从我出国前就开始,长达近9年的感情到这里算是彻底完蛋了,可生活还得继续,拼命我当然是不怕,但等冷静下来想想,跟这种狗男女拼命,实在是不值得。
在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主要的事情就是为了谋生干起了当年为了凑够路费去法国马赛报名参加外籍兵团时的“老本行”——游走在大小不一的各种人才市场中间找零活干,除了军事素质外加打架(如果打架算是一门技能的话)以外,我并无一技之长,学历更是只有高中,这要想去大型企事业单位应聘那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在门口当个保安或者是保洁人员。
期间我还凑了点钱开过一个“五元店”,专门倒卖一些廉价的日用品,并用录音向外喊着那段很多人都耳熟能详的“广告词”:
“真正的清仓,真正的甩货,你不用问价,也不用讲价,也不用怕被宰,全场卖五元,买啥都五元,随便挑,随便选,五元钱你买不到吃亏,五元钱你买不到上当,真正的物有所值,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但因为生意萧条,自开业起基本就没什么人光顾,听着这段我从网上下载反复播放的广告词,我本来就很不爽的心情愈加憋屈,可又无处发泄,最后只能在心里骂着:
“五元钱你买不到吃亏,五元钱你买不到上当,五元钱你什么都买不到,你们这群穷逼!”
而我家在国内属于标准的二线城市,收入尚可但物价不低,五元店开不下去就关门大吉,而市内现有的这些零活想要养活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的确不成问题,可要想有进一步的发展那绝对是难于登天,抛开这段时间来让我糟心的这些个事情,我决定再次背井离乡,只是这次暂且不出国,而是“南下”去深圳闯一闯,说是闯一闯那都是“高端”的,其实就是去深圳市著名的三和人才市场转转,听说那里的临时工机会多,而且收入也相对较高。
说干就干是我的一个性格特征,决定之后立即跟父母辞行,说明了去意后二老而没啥可说,我便踏上南下的火车一路奔着深圳去了。
三和人才市场有一个堪称“举世闻名”的产物,那就是传说中的“三和大神”,所谓“三和大神”,就是一群挣一天钱在网吧玩三天,吃着5块钱一碗的挂面,喝着1块钱一大桶的矿泉水,住在最便宜的旅馆甚至是桥洞下的这么一个群体,他们的生活周而复始没有任何希望,但他们还乐在其中,外界有同情的,也有痛斥他们懒惰成性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群对未来彻底失去憧憬的人。
只是我跟这些人肯定不是一路,只是以前仅仅是听说而现在是亲眼所见,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在接下来3个多月的打零工生活中,我认识了两个非常有意思的人,这两个人也成为了我后来寻宝探秘、南征北战中最可靠、最坚实的战友之二,这是真正的战友,与在兵团里认识的那些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第一次跟他俩见面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是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高的足足比我高了一头半左右,目测身高起码在2.1米以上,而且四肢极其粗壮,大腿比我腰还粗两圈这不说,就说一根手指放在桌子上都好似是擀面杖相仿,那张大脸更是犹如锅盖一般,再加上此人还生了一对“大小眼”,乍一看上去,堪称是个十足的怪人,而什么叫“大小眼”呢?就是两只眼睛一大一小,还是左眼双眼皮,右眼单眼皮的那种,十分有特点;一嘴的大板牙更是拆下来一颗都能给老鼠家当门板用。
矮的那个则是戴着一副堪称有啤酒瓶子底厚的高度近视镜,镜子破破烂烂的,镜片上横七竖八的划痕以及镜子腿上绑着的白色但已经被摸索成黑褐色的医用胶布都说明这眼镜用了可是有年头了。
只是这副眼镜跟眼睛片后面的眼神给我的直觉是此人绝对是个胸怀锦绣之人,起码不是个应该在这里给人打零工的泛泛之辈,后来的事实告诉我,我的直觉不仅没错,还犹有不及。
不过就身高来说,说是矮,其实他并不矮,那得看相对于谁,这个矮是相对于前面提到的高大怪人而言的,此人目测身高在1.7米左右,非常的瘦,可以说是皮包骨头,并且面带菜色,一看就是没怎么吃过饱饭的那种,我很奇怪都是现代社会了怎么还有吃不饱饭的人?
我看着这两个人把一天干活整的那几百块钱全都用来买馒头一类的主食一点其它的都不买就很奇怪,我看到他们少说买了500元的馒头,足足有数百个,提在手里足足有六大塑料袋,但就这些馒头,在随后的半个小时内,就被那个高大的怪人给吃下去了三分之二!
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拳头大小的馒头在他那里捏着就好像是一块稍大一点的糖果,吃起来是一口一个绝不夸张!
我的天呐,这是个什么怪物?我心里如此想着。
而那个瘦的,则只是吃了一个馒头并“咕咚咕咚”猛灌了一肚子“三和大神”标配的最便宜的大桶矿泉水后就再也不吃什么了,如果日复一日都是如此,那怪不得会面带菜色。
看到这里,我对二人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在外籍兵团那种人际关系十分复杂的生活环境下,让我练就了一身跟什么三教九流都能快速搭上话的本事,而我踱步到坐在一个破仓库门前楼梯台阶上的二人跟前,也找个了地方坐下,然后的说:
“哥们儿,我看你俩干的都是帮人卸货的力气活,只吃馒头撑得住吗?”
这两人见我没来由的上来搭话,都是先扭头打量了我一番,应该是看我没有什么敌意,瘦的这才说:
“顶不住也得顶,要不然怎么办?”
“看得出来这个兄弟的饭量惊人,其实你们去参加个大胃王比赛都比在这里卖力气强。”我说。
“我们只是暂时苟且于此,倘若有机会,定能一飞冲天。”
这套措辞要不是我感觉他俩的确不一般的话,那我一定会认为这人有“中二病”,我想了想就说:
“一飞冲天得有一飞冲天的本事,只是靠有把子力气是肯定不行的。”
“本事,当然有,只是没资金没人人脉,没人认可,又得带着我这傻兄弟天天为了填饱肚子而活,这些本事也就无从发挥了。”他说。
“好吧。”我点点头说,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也不方便问东问西,但就从这儿,我跟这俩人算是认识了,在此之后我就经常找他们聊天,时间一久,便熟络了起来,说的话也多了起来,而这俩人都姓冉,壮的那个叫冉景成,瘦的那个叫冉业成,我开始估摸着他俩可能有一定的亲戚的关系,没想到在谈及此事时,冉业成说:
“我俩是一闹同胞的亲兄弟,更确切的说是双胞胎,我是哥哥,他是弟弟。”
“啊?双胞胎?没开玩笑吧你?双胞胎一般都相貌相似,你俩这从身形到相貌也差的太多了,双胞胎还有这样的?”我挑着眉毛说,感觉他是在拿我寻开心。
“不跟你开玩笑,我们真是双胞胎,只是我俩跟正常人都不太一样。”冉业成说。
“哪里不一样?”我问。
“这么说吧,我俩都有‘先天多重人格症’,只是一文一武,我算是那个文,而我这个傻兄弟则天生神力,身体素质极好,算是武;但为人木讷不喜多言,给人看起来有种傻傻的感觉,其实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爱说而已。”冉业成说。
我总感觉这人自带一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气质,即使是这俩人只有吃馒头的钱并且跟我一样一身臭汗味狼狈不堪;正当我想继续问什么叫他所说的那个“先天性多重人格”时,一辆售价140多万的玛莎拉蒂QP车缓缓开到了近前,车门一开,从副驾驶里迈步出来一个美女,这美女一头包耳短发,一双杏核大眼如同两汪秋水,1.69米上下的身高,身材比例匀称傲人,纤细的手指保养十分得当,面容可人精致,脚上穿着一双起码得有10分高的红底细高跟,手中拿着一款售价4万多的古驰手袋体现出一股满满的名媛范儿,在驾驶室上则下来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她的男朋友一类,而是助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精明。
像这种品段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三和人才市场这种地方呢?以前市井上的顺口溜,叫做“工地有三喜:下雨、停电、来美女”,这话用在三和人才市场也是如此,这些或被迫或自愿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屌丝们,看到个美女那也都两眼发直,所以她一来,就引得无数侧目。
同时有好多人想着她是不是到这里来找临时工有活儿干?这要能把活儿给接下来,既能赚钱,还能一饱眼福,一举两得,而抱着这个想法的人颇多,这也就导致等她走过来不多远这会儿,就有一大帮人外在前后问是不是有什么活可以干,以及自己能干什么活,这女人看着四周这些脏兮兮的人,露出了一丝嫌弃的表情,也不回话,旁边那个像是助手的人则张开双臂驱赶四周的人,并用分贝不大但非常具有穿透力的声音说:
“走开!找的不是你们!”
这些人一看人家不“勒”自己,那就没必要继续腆着脸了,便纷纷散开,只是散开之后还盯着她一直看,那眼神就像恨不得上去舔一口一样。
我心说找的不是他们,那难道找的是我?还真别说,这么不靠谱的一句胡扯,竟然还被我蒙对了,但见这女人径直走到我跟冉氏兄弟三人跟前,然后那个助理模样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像变魔术一样弄出来一个折叠的小凳子,放在了地方,女人往凳子上一坐,把纤细但十分结实的一双美腿一盘,对我说们三个说:
“想要发财吗?”
我一听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就发财?发什么财?便冷冰冰回问一句:
“这话能不能说的明白点?你有什么活儿找我们干吗?”
“你叫项骜,你们俩你叫冉业成,你叫冉景成,对不对?”女人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我听的眉头一皱说。
“因为我就是奔着三位而来的,在此之前当然得把‘功课’做足了先,我不仅知道你们的名字,我还知道你们的一切其他情况,比如说项先生,你以前在法国外籍兵团待过9年,曾经主攻的专业是突击手与狙击手,对不对?我还知道这9年间你在外的战绩是击毙255人,击伤者超过四位数。
而两位冉先生,则是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早年却因为被诊断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错过高考,后来由于人脉不通,不谙人心险恶,被一帮坐在象牙塔中的老顽固排挤在之外,对不对?”女人说。
这话把我跟冉氏兄弟都给吓了一跳,我这在外籍兵团当过9年兵的事情在来了深圳后没有给任何人提及过,至于当过突击手与狙击手的事情那就是我父母也不清楚,她是从何得知的?至于那个击毙255人,击伤上千人的战绩更是连我自己都没那么清楚,听着数字比我自己估计的还要高不少;而冉氏兄弟估计也是有故事的人,她所说的“严重的精神疾病”应该指的就是冉业成曾经给我说过的“先天多重人格症”,而这话也直接戳中了他俩的痛楚;我们三个,抛开木讷的冉景成不说,我跟冉业成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她,她见我们惊讶,有些得意的微微一笑,随后接着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洲,是一名‘风险资产投资人’,所谓‘风险资产投资人’呢,就是专门集结人力物力去搜寻一些的确存在却又暂时无人染指或还有利可图的财宝,这种活动虽然成本高昂,但一旦成功,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我找到三位是因为我最近接到了一个单子,这单子的风险很大,不是寻常寻宝队可以完成的,所以我才来找到你们三位。”说着,她就递给我们三人一人一份资料,冉景成傻傻的没有打开资料去看,而我跟冉业成则将资料袋打开,取出里面用彩色打印而成的精装纸质文件开始阅读,我大致看下来一遍,按照这上面说的,她所接到的这个单子,乃是民国时期云南地区最后一任汉族土司李润之留下的财宝。
看到这里,我说:
“这笔财宝我也听说过,但只是传说而已,你们真有把握知道它在哪里?而且既然知道了那找专业的寻宝队去找不是正好吗?为什么又说不是一般寻宝队能做的,非要找我们三个?我们三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李润之的宝藏足有300箱金条,1400箱银元,如果真能找得到,那总价值最少要高达数百亿,不过他分散在了十余个地点藏匿,可只要找到一处,也能让穷困之人斗然而富。
而李润之在1951年被公审枪决之前已经秘密将这笔财宝通过哀牢山附近的茶马古道托运出国,这十余个藏匿地点全部分布在境外,也就缅甸的‘实皆邦’境内。
至于为什么说一般的寻宝队无法完成这次任务,原因很简单,就是藏宝地点的附近,缅甸各类私人地方武装横行,潜入进去后想把这么一大笔黄白之物运出来而不惊动这些地头蛇,那可能性不大,可要惊动了,大概率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战,没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人是绝对应付不了这种情况的。
而三位一个是参加过多次军事行动的外籍兵团老兵,另外两个一个悍勇绝伦,一个足智多谋,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找到你们。
不瞒你们说,我现在也是个人财务紧张,急需一大笔钱翻身,要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去做这么一次虎口夺食的买卖。”周洲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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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5楼
承蒙各位看官不弃,楼主今天就开新篇故事了,这篇故事属于慢热型,可能行文至此有部分细节会让看官《内参记者》系列的看官感觉有一些后者的影子,但诸位尽管放心,这两个系列的故事从核心到立意都完全不同,人设也根本不是一回事,绝不是后者换汤不换药的另一个版本。
总而言之,还请各位看官多多支持,不管是以前就支持楼主的,还是新晋来看的,楼主都先表示感谢!
最后,对于剧情,还请各位看官稍安勿躁;后事如何发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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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6楼
另外,由于之前跳票了一个多月,所以楼主此次初更就先更的多一点,把引言与前三章都更出来,也算是因为跳票对各位看官造成的影响的一种补偿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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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7楼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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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8楼
(四)目标:缅甸
“周小姐,你既然知道那边的地方武装多如牛毛非常危险,还找我们去,这不是去找死吗?什么装备都没有这去了岂不是等着挨枪子儿?还是说你有渠道搞到让我们足以跟对方抗衡的武器?
另外,即便如你所说,你因为我们三个各有所长才找我们去,那么这两位我不了解,就拿我自己来说,我在外籍兵团当过兵也有过一些实战经验这的确不假,可是你真想找战斗力强悍者为此行保驾护航的话,那国际上有的是雇佣兵任你挑选,只要付得起钱,你雇上一支人数上百,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外加心狠手辣的雇佣兵队伍不在话下,找我这么一个已经好几个月不摸枪,被外籍兵团开除的人又是何必呢?”我说。
“第一,装备的问题我会给你们解决的,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与我合作做成这笔买卖,只是涉及到武器的事情在国内肯定是不行,但到时候过了边境就会发到你们的手里,型号没有太先进的,不过应付当地武装那是肯定够用。
第二,我刚才也说了,我现在处于财务紧张期间,若要有大笔资金能请得起那些国际职业雇佣兵的话,我也就不会打这笔财宝的主意了。”周洲说。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是找来作为替代品的‘便宜货’。”我说,这话说得不怎么客气,原因是这种事情但凡脑袋清醒一点的人都会明白,那贸然答应了就等于是去送死,这是找我们当给她寻宝的垫脚石,甚至我们的作用就是去“侦察火力”,看看当地武装什么水平,这跟炮灰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低级炮灰。
周洲听我这么说,也没生气,而是把话锋一转,谈到了最能打动人心的环节,也就是报酬问题,她说:
“项先生,还有两位冉先生,我是这样想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给你们每人支付15万元的定金,并且给你们买上高额意外保险,受益人是谁你们自己填写,而假设事成,找到的财宝不论有多少,你们每人都能获取其中的5%,要知道按照我所掌握的情报估算,哪怕我们只找到一箱金条,那5%也最少有逾亿元的价值,看看你们现在的境况,难道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吗?除非你们想一直这样贫穷下去。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对于三位目前的状态来讲,为自己的前途搏一把在我看来是最划算、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说着,周洲一摆手,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那名助力就从怀里掏出来三个信封并递了过来,周洲将信封接在手中往我们三人面前一摆,说:
“这三个信封里每一个都有一张新开的银行卡,每张卡则存的是给三位准备的15万元定金,密码就在银行卡的后面写着,如果三位愿意接我的这笔单子,那就收了定金。”
冉景成还是傻乎乎的那个样子,而我跟冉业成面面相觑看了半晌后,从闪烁的眼神里看得出他也动心了,我则也是如此,虽然刚才说这可能是一次“作死之行”,但老话说的好,“财白动人心”,对于眼下一穷二白的我来说,要说摆在眼前的15万我能不为所动,那绝对是胡说八道,我也不否认此时的我完全是处于“见钱眼开”的状态,所以在经历了一番短暂但并不激烈的心里斗争后,我第一个伸出了手,捏住了周洲手中最左边的那张信封的一角,不过我并没有急于往回拿,而是说:
“让我去给你拼命,这价钱倒也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周洲见我要答应了,脸上立马露出几分欣喜之色,然后毫不犹豫的说:
“项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
“我要求我们三个都得有知情权,所有关键细节你都得说清楚,你有的情报我需要共享,不客气的说,别想拿我当傻小子用。”我说。
周洲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罢之后她说:
“这个太好说了,如果你们能跟我一起去,那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对谁也没有好处,所以还要依仗着你们出力的我,是没有什么理由对你们隐瞒关键信息的。”
“跟你一起去?你的意思说入缅寻宝这事你要亲自来?”我说。
“那当然,这是我翻身最重要的筹码,假设不成功,那我还不如直接死在缅甸来的痛快,所以我必须亲眼看到财宝到手才行。
算上你们三位,这个团队我预定就7个人,人数多了泛泛之辈来了还不如不来,有实力的我眼下又雇不起,更何况团队庞大太过招摇,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还是尽量低调一点的好,能快进快出找到财宝而不招惹任何人,这才是上上之策。”周洲说。
“好吧,难得你能信任我这么一个‘无业游民’,我要说的说完了。”我说,同时将我的那份定金拿到了手中,而周洲也同时将眼神转向了冉氏兄弟二人,并主要看着能做主的冉业成。
冉业成用手推了一下自己那破旧的高度近视镜,嘬着牙花子考虑了好一会儿后,这才说:
“我的原则是绝不买卖自己的研究成果去换取资金,但直接用本事讨口饭吃,倒也不违反我的原则,这事我应下了。”
他说完便拿走了中间的那一份定金,随后又拿了最右边的那份转递给了冉景成,而冉景成此时还在喝着凉水吃馒头,刚才我们之间说的那些话就跟与他完全无关一样。
“我最后再多说一句:你一开始的时候说我们这次要找的这批地主财宝足足有300箱金条,外加1400箱银元,并且分别藏在了十多个不同的地点,那就凭咱们这7个人,要把它们全部找到?这再精简人手恐怕也有点不太够吧?”我说。
“300箱金条外加1400箱银元这是这批财宝的保有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全部一次性全部找到,我现在掌握的消息能精确确定其中一处,那里面的财宝即便按照黑市上最低价格来算,保守估计也要价值50亿以上,而且实际上肯定只多不少,只要找到了就够我渡过难关,东山再起,更能让几位彻底摆脱现在捉襟见肘的生活。
换句话说,我们这次就直奔那十几处藏宝地点中的一处去,这一笔干成了那就不怕其余的宝藏能‘长腿跑了’,来日方长,时间在我们这边。”周洲胸有成竹的说。
“嗯——那要是这样的话,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说。
“好,既然三位都答应了,那咱们就定个时间吧,三天以后就在三和人才市场的门口不见不散怎么样?这三天期间你们也休息休息,调整一下状态,毕竟到缅甸寻宝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周洲说。
我们三人当然没什么可多说的,答应下来之后周洲便与他那名助力一起开车离开了。
看着车子一直驶出视线,我说:
“这女人还真有意思,即便没钱去找专业搜寻队跟职业雇佣兵,但能到三和人才市场来找去缅甸寻宝的人,真拿这里当‘人才市场’了。”
“每一个人口流动性大的地方都是卧虎藏龙的所在,比如这三和人才市场,这不就卧着咱们仨吗?”冉业成说。
经过这段时间来的接触,我发现冉业成不仅有“鸿鹄之志”,而且还颇有点“恃才傲物”以及高级知识分子特有的那种“风骨”,刚才他给周洲说自己的原则外加现在这句话,也都印证了他的这个性格特征,我相信他肯定有着十分过人之处,这是他每天都保持着一种“虎落平阳”心态的资本,而我想不到的是,他日后表现出的过人之处远远超出了我眼下的想象。
言归正传,我听了他的话笑了笑,点点头表示不置可否后说:
“反正从她的表现以及从给我们的资料来看,这女人应该是对藏宝地点心知肚明,大有去了就能找到的意思,要不然就弄7个人去,实在是不像她这种精明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我说。
“精明的人与精明的人之见也高低有别,项兄弟你感觉她属于什么档次的?”冉业成说。
“在我个人看来,一个人精不精明分高低两种境界,低的境界是通过外表就能看出来,让人打眼一看便直到此人头脑不简单;而高的境界则是‘大智若愚’,外表稀松平常甚至还可能有点呆滞,但心里这跟‘明镜儿’似的。
这个女人现在就是第一种,她离着第二种还有点差距。”我说。
“有道理。”冉业成摆出一副“品”了半天我这话的样子,最后就冒出这么三个字来。
长话短说,三天的时间转眼就过,期间我跟冉业成一起去看过了三张卡,里面的确每张都有15万元的存款,而且在银行柜台查一下,这卡也的确是新开的,确认无误后我们三个就临时找了间硬件条件还说得过去的宾馆住下,知道约定的时间到,退掉客房,在三和人才市场的大门口等待周洲的到来。
这个看一眼就知道不一般的女人非常守时,约好的具体时间是上午九点见面,她几乎是分秒不差的在九点钟整出现在了这里,我们仨则早到了10分钟左右,所以是看着她驾车出现在视野之中,只是这次的车不再是上回来时开的玛莎拉蒂QP,而是换成了一辆加长型的豪华商务车,不仅加长了,车厢的尺寸也格外的大,我看到这辆车的时候,第一直觉是这是为冉景成准备的,毕竟玛莎拉蒂QP的体量对于这个大汉来说,那就跟个“童车”差不多。
车子停下,驾驶室的车玻璃落下,开车的是她的那名助力,这人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上车。
在车上,周洲坐在加长车厢部分的真皮座椅上,身穿一身热带冲锋衣,地面上放着三大一小外加一个堪称巨型的,共五个可以随时拆卸与组装的模块化背囊,里面全都塞满了,能让背囊直接立在那里。
她这身打扮跟三天前我见到她时大相径庭,上次可以说是美艳,而这次还颇有几分英气。
看我们全部坐定了,周洲说:
“三位的基础装备与给养都在这里,你们看看合不合心意。”
这五个背囊,其中小的那个肯定是她给自己准备的,而另外三个大的则是给、冉业成以及她那个开车的助力准备,以我的眼光,这个助理别看中等身材,比我矮了小半头,与冉业成相仿,但在之前谈条件时,这人站在周洲的身后目光如炬,走起路来脊柱永远与颈椎呈现出高度一致的状态,并且脚下走得很快却没有声音,身子没有正常人那样的上下起伏,如果不看脚,会感觉他是在贴着地面“飘”。
而这些特征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此人膂力必然过人,二是他的下盘不是一般的稳固,所谓膂力,最初是一个内家拳法中的概念,指的是人体以脊柱为核心的一套发力体系,能称得上是“膂力过人”的,外形未必有多么魁梧,多么强壮,但其发力效率、不强调某一块肌肉的孤立力量而是全身整体的整体力量必然十分强大,所以这类人通常极有可能是那种外形看着很普通,不识货的根本不会对其引起注意的样子,可要是动起手来,就能爆发出与那貌不惊人的外形极不匹配的超强战斗力。
除了在真正见识过这类人出手的实力之前,最直接的判断方式就是观察对方的脊柱形态,因为多年的练习必然使他与常人不同。
我之所以了解这些倒不是因为我练过什么内家拳法,而是我以前在外籍兵团参加伞兵团跟步兵团的人因为看劳军演出争前排座位而群殴的时候碰上过这样一个高手,他也是个中国人,就是这个年龄与我相仿,身高比我矮了十多公分,在我当时的眼光中看起来相当普通甚至是有些其貌不扬的人,仅仅用一拳打在我的心窝上就让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发了三次力却硬没站起来,并且在此之后还难受了一个多星期,那也是我打架生涯中极少数吃亏的几次的其中一次,后来我跟他成了朋友,我问他他这么一个要身高没身高,要肌肉没肌肉的人怎么能打出这么重的拳头来,他给我简单的讲了讲其中的原由,并且告诉我他家是习武世家,这身本事都是从家传的拳谱上自己练出来的,我这才明白一二。
他的文化水平也不高,就文凭来说跟我一样,都是高中毕业,可讲起练拳的事情,却极有见地,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由于被打再加上听了这段话,这也就让我对此事的印象特别特别的深。
而周洲的这个助理的身形体态,完全符合当年那位高手给我所讲所演示的要点,并且他脚下的功夫看起来比那位高手还要更甚一筹;结合这些情况来看,这助理是助理,恐怕更多的作用是保镖才对,且一定是个狠角色,落魄之时还能带着这种硬茬儿跟在左右,可以想见她风光的时候得是一副什么派头。
同时,周洲这次也用介绍的方式让我们正式的互相认识了一下,从这里我得知她的这位助力名叫徐布,比我大一岁,是个从事各类玩儿命行当经验非常丰富的“老江湖”。
言归正传,除了我们三个的大型背囊外,那个比大型背囊大了2倍以上,比小型背囊打了3倍以上的巨型背囊则明摆着是给冉景成这个巨汉准备的,我后来还用手拽了一下他的背囊,用力之下竟然没拽动,不知道里面塞的是什么居然这么重。
而我把自己的背囊打开简单的看了一下,心说她给我们准备的还真齐全,其中有探路者强光手电筒,还是照明距离可达50米以上的超强亮度型号、可以用作照明也更可以作为火源的燃烧棒、能在水下使用,不会造成用火隐患的冷烟火、高能量的压缩食品与饮品还有可快速补充葡萄糖的含化片、一个采用工程塑料包装,每次更换新氧气袋可在水中使用半小时以上的便携式水肺,“北斗-2”卫星定位手持终端机、以及让我相当意外的防毒面具等。
不过其中最合我心意的还是一柄设计极其精巧的“子母刀”,所谓“子母刀”,就是这刀分内外两层,外层为一个正面为刀刃,反面为锯齿的宽大刀身,通过刀柄上的一个旋转开关控制,摁住手柄顶端的一个红色按钮并向内旋转触发卡榫锁死的时候两者就固定为一个整体,而同样摁住红色按钮并向外旋转时则会打开卡榫,此时向外一抽,就能把刀柄从原本的刀身中给抽出来,抽出一段比外层小一号,外形设计完全不同的柳叶状刀身。
而设计成这样也可以为是用心良苦,在野外作业的恶劣环境下,刀具往往不能兼顾强度与锋利这两者,因为想要强度大,那除非是材料相当过人,否则就必须要有一定的厚度,而大厚度在压强的限制下当然不可能锋利,若要为了锋利将其过度开刃的话,又必然会降低厚度从而影响强度,从而无法劈砍硬物,这也是各国军队都明令禁止给军刺开刃的最主要原因,宁可让军刺钝一些,也不能让其强度变低,在使用中有崩口甚至是这段刀身的风险。
反过来说不开刃强度是保持住了,可在很多需要切割的作业中又玩不转了,目前常见的不管是军用的还是民用的刀具,解决这个矛盾最常用的方法就是使用类似瑞士军刀的设计,在一个刀柄内安装多种不同的刀身以适应不同的需求,可这样一来全刀又变的相当臃肿,并基本丧失了战斗能力,完全退化成了一种工具刀,这个缺点在民用领域还好说,但在强调实战的军用领域却是不能被忍受的。
而眼下的这柄“子母刀”则能较为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外层的刀身厚重宽大,可以劈砍硬物而不怕强度不足,即便内部要有容纳“子刀”的中间而中空化,但外层的厚度摆在那里,中空的这点影响也不大;而若需要锋利的刀刃进行切割作业时,“子刀”就能发挥作用了,从中抽出完成作业后再放回到外层“母刀”之中,还能受到后者的保护,对于“子刀”来说,这种设计其实就相当于有两层保护,一层是固定在外层的“母刀”,再往外就是刀鞘,这刀鞘与“母刀”交叉可组成能轻易剪断钢筋的刀鞘。
另外刀的刀柄也是中空的,拧下来的盖子是个指南针,里面存有打火棒、鱼线等野外生存工具。
就这柄“子母刀”以及包里面那些在特种部队都并不常见的野外行动时的“高级货”,乃至这个模块化背囊本身,那不敢说是价值不菲,但也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周洲口口声声说自己现在有财务危机,可在该出手的地方依然如此阔绰,我一边摆弄着这柄让我心仪不已的“子母刀”,一边在心里感叹,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至于另外的四个背囊,周洲的小型背囊与其助力的大型背囊没有被打开,我就暂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了,而冉氏兄弟打开后我注意了一下,冉业成的跟我基本一致,就是他没有“子母刀”,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看起来像是探路棒的东西,还是可以伸缩的那种;而冉景成则是带了一个折叠的工兵铲,只是这个工兵铲跟他的体形相比看起来比例还比较协调,可要放到一个普通身材的人手里,就那铲头的尺寸都能拿来炒菜用了,铲杆的直径更是跟长条紫茄子有的一拼。
车子一路带着我们来到机场,这里有另一个人提前到此接应,其实也就是把车开走,因为现在开车的助力也得跟着一起去;他拿出事先买好的机票分发给我们几人,我拿起来一看,知道周洲也是在该省钱的地方省钱了,包括她自己的,全部都是订的最便宜的商务舱。
看机票上的起止点,这次要从深圳直飞到仰光,在此之前周洲已经替我们办好了诸如护照等一系列合法出境所需要的所有手续;按照护照类型,我们这次是以旅游的身份来到缅甸的。
随后登机,接着一路无事的到达仰光这个缅甸最大的城市,等等到通过托运的装备也到达这里与我们“碰头”之后,出了机场,便与周洲安排的另外两名在此地早已等候多时,也要参加此次境外寻宝的另外两个帮手会了面。
只是我这一路心情还是十分忐忑的,心说这刚来三和人才市场才几个月,零工没干几次,却碰上一个这么大的“活儿”,还是玩命的买卖,此次一行,还真是吉凶难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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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各位看官,《狂澜》系列的更新方式不像以前《内参记者》系列那样每天三段,而是改为每天一个章节,这样可以更好的控制更新节奏;而楼主也会尽力做到日更的,最后,还是再次谢过诸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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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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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11楼
(五)全副武装
这俩人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有一个虽然是个亚洲人,但从五官气质上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国人,而另外一个看起来则是带着一股子“少爷羔子”的德行;随后果然没让我猜错,在周洲给我们互相介绍之下,方得知这俩人里明显不是国人的那个,乃是缅甸当地人,此次前来主要负责向导工作,名叫‘貌波刚’(由于缅甸人有名无姓,所以名字都是按照有一定现实意义来取得,比如在缅甸名字中‘貌’是弟弟的意思,而‘波刚’则是军官的意思,此人年纪较轻,且有在缅甸政府军中作为下级军官服役的经历,便有了这么一个名字)。
而另外一个貌似“少爷羔子”的,名叫李嘉豪,也的确就是个“少爷羔子”,其祖籍在香港,现居北京,同时也是从北京长大的,家里是干媒体与商业房地产的,相当阔绰;并且号称身手不错,在黑水公司当过武装安保,但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人明显没什么经验,一张嘴就是一股子稚气;并且由于祖籍与出生及成长环境,外加可能他自己感觉这样说话比较有“逼格”的共同因素,导致此人还喜欢操着一口发音有点粤语“遗风”,却带着京腔儿化音,外加一些北京话中特有的词汇,诸如“丫的”的奇怪口音说自己“上山打虎下海擒龙”的经历,就凭他对战术手势以及一些基本军事常识堪称胡扯的描述来判断,估计他说的这些事,十之七八都是假的。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这人在给我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当说到他自认为是精彩之处时,就会用眼睛去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上周洲几眼,看得出来,这人是对周洲有意思,首次见面就当着我们的面这么掰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管他以前有没有说过,但现在依然是说给周洲听的,好在人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再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装X”。
我自己则心说你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菜到抠脚”的二百五?这事既然对你这么重要,选人的时候怎么这么不注意?能查到我在外籍兵团当过突击手与狙击手的本事难道不知道这是个外行?还是说我眼界太浅,看错人了?
而周洲对于李嘉豪的胡扯只是象征性的回应一下,也是一脸的无奈,看到这里,我确信我对李嘉豪是个外行的判断没错,只是这个团队里有这么个人,肯定有其它什么原因。
按照计划,我们要在当地住一晚上,养精蓄锐之后于次日正式出发,当天晚上我在当地酒店的花园里找到周洲,将白天我对李嘉豪的疑虑说了出来:
“那个香港的小老弟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啊,你找人就是图便宜也不能弄这么个水平来吧?而且他是个富二代,肯定不是为钱来的,这就更奇怪了,要知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可来不得半点马虎,尤其是万一发生交火,任何一个拖后腿的人都有可能葬送整个团队;当然,我这人没什么见识,如果我看走眼了那当我有眼无珠。”
“项先生,实话实说你没有看错,这位李公子的确不怎么靠谱,我也是不想带着他来,可没有办法。”周洲一摊手,摆出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说。
“没有办法?这怎么讲?”我说。
“因为他是这次寻宝行动的最主要投资人,这么说吧,这回来缅甸找金条银元这事,我的确是发起人,也是掌握关键信息的人,但之前我给你们说过,我现在的财务情况非常紧张,我能拿的出的资金,只够聘请几位来帮忙,至于武器、装备、后勤保障等一系列作为花销大头所产生的费用,都是他出的。
更确切的说是他家出的。
你说这样一个投资人要求自己来,我怎么拒绝?”周洲说。
“那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了:还是那个问题,既然他家财力如此雄厚,那他为什么不多拿点雇佣一支专业而强大的团队干这事,反而是还得让你自己在财务困难的情况下‘图便宜’找我们呢?”我说。
“他家是想这么干来着,但我没同意,你要问我为什么,很简单,这是我掌握的财宝资源,如果连聘请团队都要靠别人出资的话,那即便找到财宝我又能得到多少?
这是一个话语权的问题。
另外,我也不想欠他太多的人情,毕竟人情债不好还。”周洲说。
“哼,我看他出资帮你钱不钱的事情都得靠边站,更多的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轻哼了一声说。
“项先生,你这观察力的确够敏锐的。”周洲听我这么说,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有点阴阳怪气的对我说。
“‘过奖过奖’。”我也皮笑肉不笑的说。
“不过你也别多想,他能来参加这个团队,除了有他自己的意愿之外,更多的是来替他家,或者说是受他那个地产大亨老爹的指使来做‘实地考察’的,考察一下我所说的财宝到底靠不靠谱,如果靠谱,后面的行动他们还会继续跟进,如果不靠谱,我到时候还得赔给他们装备、活动等方面的费用,但财宝肯定是没问题,关键在于找到了再出来的这个过程。”周洲说。
“嗯,果然这些奸商都是无利不起早,那好吧;反正出来的时候没有麻烦那最好,有麻烦的话,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而我跟她毕竟只是刚认识,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所以我讲完这句之后就与她各自转身离开,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7人乘车离开位于缅甸南部伊洛瓦底江三角洲的仰光,开始向着东部的掸邦前进,掸邦作为全称为“掸邦共和国”,是缅甸联邦成员国之一,名义上属于缅甸政府控制下的区域,但实际上此地由于是联邦成员,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省级行政单位,而是一个拥有高度自治权的“国中国”,拥有独立于缅甸政府的武装力量、法律体系以及税收系统,不过由于当地民生落后,各领域生产力低下,所以掸邦最大的财政收入就是控制 角地区的毒品行业进行原材料的加工乃至成品出售,除此之外,掸邦境内各种不同派系的武装组织林立,仅仅是拥有公开合法身份的就有果敢同盟军、佤联军、小德钦军、德昂军、北掸邦军、南掸邦军这六支,至于其它小规模毒贩组织圈养的私人武装那更是多如牛毛,这些武装的人数少则几十人,多则则可达到上千人,武器装备的水平也是参差不齐。
我们乘坐的是一辆从仰光租来的本地汽车,破破烂烂跑起来四面透风,看起来是个长途汽车改造的样子,好在缅甸属于热带季风性气候,汽车密封性不好反而还有利于空气流通,而不至于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感到憋闷。
随队的向导貌波刚是不是的向我们介绍着缅甸的风土人情,如果不是我腰间的“子母刀”在时刻提醒着我这是一场可能要见血的行动,我在很多时刻甚至都会产生这是参加了一个旅行团的错觉。
而最让人感到烦躁的并不是这里湿热的风,而是李嘉豪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这家伙自从上了车以后就没闲着,跟在机场时一样,凑到周洲跟前叨叨个没完,反正说的那些话题都还是那个套路,我看周洲那个表情几乎可以用“欲哭无泪”来形容,就是那种实在是不想听可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我坐在一旁瞧在眼里感觉很好笑的同时还有点“同情”她,再加上我也属于李嘉豪没完没了絮叨的“受害者”之一,我决定找个机会插上句嘴帮周洲“解围”。
打定了注意,我收起了之前的心不在焉,开始注意听李嘉豪在讲什么,而我想在他的话里挑出点毛病那简直是太容易了,毕竟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在起码是我所了解的部分里,他讲的差不多没有几句是说对的。
只听他说:
“小洲,我2007年在黑水公司当军事承包商的时候,那跟着美军天天打当地的游击队,别提有多过瘾了,手里端着一支突击步枪,只要判定对方有威胁,那就可以随意开火。
有一次我们被一支人数占有绝对优势的反美武装包围在一个小区里,打到弹尽粮绝,被压制的根本抬不起头,我那时候就在想,死我是不怕,可死之前我连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姑娘都还没遇到过,这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但是,好在美军装甲部队来支援的及时,我们最后险象环生,当我们看到美军的‘勒克莱尔’主战坦克开过来的时候,那种死里逃生的兴奋感真是不亲身经历一回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我听罢之后就把话接了过去,说:
“你刚才说你们脱险是因为得到了美军装甲部队的‘勒克莱尔’坦克支援?”
“对啊,那可是第三代主战坦克,装备一门125毫米主炮,火力特别强大!”李嘉豪看我接话,便大言不惭的对我说了起来,我收起方才接话时那副有些“伪善”的表情,用很认真的口气回他:
“可据我所知,‘勒克莱尔’型主战坦克不是美军的装备,而是法军的,我在外籍佣兵团的时候跟法国陆军联训时没少见过;另外,‘勒克莱尔’坦克的主炮是120毫米,不是125毫米。”
此言一出,李嘉豪瞬间就“哑火”了,他被我“噎”的一时语塞,结果他这个德行却逗得周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在一旁始终看窗外风景一句话都没说的冉业成也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周洲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她说:
“行了,你的英雄故事我下次再听,也许是你错了也不一定,毕竟伊拉克那里除了美军也有法军,对吧?”
“对对对,法军在伊拉克也有不少呢,我还跟他们合作过。”李嘉豪立即“借坡下驴”的说。
而在此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我这招果然是很管用,让他胡扯的频率下降了半数以上,虽然剩下的那些还是让人感到不堪其扰,只是他不再敢当着我的面说关于他在黑水公司当军事承包商的事情了。
我要不是看在身上的“子母刀”是他出资买的份上,有几次都差点没忍住。
当车子开入掸邦边境的时候,当即就遇到了哨卡的盘问,两名黑黝黝的当地士兵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破旧墨绿色军装以及保养差劲的枪械要求搜车,在看到我腰上的刀时,顿时就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用极不专业的姿势将手中的AKMC式自动步枪(AKM的金属折叠枪托型号)对准了我,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当地语言。
貌波刚见状立即起身向前,对准这两名士兵也说了一通什么,同时从兜里掏出来两小卷用皮筋捆好的钱,并把钱塞进了这两名士兵的军装上衣兜里,看那钱币的颜色,应该是美元。
而前一秒钟还如临大敌,凶神恶煞的两名掸邦士兵,见到钱后立即就换了副嘴脸,不仅呲着焦黄的牙笑了起来,貌波刚也立即给他俩一人又递了一包烟,他俩才笑嘻嘻的说了些语气和刚才判若两人的话后,收起枪下车去了,车子这才顺利开过了哨卡。
车在泥泞的道路上开远了之后,我回头看到了他们又用同样的方式勒索后面的车子。
“不好意思,因为我没把刀收好,让你破费了。”我对貌波刚说,同时将“子母刀”从战术腰带上取下来别在了身后,这是一个不撩开衣服就看不到的位置,远没有刚才那么显眼。
而貌波刚听了我的话只是摆了摆手,用有些生涩的中文对我说:
“不要紧,他们就是想要点好处而已,即便没有你的刀,他们也会找其它的理由的,如果不给钱那除非硬闯过去,基本没别的办法,我往来这边早就习惯了,每次都会带点专门打点这些哨兵的零钱和烟,毕竟跟他们因为这种小事发生冲突不值得。”
“好吧,看来这里早就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之中了,掸邦的领导层也是够无能的。”我点点头后说。
“掸邦的高层是一群办事效率极低的庸官,而各个要地上说了算的头头脑脑们则底子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以前都是毒贩出身,现在即便洗白了也只是表面干净,他们背地里还是只顾着用卖毒品赚来的钱享乐,哪里会管这些事,这是片没有希望的土地。
眼下掸邦的冰毒产量已经是‘稳居’世界第二,仅次于拉美地区,但增长速度非常快,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是世界最大的冰毒原产地,这里的一切,几乎都和毒品脱不开关系。
等跟你们做完这事,要是成功的话,我就再也不回缅甸了。”貌波刚用带着一丝悲凉的口气说,我后来才知道他其实就是掸邦人,而自己的家乡如此糟糕,的确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起来的事情。
“准备去哪儿发展?”我说。
“去中国,争取能在中国定居,我最理想的城市是广州,我喜欢那里的繁华与天气;虽然听说中国的绿卡最难拿。”貌波刚很直爽的说。
“放心,像你这样对中缅友谊做出突出贡献的人,一定会拿到的。”我半开玩笑的说。
“哈哈,那借你吉言了。”貌波刚说,而他说“借你吉言”这四个字的时候,发音特别的标准,跟他说其他话的发音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在此之后,我们在这两破车上做了2个多小时后这才抵达了目的地,貌波刚又给了那司机一点消费,这才最后下了车,周洲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后调出了一张地图,然后指着地图上说:
“我们要寻找的财宝就在前面的群山范围之内,按照司机的说法,这里是进山前汽车所能到达的最后一个位置了,接下来的路程,就得全靠我们的双腿完成了。
还有,这里也是我们接收武器的地点,我刚才发了信息,估计送货人5分钟内就能到。”
“你准备的是几人份的武器?”我说。
“七个人每人都有,不过项先生你跟冉景成先生还有阿布是主力,我尽可能的让你们拿到手的武器火力能更强一些。”周洲说。
而送货人的速度比她说的还要快,她说在5分钟之内完成,却在说完这句话我还没来得及接话这会儿,就已经到了,一辆大型的农用三轮车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车身在一阵跟随着地形起伏的左摇右晃之中便开到了我们的跟前,车子停下之后驾驶员开门下车,把后面的挡板一开,再把盖在上面的篷布像拉窗帘一样向后一拉,就露出了里面几个墨绿色的木制箱子,箱子上有描述型号的白色字体,这是典型的老式军用武器储存箱。
箱子本身由钉子钉住,他拿起一根车斗里带着的撬棍,开始一个挨一个将这些木箱撬开,随着木板落地,我看到这些箱子里一共装了4支自动步枪,1支通用机枪,2支手枪,其余全部是给这些枪械配套的弹药,平均下来每支自动步枪能有6个每个30发子弹的弹匣,通用机枪则能有3条每条100发子弹的弹链,手枪则每支平均能有4个每个7发的弹匣。
型号上4支自动步枪全部为德国HK公司研制的HK-G3型7.62毫米自动步枪,虽然是自动步枪,但发射的却是7.62×51毫米全威力步枪弹,杀伤力相较于AK-47、AKM这种使用同口径但中间威力步枪弹的枪械要大得多,但同时也由于子弹装药量大,弹头质量大,后坐力也就更大,作为全自动步枪却很少真正全自动射击,因为发射这个级别弹药的枪械全自动射击时很难有人可以做到把控的住,到时候子弹基本一股脑的全都“打到天上”去了。
另外就是G3自动步枪的战斗全重相当不轻,达到了4.14公斤,因为设计年代较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成型时则是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那时候还没有足够的技术与理念广泛应用聚乙烯等轻质材料,所以全枪全部是使用钢制部件构成,其中以冲压部件为主,机加工部件为辅,这就让该枪十分“实诚”,这样做的优点是金属强度高,结构坚固,非常耐用,而且点就是太重且尺寸巨大,长途行军拿着这么一支枪堪称是一个不晓得负担。
机枪那边的型号也很经典,是一挺苏制PKM型7.62毫米通用机枪,该枪曾被评为战后(二战)最优秀的通用机枪,因为它完美的平衡了重量、火力、可靠性、造价这四个轻武器领域很难兼顾的分项,7.5公斤的战斗全重虽然比自动步枪要重了很多,但这已经是大批量生产的通用机枪里最轻的型号,相比于作为同类,接近11公斤的美制M240型,PKM已经称得上是十分“苗条”了,是极少数可以让使用通用机枪的机枪手与步枪手基本保持一致的机枪型号。
2支手枪全部是美制M1911型号,使用0.45英寸既11.43毫米的大口径手枪弹,这枪在手枪中的弹道性能不高但因为弹头质量大而对无防护的软目标的杀伤力很强,不过口径大带来的坏处也有很多,比如握把太过粗壮而手小的人很难握紧,同时容弹量少,每个弹匣只有7发,相比当今最流行的9毫米手枪口径一次能装15发的容弹量,少了2倍还要多,在激烈的枪战中,火力持续性较低。
而这些枪的分配也很简单,被周洲看做是主力的我,抄起了一支G3自动步枪,并穿好可以装弹匣的战术子弹袋将6个弹匣中的5个插在其中,另外一个则装在枪上。
其余徐布与冉业成以及李嘉豪则跟我一样,也一人拿了一支G3自动步枪,并穿好子弹袋同样的配置。
PKM通用机枪毫无疑问留给了“超级壮汉”冉景成,只是这机枪在别人手里挺威武的,可拿在他手里却拿出了点“玩具枪”的感觉。
我在这时有点担心冉景成会不会使用它,毕竟这不是块头大就能行的事情,通用机枪是轻武器中掌握难度仅次于狙击步枪的类型,如果没有接受过较为系统的训练而贸然上手的话,可能除了拿在手里胡乱扫射以外就无法发挥更多的作用了,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眼下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冉景成早些年为了混口饱饭吃,跟着亲哥哥冉业成当过“野兵”,所谓“野兵”就是没有团队,没有组织由1个到3个人之见组成的一种雇佣兵,干这一行当的人,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威震业内,让雇主放心,让敌人丧胆的顶尖高手,要么就是不知深浅和死活,贸然入行最后幸运一点能早早醒悟脱身,严重一些可能会落下残疾之类,而倒霉的那就是落个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下场。
冉氏兄弟的组合就是以冉业成作为主心骨与智囊,而冉景成则作为武力的“输出”者,两人如此搭档在“野兵”这个行当中有一阵子也是混的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而他们突然不干的原因,在很久以后听冉业成自己提起时,是因为在某次接单执行任务中得罪了一个业内大佬,混不下去了,这才回道国内躲在了三和人才市场避避风头。
为了钱在国外的火线上以命相搏,从这个角度讲,我的以前与冉氏兄弟的以前可以算得上是同行了,也正是因为类似的经历,周洲这才同时找上门雇佣我们三个走这趟买卖。
而这些事情都是我在此之后才知道的,我跟他俩在三和人才市场讨生活的时候,处于当时还不算熟悉,冉业成并未向我提及之前两人是做什么的,再加上周洲所说冉业成还有学术方面的背景,对于眼下的我来说,这兄弟二人的复杂性果然就像冉业成的眼镜片有多少度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另外,我们的模块化背囊里都有一个看似“多余”的部分,因为处于压缩状态,所以我早前没搞清楚这是做什么用的,而现在在周洲的提醒下,把这些空置的折叠模块展开,这才发现这一个个竟然是“通用枪套”,所谓通用枪套就是在一定尺寸范围下的枪,不论是什么型号都能装,其中的关键就是使用了一种具备一定“轮廓记忆”功能的纳米材料,包在枪上能主动根据枪械的外形做出调整,最终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个适合这枪的外套,水洗过后便可以恢复原状再用于其它不同型号的枪,具备多次使用功能,被其包裹的枪,能将枪伪装的“人畜无害”,在外表看不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同时还能躲过安检的X光扫描,并能防尘防水防潮,对枪械的保养有很大好处;这种“高端货”,我之前只在外籍兵团服役时与英国SAS(特种空勤团)交流时见过一次张开状态的,他们装备这个是为了方便敌后渗透时伪装之用,没想到我这里竟然再见到而且还用上了,我心说这周小姐能搞到这种“高级货”,可枪却都是些老家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但仔细琢磨一下其实也不尽然,因为这些枪虽然型号都很老了,可却都是久经考验的经典,可靠性值得信赖,我想除了降低成本之外,她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给我们选配的它们。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不论是步枪还是机枪,全部采用了折叠枪托,这在这两个系列的枪械的主流型号中是不多见的,折叠枪托有利于缩短长度利于携带,如果这也是周洲为这次行动而考虑的选择的话,那说明这个女人在这方面还是挺懂行的,起码不是常见的一窍不通。
言归正传,最后的两支手枪留给了周洲本人以及想到貌波刚用作防身。
一切准备完毕后,周洲又把剩余的钱给这个拉着枪来的司机结清后,那司机开着这辆农用三轮便晃荡着消失在了来时的方向。
接下来便开始了徒步行进,同时所有人的枪械全部用这种记忆材料制成的枪套包裹好并挂在模块化背囊的侧面,其中G3自动步枪与PKM通用机枪全部将枪托进行了折叠好尽量缩短储存时尺寸;而将其挂在背囊侧面,这样既能节省体力,还能让枪械不容易被认出来的隐蔽性更进一步,虽然说这么做让我们对于可能突然爆发的遭遇战很不利,但在别人的地盘上,低调还是首要原则,能不打就不打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而武力解决则是迫不得已的选项,所以如何避免战斗也就显得比如何应对战斗来的更重要,起码对于刚刚进山的我们来说是这样,弹匣披挂也为了隐藏都暂时装进了背囊中而没有穿在身上。
此时的时间是中午12点25分,路上找了点空闲用背囊里的食物凑合了一顿午饭之后,下午的行进除了中间4次休息之外,一直走到红日西坠,天空开始擦黑了,较为密集的人口聚居区这才逐渐出现,那些具有掸族特色的房屋在灯火天黑后亮起的灯火映衬下,在漆黑一片的群山中显的格外醒目,其中一件看起来规模最大的木质和茅草混合建造而成的建筑物最为热闹,从外观看能看得出这是一座公共建筑物,从里到外围满了人,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便能听见时不时传来的呐喊声和叫好声,我听不懂他们喊的是什么,可看他们亢奋的情绪,就知道里面应该是在进行某种表演或者是比赛。
“小洲,我跟你打个赌,我猜里面是在打拳,一起去看看吧?”李嘉豪指着不远处的这座建筑物兴趣颇高的对周洲说。
说完就向着周洲招呼了两下然后自己朝着前面小跑过去了,我心里骂着这真是个傻叉,你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仅是我,冉氏兄弟与徐布也是一脸的反感,而徐布作为周洲的贴身人,那当然比我们有资格去管这事,他随即就跟貌波刚一起,加快脚步想要赶在李嘉豪跑进去之前截住他,可没想到这小子跑的还挺快,一个等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身子左右挪动着挤进了人群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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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掌毙”
那我们就不能干看着了,也追上去,一阵猛挤这也挤了进来,等进来之后往建筑物的中间一看,还真叫李嘉豪给猜对了,这里面的确在打拳,两名赤脚但戴着麻绳护手的拳手正在拼命相搏,双方打的十分激烈,压实的麻绳一层又一层的缠在手上相当于提升了拳头的硬度,其原理就跟戴上指虎差不多,只是没有指虎这种金属品那么硬,但也不差,而戴着这个往人身上打,那最容易打出来的结果就是皮开肉绽,一拳下去只要打的结结实实,那脸上基本就是一道见红的破口。
而眼前的这两名拳手也的确是如此,不论是哪一个,脸上都被打“开花”了,眉骨、颧骨等比较容易中拳的位置全都是鲜血淋漓。
看到这个场景,站在最前面的李嘉豪还很兴奋,他向旁边的本地人一样挥动着胳膊说:
“没想到在缅甸还有打泰拳的比赛!看起来比我在曼谷仑披尼拳场看到的比赛还正宗,那里打的是现代泰拳,而这里打的竟然是古泰拳!”
而我虽说不上是什么格斗大家,但毕竟跟人动手的次数多了,这方面的经验比较丰富,我在外籍兵团跟几个有职业泰拳手背景的泰国籍士兵打过,再加上我对这方面的事本来就挺感兴趣,所以对泰拳的了解,不管是擂台搏击的现代泰拳,还是用于战场搏杀的古泰拳,都有一定的了解,而擂台上这俩人打的拳腿肘膝都用上了,拳头上又都戴着麻绳,乍一看的确非常像泰拳,可仔细瞧,就能发现这种拳术跟泰拳还是有比较明显的不同;看到这里,我便脱口而出:
“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泰拳呢?”
“李公子,项先生,这的确不是泰拳,这是缅甸本地的‘缅拳’,又称作‘九臂拳’,这个称呼是相对于泰拳的‘八臂拳’而说的,因为除了传统的拳腿肘膝以外,在缅拳的规则中还允许用头部攻击对手,特别是允许咬人。”接话的是徐布,他目光不错的盯着拳台,然后一字一顿的说着。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这会儿,他说缅拳可以咬人这个细节就给我们来了一个“现场教学”——
只见拳台上已经打的是鲜血崩流的二人现在展开了“内为决战”,都搂抱住对方企图攻击对方中线部位的要害,不过在双方各自的挣扎和防护下,谁也没得手,就在这种情况中,其中穿着蓝色短裤的一方突然暴起,头先是往后一仰,接着猛的用头撞向了对面穿白色短裤的拳手,这一下他撞的十分有“技术含量”,用头部最硬的前额,一下子就撞在了人面部骨骼部分最为脆弱的鼻梁上,这一下子就听“砰”的一声闷响,我眼看着被撞中的那人鼻梁骨就变形了,明显是被撞断了。
但这还不算完,撞了这么一下之后蓝色短裤拳手张开嘴就又咬了白色短裤拳手一口,这一口把对方小半个左耳朵都给咬了下来,我站在台下能看到咬人一方的嘴角还在流淌着滴滴鲜红。
在短时间内被撞断鼻梁又遭到啃咬耳朵的伤害,剧痛之下的白色短裤拳手手一松就丧失了主动权,而蓝色短裤拳手抓住这个机会,对准对方的腹部就展开了一阵膝击的猛攻,几下就把对方撞了个七荤八素,最后用一记切肘,用肘喙打中对方太阳穴将其击晕KO赢得比赛。
打到这里,不论是站在拳台上欢呼胜利的蓝色短裤拳手,还是倒地不起的白色短裤拳手,胸前都有不少血渍,情况相同的则还有拳台本身的地面。
徐布眼见此景便又补充了一句说:
“缅拳与泰拳都属于‘高棉拳法’,相比而言,前者的系统化较弱,商业化发展水平很低,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缅拳的技法更具有传统风格,更接近于‘生死斗’的需求。”
而李嘉豪也是挺“可怜”的,上次被我在车上“拆台”,到了这里又被徐布拆台,等于两次想在周洲面前卖弄却都落了一个“装X未遂”的结果,但这次他显然是想给自己“找找场子”,便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有意让站在他身后的周洲听的更清楚而大声说:
“小洲,你看这些人,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拳,但明显都是没经过系统训练的‘民间拳手’,我17岁时的水平都比这个高,那年我还差点去参加日本的K-1站立式格斗‘王者总决赛’,就是年龄不到18岁,还不成年所以没去成,要不然就是不拿一条金腰带回来,最起码也得混个前八强。”
我心想这货是个傻子吧?你知道K-1比赛的含金量是什么级别的就敢这么说?播求这种世界顶级的泰拳拳王就成名于那里,就你这个德行还前八强,估计预选赛的时候就得被踢出屎来。
我这么想只是出于我对他这些话的鄙视,可正所谓“祸从口出”,李嘉豪这段颇具挑衅意味的话说出来后,过了大约1分钟左右的时间,现场的一个电子喇叭突然响了起来,里面说了一大串缅语,由于我们这几个人听不懂缅语所以也没有反应,可将其作为母语的貌波刚听完脸色当即就是一变,他上来一只手拉住我,一只手拉住周洲,同时对冉氏兄弟、徐布以及李嘉豪用中文神色慌张的说: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整个拳场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然后四周一大帮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们这几个人的身上,尤其是盯在了李嘉豪的身上,这小子被看的浑身发毛,他就问貌波刚:
“他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里有听得懂中文的本地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被这人听去了,然后说给了拳赛主办方,主办方在喇叭里说有中国人来踢场子,要派拳手对付你!”貌波刚瞪着眼睛对李嘉豪说,说的同时还在拉我跟周洲,并用眼色告诉其他人赶快走。
“啊?找拳手对付我?我怕他丫的!”李嘉豪有点“上劲”,当即嚷嚷了起来,这让四周的目光更加像刀子一样汇聚在了我们的身上,我们这几个外地人本来在这里就很乍眼,现在行了,彻底成了“焦点”了。
早年间在街头上混日子的经历让我深知“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所以听了貌波刚这么说之后也是心头一紧,当即配合着他往外走,并伸手去拉住李嘉豪想把他给一起拽出去。
但眼下的情况无情的告诉我们,我这样做为时已晚,因为进来时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关上了,同时门上居然还上了一把大锁!
随后从这一大群当地人中走出一人,对着李嘉豪用比较生涩的中文说:
“中国人,这么大的口气说都说了,不上来打两拳就想走恐怕不合适吧?”
这话说得挺刺耳,一口一个“中国人”的叫着,这傻叉可代表不了中国人,我如是想着。
而李嘉豪眼下是血气上涌,他哪里肯在周洲的面前丢了脸面,当即咬着牙说:
“比就比!让你们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见识见识小太爷的厉害!”
话罢他把背在背后的装备卸下来说让徐布帮他看着,接着也不用别人催,几个箭步就窜到了擂台旁边,然后一翻身便跨了上去。
对面的见此情景,看起来是说了算的几个头头脑脑歪着脑袋嘀咕了一阵什么后,一个命令发出,就从对面一扇门里走出一名穿着绿色短裤的缅拳拳手,几步登上了这个没有围绳的拳台。
形势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一场拳脚相向是不可避免的了,已经登上拳台的二人则各自摆出活动手脚,为一会儿开打做好准备的架势,我虽然很烦李嘉豪,但这会儿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感觉他这是向着一个被暴打的结局一步步靠近。
周洲自知这时候再埋怨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便对着拳台上的李嘉豪说:
“李公子你小心一点!你刚才也看见了,这些打野拳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特别你对于他们来说又是个外国人!”
“小意思!小洲你就瞧好吧!”
李嘉豪面不改色的说,而我却看到了他有些发抖的腿。
5分钟后,不到一方倒地不起不会出现的裁判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铜制铃铛,站在两人中间猛的一晃,随着“当啷”一声铃舌碰撞铃铛内壁产生的脆响,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赛,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经过前期大约1分钟左右的互相试探,双方便互相发动了猛攻,这几番拳脚下来,我发现我之前在格斗方面还真有点小看李嘉豪了,这个脑子有点像被驴踢了的富家公子哥就事论事来说其实还真有些身手的,出拳出腿一看的确是受过较为正规的训练,扫腿的拧腰翻胯,出后手重拳的蹬地发力都做的相当标准。
但话又说回来,虽然动作打的不错,可这里不是比健美操,比谁的动作更好看,对面那个缅拳拳手水平看起来一般情况,可打法非常凶狠,大有一口气就把李嘉豪给打趴下的势头,而后者细皮嫩肉的情况一看就知道只是浅尝辄止的练了练动作以及有限的实战对抗,并没有真下功夫学下去,这样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李嘉豪面对对方凶猛攻势时,在开始的几分钟里还能招架得住,等达到三四分钟以后,劣势就越来越明显,尤其是高频率的大力格挡让他护住头脸的双臂根本吃不消,同时体力下降带来的被动局面已经到了危急的程度,看着“呼哧呼哧”喘成一团的李嘉豪,我知道照着这个节奏打下去,不用多了,再打半分钟,他必然被打翻在地。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根本没用半分钟,在此之后只打了不到10秒钟,李嘉豪被对方一记扫踢踢中了左肋,打的他整个身子都是一震,随后整个人就向着一边歪了过去,而对面拳手紧随其后又是一记正蹬,踢在了他的胸口上,这一脚就把他给踢了个仰面朝天。
随着李嘉豪的倒地,周围的本地人对着他,同时也对着我们发出了一阵带有侮辱性质的嘘声,可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按理说这种明显已经分出胜负的结果却没有让对面的那名拳手停手,不知道是这个人天生性情暴戾,还是说被那几个说了算的指使了,居然抡起拳头冲过去意图继续攻击此时躺在地上的李嘉豪,这要放任不管,那后者绝对会被当场打死!
而看对面的意思,也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我本来想跳上去解围,真闹翻了大不了就动枪,崩了这群狗日的,李嘉豪虽然说话不经大脑,没有规矩,让人讨厌,但绝不至于让人下死手对付,这明显就是欺负我们不是本地人而人单势孤罢了。
但最终跳上台解围的却不是我,而是周洲的助理兼保镖徐布,他的动作比我快的多,我正要脱装备这会儿,他已经脱完就跳上去了,并赶在对方完成蓄力,在对准李嘉豪面门踢过去的一脚踢中之前,他抬腿向着斜下方一踹,打出了一个堪称非常漂亮的截击,用一个又小又快且极其准确的脚法,以脚掌为迎击面,踢在了对方拳手的胫骨上,把对方踢过来半截儿的腿硬生生的又给踢了回去。
完成这一动作后,徐布也不管对面的拳手是个什么反应,稍微一塌腰,伸手抓住李嘉豪的后腰腰带,看起来毫不费力的就将其单臂提了起来,然后顺手往下一撇,这么一个大活人便如同扔沙包一样让他扔了下来。
当然,他扔李嘉豪肯定不是为了攻击他,而是有目的的扔的,扔的方向正好是冉景成所站的位置,这个身高两米一多的巨汉站在平均身高只有1.6米左右的缅甸人中间好似鹤立鸡群,高出来了将近三分之一,非常显眼。
他看见李嘉豪“飞”了过来,旋即也是伸手一接,与徐布一样,好似接沙包一般毫无压力的便将他接在了手中。
我刚才没有发现两人就此事有过交流,两人在此之前也根本不认识,这事能配合的如同老朋友一般,也许是高手之间的默契吧。
之前说过,这徐布只有1.75米左右的中等身高,四肢与躯干的围度也属于常人水平,但却能发出如此巨力,这让我即便知道他膂力过人的前提下,也着实是让我在惊叹之余想要搞清楚他到底练的是什么功夫。
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就说当下的事情,徐布把李嘉豪扔下擂台而自己没有下来,那意思就很明显了,他要亲自上手;而那名缅拳拳手出腿被截住,也当即恼火了起来,对准还背对着自己的徐布的后脑就打出一拳,徐布的反应则极其灵敏,根本不用看,仍然是身子往下一趴,接着脚下一转,不仅让对方的一拳打了个空,还让双方的站位正好调换了过来,变成了徐布站在背对着自己的缅拳拳手背后,而他当然是不屑于从背后下手,等到那人转过身来,他才展开攻防。
但有一点需要说明白,徐布没有趁人之危在背后下手可不代表着他真下起手来就会手下留情,他和这个缅拳拳手一照面,闪过对方的拳头之后二话不说,提膝向前一脚斜着踹出,这个动作与他刚才的截击很像,可有不是一回事,而且对方此时也没有起腿,那么他的目的就不是截击了,而是直接去踢对方的膝盖,这一脚踢下去,正中目标,随后就听“咔”的一声脆响,这个拳手被踢中的左腿,当场就以膝盖为受理点向后折了过去,健康的膝盖应该是向前折叠,而他的则在这股巨大外力之下给反向折到了后面,整个髌骨为当场踢碎!
看到这里我也认出了徐布这一脚的路数,这是心意六合拳中的“刮地风”,是一个专门用低位腿法攻击对手下盘的招式;心意六合拳中的一些高手甚至可以用这种腿法踢断厚度在10厘米以上的花岗岩石板,在测力计上则能踢出超过700公斤的力量,只是此招一般来说主要踢击对手胫骨而不是膝盖,因为膝盖弯曲时的承受力要比作为单一骨骼的胫骨强得多,位置也要高一些,不好发力,盲目往上踢,可能不仅伤不了对手还反震自己,毕竟脚心本身并不是一个坚硬,适合攻击的部位。
而徐布这一脚往膝盖上踢,首先说明他就是想废了对方,其次则是他对自己腿上力道极其自信,知道能够将其踢碎,如果说踢断10厘米左右花岗岩石板并能踢断胫骨的“刮地风”有700公斤以上的瞬间力道的话,那么徐布的这一脚,至少有成吨的力道。
被踢中的缅拳拳手当场受力面朝下摔倒在地,接着就如同杀猪一般的捂着受伤的腿嚎叫了起来,这一下引得全场一片哗然,这些人甚至还没从刚才戏谑李嘉豪被揍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徐布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对在中间充当翻译的那个本地人说:
“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翻译把这话带了过去,而那说了算的当地人头目也不傻,仅凭刚才那几下便看得出就刚才那种水平的拳手,再上台和徐布打,纯粹是“送肉”。
可要放走我们,那面子上明摆着是太过不去了,最终这帮人又是一阵商量,我估计这是想找个厉害角色来跟徐布比划比划,果不其然,随后还真就又赶到了一名拳手,这个拳手仅仅是从气势上便不是刚才那个被踢断膝盖的能比的,他的身高与徐布相当,在缅甸人里就属于高个子了,浑身黝黑的肌肉不算粗壮但极其结实,就像铜打铁铸的一样,两条腿的胫骨正面没有一根汗毛,并且两边还各自有一层覆盖在上面竖状的老茧,一看就是常年踢击硬物练出来的。
而翻译转达的意思也很简单,我们只要打败这个拳手就可以走,要是如果打不败,那就把命留下,我心说真要拼起命来,谁先谁把谁的命拿走那还不一定呢,因为我对李嘉豪的水平捏把汗,可对徐布的水平十分有信心。
擂台上徐布和新上来的这个拳手先是互相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然后还是在那个裁判的摇铃声中开始较量。
长话短说,几番交手下来,对方的水平确确实实比刚才那个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攻击的节奏不快但每一招每一式的力道都很大,再加上徐布出于试探而以被动防守较多,所以这开始打的有种徐布被压制的感觉。
这种局面持续大约两分钟左右,徐布感觉到对方打来打去也就这几招,除了攻击力道较大以外也并无其它高明之处后便展开了反击,他这一反击,对方立即乱了阵脚,三两招下让徐布抓住机会,往前一跟步,用肩头对准此人上胸部就来了一个“铁山靠”,直接把这人给顶的双脚离地向后摔了出去,不得不说这一招徐布相比刚才其实是手下留情的,而打刚才那人时下手这么狠,估计是因为那人想置李嘉豪于死地的原因。
但是,再手下留情也架不住本地人这个不知死活的毛病,被顶飞的拳手从地上站起来再次和徐布交手,然后再次落败,简而言之,这人再次后三番五次进攻都被徐布用化解而非反击的方式抵挡了过去,这时候作为一个拥有丰富格斗经验的人来说,就应该明白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对手,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屡次失败的拳手最终做出了一个十分作死的选择,或者说是下面的人害了他。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下面这帮本地人里不知道谁往擂台上扔了一柄短刀,接着一群人就是齐声的叫喊,按照貌波刚的翻译,这帮人喊的是“杀了他!杀了他!”,这是让拳手用刀杀了徐布。
拳手在被接连打败后的恼羞成怒下捡起地上的短刀还真就扑了上来,几刀下去都被徐布躲开,但也看得出这刀的攻击路数招招不离要害。
这下把徐布给打急了,他要迎接的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那就是——死。
话说回来,被激怒的徐布当场便展示了两个绝技,第一个绝技是在对方用刀刺向自己胸口的时候,一侧身将刀躲开的同时,如闪电一般打出右掌,这一掌打在刀身上,明晃晃的钢刀“铛”的一声应声折断,他用爆发力与“内劲”在刀身后面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将其击断,这种效果体现出的功力几乎就相当于凌空打断。
而第二个绝技则是紧随其后,打断刀身的右掌没有停,转既扬起来用掌根的位置猛的往下一击,接着便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那缅拳拳手的脑门上,而这一下,硬生生的将他的脑门给打瘪了!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的头被一柄大锤狠狠的砸了一下,把骨头打爆但外表的皮却没有破一样,这作为人体骨骼最硬部分之一的“额前骨”在他的这一掌之下,简直脆弱的比一层鸡蛋皮还要不堪一击。
遭到如此重创的缅拳拳手身子立马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倒地,这种情况也压根儿不用分什么胜负了,谁都看得出来;而看起来很不专业的临场医生赶紧上台探了探鼻息,然后向着四周挥了挥手,那意思很简单,就是人死了。
这应该就叫“掌毙”吧,这是我头一回亲眼所见能一巴掌把人给硬生生拍死的高手,在此之前,这可只是武侠电影中才能出现的情节。
如此一来,原本气氛狂躁的擂台四周再次鸦雀无声,只不过这次的目光从李嘉豪的身上转移到了徐布的身上,这一帮人看着他他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对着那个能听懂中文的本地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他说:
“现在可以让我们可以走了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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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1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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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七)血溅山野
这人把他的意思转达回去,那几个说了算的便交头接耳的商量了起来,在此期间,我做好这帮人仗着人多势众强行不放行的拼命准备,将背包从后背上甩下来,然后把挂在一边的G3步枪与其分离,有外层包裹的掩护,他们看不出这是枪,我也故意做出这不是枪的持握动作,把它斜着从左往右搭在右胳膊的臂弯里,但左手保证能在第一时间就能扣动扳机,为了能做到这一点,其余持长枪的几人怎么样我不清楚,我在把折叠好装进独立模块的时候,靠近扳机处的魔术贴我没有贴死,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将手伸进去握住枪柄扣动扳机,同时将子弹上膛,只是防止走火打开了保险。
假设真的撕破了脸,多了不说,我这弹匣里的30发子弹至少要在3秒钟内把堵在门口的七八个挡路的全部放翻。
不过结果是好的,经过一分多钟的讨论,这些人最终决定让我们走。
我一直不太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在自己拥有主场优势,刚才还嚣张跋扈且自己的拳手被当场“掌毙”的情况下能同意这事,估计不太可能是出于遵守承诺,也不太可能是出于佩服徐布的身手,而且他们也并不知道我们有枪,这个疑问到后来我专门问了徐布这才知道当时他在打完的时候一抖袖子,露出了手腕后面的一个纹身,这个纹身的内容是一个家族徽章,代表了他曾经效命过的一个尤姓的庞大家族势力,这个家族富可敌国,实力之强就是一般中小国家也惹之不起,他更是曾经在该家族中被评为“四大金刚”,既身手最好的四人之一,后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离开那里来到了周洲身边。因为这份关系还在后来对我的人生轨迹产生了巨大且深远的影响。
话说回来,这些半兵半民的但帮人认得这个标志,出于忌惮,这才在权衡之后做了这个决定。
至于这个家族有什么本事能让山沟里的掸邦人,仅仅是看到一个标志便得给上三分面子,乃至它对我的影响有哪些,这里暂且不提,后文到了该说的时候,自会详表。
言归正传,一直走出这个由两侧稀稀落落的茅草屋或茅石屋组成的聚居区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手从枪柄的位置上挪开了。
走出来的这段路程,李嘉豪是被我跟徐布扶着出来的,经过一番检查,发现他被扫踢踢中的肋骨以及大腿位置都是受到大力冲击之后皮下出血而肿胀了起来,筋骨并无大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洲之前碍于他是投资人的情面,有话都说的很委婉,但这次也是真生气了,她对检查完伤势把衣服刚刚穿好的李嘉豪嗔怒的说:
“李公子,我需要向你强调一遍,我们是来寻宝的,不是来旅游的,请你认真一点,做任何事前都好好考虑一下后果,刚才那群掸邦人是让我们走了,如果不让我们走,极有可能就会发生火并,那样的话是什么结果你想过没有?!”
而李嘉豪对待女人也真是个“二皮脸”,他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受伤处的肿胀,呲着牙发出“嘶嘶”的呻吟声,一边还从脸上挤出一个很欠揍的笑对周洲说:
“小洲,你就是生气了也那么好看,你平时都不搭理我,这次能一口气对我说这么多话,我这顿揍也算挨的值了。”
周洲被他这番说词说的当时就没了脾气,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看不上李嘉豪这种二世祖的做派。
而我对李嘉豪这套“技术含量”并不高的撩妹手段是没什么兴趣的,让我感兴趣的是刚才徐布一掌击死缅拳拳手的手段,就他刚才露的那两手,我的确是自叹不如;随后我对他说:
“哥们,真是好阔的功夫,你这一掌比一记重拳的威力都大,其实我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掌法练好了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毕竟掌根再硬也没有拳锋硬才对。”
“过奖了,掌法之所以比拳法威力更大是因为掌法在向目标施加力道的时候少了一道关节的损耗,也就是腕关节,用拳头打人,在击中的一瞬间关节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偏转,这个偏转的角度哪怕很小很小,但也会产生一个剪切力将原本打出去的力道分散掉最少两成左右,即便是拳王也不能完全避免这种现象,只能尽力减小,而对于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普通人而言,腕关节不够稳固带来的力道损耗有时候甚至会超过四成,这样用拳头击打对手的杀伤力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而掌法是用掌根直接拍击或劈击对手,由上至下发力,掌根与腕关节几乎齐平,再加上人的关节都是柱状而非球状,这种弧线发力除非关节错位,要不然损耗就会小得多,如此就能打出更大的力道。
不过掌法也有缺陷,直线攻击能力没有拳法强,少了一个拳头的距离,攻击范围也没有拳法大,具体练什么或者是着重练什么,看个人需求以及更适合哪一种吧。”徐布说。
他这段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倒不是因为他说的道理,而是他这么一个看起来惜字如金的人居然能说这么一大段话,想到这里我点点头说:
“长知识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跟你系统学学掌法,我这点野路子跟你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这个好说,互相学习。”徐布说。
我们边走边说,走一段歇一段就这么走了至少3个多小时,翻过了至少五六个小山头,在最近这一次就地休息时,我找了个相对较高的位置站上去向着远处眺望,望见眼前这些高度都不大却数量众多连绵不绝的群山,便掏出“北斗”系统终端机,看着小屏幕上曲折的行进路线,想看看接下来的路程还要翻几座山这会儿,不远处就传来了一连串的闷响,然后就是爆炸声,接着一朵朵白色的云团从前方的树丛中升起,仔细听还能隐约听见类似喊杀声的声音;我听见了,其他人随即也都听见了,李嘉豪说:
“这什么声音?难道今天这里过节在放鞭炮?”
“这可不是鞭炮,这是机枪的声音,那爆炸声听起来是迫击炮炮弹发出的。”冉业成说。
我出于职业因素,也在听见这些声音后立即分辨出这是枪声与炮声,随后便说:
“看来前面的路不太平,但从卫星地图的路线来看,我们貌似只有穿过去这一条路可走,如果要是绕开的话,那起码得多走500公里以上,考虑到消耗,我们身上携带的给养等回来的时候就肯定不够用了。”
“机枪?迫击炮?看这意思是前面在打仗啊?那多有意思,我们去看看呗?”李嘉豪说。
“你想作死的话那你请便,我们恕不奉陪。”我这次毫不客气的说,他本来对我这话还挺不服气,可一看其他人都是一副赞成我的意思,他也没了气焰,只是声音降了三分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认真什么......”
“实在不行就在原地等等,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穿过去怎么样?”周洲说。
“这个不太可能,缅甸地方军阀之间的冲突都是积年累月的,交战区的战事可能不怎么激烈,但一般都能延绵数月不止,要等打完了再走,那黄瓜菜都凉了不止一回了。”我说。
周洲被我说的秀眉微蹙,正要说些什么,在我们几人身后一阵发动机的急促轰鸣声传来,循声望去,一辆破破烂烂的美国二战时期的威利斯军用吉普车由远及近在一阵颠簸中开到了近前,在距离我们不到10米的位置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上面加上司机,跳下来了足足8个又黑又瘦的缅甸人,但这8个人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8名地方民兵,手里的武器十分杂乱,有国产的56-2式自动步枪、56式半自动步枪,还有美制的M3型冲锋枪以及一挺捷克产ZB-26型轻机枪,这后两种轻武器和这辆吉普车一样,都是二战时期的“老爷货”了。
他们跳下车后立即端起枪指向我们,我们则为了尽量不发生冲突,全都将双手举起了起来,虽然这个象征着投降的动作不怎么光彩,但在这里做一下还是有必要的。而这8个人中见我们都举起了双手,其中带头的一个便对着我们口气非常不友好的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周洲对貌波刚小声说:
“他们说什么?”
“周小姐,他问我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并说我们已经闯入到德钦军的武装巡逻扩区,他们是德钦军的执勤民兵,而且前面的确是战场,双方就是德钦军和果敢同盟军,我们等于误入到两军的交战范围中来了。”貌波刚先快速回答了周洲的话,然后又对对方用缅语说了一通,接着再转过脸来对周洲说:
“周小姐,我给他们说我们是来自中国的探险者,没有恶意,不过他们有要求。
还有,我有必要提醒您还有您的朋友们一下,果敢同盟军与中国的关系很好,但德钦军正好相反,他们向来反华,所以现在知道你们都是中国人,恐怕一会儿的事情不会太乐观,你们一定要做好准备。”
“准备当然有,这个自不用说;不过你说他们有要求?什么要求?如果是要钱的话就给他们点,只要不找麻烦就行。”周洲说。
“不是,他们要搜身,他们说担心我们是果敢同盟军的间谍。”貌波刚说。
“间谍?真是岂有此理。”周洲做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说。
可话说回来,搜身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我们身上都带着武器,要是被搜出来了那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所以在听到貌波刚说“搜身”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神经就绷紧了,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貌波刚用“要求”这个词来形容,估计是往好听里说的,就从对方的蛮横口气来判断,他们肯定说的也没这么客气。
而与我想的一样,这8个人哪里有“以礼相待”的意思,他们4个人继续端着枪指着我们,另外4个人上来二话不说便开始搜身,他们先是把我们的背囊全部从身上拽下来,接着就像扔垃圾一样,全部狠狠的扔到地上,我想着以他们这些人的水平,搜身肯定得先搜背囊再搜随身物品,比如把背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那样的话肯定露馅,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在把背囊拽下来扔到地上之后就不管了,转而回头伸手在我们身上摸索,这6个人里其他人都还好说,毕竟都是男人;可周洲就尴尬了,那负责给她搜身的民兵两眼放着光刚要伸手,却被站在对面的带头者给喝止住了,我寻思这人难道还懂得优待女性?可我想错了,这个家伙随后表现出的意思,显然是看周洲长得俊俏,要亲自搜。
他把手中的自动步枪背到后背,接着挂着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到周洲跟前,双手就紧贴着她的身体曲线贪婪的摸索了起来,表情上更是一脸的猥琐;关键是这还算比较收敛的,片刻后竟然对着两边的民兵说了几句话,就要拉着周洲走,我瞪着眼睛对貌波刚:
“他干什么?”
“他说周小姐是个危险分子,要拉到一边单独搜。”貌波刚一脸尴尬又无奈的说。
“放他娘的屁!”我说,这种鬼话连鬼都骗不了,这明摆着就像找个僻静地方干那苟且之事!
当然,骂人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必须采取一点实际行动,我脑子飞速运转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出一个能让周洲免于受辱的办法,现在硬来是不行的,那四个人端着枪指着我们,这可不是电影,我们都不是“超级英雄”,万一有了异动,就极有可能被他们当场都给打成筛子。
而周洲本人当然是不可能顺从的,她拼命的想把拉住自己的手抽回来,但她怎么说都是一介女流,力气不够,就在眼看周洲较力不过,被那人拖拽着不由自主向前抢出几步这会儿,一个“天助我也”的机会来了——从距离我们反过来最近的一座山头上,一家螺旋桨式飞机贴着树梢高度迅速飞过,这飞机的左右两翼下各挂着一个苏制57毫米无制导火箭发射巢,这一看就是将小型民用飞机经过改装变身成简易“强击机”的产物,看来前面的这场战斗已经激烈到动用“空中力量”的程度了,而它飞这么低,应该是为了利用射界盲区躲开地面便携式防空导弹的打击,只是这个我眼下是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这飞机底飞这么低又是螺旋桨式飞机,它所带来的巨大噪音一下子将原本持枪只想我们的那4名民兵的注意力全部短暂的吸引了过去,这4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抬头往天上看。
眼见此情,心说就是现在!
我右脚一发力,正好这会儿背包没在身上,也没有负重,借着这股蹬地的力量,整个人窜出去之后先伸右手一把抓住了4个举枪人中靠最右边这个的枪管往前一推,随后伸出左手握在了他的右手,并将食指搭在了扳机上,借着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空挡,腰跨发力猛的一转身子,带着他整个人将他原本指向我们的枪口指向了另外3名民兵,随后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并把一个弹匣里的30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
这人手里拿的是一支56-2式自动步枪,虽然连发精度不算好,但近距离火力非常猛烈,此时那3个人距离我跟这人的距离最远的一个也不到5米,那30发子弹便在我有意晃动枪口的扫射之下全部十之八九全部“均摊”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
平均下来,这仨人至少每人都挨了7-9枪,而且全部击中在躯干到脖颈这段要害密布的位置,在这样的枪击下,3人全部在一阵子弹击中身体后产生的颤抖下仰面倒地。
完成这个动作后我松开左手反手将腰间的子母刀拔了出来,一刀插进被我抢枪的民兵心窝上,我是横着往里插的,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上让刀刃避开肋骨的阻挡,而我也的确成功了,刀锋顺着肋骨横向排列的缝隙插了进去,一刀便将这名民兵干掉。
在拔刀的时候,我甚至还跟他那惊恐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我看到了生命从他眼中慢慢流逝的样子;但这样的眼神,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见的多了。
8名民兵就这样被我击毙了4名,还剩下的4名比较好办,原因是他们的枪为了搜身方便都背到了后背,而且全部打开了保险防止走火,这会儿他们反应过来想再把枪拿到手中并拨开保险射击,以他们的军事素质,在完成这些动作之前,我至少有七成把握把手中的自动步枪换下一个弹匣然后把他们也打成漏勺,去跟前面那4个“见面”。
不过实际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换弹匣击毙他们4个是基于我自己对战他们四人的前提下考虑的,但眼下除了我以外,还有冉氏兄弟与徐布,且不说冉业成,冉景成与徐布那都不可能干看着,而他俩也的确没有让我失望。
在我换好弹匣转过身来做好第二次扫射准备的时候,就看见他俩也已经出手了,我先看到的是冉景成,这个巨汉伸出两只犹如蒲扇一般的大手抓住距离最近的两名民兵的头的外侧,接着猛的发力往中间一扣,两人的脑袋和身子都在这股巨力之下向着中间撞去,随后两人的头就撞在了一起,那场面就犹如两个大西瓜高速冲撞在一起一样,当场便让他俩的头在互相碰撞之下落了一个脑浆迸裂的下场,只看脑袋的话,简直比头朝下跳下20层高楼给摔死的样子还惨。
干掉两个之后,冉景成抬腿一记正蹬,仗凭着身高腿长,这一脚没挪地方踢中了另一个民兵的胸口,这一脚从格斗角度讲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踢的也不是什么致死部位,但厉害就厉害在一力降十会,仅此简单一脚,被踢中的民兵向着受力的方向跌倒下去,倒地后口鼻之中喷出一大股鲜血,随后便没了动静,同时胸骨还明显被踢的“凹”进去了数厘米之深,这一看就是被冉景成把胸骨踢成了粉碎性骨折,同时内脏遭到了这股巨力的重创。
从其表现来看,这人也基本上是死定了。
与此同时,拉着周洲走的那个民兵头目,则遭到了徐布的打击,徐布以极快的身法扑到了近前,根本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探出双手,以当时的站位,左手抓住他的后脑顶部,右手抓住他的下巴,接着一个爆发力从腰间发出直至传递到双臂并最终传递到了民兵头目的头上,紧接着只听“咔”的一声脆响,这民兵头目的脖子就被徐布给扭断了。
最关键的是这还不是一般的扭断,而是把民兵头目的脑袋整个给拧了180度,他倒地死掉的时候,是后脑勺向前,面门向后的一个状态。
至此,这8个德钦军的民兵算是被我们三个给全部干翻了,这一切则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就全部命染黄沙了。
战斗结束后,周洲、李嘉豪、貌波刚三个人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也许这三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而作为参与者的我、冉景成、徐布则不以为然,我将子母刀上的血在被我捅死的这个民兵身上擦了擦,然后插回刀鞘,而冉景成用水壶里的水冲洗了一下手掌沾到的脑容物,冉业成虽然没有参与,不过他表情镇定,相比他哥俩当“野兵”的时候这种情况不敢说是家常便饭,那也差不多;而徐布作为保镖那还是很称职的,他来到惊魂未定的周洲跟前,说:
“周董,您没事吧?实在是我的失职,让您受惊了。”
周洲喘了半天气才反应过来,说:
“没事没事,我只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杀人。
项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看来请你们来真没请错。”
“应该的,毕竟你花了钱让我来就是关键时刻其这种作用的;行了,这些话一会儿再说,先把这8具尸体处理掉,这些人属于找死,如果那小子不是想轻薄你,我们也不至于动了杀心。”我说。
随后根本不用别人插手,只是冉景成一个人就跟扔包袱一样,把这8具尸体两只手一边一具,一次两具全给扔到了路边一个不大但很深的水沟里去了,由于这些人身上都挂着枪械、弹匣、手榴弹、水壶等金属物品,所以掉进水里便没有再浮上来,而是全部沉到了那浑浊的水底,除了地上的些许血迹以外,这里几乎看不出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建议接下来咱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把家伙都亮出来,再碰上事情,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再说,像这次其实非常被动,要不是那架飞机来得‘及时’,我看都不好收场。”冉业成说。
“嗯,我同意,这枪拿来就是防身用的,只是藏着那不仅没用还是个累赘。”我说,同时把背包一侧打开,从里面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G3步枪拽出来去掉包在上面的外皮,将折叠枪托打开,再把背带调整到合适的长度,然后斜着挂在了自己身上,弹匣则拿出4个带在外面,另外3个还装在背囊里作为备用。
其他人也都表示赞同,那众人也就纷纷将各自的武器全都拿到了随时可以使用的位置,知道这会儿我们都说了半天,把尸体全处理完了,李嘉豪就像一个神经反射弧特别“长”的人一样,突然蹦出一句来:
“我C!你们也太牛逼了吧?这比《第一滴血4》还刺激!”
我们几个被他这话搞的有点哭笑不得,我现在可以100%确定他的那些所谓经历全是都是杜撰了。
看没人理自己,李嘉豪为了掩饰尴尬呲牙笑了一下,然后也端着自己的枪转身领头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周小姐,你们可比我想想的要‘凶’太多了,这还没走多远就已经打死9个人了,而且你们还真的要穿过前面的交战区吗?那可是很危险的啊!”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向导貌波刚说。
“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我之前也明确的告诉过你,我这次来寻宝,完全是赌上了未来,若是成功那就能东山再起,如果不成,那我这次连国也不用回了,所以既然他们一时半会儿打不完,那为了节省时间,就必须穿过去;就像项先生说的那样,绕路要承担的风险其实比穿越更大。”周洲说。
“好吧。”貌波刚轻叹了一口气说。
“你是不是看刚才击毙的都是你的同胞,感觉心里不舒服?而且你放心,之前在合同里没有提到穿越交战区的事情,现在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让你承担了额外的风险,到结清余款的时候,我会给你在原有酬劳的基础上再提20%的。”周洲说。
“钱的事情您要是能给我提高那自然最好,即便不提高,我也会陪你们把这一程走完的。至于打死那9个民兵,我毫无意见,不仅没有意见,说真的还有点高兴,因为我毕竟是缅甸人,缅甸的情况你们可能不是很了解,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话,这里的国情其实就是一个你们中国民国时期的‘缩小版’,全国各地地方不大却派系林立,哪里都有占山为王的地方武装,这些组织较为正规的还好一点,而绝大多数就是一群武装山民,他们的作为根本不是军人,而是毒贩+土匪,鱼肉乡里那都是家常便饭,而且圈养童兵,制毒贩毒充作军费。
两个大派系的势力对抗,战斗失利的一方还经常拿平民撒气,凡是在交战前沿的村庄,基本上都避免不了被他们蹂躏;就拿这个德钦军来说吧,我哥哥早年就是被他们抓壮丁抓走的,后来听说因为逃跑被打死了,从这个角度讲我还跟德钦军有‘杀兄之仇’,而我想加入政府军对付他们,奈何政府军的本质也无法是个更大股的军阀而已,而以我的能力,只能当一个文职军官,报仇的事情是没有希望了。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表达你们刚才打死这些德钦军旗下的民兵,我很高兴,因为我也讨厌、憎恨他们;而若要从更大的道理上讲,那你们也算是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事情,他们这种人,个顶个的都是祸害。
而且德钦军在缅甸国内发动过多次反华暴动,原因其实也没别的,就是因为它的死对头果敢同盟军与中国走得比较近,这让他们恨屋及乌就很仇视华人。”貌波刚说。
“果敢同盟军我是知道的,这个组织的名头不小,不过‘德钦军’这个名字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它为什么跟果敢同盟军交战?还搞到这种势不两立的程度?”我说。
“割据势力之间的矛盾还能有什么?就是争抢地盘那些事,不过这两者之间倒是也有更深层次的矛盾,那就是毒品,这一点上果敢同盟军是正确的,他们的势力范围内是严令禁止种植毒品的,并配合中(国)、缅(甸)、老(挝)、泰(国)四国政府,积极响应‘ --角’禁毒的工作,而德钦军正好相反,他们的主要收入之一就是种植罂粟、贩卖毒品,而‘ --角’的毒品有很多都流入到了中国,这是对中国利益的一种损害,而果敢同盟军因为大力推进‘ 角’禁毒,所以与中国就走得很近,可如此一来便极大的影响到了德钦军的贩毒收入,那断了它的财路,德钦军自然就和果敢同盟军势不两立了。
毒品毁掉了缅甸不止一代人,禁毒是必须要禁的,所以我支持果敢同盟军,更支持中国,这也是我想去中国定居的另一个原因。”貌波刚说。
“原来如此,看来缅甸的地缘政治局势真是够复杂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们今天不论是于公于私,杀这些人都杀对了。”我点点头说。
“2008年前后我听说缅甸的一些冲突中的确有种族屠杀的情况发生,应该就是你说的战斗失利拿平民撒气的事情吧?”周洲说。
“是的,不过这种事情又何止是2008年才发生过呢,是天天都在发生,只是没人当回事罢了。”貌波刚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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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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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八)发现目标
周洲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接下来这一路无事,我们按照卫星地图的指示继续向着目标进发,因为越来越接近战场,枪炮声也愈发的明显和激烈了起来,之前听到的都还是零星,而后来就基本能连成一片了,在爬到一座丘陵的顶部时,向下望去,便已经可以用肉眼看见正在山坳里以及四周多做山头上激战的两股武装,这两股人一股穿着草绿色服装,一股穿着淡黄色服装,武器装备水平相当,打的水平不高但都很拼,这让这场战斗看起来十分激烈。
双方倒也没有什么重武器,就是用大量步枪、机枪等枪械,乃至迫击炮、无后坐力炮等轻型火炮对射,同时由于机枪的数量相当多,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在发射曳光弹为火炮指示目标,这就让这场交战看起来好似一出焰火表演。
不过我们不是来观战的,他们打成什么样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一路在灌木丛和丘陵之间快速通过,在跑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枪炮声逐渐稀疏并且听起来越来越远了起来,我知道这是大概穿过主战场的交战范围了,但后面的路依然危险,因为缅甸由于参展方水平不高,再加上地形复杂,所以这些地方武装交战的风格大多都是化整为零式的对抗,很少有固定的阵线,如此一来以主战场为中心附近只要是步行所能及的范围内,就都有可能存在战斗,若不慎卷入其中,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好在我们有卫星地图的指示,目标非常明确,按照地图上为我们规划出来的最佳路线,剩下了的路程一直走到傍晚时分基本走完,周洲站在高坡上指着前方一个在众多丘陵中毫不起眼的一个说:
“按照我掌握的消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藏宝地点就在那里,具体点说应该是背风坡的位置会有一个山洞,山洞中有李润之手下当年挖出来的地窖,成箱的金条跟银元就在里面存着。
这虽然只是一处,但里面的金条起码有20箱或者更多,音乐则有上百箱。”
“20来箱金条+100多箱银元——这不管是金还是银,那可都是贵重金属,我们满打满算就7个人,就是把身上的负重全扔了也带不了几块,这个事我之前就想问你来着,结果被打拳的事给打断了,现在问你你可别给我说你没有准备,就是想让我们用人力往外搬,那他娘的不被这些操蛋民兵给打死,也得给累死在这山沟沟里。”我说。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不会不做安排,你们的作用是保护我们这个7个人队伍,往外拉金条、银元的体力活会有别人干的。”周洲说。
“好吧,你既然有安排,那就另说了。”我点点头说。
接着我们就下山往对面的山头上奔,大约40分钟,经过一番在各类植被之间的跋涉之后,总算是抵达了这个山头的背风坡,我本以为藏宝的洞穴不一定得有多隐蔽呢,最起码也得被各种横七竖八的藤蔓所掩盖,到底在哪里还得现找,并且要用开山刀来一番披荆斩棘,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这个山洞,就这么四敞大开的摆在我们面前。
而且这山洞也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看直径起码能并排开进去两辆卡车,高度也在三人高以上,洞口前面还有一条用石块砌筑的简易路,直接通到丘陵下面可供卡行进的土路上,因为高度很低,且坡度较缓,所以汽车可以在土路与扇动之间直接往返。
洞是一下就找到了,可洞口的状态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这个洞起码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了,比洞口前的石块路更能说明这一点的就是在洞口的两侧,站了两名身穿德钦军军装的士兵正身形懒散的“戳”在那里站岗!
此时我们所在的位置一眼就能看见他们,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同样能一眼看见我们,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这俩百无聊赖的士兵靠右边的一个正在四处乱看之际,往下瞟这会儿眼神正跟我的眼神碰了个正着,片刻之后他一阵呼喊就要把背在背后的AKM自动步枪拿下来,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在他做出伸手摸枪的动作之后的那一瞬间,立即抬起手中的G3自动步枪断了起来,接着凭感觉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这人便以被子弹掀飞了头盖骨的结果应声倒在地上,我随后挪动枪口在打第二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左边士兵也倒在了我的枪口下。
我不敢放松警惕,继续用枪瞄准着洞口,做好里面出来一个就干死一个的准备,但等了良久,里面也没人跑出来,看来这个山洞目前只有这两个站岗的。
其他人看到我开枪射杀二人,也先后将手中武器端起,周洲说:
“你怎么把他俩打死了?!”
“那你想怎么办?你没看到他在掏枪吗?我要不开枪打死他们,那倒下的就是我,还有你们其他人;或者是你准备上去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他们的山洞里?你看看他们让不让你带走?”我说。
“唉——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在计划这次行动的时候最大的愿望除了能成功把东西拿到手以外,就是能尽量不伤害任何人,可现在完全是事与愿违了。”周洲摆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说。
“周小姐,你要明白你在通过不管是什么渠道搞到这些武器并发到我们手里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见血的准备。”我说。
周洲听我这么说也只能“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而徐布则说:
“兄弟好枪法,别看我粗通拳脚掌法,但若比枪,还真不是你的对手,刚才我也看见这二人了,只是还没把枪端起来,你就已经把他俩干掉了,厉害。”
“客气了,我这就是以前养成的职业习惯而已。”我说。
随后我们小心谨慎的走上石路来到山洞跟前,往山洞里一看,里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各种金属制品,仔细看有很多事处于拆解状态或者是类似半成品状态的枪械,以及散落在箱子里的各种枪械部件,包括刚刚拆封的枪支以及弹药;同时还有手动车床、铣床、磨具、切割机、焊机以及3台处于修理状态的汽车,其中一辆皮卡车,两辆轻型卡车。
“看来这应该是德钦军的一个临时军械修理所外加武器库,估计负责的是修理枪械、车辆,制造简易武器,以及武器弹药的储存和转运。”我说。
“可是如果这里有这样一个场所的话我的线人肯定会告诉我的,不可能不说,难道是我们找错山头了?”
“要是这山洞已经被占领的话,里面的财宝一旦被发现,肯定一丁半点也剩不下,那这趟我们岂不是白来了?”冉业成说。
我们又对了一遍卫星地图上的标注,的确没错,最近的藏宝山洞就是这里,经纬度丝毫不差;看到这里,我对周洲说:
“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线人给你的情报你能确定完全准确吗?”
“完全准确这个不敢说,但像藏宝地点被地方武装给占领这种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告诉我。”周洲说。
“那好,第二个问题,你的线人给你的情报是什么时候的?比如是几天前还是几个月前?”我说。
“是三天前的。”周洲说。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就是你的线人在给你消息之后的这三天时间里,德钦军在这个山洞中修建了这个军械修理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里面的财宝很有可能并没有被他们发现。”我说。
我的这个推测说的周洲眼前一亮,她随即说:
“要是这样就太好了,赶紧进去看看!”她说罢迈步就往里跑,看起来这批财宝对她的重要性的确是决定性的,要不然她也犯不上这样,而见她第一个进洞了,徐布作为她的保镖,也立即就跟了进去,第三个则是李嘉豪,他追在周洲身后赶紧屁颠屁颠的也往里跑,我没有阻拦他俩是因为这山洞虽然不小,深度也很大,但里面在最深处有用汽车电瓶点亮的白炽灯,4个起码每个都在100瓦上下的大灯泡把山洞里照的通亮,一眼望进去就能基本看到全貌,我看里面没有危险,这才放心让他俩,特别是周洲打头往里进。
等我们众人全部进洞之后,我就见周洲甩下背囊,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圆筒状的筒子,看起来是某种容器,她随后把封头打开,又从里面抽出来一圈牛皮纸,解开系在中间的绳子,将其小心翼翼的展开,我凑近一看,原来这是一张手绘地图,更确切地说,是一张手绘藏宝图。
藏宝图的材质由牛皮制成,且做工精致异常,可以看得出做这张图的也绝对是个“讲究人”,放在那个筒子形状的容器里,则是为了保护地图本身,该容器本身也大有来头,据后来徐布所说,不说里面的藏宝图,就这个东西单独拿出来便堪称是一件宝贝,相传它乃是北宋时期的著名名门麻氏家族请匠人所做,共制作了100筒,每一筒都堪称巧夺天工,其作用也很简单,就是当时的麻氏家族的掌家人麻老太爷一生酷爱水墨丹青,手中几乎收藏了当年北宋时期所有绘画大师的最顶尖作品,这100筒就是用来保存其中麻老太爷最为钟爱的100卷画,希望能在此物的保护之下,永存于世;只是可惜于朝代更迭,100筒及其中的画作到现在为止早已绝大部分都不知所踪,眼下这一个还是周洲在事业处于巅峰期时花了大价钱在一位古董收藏家手中购得,并且只有筒,没有花,而现在拿出来就是为了保存这张蕴含着敌国之富的藏宝图。
该筒在功能上具备防潮、防腐、杀菌等功效,一张草纸装在里面即便历经千年,再拿出来时也可以复旧如初,而不留下任何时光的痕迹,从这里便足见其工艺之精妙。
而我知道这些也是后来跟周洲聊起这事时她给我说的。
话说回来,周洲将藏宝图展开之后,我聚精会神的看了片刻,感觉上面的内容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别看图本身的用料十分考究,画出来的线条也及其工整,但实际上所表达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走到这座山洞的尽头,然后向后倒退三步,原地开挖,向下挖9尺既3米左右就能找到藏宝的地窨,打开上面的门,金条银元便在其中。
“看起来咱们还要搞一番土工作业,这可是山洞,我看着土质坚硬异常,且与碎石相拌,要靠人力挖,那得挖到猴年马月去?要是时间耽搁的久了,德钦军再派人回来跟我们撞个正着,那‘乐子’可就大了,别的不说,被我们包围在这里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到时候谁也走不了。”我说。
“需要土工作业是不假,而且一般人挖的话,10个人轮流干,也至少要在8个小时以上才能完工,这些工作量我都计算过,但是这个难题难不倒我们。”周洲头也不回,用胸有成竹的语气对我说。
“哦?这话怎么说?难道你还带掘进设备了?”我说。
“那倒没有,掘进机械再小也不可能从出发点一路背到这里来,我应对这事的‘杀手锏’现在就在你的身后。”周洲说。
我听她这样讲有点纳闷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扭头往身后看,结果一回头正好看见了如同一面墙一样站在那里,几乎把我整个视线全部挡住的庞然巨汉——冉景成,同时还看到他把之前一直背在身后,给他量身定制的“巨型折叠铲”给拿了下来,然后用力一掰,将折叠处在一个“咔嚓”声中结合在了一起;看到这里我当即就明白了,周洲这是要把冉景成当一回“人肉挖掘机”来用。
果不其然,等我也看完这会儿,周洲便也站起身按照图中所画的内容走到山洞的尽头又向后倒退了三步,然后转身对冉景成说:
“冉先生,看你的了。”
冉景成提着巨型折叠铲就迈步走了过去,原来周洲把冉景成找来并给他配备这样一柄大铲子,原来其中还有一个如此清晰的目的;而且看这架势,这事是之前早就商量好了。
再看冉景成,他拿着巨型折叠铲站定了位置,等周洲闪开之后便开始了一通挖掘,真是如我想的那样,将眼下这个巨汉称为“人肉挖掘机”真是一点都不为过,但见那柄大铲上下翻飞,泥土和石块在这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之下被纷纷翻了上来,正常人因为土质中石块太多一铲子下去根本铲不动的问题在他这里一点都没有,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冉景成的巨铲所到之处根本就没有石块能挡住其去路,一铲过去,管它是大到拳头大小,小到鸡蛋大小的石块全部不是被铲刃给铲碎就是被铲成两半,我甚至在视觉上都看不出这柄巨铲在他手中铲到石块时有任何阻力,比普通人铲松土还来的轻松,只有铲头与石块在碰撞及摩擦瞬间时产生的刺耳响声还在告诉着我,这铲的都是石头。
而巨铲的铲头在这个过程中完全没有崩口、卷刃的问题出现,应付的游刃有余,这足见其使用的材料之好,看来仅仅是周洲为冉景成准备这柄巨铲,就肯定下了不少的功夫。
之前说过,这铲子之所以能叫巨铲,是因为它的铲头大到能用来炒菜,这么大的铲头只要有一个能匹配起来的使用者,那效率肯定是极高的,而冉景成无疑就是这个能与其匹配起来的使用者,他的体能好到“爆炸”,开始只挖了5分钟,就在这乱石交错的地面上挖出来了一个深度超过1米,直径超过3米的类圆形大坑,并最终用了17分钟左右,挖到了3米的预定深度,且直径不变;而在这17分钟里,冉景成没有停歇过哪怕一秒钟,最关键的是我看他大气都没怎么喘,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我心想这简直就是个怪物,一顿饭能干吃上百个馒头那真不是白吃的!
当然,这里所说的“怪物”,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不过等挖到预定深度之后,我们发现那个图中标注的地窨子的门的实际位置比图中位置好像要靠后一些,想来也对,周洲用自己的步子作为测量依据,她作为女性,步幅较小,所以位置跟应该是个身高较高的男性用自己的步子作为依据的图中标注有了偏差,但好在冉景成挖的这个坑直径够大,这点偏差都被囊括在其中了,也就无所谓了,而冉景成之所以把坑挖的这么大,原因是他嫌坑小了挥动不开铲子。
地窨的门是一道包金木门,上面没有锁,是直接在一圈门缝之中砸了一圈楔子给挤死的,这种封门手法,一看就是在短期之内不准备来取走这批财宝了,而对于它们此前的主人李润之来说,也的确是如此;另外,这个包金木门中的“包金”,指的当然不是外表包着黄金,李润之虽财大气粗但也不至于奢侈到这种程度,更何况金子质地柔软,也不适合作为防盗措施的外壳,所以这里所说的“包金”,含义是木门的外面用铜钉固定着用于加固的厚重钢板,因为钢板是金属,同时又为了说起来好听,故此称为“包金”,只是这钢板深埋于缅甸这种土质潮湿之地的地下一个甲子还多,早已锈的不成样子,用手轻轻一碰,成块成片的锈铁往下落,露在外面的铜钉钉帽有些生锈严重的都能用手直接给掰下来;但即便如此,由于这扇门的金属部分+木质部分的总物理厚度达到了半米上下,那想要打开它要是没有点强力手段,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我们虽然没有携带用于破门的炸药之类,可有冉景成在场,他就充当了这破门的“强力手段”,方法也非常的简单暴力,就是抡起巨铲,用立起来的铲刃对准这扇门猛劈,一下上去这门就被劈的变形了,被劈中的位置向内凹陷了数厘米有余,外层的钢板直接被劈穿,因为我看到了铲刃在拔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不少碎木屑,这很显然是已经碰到内部的木质夹层了。
接下来又是几铲,随着劈开的口子越来越多、越来越深,这扇门的整体强度也就急剧下降,最后冉景成估计是感觉劈的差不多了,把巨铲往旁边的地上一插,扬起一脚便正蹬在门中间被他劈的最为密集的位置,随后伴着一声“咔嚓”的脆响,门被他硬生生的给踹开了,活着更确切的形容一下应该是给踹碎了,这一脚下去除了少部分残骸还挂在四周以外,门的中心部位不管是金属还是木头,全都崩裂的到处都是,那场面就像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定向爆破。
没有了门的封堵,破碎处一阵霉烂的气息从里面涌了出来,熏的我们都是一捂鼻子,李嘉豪倒是不嫌味儿大,迈开步子就想往里钻,但被我一把拉住了,我说:
“你不等里面的空气流通一下就进去,不怕给熏出个好歹来啊?”
他看着我说的很认真,便也停住了脚步,拿出那副“二皮脸”的表情大言不惭的说:
“这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就是想闻一下有没有异味,要是有的话就提醒你们先别进去,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说了。”
他这番话是明摆着嘴硬,不过我也懒得搭理他,而周洲明显是对这种情况早有应对,她对徐布说:
“阿布,把里面的味道处理一下。”
徐布一点头,就把背包甩到地方从里面一通翻找,最后找出来一个圆形饼状的东西,拧开外面的塑料包装,里面是一个形状与外壳一致,看起来有点像空气清新蒸发块的东西,而徐布将此物拿在手中掂了掂就手腕一抖,将其扔进了黑洞洞的地窨深处,接着又重复以上动作扔进去两块一模一样的,随后看了看腕表,说:
“大概三分钟以后,就差不多能进人了。”
我好奇这是什么,便捡起地上他扔掉的塑料包装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说明,原来这是一种强效去异味的挥发物,与空气接触后将以极快的速度挥发到空气中,每一块从接触空气到彻底挥发完,大约就是150-180秒左右,而去异味的效果那更是厉害的紧,按照上面的说法,此物不仅能去异味,还有相当强的灭菌消毒功效,即便是尸体堆积在一起重度腐烂后产生能够伤人的尸臭,甚至是部分有毒化学气体,在它的净化下都能变得无害化,看起来其功效有点类似于可以将卫生条件不明的野外水源净化到可以直饮的净水片,只是前者净化的是空气,后者净化的是水源。
长话短说,3分钟的时间一会儿就到,再把身子凑到跟前去闻,果然里面方才还弥漫着严重霉烂的味道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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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身陷重围
见到此景,周洲亲自拿出冷光照明棒,足足有十几根一起来回一掰发出亮光后扔到了里面,接着便在徐布的保护下向内进发;我们几个则紧随其后,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冉氏兄弟被留在了外面作为外应,主要也是里面的空间狭小,冉景成的块头进来得半蹲才行。
以我的身高站在里面也有点够呛,得略微低着点头,稍微一挺胸,头顶就能蹭到屋顶。
而进入其中后在冷光照明棒的光线之下,映入我们眼帘之中的是整整齐齐靠着墙边儿排列在一起,摞成三层的大木箱,等我们把冷光照明棒全部均匀铺满整个地窨后,方发现在这个至少有500平米左右的,除了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以外,全部被这样的大木箱给塞了严严实实。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挪动其中一口木箱,结果根本挪不动,仔细打量才发现这每一口箱子的木材从纹理上辨别居然都是“铁力木”,这种每公斤重量达到1127公斤的木材乃是目前已知的最重木头,同时硬度也十分之高,而在这里被做成木箱的它们,为了能摞在一起时下面的不被上面的压垮,每一口箱子都用钢条在外表进行了四纵四横的加固,这些钢条的厚度均在1厘米以上,再加上里面可能存在的黄白之物,那这些箱子中的任何一个的重量,即便没有1吨也得有7、800公斤了,想靠人力从高处将其搬下来,的确是不太现实。
那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把门外把风的冉景成叫进来帮忙,这个巨汉也很实在,被周洲一叫二话不说就进到屋中,虽然半蹲的姿势很难受,但他这个身高对于挪动最上面的箱子来说也很有优势,冉景成一点也不惜力气,就见他伸出两只大手握住最上面一口箱子的两角,接着两膀一用力,脚下微微旋转,将地面上的碎石硬是碾进了土层之中,接着这口箱子就被他搬了起来,等他再把箱子放到地上时,竟然没发出一点重物落地时那种“咚咚”的响声,这说明他是收着力气呢,换句话说就是“轻拿轻放”,而能做到这一点,那肯定是根本没用全力,并且距离极限还早着呢。
一个数百公斤甚至近吨重的物体被他这样搬动还能做到这一点,这人的极限力量到底得有多大?我心中不禁感慨起来,刚才我跟徐布合力,也只是让这口箱子挪动了一点点而已,他却说搬就给搬下来了,而且毫不费力,这样看来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力量在他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
如此神力,说是堪比当年可以单臂举鼎的西楚霸王项羽也不为过。
同样是在他的帮助之下,我们强行破开了这口箱子上的巨大而沉重的老式铜制锁头,在把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点紧张,非常期待里面到底装这些什么,虽然在感受到其有如此大的重量之后,心里就差不多有谱了,可还是要眼见为实这心中的期待才能踏实,而随后的画面没有让我失望,里面满满当当塞的全都是15厘米长,5厘米宽左右的金条!
看这些金条的规格不是特别的统一,有大有小,其中最大的跟最小的放在一起宽度相差能达到2-3厘米左右,厚度则能相差1厘米上下,想来是李润之当年自己融化了金水后私铸的。
而金条有箱子的保护没有蒙尘,在冷光照明棒的光芒映照下发出飒飒的金光,这金光铺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反射出的全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有人说人类对于黄金的喜爱是写入基因里的,这话用在此时此刻,可以说是太合适了。
我拿起其中一根金条,在手里掂了掂,那种沉甸甸的质感与贵重金属跟皮肤接触后的光滑、冰凉感让人感觉简直“爽”极了;随后李嘉豪也不在乎上面有没有在开箱后落上灰尘,也拿起一块来,用手掌随便一擦,便张嘴用牙咬了一口,咬完之后,拿下来一看,上面赫然出现一个深深的牙印,看来这金条的纯度也没问题了,起码是千足金;想不到这李润之作为一方地主老财,其炼金技术还挺高的。
“周小姐,多了不说,仅仅是这一箱,就够我们‘买岛当领导’(这是一个当时流行的网络梗)了。”我说。
“既然已经找到这里了,那不管是金条还是银元,都得全部带走,否则留下也是给本地武装做了嫁衣。”周洲说。
“你之前说搬金银这事早有准备,那你的准备是什么?能把这一屋子的金银全部运出去?而且还要不被发现。”我说。
周洲听了我的话没有多说,只是给徐布使了一个颜色,徐布会意后还是点点头,随后就转身出去了,等片刻之后他再回来时,就对周洲说:
“周董,我把保密短信给他们都发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到。”
在这话说完的五分钟后,就听见一声声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从外面传来,出去一看便看到在山洞下面的土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好了3辆老式的国产CA10型卡车,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老解放”卡车,那发动机的轰鸣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除了三辆车以外,还有一共20个左右的精壮汉子,这20个人身高都不算高,最高的一个只有一米七多一点,但却十分黝黑结实,一看就是常年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这些人一到,貌波刚作为翻译,周洲与他们进行了简短的对话后,便动起手来。
动手搬金条与银元。
他们的工作效率相当高,冉景成负责从上往下将最上面的箱子搬下来并破开上面的大锁,随后它们就将里面的金条纷纷取出,排着队的往外送,运空一箱金条只用一分多钟,运空一箱银元则时间更短。
徐布还在旁边作着统计,最终全部运空的结果是此处藏宝点中共有23箱金条,外加99箱半银元,那“半”是最后一箱银元没有装满,只有一半多一点。
银元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100多箱,但金条比预期的20箱却多了3箱,3向金条的价值就是30箱银元也比不了,所以这财宝的价值,可以说是超过预期了。
而除了计划之内的金银之外,我们还有一点,确切地说是很多“意外收获”:在搬运箱子的最后,在地窨最靠里的位置,找到了三口明显比装有金银的箱子要轻得多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满满当当的装的全是古董,各种古玩应有尽有,并且不仅是国内的玉器与瓷器,还有很多国外的老物件儿,比如小型的纯机械摆钟、怀表,以及用筒装保存的名画,最巧合的是,这筒子与名画就是之前说的北宋时期麻氏家族的东西,其筒跟周洲用来保存藏宝图的筒师出同处,都是那100筒中的之一。
而接下来按照周洲的说法,那些玉器、瓷器与名画一样,也基本都是唐宋年间的,而摆钟、怀表则差不多为18世纪前后的产物,虽然距今不算太晚,但也因为是绝版物品,所以亦能卖出高价。
而这些人将这一箱箱的金银外加3箱古董把洞外的三辆解放卡车给全部装满后,在装好后又在上面用帆布盖住,防止被人窥见里面装的是何物。
只不过古董不是那些金条、银元,都是些耐摔耐打的实心金属制品,要是也这么拿出来直接往车里装,那就凭这颠簸的路程,等运回去也就全给颠碎、颠散了,所以古董不同于金银,它们是在我们查看、统计完毕之后,又将其原样放回去,原封不动的连带着箱子一起被搬上车的。
“李润之真是什么都往里藏,看来的确是把自己的家底都给运到缅甸来了。”我说。
“那是当然,他当时在缅甸已经找好了接应,本来是要来这里凭着这笔巨款在当地组织人马继续当‘土皇帝’的,只是没跑了就被抓住并公审枪决了;而既然有了在缅甸当‘土皇帝’安家的打算,那当然就得把家底都给带过来了。”周洲说。
“嗯,对了,这些帮忙干活儿的人都是哪来的?”我应了一声后问到了这个我很好奇的问题。
“绝大多数都是附近的山民,他们平时种地,有活的时候就给地方武装当劳工,什么都运,武器、弹药、各种设备,也包括毒品甚至是女人,有路的地方就用车,没路的地方就用双腿,适应能力非常强,掸邦最大的军阀‘吴青雄’称他们是‘两条腿的骡子’。
不过之所以说‘绝大多数’,是因为他们带头人并不是缅甸本地的山民,而是个中国人,常年往返于中缅边境以此为业,我在国内找的朋友给我介绍的他们,可靠性应该是没问题的。”周洲说。
“那看来你是提前雇佣好这些人了,不过这次运的东西可不一般,你让他们这么明白的看着里面都是金银,不怕他们见财起意,半路把这批财宝古董的都给‘黑’了吗?”我说。
“这些山民给军阀干活是很讲信用的,但前提是给的报酬要够多,我给他们的承诺是只要能帮我把这些金条与银元全部运到指定位置,那他们每个人就能拿走三根金条加100块银元,这是他们即便去贩毒也赚不到的钱。
而如果他们真的见财起意,我也有办法,那就是把他们私藏黄金的消息散布给当地武装势力,到时候他们不仅捞不到好处,而且还谁也别想活,这是我除了选择相信他们的信用以外,制衡他们最大的砝码,所以他们如果想好好活着同时又有钱赚的话,就得老实一点。”周洲说。
“我看选择相信信用这倒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有这招打底吧?”我说。
“看破不说破。”周洲瞥了我一眼后说。
“哈哈。”我一笑作为回应,不过随后我看到三辆车子满载着金银离开后又相当了一个新的问题,便说:
“对了,他们这是准备把东西运到哪里去?这么一大笔贵重金属你通过什么渠道能‘消化’的了?”
“他们会运往中缅边境,然后再抄小道用骡马队走完下半程;至于怎么‘消化’,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放心就好,事成之后你的该分成一分钱也不会少了你的。”周洲说。
我“嗯”了一声表示回应,心说自己刚才的话是有点多了,尤其是问她怎么将这些金银变现的问题,的确太敏感,不是心腹人都不能说,更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她在人才市场雇来的外人,而且一路走来看她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得出她是个胸有城府,且门路很深的人,所以我拿我的钱就好,操太多的心没用还讨人嫌。
话说回来,当外面的运输队带着金银与古董离开走远之后;看了看那些为了节省空间与重量而被扔在地窨门口堆得到处都是的木箱子后又对了对时间,周洲说:
“各位,时间不多,我们也该走了。”
话罢我们各自收拾好东西这就要往外走,这次走在最前面的是李嘉豪,他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还在摆弄着什么,正在马上就走出洞口的时候,我用余光一瞥,竟瞥见洞外面的四周竟然或蹲或趴着至少几十个身影,而这些身影的手里,端着的都是指向我们的黑洞洞的枪口!
见此情景,我几乎是在本能反应之下,一把抓住了李嘉豪的后脖领,猛的往后一拽,他被我拽了一个趔趄,同事脚下不稳一下子就被朝下摔倒在地,好在有背囊的阻挡没有摔伤他,我再次发力把他在地上硬是向后拖拽了三米有余,他正要为被我突然拉倒又拖出去这么远而发作这会儿,外面的枪声也响了,而且还远远不只是一支枪,打过来的子弹落点最为密集的位置就是刚才李嘉豪身后两侧的洞壁,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拽他,那他现在就已经被两侧的交叉火力给打成筛子了。
在后面的其他人也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给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后便纷纷各自找掩体躲了起来,我这边是拽着李嘉豪,徐布则掩护周洲,冉氏兄弟经验丰富那自不用说,而貌波刚则躲在了冉景成的身后。
“外面的是什么人?!”周洲说。
“还能是什么人,就是德钦军的人!估计是我们刚才运东西的动静太大,把他们给引过来了。”我说。
我这个说法是当时的一种简单猜测,而此事过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们往外运金银的时候,因为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有线电话更没有,所以为了传达前线的命令,有个德钦军的人就从和果敢同盟军交火的前线返回这里报信,结果正撞见了我们的行动,看我们这几个人都全副武装,这人没敢惊动,遂原路返回把这里的情况报告了回去,导致了我们的暴露,而这帮德钦军士兵就是他引来对付我们的。
“你跟他们说说,看看能不能谈谈条件,要是可以的话尽量别动手!”周洲对貌波刚说。
结果此话一出还没等貌波刚说话,三枚长柄手榴弹就托着青烟从洞外扔了进来,我大喊了一声“趴下”之后,所有人全都一低头,把身子全都藏在了各自的掩体后面,接着三声贴在一起的爆炸声后,我甚至感觉到了弹片密集打在我面前一块破车门上产生的震动。
“谈个屁条件!他们上来就来绝的,那就干到底!”我说,同时我心想门口那俩德钦军哨兵就是我射杀的,再加上前面的民兵,那就是至少有6个德钦军武装人员死在我的手里,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没有谈条件的基础的,只能拼命。
而说完这话,又有两枚手榴弹扔了进来,我猛的往外跃出两个身位,接着将左手这枚捡起来就给对方“返还”了回去,与此同时飞起一脚,把右手边这枚给踢出了洞口。
转既传来的两声爆炸声及相应的惨叫,告诉我这两枚手榴弹还是颇有战果的。
接下来的战斗就是敌我双方激烈的对射,在火力上自然是对方占有绝对优势,随着交火的进行,我通过外面的火力配置及枪声的疏密大致可以推断出德钦军来对付我们的人马估计在一个步兵连上下,除了最基本的自动步枪以外,班用轻机枪、火箭筒等步兵连中常备的轻武器一应俱全。
好在洞口的高度对我们非常有利,躲在里面较深的位置,外界的火力虽猛却打不进来,若要硬往里冲,那就得承受相当大的伤亡,对面企图利用人数优势发动过2次类似的冲击,但都被我们的火力给成功击退了,其中冉景成手中的那挺PKM机枪起到了大作用,100发容量的弹链“突突”起来火力持续性十分强大,远不是只有区区30发子弹的自动步枪弹匣可以比的,他这一口气将弹链中的子弹打出去过半,对面就躺下不少于20号,而最令人吃惊的是这种发射中口径全威力弹的通用机枪在冉景成的手里完全看不出来有后坐力,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些后坐力施加在他的身上,跟没有没什么区别;基于此,要不是那些射出去的子弹将冲进来的德钦军士兵打倒在地,我甚至都有种他在打“BB弹”的错觉。
而在冉景成的扫射之后,我、徐布、李嘉豪再用步枪对倒地没死的进行补枪;而面对第二次冲击时仍然如法炮制,两次下来这洞口就躺下了最少将近40具被我们击毙的尸体,对方见硬冲伤亡太大遂停止了此种进攻方式,改为继续向内投掷手榴弹,只是这次数量非常多,一口气就扔进来几十枚,那我肯定是不可能再去往外扔了,跑过去不等扔出去两三枚,就得被其它手榴弹爆炸后的弹片给打烂。
依靠眼前各类杂物作为掩护,手榴弹起到的作用就是将地面上的沙石扬起来然后落我们一头。
不过这次手榴弹攻势之后,外面的德钦军拿出了专门对付洞穴目标的“杀手锏”——火焰喷射器。
火焰喷射器由于采用液体燃料作为燃烧介质,而喷射的发射方式又会让液体燃料具备碰触到硬物后的溅射能力,用对越作战的老兵的话说,就是“能拐弯儿”,这种特点让依托洞穴、坑道等拐角使枪械之类的直射武器“很无奈”的环境完全失效,火焰在喷射时可以顺着拐角“拐”进来,从而起到杀伤作用,除此之外,即便是不被烧死,燃烧所产生的剧毒浓烟也能对躲藏者构成很严重的伤害,以及密闭环境下空气流通不畅,燃烧消耗掉原本就不多的氧气后,能将躲藏者窒息而死。
而我们当下倒是不怕后者,毕竟这个洞穴的开口很大,又是在一个风口上,空气流通很好,想通过耗光氧气的方法干掉我们,那除非有温压弹,要不然单纯用火焰喷射器是做不到的。
可前者与中者我们还要面对,尤其是最要命的前者。
火焰就在我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贴着地面的拐角就像一条蛇一样“爬”了进来,并四处迸溅着火点,火点崩到哪里就在哪里烧个不停,直到短则几十秒,长则几分钟后燃料燃尽才会熄灭,如果要是碰上可燃物的话,那就会直到把被点燃的物体全部烧毁为止,若要崩到人的身上,那哪怕是只有一点点,若不及时扑灭,想烧死一个人也是很轻松的。
我当时想到的应对方法就是尽量往洞的深处跑,利用火焰喷射器有效射程非常近的特点躲到对方可以溅射的范围之外去,特别是通过喷射的次数与声音,我差不多可以确定外面的火焰喷射手使用的并不是国内诸如58式、74式或02式这样的火药燃气动力喷射器,而是类似或者就是意大利生产的T-148型火焰喷射器,这种喷射器采用气体动力喷射,相比于火药动力喷射,好处是后坐力低,喷射强度可控,而且节省燃料,一次背负两个燃料罐可以连续喷射18次,相比之下上面提到的三种燃气动力的喷射器则是一次喷射就得消耗整整一罐的燃料,能喷几次全看带了几罐,而考虑到单兵的负重能力,一般携带三罐就是极限了。
但是,气体喷射的缺点也是极为明显的,首先就是动力弱,有效射程近,火药动力的通常可以喷射75-100米,在50米左右时效果最好,火焰最集中,而气体喷射则都在25米以内,甚至有些不足20米,还不如某些大压力的玩具喷水枪;其次就是威力小,喷射出的火焰没有冲击力,只能依靠溅射杀伤,对待带有拐角的洞穴、坑道比较好用,但对付碉堡一类的专用掩体就不行了,况且由于射程太近,使用时基本都得“贴到脸上”才能喷的到,这让其使用者的危险系数就变的非常高。
在确定此种火焰喷射器是“绵软无力”的气体动力后,我更加坚定了向后退可以躲开溅射区防止被其伤害的想法,但这样做的问题是一旦撤了,那对方就完全可以利用火焰喷射器作为掩护,成功跃上洞口,然后和我们处于同一平面展开对射,那样的话我们人少活力弱的劣势也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正当我想着这些问题心里斗争到底该不该提醒众人往洞内深处撤这会儿,冉景成已经拿出了非常富有他个人特色的应对措施:用沙土灭火。
具体操作也很简单,就见他把机枪往身旁一放,再次把身后的巨铲拿了出来,随后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就挖了起来,每挖出一铲的沙土就往向前蔓延的火流上拍去,他这一铲子沙土的总量保守估计也得顶普通人4-5铲子甚至更多,所以一下子下去往往就能将原本来势汹汹的火流给当头截住或者是拦腰打断,而他的速度又相当快,平均1秒两铲的频率不多时就让前方铺起了一层“土埂”,硬是把蔓延进来的火流尽数压灭,而在他取土的位置,则已经被他挖出了一个不算很深但面积很大的坑来。
在这个过程中,外面的德钦军士兵多次的确像我猜想的那样,企图在火焰的掩护下发动进攻,而我们几个自然不能看着,冉景成负责灭火的这会儿,我们便担负起了掩护他的职责,将企图冲进来的德钦军士兵尽数击毙,我大致默数了一下,应该至少有9个,其中我干掉了4个。
另外,由于是在同一个山洞里,只是位置略微靠前一些,所以这里的土质比挖出地窨的那里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大量碎石和泥土缠在一起的情况,要让别人来用这种方法,那估计半铲子还没挖出来就已经被烧死了,也就是冉景成,能把这些碎石像豆腐一样铲断,这才能“大力出奇迹”的救了我们。
这事做完,冉业成向着冉景成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对他的赞许,而冉景成则只是一咧嘴,露出了一个略带憨厚的笑容。
“奶了腿的,这可真够给咱们‘面子’的,火焰喷射器都用上了。”我一边骂着一边说。
“要是还能活着出去,看来做完这一单以后我是再也不能来德钦军的地盘了,否则被抓住那非得被大卸八块了不可。”貌波刚拿着手枪,手有些抖的说。
“真是不好意思,这等于把你给拉下水了。”周洲说。
“周小姐,我之前考虑过可能会跟本地武装发生冲突的事情,以为像在小路上杀掉那几个民兵的情况就已经到顶了,没想到还能跟他们的正规军正面开打......”貌波刚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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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童兵与“围尸打援”
“现在先别讨论这些了,在这里守着肯定不行,咱们得想个办法突围出去再说,否则那些金银就是再值钱,我们也没命花。”没等周洲回话,冉业成插话说。
“突围——这可难了,虽然外面的那些人撑死就是写游兵散勇,可这么近的距离,差距这么大的火力,硬往外跑,刚露头就被‘铆’上几十个弹孔那也是大概率的事情,没点能保护我们的东西挡一下基本够呛。”我说。
说话间,对面可能是感觉数次强攻都没有得手,硬的不行就想来“软”的,向我们展开了喊话,只听一阵用明显是经过扩音器放大后的声音叽里呱啦的讲了一通,而貌波刚随后对我们翻译说:
“外面说只要我们放下武器投降,就可以保证绝不伤害我们,只要能赔偿他们的损失,他们可以既往不咎。”
“赔偿损失?这前前后后击毙了这么多他们的士兵,用什么赔偿?拿命赔吗?想要那样就直说,当我们是傻子用这么低能的话来糊弄呢?这劝降的水平也太低了点。”我说。
“不不不,这里的士兵概念跟大国的正规军可不一样,这里的士兵很多都是被以‘抓壮丁’的形式抓来的,属于炮灰,跟果敢同盟军交战的战场上德钦军甚至会让他们去用身体滚雷区,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
比这种高级一点的就是来主动报名混口饭吃的,但高级的也很有限,反正要是真要量化赔偿的话,按照我所知道的标准,估计一个人20万缅甸币左右,也就是不太到2000元人民币。”貌波刚说。
“这里的人命这么不值钱?既然这样的话,他们完全可以用‘人海战术’来对付我们啊?多调点人来不就行了?”李嘉豪说,这再一次证明了他的话永远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没有参考价值的。
“刚才几次交锋,看得出这些德钦军士兵其实士气和组织性都很低下,也可能是平时欺负手无寸铁的平民欺负习惯了,再加上果敢同盟军的水平也不高,所以这些人没跟什么高战斗力的对手打过,现在却死了这么多,他们从心理上是很畏惧的,比如最近一次的退却完全就是逃跑,我们也就是这几个人,没有能力进行反攻,若是可以的话,估计一个反扑就能打的他们就地溃散。
而他们的指挥者未必没发动过一拥而上的强攻命令,只是执行力太低没有实现罢了,说白了就是他们怕死而拒绝执行这种让自己送死的命令。”冉业成习惯性的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后说。
貌波刚还想再说什么,我赶在他开口前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随后说:
“你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众人见状便都暂时不说话,而与我一起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这声音我也是刚刚听到,经过仔细分辨之后,我与周洲完异口同声的说:
“是小孩声。”
我又听了片刻后补充说:
“是对话声,的确是小孩的声音,好像在说话,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里怎么会有小孩?”李嘉豪说。
“应该是童兵,这些地方武装抓不到成年人就用儿童替代是常有的事情,他们比成年人炮灰唯一强的地方就是更加听话,估计是外面的那些士兵不听命令,搞了一群小孩来替代。”我说。
“古语有云‘僧道妇孺不可临敌,既临敌必有特殊手段’,如果真是童兵的话,那他们的作用也许不仅仅是炮灰那么简单。”周洲说。
“这话是古语里说的吗?我怎么记得是评书里的话啊?”我说。
“哪里的话不重要,只要说的对就行。”周洲听我这么说当即就又白了我一眼,我本来也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跟她说的,见她这样也就笑笑没再搭话。
而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话题聊到此处了,外面原本不甚清晰的童声开始由小变大,变的清晰起来,而且从刚才的交流变成了叫喊并愈演愈烈,并最终演变成了一种近乎疯狂和歇斯底里的嚎叫,便随着这种声音的快速逼近,一个个矮小的身影迅速跃入我们的视野,从洞口如疯了一样向里冲了进来,他们看起来年龄都在10-12岁上下,打头的一排手里全都拿着56-2或者是AKM一类的自动步枪,跟他们矮小羸弱的身体相比,这些枪显得硕大无比,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没有这些枪高,四肢更是如麻杆一样细,看起来一用力就能用手掰断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这些童兵却带着一股正常同龄人绝不可能有的疯狂和戾气正在向我们快速逼近,第一排持枪的一边嚎叫着一边用枪乱打,子弹打的虽然没有任何准头,但十几支自动步枪摆开一排同时开火所射过来的弹丸还是让我们都本能的缩紧脖子防止被流弹击伤,同时我透过这些第一排童兵中间的间隙,发现在第二排、第三排乃至更后面的其他童兵手中并没有枪,可这并不是说明他们就没有攻击性,反而他们的危险度要比第一排持枪的更高,因为我看到他们的身上都挂满了长柄手榴弹!并且将导火索都拉了出来,随时要拽开引爆!
看到这些,我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端起手中的步枪本能的扣动了扳机,随着我的枪声响起,其他人的枪也跟着开打了,顿时不管是两种不同长度的全威力步枪弹,还是11.43毫米的手枪弹均射中了最前排的童兵,而这些子弹巨大的停止作用但凡是击中躯干的,当场就能把被击中者给打一个跟头,按理说能一枪把黄牛打死的全威力步枪弹想要杀死一个体重只有30公斤左右的十一二岁的儿童那简直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可眼前的现实却是他们除了被击中头部或者是心脏等要害部位的以外,很多被打中肩膀、大腿,把整个肢体从躯干上完全打掉了,乃至是打中腹部后导致肚烂肠穿的倒地,他们仍然还在发出着凄厉的嚎叫声并作出向前拼命挪动身体要攻击我们的架势。
这些童兵面对我们的子弹根本没有任何惧色,完全是迎着火力向前猛打猛冲,到最后冲到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波,只有不足10米,此时原本在第一排一边开枪一边疯跑的童兵早已全被打翻在地,而后面身上挂着手榴弹的在冲到这个距离上时就拉动了身上的导火索,浑身笼罩在一片伴随着“呲呲”声的白烟中还要尽可能的离我们更近一点,有一些还如同运动员一样起跳到了半空中企图整个人扑上来。
好在足够强的火力没有让他们在拉开导火索后想要继续靠近的企图没有得逞,两名在我视线内起跳的童兵则都被我“凌空击落”。
紧接着他们挂满全身的手榴弹便炸响了。
起码三四十名童兵在先后连成一串的爆炸中化作了一团团的血雾,在我们面前就这么“消失”了。
而剧烈的爆炸引得整个山洞都是一片震动,强烈的冲击波以及无数弹片、石子以及将洞内打了个昏天黑地,以汽车为掩体的周洲被一枚弹片擦伤了小臂,但并不严重,而貌波刚则被石子击穿了肩膀,当场血流不止。
同时还有很多这些童兵被炸碎的身体随着爆炸结束后从洞顶上“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有的还带血,有的则已经给祭城糊的了。
其余人多少都有不同程度的轻微伤,好在这些木柄手榴弹中有很多根本就不是制式武器,而是德钦军为了补充大量消耗而在势力范围内建造的手工作坊里自行组装的,很多弹体内装的甚至都不是黄色炸药而是黑火药,所以威力很小,与其说是武器,其实充其量就是个“大炮仗”而已,要不是这样,假设这些手榴弹全部是正经八百的军用制式武器的话,就刚才那一波爆炸,我们这些人最起码得被炸趴下半数以上,比如所在位置最靠前的我、冉业成、李嘉豪。
至于击伤周洲以及貌波刚的弹片和石子,看起来应该是混在这些自制手榴弹中,占很少一部分的制式手榴弹造成的。
“咳咳,这些小屁孩还没枪高,怎么这么疯啊?!完全不拿死当回事的样子,什么情况?!”李嘉豪一边用手扇风躯干身前身后爆炸激起的粉尘,一边咳嗽着说。
“这些童兵明显是用药了,要不然不会有这么病态的反应。”我说。
“用药?什么药?”李嘉豪问。
“那当然是毒品了!能让人癫狂、高度亢奋并极具攻击性的毒品应该就是冰毒,相比主要作用于内脏的可卡因,冰毒是直接刺激大脑的!他们在发动进攻之前都吸食过大量冰毒,以此让他们无所畏惧,不怕疼痛。
以前我在外籍兵团的时候,在阿富汗作战驻防就碰上过那边的武装组织利用化学毒品给自杀式袭击者发动袭击之前使用,让好袭击者完全丧失对死亡的畏惧,甚至是一心求死。
这边的童兵看来也是一个道理,这是用这种方法弥补儿童比成年人的战斗力不足。”我说。
“说实话,我刚才都没瞄着他们打,感觉他们毕竟都是些孩子,向他们射击,总有些于心不忍。”李嘉豪说。
“我劝你赶紧收起自己的‘圣母心’,孩子?孩子怎么样?你只要知道他们现在是要你命的敌人就行!
而且我告诉你,童兵往往比成年人的士兵更加危险!因为他们没有完整的善恶观,对待生命也没有怜悯,任何有经验的战士,都会把童兵当做优先击毙目标,因为如果你因为对方是儿童就心慈手软或者是轻敌大意的话,那么它们就极有可能利用你的这种情绪将你置于死地!听明白了吗?!”我用喝斥的语气对李嘉豪说,其实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权力指挥他,但李嘉豪没想到我的态度突然转变成了这样,被我这么一说,本能的愣在了原地,还连连点了几下头。
话说着,烟尘也在渐渐散去,洞外的德钦军可能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被童兵的自杀式袭击给打死,便派出4个人畏畏缩缩的上前来查看,那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被我们几枪全部打倒在地,而且被打倒的人中我凭对军装的直觉,发现进来的这4个人里,有一个应该是个基层军官,之所以这么盆端是因为虽然我并不认识德钦军这种“二流子”武装的军衔,可看他的军装明显比其他人更整洁,简章上也弄的花红柳绿,一看就不是普通士兵;这人中枪倒地后并没有死,看起来是胯部中弹,失去了行动能力,看到他这样,我立即一抬手,说:
“都先别开枪!别打死他!”
“你想干什么?拿他当人质?”周洲问。
“我可没那个心情,这帮王八蛋用火焰喷射器,以及搞吸了毒的童兵对付我们,那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我说,说着就用枪瞄准躺在地上的这名德钦军军官的右脚脚面打了一枪,以G3步枪的威力,这一枪下去把他的大半个脚掌就给打飞了,疼的他立即就像被剐了一刀一样的叫了起来。
但不等他叫几声,我接着又打了第二枪,这一枪打在他的左脚脚掌上,效果跟刚才差不多,然后就是两只手以及肩膀,反正都是往非要害的地方打。
由于此人好歹是个基层军官,外面的德钦军说要像放弃普通士兵一样把他扔在那里不管或者是直接击毙又下不去手,而让他躺在那里“鬼叫”还严重影响己方的士气,最终只能派人上前来进行营救,让两名士兵弓着腰快步跑上来企图将其从洞口拉到下面的射击死角里去,而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连打两枪分辨击中了这两人的一侧大腿,7.62×51毫米的子弹轻易的将二人中弹的股骨给当场打碎,但见二人都是身子向前一趴,以一种不受控制的姿势跪摔在地。
接下来我还是如法炮制,用枪精确点射两人的非要害部位,将他们打的痛苦哀嚎可就是不死,随后德钦军又派出2次类似的“救援队”,但落下的结果就是又多了5个像他们一样的重伤员。
“你这是在拿他们的伤员吸引营救者,然后再击伤营救者然后往复循环?这个战术我在电影里看过!”李嘉豪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气说。
“哼,那你现在就可以看看真的了,这个战术我以前在外籍兵团里的时候都管它叫‘钓鱼’,更专业的叫法则称其为‘围尸打援’,一般没有深仇大恨是没必要用这种打法的,但他们这帮东西下手不留后路,那也就怪不得我了,更何况这个组织还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大搞排华,我这也算是给之前死在他们手里的同胞报仇了!”我冷哼了一声说。
“缅甸各地的势力错综复杂,要是我们能跑出去的话,最好先往果敢同盟军的底盘上跑,那边对华是十分友好的,况且果敢同盟还在和德钦军交战,只要说明来意,他们绝对不会为难我们的。”貌波刚说。
“这个等能跑出去之后再说吧。”我说。
话说到此,一直又过去了3分钟,外面陷入了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也再没有人来上前救人,被我打翻而没有立即死掉的那几个经过这几分钟的失血,都已经不动弹更不叫唤了,估计好一些的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而坏一点的那就是失血过多直接死了。
“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是不是撤了?要不咱们出去看看?要是真撤了咱们也赶紧走人啊。”李嘉豪说。
“他们不可能走了,停止了进攻肯定是在憋什么坏呢,大家都警惕一点,我们一会儿有很大几率要面临他们更凶猛的进攻,而且还可能不是常规手段。”冉业成说。
而冉业成的话在又过了5分钟后便被应验了,外面从先前的突然寂静变成了一阵锹镐齐上的挖掘之声,外加还有大马力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声,中间混杂着一些重物装卸产生的噪声,按理说他们的包围圈与我们所在位置还是有比较大一段直线距离的,就跨过这段距离还能听的这么清楚,看来这帮人的确是有大动作。
经过时间不大的布置,这些嘈杂声渐渐停止,而紧随其后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阵“啵啵啵”的闷响,那声音有点像迫击炮,可仔细听听又不是,我正想着他们想要干什么这会儿,就见一颗颗圆柱形好似水桶的东西落到了洞口,并顺着洞口外高内地的地势向我们这边滚了过来。
在滚动的过程中,我看清楚了这些形似水桶的东西实际上是一个个柱状的金属罐,它们在滚动的过程中位于前段的盖子会先后自行脱落,接着从里面就流淌出一道道白色的粘稠液体。
那些液体流出罐子之后便发出“嘶嘶”的声音同时向上冒出阵阵白烟,更确切的说是类似水蒸气的雾状物质,这些雾状物质升腾到空中没有消散,而是悬浮在空中连洞口速度不慢的风都吹不散,看起来十分粘稠,而随着罐子中流淌出的液体变为雾状物体的进程逐渐加速,只用了片刻之功,它们就把整个洞口都弥漫了个严严实实。
当雾状物质浓稠到一定程度后,外面还响起了大型鼓风机的声音,巨大的人造风向着洞内吹来,并用持续不断的锋利压倒了洞内向外断断续续吹出的自然风,而这个风力显然不是用于将雾状物质吹散的,而是让它们向洞内逼近的!
“这是毒气!是芥子气团!”到了这时候,冉业成认出了这些在洞外人造风作用下向我们慢慢逼近的雾状物质到底是什么了,然后他声色俱厉的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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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毒气与防毒
我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毒气,但又不确定,因为我感觉像参素军这样的军阀性质武装,哪里来的毒气弹?从化学武器黑市上买的?即便是的话那对于他们来说也绝对是非常“金贵”的“战略武器”,用在我们这几个人的身上岂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而后来我才知道,这么想那是真是大错特错,起码是我严重低估了德钦军的实力。
德钦军的武器装备以及整体战斗力都比自己的死地果敢同盟军有很大差距,但却能在十多年的战争中始终没有被果敢同盟军吃掉,所仰仗的最大杀手锏,就是化学武器,而且还是自制的,芥子气这种诞生于一战时期的老式化学武器用来对付当代拥有完备防化体系的军事强国那肯定是不好使的,但对于相比德钦军来说,层次相当,只是规模更大的果敢同盟军来说,那绝对就称得上是“大杀器”了,面对没有成体系防化装具的目标,芥子气堪称是“地图擦”,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外号,是因为一战时期德军没少使用它攻击敌方的人口密集区,在面对浓度达到轻轻吸一口就能毒死奶牛的芥子气时,没有防化常识,更没有防化装具的平民便如同杀虫剂下的蚂蚁一样,成片成片的死亡,一次毒气弹齐射,便在长则几小时,短则几十分钟内将一个小镇甚至是一个郡的平民全部屠戮殆尽,这种如同用橡皮擦将铅笔字成片成片擦掉一样的杀人方式,是它“地图擦”恶名的来历。
后来直到随着交战双方对于化学战的认识逐渐深刻,遭到德军此等打击最严重的法国开始向平民大规模配发防化装具并进行防化常识的培训乃至挨家挨户都建造了大量“防化屋”之后,这才大大降低了德军使用化学武器对平民的伤害程度。
而德钦军手中的化学武器也不是从化武黑市上买来的,而是自制的!换句话说,他们具备批量生产芥子气及其投放平台的能力,虽然不管是毒气的种类还是投放平台的水平放到现在都很原始,但对于缅甸的军阀混战来说,已经足够了。
对付眼下这个状态的我们,那更是绰绰有余。
芥子气,学名二氯二乙硫醚,是一种糜烂性毒气,除了吸入后对呼吸系统会产生毁灭性的伤害之外,对接触过它的裸露皮肤也有很强的刺激性和杀伤力,它会导致粘膜脱落,中毒部位出现大面积糜烂现象并引发继发性感染,所谓“糜烂性毒气”的定性,也由此而来。
除此之外,芥子气还有相当强的致盲性,眼睛与其接触过会在剧痛过后失明,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这种失明都不是永久性的,但那也得看接触的程度深浅以及时间长短,若中毒较深、时间较长的话,只占哪一样,也都足以导致永久性失明。
更何况即便只是暂时性失明,那在战场上也必然导致中毒的一方变成待宰的羔羊,为发动攻击者创造破局的机会。
现在我们手头没有任何防毒工具,一旦跟这些毒雾接触,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周洲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
“我进货的时候给每个人都准备防毒面具了,当时是想应付瘴气的,没想到碰上真的毒气了!大家快戴上!”
“只有毒气面具还不行,芥子气的糜烂性很强,只要皮肤有接触就不行,不过防毒面具得先戴上,有总比没有强。”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背囊里的防毒面具拿出来,可一掂这重量,感觉不太对,因为这种由意大利研制生产的SGE-1000型防毒面具我以前用过,由于它的滤毒功能可人工调节,最高档能应对浓度极高的致命毒气,只是滤毒的档位越高,呼吸通畅性就会随之降低,但因为有这种功能,让它的过滤嘴比较重,重心相对靠前,可这个我拿在手里感觉怎么这么轻?随即拧开过滤嘴前面的外壳,往里一看,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应该存在的小型滤毒管,而只塞了一张白色的东西,用手指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张防雾霾口罩!
再打开另一边的,也是如此;看到这一幕,我立即说:
“各位先别急着戴,这防毒面具可能有毛病,你们都检查一些过滤嘴里面有没有滤毒罐!”
众人一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但也都照做了,结果不是跟我的情况是一模一样,就是还不如我,跟我一模一样的是里面也塞的是口罩,不如我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比如李嘉豪的就是这样;而这样缺少了最关键部分滤毒罐的毒气面具戴上的效果还不过贴张面膜来的管用。
其他人看到此处也都明白了我的话,周洲一脸又惊又怒的表情,说:
“怎么回事啊?我开箱验过货的,怎么是这样样子?!”
“周小姐,你显然是买到假货被人坑了。”冉业成说。
“对了,我验货只验的他给我的一个,其它的都没看,现在没有一个能用的,看来那个给我验货的也在装货的时候被掉包了!可恶,这也太欺负人了!”周洲柳眉倒竖的说,这事把她白皙的脸颊气了个白里透红。
“行了,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假不假货先不说,就说寻个宝居然还能被毒气弹攻击,这种经历也是没谁了,更何况现在已经如此,抱怨也没用。”我说。
我嘴上是这么安危她,可心里要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想到以前学过的防化常识,知道被芥子气杀死的过程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想到一会儿自己就可能落了如此下场并且会在毒气的侵蚀下变成一具表皮脱落,满身毒疮的尸体,我的心就不住的颤抖起来。
而平时只会逞嘴上之能的李嘉豪这会儿早就完全乱了阵脚,他用几近破音的声音喊着:
“防毒面具不能用了?!那你们赶快想想办法啊!我还不想死啊!而且还要以这么难看的方式去死!啊!”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你不想死?你看这里谁想死?一会儿毒气真过来了,我有两个建议,要么抱团往外冲,能冲出去一个算一个,能多杀一个算一个;要么就退到刚才的地窨里去,靠近洞内风最大的地方,然后盼着洞内的自然风能把毒气顶住。”我说。
“我刚才也想到往外冲了,但这种浓度的芥子气毒雾团,我们在冲的过程中且不说到了外面会被对方的火力给打成漏勺,就说在穿过毒雾的过程中也免不了被其伤害,尤其是眼睛,因为芥子气对眼睛的伤害极大,而我们一旦失明了,那即便冲出去了又有几分的生存几率?
而退守地窨倒也不是不可以,可自然风是间歇性的,每次风停的时候,毒雾就会向内前进一些,到时候早晚也能覆盖我们,无非只是将这个过程延后了而已。”冉业成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没有一点惧色,虽然他否定了我的这两条建议,但我并不反感,反而对他这种临危不乱的作风升腾起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并且我有种直觉,冉业成对对这事有解决之道,否则他不会如此镇定,带着这种敬佩与直觉,我认真的对他说:
“冉老哥,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而我的直觉,更确切的说是冉业成的确没有让我失望,他用手一推眼镜,然后说:
“办法我的确想出了个大概,但执行起来还需要各位的通力配合,少一个人都不行。”
“都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如果你有办法,不为别人为自己也得帮你啊,你快说!”李嘉豪一听有办法,立即来了精神,并凑到跟前来问。
“我的办法是要利用这里的一些原材料给各位每人做一套临时的防毒装具,但需要一些时间,至少1小时,最好能2小时,而且我一个人不行,得有别人帮忙。”冉业成说。
“你能制造防毒装具?有这么好的办法怎么刚才不早说啊?!”李嘉豪说。
“刚才我在寻找所需的原材料,在说这话前刚刚找齐,这才有了把握。”冉业成依然语气平稳的说。
“时间好说,想办法争取就是,制作期间为了防止对方发动突袭,得留下至少两人来保持警戒,至于人手,那剩下的其余3人就开工帮你制作防毒装具,这样行吗?”我说。
“冉先生,让你的弟弟跟徐布留下来警戒,然后我们几个来帮你做怎么样?”周洲说。
“嗯——差不多,那就这样吧;景成,你盯紧了洞口,谁往里冲就‘喂’他吃子弹!”冉业成说。
“嗯!”冉景成用力的点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表示答应,而周洲也对徐布下达了命令,徐布则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那么接下来就是开工了,我听冉业成这么说,知道他应该是个办事靠谱的人,可怎么利用这里的原材料制造防毒装具的,就听他说:
“四位,先帮我帮这里的防雨布、缝补用的粗针及粗线、烤火剩下的木炭、吃剩下的罐头盒、还有汽车零部件堆积处的电工胶带,以及补胎用的剪刀、锥子还有三卷鱼线都集中到这里来,能拿的尽量都拿来。”
他说着的同时,还用手分别指出了这些东西在这个洞穴里的所在位置,按照他所指的方向,我们四散开来,不多时便将他要的东西全部堆在了他的面前。
他接着又说:
“把木炭捣碎,捣的越碎越好,然后装进这些罐头盒里,但不要装满,压实后留出最少10厘米的空间‘再’用锥子在罐头盒的底部扎上孔洞,每个盒子上在均匀分布的前提下扎不少于30个孔洞。
还有防雨布,也用剪刀裁剪成前后两片的人形,尽量大一些,流出覆盖人体厚度的剩余,防雨布的旁边有他们用来修补的缝布针,用它们把剪好的防雨布缝好,记住只缝一边,另一边留着给人穿;对了,裆部要剪的靠上一些,方便奔跑。
最后就是把修车位置上的润滑油都拿过来,一会儿也用得着。”
说到这里,我就已经大致明白他要干什么了,在罐头盒中放入捣碎的木炭,这是为了过滤毒气,因为木炭带有非常强的空气净化效果,特别是活性木炭,其原理是对有毒物质的无害化分解,而早中期的过滤罐式防毒面具都是采用滤炭式原理;在罐头盒底部扎出孔洞是为了呼吸,留出的10厘米空间是为了容纳口鼻。
而防雨布是用来隔绝毒雾,因为防雨布具有极好的防潮防水性能,储存时常以液态形态出现的芥子气都无法穿透它,气态的那就更不用说了,这样一来就能对身体的裸露部分形成保护,那些用粗线缝制的缝隙处则可以电工胶带贴死。
如此说来,这套想法简直是绝了,完美的将这里的所有可利用物品都利用了起来对抗毒气的攻击,这个冉业成怪不得在三和人才市场时那样的恃才傲物,这是真有真本事!
长话短说,等这些全部做完之后,那毒雾就已经又向前逼近了至少10米前后,覆盖了当初我们所躲藏的位置,而冉业成看着地上做好的简易防毒装具,最后说:
“各位传用剪刀把罐头盒面向自己的一面按照各自的口鼻轮廓剪一下增强密闭性,然后包上胶布,防止被剪口割伤。
另外,把刚才拿过来的机油都涂在脸上,眼睛四周不用涂,戴上周小姐发的防风镜就好,只涂防风镜与临时滤毒罐无法覆盖的脸部皮肤部分,还有就是手上都把手套也戴上,快!”
我之前想不通他将用什么样的方式防止毒气沾染到面部皮肤后所产生的伤害,现在也被他说得恍然大悟,原来他把机油拿过来是干这个的,机油涂在脸上就相当于在皮肤表面形成了一个暂时的保护层,虽然涂抹之后会很难受,但总好过被毒气杀伤;按照他的说法,这又是一通忙活,待到全部完成后,我们之间在互相帮助之下,把这六套简易防毒装具全都穿好,碳粉与罐头盒组合而成的过滤嘴也也难怪胶布固定在脸上,不过在不进入毒气覆盖范围内之前,并不戴上,好在呼吸顺畅的情况下保持体力。
“我们有了防毒装具也不能在这里久待,芥子气属于持久性毒剂,一次释放短则几十个小时,长则可以达到数天而不散去,还得想办法突围才行。”我说。
“突围我也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期间得有人掩护,有人帮忙才行。”冉业成说。
我听罢感觉他这人除了恃才傲物以外,那就我目前所看到的另一个缺点便是有话不直说了,或者是不问不说,这很急人,便问:
“有什么办法赶紧付诸于实际行动啊!这时候哪有时间耽误的起?不过你的办法是什么?还需要时间,并有人掩护、帮忙?”
“办法就是我要制造一辆‘土坦克’用于突围,做这个东西当然需要时间,而且这期间不能被打扰。”冉业成说。
“‘土坦克’?在独轮车上装满沙袋,外面披上三层用水淋透了的被子,抗日战争期间游击队打炮楼的那种?可是这里也没有沙袋跟独轮车啊!”我说。
“当然不是那种,我要做的技术含量要高一些,现在没时间解释这些,为了制作进度的顺利,在开工之前我有必要问一句:
各位当中有谁有修车或者是装卸汽车之类相关经验的?”
我是没有这个本事,看看其他人还真有回应的,而且还是所有人中最不靠谱的李嘉豪,他说:
“我会修车,不过都是赛车,我家里收藏的那些赛车我大部分都能自己修,感觉只会开不会修那对于一个车手来说是不完整的。
怎么了?制造‘土坦克’还用得着这个技能吗?”
随后说话的则是貌波刚,他说:
“我在当兵前干过一阵子汽车钣金工,装配汽车不会,但还说得上是了解。”
“嗯,二位现有的技能对于我要做的事情来说已经够用了,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争取在40分钟内完成!”冉业成说。
虽然不知道他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但我肯定是选择相信他,等他带着自己的弟弟冉景成以及自告奋勇的李嘉豪与貌波刚两人去造“土坦克”的时候,我则仍然与徐布作为主要的掩护力量,分列在这条简易防线的两边,而周洲则被我安排在了地窨附近,因为那里最安全。
不过我与徐布瞄准的位置并不是各自的正前方,而是我在左侧瞄自己的右侧,徐布在右侧瞄自己的左侧,这样我俩就能形成交叉火力,比单纯的向前射击将有更好的打击效果。
随后我们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偶尔回头去看,便能看到那四位已经撸胳膊挽袖子拿着这里修车处的各式工具将停在里面2辆都处于维修状态的轻型卡车全部给拆了,而且拆的部分还都不一样,一辆是被拆了车厢,而另一辆则是被拆了轮胎与发动机。
可能是刚才制造简易防毒装具的时候对面没有发动进攻,所以导致我与徐布的情绪有点松懈,而就是赶在这个松懈的档口,从浓厚的毒物之中,开始隐约出现了几个黑影,随着他们的移动,数量也躲到了十几个。
很显然,这是德钦军再次发动进攻了,即便不是进攻,那也是他们想看看我们有没有被毒气给毒死。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头戴老式的帆布+人造革的防毒面具,配上一身类似雨衣的老式防化服,给人一种一战时期的感觉。
等我看清他们第一排的防毒面具时,这距离我发现黑影出现过去了大概不到两秒钟,我也在这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迅速从松懈状态恢复到战斗状态,包括在我旁边的徐布也是如此。
随后,我俩便展开了交叉射击,这一通怎么打自不用说,几个来回便将第一排的德钦军士兵给打倒在地,对方也在我们暴露了位置后开枪射击我们,经过一阵对射,一个更加要命的事情就出现了——
我与徐布,都没子弹了。
这个我倒不慌,因为在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洞穴除了维修武器、车辆等装备以外,还是个小型的弹药库,里面涂抹着防锈枪油的56-2、AKM等自动步枪至少有可以装备一个加强排的数量,毕竟两者的弹药是通用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3支“黑又长”的东西非常引人注目,它们3个就像三根没有旗的旗杆一样靠在洞壁上立在那里,我当时还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是3支前苏联研制生产的PTRD-41型非自动反坦克步枪,该枪口径14.5毫米,是二战初期的产品,曾大量装备苏军参加卫国战中,并在多场战斗战役中于侧后重创过德军早期以四号坦克为主力的装甲部队。
在它们的下面还有所使用的14.5毫米钢芯穿甲弹。看着相当严重的磨损,我琢磨着这应该是二战结束之后,冷战时期前苏联援助给自己仆从国的武器,然后不知道又通过国际武器黑市倒了几手最终来到了缅甸德钦军的手中,德钦军使用它们跑不了就是主要用来打击缅甸政府军或者是自己死敌果敢同盟军的轻型装甲车辆以及汽车、炮兵阵地等目标,作用跟现代的“反器材狙击步枪”相似。
当然,这种反坦克步枪在眼下的战斗中没什么作用的,而我们被堵在山洞中后,我就想到一旦身上带的弹药告罄了,那就抄起这洞中的武器继续打,看那子弹的囤积量,够我们坚持个几天几夜都没问题。
但当时只是这么想,没想到后来德钦军又是用火焰喷射器,又是用吸毒童兵,乃至现在连毒气弹都用上了,这一波紧一波,一波比一波疯狂的攻势让我们疲于应付,等手头的弹药全部打完了才在空仓挂机的枪机碰撞声中想起这事。
可就在眼下,对方虽然军事素养整体水平低下,但也不完全是傻子,这次他们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在我们刚刚没有子弹这会儿,步兵紧随其后就到了,打眼一看,从毒雾中冲出来6名手持自动步枪,穿着同上述一样的老式防毒套装的德钦军士兵!
而洞内的枪支弹药都在后面存放着,这会儿要转身往回跑去拿,那完全就是把后背露给对方被当成靶子打,但没有弹药又不可能坐以待毙,怎么办?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肉搏!
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最忌讳的就是瞻前顾后不能果断作出决定,所以这些想法在我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之后,我便迅速打定主意,把手里的空弹匣一扔,趁着对方刚刚冲出毒雾覆盖范围之后便迎着他们冲了上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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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土坦克”(上)
周洲提供的G3步枪没有配备刺刀,而我也没有拔出腰间的子母刀使用,因为除非是贴身肉搏,否则白刃战还是讲究一个“一寸长一寸强”,那子母刀纵使设计精巧,功能强大,但毕竟长度就是个短刀的水平,在对面持械的情况下打白刃战用它肯定是要吃大亏的,而我手里的G3步枪虽然没有子弹,也没有刺刀,但这枪全金属制成,掰开折叠的枪托足有1米多长,那拿在手里就是当个“铁榔头”使也比用一把小刀强。
而我们没有子弹了,对方可有,想要不刚冲上去就被打个正着,那就得动作够快——
我跨步跃出去后先右手拉枪上的护木,同时握住枪托的左手猛往前推,做一个划着弧线从下往上挑的动作,随着动作的做出,我赶在对面最右边的这名德钦军士兵在端起枪但还没来得及射击这会儿,将左手枪托的棱角狠狠的砸在了他的下巴上,这一下不敢说能比的上一锤子,但也比一砖头拍下去要狠的多,打中之后这人当场就是一个向右的趔趄,身子不稳摔倒在地,而我没有停,垫步向前把G3步枪往空中一举,对准第二个士兵迎头劈下,由于他们都戴着老式防毒面具,所以这一下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没有劈中皮肉,而是劈在了面具上,只是力道还比较足,将这人的面具给带了下来,耷拉在下巴的下面,让他的脸露在了外面。
眼见此景,我为了补击,用力将步枪向前一送,做出拼刺刀时突刺的动作,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戳在了他的嘴巴上,虽然枪头没装刺刀,但这枪管那也是实打实的蓝钢制造,再加上我这一下基本用上了全部爆发力,想想用一根钢管在全力之下戳到另一个人的嘴巴上是个什么结果?结果就是整个枪口都戳到了他的嘴里,我眼看着在这个过程中将他的两颗门牙外加左右两边至少4颗牙全部戳断,在向外拔的时候已经带出了几块碎牙和一道鲜血。
而此人遭此重击连连向后腿去,最后也是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在地,只是他比较倒霉,相比刚才那个侧倒的,他是倒退后反着向后倒的,因为倒退的距离再加上后倒的距离,让他一下子就跌回到了身后的毒雾覆盖区内。
由于被我打掉了毒气面具,他的面部就直接暴露在了高浓度的芥子气毒雾之中,而且我还看到他遭到重创之下本能的深吸了几口气......那等待着他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这人的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了起来,好似被打了气的皮球,同时还伴有大量的黄色水泡出现,当肿胀到一定程度后,表皮就像承受不了这种肿胀而产生大面积的溃破,与皮肤一起溃破的还有那些水泡,它们在溃破后都流出了黄色的液体,整张脸仅仅在几秒钟之内就完全溃烂的面目全非了,而他本人也在这样的化学战剂伤害之下,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身体上下挣扎式的翻腾、扭动了几下之后,便死透了。
不过这些伤看着骇人,其实并不致命,起码不是立即要了他命的因素,让他立死当场的,还是他深吸的哪几口气,那几口吸入他肺部的芥子气已经将他的呼吸系统彻底摧毁,如果要解剖一下尸体的话,我想他此时的肺一定是一摊稀烂的,而简单的说,就是他死于化学性窒息。
只是观察此人死亡过程的这些都是危机暂时解除之后的事情,我把他戳倒在毒雾覆盖区域内时,那左前方还有4个德钦军的士兵,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这四个人就是四个白痴那也应该反应过来了,他们纷纷调转枪口指向了我,这些我看在眼里,但我不是超人,想要再像刚才那样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那是已然来不及的,我原本的计划是两下打翻两个人,并抢夺第二个人的武器,然后开火,可第二个人因为防毒面具的原因,我补击了一下才解决掉,而他的枪也跟着他的人掉进了毒雾覆盖范围之内,我即便有即便简易的防毒装具,再跑过去拿,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变故直接导致此时要是没有什么可以扭转局势的事情发生,我就得被我左前方的这四支自动步枪在身上打出最少几十个前后通透的大窟窿来。
不过正所谓命不该绝,扭转局势的事情在此刻发生了——
一阵枪声突然响起,听传来的方向是我的右后方,而子弹从我的身旁越过直接打在了那四名准备开枪射击我的德钦军士兵身上,这枪法看起来不算准,但好在距离够近,又是一通扫射,所以除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子弹通过他们站立之间的空隙打在了后面的洞壁上外,其余三分之二的子弹都命中了目标。
而这四人在平均每人都身中数枪之下,纷纷先后倒地,然后就不动弹了。
我随后顺着枪声扭头一看,正看到半蹲在地上,端着一支因为刚刚剧烈射击完后,枪口还在冒着阵阵青烟的56-2型自动步枪的徐布。
他手中的枪,正是第一个被我一枪托砸翻在地的那名士兵的,为了更快的射击,他都没把枪从这人身上取下来,而是背带还在这人的身上挂着,因为他抬枪的动作,这人的上半身还被带离了地面,而此时这人也一动不动了,而我刚才那一枪托虽狠,但也不至于一下就把一个人给打死,这样个样子应该是给打晕了。
我由于紧张而喘着粗气,向着徐布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徐布也没说别的,我俩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起身,把刚才被徐布乱枪打死的那4名德钦军士兵的尸体上把他们的武器抢到手里,简单验枪确定能使用之后,再一拉动枪机将子弹上了膛,把被打晕的那个一脚给踹到毒气区里去,接着再回到刚才的掩护位置,瞄准好洞口方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等这口气差不多喘匀了,我很正式的对徐布说:
“刚才谢谢你了,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这种时候,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死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不用谢。”徐布说。
“不过亏了他们只派出了6个人,估计也是想试探一下我们到底死没死,要不然再派多点人来,咱俩就够呛能应付得了了。”
“的确,哪怕再多来两个人,就非常麻烦了;只是说来也是有意思,你擅长用枪这次却是近身杀敌,而我擅长拳脚,这次却是用枪解围。”徐布说。
“可能是咱俩‘拿错剧本’了吧,哈哈。”我玩笑说,而徐布听了我的玩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自从认识他以来,好像就没有做过任何明显的表情,不论是喜悦还是悲伤亦或者是别的。
与此同时,后面的那5位还在忙活着制造“土坦克”,我抽口扭头往回一看,发现他们不仅是“工程进度”非常快,更关键的是所创造出的东西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具体说来,就是最开始被拆掉的那辆卡车已经拆的只剩下一个底盘了,原有的车厢全部以零件状态堆放在车尾,而底盘上并不是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好似锅炉一样的东西,下大上小,与之连接的还有一门管状物,看起来好似是一个炮管,从我的角度还能看到此物下面有齿轮等机械结构,通过焊接的方式固定在卡车的车顶,而管状物下面有一个能覆盖正面大约120度的活动轨道,看起来是让这根管状物在其中左右摆动,调整射界用的。
除此之外,其余两辆卡车上能拆下来的金属板全部被拆下来了,正由冉景成摞成一摞往修车处旁边的加工设备那里搬,这些设备里有机床、铣床、钻床、还有一台很简陋的小型卷板机及折弯机,它们都处于运作状态,而被拆掉的以卡车车厢板为主的金属板在貌波刚操作的设备下一张一张的进行着加工,原本平整或带一点弧度的车板全部被折弯成了具有一定角度的样子,冉景成再将加工好的车板正面对正面贴在一起,由冉景成亲自上手,以电焊机焊接成为一个整体,焊接好的成品平放在地上我看了一眼它的横截面,那些被折弯出来的角度以相交错的方式排列着,看起来就像是活动板房中墙壁的设计,只是后者两头为金属,中间是阻燃棉,而这个完全就是汽车钣金构成的。
最终冉景成将所有这种加工过后又焊接在一起的车板通过焊接的方式固定在了“土坦克”的原车厢部位,这时候它就把中间那个类似锅炉一样的东西给遮住了,只在顶部露出一个类似烟囱的头出来。
当我再把头转回去的时候,发现毒雾又向前挪动了数米有余,留给我们的空间已经不多了,距离“土坦克”的改装位置仅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保守估计以目前这个速度,再有不到5分钟,毒雾就能克服自然风的阻力,被外面的鼓风机吹到这里来,到时候除非“土坦克”能制造完毕投入使用,否则我们就只能以血肉之躯向外强行突围,那样的话几乎与送死无异。
介于此,我眼睛盯着前方,但话是对后面喊着说:
“你们干的怎么样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最多还有5分钟!”
“用不了5分钟!3分钟就够!”冉业成的声音响起。
我回了一句“好”之后便没再说别的,长话短说,果然就过了大概3分钟左右,一阵发动机被启动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而紧随其后的还有周洲的提醒:
“项先生,阿布,快上车!”
我俩听闻此言当然不会停留,先转身跑到弹药储存点尽可能多的拿了不少压满子弹的弹匣,将以前打空的G3步枪的弹匣都扔掉,换成56-2式的,同时我还顺手将一支靠在墙边的PTRD-41型反坦克步枪与两盒子弹也一起提了过来;等拿完这些东西这才来到“土坦克”旁;而自从刚才6名士兵的攻势被我们打退之后,外面就没再派人,估计是看伤亡惨重,不敢再派人进来了,把对付我们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毒气身上。
等我再看这车的时候,又跟我刚才回头时不一样了,现在的这辆“土坦克”外表除了有加工过后的钣金制作而成的新车厢,车头也都被其覆盖了个严严实实,只有驾驶室流出了一条缝隙供观察之用;除此之外,在车板的外表还挂满了木头与金属的结合体,仔细一看竟然是后面地窨里拿走金条、银元过后留下的木箱子,这些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他们给拆了,眼下都以一面一面的状态挂在车厢外表,足足挂了三层之多。
比这些更加夸张的还要数它的轮胎,原本是充气轮胎现在被去掉了外层的橡胶部分,只剩下了里面的轮毂,而轮毂的凹陷处却用钣金制成的金属圈给围着焊死了,换句话说,就是用钣金封住了轮毂的中间部分,并以此形成了一个中空但结构为全金属的“铁轮胎”。
看到这个细节,我心说这肯定是为了防止在一会儿突围的时候,轮胎中弹爆胎后影像驾驶而有意为之的,只是没有了橡胶部分的缓冲,这轮子在颠簸路段上坐起来,那绝对堪称“酸爽”。
“车由我来开,景成你去操作主炮,项兄弟与徐兄弟就麻烦你们一下为车后做一下火力掩护,那里是最薄弱的位置,如果有在后面攻击我们的,尽可能的击毙他们。”冉业成自己打开车门爬上驾驶室后向后歪着头说。
“没问题。”我说。
徐布也“嗯”了一声,随后我俩正式爬上车厢,将重新设计加高到几乎挡住整个车厢后部的挡板全部关好,并打开了冉业成在设计时给我俩留出来的“射击孔”,这两个射击孔的尺寸大小不一,可却很科学,我们坐在其跟前视野相当不错,大小适中,既不会让外面很容易的就将子弹打进来,同时也保证了我们的射击,如果是以它向外打出掩护性射击的话,那是完全没有问题。
同时我还在想,刚才冉业成给冉景成说什么?去操作“主炮”?那根管状物还真是门炮?什么原理的啊?弹药又是什么啊?我一时想不通,准备如果有命闯出去的话,那一定要找冉业成问个明白。
在我们全部将自制的简易防化装具戴好后,冉业成问:
“都准备好了吗?”
得到我们的确定答案后,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这辆安装着“不明武器”的改装“土坦克”便向前开动了出去。
伴随着那全金属焊接而成的车轮碾压着地面上的碎石而发出的“咯咯”声,土坦克缓缓的开进了毒雾之中,伴随着毒雾深入车厢内部,我们都本能的把口鼻上罐头盒改造的过滤嘴用手按紧了一些,开动的位置距离洞口只有20米左右,土坦克转眼便开到了洞外,就听冉业成喊着:
“景成,开炮!”
随后冉景成半蹲着把手往右边一抄,我看家那是一箱子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鹅卵式无柄手榴弹,也就是俗称的手雷,看外形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美制M26型杀伤手榴弹,属于一种生产量很大的经典型号,虽然老旧,但是典型的制式武器,相比之前洞外向里投掷的那些自制产品高级了不知多少,没想到这里的囤积的武器对于德钦军来说,居然还都是些高端货,只是他们自己还没用上,就被我们占了先。
话说回来,冉景成将手榴弹单手拨掉保险的同时,另一只手掀开了面前的一片金属翻盖,随后将手榴弹塞进了里面,又把翻盖关上,接着脚下踩了一个好似开关一样的东西,随后就听“砰”的一个闷响,一阵白色的水蒸气从四周弥漫了开来,紧随其后的便是手榴弹的爆炸声。
我看明白了,刚才塞进手榴弹的位置应该是相当于这门简易主炮的炮闩,而手榴弹则充当的是炮弹,将手榴弹发射出去的力量那不用说,明摆着是蒸汽力,在发射后弥漫出来的蒸汽便是最直接的证明。
冉景成的人工装填发射速度非常快,被当作是炮弹的手榴弹几乎是一枚接着一枚完全没有间隔的被发射了出去,起初我还因为有四周挡板的原因而看不到打击效果,而能看到的只有开车的冉业成,以及为发射预留了一个观察口的冉景成。
但等着土坦克向前开动到离开洞口50米以上,后面的德钦军士兵露出来后,我就看到有至少三枚手榴弹在蒸汽力量的推送下飞出几十米远,落在了几人中间,随即爆炸,爆炸产生的伤害当即就将几人先后击倒,更有一枚手榴弹直接打中人体,那力道知道居然把这么一个铁疙瘩硬生生的打入此人的前胸,嵌在了里面,只露了一个尾部在外面,片刻后嵌在里面的弹体爆开,被击中者的前胸当场就被炸成了一团破碎骨肉混合着鲜血四散飞出。
与此同时,对面的射击那也是没有间断过,无数子弹打将过来,打在车体上发出击中外层木板的闷响,以及穿透木板后打在金属车板上的脆响,按理说以德钦军手中武器的穿透力,不管是步枪还是机枪,仅凭基层薄薄的钣金是绝对防御不住的,即便加上三层木头也只是聊胜于无,我起初就有这个疑问,只是没来得及提出来就已经开始突围,心想要是抵挡不住被穿透进来的子弹给射杀在这昏暗的车厢内,那还不如徒步突围呢,那样的话起码目标还小一点,灵活性也高一点。
但我的担心在实践证明后是多余的,因为别看外面如弹雨一般的子弹打在上面发出各种各样的响声,可却没有一枚成功的将其击穿打到车厢内部,就更不用说伤到我们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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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土坦克”(下)
对于这一点,我事后在问冉业成的时候,他给我的答案相当具有专业性,他是这样说的:
“当时我们几个通力合作,将另外两辆车上拆下来的车板经过3道加工后折叠处角度并将多层焊接在一起,其中每一层的角度都相当于倾斜装甲,弹丸打在上面除非是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那样的超高速弹药,否则一般弹丸射击后都会有偏转损耗,而经过这番损耗之后穿过第一层,又会在第二层再次碰到角度倾斜的内层车板,然后就会再次遭到消耗,配合上最外面的三层木板,这些加在一起,足以将中口径全威力弹的穿透力消耗殆尽,导致无法击穿车体。
这从原理上讲,这实际上就形成了一种双层结构的‘空心装甲’,类似于巴西的EE-T1‘奥索里约’型主战坦克、德国的豹2A5、A6型主战坦克;当然,这仅仅是原理相当,实际上肯定不能同日而语,就像突火枪与现代突击步枪在本质原理上也是相同但无法相提并论一样。
对了,最外层的那三层木板虽然不能阻挡子弹的穿透力,但却能对弹丸造成‘失稳’影响,让它们在击穿后失去稳定的飞行姿态,从而大幅度削弱其下一步的穿深能力,等再遇到就免的那两层大倾角车板后,也就无法穿透了。
而那些车板不管是外层布置的角度,还是折弯时角度,都采用法线30度角,这个角度下的等效厚度相当于垂直条件下的2倍左右。”
我又问他当时连个量角器都没有,他是怎么确定这么多折弯处的所有角度都是法线30度角的,而他的回答是:
“我的眼睛,比量角器更准。”
我对于他这个回答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其成果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实效上,都是无懈可击的,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话再说回来,在“土坦克”冲出芥子气毒雾的覆盖范围后,我们也赶紧把戴在脸上的简易滤毒罐跟护目镜给摘了下来,戴着这些闷热难耐不说,那滤毒罐产生的憋闷与煤味也都让人比较难以忍受。
而战斗方面,M26手榴弹在这里对于德钦军来说也是稀罕物件,所以搜肠刮肚后也只在这里弄到这一箱,一箱50枚,在冉景成的这个射速下,很快就告罄打没了,而我与徐布则用缴获来的两支56-2式通过射击孔向着车尾的目标一阵“突突”,颠簸之下对射击精度肯定有相当大的不利影响,但这种情况下也不需要打的太准,一个长点射打出去,打死打伤的算倒霉,没有被打中的由于火力的压制而四散奔逃无法继续向我们射击了,那我俩开火的意义,也就是掩护自己所在的土坦克突围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本以为没有手榴弹后,冉景成会与我俩一样,端着自己的那挺PKM机枪一起加入到对后射击的行列中来,结果他没有,因为他从这门自制主炮的左边,又摸出来一箱“弹药”,只是这个弹药不是手榴弹,而是用一个弹药箱装了满满一箱的土球!
至于这土球是什么,这里暂且不提,后文自由详解;先说这土球的威力,它每一颗都有一个小桃子那么大小,被冉景成用一双大手捧起来一大捧好似水弹枪装填水弹那样倒进一个位于锅炉前方的滚筒状物体之中,接着在他的操作之下,那个滚筒一边冒着蒸汽,一边就旋转了起来,速度还越来越快,与此同时,之前被撒进去的土球也随着滚筒的转动而通过炮管被发射了出去。
而且射速还相当不低,随着由慢至快的发射,当射速达到最高时,我通过对每次发射之间的间隔判断,这射速起码在每分钟300发左右。
这些土球在这么简陋的发射器上被发射出去肯定没有什么精度可言,给我的感觉就是被“甩”出去的,能打不打的中目标完全得看“人品”,但还真别说,如果这东西的命中靠的是“人品”的话,那冉景成的人品就算得上是相当好的了,因为我看着那些“甩”出去的土球几乎平均每10枚就能打中一人,这对于这样一种在情急之下手工打造出来的简陋武器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命中率了,当然,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在车后向我们射击的德钦军士兵站的太过密集,导致土球弹丸能够有较大几率打中它们。
虽然很多命中的土球没有击中要害产生致命伤,但这土球的威力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这玩意即便没有打在要害而是击中手脚,能将被击中的手脚当场打的形变断裂,让遭到打击者快速丧失战斗力。
而击中头部的就比较惨了,如果是结结实实的命中,那当场打个脑浆迸裂是完全没问题的,我就亲眼看到一个被打中脑门的德钦军士兵整个头都被打爆,还有一个是被命中了面门,整张脸在土球的高速撞击下瞬间就塌陷向后凹陷了进去,这两个人先后倒地后除了神经性的抽搐以外便再无其它动作,估计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被打爆脑袋的那个。
再加上我与徐布的持枪向外射击,经过一番战斗,“土坦克”基本将攻击我们的德钦军通过大量杀伤后打散的方式给压制住了,而在这个过程中,这门堪称简陋却非常实用,以无柄手榴弹与土球作为弹药的“蒸汽炮”,起到了关键作用,要没有它,仅凭我与徐布手里的枪的话,那要冲出这密集的包围圈将是一件很悬的事情。
话再说回来,趁着这个对方被打散的机会,“土坦克”也在冉业成的驾驶下开下了山洞前非常缓,但很长的土坡,驶入了下面那条能容一辆卡车行驶的土路,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也看到了那些发射毒气的都是些什么,那是一个个做工粗糙但数量不少的毒气弹抛射器,这种东西同芥子气一样,都是一战时期出现的产物,当年英军便大量装备一种名为“李文斯抛射器”的武器大量向德军抛射毒气弹,双方从而展开了激烈的“化学战”。
因为使用的是“铁轮胎”,所以这辆“土坦克”的行驶速度相当令人“捉急”,我估摸着也就每小时30公里左右,跟个电瓶车差不多,看着远处被我们打散后正在从新集结的德钦军,我说:
“这帮人如果坐上车追我们,我们是肯定跑不掉的,要是他们再戴上火箭筒或者是无后坐力炮这样的单兵反坦克武器,那我们就更危险了,我建议咱们不能这么顺着大路走,找个地方把车扔下,还是徒步钻林来的安全。”
“那是什么?”还没等有人接我的话,徐布便向后指着如此说,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扁扁的绿点出现在土路远处的尽头,我聚目凝神仔细看,暂时只能看到这个绿点四周有大量的尘土被扬了起来,随即端起望远镜再看,顿时就让我心里一凉,因为那是一辆BTR-60型8×8轮式装甲运输车!
而它是谁的那自不用说,看来德钦军为了弄死我们几个真是下了血本了,不过说来也对,毕竟我们干掉他们的人数也着实是不少。
只是眼前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放下望远镜对车内其他人瞪着眼说:
“那他妈是一辆装甲车!”
话音刚刚落下,那辆BTR-60就开火了,这种老式的苏制轮式装甲运输车上装备一挺KPVT型14.5毫米高射机枪,对地射击时的威力十分巨大,其穿透力绝不是之前那些步兵手里的枪械可以比拟的,这要是“招呼”在我们这辆土坦克上,那冉业成那些因陋就简的防弹设计100%是挡不住,而听着14.5毫米机枪打长点射时产生的沉闷枪声,我下意识的一闭眼,我知道这时候在做什么动作都是无谓的,只能期盼着对方枪法太臭而打不中。
而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对方的枪法的确很臭,这一串长点射只有一发子弹击中了车顶,其余的全部打在了车体右侧,甚至将几颗路边的小树拦腰打断,我纳闷这也不算远怎么能偏的如此夸张?事后听貌波刚说,应该是这帮德钦军平时对武器装备疏于保养,作为主武器的那挺14.5毫米机枪在每次使用后根本都没有校枪,历次使用造成的误差在没有校枪下就逐渐积累了起来,最终导致在射击我们的时候,距离不是很远弹道却偏的如此离谱的情况发生。
对方一通射击后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也在心里一沉中反应了过来,转身就去拿贴边放的PTRD-41型反坦克枪,心说带上它果然没错!而冉景成也调动发射土球的自制火炮对准BTR-60进行射击,一些土球打在装甲车的前部装甲上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撞了个粉碎,土质的弹丸当然不可能打穿钢装甲,不过也对它造成了一定的干扰和影响,在此期间,我将同样是14.5毫米的硕大钢芯穿甲弹压进弹仓之中,然后夹在射击孔上对准目标便打出了第一枪。
“咚——”的一声响,巨大的后坐力施加在我的肩膀上,让处于卧姿射击的我都向后位移了数厘米,而肩膀本身更是被震的生疼,再看对面,钢芯穿甲弹毫无悬念的击中了装甲车的首下装甲,在上面打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火光之后,便留下了一个能塞进去大拇指的弹孔。
以PTRD-41的穿透力参数来说,它发射这种钢芯穿甲弹时能在400米的距离上击穿垂直40毫米厚的钢质装甲,这个威力虽然对付二战中期以后的坦克正面就已经力不从心乃至远远不够了,但对付BTR-60这种战斗全重只有11吨冒头的轻型装甲车辆来说,那还是十拿九稳的,可这只是理想情况,放在眼下的实际情况,我却发现子弹好像只是在上面打出了一个洞,但并未完全击穿,换句话说就是伤不到里面的结构或人员。
不解之下我再次用望远镜观察,这次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原来别看德钦军保养武器不怎么样,却为了提高防护力而给这辆装甲车增加了额外的装甲,这层装甲利用铆接+焊接的方式将一层钢板固定在了首下和首上的较大面积处,这直接导致了我手中的PTRD-41无法穿透。
与此同时,BTR-60也在逐渐加速,在这土路上作为装甲车,它的越野性能本身就占有优势,再加上我们这辆土坦克的“铁轮胎”实在是跑不快,所以它追的很轻松,一转眼就从刚才还只是一个远到看起来只是扁扁的绿色的点,近到了不用望远镜,只用肉眼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距离;它上面的机枪也没闲着,始终在一边调整一边射击,这调整倒不算什么,真正具有威胁的还是距离的拉近,因为急需拉近下去,即便那机枪的误差再大,等近到面对面时,也照样能打得中,退一万步说,就是不用机枪,这辆装甲车强行撞击我们,我们也承受不了,几下之内便得被装散了架,毕竟一个是军用装甲车,一个是临时改装的卡车,结构强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它过来了!谁有办法挡住它!”李嘉豪再次“本色出演”,在关键时刻又嚎了起来。
我一边喊“趴下”,让所有人都伏下身子减小被击中的可能,一边大在脑袋里开始“翻箱倒柜”,试着能不能想到什么可以干掉它的办法。
在把自己所有的经验以及所有所知道的相关知识全部“翻”出来想了一遍后,一个办法浮现了出来,这个办法未必靠谱,但眼下也别无选择,那就是使用“倒装弹”去打它!
所谓“倒装弹”,就是将子弹拆开,把原本尖头向前的弹头倒过来塞进弹壳里,让弹头后面的钝面向前,然后再把这样倒着的子弹装入枪中并发射出去,与正常子弹相比,“倒装弹”因为钝面向前,导致穿透力大幅下降,可同时却又有了一个新的崩落功能,也就是击中薄壁装甲后,装甲表面没有明显损伤,但在被击中的背面却产生裂纹并造成大量裂开后脱离主题的金属碎片向着车内四散飞开,可以有效的杀伤车内的乘员以及设备。
其原理是“倒装弹”的钝头相比正面的尖头拥有更大的接触面积,在初速相当时击中目标后可以产生更强的停止作用(“倒装弹”钝头向前阻力更大,远距离的存速性必然不如正常子弹,但在近距离上两者差别不大),如果要打一个比喻的话,那就是正常子弹是刀,而“倒装弹”就是锤子,锤子虽然不能像刀一样刺穿目标,但却能砸碎刀刺不动的目标。
这种打法是一战时期索姆河战役时德军发明的,由于当时英军在世界上第一次将坦克投入战斗,给予德军极大的震撼和杀伤,德军在首次应对坦克,没有专用的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经过一番交战后,总结出的一种战法,当时英军的“马克”系列坦克使用铆接装甲,厚度只有十几毫米,将步机枪子弹改为“倒装弹”后近距离射击就能起到崩落坦克射点背面装甲杀伤、破坏车内成员与设备的目的。
随着坦克装甲的逐渐加厚,这种战术也就不再有效而逐渐被淘汰了,作为一种应急战术,这样也是正常情况,不过英国人在遭到这样的攻击下得到了启发,在后来发明了专门利用这种崩落原理打击坦克的“碎甲弹”,只是崩落装甲的能量来源不再是发射“倒装弹”所产生的物理能,而是使用高能炸药在一个狭小区域内瞬间释放全部爆炸威力的化学能,这股化学能同样也是不会对装甲表面造成明显的伤害,但却能崩开装甲的背面,典型口径从105毫米到120毫米都有,面对纯钢装甲的战后第一代、第二代坦克时尤为好用,用120毫米碎甲弹打击纯钢装甲坦克甚至能一次性崩裂出数百上千片破片,把里面的操作人员给打成筛子,把车内设备尽数摧毁,让坦克以一种表面无事,内部却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方式被摧毁,可以说碎甲弹一种能把坦克“打出内伤”的弹药,只是到了复合装甲时代,碎甲弹就不太好用了,发展至今虽然还仍然存在,但已经势微,与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破甲弹、高爆弹、可编程榴弹等主流弹种无法相提并论。
言归正传,当年德军用7.92×57毫米的中口径步机枪子弹能在近距离用“倒装弹”打击英军坦克,眼下我用14.5×114毫米的高射机枪子弹对付一辆轻型装甲车应该问题不大,即便它增强了装甲,但毕竟后者的威力不是前者所能比拟的。
只是随后又有一个难题摆在了我的眼前,那就是这些巨大的14.5毫米子弹一看就是正规兵工厂的产品,质量过硬,我想用手将弹头拔下来那实在是太难了,用刀削或者是用其它的工具,我怕破坏了弹壳的气密性而无法正常发射,正在为此事心急之际,不经意间看到了冉景成巨大的身影,随后当即灵光一闪,心说他天生神力,说不定能给我拽开,想罢便对他说:
“兄弟,帮个忙!帮我把这些子弹的弹头拔下来!然后再把弹头倒着插进去!”
冉景成听了我的话暂时停下了操作自制“蒸汽炮”的动作,转而看向我,片刻后便点了一下头,伸出大手示意我把子弹给他,我立马把子弹递给他,同时又补充说:
“拔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把弹壳拔坏了,也别让里面的发射药撒出来!”
我这话音还没落下,就见冉景成已经拔完了第一颗,在我手中使出吃奶的力气都不能撼动分毫的弹头,在他那里就像拔开一支笔的笔帽一样轻松,随后冉景成以平均每秒钟两颗的速度,将弹头拔出再倒过来插回去,片刻之后便完成了我递过去的12颗子弹,我接过他装好的“倒装弹”,试着拔了拔在上面倒着的弹头,发现其坚固程度不次于正着的时候,这力量上的差距真是不服不行。
有了这12发子弹我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此时那辆BTR-60装甲车距离我们已经不足30米了,扫射过来的子弹也在车体上打出了几十个透光的弹孔,只是好在打的还是很偏,都打在了左侧向外倾斜的车板上,而没有射入车内。
PTRD-41是单发枪械,一次只能压入一发子弹,我拉开那粗重的枪栓将第一发“倒装弹”塞进去后,合拢枪栓,随即瞄准后面近在咫尺的BTR-60装甲车的驾驶室位置就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下去,倒着的弹头在装药量不减的情况下以底部的钝面撞击在硬质目标上当场就给撞碎了,外表的黄铜背甲碎的到处都是,而装甲车在这一瞬间过后车头突然左右摇晃了起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车内的驾驶员被背面崩落的装甲碎片给击中了!“倒装弹”的作用发挥出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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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需要掩护
从装甲车的反应来看,这枚“倒装弹”造成的装甲崩落即便没有将其击毙,那至少也把他击伤,而我则为了“保险起见”,迅速将弹壳退出,再次装弹再次射击,加上第一发子弹,我连续打出去6发“倒装弹”,其中3发打在驾驶室的位置,3发打在机枪塔的位置,而那装甲车则最终失去控制撞在了土路一侧的山体上彻底不动了,机枪塔也在我的射击之后哑了火,我知道这个我临时想出来的办法,成功了。
“干得漂亮。”每人胸前的对讲机里同时传来这样一句话,那是冉业成从驾驶室那边发来的,周洲与徐布也向我竖起了一下大拇指,搞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子弹怎么正着打不动反着却能把那玩意儿打停?”李嘉豪拿起我用剩下的一枚“倒装弹”看着前面底部向前的弹头说。
我简单的把“倒装弹”攻击轻型装甲目标的原理给他说了一遍,他点点头说:
“嘿!我本来以为我知道的那点事给你们说说就够吹一阵的了呢,没想到跟你们一比,我那点存货根本拿不出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口吻有点自嘲,我突然感觉他这人只要不胡扯,有时候也是挺可爱的。
就这样,土坦克又向前开了20多公里左右,土坦克生物发动机突然停止了运转,整个车也随之缓缓停了下来,然后说:
“咱们得徒步前进了,车没油了。”
“没油了?我记得改造完成之后是把油箱加满的啊?这才跑了多远就没有了?这玩意儿即便耗油量比正常卡车大,也不能大的这么夸张吧?”李嘉豪说。
“油箱被打漏了,在冲出山洞的时候,德钦军的步兵集火攻击我们,有子弹击穿了油箱,这一路油已经漏光了,我本来考虑到了油箱的防弹问题,却没想到子弹是从一处焊缝里打进去的,角度太刁钻,属于概率问题,没办法。”冉业成说。
他这话说完,我就打头下了车,转过来往车侧一看,果然看满是弹痕的油箱外临时加上去的四方形焊接板上有一道焊缝被打的裂开,并有子弹钻了进去,往回看也能依稀看到一道还未完全蒸发的汽油印记,而漏油的位置,现在还在向下滴答着残存的汽油。
看到这里,其他人也都陆续下了车,众人看明情况后,李嘉豪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其他所有人说:
“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金条与银元都已经运出去了,那我们只要能安全返回国境线内就是胜利,按照卫星地图以及向导的指引,躲开德钦军的防区便没什么大问题,那么现在商量出一条靠谱的脱离路线来,就是最要紧的事情了。”我说。
众人表示同意,各自纷纷拿出卫星终端机,准备跟貌波刚商量着规划路线这会儿,周洲身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
“周小姐,我是小赵,现在刚刚跟车队碰头,但遇上麻烦了!”
这个小赵,是周洲安排的接头人,他负责接应载有宝藏的运输队,然后再抄小道往国内运。
而他此言一出,就见周洲的一双杏眼顿时睁大了起来,随后不自觉的提高声音捏住对讲机的通话键反问:
“你们怎么了?我的货没事吧?!”
“你的货暂时没问题,但一会儿有没有问题就难说了,我们带着东西出发没多久就发现被德钦军的人给盯上了,走了这几个小时根本没走出去多远,一直在这附近跟他们兜圈子,本来想若是能甩的开,就不给你说,可现在看脱身的可能性已然不大,德钦军的人好像知道我们运的是什么,追的越来越紧。
周小姐,丑话我可说这在前头,一会儿要是他们真追上来了,我们得立马跑,你的货落到他们手里我们就管不了了,毕竟挣钱归挣钱,可要是把命给搭上那犯不着。”对面说。
“那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们!”周洲听到这里已经彻底不淡定了,声色俱厉的说。
“我把卫星定位坐标发给你,虽然你过来的时候我们的位置可能会有改变,但幅度不会太大,因为我们还在这里跟他们兜圈子;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来,他们的人很多,你们那几个来了也是白白送死,等着我们跑脱了身,看在你是胡老大介绍来的人,多了不要,把跑腿费给我们就好!”对面说。
“这批货要是弄丢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们尽量拖延时间,我现在立马想办法赶过去!”周洲说。
“好吧,那我们尽所能再拖延一会儿,如果到了实在不行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那边说。
周洲没在回话,而是对徐布说:
“阿布,跟我一起去支援运输队,这批宝藏对于我来说的意义有多么重要你是知道的!”
“周董不用多说,我跟着去就是。”徐布说。
随后她又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那意思是希望我们也能出手相助,但没有直说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她雇佣我们的时候可没说能碰上这么多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所以我们如果此时表示这事与我们无关,恕不奉陪的话,那她也“没咒念”,不过我看着她坚毅中流露出的更多的是请求,我的心肠说软不软,说狠不狠,是狠是软看对什么人,看对什么事,在周洲以及这件事上,我是狠不起来,或者说我在与她对视的这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遂说:
“那批金条跟银元要是被德钦军给弄走了,我们这几个人这一趟岂不是也白跑了?定金说不定都得被收回去,得嘞,一会儿去的时候算我一个。”
“小洲的事就是我的事,也算我一个!”李嘉豪说。
“项兄弟说得对,我俩也不想空去白回一趟,毕竟缅甸这地方也不好玩。”冉业成代表他兄弟二人说。
随后就只剩下向导貌波刚了,他心理斗争了一番后,说:
“我可不想在去中国定居之前先得罪你们几位,那我也一起吧。”
周洲听完我们几人的意见,便感激的看了我们几个一圈,然后郑重的说了声:
“谢谢!”
话罢,那最正经的事情就从规划路线变成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事发地点了,按照运输队发过来的卫星定位来看,它们此时距离我们大概有8公里左右,这个距离不算远,可要徒步跑着过去,至少也得几十分钟,根本来不及,到时候极有可能是“风尘仆仆的去送死”,马上就得找到一辆靠得住且够快的交通工具的必要性也就是明摆着的了。
可眼下举目四望除了缅甸的亚热带丛林和脚下向前后两头蜿蜒延伸的盘山土路以外,连个人影都没有,要想在这里找到辆车,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撞大运”。
而“大运”还真是说到就到,一辆破破烂烂的长途公交车在我们几个都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时,便当不当正不正的以逆行的方式顺着土路向着我们的方向慢慢悠悠的开了过来,仔细去看上面好像还除了司机以外没有别人,等貌波刚看清楚后,他说:
“这是跟我们从仰光到这里来时坐的一样的长途车,缅甸的省迹交通主要就靠它了;这辆看起来应该是去换班。”
“管他是去干什么,先截下来再说。”我说。
随后我们几个手拿自动武器,将车“顺理成章”的给逼停了,司机哆哆嗦嗦的以高举双手从的姿势驾驶室类被冉景成给单手像提小鸡仔一样给提了出来,接着我们几人全部上车,看着欲哭无泪的司机,我心里其实挺过意不去的,要是能补偿一下他那就最好不过了,只是身上没有现金,这里更不可能有什么扫码支付,正想着这事,最后一个上车的周洲,从身后的包里竟然掏出来厚厚的一沓现金,看那上面的花纹颜色,跟貌波刚打点掸邦士兵的一样,都是美元,不过貌波刚那点撑死只能算是零钱,但周洲这一沓可不一样,她拿的这些钱从厚度上看,没有一万也得有个七八千;而当周洲把钱塞到司机手里的时候,司机那张原本哭丧的脸,瞬间就变得喜笑颜开了起来,接着又对周洲说了一大串话,然后自己就揣着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这次开车的还是冉业成,我发现他还挺喜欢驾驶。在车上,周洲对貌波刚说:
“刚才他对我说的什么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您的意思是让我翻译一下对吧?”貌波刚说。
“嗯。”周洲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
“他的意思是在这里开车每个月挣到的缅元也就相当于130块美元,您给他的这些钱,可以让他毫不犹豫的扔掉这辆车。刚才您给他的那些美元,至少相当于他将近6年的总收入,这也难怪他会这么说。”貌波刚自己心算了一下这笔账,便接着如此说。
“唉,一个矿石资源、森林资源、旅游资源都十分发达的国家,却被发展到了今天这般田地,真是可惜。”周洲轻叹了一声后说。
而我则另起了一个新的话题,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一个事,那就是之前提到的土坦克中的蒸汽炮的事情,我凑到这辆破公交车的主驾驶旁边,为了压过这破车在破路上行驶起来发出的巨大噪音而提高嗓门对冉业成说:
“老哥,能给我说说那个土坦克吗?特别是上面那门看起来像是蒸汽动力的炮,还有里面好似一个锅炉的东西,以及一个能把土球发射出去的滚筒,都是些什么门道啊?”
“那东西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因陋就简胡乱设计的而已,那门炮你也说得没错,的确是蒸汽动力的,而类似锅炉的东西也的确就是锅炉,蒸汽的来源就是通过它烧开的沸水产生的。
转轮是一个发射器,它通过旋转蒸汽推动产生的旋转决定将那一颗土球发射出去,旋转的速度越快,其射速就越快,而决定旋转速度的则是蒸汽力的大小,越大就越快,反之便越慢。
此物若非要说出个门道来的话,那就是我在它的身上集中了两种蒸汽动力武器的特点,第一种是二战期间英军发明的‘霍尔曼投射器’,这其实是一种以蒸汽为动力的榴弹发射器,可以使用手榴弹等爆炸物作为弹药,既可以攻击近距离的敌方船只,也可以攻击低空飞行,特别是俯冲的敌方飞机,虽然在发挥后者的作用时很不靠谱。
而第二种则是19世纪美国南北战争期间,当地一个名叫‘怀南斯’的发明家发明的一种用他自己名字命名的‘怀南斯蒸汽枪’,不过说是枪,其口径足有50多毫米,其实应该算作是‘蒸汽炮’,它就是使用马车牵引,在车底盘的后部安装一个可以移动的小型锅炉,以其提供蒸汽动力,推动前面的专用滚筒,再经过炮管向外循环发射弹丸,在不出故障的情况下,只要弹药有,蒸汽动力有,那么它就能一直循环发射下去。
放到刚才在土坦克上的那个,投射手榴弹时参考的就是‘霍尔曼投射器’,而发射土球则参考的是‘怀南斯蒸汽枪’。”冉业成说。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真是长见识了,那锅炉里面的水是哪来的?又是用什么烧开的?还有发射出去的土球又是什么?”我对这种“打打杀杀”的话题向来有很强的求知欲,所以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就开启了“连珠炮”式的提问。
“锅炉里的水是地下水,我让景成在地上挖了一口深井,在进洞之前我就观察过了,这里的山水脉充沛,地下暗河众多,只要挖开地表土层,不愁找不到水源。
制造这些东西的原材料,全部是就地取材,将拆下来的车体钣金用那几台设备加工出来的。
而烧开水的能源是什么,当然是发动机了,只是不是土坦克改造前本身使用的发动机,而是从另外两辆汽车上拆下来的发动机,并联在了锅炉的下面,与主动力共用燃料,虽然这样消耗比较大,不利于续航,但两台发动机同时启动所产生的水蒸气总量较大,可以给蒸汽炮提供更大的发射力,这样才能有把握压制住德钦军的包围力量,否则力道太小,手榴弹打不远,土球没有杀伤力,那这门蒸汽炮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至于‘土球’是什么,那就是利用景成挖出地下水时泛出的泥土制成的,这是一种粘性很大的土质,在失去水分彻底干掉之后非常坚硬且具有韧性,不容易破碎,这种特点正好可以承受蒸汽炮发射时所产生的膛压。
我就是因为看到了它的这个特点,才决定在里面加入‘怀南斯蒸汽枪’的功能的,要不然我原本只想用它来推射手榴弹的。”冉业成说。
“原来如此,我之前光顾着跟徐布在前面对付往里闯的德钦军士兵了,还真没注意你们居然在后面都干出挖出地下水这么大的动静,真是厉害!
不过蒸汽动力的武器我以前只在一‘蒸汽朋克’的作品里看到过,现实中这种武器的杀伤到了你设计的这个水平,差不多也就到顶了吧?毕竟不能跟化学能武器比。”我说。
“也不尽然,化学能武器的确在更广阔的范围上比蒸汽能武器更加优秀,特别是体积小且能量密度大,但如果将蒸汽能武器发展到极致的话,其实也是可以制造出威力巨大,可以与同时代化学能武器相媲美的东西的。
在这方面我们的祖先不是没有尝试过,而且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如果大明王朝不毁在崇祯皇帝的那一代,也许一切都会改写,唉。”冉业成说,虽然四周的噪音很大,但我通过他的口型,看的出在说完这些话后,他不重,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话怎么说?”我说。
“明朝最伟大的科学先驱宋应星其实在他那个年代,大概是1630年前后,就已经成功发明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台蒸汽机原型机,他利用水排与风箱奠定的技术基础完成了这一切,时间上比瓦特于1668年发明西方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蒸汽机要早至少30年以上。
但这个本来可以改变中国历史的技术却随着宋应星的辞官以及明王朝的灭亡而灰飞烟灭;往深里说,相比于西方,受工业高度发达的明朝其实更有产生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技术基础,但历史毕竟就是历史,是容不得假设的。
后来宋应星通过将自己发明的蒸汽技术编纂成为典籍的方式流传了下来,可笑的是那些愚昧的满清像拒绝火药一样拒绝了蒸汽技术,还将它列为禁书,成为文字狱的首批受害著作之一。
宋应星的著作中,也就更加贴近生活的《天工开物》被大规模推广了起来。
不过经此劫难,这些典籍也并未完全失传,它流落到了诸子百家时期最擅长机关之术的墨家传人手中并继续发展,而我所说的蒸汽技术的巅峰,也就出现在他们的手中。
他们大概在1980年前后研制成功过一门真正的‘蒸汽炮’,我刚才弄的那个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那门真正的‘蒸汽炮’可以将25公斤的弹丸发射到18公里以外,这个水平即便与当时的主流身管火炮相比,也完全不逊色,只是发射装置还相对较为笨重。”冉业成说。
“没别的可说的了,就两个字:牛逼!”我说。
说完这番话后又走了一段路,车子也抵达了目的地附近,其实谁都明白这一去还得玩儿命,但在此期间还聊这么多“题外话”,还有一层消除紧张情绪的作用,我本人倒是不怎么紧张,只是看到后面的周洲、李嘉豪以及貌波刚的脸色都不太好,周洲脸色不好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货”,而后两者脸色不好那基本就是被吓得了,李嘉豪是害怕中带着一点兴奋,貌波刚则完全都是害怕。
车子来到卫星地图的标注点后,附近没有其它车辆,周洲立即在对讲机中说:
“喂喂!还在吗?我已经到了,你们现在在哪儿?!”
几秒种后,对讲机中传来回话,那边说:
“周小姐,等我们转过这个圈,你们就能看见了!我们大约会出现在你们所在位置的斜下方,到时候你们会很容易看到我们的;另外,他们现在已经分头行动要在前面堵住我们,你要是想帮忙的话那就尽快,要不然我们就得赶在被堵住之前弃车逃跑!”
“你们先别跑!我会支援你们的!”周洲先回答了对讲机那头的话,随后又对我们说:
“各位,一会儿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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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
(十五)“围点打援”(上)
“这个好说,你先问问对方有多少人。”我说。
周洲问完后得到的回答是整整辆卡车,以摩托化行军的方式乘车追击,而我则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这附近的地形,说:
“对方的人数坐了整整2车,按照常见的5吨级军卡来算,那差不多就接近50人,而且是全副武装的,人数上咱们是处于绝对劣势,那就先打车再打人。
这样,我一会儿用反坦克枪攻击德钦军汽车,大个子用机枪封锁住前车的下车口,徐布、李嘉豪,你们用自动步枪封锁住后车的下车口,尽量在下车之前全部干掉,如果有跑下来的,那就自由射击,反正能给运输队逃脱的机会就行。
怎么样?”
我所说的大个子指的是冉景成。
“好计划,简单直接而且有非常有效。”冉业成说。
“项先生,我看过你的资料,没发现你有就读军校或者是当过基层军官的经历啊。”周洲说。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这两种经历就不能指挥战斗了是吗?”我歪着头对她说。
“呃......不好意思,我刚才的话冒犯了。”周洲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不太怎么“中听”之后便如此说。
我当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个,徐布、李嘉豪、貌波刚也都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之后,这就动起来按照我刚才的计划来;我首先将塞进长途车一起带来的PTRD-41反坦克步枪再次拿出来,撑开两脚架,找了个视野最为开阔的制高点将枪架好,在我右侧旁边不远处就是架好通用机枪的冉景成,而左侧是手持自动步枪的徐布与李嘉豪,周洲、貌波刚则不直接参加战斗,毕竟这种事情不适合他俩,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我让他俩躲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后面。
不消多时,运输队的车队果然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头车从视野之外的一个路口中飞速开出,后面紧随其后的就是另外两辆车,等这三辆车全部开出的几秒钟后,一辆负责追击的德钦军军用卡车也跟着开了出来,它距离运输队的尾车大约有四五十米的距离。
从卫星地图上看,这里的盘山土路纵横交错,很多路之间都与一些半天人半人工改造的山洞相连,也就是可以通过山洞从抄一段近路,甚至在个别够长够深的山洞中,还能直接穿山而过,就像一条自然隧道一样。
凭借着这样复杂的交通环境,这三辆满载着金银的运输车队才能跟追击自己的两辆德钦军军车周旋了这么久,如若不然,要是就是普通的盘山公路的话,恐怕在被盯上的十几分钟后就得被追上了。
反坦克枪上没有光学瞄准镜,我只能依靠用来对付坦克这种大型目标的大跨度机械标尺进行瞄准,好在我以前在外籍兵团有过多年的狙击手服役经历,用肉眼目测目标的距离与速度,是最起码的基本功,而通过我的判断,这几辆车不论是前面跑的还是后面追的,速度都在50公里上下,由于是在盘山土路上,所以车速也不敢太快,太快的直接后果就是很容易翻下山区摔成铁饼。
而斜线距离则在350米左右,正好也在反坦克枪的最佳射程的400米之内,只是作为一种在设计之初是用来打坦克这种体积比较大的点状目标的枪械,PTRD-41的精度并不好,与同时代的狙击步枪差距很大,与现代的高精度狙击步枪那就更无法同日而语,所以我选择打击追击汽车的发动机舱以达到将其打停的目的,而如果我现在手中的是一支精度足够的武器的话,我就肯定不会打发动机舱,而是直接干掉驾驶员了,毕竟发动机舱的目标要比驾驶员要大得多,可以大大的提高命中率。
随着我做好准备在它们通过一个弯道达到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点时,我扣动扳机一发子弹出去准确命中了德钦军追击车辆的发动机舱,14.5毫米的钢芯穿甲弹威力巨大,也十分适合破坏这样的机械类目标,而弹丸穿透舱盖之后把里面的发动机当场打烂,一道火光向上腾起,硬是把在其正上方的发动机盖给顶飞了起来,和发动机盖一起飞出来的还有不少发动机舱里的零件碎片。
没有了发动机盖的阻挡,随后我便看见里面的发动机舱已经笼罩在一片火焰之中,汽车也立即因为失去动力而借着惯性向前滑出几米后便停在了原地。
在我退出弹壳重新装弹这会儿,德钦军负责截击的那辆军车也出现了,而且还是从一个山洞里冲出来的,看位置要是没有我们的支援的话,它肯定能够成功截住运输车队,但有我们在,它就别想了。
这辆车此时车头正冲着我的方向,我能看到它的正脸,距离比之前稍远,估计在450米以上,500米以内,为了保证更好的射击效果,以及方便徐布、冉业成、李嘉豪的阻拦射击,我决定将这辆车放近了再打,我做好射击准备后一直看着它从山洞中驶出,进入土路上一直开到与我们的直线距离不足200米且正好刚刚转过一个弯,侧面面向我时,我打出了第二枪,这一枪效果与第一枪相当,14.5毫米钢芯穿甲弹的巨大穿透力以及弹丸所携带的动能将该车的动力系统彻底摧毁,只是这次没有将其打爆,所以舱盖并未像第一辆那样飞起来。
我开枪后的不到5秒钟内,运输车队随即开到,从它身边贴着岩壁在道路太窄的情况下,剐着这辆车的一侧,强行开了过去。
正常情况下这些土路只能容纳一辆卡车行驶,现在要错车,让运输队不仅剐着过,而且大半个车身甚至还开到了岩壁下的陡坡上,幸亏这岩壁的下部带有坡度,要不然绝对做不出这个车体倾斜通过的动作来,除非直接把这辆被我打停的德钦军军车给撞开。
此时,被我打停的第一辆军车上已经开始下人了,我甚至能听到这些不是散兵游勇也差不了多少的兵痞嘴里说的话,他们叽里呱啦的叫喊着纷纷从车斗中往下跳,而按照之前的计划,冉景成手里的机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PKM机枪在他手里稳定的就好似是固定在载具上使用一样,一连串的子弹打出去所形成的弹道完全是一条笔直的直线,丝毫没有因为后坐力产生的不规则上下起伏或左右摇摆,只有在他有意扩大杀伤面而摆动枪口的时候,后续发射出去的子弹才出现了明显的位移。
他的第一通射击用子弹在车后形成了一个扇面的杀伤范围,头四个跳下车的德钦军士兵当场中弹身亡,我之所以这么确定他们是身亡而不是受伤,是因为他们四人两人是头部中弹,两人一个是腰部中弹,一个是颈部中弹,而且还都是从侧面被击中的,而从侧面被全威力子弹打中这些位置,除非是发生奇迹,要不然基本就是必死无疑。
这辆车里的德钦军士兵紧随其后又跳下来的十余人也全部落了一个这个下场,后面的人见此情景不敢下了,其实冉景成完全可以对准车厢射击,就凭这些没有经过任何防弹改造的卡车,车厢那层薄薄的金属甚至直接就是钢管+帆布的结构式根本挡不住子弹的,如果冉景成对准车厢开打,子弹也能够将它们穿杀在其中,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来了一手更“绝”的——
他将枪口突然对准了这辆车外侧车轮下的土路地面,然后一口气就打出去了十几发子弹,那土路的边沿因为平时被压到的机会不多,所以相对松软,再加上本来就是土,被子弹密集击中后立即就垮塌了下去,随着这块边沿路面的垮塌,该车原本压在上面的轮胎便立即没有了支撑点,向下歪了下去,眼见此情冉景成没有停手,转而再次发动类似的攻击去打车左前轮下面的土路边沿,结果同上,但这次两头都没有了支撑点,这车顿时就失去了平衡,整个车身一阵倾斜之后,竟然直勾勾的滚下了山崖,虽然说这山崖都是一层一层的,每一层的底部都是盘山土路,但即便如此那垂直落差也有近百米,一片山通常有3-5层这样的高度组成,而这车滚下去之后还被中间的一块突出来的大石头给垫了一下,等到落地时,就已经被完全摔散架了。
近百米至少相当于30层楼的高度,试想一下一辆卡车从30层的楼顶上侧着掉下去,中间被垫一下后再狠狠的拍在地面上,那是个什么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看了一会儿,都没发现里面有人爬出来,估摸着是都够呛,即便不被摔死也得摔成重伤。
而仔细琢磨一下,我明白冉景成是利用汽车被我打停时停的位置太靠路边才用了这种战术,想到这里,我不仅心里打了一个寒战,心说这个巨汉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他为人处世憨厚单纯,但打起仗来出手却如此狠辣,这种有实力却又不蛮干的人在战场上是最难对付的,只是幸亏他不是我的对手,而是队友。
再说另一边,手持自动步枪对付第二辆被我打停的德钦军卡车的三人,可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战术了,开头都是先打下车的,车上的人碍于火力封锁不敢下来了那就按照我刚才提到过的“穿杀”,直接集中火力往车厢上招呼,那车厢完全不防弹,子弹穿过去跟玩儿一样,三人一共打了5个弹匣,将弹孔密集而平均的覆盖在了整个车厢的侧面后,这车里便彻底没动静了,肯定也是非死即伤。
从我的目视角度来看,唯一逃出去的一个就是第二辆车的开车司机,这人手脚很麻利,在车被打停,车后遭到火力封锁的时候就打开车门脚底抹油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本来是完全可以给他用反坦克枪在背后补上一下的,这一枪至少能把他打个“上下两分”,但考虑到这人在缅甸这种成婚早的地方,恐怕早就生儿育女了,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放他一马的好,这样世界上就会少几个孤儿,也会少一个寡妇。
至少,我不想无缘无故的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除非非做不可,比如刚才干掉追兵,因为让他们得了手那钱一分都赚不到是轻的,重的是我们可能一个也活不了。
“周小姐,谢谢你们了!我们已经成功脱困!现在正在继续往驼队的方向开,中间只要再没有追兵,到了驼队没有土路的那边,他们就更追不上了!有缘再会!”对讲机里传来那个运输队接头人的话。
“我是谢谢你们才对!放心吧,你们干的这么卖力,回去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周洲说。
“那我就先待我的兄弟们谢过周小姐的‘打赏’了!”对面说。
随后周洲长出了一口气,看到她满脸轻松的表情,我说:
“别光顾着打赏他们啊。”
“知道知道,忘不了几位的功劳,你们的功劳比谁都大。”周洲听了我的话,如此笑着回答。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这儿刚为成功掩护运输队脱离险境而高兴了不到半分钟的时候,天空中一阵轰鸣,这声音我相当熟悉,循着声音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我想到的东西,就是早前我们干掉德钦军民兵时遭遇过的那架临时改装成强击机的民用轻型螺旋桨飞机。
而片刻之后我看到了在不远处,那名刚才被我放过一马的司机,竟然没有跑,而是站在原地比比划划,我放下枪端起望远镜一看,正看到他一只手也拿着一个对讲机正在说话,另一只手则在往我们这个方向指。
妈的,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放了他一马,他居然给那飞机指引目标,换句话说那飞机就是他引来的!
想来这架飞机肯定一直就在附近巡航,给和果敢同盟军交战的德钦军提供空中支援,而这一大片区域都应该是它的活动范围,正好在飞到这里时接到了那个司机的呼叫,这才能如此“神速”的赶到这里,要不然如果是临时起飞的话,那这德钦军的空地导调能力简直比美军都要强了。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因为就在附近才能快速到达,这对于一个势力不算很大的武装组织来说已经是极了不起的事情了,结合他们有化学武器的事情,看来这德钦军势力别看不大,但掌握的门道还是挺多的。
那架飞机上的武器就是左右机翼下的两个小型火箭发射巢,它在盘旋一圈后一个俯冲下来便左右机翼各齐射了一枚火箭弹,幸亏打的没什么准头,在我们的面前30米处爆炸,再加上看威力这火箭弹的口径也不大,估计是57毫米的,所以炸开之后并没有把我们“一波带走”,不过即便如此,那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两股从正前方“吹”过来的冲击波把趴在制高点最前沿的我、冉业成、徐布、李嘉豪全给掀翻在地,摔到后面给震了个七荤八素,位置处于最前面屁事没有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冉景成,这个巨汉硬抗下来这两股冲击波后还摸了摸脑袋,甚至头都没低一下,一副毫无压力“轻松愉快”的样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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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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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围点打援”(下)
至于周洲以及貌波刚,他俩由于没在前面,又躲在了石头后面,所以自然也都没受到什么影响;但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等那架飞机再飞回来,它就能利用刚才射击时的火箭弹落点进行误差修正,那么下一次打击火箭弹可就不会落在我们30米外开的地方,而是会落在我们的头顶上,到时候只要不跑,就非得被炸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要是我现在在多有哪怕几秒钟的时间,我也得开枪干死那个狗日的司机,只不过眼下的情况为了生存必须争分夺秒,所以我从地上爬起来,喊的第一个字就时:
“跑!”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喊完这个字后正在把李嘉豪从地上拉起来这会儿,貌波刚也喊了起来,他说:
“他们又来了!”
喊的同时,手往山下指去,顺着向那边一看,第三辆德钦军的运兵卡车出现,这辆车和上两辆不同,它开足了马力什么也不管,直奔刚才运输队来开的那条路线狂奔而去,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去追运输队。
“这帮家伙肯定和飞机是同一个人引来的,应该是让飞机对付我们,然后卡车上带着人去追拉着财宝的车队,看来他们是铁了心想把这批金银抢到手了。”冉业成帮我一起把李嘉豪拉起来,然后我们众人一边往树木茂密的位置快速移动,他一边因为在奔跑中而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听到这里真想抽自己一百八十个大耳刮子,就因为我一时的手软,导致了这么大的麻烦,而那辆车能“冒”出来的这么快,想必因为早前在山洞里的交火、突围以及运宝这事暴露之后,德钦军已经在这附近部署了重兵,不为别的,就是为对付我们乃至抢财宝的,而那架飞机估计也是为这个才从两军交火的前线上撤下来专程支援此事,看来正如冉业成所说的那样,他们是铁了心要把这批财宝给抢到手了,不过这也难怪,23箱金条,99箱半的银元,还有3箱古董,这对于一个本来就缺少军费的地方武装来说,其吸引力不次于这些财宝对于我们。
随后我们一路狂奔到一片数从相对最为茂密的区域后,透过树与树之间的缝隙看到那架飞机明显是因为没有安装先进的观瞄系统而跟丢了目标,然后向着距离我们至少有200米以外的地方胡乱发射了两枚火箭弹后,这算是放心了,起码暂时摆脱了它的追踪,但是,等在看到还在上路上蜿蜒快速前进,满载着士兵的德钦军卡车,这心便又重新吊了起来。
刚才为了躲避飞机攻击时能跑的快一点,我把反坦克枪给扔在了之前的射击点,现在回去拿那等于自寻死路,而且即便能拿到而且还成功的开枪又打停了这辆卡车,那我随后面临的依然是位置暴露,然后遭到火箭弹的致命攻击,毕竟即便飞机上没有什么先进的观瞄系统,可飞的这么低,这一段几乎没有植被的路段上,基本无法避免被盯上。
心急之下,周洲攥着攥着粉拳,紧紧的握住手中的M1911型手枪,竟然作势要往外冲,看到她这么干我一把拽住了她背包上的提带将其拉了回来,并厉声问:
“你干什么?!”
“我要去阻止他们!那辆车要是追上了运输队,财宝丢了的话,我就不活了!我早就给你们说过,这次的行动关乎到我的身家性命,我搭上了所有家底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你放开我!”周洲说着便转过身来奋力的捶打着我还抓着她背囊的胳膊,想要让我松手,那我当然是不能松手了,可暂时又想不出好办法,当即就急的冒了一脑门子的热汗,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冉业成突然开口,他先对我们后对冉景成说:
“我弟弟兴许有办法;景成,能做的到吗?”
冉景成极目远眺了一下前面还在盘山土路上绕弯但速度相当快的德钦军军车后,就简单的回了三个字:
“没问题。”
“那就去吧。”冉业成说。
我心说“没问题”?你是有什么特异功能能追上那车,还是能在不被飞机干掉的情况下阻止住那辆车?即便你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夸张的事情吧?
我心里正如此胡思乱想着,冉景成随后所表现出来能力,直接让我惊掉了下巴,他在这事上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
具体说来的话,就是我先看到冉景成没再回话,而是点了一下头,接着我便发现他的眼睛好似有了一种变化,从平时正常人的瞳孔快速缩小,变成了两个眼睛上的眼白占了整个眼球的绝大部分,只剩下了中间大约直径3毫米左右的小黑点,这种眼睛看起来绝对是恐怖片中的景点扮相,再配上他这张四方形的大脸,那即便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白天,都让我这个还算是见过不少生死的人心中不禁一颤。
而冉景成在眼睛上出现这种变化的同时,身体好像也有了变动,他的腰迅速弓了起来,同时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我眼看着就感觉他的胳膊眼看着就长了一截,在这个过程中,冉景成把背后的背囊以及胸前的机枪都甩下来放在地上,等比眼睛时间要长一些的身体也完成变化之后,他这会儿居然成了一个四肢着地姿态,同时咧着嘴从喉咙中发出一阵阵分贝不大但十分具有穿透力的低吼声,听起来就好像是某种极其凶猛的野兽!
我还没在他这些惊人的变化中回过神来这会儿,冉景成出发了——
只见他四肢着地在地上飞奔出去,那速度快极了,“快极了”是多快?就是目测他能够在短时间内明显缩短与那辆车的距离差距的程度!
并且他的攀爬能力也好像开了“挂”一样,眼前遇到不管是什么障碍物,不论是山石还是树木,他都能用如同猿猴一般的灵活性飞跃过去,那动作比最顶级的跑酷高手越过障碍还要来的顺畅,与他这个块头完全不相称;除此之外,他为了能尽快追上那辆车,还采取了抄近路的方式,汽车完全无法翻越的高耸山梁,而他却可以如履平地,那些盘山土路之间所隔着的近百米山梁落差在他的脚下根本构不成任何阻挡,我举着望远镜眼看着他能在四肢并用的情况下用比一个人小跑跑完100米更快的速度爬过这些陡峭的山壁,然后以此越过它抵达另一面的土路。
再配上他飞一样的奔跑,冉景成以肉眼可见的高速迅速缩小和那辆德钦军军车的直线距离,当后者还在绕第四层土路的一个转弯时,冉景成就已经追上了,当时我目测两者之间的相距已经缩小到了20米以内。
而这从他出发算起,只过去了四分多钟,不到四分半而已。
我以为冉景成会飞扑下去这种直接到不能再直接的手段攻击那辆车,但我再一次想错了,这个巨汉的方法远比我想象的要细腻或者说是有战术性、有技术含量:他在到达这个近距离后不仅没有出手,反而停了下来,然后突然转向向着距离他不远的一处小山头上飞奔过去,以他的速度,这点距离眨眼间就到,等他到了,那辆军车还在从下面的不远处向着他站着的方向开,此时如果不考虑高度落差的话,那么就等于冉景成通过这一阵跑,提前跑到了军车的前面,可作为现实因素,不考虑高度落差那是不可能的,此时两者的垂直高度起码相差在70米有余,这个高度往下跳即便冉景成异于常人,我也不敢肯定他能毫发无损,更何况他还是要对付一辆自重超过8吨,且满载着全副武装士兵的军车。
而他又技术含量的手段就是在这里试出来了,我凝神聚气看到他像一头巨虎一样蹲在地上盯着前面的军车看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盘算着什么,等片刻之后,他一转身,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抓住了身后一颗大概两人粗,缅甸比较常见的柚树,接着肩膀乃至整个身子往上一靠,右手为正手在前,左手为反手在后,以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姿势一个发力,便如同把从地里拔葱一样将这棵树给连根拔了出来!
他把这棵柚树拔出来之后左手一正,改为双臂环抱的姿势将其抱在怀中,然后用力将树根在地面上磕了一磕,好像是要把上面多余的泥土都磕掉,随后右臂一托,左臂扶着将其举过了头顶,看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明白他想干什么了,他要用树砸车!
而冉景成保持着这个姿势在原地站了大概五六秒钟的样子,随后便抓准时机毫无预兆的将整棵树顺着山崖就给竖着扔了下去。
整棵树以完全垂直的姿态向下高速坠落,在德钦军军车行驶到山崖下放的时候,这棵树在冉景成拿捏到堪称“精确制导”的分寸下,不偏不倚,不前不后,就砸竖着砸在了这车的正中央。
想想看,一颗两人粗的柚树,带着枝杈带着树根,那即便往少里估计,也得起码得有小排量私家车的重量,这直愣愣的从六七十米的高空坠落下去,砸在目标上得释放出多大的力道是可想而知的,而结果也的确是如此,在砸中的那一瞬间,一阵金属破裂的“咣当”巨响后,这车当场就被砸穿了,那树干直接戳进了车中,然后又砸断了车体和车轴以及车大梁,一辆前后平直的卡车瞬间就变成了个“两头翘”,如果这树再粗一点的话,那完全可能把这车给砸车两段。
而车里的人,司机我仔细看了看,趴在驾驶室里一动不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可能是被弹起来脑袋撞在车顶上给撞晕了,但车厢里的那群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在整棵树落下并砸中车体后,车体中央靠前的人肯定被当场砸死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坐在最后面的几个人则跟司机一样,没有被砸中,但在车体瞬间严重形变的过程中被弹了起来,只是车后面的挡板不是全封闭的,所以有3个德钦军的士兵被弹了出来,他们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起来不死也差不多了。
而车体下放的地面上则缓缓流出一大滩深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血液混合着汽油组成的东西。
看完全过程,我除了震惊以外没有其它的情绪,我想别说是我在此之前亲眼所见,就是听说也没听说过这种怪人的存在啊!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只能说明我以前太孤陋寡闻了。
在2014年法军在非洲执行作战行动时,曾经使用“阵风”歼击机发射没有装药,弹头是一个高强度水泥块的纯动能制导炸弹攻击敌方武装组织高层领导的座驾并取得了重大成功,那时候我还为这种弹药做过激光引导,除了法军外,美军也有类似的战例;而这样做是为了减小非带损伤,用纯粹砸击的物理伤害消灭目标,而没有化学装药爆炸后产生的毁伤范围,让作战后的负面舆论影响降到最低。
这种精确制导武器也被称作“水泥弹”,更正式一些的名称则应该叫“自由落体动能杀伤弹药”,原本只是用来训练的“水泥弹”也正式从幕后走到台前成为了一种真正的武器装备。
我说这些的原因是因为相比“水泥弹”,冉景成从高空扔下去的柚树也是利用纯粹把目标给砸死这种作战原理,如果用军事术语来定义一下冉景成的打击行动的话,那颗现在还竖在车中间的柚树,绝对可以堪称是一枚“大树弹”。
言归正传,放下被大树砸趴下的军车不谈,冉景成又用去时的方式跑了回来,回来之后我再看他,他刚才眼睛以及身体上的那些异象便已经完全消失了,我此事特别想问问冉业成他弟弟这是什么绝技,不过考虑到目前的环境不合适,就没有开口,而后来我这个疑问还是得到了解答,而且答案给我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他这次的现场表现。
至此,我们已经打掉了两拨企图追赶运输队的德钦军追兵,我本来还考虑那架飞机会不会对运输队造成威胁,后来想了想感觉应该不会,因为就凭那飞机打个固定目标首发都有几十米误差的水平,对付高速运动的运输队,基本没有什么命中的可能。
随后周洲准备拿出对讲机问问运输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假设双方联系不上,那反而是一件好事,这大概率说明运输队已经离开了盘山土路,超出了对讲机的信号接收范围,等深入丛林之后,即便是熟悉当地环境的德钦军也别想找到在群山之中隐蔽性极佳的驼队,到那时候再要联系,就得转用卫星电话了。
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周洲按动按钮后说了一番话,对讲机里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回话,周洲又重复了两遍,仍然没有回话,而就在他正要拿出卫星电话打过去的这个当口,对讲机中突然有了声音,虽然掺杂着一些信号不稳定导致的“滋滋啦啦”的背景噪音,但依稀能够听到是一个人在火急火燎的说话,只是说的并不是中文,而是缅语,而且听口气也不像是再给我们说话。
周洲见状立马将对讲机的音量开到了最大,把上面加强信号接收的天线给拔了出来,这一下那声音就清晰的多了,只不过还断断续续的,而这种事情自然得让貌波刚出马,他凑到对讲机跟前仔细听着里面传出的缅语,那表情越听越不对劲,从开始的没有表情,最后变成了一脸惊恐,在那一大段缅语结束之后,他瞪着眼睛对我们说:
“各位,不好了!”
“怎么了?”我问。
“德钦军那边派了‘特种部队’来对付我们!我听不到对面的话,但听这个人的意思,德钦军的高层应该是因为咱们打死他们的人太多,这次就是不要财宝了,也得干掉咱们,他们现在乘坐直升机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貌波刚说。
“什么?‘特种部队’?你没听错吧?这么一个放个屁都得掰成两半儿用的破烂地方武装,还有‘特种部队’?!你别是那我们几个寻开心,小心我抽你丫的啊。”李嘉豪说。
“没有没有,我是跟你们一起来的向导,我糊弄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这绝对是真的,里面的用词我肯定听不错,就是‘特种部队’,而且你们也别太看不起德钦军,这帮人这些年奴役村民大规模中贩罂粟和加工鸦片,赚了不少黑心钱,他们手头大钱没有但小钱还是有的,我在政府军任职的时候,就听说德钦军购买了一批功4架二手军用直升机,然后从白俄罗斯找来了一个前苏联‘格鲁乌’部队的退役教官过来特别训练了这么一批人,跟直升机配合使用,那是他们最精锐的力量,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来对付我们的这个所谓‘特种部队’,就是这些人。”貌波刚说。
“‘格鲁乌’?就是代号‘44388军事部’的部门?这个单位我还真有所耳闻,属于一个特种作战+间谍组织的复合体,前苏联解体前同时归苏军总参谋部和克格勃管理,前者主要管训练、行动,后者主要管人事、调配。”我说。
“听起来还挺厉害的;那关键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怎么能传到我们的对讲机里来呢?这保密做的也太儿戏了吧?”李嘉豪说。
“这个正常,这说明刚才说那些话的人,使用的是跟我们同一频段的对讲机,这种没有做过加密的频段在交叉使用中发生跳频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是俗称的‘串台’,这种现象下就能在对讲机里听见临近位置的人说的话。”冉业成说。
“关键是‘串台’还串的这么清楚,这说明这个人就在我们附近,等等,该不会是刚才那个司机吧?”我说。
“什么司机?”周洲问。
我大致给她说了一下,只是没有提我放了他一马的这茬儿,毕竟这事说了我估计得成“众矢之的”。
给周洲讲清楚后,我补充说:
“我判断这个家伙就离我们不远的哪个旮旯里‘猫着’呢,你们先就先找地方隐藏一下,我得把他揪出来,要不然留着他是个坏事的祸害!
等我做完了,你们等我消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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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十七)“抓尾巴”
我这么决定主要是我感觉我得为这个事情负责,也不想让别人插手,这毕竟是第一次合作,彼此熟悉的还是有限,所以我说完根本不等别人回话,自己一个人就提上枪闪身跑出了树林。
至于怎么找这个家伙,那办法还是有的,而且也不难,比如对讲机便是最好的工具,具体说来就是刚才周洲在接收到那边的“串台”信号的时候,手向正南方移动时信号有明显加强,然后为了听的更清楚,她便将接收天线对准了南面,而这意味着我要找的这个人的所在方位,就是正南面。
跑出去以后我校准了一下方向,立即向着目标开拔,同时也把自己的对讲机天线拉开,把音量拧到最大,以便于捕捉对方还可能再次说话时的信号,而如果他再说,那我就能更快的确定他在哪里。
长话短说,当我距离出发点向外搜寻大概300米左右的距离时,还真就听到了对面开口了,语速很快且很简短,没有貌波刚的翻译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这个信号强度比之前在出发点时又清晰了很多,说明我与他的距离的确是正在拉近,并且既然用“很多”来形容,那就不是一丁半点,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不只是直线距离的拉近,而是我翻过了某个在此之前阻挡我们之间信号的凸起物,往回看看我走过来的这段路程,就在身后确实有一个说是巨石有点大,说是山头又有点小的大型石质结构,如果说就是它削弱了刚才的信号的话,那说明这人距离我已经极其之近了,要不然以这块石质结构的宽度,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把远处的信号给遮挡的这么明显,只有信号发射点就在它跟前才会有这种现象。
想到这里我就把精力放在了它的附近,当转到它背面正下方的一个山埂时,先发现了几个杂乱的脚印,还有四周小灌木被折断的痕迹,顺着这些痕迹往下看,再结合这个角度,这里在不久之前有人曾经用身体滑下去过,我想到滑下去的这个可能就是那人,但没想到的是我伸出头去往下一看,正看见有个身穿着德钦军军装的家伙正蹲在这条山埂的下面,而我则站在他的上面,此时我和他的直线落差不到5米。
可这个位置有点刁钻,我能看见他却不好用枪打,我要跳下去或者是滑下去,那肯定打草惊蛇,而这家伙手里有支TT-33型“托卡列夫”7.62毫米手枪,要是我下去惊动了他来不及出手就被他在身上“铆”两个枪眼儿,那可真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而且我还想抓个活的,以便于问出点有用的消息来,比如派过来对付我们的那支所谓的精锐有多少人,装备了什么武器,整体实力如何等等。
想了片刻,我决定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战术,既“守株待兔”,这招做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我先把我的手机拿出来,调成静音,然后找出一个视频再将其暂停,同时把音量调为最大,接着再将视频播放的时间设定为一分钟以后,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我躲进了正对着手机的一片矮树丛中,并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分钟后,手机中的视频根据设定开始播放,一阵小孩的啼哭声传来,在这山谷之中形成回音,我虽然没看见,但这声音肯定吓了下面那个家伙一跳,不过片刻之后,我便看见一个人鬼头鬼脑的从刚才他滑下去的位置又费劲的爬了上来,接着顺着声音找到了我放在那里还在播放着视频的手机。
而他拿起手机的时候,正好是背对着我。
我则顺势从潜伏点钻出来,三步并两步走到他背后,“哎”了一声,这人闻声本能的一回头,迎接他的便是我狠狠砸下去的一枪托,这一枪托结结实实的“怼”在了他的鼻梁骨上,当时就将其砸了个粉碎性骨折,这人鼻子被我打扁,接着鼻腔窜血的同时也应力向后倒去,我跟步上前对准他脑袋又补了两下,彻底把他给砸蒙了之后,先下了他的手枪,然后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本来是用来固定硬物的尼龙绳把他双手双脚给绑了个结实。
而之所以放童声的视频,也主要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性,如果是男人的声音,容易把他直接吓跑,要不然我就自己喊了,而女人的声音则没有合适的,所以选一段电影片段里的童声哭泣,最合适不过,他好奇来看,就是我下手的机会,尤其是我放手机的位置,也是估算好他想捡起手机就必然会背对着我,最不济起码也是侧面。
而我藏的这个位置其实并不高明,如果集中注意力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那里面蹲着一个大活人,但他被手机的声音吸引,肯定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观察四周上,我赌定他会如此,才选择在那里,另外就是那里的距离也最适合出手。
言归正传,等我把他绑结实了,彻底没有反抗能力了,我就拿出对讲机呼叫周洲他们,在卫星终端上发过去一个“位置共享”,虽然很近,但这样做还是有必要的,因为山地行动中,落差大导致很多时候平面距离很近,可却就是找不到人的情况发生,而“北斗-2”终端机的这个“位置共享”功能可比手机里的那个强大多了,因为它不仅能显示距离,还会显示地形落差,也就是能够把双方三维方位都显示出来,而不是只显示二维的平面方位,后者在城市里用还行,在野外,尤其是山地就不好使了。
周洲等人根据我的位置信息找过来后,看见地上绑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德钦军士兵,李嘉豪说:
“就是这孙子啊?还真叫你给抓住了!妈的,你个孙子 再给我报个信儿看看?”说着就上去朝着这人的脸上狠踢了两脚,又厚又硬的战术靴的鞋跟踢的这人的脸当场就破开两道口子,流出血来。
我也不去阻止,而是对貌波刚说:
“问问他,过来对付我们的‘特种部队’有多少人,都装备了什么样的武器,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貌波刚点头,随后先问了两句,那人朝着貌波刚啐了一口唾沫,表示不说,我料到他很有可能是这个反应,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周洲在临行前为我们配发的多功能工具剪,这东西有液压助力部件,可以轻易的间断8号铁丝,如果用力够的话,就是剪断小拇指粗细的钢筋也不在话下。
我拿着这剪子,对貌波刚说:
“告诉他,如果他不说,那我就剪掉他一根手指头,拒绝我一次,我就剪断一根,剪到他说为止;手指头没了还有脚指头;放心,我下得去手。”
貌波刚用带着些许惊恐的眼神看着我,随后“哦”了一声,便翻译了一遍,那人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看,这回没有啐唾沫,但还是不说话。
我点点头,伸手抓过他的右手,将剪子张开夹住了他的小拇指,说:
“我再说最后一遍,快说,不说我就下手了。”
貌波刚翻译,可依然无果。
而我便准备下手,结果却被周洲给拦住了,她说:
“等等!你真要剪他的手指啊?!”
“要不然你以为我跟他开玩笑呢?”我说。
“不是,我感觉不得已交手的时候杀掉对方没有问题,可你这样我总觉着太残忍了点。”周洲说。
“他叫飞机来炸我们的时候可没觉着残忍。”我说,然后就等貌波刚的翻译结果,结果同上,而这次我就真的痛下杀手了。
随着虎口一发力,剪子在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的情况下就从张开的状态下合拢到了一起,而他的那根小拇指也随之掉落在地,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如同被高跟鞋踩到了舌头的惨叫声。
“继续问。”我说。
貌波刚按照我的话去做,这次果然有用了,这人在惨叫过后开始喘着粗气,疼得满头大汗的说了起来,而貌波刚与之进行了一番缅语对话,在对话完毕之后,他对我说:
“德钦军的‘特种部队’有一个中队的兵力,装备精良,有火箭筒,有榴弹发射器,还有轻机枪,大概还有10分钟左右就能到。
他还说我们死定了,谁也走不出这片山林。
对了,中队在德钦军中相当于排级单位,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哼,我们走不走的出去就用不着他操心了;对了,看看这个证件,我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说说上面写的是什么。”我说,同时将一个从这人上衣口袋里找到的证件递给了貌波刚,他接过去简单的看了看,说:
“是张他本人的驾驶证,但这个人并不是司机,而是德钦军侦察队的大队的队长,这个大队大概相当于连级单位。”
“那就是侦察连的连长咯?看来给飞机报告我们位置又叫什么‘特种部队’来的都是这个家伙了;而且怪不得他一个开车的居然知道这么多,还会呼叫空中支援,原来是个军阀里的小头目。
不过运送抢夺财宝的德钦军的居然都是侦查大队的大队长来干,看来他们对这事是又重视又心急。
行了,该问的都问了,你再告诉他我本来刚才就能用反坦克枪把他打烂的,但我没有,可留他一条命他却这样做,我表示对我的仁慈很后悔。”我说。
貌波刚依然依照我的意思翻译了一遍,这人则突然暴躁起来,朝着我说了很多口气激烈的话,我问貌波刚他在说什么,貌波刚的回答很简单:
“他说我们拿走的财宝他们早晚还会抢回来,因为那是他们的东西,还有就是表示不会领你的情,后面一大半剩下的其他内容都是在骂你。”
“他们的东西?那是我们的!只不过离开了几十年而已!”我说。
至于骂我的事,我对此并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马上就永远都说不了话了;随后我没再接貌波刚的话,而是抓住这人的衣领,往前用力拖拽了几步,拽到山梁的边缘,看了看距离下面土路的垂直距离足够把人摔死“好几回”之后,便将其一把扔了下去。
当看到这人面朝下的趴在下面的土路上,整个头都摔裂了,里面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溅出去数米远,我也就放心了。
随后我转身拍了拍手,周洲说:
“你把他怎么了?”
“这不明摆着的吗?扔下去摔死了。”我说。
“项先生你先等一下,我不反对在必要的时刻采取致命手段,但是这个人我真的没有看出来杀掉他的必要啊。”周洲说。
“没有必要?如果他刚才叫来的是一架装有专业观瞄设备的飞机,那现在我们早都去投胎了!”我说。
“——好吧,那么我刚才就有个问题想问你,既然有直升机带着人来追我们,那你为什么要执意来抓他?我们趁着直升机赶来之前先行离开不好吗?
我没有质疑你能力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能避免的冲突就尽量不要让它发生,这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是来寻宝的,而不是来打仗的;我不想惹任何麻烦,这个我之前就强调过不止一次。”周洲被我的话噎的一时语塞,便顿了一下后如此说。
“那你现在就给我听好了,首先,以直升机的机动速度,我们提前走上个几十分钟对于对方来说与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区别,它可以无视地形以每小时200公里以上的速度在这个区域内反复巡航,只要我们上了大路,那就会不可避免的被发现,而我们一旦被发现想要凭借两条腿脱离,基本就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直升机可以在‘一树之高’灵活飞行,并能够根据需要随时悬停,这是那架固定翼飞机所不能比的。
所以,跑与不跑基本一样;因为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依靠现有的条件在它到达之前跑出它的巡查范围。
其次,这个人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壮丁,作为这个武装组织中侦查单位的基层军官,他具有很完整的战术意识,从他在被我打停的车上跑掉后,一直到在相反的方向被我抓住,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在跟踪我们,而且还在采取了迂回的方式靠近我们,假设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的话,这个‘尾巴’就会一直跟着我们,然后给那些破飞机指引目标,直至把我们全部干掉。
换句话说,如果仅仅只有那架直升机的话,我们提前离开也好,就地隐藏也好,都是可以的,等它转一圈没发现我们走掉就是,可有这个人在后面跟着,那我们走到哪里,那那架直升机以及另外一架固定翼飞机就会在他的指引下打到哪里,到了那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惹上了本来可以避免的麻烦。
而我可没有心情跟他在这片山林里玩捉迷藏。
又所以,这是我必须让他死的原因。
明白了吗?”我说。
“周董,项先生说的没错,这种人不除掉是不行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徐布说,他作为周洲的人,能在这事上替我说话,我还挺感动的。
而周洲本人其实也不是反对我的意见,她只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害,所以等她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后,便平复了心情,对我说:
“好吧,军事上的事情我不懂,我相信项先生在这方面是专业的;那接下来的直升机你准备怎么应对?”
“既然会导致我们暴露的‘尾巴’已经没了,那按照刚才说的方案来就行,找个地方藏起来,让那个什么狗屁‘特种部队’找不到人白来一趟,等他们一走,我们该干嘛干嘛去,这就完事了。”我说。
之后众人也没有其他意见,只是李嘉豪几次想要跟我辩驳几句好在周洲面前显示一下存在感,但都因为无话可说给憋回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躲在树丛之中静等那架直升机的到来,再等它来开,便万事大吉,而根据被我扔下山摔死的那个中队队长的说法,在几分钟前直升机就预计在10分钟后抵达这里,经过刚才那几分钟的消磨,我们在树丛中只呆了五六分钟的样子,中型直升机那有力但并不沉重的旋翼轰鸣声便远远的传来,等绕过山尖飞入我们的视线之内时,我用望远镜仔细去看,来的果然是一架俄制米-8型运输直升机,这型直升机一次可以运送28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其运力的确可以支撑一个排级单位的即将作战,而直升机面向我们的右侧舱门上,还有一挺M60型7.62毫米通用机枪装在固定架上充当舱门机枪使用,这种美制武器和俄制平台混装在一起的情况,我以前在非洲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经常见到。
直升机一直飞到距离我们不足100米的位置才悬停住,此时我已经能通过树叶的缝隙感觉到那被旋翼吹起来的阵阵劲风了,而悬停的直升机随后打开后舱门,一根索降绳从里面被抛了出来,这是里面的人要机降的前兆;随后果然开始有人顺着绳索向下滑到地面,一个、两个、三个......我一个一个的数着,最后不算机组成员,我一共数到了从直升机上索降下来23人,这23人看起来的确就不是之前那些吊儿郎当的兵痞能比的,他们身着统一的虎斑迷彩,只是手里的枪械型号依然十分陈旧且比较杂乱,不过其中配置倒是相当讲究,有手持MP5型冲锋枪但背着一具RPG-7型火箭筒的火箭筒手,有手持SVD型狙击步枪的精确射手,有手持AKM型自动步枪但下挂M203型40毫米榴弹发射器的榴弹手,有手持RPK型班用轻机枪的机枪手,还有一众手持同样手持AKM型自动步枪但比那些普通炮灰强的是都装有小倍率光学瞄准的步枪手,只是在AKM这种标准的苏制枪械下面挂上M203这样的美制榴弹发射器需要进行一番改装,改装的痕迹再加上两种不同风格的武器硬加在一起,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帮人从直升机上下来后还像模像样的摆起了一个集搜索、发现、掩护等功能为一身的战术队形,只是动作还很生涩。
总而言之,在我眼里他们比那些炮灰强是强,但强的有限,对于我们的威胁来说,更多的是他们人多枪多,这里没有山洞作为依托,正面冲突起来我们肯定还是要吃大亏的,所以不发生交火还是上策。
他们落地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留在原地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看得出这些人的确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而这么大的山区,没有指引,跑死他们也找不到。
但我忽略了一个事情,我之前能通过对讲机找到那个“尾巴”,这帮人也会用这一套,而这一切都是在冉业成的提醒下我才发现的,他也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接着就压低了声音口气很严肃的说:
“那个火箭筒手后面的人拿的是什么?我怎么看着这么像信号追踪器呢?!”
我闻听此言定睛去看,果然看见一个人正在拿着上面带着一副苍蝇拍形状的天线的手持终端机在四处比划,之前他在的那个位置正好被那名火箭筒手给挡住,我没看见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而现在看到了,我当即恍然大悟,这帮人在原地“摆好造型”后不走那不是在商量什么事情,而是在用一台信号追踪器追踪附近所有通信装置的信号源,这种设备在民间的电子科技市场就能买得到,不是什么高技术的东西,可拿到这里来就是很致命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立即对四周的人说:
“对讲机开着的都马上关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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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36楼
各位看官,行文至此,本篇的“下半场”也就要正是开始了,还请诸位多多支持;而自新帖开贴以来,相比《内参记者》系列可能因为风格不同让大家的兴趣也减了不少,不过楼主说过,这是一个慢热型的故事,这个系列的体系楼主不谦虚的说还是比较恢弘的,涉及到的领域与相关内容也比较多,远不止只是写一个探险故事而已,而这一篇则更只是正戏开始前的“热身”,后面的内容会越来越精彩,各位看官敬请期待。
最后,还是谢谢诸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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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37楼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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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难画
38楼
(十八)“吸血毯”(上)
说着的同时先拧死了自己的,而正所谓“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李嘉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居然情急之下把开关给拧反了,他伸手就给拧到了最大,其对讲机中也因此发出了一阵“滋啦”的响声。
在这阵响声之后,但见那个拿着信号追踪器的人手往我们这个方向一指,同时嘴里还说了些什么,紧随其后的是我看到那个舱门上的机枪手摆动枪口指向了这里,接着用手拉动了一下枪机,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被发现了!
我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立马端起手里的56-2式自动步枪率先动手,手指压住扳机1秒有余打出了一个长点射,十多发子弹从枪口中喷射而出,除了最后后因为枪口已经开始上跳而打高了击中舱门门框的三四枪之外,其余的子弹全部打在了这个机枪手的前胸位置,他被击中的地方顿时就升起了一阵白烟,然后身体为之一阵震颤,转既就头往前一栽,摔下了直升机。
我的开枪也吓了周围人一跳,其余有枪的两位主力二话不说纷纷开火支援我,一阵叮当作响之后,直升机为了躲避我们从地面打上来的弹雨,迅速从悬停状态转而向远处飞去。
而地面上的那23人当然不会客气,没有任何犹豫当即集中手里的火力对准我们已经彻底暴露的藏身地点便展开了疯狂射击,一时间子弹、榴弹、火箭弹一股脑的全打了上来,假设这要不是躲在树丛里,那早就被打死不止七八次了,只是因为有大量粗壮而厚实的柚树将大部分火力阻挡了下来,这才让我们免遭在第一波火力中就全完蛋的结果,但子弹的冲击与爆炸的破坏让大量木屑四处飞溅,其中一片从我的眉骨划过,我感觉一阵刺痛后就紧接着是一阵温热,手一摸,这脸上是挂了彩了。
不过此时顾不上处理这种小伤小痛,而是对其他人说:
“他们的火力占绝对优势,我们无险可守,得赶紧走!”
“正有此意!”冉业成说。
随后以我在前开路,冉氏兄弟殿后,徐布保护着周洲外加李嘉豪、貌波刚在中间的队形转身就跑,而后面的人也立即发现了我们的动作,马上就甩开步子追了上来,同时直升机也加入到了追击的行列中来,但我并不太担心直升机,因为以这附近的植被密度,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只要不往大路上跑,那么想甩掉它并不是难事,真正的威胁还是后面徒步追着的那几个人。
而这一通跑真可谓是跑的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就是闷着头在根本没有道路的树丛之中乱窜,身后的枪声以及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就从未间断过,感觉逼得太紧了我就把枪举过头顶,用非洲最常见的“命中靠信仰”的过顶射击方式向后胡乱打几枪,以求起到压制的作用。
而后面追击我们的这帮人,倒还对得起他们号称是素参军精锐的名头,起码在体能上就比那些炮灰和兵痞强得多,我自问自己的脚程不慢,像冉景成那种“非人类”自不用说,可这一路跑下来却没有要甩掉他们的意思,只要我们跑的稍微放松一点,他们就会快速逼近上来。
比较让我欣慰的是,周洲作为众人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她并没有给队伍拖后腿,体能相当之好,虽然在这种强度的林间持续狂奔之下跑的很勉强,但也跟得上,至于徐布与冉业成,前者的身体素质只在我之上而不在我之下,后者也不差,要不然也当不了职业“野兵”,貌波刚常年兼职野外向导,体能也还说得过去,就是李嘉豪累的那喘气声我跟他隔着几个身位都能在奔跑中听的清清楚楚,感觉他大有哪一口气上不来就能累死在当场的架势。
我心里一直担心这片树林若是跑到头了怎么办,因为根据我前面的观察,这里的地形大多数盘山土路围着一个个山头修建而成的,每一片没有土路的丛林都被土路给上下隔开,宽幅不会很大,最小的弯道甚至用力一跳就能跳过去,像眼下这么玩儿命的跑,即便是宽幅最大的,也都不一会儿就能跑到尽头,到时候再跨过土路,那面前的就得是落差几十米甚至是上百米的山崖,跳下去肯定是不行,顺着大路跑的话被后面的人、直升机看到,那我们就是活靶子。
可追兵追的紧,我担心归担心,也没什么精力去具体考虑,但等跑了良久之后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怎么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跑到头?按理说就凭那些土路之间的山体隔段,这都够几个来回的了,而且前面跑的路等于是在山体上狂奔,那脚下都是倾斜的,越往上倾斜的就越厉害,因为越往上就越接近山顶,但这里却不是,这里我感觉是在顺着直线跑,却越跑地面越趋于平缓,最终像是完全在平地的树林里跑一样,除此之外,周围的植被也出现了大变化,之前熟悉的柚树、小杨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充满热带雨林气息的高大植物,这些植物上都布满了青苔,空气中的潮湿味道也变的极其明显。
身后的追兵仍然是紧追不说,我来不及多想这到底是跑到了哪里,只能带着头继续闷头狂奔,最后在穿过一片黄连木与枫香树混合在一起的树林后,我突然发现面前一片至少有四个标准篮球场这么大的面积上只有落叶而没有植物,非说要有的话,就是从中间零星伸出来的几根类似芦苇的植物,看到此景,我立即意识到这片地应该是一片沼泽,想到这里我马上伸出右拳,同时大喊了一声:
“停!”
众人被我这么一喊,立马都一脚前一脚后的奋力刹住自己方才还奋力迈开的步伐,但由于刚才持续的高速负重奔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能,所以这时候我看他们有好几个人想说话,估计是问我为什么停下,但却都因为气喘如牛而作罢,只有徐布在远比李嘉豪、貌波刚以及周洲都平稳的多的多的呼吸下,问:
“怎么了?现在停了那些人马上就能追上来!”
“这片地不是实地,应该是沼泽,咱们绕开走,往有树的地方走,一会儿‘就地取材’用这个收拾一下他们!”我说。
众人听了我的话,都转头望那片没有树的“空地”上去看,冉业成捡起一块石块扔了过去,石块落地后果然在一眨眼的功夫之下就没了,完全没入到了地平线一下。
证实了我的说法,那自然就没别的可说了,接下来还是我带头,从右边绕开了这片沼泽地,然后又是一路跑,跑到了沼泽地尽头的一片灌木丛中这才停住了脚步,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身后的追兵也跑到了我刚下刹住脚步的位置,为了吸引他们,我故意将枪朝天开了几枪,他们听见枪声先是朝着开枪的大致方向进行了一通还击,只是由于没有明确的目标,所以子弹虽然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打的,但并没有构成什么威胁。
而接下来“好戏”才正式登场,他们还击是次要的,追击才是主要的,闻着枪声的大致方位,这些人仅仅是稍稍放慢了速度,然后就直奔着我们刚才绕开的沼泽地便跑了上去。
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数着跑在最前面的起码6个人,脚步在踩到沼泽地上之后,立即整个腿就全部陷了进去,一条腿陷进去后另一条腿则紧随其后,接着在一两秒钟后,他们就已经陷到腹部的位置了,6个人均是如此。
我看到此景心里暗笑,心说叫你们追的最快,活该!今天是你们人多,估计一会儿能把你们给拉上来,算你们命大!要是人少的话,那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而冉业成则说:
“沼泽地陷进去个人可不是以外面的一人之力就能拉的上来的,除非是像我弟弟这样的天生神力者,否则就最起码要三个人,而他们这一下就陷进去6个,那最少需要18个人同时运作才行,这么一算他们这23个人后面的那些都不够用的。
除非他们能看着自己人困在里面甚至是死在里面而不管。
只要管,那我们坐在这里吃一顿野餐再跑都来得及。项兄弟,好计策,看你因地制宜的战术利用的这么好,的确有久经战阵的老兵风范。”
而这些人的选择也如冉业成给出的“选项”之一那样,他们选择了帮助自己的同伙脱身,便有身出枪当拉杆的,有到四周找树枝当拉杆的,反正是忙活了起来全都扑在了救人这事上,连个警戒的都没有,从这一点上也暴露出这些所谓的德钦军精锐,其本质还是一群“菜鸡”。
“冉老哥过奖过奖,我想的是这片沼泽地可能有齐小腿的深度,这样把他们陷住守能给咱们争取脱身时间,攻能把暂时失去移动能力的这些个家伙当靶子打,但也没想到这沼泽居然这么深,能没过半个人去。
对了,周小姐,你的体能可以啊,真没看出来你的身体素质居然这么好,堪称是‘女中豪杰’了,如此高强度的奔跑,你能不用别人将就,一步不落的紧跟着,了不起!”我先回冉业成的话,随后又对周洲说,并向她半开玩笑的挑了挑大拇指,这个动作是半开玩笑,但我的话却是认真的,一个女人能做到上述这些,的确不易。
“我来之前为了应对这次寻宝,专门做了一年半的体能强化训练,看来成果还是很显著的。”周洲一边擦着下巴上马上要滴落的汗珠,一边还在微微粗喘着说。
而正当我们几个在这里借着说话休息,外加看对面热闹这会儿,对面的那帮人中突然传来了极其惨烈的惨叫声,这声音的凄惨程度听得我汗毛根儿都乍了起来,我自问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在外籍兵团执行作战任务时我曾经一个战友被子弹打断了大腿内侧的动脉,为了抢救他医护兵把他拖到墙角直接展开了战地手术,在麻药之前已经用光而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把手伸到他的伤口里徒手找到回弹到两头的动脉断口并用止血钳夹住,防止他失血过多而死,就这么一个看着都让人感觉要疼死的场面,我那个曾经的战友,也没有叫出如此骇人的声音,我心说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从沼泽里往外拽人吗?至于出这种动静吗?
好奇之下,我端起望远镜往对面看去,而这种惨叫声依然继续,我仔细看发现叫的是这陷入沼泽中的6人之一,而且开始还是一个人在叫,等我开始看的时候,就迅速扩散到了全部的6个人身上,周洲也拿出望远镜仔细看了看,看罢她悄声问:
“他们怎么了?”
我由于暂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正想回答周洲说“我也不知道”的这会儿,几乎从来不主动说话的冉景成突然开口了,在开口的同时,他还皱了皱鼻子,做出一个在仔细嗅闻的动作,他闻了几下并用其标志性的“男低音”说:
“这沼泽下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冉业成说。
“不知道,但我闻到了血的味道。”冉景成说。
话说到此,那6个人中已经有一个被成功的拽上来了,可待我在望远镜里看清楚这人的情况时,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叫的这么惨了。
只见这人的腹部往下,也就是所有陷入沼泽中的部分,衣服全都没了,不管是腿上的军裤,还是脚上的军靴,此时全都“不翼而飞”,露出了两条腿来,而这两条腿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人的两条腿上,所有的皮肤和军裤、军靴一样,也全都不见了!
是的,表皮组织全都没了,能直接看到下面的肌肉以及血管,而在肌肉和血管上,布满了大量如同芝麻粒大小的孔洞,数量之多,密度之大,看的是让人头皮发麻,这个画面不夸张的说绝对能“吓死”几个密集恐惧症患者,我虽然没这个毛病但看了也感觉浑身难受;另外就是这人的脸色也非常惨白,十几秒前还在厉声惨叫,十几秒后却已经昏迷不醒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眼下已经死了。
在这之后的三分多钟里,另外五个人也被陆续的拽了上来,伤情和第一个基本一致,不过最后一个,也就是第六个被拉上来的这人除了伤情一样以外,还有些不一样的,那就是他的身上带了点东西上来。
之所以说其是东西,是因为我也不好形容这到底是个什么,总之是一种我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的生物,此物软体无骨,好似一张毯子,外表布满了看起来像是黄色短毛的毛发,奇怪的是这些毛发从这么令人作呕的烂泥潭里出来,上面却没有沾到哪怕是一点点污渍,就像用水冲洗过一样。
而此物此时正左右一边一个,如同毯子一样裹在第六个人的两条腿上,左边的裹在小腿上,右边的裹在大腿上,它们趴在腿上还上下小幅度的蠕动着,每蠕动一下,这人的惨叫就凄厉三分,随后我就看着从它们包裹区域的下面,有一截白花花的物体正慢慢的从它们和皮肤之间的结合缝隙中被“挤”出来,当出现的面积足够大的时候,我分明认出来这是两段人皮!
裹住小腿的就是小腿上的皮,裹住大腿的就是大腿上的皮!
怪不得前面那5个人的下半身都没有了皮,原来是被它们给活活剥下来了,而这两只能被带上来,看来是动作没有前面的同类快,前面的同类已经剥完皮了,它们刚刚“上手”,这才被一起拽到了陆地上。
然后这人身边的那些同伙就开始七手八脚的想把这两个貌似是毯子的东西从他身上给弄下来,但哪有这么容易,这两个东西比蚂蟥吸的还要紧,表面的黄色短毛又湿滑无比,紧紧的裹在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发力的余地,他们抽出军刀在上面用力割了几下,也都因为其坚韧无比而无济于事,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两个东西也变的越来越厚起来,到最后比最初的厚度至少增加了三四倍有余,从“毯子”变成了“坐垫”,很显然,这种厚度的变化,是这些东西在快速的吸食人血所致,体内被人血充满,也就变的厚了起来;而由于没有办法,他们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在惨叫中最后就这么死掉了,因为胸口已经没有了任何活人该有的起伏。
到此,我也确定另外那五个人也都不是晕厥,而的确是早死多时了。
一直等到这人脸色煞白,乃至变的白里透灰的那种颜色之后,这两个东西才算是停止了吸血,慢慢的从之前所包裹和吸附的位置上脱离开来,看那意思是要往沼泽里返,这是“吃饱了要回家”的节奏,可站在旁边的那些德钦军精锐哪能放它们走,刚才是碍于同伙性命这才没有痛下杀手,现在人已经确定死了,而且它俩也脱离下来了,那当即就下家伙招呼上了,也没别的办法,就是端起枪来一顿“突突”,不管是AKM还是PKM,亦或者是SVD,这些枪械对准正在地上缓慢向着烂泥中蠕动的毯状物迸发出愤怒的火舌,开刃的生存刀都割不开的身体的确够坚韧,但这并不代表着它们能抵挡子弹,特别还是步枪子弹的直接射击,弹头打在上面立即就溅起了朵朵“血花”,抛开可能有觉极少一部分是它们自身的血液以外,那绝大部分肯定都是把它们的身体给打爆之后漏出来的刚才吸食的人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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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吸血毯”(中)
被子弹击穿的那一霎那,这两只吸血的软体生物还发出了一阵“砰砰”的闷响,就像往井盖里扔了一个炮仗炸开的那种声音,伤口也呈现出向外的放射状,随后便趴在地上没了动静,身上的弹孔还在冒着青烟,看样子是被干掉了,而剩余的那17名德钦军精锐成员,因为看到这种诡异而又恐怖的情形,也暂时裹足不前,不敢再贸然前进,而是就地处理起那6人的尸体了。
恰在此时,一阵不大不小的风从林间吹过,吹落了不少沼泽地正上方树木的树叶,这些树叶飘飘洒洒的正好落在了沼泽地上刚才脱出6人的地方,将那一片被搅动到外翻的烂泥又给盖住了,如此景象若不是对面地上还躺着六具尸体外加2个被打烂的不明生物,那简直就像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景象,我以及旁边几人都脸色不太好看,我本来想用这个沼泽地迟滞一下他们的动作,没想到引出来了这么可怕的不明生物;反应最激烈的李嘉豪看到那些密密麻麻如同芝麻粒大小的黑色孔洞以及没有皮肤阻挡,直接暴露在外且毫无血色的肌肉纤维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而貌波刚的脸色是仅次于他第二难看的,他不仅脸色难看,手脚以及嘴巴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甚至还能听到他因为害怕而上下牙来回碰撞所发出的“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
“你也不用这么害怕,只要不掉进去,那东西应该就伤不了人,而且你看它们在陆地上的动作这么慢,就凭这个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安慰他说,但他却不是因为这种不明生物而害怕,他说:
“不...不是,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怕这里...”
“什么?怕这里?你的意思是你怕的是这个地方?这里怎么了?”我说。
“这里叫‘罗楠’......是缅甸传说中最...最恐怖的雨林......我小时候是听着这里的故事长大的,那时候家里的孩子不听话了...大人就用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吓唬孩子......”貌波刚说,他随着说话,整个人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开始只是手脚以及嘴巴发抖,现在则是浑身都在发抖。
“你是不是记错了?而且即便是真的,那也很有可能是夸大其词,再说了,你都说这是吓唬孩子的说辞,你看我们哪个是未成年?
而且你说这里叫‘罗楠’?听起来还挺有诗意的,怎么琢磨也不应该是个恐怖的所在啊。”我说。
“不是的,‘罗楠’这两个字只是中文对缅语的音译,实际上这两个字在缅语中的真正意思是‘尽头’,意思是进入到这里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谁也不可能从此地活着出去。
而且这里还是传说中受到诅咒的邪恶之地,所以这里有着最可怕的生物,你看到刚才那种吸人血的怪物了吗?那就是其中之一,不论是谁进入到这里都只有死路一条,我们...我们死定了...”貌波刚说。
我对他这番在神智不太清晰的状态下说出来的话并没有什么耐心听下去,正要揶揄他两句的时候,冉业成说话了,他说:
“我没看错的话,刚才吸食人血,分分钟内就杀死六人的那种生物,应该是‘吸血毯’。”
“‘吸血毯’?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等等,我记得我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猎人带着自己的猎犬在河边追踪猎物,结果他的猎犬被一种不明生物袭击了,那玩意儿貌似就叫‘吸血毯’,故事的发生地点在西双版纳,猎人的猎犬死没死我记不清了,但的确看过这么一回事。”李嘉豪说,这会儿他也吐的差不多了,听了我俩的对话便上来搭话。
“那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吸血毯’是一种生活在中南半岛以及云南境内的一种危险生物,极具侵略性,主要栖息在淤泥较深的野河河道或者是沼泽地里,而此物喜阴厌阳,这里在风水上又是个‘极煞之地’,大量阴性植物遮天蔽日,地面终日不见阳光,且人迹罕至,所以在这里碰上这种玩意儿也就不奇怪了。”冉业成说。
“你还懂风水?”我有点惊奇的问,突然感觉眼前这个戴眼镜的消瘦男人好像“无所不知”。
“略知一二。”冉业成对于我的惊讶不以为然的淡淡如此回了一句。
“我听过不少关于这玩意的传说,但这片沼泽就是一片烂泥潭,它们是怎么在里面存活的?又是怎么把人皮给整块剥下来的啊?还这么快就能把一个人给活活吸死?”李嘉豪说。
“你看到‘吸血毯’背后的黄色须状短毛了吗?这种黄色短毛的构成类似于人工的纳米材料,遇水不湿,遇油不沾,就是泡在烂泥里也可以‘出而不染’,这边是它们能够在烂泥中穿梭自如的主要依靠;至于剥皮和吸血,前者是在它们的身体下面全是刀状的锯齿状结构,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且十分灵活,这可以看作是它们的牙,那六个人腿上被剥下来的皮,就是用这种结构剥的,而后者则是它们的身下除了剥皮的刀状牙齿之外,还有大量的,不少于300个的柔性口器,能够穿入到肉体中自动寻找血管所在,扎入血管之中,便可以在不多时内让一个人被吸食到死。”冉业成说。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玩意?”李嘉豪说。
“因为我抓住过一只活的。”冉业成说。
我们这边悄声说这话的时候,对面也把坑挖的差不多了,他们一起上,时间不大就挖了一个能容纳六个人并排躺下的浅坑,在把他们身上能用的武器装备全部摘下来后,便开始下葬,这埋葬的过程自不用说,只是可能是出于泄愤,他们当中有一人拿着战术刀对准地上已经死亡的两个“吸血毯”尸体又狠扎了几下,随后将其中一只用刀挑起来,用力一甩,便甩进了沼泽之中,在落入沼泽之后,与之前冉业成扔进去的石头一样,迅速就被烂泥给包裹住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们几个对于这一幕有什么感觉,认为这就是种正常的情绪反应,可冉业成看罢之后却脱口而出一句:
“不好!”
他这话说的我一激灵,忙问:
“怎么了?!”
“这几个白痴,闯了大祸了,‘吸血毯’对血液极其敏感,那具尸体上还带着残存的人血,就这么扔进扔回去,会引出大量它的同类的!我们也得遭到牵连,此地不宜久留,不管他们会不会发现并向我们开火,我们都得尽快离开!”冉业成说。
我见他说的如此严肃,也知道他绝不是个说话没谱喜欢胡扯的人,所以准备招呼一声让众人压低身子分散撤离,在保证尽量不被对面发现的情况下快速离开,心说剩下的那些德钦军傻叉就留给吸血毯当改善伙食的食材了吧。
可说时迟那时快,我这招呼的话还没说出一个字,那沼泽地里就出现变化了,但见上面烂泥翻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快速蠕动,不到2秒钟后,从四面八方,大量“吸血毯”便钻出了烂泥,朝着路上爬去!
是的,我是着实没想到这种看起来没有骨骼的软体动物居然还能在陆地上行动,并且不仅能,速度还不慢!那动作也十分具有特点,就是在运动时卷成一卷,横着在地上滚,等到了需要攻击的时候便再张开身子,甚至能在距离目标还有2-3米远的时候,整个身体一曲随后猛的发力向前跳出发动攻击,让人防不胜防,而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对面已已经又有一个人在这种攻击下中招了!
从沼泽中爬出来的吸血毯我目测了一下,至少有五六十只以上,并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不知道这滩烂泥下面到此藏了多少这种令人作呕的生物,而已经爬出来的,则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基本以沼泽地的中线为分界,靠近对面的分左右两路直奔他们而去,而靠近我们的也以一样的方式朝着我们而来,这一下我们可就没心情在“稳坐钓鱼台”的看热闹了,从局外人一下子变成了局中人,看着这几十个吸血毯打折卷儿的滚地而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举枪射击,其他人也与我一起边打边退,而我开的第一枪打在上面,一下子就穿了一个窟窿出来,可杀伤效果却不怎么好,只能让其停顿一下,片刻之后还能迅速恢复到刚才的翻滚逼近状态。
对面听到了我们这边的枪声,却也没有功夫对付我们,因为他们的情况相比我们一点也不乐观,别看他们人多,但后续爬出沼泽地的吸血毯更多的是朝着他们那边逼近,估计是带人血的吸血毯尸体是从他们的方向扔过去的缘故。
“先别开枪!吸血毯是无神经动物,没有痛觉,也没有明显的要害,物理攻击的话,除非把它们打烂或者是剁碎,要不然很难彻底杀死它们!所以子弹的效果不大,省着点用!”冉业成说。
“刚才对面不是用枪把对面那两只给打死了?怎么又不行了?”我说。
“对面能打死那是因为那两只都吸满了血,由于其身体结构的缘故,吸满血的吸血毯体内的压力非常大大,而子弹打穿它们的身体后相当于给它们做了‘急性泄压’,导致身体爆裂,你没听见那‘砰砰’的响声吗?换句话说那两只其实是被自己的体压给炸死的!”冉业成说。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的确是有“砰砰”的声音,那伤口还的确是跟“开了花儿”似的,我当时看了只是感觉奇怪,心说区区中口径中间威力步枪弹怎么能打出这种面积骇人的创口来?但并未多想,而现在由冉业成的解释,我便恍然大悟。
在后退的过程中,我发现吸血毯滚动的速度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好不夸张的说比人慢跑都快,接近于人的中速跑,而且还能上坡,和滚过高低错落的各种障碍物,眼看除非是转身不管不顾的闷头跑,要不然在当下这种没有有效遏制手段的情况下,那我们估计在不到一分钟内就得被这些玩意儿给“包了饺子”,因为它们这会儿依然形成了对我们的扇形包围之势。
这里面腿脚最慢且彻底被吓破胆的就是貌波刚,这位向导在确认这里是当地传说中的‘罗楠’之后,精神就陷入到了一种接近于恍惚的状态之中,现在又遭到了吸血毯的围攻,整个人抖的体似筛糠,动作迟缓的要命,要不是徐布在他身后拉了他多次,他现在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总靠人拉肯定是不行的,他在以倒着走的方式后退的时候右因为腿抬得太低,被一截露在土外的榕树树根给绊了一下,这一屁股便摔坐在了地上,等他再想站起来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因为对面有一只滚过来的吸血毯依然张开了身子,并前后一弓,随后便跳将起来,直奔貌波刚而来,要判断落点的话,如果没人管,那这只吸血毯就得落在貌波刚的肚子上,而他要面临的结果也可想而知。
就在这个可以说能决定貌波刚生死的紧要关头,一道白光闪过,那个吸血毯被凌空斩为两段,落在地上后还在扑腾,但起码暂时已经丧失了威胁我们的能力,而回头一看,打出这一击的乃是手持巨铲的冉景成。
他那柄巨铲的一面是锯齿,一面是开锋的铲刃,作用就是个放大号的工兵铲,可以锯开物体也可以砍切物体,本身就锋利再被他这种力量挥动起来劈出去,威力自然非凡,而生存刀割不开的吸血毯也在这种劈砍之下被一分为二,便可见其中一斑。
而徐布则紧随其后拽住貌波刚的后衣领将其拉了起来,这才让他免遭一死。
此时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同时出现,好消息是冉景成成功将这只吸血毯凌空劈开之后,我们也仿佛看到了一个能对付这玩意儿的办法,冉景成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随后将巨铲倒拿,铲头向下对准靠到最近的吸血毯往下就铲,每一铲下去都能把被铲中的吸血毯给深深的插入地中,即便没有被铲断,也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
随着他的巨铲一上一下,不到十秒钟内,最少有十一二只吸血毯被其铲断或插进土里,极大的环节了我们的压力。
坏消息是我们在准备打退这距离最近的吸血毯后就转身开溜,以能跑多就跑多开的速度逃离此地时,却发现身后没有退路了,挡住我们退路的是一条深沟,这条深沟的宽度少说也得有8米以上,除非是奥运会跳远冠军来,否则根本不可能跳过去,而已眼下背着这么多负重以及四周的环境来说,即便是奥运会跳远纪录保持者鲍威尔以他 1991年时最好的状态也做不到,至于两侧,其长度居然都延伸到了视力的极限之外;深度则因为下面黑乎乎的一片,肉眼无法看到底而不知道有多少米,而且只要靠近这条深沟,就能闻到一股相当难闻的气味,这是一种动物尸体和植物尸体混合在一起腐烂的气味,属于一种相当刺鼻的腥臭,这要是掉下去,那即便不给摔死,估计也得被这闻到给呛死。
更糟糕的是想要从两侧顺着这条沟跑也不行,因为随着后面仍然在持续增多的吸血毯,我们这一番奋战下来它们的数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从开始的几十只增加到了如今的上百只,而且这还只是围攻我们的数量,要是算上围攻对面的数量那就更多了去了,在这100多只吸血毯的快速合围之下,我们两边的出路也被死死的堵住了,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背靠深沟,眼前前、左、右三面均被吸血毯给包围了个结结实实。
而同时期的对面,那早就是枪声和惨叫声连成一片了,子弹无法有效克制吸血毯,他们别看人数多,可没有像冉景成一样的悍勇之人,所以损失明显比我们更大,到后来甚至还传出了短促的爆炸声,这明显是连手榴弹都用上了,不过我对依靠破片杀伤的进攻性手榴弹能否连对子弹都不感冒的吸血毯造成什么重大打击,并不持乐观态度。
我们这边以冉景成为“输出主力”,我与徐布配合射击,子弹虽然不能快速杀死吸血毯,但迟滞一下它的动作还是可以的,前面说过,每一只吸血毯挨上一枪都要在原地顿一下,这一下大概有3秒钟左右,那就给我们向后撤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依靠着这个时间,这还算压力不太大。
不过这种压力不太大的“好时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吸血毯这种肮脏丑陋的生物会有多高的智商,可它们的确在攻击我们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定的战术性,最典型的一个就是在发现滚动前进围攻我们始终无法突破我们的防线后,这些东西全部改为了跳跃式前进,也就是之前只在发动最后一击时才出现的动作,现在成了它们的常规移动方式,每一次的一弓一伸之间就能跳出去超过2米的距离,每一只都是如此,运动速度比前面的滚动方式快了多少先不说,就这上下起伏的运动轨迹就给我们的打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包括冉景成在内,外加我与徐布,不管是前者的巨铲还是我俩的枪,此时都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招呼了半天却没打到几个,最后气得冉景成不用劈该为拍了,这样一来命中率的确又高了很多,可拍飞出去的吸血毯并不会死,落地后马上就能再次逼近过来,一时间我们陷入到了一番拖下去会必死无疑的苦战之中。
只是背靠着深沟的我们,除了“背沟一战”以外,别无选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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