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我的工作岗位有了一次较大的变动。
在那之前的三年,我被公司外派到距离我居住的城市300公里之外的一个县城驻点 ,我在那个粤北山区的小县城呆了整整三年,各种辛酸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所以驻点结束后,公司也体谅我的辛苦,给了我整整一个月的假期让我好好放松。之所以时间是一个月,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是因为我驻点期间负责了一项较大的工程,按照规定,这需要进行离职审计,而审计期是不能参与相关工作的。
其实确切来讲,在粤北的这三年,我一直是住在一个离县城都有些距离的偏僻山村,那里的交通极不便利,尤其是夜晚,常常只有我一个人住在山上,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不过与这些苦闷比较起来,更让我不舍的,是这三年对我闺女黎小宝的亏欠。
也正是因为这样,驻点工作一结束被通知返深,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在家里好好的陪了黎小宝一个星期,全当是一种补偿,让自己心里更好过一些,而第二件事儿,就是约了倪阴阳、刘总和大背头好好聚聚。
我们四个人是铁杆儿的老友,尤其是倪阴阳和刘总,一个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发小,一个是认识了快二十年的老友,这种相聚非常轻松而又开心,所以我异常期待。
可事不凑巧,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刘总公司突然出了状况,他要紧急出差,这种情形对于刘总来说非常常见,我们也都立即,毕竟刘总家里有颇多的生意,有些重要的,必须他亲自出面打理,所以约定那天晚上只有我、倪阴阳和大背头到场相聚。
其实三个已经年过四十的老男人在一起,也说不什么有建设性的话题,无非就是插科打诨,互爆糗事,然后哈哈一笑,这也算是我们这个年纪放松心情、增加感情一种方式,很多时候,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三个都不擅于喝酒,每个人也就是三两的量,可那天晚上气氛特别好,所以很快一瓶一斤四的马爹利便喝了个底儿朝天。大背头觉得仍不尽兴,又向店家要来了三支小瓶的古岭神,我们便继续闲扯,不过由于是混酒,所以大家喝得都很慢,等酒喝的差不多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倪阴阳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和倪阴阳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有时过于腼腆,所以我便直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们帮忙,倪阴阳还是好一阵犹豫,才跟我们说出实情。
原来过几天在杭州会有一次比较私密的拍卖会,这种拍卖会比较小众,通常在小圈子里举办,而其中有一件拍品倪阴阳是势在必得,可赶巧这几天他要出差去趟港岛,所以希望委托我能够代表他到现场参加竞拍,而他要竞拍的拍品是一份“老箓”。
箓,是道门里用以记录有关天官功曹、十方神仙名属,召役神吏,施行法术的牒文,又称作法箓,一般有符图的内容。在道门里如果说起传功法,有师秘、法秘和箓秘之说,每一个道派都有自己法箓秘本,那既是这一派受箓的依据,也是提升功法的一套秘籍。
倪阴阳这一派,源自神霄支脉,他们的箓法称为五雷伏魔箓,不过这套箓法据说早在清朝末年便失传了,而这次杭州拍卖会上拍出的就是一套源自清末的五雷伏魔箓。这套箓本他们几代人心心念念,以为早已毁于战乱,不想竟还有抄本隐藏于世,倪阴阳知道后自然是心动不已,可不凑巧的是,拍卖的时间他早就有了别的安排,而这个安排也是很难推脱的,所以他借着酒劲儿,就想起了全权委托我来参加这次杭州的拍卖会。
我有近一个月时间可以自由掌控,倒没有什么不方便,于是一口应承下来,可旁边坐着的大背头一听,这狗皮膏药劲儿就上来了,非要死乞白赖黏着说要一起去,我想着一个人去杭州也确实有些孤单,如果有大背头陪同,起码也算有个伴儿,于是一边挤兑他,说是所有行动必须听我指挥,一边大手一挥,为我们的革命事业跨省发展又碰了一杯。